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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拿命攻略反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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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骁顿了顿,他指尖微微松了松,但没有彻底松开这个女人。
他盯着那女人的眼睛,问:“那人是在叫你?”
女人——小梨委屈地点了点头。
“你不能言?”
这次,她偏过头垂下眼睫,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从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却能听出略有凝滞。
百里骁沉默了一下,又问:“那人说的老者可是和我一起来的?”
小梨点了一下头,她勉强指了指老妪的方向,表示那个老者就在那里。
百里骁的神色变了,他猛地抓住手腕,拉着她就向前走。他似乎有预感,老奶奶家的的老者可能是龚叔。既然有反应,就说明龚叔没有死。这样一想心里轻松许多,却也不敢报着更大的希望。
小梨的手无比柔软,在他的手心下绵绵地蜷成一团,她走了两步挣扎了一下,百里骁回过头,她皱着眉,尽力地碰了一下门上的铃。
铃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得很远。
他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出了院门,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小山村,这间木屋地处山村最偏僻的山头,但鸟语花香,干净整洁,院中有几棵梨树,树上还残存几朵勾着春意尾巴的梨花。
微风动,香气来。
再走几步,就看到远处炊烟袅袅,有几座木屋零星地分布在山里,鸡犬相闻,格外闲适。
只是再美的风景却进不了他的眼里,他心系龚叔,走得奇快,小梨只能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她拼力挣扎,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发出声音,只得指了指他的胸口。
百里骁以为她另有目的,毫无反应。只是刚走了没两步就感觉胸口一痛,他眉头一皱顿时单膝跪地呕出一口血来。
原来他刚醒来下地行走就已经是逞强,听到龚叔的消息大起大落,心潮起伏自然就吐了血。
小梨叹了一口气,赶紧从怀里掏出手帕,按在他的嘴角,拧着眉看着他。
那目光似乎在说:看吧,不听她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百里骁也不知道为何能从她的那双眼睛里看出这样的信息,他难得停滞一下,接过她的手帕。这手帕上也绣着梨花,原来他刚才嗅到的气味是这个。。。。。。
他面上毫无表情,但眼中第一次出现凝滞。却也只是半分。接着哑声道:“多谢。”
他把手帕还给她,然后踉跄地站起来。小梨赶紧扶起他,用手比了比,让他不要着急。
百里骁不言,他挺直了身体,脸上除了苍白无血半点看不出在忍受非人的痛楚。
小梨被他推开,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踉跄地走到村里。
那老妪乃是这溪水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名字不知,只知姓曹,因此周围的人都叫她曹阿婆。曹阿婆家中仅有一女,但早已嫁往外地,她只能靠女儿时不时寄过来的银两和接济过活。
曹阿婆很早就在一直等着,许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直到两人靠近她才发现小梨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她眯了眼看了半天,发出沙哑地惊呼:“这不是在你家里躺了三天的那个小伙子吗?能下地了?”
小梨点了点头,她比了比,表示旁边的人想要看里面的人。
百里骁神色漠然,但全身绷紧,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曹阿婆一眼,看她似乎无异,于是克制地说:“请让在下看一眼。”
曹阿婆当然不会不让进,她颤颤巍巍地领着两人进屋,边走边道:
“你被小梨救回来的时候不住地吐血,我告诉她你没救了,就扔给官府吧,她不听,非要救你。折腾了两三天,没想到还真把你折腾活了。”
百里骁看了小梨一眼,小梨眯眼一笑,脖子上还带着被他掐过的淤青。
他垂下眼睫,眼中意味不明。
曹阿婆的家里很是狭小,与小梨家的不同,她家的墙上挂满了各种草帽,地上堆着各种农具。屋内充斥着咸菜的气味,偶尔有一只老鼠突然跑过去,消失在墙角。
看起来是住了多年的老屋,虽乱,但乱中有序。曹阿婆对家里的窘境神态坦然,她拉开门帘,里面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她住的,另一个小房间里躺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就能看到那人头发花白,有些干瘦,脸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完全就是个死人。
百里骁大步走上去,拉开窗帘:“龚叔!?”
他又惊又喜。原来龚叔真的没有死。
曹阿婆站在旁边道:“当时她把你们两个救回来,你还有点气,但这老头却是全无气息,要不是靠着人参吊着,早就死翘翘啦。”
百里骁探了探龚叔的颈侧,发现虽气息微弱但还有生机。他松了一口气,回头对曹阿婆道:“这人是我叔叔,多谢婆婆救命之恩。”
曹阿婆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伺候人、挣药钱都是小梨干的。”
小梨摇了摇头,表示这没什么。她微微一动,就扯到了脖颈,不由得“嘶”了一声。
曹阿婆眯着眼睛凑了过来:“小梨,你怎么了?脖子不舒服?”
小梨赶紧摇了摇头:“没有,阿婆。我没事。”
百里骁垂下长睫,欲把龚叔扶起来:“多谢相救,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做打扰了。”
小梨一听,赶紧要拦住他,然后指了指他的胸口。
她指了这么多次,百里骁是再不明白也明白了。原来她是在关心他的伤势。他的眉眼毫无波动:“谢谢关心,我无碍。”
说着他就要带龚叔走,小梨急得不行,还是曹阿婆道:“我看你也是个不要命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刚醒就下地行走。但你年轻身板结实,这人可不行。他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你可不能再折腾他了。”
百里骁一顿。
他却忘了,龚叔的身体和他不同,龚叔完全没有功力,如果此时乱动。。。。。。
看他拧紧了眉头,小梨比了比,曹阿婆笑道:“她说让你留下来,等你叔叔转醒后再做定夺吧。”
百里骁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龚叔,视线又转向这个狭小的房间,半晌,微微点了一下头。
*
山顶上,百里骁的衣摆烈烈作响。
他通过和曹阿婆交谈,知道这里叫做溪水村,离洛城还有百里地,离他受伤的地方也不远。
小梨是三天前来的这里,她在赶路的途中遇到他和龚叔,然后费力地带着他们两个回来,连夜找到了一个村子,敲开了一家房门,那就是曹阿婆家。
村头的那间木屋是曹阿婆以前的房子,本来是废弃的的,曹阿婆看她可怜,就让给了她,小梨就在这里住下了。
她人长得温柔,做事也细致,两三天就把那间房子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曹阿婆见她虽不能说话,但举止落落大方,就问她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她垂下眸子不说话,就只是一笑。那笑中带着些苦涩。曹阿婆顿时明白,这又是一个因为难事逃家的孩子。
想来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能在这个年纪跑出来,还不能言,大抵就是因为婚事了。
曹阿婆心地善良,女儿常年不在身边于是就把爱转移到了小梨身上。她看小梨一单身女子,自力更生尚且勉强,还要带着两个生死不知的男人,于是主动把龚叔接了过来,然后也有意无意地提醒她,生死由天定,也不能因为救人就拖累了自己。
小梨摇了摇头,表示不能见死不救。况且在自己逃家的夜晚碰见了他们这也是天意。于是她变卖了身上所有的首饰给他和龚叔找大夫,靠着人参和药草吊着,竟也能让他们俩过活。
百里骁站在山顶,看着这小小的山村,炊烟袅袅、犬吠可闻,一时间有些恍惚。
听曹阿婆的话许久,他仍是不能放下戒备。
他深知这江湖有多么黑暗危险,人性有多么错综复杂。在无上峰里,他就亲眼看到一个八十的老妇人眼都不眨地杀死一个大汉,自己也曾被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一刀刺伤。
万事不可看表面,但龚叔昏迷不醒,村外疑雾重重,这里是最好的修养地点。
她垂眸沉思,一个哑女而已,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他只要养好内伤,等待龚叔苏醒,再找到生死不知的追天逐地。。。。。。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声响,他的视线随意一扫,却是一怔。
在山下的一条小溪边,立着两匹白马,那两匹马高大俊美,皮毛顺滑,一只踢踏着水花,嘶声嚎叫无比活泼,一只垂头吃草,却是少了一只耳朵。
那残缺的耳朵被白布好好地包裹着,一只柔嫩纤长的手小心地抚摸安慰,那马儿似乎感受到善意,微微垂头与手的主人磨蹭。
山风袭来,他看到两匹马欢快地踢水与哑女灿烂的笑脸。
作者有话说:v章留言皆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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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道问苏玛:“为何扮为哑女?可是为博取同情?”
苏道:“我每次都是祸从口出,所以这次我干脆就不说话。”
天道:“。。。。。。”
*
百里骁回去的时候,木屋里炊烟袅袅,原来是小梨在烧饭。他主动接过柴火,小梨愣了一下,然后强硬地夺过来,把他推向屋里,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不要动。
她指尖葱白,指腹无茧,但有几处鲜红的针眼。
她放下茶杯就想走,百里骁叫住她,眼中波光溢动:“你可是在悬崖边见到我和龚叔?”
小梨回想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那个雨夜里满地的血腥,有些瑟缩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她指了指百里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表示看见他的时候,他连胸膛都不起伏了。
百里骁想起当时的状况,确实是血腥满地,她一个弱质女子能在雨夜里能用两匹马把他们救回来,也算是外柔内刚了。
“你可曾看过别人?”
小梨摇了摇头。百里骁敛了一下眉。他虽然昏迷,但并不是毫无生机,既然她能察觉到他没有死,那为何那伙黑衣人没有发现反而放他一马?
他拧了一下眉,这一切来得太过蹊跷。他有理由怀疑幕后之人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专门针对无上峰而来的。然而又是谁要花费这么大的力量去针对无上峰?
难道这是正派之间的一场阴谋?
更让他在意的是,他似乎在恍惚之间看到了一粒金子,是有别人在场还是。。。。。。
他回过神,道:“多谢相救。以后在下会多加烦扰,还望见谅。”
百里骁常年在无上峰生活,从小无玩伴但有百里一海给他找的最好的教书先生。因此他虽性格冷漠、淡漠待人,但该有的礼数是不会少的。
小梨摇了摇头,表示这不算什么,让他在这里安心住下。她比划了半天,看他不知是看不懂还是不在意,神色一直漠然,想了想从桌上拿起纸笔,匆匆写下两行字。
百里骁一看,原来是让他好好歇息,不要乱动。
然后又看她她从从床围上摘下铃铛,挂在腰间,微微一拨就有清脆的响声传来。她一笑,慢慢张口,让他一字一字地看清。有什么事她会摇这个铃铛告诉他。
百里骁的视线在她的铃铛上一扫,没有表示。
小梨也不在乎他的冷漠,一笑,走到门口,突然听他问:“你可曾在现场看到一粒金子。”
小梨摇头,用手指了指天,表示那天的雨太大,她只看到了两人两马,其余全都看不清。
百里骁垂下长睫,又道:“多谢。”
小梨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走出门外。却不知是否是失神,差点被绊个跟头。她踉跄了两下,轻轻吐出一口气。
来到门外,曹阿婆颤颤巍巍地走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几个土豆,硬是要塞到小梨的怀里:
“你自己一个人不容易,还要照顾一个伤患,这点你就拿着吧。”
小梨推拒,曹阿婆强硬地往她怀里塞,她无法,只好不好意思地收下。
曹阿婆看了看里面,把她拉到一边:“小梨啊,前几天你把他救回来我没法说什么,谁让他半死不活呢。只是现在他醒了,虽说还身受重伤,但也能走能行,你还要如此吗?”
小梨迷茫地看着她。
曹阿婆“啧”了一声,拍了一下她的肩:“傻孩子,他再虚弱,那也是个男人啊,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能和他、和他共处一室?”
小梨恍然,马上羞红了脸颊。她回头看了看室内。透过窗户,轻纱曼妙间可以看到百里骁隽秀的侧脸,他微闭长眸,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打下暗影,安静地盘坐,就就如同一座寒潭,比这山风还要让人心旷神怡。
这样一个男人,幸好刚才只是在这附近走了走,要是再进村里去,可能就会让待嫁多年的那几个姑娘撕碎了去。
怪不得曹阿婆会多想。
小梨口不能言,也只有慢慢地比划,她“说”自己的爹是一名大夫,医术高明,但家规有言传男不传女,自己虽然没有继承高超的医术,但从小耳濡目染基本的医术还是会的。更何况医者父母心,她不能放着百里骁不管,更何况对方看似精干,实则虚弱无力,对自己做不了什么。
曹阿婆此时又是心疼又是气,抚。摸着她鬓边的发:“好孩子,你从小吃了不少苦吧。”
小梨摇头一笑,似是山花烂漫,看不出半边怨怼。
曹阿婆拍了怕她的手,看她腰上挂着铃铛,一点头:“这样也好,万一那小子有什么异动你就摇铃,我马上就赶过来。拼着这把老骨头也会把他打得渣都不剩。”
小梨哭笑不得,赶紧把曹阿婆送走了。
走之前曹阿婆还偷偷交代她:“这人是血淋淋地被救回来的,一定是江湖人士。你多加小心。”
小梨连连点头。
送走曹阿婆后,她给追天逐地两匹马喂了些草。这两匹马被她捡回来时,就像是没妈的孩子委屈得很,一个没了耳朵痛苦嘶吼,一个拱着百里骁毫无所觉的身体,低声哽咽。
看见她打伞而来,就像是看见了救星,眼睛都亮了。
她只是轻轻一摸马头,两匹马就乖乖地跟着她走,也不怕她把它们的主人卖了。
追天见了她,轻轻摆动剩下的那一只耳朵,打了个鼻息,逐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脸上还带着溪边的泥点。
小梨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她拍了拍两个马头,无声地告诉它们要回去给它们两个的主人做饭啦。
她刚一回头,就似乎感受到一道眼神,然而向窗边看去却只能看到轻飘的窗纱。
她耸了一下肩。慢慢走回木屋。
百里骁昏睡的那几天,他除了药水之外什么都吃不下去,苏玛只能用参汤吊着他的命,现在他既然醒了当然就不用再用那些苦涩的药来填肚子。
但是吃什么是个问题。
她记得刚把他救回来的时候他面如润玉,虽毫无血色但可见莹白,但仅仅三天脸颊就微微消瘦,除了眼中隐有冷光之外,已是虚弱青白的模样。
她想了想,油腻的当然不能吃,太过清淡的怕他没胃口。于是熬了一大碗蔬菜粥。
吃饭的时候,百里骁道谢。然后主动地帮她拾捡碗筷。
小梨洗洗涮涮,这一天也就快要结束了。
日暮西山,天边隐有乌云压顶。
她把东西收好,又把两匹马牵到房后的草屋里,一回头,就看到百里骁站在门口,双眸微垂,静静地看着她。
她一惊,指了指外面,表示天要下雨让他赶紧进屋。百里骁不语,他抬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天色,看远处云山雾罩,听门上的银铃响动,慢慢地闭上了眼。
小梨不敢打扰他,悄悄地回了屋。
屋内因为阴雨天气有些潮湿,她把蜡烛点上,关上窗户,然后把松软的被子铺在床上。顿时,这屋子里充满了阳光的气息,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窗外风雨渐大,雨滴打在窗棂,有冷风钻了进来吹起窗纱,她搓了搓肩膀,看百里骁还没回来,想了想,摇了一下铃。
铃声一响,片刻有脚步声传来。
百里骁拉开门帘,走了进来。
小梨回过头,昏黄的灯光下,整张脸如同骄阳的光晕无比柔和,她微微一笑,眼中就有橙黄的潋滟波动。
百里骁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放下手。
灯光下,他长身玉立,在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整个木屋都变得更加狭小了起来。小梨看他走近,略有些不自在,她从床上站起来,拍了拍松软的被子,然后把他拉到床上,起身就想走。
却刚迈一步,就感觉袖口一紧。
她回头,那人早就把手收了回去:“你在此,吾出去。”
说着,他就站起来要走出去,小梨指了指他的身体,又指了指窗外,表示这样的天气如果不好好休息会加重病情。
百里骁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直接点了她的穴位,将她放在床上,将被子盖好,转身就走了出去。
一道门帘隔绝了视线。
小梨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只得叹了口气。
窗外雷声阵阵,她温润的眼睛看着床前的白纱,半晌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午夜,她突然被窗户的敲打声弄醒,身上一阵阵发寒。她微微动了一下眼皮,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窗户被风吹开,大雨飞了进来,连床边的纱帐都被打湿了。
她挣扎地动了动,竟然能坐起来。想来是百里骁有伤在身,点穴也是力道不足。她松了一口气,起身将窗户关上,就在想要坐回床上时,竟然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
她一惊,这里虽是村落但也算得上是荒山野岭,这一道声音似乎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内心一跳,赶紧点燃蜡烛,披上衣服小心地拨开门帘向外走。
昏黄的灯光只能照到小小一隅,她慢慢地向前走。看到桌前那个修长的背影,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看对方背对着她,只穿着单薄的外衫静坐。于是赶紧把身上的外套解下来披在他的身上。
只是刚碰到对方的肩膀,她就是一惊。
他的身上寒凉得很,竟是比这冷雨还要冷三分。她刚想叫醒她,却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一紧,她顿时被拉进了对方的怀里。
他身形宽大,长袖一展就把她罩个满怀,她感觉就像是坠入一个冰湖,瞬间打了个哆嗦。
接着一股冰凉的鼻息喷在她的颈侧,她被吓得溢出眼泪,却只能发出短促凝滞的惊呼。
一抬眼,就对上百里骁猩红的眸子。
窗外雷电撕裂天空,她的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第25章
天道问:“何不告其君尔之凄惨身世?”
苏玛:“你懂什么,虚虚实实反而让人猜不透,怎么凄惨就让他们脑补去吧。”
天道:“受教,不愧是玛丽苏。”
“哦,忘了告诉你,这一招我是学的百里骁。”
天道:“。。。。。。”
*
小梨在百里骁的怀里拼力挣扎着,却完全逃脱不了他的桎梏,她的眼角发红,被捏疼了手腕,揉乱了衣衫,整个人都被捏成一团,却只能发出细弱的哼声。
她腰间的铃铛叮当作响,随着窗外的雷声纠缠成一道道暧昧缱绻的背景乐。
百里骁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瞪着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执拗的样子像是要随时吃了她。
她一惊,下意识地推拒他的胸膛,却不防他猛地低下头咬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骤雨初歇。
有鸟儿在窗前轻巧地蹦来蹦去,啄饮着草叶上的露珠。
百里骁是被马儿的嘶鸣声吵醒的。那嘶鸣带着欢快,他听了二十年,是逐地的叫声。
他想要睁眼,却觉得身体无比地疼痛,似乎有一柄锤子敲段了他所有的筋骨,又在骨缝相连处灌注千年不化的寒冰,那股寒冷顺着筋脉、血液一路冲撞到他的心脏,然后将他寸寸冻结。
他想起来了。昨晚他想要运功疗伤,却在压制内伤的过程中真气错乱,熟悉的寒冷又再度袭来,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他勉强睁开眼,微微一动就感觉浑身碎裂般地疼痛,连唇齿间都有血腥气。如此痛苦,他的眉眼却毫无波动。
他勉力撑了起来,手背青筋暴起。
微风拂过,从窗外传来苍老的声音:
“你确定要这么做?这里离城里可远着呐。”
半晌,没听见回答,那苍老的声音又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我就说不能把他留下,这下麻烦了吧?”
片刻,门外没了声响,有脚步声和银铃声传来,他垂下长睫,眉目如高山烈风般冷淡。
小梨还浑然不知,她的手上拎着一个花篮。今天她换了一身高领的衣服,黄色的薄纱和花篮里的鲜花遥相呼应,微微一笑,让人见之忘俗。
她把东西放在桌上,随意瞄了一眼床,看见他醒来就是一惊,用手比了比:你醒了!
她快步走过来,就想碰他的额头,只是手刚伸出去他的头就是一偏,声音沙哑:“我无碍。”
小梨察觉到他的冷淡,以为他是生病了心情欠佳,也没有在意。她一笑,转而把手伸向他的被褥,就在刚刚碰到被子上时,自己的背上一痛,猛地被按在上面。
她一惊,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叫声,百里骁的脸在她的面前,眸中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说话也似乎含着冰粒,带着血腥的冰冷:“你要干什么?”
小梨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徒劳地张了张嘴。
她只是想要掀开被褥。。。。。。
她的领口在拉扯间微微散开,百里骁似乎看到那片白上似有一抹红痕。在洁白的皮肤上如同翩然落雪的红梅。他微微启唇,感受到嘴里的血腥,似乎是想到什么,突然一怔。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还是在山洞里。他似乎一真气错乱就会失去理智,然而之后的事情自己却全然不知,只能在别人的身上寻找痕迹。
第一次是在那个小二身上,而这一次。。。。。。
百里骁一顿,他仔细地盯着她的双眸:“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失去了理智?”
小梨想起他昨晚的异样,有些瑟缩地点了点头。
她又指了指他的胸膛,表示他昨天晚上内伤又发作,然后又在被子下慢慢摸索,摸出一个汤婆子来,那上面已经被百里骁的体温冷得毫无温度。
原来她刚才是想从被子里拿出它。。。。。。
他敛了眸子,把小梨扶起来,难得顿了一下:“抱歉。”
小梨毫不在意,她看他胸膛起伏微弱,神态怔忪,以为他是身体难受,于是从床上挣扎地坐起来,在桌前快速地写了两行字:
“你要好好休息,不可乱动,我去办事,马上回来。”
百里骁点了点头,他看向窗外唧唧喳喳的鸟儿,吐出一口气。
是他太过敏感。
小梨把茶端给他,转身出了门外。
室内又恢复安静,他伸出手,缓缓握紧拳头感受指尖的力量。想起昨天晚上的失控,略有些心惊。
如果是一次就可以算作是意外,但是有了第二次就代表他的内力出了问题。他似乎一旦发寒就会失去理智,第一次是在山洞里,这一次是在山间,如果下一次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那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要找到他内力出错的原因。正恍惚时,外面传来曹阿婆沙哑的喊声:
“小梨啊,你出发了没?晚一些药铺也不会关门啦!”
说着,门外的曹阿婆不请自来,她抱着一床棉被,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因此没有看见屋内只剩下百里骁一人:“昨天晚上你连夜跑到我家,说他全身发冷。我就借给你一个汤婆子。你又说他冷得不行,我刚想起我这还有一床棉被,这不就把它带来了。”
说着,她把棉被放在桌子上,敲了敲背:“你要是想出门找大夫,就再等等,村里的葛大叔刚从儿子家回来,也许能送你一程,这一路上有山贼有流氓,你一个女子太过危。。。。。。”
“曹阿婆。”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她耳朵唠叨,曹阿婆一惊,转头就看到百里骁单手撑在床框,脸色煞白但眸中亮得惊人:“您是说她独自去找大夫?”
“是。。。。。。”不知为何曹阿婆觉得不寒而栗,抖着唇道:“她刚才说你的病情变得严重,必须要找大夫医治。。。。。。”
小梨提着篮子出了门,曹阿婆曾经仔细提点她,让她以后走路的时候多注意,她一个单身女子,要是遇上村里的那几个扯闲话的当做听不见,要是遇上什么地痞流氓也不用怕,她越怕那些人就越是得寸进尺。
因此,她特意带了一把匕首放在篮子里。
这篮子里放的可不止是鲜花,还有她这几天绣的荷包。各个精美无比,想来也能换得几个钱。她明白百里骁的病情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治,因此这点钱也只是杯水车薪。但她无法,至于对方给的玉佩。。。。。。
她的指尖从袖口里探出来,指尖葱白,上面躺着一个青色的玉佩,恍惚间融为一体,似这世上最美的羊脂玉雕琢而成。
她的嘴角一勾,小心地放回袖口里。
她可舍不得拿来还钱。
路过小溪旁,几个村中的大娘正在洗衣服,看见小梨走过去,各自给了个眼神,然后冲她笑开:“小梨啊,听说你家里藏了一个男人?你怎么不在家看着他,四处跑什么啊?”
小梨低头,打算不理。
偏偏那几个人不打算放过她,把手放在身上抹了抹,站起来对她扯着嘴皮:
“那人长的什么样你倒是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对啊对啊。是不是长得五大三粗,不好意思出门啊?”
这些女人常年待在这山村,家里的丈夫各个都外出讨生计,日子过得格外寂寞。小梨刚来的那一天她们还稀奇得紧,但是等到自己常年不回家的丈夫一回来就看她看得直愣神之后,这心态就变了。
因此听说她在家里藏着一个男人,就极尽奚落之能事。
小梨微微低着头,她谨记着曹阿婆的吩咐,对这些人就当看不见,快速走过。却没防备路过之时猛地被其中一人拽住腿:“你跑什么啊,话还没说完呢!”
她一惊,下意识地甩开,那人失去重心瞬间栽进了溪水里。偌大的一坨,将整个溪水都要迸干,水花向外洒了一圈,顿时濡湿了几人的衣衫。
剩下的两人惊呼一声,顾不上去捞那人,连连拍打身上的水花。
小梨听着几人的惊呼和叫骂,赶紧弯腰道歉,踉跄地跑开了。
终于出了山头,远处的路面开始变得平坦。小梨回头看了看,已经听不到几个女人的叫骂,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曹阿婆说得没错,遇见这些人她就应该当做看不见,否则就不知道要被纠缠多久。
她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玉佩,还好还好,刚才踉跄的时候紧紧地攥住了玉佩,否则就要摔出去了。
她把玉佩小心地放在怀里。看了看天色,正是清晨,也许很快就艳阳高照,到时候山路就不好走了。
她快步向前走,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听这声音还不止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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