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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穿成本宫的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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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紧事,乘风大人帮我通禀一声可好。”
乘风想起太子近日来的表现,只觉自己绝不能让太子妃再误会太子和章昭训,便清了嗓子,正色道:“章娘娘,太子殿下说了,让你没事,就好好在殿里待着。太子殿下以前招揽过众多能人,想必也不缺什么认识苗疆蛊师的人,此事不劳章娘娘费心。”
话落,章昭训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顿时黯然失色。
容茶摊摊手,浅笑盈盈地打趣道:“有些人即使知道每次过来,都是自取其辱,也总是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爱往人跟前凑。这份恒心当真是让本宫佩服。”
再想起她在西山猎场木屋里见到情形,嘲讽之意更浓。
章昭训前脚刚从其他男人床上下来,后脚居然就可以急着给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她是怎么做到的?
简直过于优秀?
说罢,容茶暂先回到自己的寝殿。
她心里惦记着事,拿起几册传奇话本看了几眼,也觉索然无味,便干脆坐到花窗边,抄起祈福经文来,顺道当练字。
这一练,就是一个时辰。
先前,她给太子抄祈福经文时,抄的很敷衍,但现在不同,她是真心希望皇帝别死得那么早。
“太子妃,太子殿下既然答应过晚些时候来见你,就一定会来的,你不必担心。”春晓担心她着凉,取了件披风,搭在她的肩头。
容茶也感觉到从窗子里投入的凉意,暂搁下笔,用手指轻拢披风。
春晓当她是在忧心太子拒见她一事,便出言安慰:“陛下病重,太子殿下既要找人为陛下医治,又要处理众多事务,一时抽不出空来见你也在情理之中。他答应来见你,却回绝了章娘娘,说明他还是对你比较上心。你不需要担心再失宠。”
容茶愣了瞬,轻轻一笑,“是啊,我其实不用担心失宠的。”
春晓再如何为她着想,到底还是西晋的人,她不便将心中真正的担忧说出来。
烦闷间,她听得一声轻响,便见到那只雪白的波斯猫迈着小短腿,慢慢地跳上窗台,伏在她面前。
“诶,你看,铁柱今天又睡醒了。”容茶的神色由阴转喜。
她将波斯猫捞到身边,躺在了美人榻上,让春晓将窗子阖上,“我先抱着铁柱,歇息一会吧。太子殿下若是来了,你再来唤我。”
待春晓离开后,容茶的手指轻抚过波斯猫的长毛。
小猫长得快。这段时间以来,波斯猫长大不少,毛发也是日益光滑齐整,已是差不多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容茶心里的喜悦更甚,开始喃喃自语。
先前,她从路边带回来的小母猫还是有些认生,过了这么多时日,还是不愿意让人碰。
容茶每次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它。
相比之下,还是铁柱亲切,能给予她慰藉。
“铁柱,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最好?不然,等将来东晋与西晋交恶,太子率军攻打东晋,我都自身难保,可能都护不住你了……”
容茶的心里飘过数种想法和计划,但一只猫也听不懂这么多,便默默将剩下的话都咽回心里。
她身边的波斯猫却是打了个喷嚏,蓝黄色的猫眼里,蕴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尉迟璟今日来到猫身上后,刚从其它地方跑回来。
却不想,他一回来,就能听到她这番絮絮叨叨。
闻言,尉迟璟只觉听得一头雾水。
他是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让她产生如此强烈的惧意?连将来都设想好了?
莫非,她一直抗拒他的缘由就是这个?
他在她眼里,有那么可怕吗?
尉迟璟陷入深思。
他本是打算办完事,睡一觉就回去。
但见到女子略显惆怅地阖眼,落下一排纤长卷曲的睫毛,他的心思微动,轻轻地爬上她的手臂。
尉迟璟顺着手臂往上爬,用耳朵蹭了蹭容茶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喵”了一声。
容茶复又睁开眼,见到眼前的画面,心情一下变得明媚如春。
波斯猫轻碰着她的脸,尾巴尖贴着她的手,前爪抱住她的颈子,正是一种求抱抱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我不可怕哦,我还很软萌
铁柱:实不相瞒,其实我才是男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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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朱砂
听得猫儿软软的叫唤声,容茶的心不禁软了几分。
她双手将波斯猫托起,亲吻过猫的眼睛,再将整只猫拥在怀里,满足地阖上眼睛。
“铁柱,你的伤口还疼吗?”容茶不敢抱得太用力,怕摁到猫伤口。
她也不指望猫能听懂她的话。
不曾想,猫当真是低低地“喵”了声,当做是对她的回应。
感受到她怀抱里的温暖,尉迟璟慵懒地摊开肚皮,四爪随意地伸展开。
回忆起容茶所说的话,他用爪子勾了勾她的手,表示他分明是一个高贵的美少年,哪里是什么魑魅魍魉。
容茶一笑粲然,握住热乎乎的猫肉垫,用指腹摩挲了会。
与此同时,尉迟璟又好奇她是从哪里得知的那些事。
他还想要进一步从她口里探些口风,又用爪爪轻敲她的手腕,表示还想跟她沟通。
“你饿了吗?”容茶疑惑地眨眼睛,坐起来,将一碟备好的鸡胸肉拿来。
尉迟璟却很嫌弃地别过头。
他近来在戒掉当猫时的一些习惯,以防当人还像之前那般,下意识地将习惯延续下去。
因而,在当猫的一两个时辰里,他在尽量克制,不去用猫的食物。
“不喜欢鸡胸肉了?”容茶观察猫的反应,纳闷地想着,自从波斯猫重新醒来后,不仅行踪变得诡异,连口味都变了不少。
难道猫潜意识深处的本能在觉醒,想要抓老鼠了?
“今天太晚了。改日,我再让人去帮你抓几只老鼠来,当做给你的加餐吧。”容茶边给猫顺毛,边悄声说道。
一听到她要将脏兮兮的老鼠喂给他,尉迟璟赫然睁大猫眼,差点跟她炸毛。
他顿觉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罢了,还是找个机会套话比较好。
*
晚间,阴暗潮湿的天牢重地,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一名狱卒提了盏灯笼,引着一人,走到一处牢房前停下。
“宁贵妃,有人要见你。”狱卒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再侧过身,恭敬地为身后的男人让路。
宁贵妃正靠在角落的稻草堆上。她仍然穿着入牢前的那套锦衣华服,鬓发略为凌乱,身上沾了些许尘泥。
皇帝还未对她做出处决。连日来,她虽未曾受过刑罚,但被束缚在天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导致她原本丰腴的身材消瘦了数分,面上亦是被削去血色。
听到声响后,宁贵妃徐徐转过身来。
似是许久没有暴露在光线下,连灯笼纸上透出的微弱光芒,她都有些受不了,不由得将手放在眼睫前,挡了挡光。
昏黄的光束往四处散去,晕染着一张男人的脸,并在墙面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剪影。
男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黑靴踩过潮湿的稻草,闲然地在她身前站定。
在认出来人的一瞬间,宁贵妃先是略感恍惚,随后,她挑了一弯柳叶眉,颇有意味地笑道:“大殿下难得还愿意来见我这个阶下囚,是有什么贵干吗?”
大皇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中溢出几个冰冷的字眼,“父皇中了蛊,如今,生死未卜。”
“是吗?这可太好了。”宁贵妃毫不掩饰她对皇帝的憎恶,冷嘲一阵后,又似是对大皇子的举动表示不解,“皇帝中了蛊,大殿下不去寻名医,反而来找我做什么?”
大皇子眼帘低垂,嗤道:“宁贵妃,你不必跟我绕弯子了。父皇的蛊是你种下的。当年,西宁的靳丞相送你来西晋之前,曾让苗疆几位蛊师亲自炼了蛊,交到你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宁贵妃略是怔神。
见他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隐瞒。
“没错,我是给陛下中了蛊。”她仰头,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扫过大皇子的脸,复杂的眸光跳跃着,“但是,若非受其它毒物激发,陛下身体内的蛊不会这么快就发作。难不成,大殿下对你父皇做了什么?”
大皇子静立着,不答话,眸色幽幽沉沉。
皇帝平时处在皇宫内,甚少能接触到什么毒物,也几乎不常运动。按正常时间来说,距离体内的蛊毒发作的确还有段时间。
但西山猎场动植物种类繁多,其中,或多或少都携了点毒性。他只消让皇帝多做激烈的举动,并不断地去狩猎即可。
“我想要你告诉我,有关解蛊的方法?”大皇子直白地表述了今日前来的意图。
“无可奉告。反正我命不久矣,能拉着狗皇帝一起死,又何乐而不为。”宁贵妃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果断拒绝他的要求,“我知道,大殿下先前因太子醒来,已经失去过一个立功机会,还想要借此机会立功。但是,你们兄弟二人的争夺,都与我无关,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既然皇帝待她一直都是虚情假意,甚至,还让她成为别人眼里的“红颜祸水”,她拉着皇帝给自己陪葬,真的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
“不,你有理由答应我。”大皇子却是利落地掀袍,蹲在她的身前,眼锋似刀,一字一句道:“你若是不告诉我,最多也就是拉父皇陪你一起死。可父皇死后,太子会继位。当年,西宁派人游说东晋皇帝,导致二哥迟迟等不到救兵之事,太子一直记在心里。”
“正好,你身为西宁细作一事还会给他提供理由。等太子即位后,他扫平一切,首先会对西宁发兵。而当权的人换了我,我非但不会对西宁发兵,还会与西宁缔结盟约。”
宁贵妃收起笑容,瞳眸骤亮,唇一张一翕,却始终没有开口。
大皇子乘胜追击,继续道:“还有,九弟自从遭遇那场大火后,就几乎成了废人。后来,他又因为你这个母亲的缘故,非但不能得到照顾,反而遭父皇冷落,任他自生自灭。要是你将解蛊方法告知我,我会帮你照顾好九弟。”
听到九皇子的消息,宁贵妃的眼里即是溢出深深的歉疚与自责,几抹清泪不受控制地翻涌。
大皇子给足她思考的时间,再逼问道:“贵妃娘娘,九弟是你亲骨肉,你已经对不起他一回,还想继续对不住他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宁贵妃的喉间哽咽,嗓音发颤。
大皇子笑,“除了相信我,你现在别无选择。”
*
容茶帮猫整理过毛发后,见猫阖上眼睛,自己也跟着一同睡过去。
睡时,她不忘拿起一块绣海棠的绢帕,覆于脸上,遮了光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脸上传来些微的痒意,仿佛是绢帕轻擦过她的脸,缓缓移开。
倏而,有冰凉的手指触过她的面颊,在小梨涡的位置,轻轻压了压。
如此一来,她的脸更痒了。
容茶拍开那只作恶的手,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嘟哝一句:“铁柱,别闹。”
来人也没出言提醒她,只在喉间发出低低的嗤笑。
容茶听到声音,一下清醒,支撑着身子,从美人榻上坐起来。
揉了双眼,她才发现尉迟璟已是坐在她的身侧,手上还拿了一本册子,在翻来覆去地看。
而原本躺在她身边的波斯猫,应该又重新睡着,被春晓抱走了。
容茶张了张唇,讶异于春晓没告知她太子前来一事,眼梢往珠帘外掠去。
“是孤让春晓不要叫醒你的。”尉迟璟垂了眼睫,饶有兴致地翻看起她的册子来。
这回,容茶看清楚了,尉迟璟翻阅的正是一本《辟邪剑谱》。她在临睡前,无聊地翻了几页剑谱,就搁到一侧,忘记收起来。
她一个温柔小意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会看这种玩意。太子见了,还不知会怎么想。
容茶暗暗蹙眉,不知该如何解释。
幸好,这只是一部同名武侠话本,与记载了自宫**的剑谱不是一回事。
尉迟璟似乎没有询问她有关话本的来历,而是头也不抬地对她说:“给父皇解蛊的蛊师有着落了。孤今晚要往宫外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必等着孤一道用膳,也不必等孤一同就寝。”
容茶倍感迷惑。
她何时表达过要留他用膳就寝的意思?
但他既然是前去寻找能救治皇帝的蛊师,她的眉眼里还是流露出几分真心的喜悦。
“不是你说要见孤?”尉迟璟捕捉到她眉眼里的喜悦,唇角跟着勾起,“你有什么话想说吗?不说的话,孤便走了。”
容茶抿了抿唇,顺势将他手上的《辟邪剑谱》抽过来,殷切地再递给他,开始了她的灵活变通。
“妾身这不是知道殿下要出去嘛,所以,特意准备了一本《辟邪剑谱》,等着送给殿下。殿下若随身携带此话本,可保一路平安。”
尉迟璟的唇角抽了抽,心觉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是与日俱进。
他黑着脸,一言不发,默默地转过身。
容茶见状,寻思着身为一个已经爱惨他的太子妃,在与他分别时,该有什么表现。
毕竟皇帝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若是救不回来,她的生存风险指数会直线飙升。
待尉迟璟转身时,容茶将颊侧的青丝捋到耳后,再掀开月牙色的薄被,雪白的玉足踩过地毯,慢悠悠地来至他的身前。
“殿下,等等。”她娇娇软软地唤了声,“妾身确实有话要对殿下说。”
尉迟璟拧了眉,本想抬手制止,但见她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他心旌摇晃,凤眸里浮上一片猩红,呼吸不可遏制地粗噶起来。
容茶以食指轻点尉迟璟眉心的嫣红朱砂,杏眸里碧波荡漾,挟了魅惑的笑意,粉唇一点点地往上,呢喃出声:“殿下眉心这颗朱砂,生来就是给我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 肥美的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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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摧花
“我想,没有哪一句话,能比实际行动更能代表我的心意。”容茶盈盈一笑,踮起脚尖,粉唇轻压在尉迟璟眉心的朱砂。
颊侧荡开的笑容,让两只小梨涡显得清甜又可人,直击尉迟璟的心扉。
而刚睡醒时的憨态,尤让她的一双杏眸愈发朦胧俏丽,如在溪边饮水的麋鹿。
尉迟璟本想抬手制止,但鼻尖轻嗅到女子的幽香,他的心如同被浸泡在蜜罐里,不妨顺着心意,任由她来了。
只消轻轻一点,他似乎就很是满足,竟然觉得蜜罐的味道也不错。
即使他觉得自己应该将她推开,他亦是没有那么做,而是抬手,在她的脸颊处轻捏两下。
早在她熟睡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如今,有这个机会,他只觉她的脸细细滑滑,手感倒是比上好的羊脂玉好上数分。
“茶茶这般,孤还当真是欢喜。”
容茶忽略他四处作乱的手,面上适时地镀上粉霞,羞赧地垂下头,双手手指勾缠到一处。
原来狗太子喜欢这样?
看来,今日份的迷惑**很成功嘛。
“我这不是舍不得殿下,希望殿下早些回来么?毕竟,父皇还等你呀。”她又想些措施,柔柔地叮嘱了他几句。
尉迟璟按捺住心中别样的心思,同她解释道:“这名蛊师性情古怪。孤曾遣人去请过他,都被他拒绝了。所以,孤打算亲自出宫,前去请他。”
“既然你舍不得孤,倒不如陪孤一同前去?”他心平气和地同她商量,凤眸里复又挑起几分笑。
容茶心思一动,暗暗琢磨着,跟着他去,也能看紧一些。
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殿下且在外等我片刻,妾身收拾收拾就来。”
初春的夜晚尚是捎了些寒意,容茶在一身襦裙外,又罩了厚实的狐毛披风,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才跟尉迟璟出门。
是夜,冷月寒星,城中的喧嚣早已散去,而在镜泊湖上,一艘画舫内,依然是笙歌曼舞,轻纱在夜风里翩飞。
容茶随着尉迟璟出了皇宫,看到莺红柳绿的一幕时,颇为疑惑。
她怎么感觉太子不像来请什么蛊师入宫的,倒像是来寻花问柳?
恰在此时,一位美人身覆薄纱,翩翩起舞间,已然脱离众人美人的队伍,旋转至尉迟璟的身前。
美人的玉手托着一只酒樽,仰起纤长的脖颈,饮下一点佳酿后,便将剩下的酒给太子递去,单手抱住肩。
湖上风大,美人一看就很冷,此时,她做出这般姿态,显然是要向太子投怀送抱的意思。
容茶用余光暗暗瞥了瞥尉迟璟,发现尉迟璟的手指已是扣在他雪白无尘的大氅上,像是一种要解下大氅,给美人披上的架势。
她寻思着,这美人胆子够大,正合了太子的心意。
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大度点,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谁知,尉迟璟却是拢紧他的大氅,轻叹一句:“这天儿好像确实有点冷。”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说话,尉迟璟一手拥过容茶,像把她当成取暖的人。
容茶看了眼满脸失落的美人,小声道:“殿下,你真的忍心?”
尉迟璟还未答话,一声怒斥已先是响起。
“谁让你擅作主张,来挡住贵人道的,快些下去。”一位年轻姑娘穿着浅碧色涟雨千水裙,疾步来到画舫出口。一见美人的做派,年轻姑娘就有些发恼。
美人得了训斥,自是以丝帕掩面,羞愧地缩回画舫内。
“殿下恕罪,这位美人是新来的,还不太懂事,以至冒犯了你。”年轻姑娘名唤素心。素心五官精致,但眉间气质不同于婉约的帝京姑娘,反而多了些英气。
尉迟璟只道了声“无妨”。
如此,素心才放心了些。
她表达过歉意后,引着太子和容茶进画舫。
再抬眼看向容茶,素心揣测道:“想必,这位就是太子妃吧?”
尉迟璟轻“嗯”了一声。
素心遂与容茶谈起方才那位美人的事。
“太子妃莫要多心,画舫里的这些美人,都不是殿下要的。”素心上下打量容茶,和善地解释道:“只不过,苗疆来的一位蛊师喜好各色美人。殿下才交代我们,为那名蛊师备下一场歌舞。”
容茶暗自吁了口气。
还好,太子是真心在为皇帝的病情着想,不是真来找乐子的。
素心又取来一壶煨好的温酒,亲自帮两人斟上。
“殿下且再等等,年小将军马上就带着蛊师到了。你和太子妃可以先饮一杯方二娘新酿的酒,”
她的性子并不闷,在等待的这段时间,还热络地跟容茶谈天,“太子妃倒真是天生丽质,我来帝京以后,还从没有见过这般的妙人儿?”
容茶听了她的话,好奇地问:“素心姑娘难道不是帝京人士吗?”
素心笑着摇头,“我的故乡在风城,父亲早些年是风城的一名将领,后来,他弃武从商,带我们来到帝京,想攒些家私,以便在将来隐居。而我和年小将军是旧识,空闲之余,会帮他办些事。”
“风城?”容茶知道这个地名,那是西晋和东晋接壤的一处边城。
她心道,原来素心是在边关长大的姑娘,难道她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当场就把话讲清楚了。
“我知道风城啊,那里有很多好听的民谣。”容茶跟素心讲了诸多风城趣事,一双眼里绽出莹亮的光。“我没有出嫁前,我的兄长还曾送我一把筚篥,教了我几支风城的名曲。他说,将来我要是想念家里人,就可以用乐声来缓解思乡之情。”
素心的眼里掠过些微歆羡,感慨道:“说来惭愧,我在风城待了那么多年,光顾着学马上功夫,对那些民谣,只会听,却不会唱,也不懂什么乐理。来到帝京以后,我便是想听也听不到了。”
容茶见到素心的神色,生出一个想法来,“我现在就可以吹给你听。”
她偷觑了眼尉迟璟,见他没有反对,便让素心取了一只筚篥过来,暂时挥停乐师的奏乐。
容茶的纤纤细指按在筚篥的各处孔上,搜罗了一番记忆力的乐谱,即兴奏了一曲欢快的风城民谣。
虽说东晋皇帝让她来和亲的做法,让她心里有怨。但东晋皇后和七哥都是真心待她好的人,她偶尔也会想起他们时,也的确是有那么些思乡之意。
画舫内,香风弥漫,和着悠扬的筚篥乐,倒很是烂漫,让人如同处在一望无垠的草原,放眼望去,皆是盎然如春的画面。
不知不觉中,除了素心之外,尉迟璟也沉迷于在她的乐声里。
他的侧眸朝容茶扫去,凤眸里有潋滟水光隐现,
但心里的疑惑又更甚,这个女人与其他人都能相谈甚欢,诚心相交。
甚至,连一只猫都能得她的真心。
怎么到了他面前,就只剩下虚与委蛇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容茶的筚篥乐中时,一阵掌声赫然飘入他们的耳里。
“想不到,太子妃的筚篥竟会奏得如此之妙。”年成渊边击掌,边挑帘幔,步如画舫内。
他还是如容茶先前所见那般,一双眼睛风流肆意,即使身边只有一个蛊师,别人还是能从他身上嗅出胭脂味来。而张扬的性子,仿佛并没有因太子在场,有所收敛。
因他的到来,容茶的乐声中断。
容茶一开始有些担忧,怕年成渊这般嚣张,会不小心将他们上回的事抖出来。
但她又想了想,觉得这么多天过去,年成渊应该都忘了。像这种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男人,对女人的记忆力应该都不太好。
于是,她没了心理负担,客套地跟年成渊打了个照面,谦逊道:“不过是学了个皮毛罢了,年小将军谬赞。”
年成渊非但没有收回方才的话,反而,更是称道:“本将当年率军途径风城时,曾听过一曲筚篥乐。本将把它当成天籁之音,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而太子妃这曲筚篥乐比之更甚。如果这都算是皮毛,其它吹筚篥的人,难道不是要挖个地缝,把自己给埋了。”
想起许久未见,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在容茶身上流连许久,但碍于她的身份,到底是敛了目光。
年成渊挥挥手,让画舫上的众多美人去照顾蛊师,给足蛊师享受的时间。
然后,他再坐到太子身边,调笑着:“太子与太子妃当真是伉俪情深,连晚上出来,太子都要带上太子妃一起。”
尉迟璟见他多看了几眼容茶,目光有些不善。
他还记得,当初,年成渊刻意拦了容茶好几回。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再是当初,只会炸毛的猫了。
“这是自然。”尉迟璟脸上仍是笑意朗朗,长臂却将容茶揽到怀里,与他紧紧贴着,“茶茶,坐到孤的身边来。”
容茶感受到他的体温,顿觉古怪。
她怎么觉得,狗太子是故意当着年成渊的面,这么说的呢?
他们两人之前有过什么过节吗?
年成渊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偲偲不是说太子妃不受宠吗?
短短时间,太子妃是拿捏住了太子的什么把柄吗?
要不然,太子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抱不喜欢的女人?
尉迟璟的双指穿入容茶的发丝,笑得温柔蛊惑,低醇如美酒,“茶茶可否能喂孤一口酒?”
容茶按压住心里的疑惑,眼波晃了晃,抬起手,顺势将案上的酒樽递到他的薄唇边。
尉迟璟的食指抵住她的酒樽,指了围在蛊师身侧的众多美人,笑容诡秘,“你以前,不都是向她们那般喂酒的吗?”
容茶转眸看去,便见不远处,数位美人将清酒饮下,再贴上蛊师的唇,将酒渡给他。
蛊师很享受这种待遇,看表情,他仿佛处在天堂。想必,只要太子不将美人收走,太子过会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容茶看呆了,心里不禁直唤。
她做不到啊。
“殿下,你记错了。”容茶坚决否认尉迟璟虚构的内容,“再者,年小将军还在场,妾身若是这么做,未免太过失礼。”
她尴尬地挤出笑容,费劲地从他怀里挤出来。
“你自己说的,没有哪一句话,能比实际行动更能代表心意。年小将军的确不大方便在场,还请年小将军出去等候。”尉迟璟还真让人将年成渊请出去,再放下一道帘幔。
容茶面上的笑容顿僵,无比后悔当时曾这么说过。
帘幔垂落的瞬间,她感觉自己今晚见到了真正的钮钴禄。辣手摧花。璟。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从前那只奶凶奶凶的猫已经不在了,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钮钴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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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温柔
落地的帘幔,将尉迟璟两人与帘外的其它人隔开,让他和容茶有了独处的空间。
帘幔的色泽由朦黄的烛火投映到容茶的身上,沁下一层胭脂色的光,竟是给人一种女儿家娇羞的错觉。
容茶低垂眼帘,长睫一颤一颤,细指紧捻酒樽,犹疑不定。
她的内心若有一方棒槌,在不住敲击着属于她的小鼓,以至于在寂静的角落内,她的心跳骤急。
恍惚间,她听得素心在外头感慨一句,“太子和太子妃当真是恩爱缱绻,连出门在外的举动,都要让我们这等旁人羡煞。”
年成渊似是沉默了会,而后,附和素心道:“确实够恩爱缱绻……”
容茶更是不自在,连看都不敢看尉迟璟一眼。
“可需要孤帮你?”尉迟璟俯首,一手轻扣住她的手腕,让酒樽里的酒水泼洒出几滴来。
他的面颊倏然朝她贴近,气息滚烫,烫的她心跳愈发急促。
明明是难以言喻的场合,容茶却是心头一凛。
她不禁想起上元节那晚,尉迟璟将她堵在小巷里的情景。
现在的感觉跟那晚很相似,甚至比那一晚还要强烈。
容茶的指尖颤了颤,轻撇过脸,只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略略侧过头,避开尉迟璟的烫人呼吸,给足了自己冷静思考的时间。
而后,她才仰起脸,让雪白的颈子展露出一段优美的弧线。
“妾身不需要殿下相帮。”容茶娇里娇气地说着,将酒樽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再回过头来,她朝尉迟璟浅笑盈盈,一点点地去摸寻他的唇。
尉迟璟喉头滚动,却是什么动作也没有,静等她的发挥。
直到那柔软的粉唇缓缓靠近时,他的眸里才迸溅出些许星子。
然,当容茶快要贴上他的唇时,帘幔外倏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啊——”
随着尖叫声落下,桌椅翻动的声音一阵继一阵地响起,刀剑哐当相擦。
容茶瞬间被尖叫声引去所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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