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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穿成本宫的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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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溪却直截了当道:“但我回他们了。我说,该有的嫁妆,我们东晋都会给备上的,不消他们操心。小妹,你也不必忧心,哥哥和父皇会让你风光出嫁,不会让那兔崽子找理由欺负了你。”
“七哥,你和父皇母后可千万别折腾了。”容茶目露幽色,轻笑着劝道:“这两年,东晋难得恢复了点元气。你们就节约些用度吧,我的婚事正常操办就成。”
西宁在面对西晋大军时,不堪一击的原因,还在于西宁两代国君的懈怠。
过去的东晋其实也没好多少,奢靡之风盛行,京城人人皆以穿戴华贵的衣着和头面为傲,活在繁华的迷梦里。
在原书中,就算没有西晋这个劲敌,也难逃其余虎视眈眈的敌人的利爪。
如今,东晋虽然暂时避免被灭亡的命运,还得以有西晋这个强大的同盟,但范溪依然不该失去警惕心。
“哥哥懂的。”范溪本来不想同妹妹说那些沉重的事,但见她这般想的那般长远,他也深感欣慰。
他拍拍她的肩膀,郑重道:“哥哥不会让你将来受了委屈后,无家可归。”
容茶浅笑着,重重点头,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幸好,在这个世上,还有关心她的亲人。
范溪同她交代起其余琐碎的事务来,不忘提醒:“出嫁的事情,你也不必忧心。你只需要备嫁,其它的事,我和你七嫂会去安排。对了,趁着出嫁前的这段时间,你多出去走走,免得你将来思乡,却记不起东晋的风土人情。”
容茶感觉他说得对,是该趁机多出门溜达。
想起她在东晋未了的心愿,她想到一个人。
“李夫人家的那几处铺子经营的如何了?”
在西楚国时,尉迟琏落败后,李沂就服毒而亡。
她回了东晋,想寻找他夫人虞妙心。但虞妙心得知李沂的事后,心觉有愧,不愿见她。她只能悄悄留些银子给李府的管家,接济他们一家子。
到如今,也不知虞妙心是何状况。
对于李沂的背叛,范溪痛心疾首。回东晋以后,他对身边的谋士都提高了戒心。
但李沂妻儿毕竟是无辜的,他也没差人去为难他们。
想起近来得到的消息,范溪缓缓道:“前些日子,李夫人带着她的两个孩子离开了东晋京城,去别处谋生了。她离开前,留了句话给你,说让你不要担心她会寻短见。她会好好活下去。”
容茶听罢,眸光幽幽,没有说话。
她暗叹道,当时前往西楚的东晋使者不少。他们回来后,李沂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虞妙心和孩子若是继续留在东晋京城,恐怕总会接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容茶心觉虞妙心也是个有主见的,想来,他们一家子将来能过得好,遂逐渐放下心来。
旋即,思及自己的婚期将近,她的心情倏然变得明朗。
范溪离开后,容茶将伏在窗台上的波斯猫抱过来,放到怀里抚摸。
她悄然道:“铁柱,我又要带你回西晋了。你想回去吗?你很久没见到那个狗男人了,不知道再次见面,你还记不记得他。”
尉迟璟欢快地翻起肚皮来,表达波斯猫是愿意的。
他蹭着她的皓腕,几乎要陶醉了。
而翻滚几圈后,困意袭来,波斯猫的眼皮子又开始打架。
近来,他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照此看来,他和这只猫的缘分将尽。
*
在冬日的红梅盛开之际,容茶出嫁的日子如期到来。
坊间传闻,那年的梅花是东晋和西晋两国百姓见过最艳丽的,东晋公主出嫁时的十里红妆,亦是他们见过最壮观的。想必,外人无法见着面的公主,也应当如不小心来到人世的仙子。
如仙子般的公主,和宛若天神的西晋太子,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任谁得知他们的良缘,都会忍不住献上祝福。
而刚踏入新房的容茶,却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成亲太折腾人了。
经过一路的舟车劳顿,再经过一系列的繁琐仪式,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更别提,她还穿着好几层厚的嫁衣,戴着沉重的头面。
终于,等到闲杂人等退出新房,容茶得空喘了几口气。
地龙烧得旺盛,让新房内显得温暖如春。
容茶放下掩面的绣牡丹绢扇,敲了敲发酸的肩膀,再摸了摸空瘪的肚子,觉得又饿又热。
见狗太子还在应付宾客,她逐渐地将目光放到不远处的糕点和鸡腿上,微微抿唇,内心已是蠢蠢欲动。
忆起上一回同他成亲的光景,她的眸色略深。
当时,尉迟璟喝得酩酊大醉,过来说了一句狠心的话,就甩门而去,丢下她不管了。她可以自由地吃吃喝喝。
现在,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虽然他也可能喝得烂醉如泥,但她少不了要被折腾。
如是想来,她确实应该先垫垫肚子。
不然,过会,要是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狗太子还以为是他有本事,免不了要得意。
容茶做了番心理斗争后,当即决定,她要先犒劳自己。
然,她才刚打算站起来,即是听到外头有人喊了声“太子殿下”。
狗太子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得脚步声挨近,容茶再做了一次心理斗争后,默默地坐回去。
不管如何,今日是她的良辰吉日。
撑一撑,还是可以的。
容茶咬咬牙,挺直了脊背,端庄地持了绢扇,遮挡在脸前。
通过扇底的缝隙,她可以见到,那双绣着银色图腾的黑靴在朝她走来,脚步沉稳而有力。
须臾,尉迟璟已是来到她的面前。
那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扇柄,与她的玉指交叠到一处,带来丝丝的凉意。
容茶感受着他的温度,鼻尖嗅到那清冽的雪松味,却没有闻到丝毫酒味。
他没有饮酒吗?
容茶疑惑着,又感到莫名的安心,颊上也不由自主地浮上笑靥。
待绢扇被尉迟璟移开,她对上男人的眸子,映入大片的红。
男人着一袭火红的喜服,身量颀长,俊美如斯,眼角眉梢染了淡笑。凤眸里淌着涟漪水光,眼神却是分外清明。
容茶清楚地看到,他的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喜不自禁,清甜地喊了声“夫君”。
女子的肌肤欺霜赛雪,一双妙目轻转,波光盈盈。
男人早已心动。
此刻,再听得她如夜莺般婉转的嗓音,尉迟璟的骨头都酥软了,一双凤眸里,不知不觉地腾起火面。
“你们都出去罢。”尉迟璟清了清嗓子,遣退跟进来的宫人。
遣退宫人后,尉迟璟帮她卸下几只最重的步摇,再为她解下几层外裳,只留下里面的轻薄裙衫。
没了厚重的衣裳和沉重的首饰,容茶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呼了好几口新鲜空气。
尉迟璟做完那些,并没有着急地拥住她,与她滚入帐内。
他只轻垂乌黑的眼睫,静默了一阵。
容茶正好奇时,却听他低声问:“饿吗?”
新婚夜,说这个问题好尴尬。
容茶的手指擦过腹部,矜持地摇头,逞强道:“我不饿的……”
哪知,尉迟璟竟是牵她起来。
他扣住她的手指,来到桌边。
“哪来那么多规矩。”尉迟璟掀袍坐下,用“孤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她,含笑望她。
容茶愣了会,双颊镀上层绯色,添了怀春少女的娇羞。
适应了一段时间,她便释然了。
既然他都看穿了,那她只管放飞自我了。
容茶坦然地坐下,用筷箸夹了块糕点,送到嘴里。
“夫君最好了。”她笑眯眯地夸了句。
在心上人面前,她的吃相不自觉地变得优雅,连鸡腿都是小口地啃着。
尉迟璟没有动筷,只看着她,含了宠溺的眼神。
见到容茶唇边沾了糕点沫,他又啧啧摇头,再拿了帕子,将糕点沫揩净。
等吃饱了,容茶心有感触,不忘帮他斟了杯酒,亲手递到他面前。
“夫君,今天的大喜日子,我可以多喝一杯的。”
尉迟璟接过白玉酒盏,晃了晃清冽的酒水,没有当即饮下,而是盯着自己在杯中的倒影。
他撂下酒盏,轻轻地笑,“你说得对,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所以,我有一个秘密要说与你听。”
第90章 花烛
“什么秘密需要你卖关子?”容茶搁下筷箸,讶然望他。
尉迟璟的眸色渐趋幽邃。
他似是犹疑了良久,斜睨殿中诸处的红色幔帐,以及窗子上的大红窗花,每一处摆件无一不是在昭示着今日的喜庆氛围。
尉迟璟轻声笑了笑,再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道:“明日再说。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可我想听。”他既已是挑起话题,容茶哪里甘心被吊着胃口,自然是抓住他的衣袖,磨着他同自己说。
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原因,女子面颊上的粉霞浓郁,娇媚可人。一双杏眸里,水波摇曳。
而她的指尖尤带温热的气息,将尉迟璟的心火点燃。
尉迟璟的心顿时又化了几分,再也无瑕顾及其它。
他抬了手指,抚过她的青丝,帮她卸下其余零碎的钗环,由她满头乌发披散在肩后。
“明早就告诉你,嗯?”尉迟璟欣赏了会女子绝美的容色,一个拦腰,就将她抱往红帐后。
榻上的软缎若云朵般陷下。尉迟璟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眸燃烈焰,似要将她一同点燃。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这一回,我不会再冷待你了。我不想我们今晚还为了其它事情分心。”
他所言不假。
容茶甚至觉得他过分热情了,热情到她的神魂尽失。整个人飘飘然,若处在云端。
想要询问的话语还没出来,即是被他堵在唇间。
红帐春暖,鸳鸯交颈,被翻红浪。
浓情蜜意之际,容茶得了空。
指甲嵌入他的肩膀,她眨巴着湿润的杏眸,鼻音软糯道:“什么秘密?你说,你快说嘛。”
这个时候的尉迟璟,哪里会想说其它的。
他的双眸猩红,恨不能同她一起化了。
额上的水珠滚落,落至她的锁骨上,烫得容茶努了嘴。
联想起七哥所说的话,她开始发挥出自己的想象力,悄声问他:“你是不是说,我是你的正妻,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但是,将来,你为了笼络重臣,你会将几位重臣家的千金充入后宫。为了笼络它国,你也会从它国的皇室内挑几位妃子。你怕我会生气,所以,你今晚不说?”
尉迟璟;“……”
他有些无语,“你都是听谁说的?”
容茶以为他心虚了,撇过头去,哼了两声,“不用听谁说也知道啊。你们坐拥权势的男人不都这样么?你会给我应有的尊重,但是你觉得我不应该妨碍你娶其它妃子。对于你的每一个女人,你不会给予感情,只会视朝堂和诸国关系,给予妃嫔们各种宠爱。”
尉迟璟不知她怎么会忽然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贴着她的耳,哑声道:“这不着边际的事,你为何要放心上?若是如此,我当时何必大费周章地前往东晋去寻你?”
容茶没看他,只委屈道:“这些时间,你还用懂得用甜言蜜语来哄我。等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估摸着以为我会认命,就跟我人说清事实。如果是那样,你就想错了。”
“我能离开你一次,亦能离开你第二次。要是你真有其他女人,我会再想各种辙子走的。即使我喜欢你,我也不能容许有任何女人能同我分享你。”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但蕴含了足够的决心。
尉迟璟当然清楚,她做的出来,也不想让千辛万苦得来的小祖宗再跑了。
“我不会给你再离开我的机会。”他凶狠了些,亦是不忘在她耳畔呢喃:“除了你,我不会再有任何女人。以后,那些没有根据的流言,不要乱听。”
容茶转头,对上他的眼,见他双眸亮得摄人,不由得笑出声。
“那你好好表现,我就不听啊。”她主动抬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带。
“好,我好好表现。”尉迟璟笑意更甚,眼尾沾染了邪气。
他显然曲解了“好好表现”的意思。
一整夜,容茶都不得安歇。
翌日,容茶头晕脑胀的,再垂目望去,即是被吓到。
谁知道,狗太子昨晚和狼一样,把她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容茶惋惜地看了眼,再幽怨地望身侧的男人,似是嗔道:“你看,你总是欺负人。”
她今日还要去给太后皇后请安,让长辈们见了这些,该如何是好。
尉迟璟见了也觉心疼。
她的肌肤又细又嫩,如年奶般白皙薄透,只消轻轻一掐,就会留下难消的痕迹。
更别说,被他那般折腾。
此刻,那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确实是太过显眼了些。
他的小娇气包,真是越来越碰不得。
尉迟璟放缓了音,好言哄她:“今日,我今日帮你画眉,就当做是补过如何?”
容茶不说话,人却是默默起来。
好在如今是冬日,衣裙穿得多。出门的时候,她遮掩一下颈子,应当不成问题。
容茶穿了衣裙,坐到梳妆台前,由尉迟璟帮她画眉。
尉迟璟凝望着她的眉眼,手持螺子黛,画得专注而细心。
容茶的眉形本就完美,只消稍微修饰一下,即是有“远山含黛,近水如烟”之感。
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茶心花怒放,就连颈子上的痕迹,都变得顺眼不少。
再望向尉迟璟时,她的眼眸里悄然浮起些许星芒。碎芒清亮莹透,煞是好看。
尉迟璟见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想起她昨晚追问的话,生怕她说,“你画眉技艺熟练,先前是不是给很多姑娘画过。”
他先行开口,低垂着眼,说了一通诸如“太子妃美貌无双”之类的言语,转移她的注意力。
容茶没怎么听进去。
她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去学狗太子的画眉技艺。
“你以后教教我吧。”她颊侧的小梨涡凹下去,映着那澄净的眼波,甚为惑人。
尉迟璟浅笑着颔首,思绪已是飘出万里远。
他心道,这样清澈的眼,身子却是那般软……
容茶也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满心沉浸在喜悦里。
她拿起螺子黛,比划着自己的眉。
须臾,从铜镜里看尉迟璟的俊颜,她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又问道:“你昨晚要和我说来着?”
尉迟璟想起正事来,微凝了眸色。
他思索了一番,认真道:“去年秋狩,我从马背上坠落,人人都以为我昏迷过去了。但昏迷以后,我其实并没有离开你。”
容茶纳闷了会,粉唇翕动,“我知道啊,你先前从马上摔下后,我每天都去照看你。”
说到此处,她有点莫名心虚。
想当初,狗太子昏迷之际,她背地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想放鞭炮庆祝,巴不得能早点离开。
尉迟璟当然没有忘记她当时的表现,眼角的肌肉不自然地抽了抽,笑容也有些古怪,“我知道。”
“啊?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容茶微诧。
这算什么秘密?
尉迟璟摇头,调整了情绪,继续道:“你还记得你养了一只猫吗?”
容茶友好提醒:“我养了两只。”
不过,提起铁柱,她的眸光飘了飘。
近来,她发现猫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有时候,连一刻钟都没能撑到。
这几日,铁柱更是整日整日地昏睡过去。
她也奇怪,波斯猫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染上了嗜睡症?
尉迟璟的面色却严肃起来。
他握住容茶的柔荑,顿了顿,郑重道:“我要说的是,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附在那只波斯猫的身体里。你见到的猫不是别人,而是我。”
容茶愣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狗太子在打趣她。
但见他的神情,又不像在说笑。
刹那间,容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他和那只暖萌的波斯猫结合到一起。
她当狗太子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了什么幻想,便委婉地问:“你没睡醒?”
尉迟璟正视着她,继续道:“我跟在你的身边时,提前清楚宁贵妃的阴谋,能在醒来后,及时赶到你的身边。后来,我得知大哥的举动,也不想让你离大哥太近。”
他说的这些,的确能与波斯猫所做的吻合。
容茶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铁柱的诸多异常之举,的确不像是寻常猫会做的。
而且,铁柱貌似还尤为维护狗太子?
尉迟璟适时地扣了她的细指,坚定道:“当你回东晋的时候,我也跟着你回去。我确实没办法接受你身边有其他男人出现……”
经他一再解释,容茶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也是,穿越这种事,既然能发生在她身上,当然也能发生在狗太子身上。
只是,狗太子为何这般独特,直接穿成一只猫?
指尖的螺子黛悄然落地。容茶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思绪纷扰。
她没事喜欢抱抱蹭蹭铁柱,铁柱还很享受。所以,被她关爱的一直是狗太子?
如此说来,他跟在她那段时间里,岂不是占光了她的便宜,把她所有小秘密都看光了?
容茶开始怀疑人生。
她想要学自己七嫂的样子,找只鸡毛掸子来让自己和狗太子都冷静一下。
奈何,放眼望去,宽阔的寝殿里,不见一只鸡毛掸子。
容茶冷静不了,一气之下,不慎打翻了只花瓶。
尉迟璟恐她伤到,拿过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呵气,“茶茶,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了。”
容茶颤着手指,指着他,莹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痛斥,“你……你这个流。氓,没有以后了!”
守在殿外的宫人,听得殿内“噼里啪啦”的动静,以及斥责声,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明明昨晚,太子和太子妃看起来还是你侬我侬的模样,怎么到早上就不对了?
莫不是太子殿下表现不行,被太子妃嫌弃了?
太子殿下到底是,度过了怎么样一个不可思议的花烛夜?
第91章 正文完
元始二十七年元月丙寅,年关过后,西晋皇帝薨逝,太子尉迟璟继位为帝,原太子妃范氏秉性娴淑德冠东宫,故册立为后。
新帝继位后,政务繁忙,日理万机。
新帝祖母太皇太后年迈,终日缠绵于病榻。新后伴君侧之余,时常前往清远庵为太后祈福。
这日,容茶照常来到清远庵。
而跪坐在庵堂前的蒲团上时,她却是心神不宁,眼皮子跳得厉害。
这时,一位素衫女子来到她身边,担忧地问:“你有心事吗?”
容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对上女子好奇的目光。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安置在清远庵的东宫旧日良娣年偲偲。
“没有啊,就是眼皮子打架,兴许昨晚没睡好。”容茶如实说着,忽然意识到不对,眼神飘了飘。
虽然这些时日,她并没有和尉迟璟常常见面,也鲜少共寝,但这句话落在年偲偲耳里,难免会带给人炫耀的错觉。
容茶忙是噤声,双手合十,目光落在佛像上。
年偲偲看出她的顾虑,跪坐到她身边的蒲团上,轻笑着道:“你不必考虑我的想法。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早就觉察到我对陛下不是真正的喜欢。我以前只是享受那种仰慕一位男子的感觉,可等靠近一些,我就没有那种美妙的幻想了。”
容茶放眼望去,便见年偲偲着靛青色裙裳,乌黑浓稠的发丝披在肩后,脸颊白皙透粉,眼神平和沉静,看起来甚为虔诚。
她轻轻点头,表示了然。
“他有为难你们吗?”面对巨大的打击,她不知道年偲偲是否真的有想通,犹疑着问道。
毕竟,从大将之女,东宫良娣,沦落到罪臣之女,落差太大。在这小小的庵堂内度日,也不知年偲偲会不会觉得委屈。
年偲偲似是认真地回想了一番,再摇摇头。
“没有,当今陛下当时只是将我父亲下放到天牢,择日处斩。但他并没有拘禁年府其它人。听我哥哥说,太子殿下还有意让他继续带兵。等我在清远庵待上一年,我也便能回到哥哥的身边。”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不再是一无所知的小姑娘。
从兄长先前透露的口风中,她就得知,新帝此举,并非是真的念及年将军亲人的无辜之处,而是为了让西晋百姓和诸国都能看到他的胸襟,更能服众。
毕竟,过往的太子,已经成为西晋至高无上的帝王,彻底统领西晋这个强国。
但这些话,年偲偲不好同容茶讲,便笑了笑,转移话题,“其实,陛下真的很喜欢你啊。他每回给你写信的时候,都会让人来问我,打听一些女孩子的心思,诸如‘绝对不能在女子面前提及的事’等等。”
容茶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书信都是你教他的?”
难怪,她和尉迟璟还未成亲时,尉迟璟给她写情书的水平,突飞猛进。她还以为是他天赋高,有所领悟。
没想到,他还是真是有高人指点啊。
其实,这段时间,她没常见尉迟璟,主要是因为尉迟璟太过繁忙,处理完先帝的身后事,还有面对各类军国大事。
对于尉迟璟先前隐瞒的那件事,她虽然有所气恼,连着几日没太搭理他,但不至于真把他当成仇人。
毕竟,在尉迟璟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铁柱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少快乐。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看到铁柱再没有醒过来,她也有些怅然若失。
年偲偲继续道:“不止如此。我之前在东宫时,还听说很多人劝他多纳妃,好开枝散叶,都被当时的陛下否决了。”
“我明白了。”容茶心中暗喜,粉唇已是不由自主地扬起。
她对年偲偲说道:“你若是不适宜清远庵的日子,大可以跟我说。我跟陛下说两句,让你早些离开这里。”
年偲偲点点头,眉眼间满是豁达。
她不以为意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的。但我在庵堂里的日子过得确实蛮好,比待在皇宫里要惬意。几位师太待我都不薄,没事还能同我弈棋,一同修身养性。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的心绪都能平静不少。还有啊,清远庵还有我最喜欢的白宝珠,我可以每天给花浇水,逗逗山中的野猫野狐狸。”
说话时,年偲偲也颇为感慨。
若不是新后的仪仗来到清远庵,她还不知道西晋早已易主,果然是“山中不知岁月老,壶洒棋半己黄昏”。
容茶静静地听着,在听到“白宝珠”几个字时,眸光微沉了沉。
年偲偲的一双眼睛则是弯成月牙,悄悄地问她:“我听庵堂里其他的师太们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送几盆白宝珠来。如今,市面上的白宝珠已经这般廉价了吗?”
容茶望着年偲偲天真的容颜,思绪渐趋幽远。
她想了想,便清楚,给年偲偲送白宝珠的人是谁。只是,她若如实说出,或许会令年偲偲徒增悲伤。
不久前,也就是西晋皇帝刚驾崩的那几天。平日里耽于养花逗鸟的五皇子一反常态,竟私自调兵入宫。为了替大皇子报仇,五皇子以“清君侧”的名义逼宫谋反。最后,五皇子以落败告终,半身不遂,终生被囚于天牢之中。
没想到,五皇子沦落至此,还不忘交代别人送花来。
年偲偲见容茶不说话,诧异地再喊一声:“皇后?”
容茶回过神来,掩去痕迹,轻笑了笑,“可能是谁同清远庵有缘,所以送花来了。你身在庵中,也算他的有缘人,就尽管收下吧。”
年偲偲也信以为真,不再发出疑问。
祈福完毕,容茶率人返回皇宫。
到了皇宫,想起年偲偲今日所说的那些,她又乘坐辇车前往新帝所居的寝殿。
此时,尉迟璟并不在寝殿内,而是跟清离坐在庭院内饮酒。。
因着,清离要离开西晋,再次前往西楚。尉迟璟为清离践行,听清离抚最后一曲琴音。
天空飘下鹅毛大雪。雪花洋洋而落,压得院内的梅树折了枝。偌大的皇宫俱是银装素裹,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容茶刚踏入庭院,便听到若天籁般的琴音。
一角被雪染白了的亭内,那位年轻的帝王着雪白的鹤氅,倚在石桌边,手持琉璃酒盏,仪态清雅翩然。
他和清离两人,围炉煮酒,抚琴对弈,当真是颇有雅兴,不亦乐乎。
容茶驻足在不远处,踩着一尺厚的积雪,欣赏起那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来。
站了会,她弯下腰,用手去捧起地上的雪。
身旁的宫人忙是牵住她的狐狸毛披风,“皇后娘娘,地上脏。”
容茶抬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侍女不要出声。
她捧起一抔白雪,揉成一团雪球,放在手里玩。手心的雪化了,她又再揉一个新的。
待清离离开了,容茶挥退宫人,静悄悄地朝尉迟璟走去。
趁尉迟璟不备,她将手里滚好的雪球朝他的后背砸去。
然而,年轻帝王撂下酒盏,利落地避开雪球,任雪球砸落到石桌上。
容茶没看到,只见到尉迟璟朝她侧过脸来。
她心叹一声“糟糕”,撒腿就想跑。
尉迟璟却是快她一步,一把擒住她的皓腕,将纤柔的女子捞至怀中。
容茶稍微挣扎一阵,尉迟璟佯装松开她,却在她起身的瞬间,带她一同倒地。
两人翻滚到雪中,大氅和披风上都沾了不少雪粒。
容茶的发鬓上亦是沾了不少雪花。
她的脸颊红通通的,精巧的鼻间,正呼着热气。
湿润莹透的杏眸望着压着她的男人,她气鼓鼓地嗔道:“陛下真坏。”
尉迟璟抬起指腹,将她鬓间的雪粒揩掉。
他凝望着她的双眸,眸光柔和,似有化了的西山薄雪。
“我哪有你坏?你狠起心来,可是连一句问候都不给我,害得我时常只能睡书房。”
容茶心虚,目光跟着闪烁了一瞬。
她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没有良心,硬着头皮回道:“明明是你近来忙碌得很。我……我当然不好去打扰你。”
尉迟璟轻叹一声:“是啊,我最近确实忙。刚处理过朝廷上的事务,又听闻外有蛮夷蠢蠢欲动,有意挑衅。没过几天,我又要前往南城监战,鼓舞士气。”
“啊?你暂时又要走了?”容茶不舍地问。
她想再问,“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但考虑到自己如今已是皇后,跟着他可能去也不大妥当。
“那你还会陪着我吗?”容茶勾住他的脖颈,改了口。
她说的“陪”是什么意思,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舍不得朕?你不是怪我看透了你所有小心思,说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了吗?”尉迟璟低笑了声,抵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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