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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穿成本宫的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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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过来,我告诉你……”她垂下纤密的羽睫,模样甚是楚楚动人,柔弱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机会我给你了,你自己不把握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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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苏不忆旧局 15瓶;言念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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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年成渊原是想吓唬吓唬她。
  看她怕得很,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朝她挨近,轻叹道:“你告诉我你是谁家的人,我上门索赔时,就算是把你讨去将军府,别人也应该会给我面子。”
  不曾想,他才靠近一点,一个小拳头就落到他的脸上。
  讨去将军府?这家伙想象力如此丰富,果然是欠揍啊!容茶忽地仰起一鼓作气,连砸数拳,并添上几脚。
  趁他不备之时,她再是提起衣裙,利索地溜走。
  等年成渊从密集的拳头里回过神来,她的身影早已不见。
  匆匆寻来的侍卫,擦了一把冷汗,很是忧虑。
  “小将军,你又被人揍了?”
  年成渊斜睨他一眼,暗骂数句。
  两年没回来,区区一个妾室竟然都如此彪悍了?
  可对方是女子,他刚又不便还手。
  要离去时,他见地上有东西在闪闪发亮。
  年成渊俯身拾起来,发现是一枚牡丹珠钗。
  想来是方才的女子落下的。
  “有了东西,就不愁找不到人。”他将珠钗收到窄袖里,唇际勾了笑。
  *
  除夕晚上,皇帝在太极殿与群臣举杯同乐,皇后在东苑宴请后宫及贵族诸位女眷。
  等正式的宫宴过后,会是皇族内部的家宴。
  容茶一早就来了东苑,见离开宴尚早,她生了闲心,逛到其它宫苑。
  结果不小心遇到了年成渊。
  容茶忽悠了年成渊后,急匆匆赶回东苑,心里头寻思着,还是安分地在东苑待着安全,没事就别到处乱跑了。
  年成渊今晚应该会在太极殿,她只要不到处乱跑,就不会再碰到他。
  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她抓起一只烤羊腿,啃了好几口给自己压惊。
  “如月,你来帮我沏茶。”等缓了两口气,容茶招了侍女如月过来侍奉。
  如月麻利地拎起茶壶,往青瓷碗里注入乳白色的杏仁茶。
  抬眸望向容茶的发髻时,她似是讶异,“哎呀,太子妃,你的珠钗怎么不见了?”
  如月的声音不大,却够附近的人听到。
  容茶那枚牡丹珠钗款式特别,做工精巧,有不少人看过一眼,便记住了。
  此时,牡丹珠钗丢了,不少人自然感到好奇。
  容茶心里咯噔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跑太急,将珠钗漏在那处宫苑了。
  她暗睇如月一眼,心想,这侍女嘴巴没事长那么大,八成是心里有鬼。
  容茶整理思绪,清咳一声,冷肃斥道:“你怎么办的事,本宫不过丢了根珠钗罢了,你不去找一只钗子来补上,反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她的面色坦然,丝毫不显慌乱,仿佛真是丢钗而已。
  其余人也就散了去。
  如月窘迫地应了声“是”,便去寻钗。
  容茶捧起杏仁茶,迎着氤氲的热气,徐徐将茶饮下。
  杏仁茶所选用的杏仁,都是上好,没有虫洞,滑入喉间,会有丝丝甘甜入喉。
  胃口腾起一股暖意,容茶满意用帕子揩过唇角的茶渍。
  “春晓,你把猫给我。”她去接过春晓怀里的猫,打算喂猫吃点东西。
  在容茶的印象里,这只猫一开始就过分黏人,因而,她也偷偷将猫带来除夕宴。
  她怕猫会饿,还特意为猫备了些许小鱼干。
  可今日的猫,倒不像往常那般黏她。
  她才刚把猫放到腿上,猫就跳下去。
  实际上,在容茶身边调养多日,尉迟璟发觉这只猫的身体恢复不少。刚才,容茶离开一阵子,他都没出现难受的反应。
  他觉得一个大男人,成天黏着一个女人不像回事,自然不愿意让她抱。
  而见到如月方才的举动,他并不放心,遂跟在容茶身边,暗中观察。
  容茶试了几次,猫都不给碰,她也就作罢,想着将猫看紧点便是。
  吩咐过其他宫人后,容茶觉得乏味,携了春晓,在东苑范围内走动。
  忽见前头的花草丛里热闹得很,隐有芳香入鼻。
  众多宫人们分散在东苑,用细指拨开覆了残雪的花草枯枝,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一些年纪小的贵族公子在旁侧指手画脚,“你们找快些。”
  容茶驻足,兴致勃勃地向一名宫人打听:“她们在做什么?”
  宫人回道:“回太子妃,是年纪小的皇子公主,还有公子们,在玩斗草呢。”
  斗草是是大人小孩参宴时,都常玩的游戏。所谓斗草,也分文斗和武斗。武斗是比试草茎的韧性,双方将草茎缠到一起,各持己端往后拉扯,谁先扯断,谁就胜出。文斗则是大家采摘奇花异草,用来比赛。谁找到的花类品种最多或者最新奇者获胜。
  小孩子受不住太极殿的烦闷无趣,只好自己到东苑里寻乐子,选了文斗的方式。
  众多孩童中,容茶捕捉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小皇孙少康伏在草丛前,将小脑袋往里头探去。
  他的手指冻得发红,洁净的衣袍上已是沾了些雪粒。雪粒一化,将衣袍打湿,寒气即是侵入他的骨髓。
  “小皇孙,天儿怪冷的,别说稀有的花种,我们怕是连野花都找不到。我们还是回去吧。”他身边的宫人搓着手,呵了口凉气。
  少康摇了摇脑袋,神态认真,“不行,九皇叔和我玩斗草,说谁输了谁就是小狗。我一定不能输给他。”
  他口中的九皇叔是宁贵妃所出的九皇子。
  九皇子不过七岁,而宁贵妃享尽盛宠,皇帝爱屋及乌,把九皇子宠坏了,让其养成了嚣张的性情,喜欢仗势欺人。
  此时,九皇子披着厚重的裘衣,手捧暖炉,来到边上,嘲上一句:“少康,你怎么找了半天,都没有回来?你该不会是找不到吧?”
  因是伙食过好,九皇子的身形颇为圆润,两颊处肥嘟嘟的。
  少康圆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跟他较真道:“时间才这么短,我是还没什么花,九皇叔就找到了吗?”
  “我当然找到了。”九皇子略一挥手,一位宫人即是拿了一支白色梅花过来。
  梅花色白,花瓣也小,却有一缕芳香袅袅弥散,萦绕在众人鼻尖。
  “这可是金钱绿萼梅,就算我让着你,多给你点时间,你能找到比它更名贵的花吗?”九皇子翘起脑袋,眼里不无得意之色。
  宁贵妃素来喜梅。自打入宫后,皇帝特让人在宁贵妃的宫苑内,栽下稀有的梅树。
  今日,九皇子向宁贵妃讨要了金钱绿萼梅来,直接碾压了少康。
  冬季的花木本就稀少,少康仿佛已经没有胜算了。
  “九皇叔,你是在作弊。”少康的小脸蛋涨红,还想讲道理。
  “我母妃帮我,她乐意。有本事,你也去找你母亲帮忙啊。”九皇子心想,少康那个侍妾亲娘,铁定拿不出什么稀罕的花草。
  少康呆愣地看着花,无措地捏住一株枯草,垂下头,彻底说不出话来。
  自从上次,他违抗章昭训的意思,将猫送去还给太子妃后,章昭训多日都不曾理睬他,还说,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孩子。
  想要找生母帮忙,貌似也很困难。
  “哈哈,这下,你要当小狗了。”九皇子手指着少康,大笑出声,“小狗不是汪汪叫的吗?你叫两声给皇叔我看看。”
  “是啊,少康,你说话要算数哦,不然你也是乌龟王八。”跟着九皇子一起来的公主和贵族公子们也跟着起哄。
  在大家眼里,少康虽然是太子之子,但毕竟是一个分位不高的妾所出。
  如今,太子不省人事,章昭训没有任何晋升的指望,少康就成了任他们欺压的主。
  丝竹笙箫乐中,容茶扶了下发髻,拖曳红纱茜罗裙裙摆,缓缓行至少康身前。
  “谁说少康赢不了你?”她轻扬眉梢,眉目间俱是笃定的气息,好似九皇子已经输了一般。
  九皇子和其他人被突然出现的太子妃惊到,有些不知所措。
  不远处,有人“咦”了一声。
  属于男子的感叹声,透过喧闹之声,随着丝竹之音,弥漫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女主亲妈,不可能会虐女主的啦,喜欢女主的人也会蛮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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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汐 10瓶;


第17章 
  “春晓,去取一盆花来。”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容茶吩咐春晓去取花。
  因先前有过被容茶拧手腕的经历,九皇子不敢对容茶不敬。
  憋了半天,九皇子才憋出一句话,“太子妃,你要拿什么花出来。”
  容茶淡扫了眼九皇子。
  她也看出来了,九皇子估摸觉得太闷,又仗着皇帝和宁贵妃的宠溺,有恃无恐,故意找个由头欺负少康,让少康在大冷天寻花。
  少康年纪小,心思单纯,还以为九皇子真的只是跟他比赛。
  “没什么,就是比你的金钱绿萼梅,还要珍贵很多的台阁梅。”
  台阁梅……
  九皇子有些懵懂,而小姑娘们则对花木了解的多一些。
  十四公主在九皇子耳边嘀咕道:“完了,九哥,你要输了。”
  台阁梅因奇特的花型出名,是梅花中的珍稀极品。
  不多时,春晓抱了只细颈青花瓷瓶过来,瓶里斜插了几株台阁梅。
  台阁梅花瓣亦是素白,花的中心有一个形状似楼阁的小花苞,清雅迷人。
  九皇子的脸登时拉了下来。
  倏然,垂下的眼睑处掠过窃笑。
  趁人不备,他走到春晓身边,手指迅速地捻下花瓣,放至手心,揉成花泥。
  “三嫂,你看,花已经没有了。”九皇子嘿嘿地笑着,“你还要拿其它的花来吗?”
  他想好了,容茶拿一种花来,他就毁掉一种花。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赖掉了。
  容茶暗暗叹气,心觉,熊孩子确实欠管教。
  先前拧的手腕一好,就忘记疼了。
  “这几株花价值多少钱,我会记在账上,回头找你母妃索要。”她不咸不淡道:“反正,上一回,你母妃就花重金找人打了只钗子来当赔礼。”
  九皇子刚腾起的笑意,顿时又暗淡下去。
  可花已经毁了,他想要赖掉也是容易。
  春晓再问容茶,“太子妃,奴婢再回去取花吧。”
  容茶摇摇头。
  差春晓回去取花太费时间,她也不愿让自己的花再被小毛孩糟蹋。
  “我身上就有比台阁梅更珍稀的花儿。”
  她干脆掏出一方绣帕,将绣帕展开,让边角上的小花展露在众人面前。
  “这是什么?”小花只有朦胧缥缈的轮廓,九皇子认不出来。
  “点衣……那可是点衣花啊。”十四公主激动地喊了出来。
  九皇子斜过脑袋,盯着手帕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点衣花是什么?”
  “九皇子,点衣花是异木,是一种传闻中的花,为江北王家所拥有。花开百种,落花之时,缤纷璀璨,有如仙境。”容茶粲然一笑,耐心地同他做解释:“可是,能令点衣花落下的只有王家子孙。传闻,王家的子孙在花树下唱歌,花儿便会落下,王家子孙会拿落下的花瓣簪衣簪发。其他人在树下唱歌,花就不会落下。”
  说话时,她的眸里泛起点点碎芒,绵延开一片星河,周身若蒙了层光晕,萦绕着朦胧的仙雾,如同站在点衣花树下的神女。
  众人如痴如醉,恍若通过她的话语,可以想象到点衣花落时,那副美不胜收的景象。
  只有九皇子除外。
  九皇子的目光投在身侧侍女的衣扣发钗等物事上,试图找到可以与点衣花媲美的花样。
  找不出比点衣花更稀有的花后,他鼓起腮帮子,表现得愤愤不平,“三嫂,你用手帕上的花替代,是在帮少康作弊?”
  “就是作弊怎么了。”容茶笑容温婉,回得却是理直气壮,“方才,你自己毁花的举动,不也是作弊,我现在拿条手帕怎么了?何况,你们一开始就没说不能用帕子衣饰发簪等其它物件上的花替代啊。”
  九皇子还想争辩,却听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随晚风飘来。
  “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声音如锋利的刀剑,饮过无情的风沙和鲜血,偏生又裹挟了吊儿郎当的意味。
  随着一声声“年小将军”的寒暄声响起,一张棱角分明的俊容出现在宫灯的光影里。
  年成渊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姿态。
  他抱着胸,俯视着只到自己腰际处的九皇子,啧啧摇头,似乎有些看不上眼。
  “九皇子,你刚和别人怎么定规矩来着?谁输了谁就是小狗?”
  除了皇帝和宁贵妃之外,恐怕只有年成渊敢公然质问九皇子了。
  九皇子气得跳脚,小胖手指了少康,连连叫嚷:“我没输,我也不要当小狗,他才是小狗。”
  少康因他是九皇子,不好反驳,只能闷闷不乐地转过头。
  年成渊斜睨九皇子,“小狗骂谁?”
  九皇子想也不想,便道:“小狗骂他。”
  “他像不像小狗,我看不出。但你大声吼叫的样子,还真的蛮像小狗。”年成渊的手撑在墙上,肆无忌惮地大笑。
  其余人也很想笑,但只能尽力憋住笑。
  九皇子从未栽过这种跟头。
  如今,他觉得自己受了屈辱,“哇”得一声哭出来,再撇下宫人们,跑开了。
  容茶看了眼九皇子的方向,来到少康身边,温声细语道:“少康,外面确实太冷了,你跟我进殿内取暖吧。”
  小孩子转眸,看了眼容茶。晶莹的大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他想起当时章昭训说的话,她说都是因为他,她才会遭太子妃的罚,无端受那么大的罪。她永远都不想认他这个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母亲那天脸上确实受了严重的伤,又被罚禁足一个月,以至于今日都没办法参宴。如果挨近太子妃会让母亲不高兴的话,他还是离太子妃远点为好。
  少康一声不吭地走了。
  “太子妃,小皇孙好像不太领你的情。”年成渊吐字幽幽,声音轻到只有容茶能听到。
  一股子凉意爬上脊背,容茶打了个寒颤,双手抱紧自己的肩膀。
  她心知年成渊已经知晓她的身份,再多说已是无益,遂拢了披风,低下头,默默走人。
  她健步如飞,仿佛在避魑魅魍魉。
  年成渊见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走了,未免纳闷了些。
  他刚态度不差啊,没到凶神恶煞的地步吧?
  他迈开腿,正准备跟上时,黑靴冷不丁撞上一团毛球。
  一低头,他就见到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如静立的雪球,挡了他的路,在不善地看着他。
  迷蒙夜色下,一蓝一黄的猫眼甚为明亮,眼里还闪着一丝诡异的光。
  毛茸茸的波斯猫脊背拱起,朝他炸毛,还发出“哈——”的凶人声,模样奶凶奶凶的。
  年成渊不认得这只猫,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猫。
  他打了个哆嗦,望了眼天。
  奇怪了,他向来耐寒,怎么觉得今晚冷得出奇?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不给抱,媳妇说不定要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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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生 6瓶;


第18章 
  九皇子遭了委屈,跑去找宁贵妃处哭诉。
  宁贵妃心疼地将人哄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九皇子才安静下来。
  “母妃让小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烧鹅肝,让秋容带你回去品尝。”宁贵妃让宫人带九皇子去吃点东西后,去了一处偏僻的亭内,差人在四周望风。
  “太子妃可当真是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小九动手。上回,小九不过是折了她一朵花罢了,她就折了小九的手腕。本宫赔她一只贵重的珠钗,她倒真以为本宫有多让着她。”宁贵妃的面上再无哄九皇子时的和煦神色,而是融在黑夜里的冷沉神情。
  如月侍立在她面前,附和道:“太子妃的确是过分了。不管怎么说,小皇孙只是一个昭训所出。她也不该如此护着小皇孙,不给九殿下面子。还有年小将军也是的,仗着陛下对年将军府的纵容,竟同太子妃一道奚落九殿下。”
  “年小将军?”宁贵妃凝了眸色,似是讶异,“他为何要奚落九殿下?”
  如月照实道:“奴婢也不知,兴许是年小将军和太子妃有交情。”
  年成渊是年良娣的兄长,宁贵妃原以为他会对容茶不满。而今,他反过来帮着容茶一事,倒是出乎宁贵妃的意料。
  “小九的事,本宫记住了。”宁贵妃沉了几口气,暂先将九皇子所受的气压心底,琢磨起正事来。
  年将军曾不止一次在皇帝面前表达过对宁贵妃的意见,指责她是红颜祸水。宁贵妃早对将军府心怀愤懑,只不过碍于年府权势过大,她不好动手。
  如今,听了如月所言,她倒是有了主意。
  “你说,年小将军与太子妃之间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宁贵妃美艳的眉尾一挑,目光直直地盯着如月,眸里浮现些许碎芒。
  如月愣了会,再道:“也许真的有可能。奴婢方才跟着太子妃时,就见太子妃和年小将军私会过。就是奴婢离得远,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这两人可有点意思。”宁贵妃目望亭角处的琉璃宫灯,一张银盘脸隐在黑暗中,“年将军既然总跟本宫过不去,本宫也不介意将火引到年成渊身上。”
  她喃喃感慨,“年将军府如今虽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际,但已是脚踩刀尖。陛下和太子看似对其客套热络,暗地里,却对其有所忌惮,正是因为如此,年家的千金只能是太子良娣。几年以来,陛下和太子一直在暗中打压年将军府的势力。现在只稍有一点苗头,陛下就不会客气。”
  如月略一抬眸,“娘娘的意思是?”
  “若是年成渊与太子妃私相授受,陛下想必有理由去处置年成渊。”宁贵妃在亭内徘徊往复,嵌了宝石的长指甲在亭柱上划过,带下一片漆,“年将军可就只有这么一位公子。年将军那个老匹夫既然总跟本宫过不去,本宫不如先损他一个儿子。”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如月,“至于西晋和东晋两国的盟约,本宫倒不急于一时。上回的事情,是本宫鲁莽了。”
  “奴婢明白了。”如月领命离开。
  当宁贵妃和如月在商议时,尾随如月而来的尉迟璟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猫眼的弧线圆润,在黑沉沉的晚间,瞳眸亮得惊人。
  此时,他该明白,之前算计容茶的人就是宁贵妃。
  宁贵妃未入宫前,据称是父母双亡的孤女,被养在其叔父家中。
  对于这个女人,他早觉察到不对劲,还为此跟父皇起过争执。偏生,父皇像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智一般,即便臣子上奏的折子都堆成一摞了,他说什么都不愿动她一根汗毛,还为她,不惜诛杀一名敢于谏言的重臣。
  久而久之,朝中无人敢对宁贵妃有异议。
  他曾让人去调查过宁贵妃,刚有些苗头的时候,他就从马上摔下,成了一只猫。
  这个时候,尉迟璟对宁贵妃的所作所为,并不意外。他甚至猜测,他坠马一事,可能也是出自宁贵妃的手。
  他在寻思,他该如何去阻止宁贵妃要做的事。
  如今,他连开口都是一大难题。
  尉迟璟烦恼之际,想到当务之急是先去阻止如月,遂迈开腿,一路跑回容茶身边。
  *
  东苑内,宫人们按时在庭院内燃起烟火,如黑绸缎般的夜幕中,乍现火树银花。
  贵人们大多都入殿取暖了。如彩霞般的烟火中,有一个身影却往外而去。
  她身着鹅黄色裙衫,外罩浅月色织锦披风。披风上,有银丝勾出西番莲的图样,在宫灯余晖下,潺潺流动,端得是流光溢彩,光彩夺目。
  年偲偲得知兄长过来挑衅了九皇子一番,特意去苑内寻年成渊的身影。
  见到年成渊时,她几乎一眼就瞥见年成渊额上的白布,以及鼻子上新添的伤。
  “咦,大哥,你是被谁打了吗?”
  “瞎说,有谁能打得过你大哥。”年成渊的神色颇不自在,当即否认。
  年偲偲轻笑了笑,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年成渊想起正事来,挥退左右侍卫,朝她凑近,说道:“太子殿下既是醒不过来,大哥和父亲想办法让你出宫可好?”
  年偲偲的笑容凝固,摇头说不愿。
  “世上男子那么多,你怎么就偏要在一株树上吊死呢?”年成渊颇为不忿,“他能娶手下败将的女儿当太子妃,却给我年家千金一个良娣的名分,着实欺人太甚。当时,我若在京中,我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年偲偲却是回怼道:“当了太子妃又如何?我也不见太子殿下多宠现在的太子妃。”
  她直接省略太子也从没宠幸过她的事。
  太子喜不喜欢她不要紧,她只消远远地看着就很满足了。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妹妹。”年成渊见她执拗,不由感慨。
  “大哥,你就别说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回帝京就成名人了,前些日子差点撞伤一名怀有身孕的夫人,回了府还被父亲数落一顿。你这伤,八成也是吃了别人的教训吧?”年偲偲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哥哥。”
  年成渊喉间一噎,“我这伤是不小心撞到的。”
  年偲偲:“呵呵。”
  随她走到殿门口,年成渊揉了揉额头和鼻尖的伤,又回忆起她的话,仿佛抓住了重点,“你说太子妃不得宠?”
  “是啊。”年偲偲的眼里涌起愤懑之色,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心想,太子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吧,他喜欢范容茶也成,至少范容茶的为人也没什么毛病,长得也好看。没想到,他眼光那么差。范容茶也太不争气了,竟然输给一个昭训。”
  “结果倒好,太子殿下醒着的时候,那个婊里婊气的昭训荣宠不衰,每天都耀武扬威的,净是整些幺蛾子出来,看得我真是气啊。”
  年成渊:“……”
  路过此处的容茶,听到这番话,不自觉打了个呵欠。
  年偲偲越说越来劲。
  她香汗直冒,便以手扇风,“明明太子和太子妃才是最般配的一对,怎么会被章昭训横插一脚呢。”
  她的眼里闪烁着明亮的星光,仿佛容茶和尉迟璟就该是一对神仙眷侣。
  容茶看了看年偲偲,顿觉毛骨悚然。
  她怎么感觉,年偲偲对待尉迟璟,很像粉丝对待偶像的心态?
  她忍不住对着怀里的猫,嘟哝一句:“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狗太子居然还有死忠粉?年良娣确定我和狗太子能凑到一块?这分明是邪教粉?狗太子明明就配不上我!”
  波斯猫不悦地“喵”了声,立马从她怀里跳下,狂摇尾巴,刨起地砖来。
  面对年偲偲幽怨的眼神,容茶勇敢地用目光迎了上去,适当地表达自己的歉意,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年偲偲的思想。
  很不好意思,她辜负了年偲偲的期望。
  但她自己也很无辜啊。
  男色虽可贵,生命价更高。
  太子殿下太过英明神武,她高攀不起,只能告辞。
  “年良娣,外头冷,我们进去烤火吧。”容茶搓搓手,转移了话题,邀请年家兄妹入内。
  皇室的除夕宴还是很有档次的。在热乎乎的室内,享受美酒佳肴,看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来年,她就没这种机会了,得珍惜最后的晚餐。
  但在人前,她还是需要表现出一副闷闷不乐,见什么都没胃口的样子。
  殿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想要偷尝两口糕点都不行。
  如是一想,她又觉得这类宴会忒没意思,还好她以后不用再参加了。
  简直是折腾人。
  苦恼时,容茶别过头,眯眼觑着年家兄妹。
  她指了案上几份茶点和一壶西域的葡萄佳酿,吩咐春晓:“本宫实在没心情用膳,把这些都给年良娣送去吧。”
  身为年将军的爱女,年偲偲素来也是眼高于顶。年偲偲将她和偶像尉迟璟配对,说明她还是能得到了这位大小姐的认可。
  贵重的物事,年偲偲想必不缺。
  她送些点心和酒过去,算是表达了“承蒙厚爱,感激不尽”的意思。
  春晓奉命端起碟盘时,如月麻利地拎起白玉酒壶来,笑嘻嘻道:“春晓姐姐,你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我随你一道去送吧,省得你再跑一趟。”
  春晓想了想,也便同意了。
  两人将东西送去年偲偲的席案时,年偲偲怔了怔。
  她的视线朝容茶投去,显然是在探究。
  容茶的两眼弯成月牙,报之清甜的笑靥。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茶:快住脑,快住嘴,这是邪教CP!
  狗太子: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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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年偲偲许是明白这是容茶的好意,便收回视线。
  “把酒拿去给我大哥吧。”
  容茶送的几样茶点,年偲偲收下了。
  但对于陈年的葡萄佳酿,她暂时没什么兴致,遂挥了挥玉臂,臂上的经珠钏轻轻摇晃。
  如月转到年成渊案边,低垂眼帘,恭敬道:“小将军,奴婢为你斟酒。”
  年成渊淡瞥她两眼,微一颔首,如月便开始斟酒。
  只不过,她似是出于不慎,在斟酒的时候,手一歪,将葡萄酒液洒到了年成渊的衣袍上。
  “奴婢该死。”如月一面认错,一面掏出帕子,着手去帮年成渊整理衣袍。
  她的动作莽撞,手下的帕子毫无章法地在衣襟和衣袖处扫过。
  年成渊的双眉间浮现褶皱,目光再次落在如月身上时,语声陡变森寒。
  “退下!”
  一声厉喝,令沉迷在互相寒暄中的众人纷纷回过神,目光齐齐朝声音来源处探去。
  谁都清楚,年府小将府脾气火爆,容易一点就着。
  那侍女怎么赶着往刀口上撞。
  如月的肩膀抖若筛糠,脑袋低低垂下,似乎连正眼都不敢看年成渊。
  而被眼睑覆盖的瞳眸却钉在刻有繁复花纹的案几下。
  地砖上正安静地躺着一支玉牡丹珠钗,牡丹花瓣内的东珠在暗处散发出细碎的光。
  先前,她在暗处跟踪容茶时,就看见年成渊拾了容茶的珠钗。
  方才,她帮年成渊拭酒时,刻意寻找珠钗所在,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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