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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玉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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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氏的一颗心瞬时缩紧了。
  她从没见过老爷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不只是苏明堂,就连苏府的那些下人,也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不管是赶车的车夫,还是放下木凳让她爬上马车的跟车婆子,她觉得所有人的全都在看着她,在背后指点着她。
  她手脚并用的爬进车厢里,蜷缩在角落中,不想再让任何人看到她,她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
  焚香阁。
  凌宵天直接将苏白桐带到了焚香阁。
  由于体内药物的关系,苏白桐全身滚烫,就像发着高热,胡乱呓语着。
  因为三天后便是苏白桐的大婚之日,所以陈之南等人已经先去了楚府,并留在了那边,所以现在后院里的厢房全都是空的。
  凌宵天让人把守住后院,然后派人找来了海棠。
  “你可会配制这种解药?”凌宵天问。
  海棠见了苏白桐的模样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想了想,“小姐曾教过我几个方子,不过配制起来很麻烦,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制好。”
  可是眼前苏白桐这模样已经明显等不到那时了。
  “王爷,是否要属下去寻个大夫过来?”鬼面试探道。
  凌宵天一语不发,房间内苏白桐的声音时隐时现,靡软而勾人,只听得人脸红心跳。
  半晌,凌宵天终是摇了摇头。
  普通的大夫无非都是用些药物来释去这种霸道的药性。
  但至少也要耗费要好几个时辰,眼下苏白桐邪火攻心,气血若是过盛之极,随时都会爆脉而亡。
  “不如先用些冷水。”海棠提醒道。
  凌宵天听了速命人准备木桶,抬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冷水。
  秋意瑟瑟,井水盛满了木桶。
  凌宵天将手伸进水中,只觉得冰意刺骨,他不由得连连蹙眉。
  如此冷的水浸了她的身子,就算解了那霸道的药性,也会让她受凉生病……三日后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他不想让她生病。
  后院众人俱已退下。
  凌宵天眼前视线阵阵模糊不清,可是他仍不想假以他人之手。
  他抱起苏白桐来到木桶前,先是将她的双足浸入水中。
  突遭冷水侵袭,苏白桐浑身一个激灵,眼中的迷离退去了些。
  “凌宵天……”她喃喃唤着他的名字,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凌宵天眼前的景物愈来愈黯淡,可是她的脸却在他的眼中,越发的清晰起来。
  “……这样不行……”她伸手抓向他的衣裳,“凌宵天……我信你……一直都信你……”
  凌宵天浑身一震,“别说傻话,我已经让海棠去寻解药的配方去了。”他安慰道。
  “可是……来不及了。”苏白桐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面颊。
  凌宵天脑子里就像有一根线突然崩断开来。
  “傻瓜,浸的什么冷水……冰坏了身子我会心疼。”他猛地将她从水捞出来,大步进了屋子。


第284章 情意缱绻,情债妾来偿
  凌宵天俯身下来,细碎的吻如春雨般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没想到傻的人竟是他。
  想着守着规矩,不想让她担了这污名,可是他却忘了,不论是幸福还是痛苦,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能替他们分担丝毫。
  他要成为她的依仗,她的依靠。
  她一直都是信着他的。
  他有时甚至觉得,对于此,她是存着一种执念,只要是为了他,对他好的,她从来都不啬分毫。
  “桐桐,抱歉……本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大婚之礼的……”
  后面的话没待他说出口,苏白桐白玉般的双臂便攀住了他的脖子。
  “凌宵天……我信你……这世上……只信你一个……”迷离的双眸如秋水般倒映出他的面容。
  “我定会娶你。”凌宵天再一次郑重道。
  眼前的景物时隐时现,凌宵天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就像一场梦般。
  在意识将要离去的最后一刻,他扯过自己的内袍,垫在苏白桐身下。就算是逼不得已,他也绝不会让她背负任何不洁之名。
  倾身而下,他本想慢着些,可还没待他从混乱的冲动中想清楚下一步应该如何做,苏白桐柔软的身子已如八爪鱼般的缠了上来。
  一股滚烫的燥热直冲而下,险些让他把持不住。
  “桐桐慢着些……”微喘间他从没想到这种时候,最先狼狈不堪的人竟然会是他。
  苏白桐缠紧他,不给他半点退缩的机会。
  衣裳转眼间全都不知丢到了何方。她轻笑出声,反将他压在身下。
  “桐桐……”凌宵天倒吸一口冷气。
  苏白桐抓着他的肩膀,因为过于用力,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他的身体里,生疼。
  可是此时此刻。这种疼痛却让他有些享受。至少他知道,她是喜欢的。
  “凌宵天,凌宵天。”苏白桐叫他的名字,喃喃不停。
  他感觉到自己被一团极热包围,什么疼痛全都不见了,她的脉搏仿佛与他同步,带着他一同坠入无底的深渊中,忽尔又拉着他升起,眼前霎时光明大盛。
  凌宵天眨了一下眼睛。
  没错。他看得极清。
  刚才还模糊不见的视线,也不知怎么,突然间就雾气似的退散开来,在他眼中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清明。
  同时,她也清楚的落入了他的眼底。
  鬓发松散,双颊樱红如花瓣般娇艳,吁吁喘息间,灼热的小手撩拨得他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翻身而起……
  罗绡帐低垂而下,系于帐上的香囊随之轻轻晃动。
  帐内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眉黛轻蹙间,朱唇移转。甜腻间,气息靡靡,纵夜过三更,仍流连难收,缱绻意难终。
  凌宵天恍惚间醒过来。
  幽暗中,头顶的帐子有几分陌生,身边紧靠着他的是一具温暖的身子。
  他侧过头去,看到苏白桐蜷缩在他的身边。
  这不是梦,刚才那疯狂的一幕,真的不是梦。
  他伸出手去,细细描绘她的眉眼、嘴唇……她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直到现在这一切还有些让他觉得不真实,要不是他素白内袍上留下的血迹,他几乎以为刚才做了一场奢靡的梦。
  苏白桐身子突然动了动,“水……”她呢喃着。
  凌宵天起身,屋里没有点灯,外面这时已然过了三更,他不想再惊动他人,于是下床去寻桌上的茶壶。
  “……凌宵天。”床上又传来苏白桐的轻唤,她声音软软的,完全不似平时那般的冷漠、淡然。
  凌宵天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刚才品尝她双唇的甜美,心神一荡间,不由得走了神,茶杯从他的手里掉落下去。
  凌宵天一惊,再想伸手去接已然迟了。
  但就在这时,那茶杯竟然在半空中一滞。
  虽然只是瞬间的停滞,但这已足够让他伸出手来将它抄在手里。
  怎么回事?
  凌宵天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但刚才那绝对不是他的幻觉,这杯子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没有任何支撑物……悬浮在空中……
  床上的苏白桐再次动了动。
  凌宵天忙倒了茶,回到床边。
  苏白桐张开眼睛,跟之前迷离的状态不同,现在她的眼里尽是纵情之后的慵懒微醺,看得他心头一颤,伸手将杯子递过去。
  苏白桐就着他的手抿了几口,便重新跌回了枕头上。
  “怎么……还不舒服么?”见状凌宵天紧张道,生怕那药效还没有散去。
  苏白桐用胳膊遮着半张脸,唇角微勾。
  凌宵天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话说的,简直让人没法子回答。
  “我……我不是故意的……”凌宵天支吾着解释。
  苏白桐却只是无声的笑,只看得凌宵天心里痒痒,他放下茶杯恨恨的扑上去。
  “桐桐好狠的心,莫不是解了药效就不想理我了?”他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苏白桐想抬头却被他紧紧的束着,动弹不得。
  “这一生,我永远都是你的。”她喃喃道。
  就算他娶不了她,她也不会后悔刚才的荒唐。
  前世在她遇到他之前,就把自己交给了贤王凌清烨,所以这是她欠他的债,她的情债。
  “只要你想要,就全都是你的。”她将头贴在他的胸口,满足的闭上眼睛。
  刚刚平息的潮水重新涌了上来。
  凌宵天深深吸气,初次食髓知味,绯念再次蠢蠢欲动。
  “待天明我便要进宫去了。”他轻吻着她微合的睫毛,三日的祭祀,然后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进宫前我会把你送回楚府,这三天你哪也不要去,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有我在,你无需惧怕,只要相信我便是。”
  那些劫持苏白桐的人死不足惜,就算他通通杀光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是他亲手杀死了洪嬷嬷,那是他母妃身边的心腹之人。
  这么多年来,就算嫦昭对他亲情淡薄,屡次伤他,可他却从未恨过她半分。
  但是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她伤的是他想要与之守相一生的人。
  嫦昭可以伤他辱他,但他却绝不允许她如此对待苏白桐。
  此次进宫,就算是有千难万险,他也绝不退缩。
  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人,紧贴着他,却已然呼吸渐沉。
  对于他,她没有任何的抵抗,完全将自己向他敞开,无条件的信任着他。
  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就算是只能抱着她,他也觉得很幸福。


第285章 胡搅蛮缠,皇帝责问
  皇宫。
  祭祀之礼要连着举行三日,凌宵天晚上也不能出宫,只能宿在清心殿内。
  白天光是跪那些牌位便跪了一整日,晚上凌宵天歪在那动也不想动,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日与苏白桐的那一场荒唐。
  他自小在宫里长大,早就习惯了宫里这清冷的气氛。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想的全都是苏白桐那柔软的身体,还有她那樱红的面颊,双眸就像一潭秋水,仿佛要将他溺毙在里头似的。
  身体里涌起的燥热瞬时全都向下涌去。
  他翻了个身,盯着鎏金双鱼宫灯,努力分散开自己的注意力,身下的疼痛才渐渐缓和了些。
  他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楚府里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在想他……
  他两手垫在脑后,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忽地手肘将榻边的书卷撞落下去。
  他顺势看过去,忽见那书卷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然后才“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凌宵天猛地翻身坐起。
  这情形跟昨晚在苏白桐房中的一幕尤其相似。
  先是茶杯,现在又是这本书卷……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注意到。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的眼睛再也没有出现过异常,视线清晰之极,甚至比以前的视力还要强上几分。
  奇怪的事情真是一件跟着一件。
  他独自盘膝坐在榻上,想了半天也寻不出个头绪。
  这种事,也许还是应该去问一问苏白桐,她若是知道自己的眼睛好了,一定也会非常高兴。
  他正想着。有内侍进来禀道:“绯王殿下,贤王殿下到了,想要见您。”
  凌宵天冷笑,重新和衣躺下,“你就说本王睡了。不见。”
  内侍愣了愣。贤王的身份可是极为尊贵的,要是换成以前,凌宵天说出这话来内侍也许都会当场笑出声来: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敢在贤王面前逞威风?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绯王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且他现在又是奉旨成婚,三日的祭祀大礼是从先皇那里传下来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所以他拒绝见贤王也在情理之中。
  内侍出去传话给贤王。
  贤王站在那里脸色瞬时就沉了下来。
  内侍见状不妙,忙行了礼后就桃之夭夭了,他哪里敢得罪眼前这位贤王。
  “二弟没有见到六弟么?”太子正好从皇后宫中出来,两人在半路遇到。
  贤王“嗯”了一声。
  “六弟他现在脚跟还没站稳就如此猖狂。以后他岂不是要连本太子也不放在眼里了?”
  贤王淡淡一笑,尽显兄弟间情意无限,“怎么会,他以前不得父皇心,现在他能帮着分担些政事,终归是件好事。”
  太子不屑撇嘴,“母后也担心他日后会碍了你我的大事。”
  贤王笑的宽容,却是将话题一转,“听说齐国边境蠢蠢欲动,而且今晚御书房才接到加急战报,说是齐军已开始调兵遣将。”
  太子惊道:“他们当真要开战?”
  齐国与他们每三年都会有一场大战,现在屈指算来,离上一次正面交锋也已有三年整了。
  “父皇为何不肯将苏大人的女儿苏白桐送与齐国太子?”太子不解道,“虽然她会制香,但她终归是一介女流,如何能与这百万雄狮相提并论,以前没有她我们大燕国还不是一样打得胜仗?”
  贤王听了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反驳。
  太子越说越激动,“不行,我要去寻父皇……只需用一女子就能换来无数将士性命,如此显浅的道理父皇难道就看不出?”
  太子拉着贤王要去御书房,贤王却推脱他还有事,于是太子只好自己去了。
  凌宵天在清心殿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又有内侍进来通禀,“皇上有请绯王去御书房叙话。”
  凌宵天立时清醒过来,用清水抹了把脸,这才跟着内侍去了书房。
  这时天已过三更。
  贾公公立在书房门口,呵欠连天。
  他们这些在皇上身边服侍的,只要皇上不睡,他们便不敢睡。
  见凌宵天过来,贾公公弯腰施礼,压低声音道:“皇上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凌宵天没急着进去,而是用眼看着贾公公。
  贾公公神色凝重,声音又小了几分,“刚才太子殿下来过……听说好像是齐国那边发兵了……还提到了苏小姐。”亚介乒弟。
  凌宵天含笑的眉宇间掠过一丝阴霾,他向贾公公的手里塞了赏,然后进了书房。
  皇帝正埋头看着折子,龙书案上堆着足足两大摞奏折。
  凌宵天进门问安后,便规矩的站在一旁。
  皇帝一连看了半个时辰,凌宵天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了半个时辰。
  眼见滴漏已经快要到四更时分,贾公公进来嘘声劝解,“皇上,天已经不早了,五更便要上朝了。”
  皇帝这才丢下手里毛笔,抬头看了凌宵天一眼。
  “听说那丫头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凌宵天瞪着眼睛,一脸茫然。
  皇帝冷哼一声,“以后在朕面前,少装无辜!”
  凌宵天满面委屈,“皇上,儿臣真的不知父皇指的是何事?”
  “昨天嫦昭出宫去见苏白桐,可是她身边的洪嬷嬷却在宫外被人杀死了,而且就连邢府也被牵连在内,你要做何解释?”
  凌宵天听了,突然撩起衣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父皇既然提起此事,那儿臣便要说一说,此事因为关系苏大人的名誉……之前儿臣本不想提及……”
  邢氏之事,就连皇上也不知晓,凌宵天避重就轻,三言两语竟将这事扯到了邢氏身上,加之以前有庄公子大闹焚香阁一事,所以皇上听了不禁连连蹙眉,只觉苏府与邢府两家风家不正。
  凌宵天简单的将事说了,却把他自己跟苏白桐从这事里摘了出去。
  死了个宫嬷嬷,对于宫里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帝本是想着借此事敲打敲打凌宵天,可是听了凌宵天的解释后,他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既然此事与你无关,那朕来问你,这件事你又是如何看待?”说着皇帝扔下一本奏折。
  凌宵天捡起一看,上面写的正是齐国发兵之事,有朝臣提议出兵。
  皇帝低头看着他,沉默着如刀般落在凌宵天的身上。


第286章 自请出战,妾身暗相随
  皇帝看着站在下面的凌宵天。
  “齐军出兵的事,你怎么看?”
  凌宵天仔细看了一遍奏折,垂头立在那,“这便要看父皇的意思了,是出兵,还是以守为主……”
  皇帝脸上露出些失望的神色。“他们都觉着朕是老了,连用一个女人换来一纸停战书的事情也看不透了。”他冷笑着,“以前我们也不是没有胜过齐军,所以他们从没看得起那制香之术,就连太子也觉着朕是妇人之仁。”
  皇帝站起身,从龙书案后走出来,“你可知朕为何会将那丫头嫁给你?”
  凌宵天垂眸道:“儿臣不知。”
  “因为你什么也没有……”皇帝沉声道。
  凌宵天的心里猛地翻腾了一下,面上却带着笑道:“父皇说笑了,儿臣身为皇子,要什么没有?”
  皇帝却沉默了。
  书房内的宫灯忽闪着,里面的香烛将要燃尽。
  “朕知道……这些年亏欠你了。”皇帝看着他,语气中却无半点歉疚之意,“所以这次齐国出兵。你要有所准备,既然你一心想要娶苏白桐为妻,就要连她的那份一同承担。”
  凌宵天不慌不忙地跪下来,“儿臣明白,若齐军真的发兵,儿臣自请去祁凉城。”
  皇帝脸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倒是为难你了。”
  新婚便要被派去边关。不管换成谁都会觉得为难。
  “你当真愿意自请应战?”皇帝问。
  “儿臣愿意。”凌宵天道,“儿臣只求在离京时,父皇照应着些儿臣的家眷。”
  家眷……他终于也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家。
  虽然新婚伊始,他应该留在她的身边,可是……他现在的选择正是为了日后能更久的长相厮守。
  皇帝心情明显好起来。“此事你不必担心。去吧。”
  凌宵天谢恩,退下。
  御书房外,夜色浓郁,四更天,寒意透骨。
  凌宵天仰面向天,呼出一口浊气。
  终还是要委屈了她,也不知她会不会后悔那日将自己给了他……
  楚府里筹办喜宴。
  因为楚府里根本就没有女眷,所以苏白桐也免于被打扰,着实清静了三日。
  铺妆过后。苏白桐闺房里的物件本应全都搬到绯王府去,可是楚老头子却连夜就将她屋里的陈设补了个齐全,就连慧香也暗暗惊奇楚府的办事效率。
  不过想来也是,楚府里根本就不缺这点银子。
  楚千乘穿着簇新的袍子,外面罩了万福字对襟外褂,腰上束着长穗丝绦,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流芳园里。
  他拿出一只香囊递到苏白桐面前。
  苏白桐抬头看他,老头子神秘道:“收着吧,这是你母亲的贺礼。”
  苏白桐愣住了。
  “母亲?”她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个母亲指的是谁。
  是她的生母……还是楚千乘之前一直把她误认成的那个叫小楼的女子?
  她本想问个明白,可还没等她开口,孙叔从外面进来,道:“内侍贾公公带人来了。”
  贾公公送来不少赏赐,除去黄金白银各千两外,还有各种锦缎、布匹、就连首饰等物就装了两大箱子。
  贾公公笑眯眯的上前跟苏白桐道喜。
  楚子墨让人送了喜钱上来,贾公公笑着收了。
  “绯王殿下一会就出宫了,苏小姐还是早些准备吧。”
  凌宵天出宫后会先去苏府那边走个过场,然后才会到楚府这边来接亲。
  苏白桐施过礼后却没有离开,而是上前一步,定定望着贾公公道,“小女有话想说,不知公公能否行个方便?”
  贾公公愣了愣,忽地一笑,“苏小姐果真不同寻常。”
  换了旁人,早就被这大喜的日子冲昏头脑了,再看着这么多的赏赐哪里还会想得别的事情。
  “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小女还是懂的。”苏白桐道。
  楚子墨这时差人将赏赐抬了下去,众人也全都远远避开,只留了苏白桐与贾公公在院里说话。
  “咱家也不瞒你,皇帝派了绯王殿下新的差事。”
  “可是与齐国出兵有关?”苏白桐定定的望着贾公公。
  贾公公轻咳几声,搪塞道:“大喜的日子……还是莫谈国事为好。”
  苏白桐眼底泛起银光,贾公公只觉自己好像要被对方的目光看透一般,浑身不自在。
  “苏小姐……”
  “贾公公,小女有一事相求。”苏白桐突然屈膝下拜。
  贾公公吃了一惊,连忙避开,要知道今日大婚之后,苏白桐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绯王妃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内侍,哪能受得对方的大礼。
  “苏小姐莫要折煞咱家了。”
  “皇上若要派绯王殿下出兵祁凉城,求贾公公替小女给皇上传个话,就说小女想向皇帝讨个旨,随军同征。”亚尤叉亡。
  “这……”贾公公险些咬了舌头,两国交战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哪有女子随军的道理。
  “难道小女的制香之术还不足以随军?”苏白桐正色道。
  “咱家定会转告皇上,只是最后皇上能否点头……”
  “公公可与皇上直言,若战势顺利便罢了,如大军陷入困境,至少也可拿小女去齐国换来绯王殿下平安归来。”
  “苏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就连贾公公也不禁为之容,在宫中,他经常会听到后宫的那些女人们在皇帝的面前信誓旦旦,说是甘愿为皇帝而死。
  可是平时她们就连手上割个口子都要找太医来瞧上半天。
  同生共死的执念……只怕指的就是这种感情吧。
  “苏小姐放心,咱家知晓,定会向皇上转达。”贾公公道。
  “还请公公不要把此事说出去。”苏白桐叮嘱道。
  贾公公点头,又与楚千乘等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带人回宫去了。
  苏白桐这边带着慧香回了流芳园,开始沐浴熏香,准备上妆更换喜服。
  楚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
  皇宫内,凌宵天才刚刚结束了祭祀之礼,准备出宫。
  刚刚出了头道宫门,忽见前面甬道上停着一抬软轿,嫦昭娘娘坐在上面,眼睛上覆着白绫,静静的坐着。
  有宫女看到绯王,于是凑上前去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嫦昭娘娘扶着宫女的手,从软轿上站起身来,朝向凌宵天这边……


第287章 母子相见终离散
  凌宵天在甬道中央站定,嫦昭扶着宫女的手向他走过来。
  “儿臣见过母妃。”凌宵天躬身施礼,语气尽显生疏。
  “你要出宫去吗……”嫦昭挥手让宫女退开,独自站在那里质问道。
  想起现在正在楚府里等着他的苏白桐,凌宵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要去!”嫦昭突然道。
  “为什么?”凌宵天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他望着嫦昭。他的生母,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
  多少年来,他一直都想亲口问出这三个字。
  “为了让你活下去。”嫦昭幽幽道。
  凌宵天冷笑一声,“如此说来,母妃全都是为了本王好?”
  嫦昭顿了顿,“为了你,也为了我。”
  “为了活下去?”凌宵天轻笑出声,“本王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嫦昭摇头,“你不懂……有的事,远远比死亡还要可怕。”
  “既然本王不懂,那你便说与本王听听。”
  嫦昭再次摇头,“你无需知晓其中缘由,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推了这门婚事,自请去西北封地,永不还朝……还有……日日都要用我送你的香……”
  凌宵天望着她,突然问出一句:“本王真是你的亲生骨肉吗?”
  嫦昭身上一僵,凄然道:“你以为呢?”
  “本王以为……自己甚至不如平民百姓家的子女,纵是缺衣少食,却也安然,无需担心娘亲会何时在背后下手。要了自己的命。”
  嫦昭低下头去,“本宫也不想。”
  “但你还是做了!”凌宵天大声道。
  是的,她做了,一次次,一件件。他都可以忍。他都能原谅,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可是他却决不能原谅她也那般的对待苏白桐。
  他大步自嫦昭身边走过,衣袖卷起,擦过嫦昭的身侧……
  这是他唯一一次与自己母妃相距如此之近,可彼此的心却又如此之远。
  嫦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恍惚中,她仿佛又听到自己母亲生产时那凄厉的惨叫声。
  她躲在角落里,偷眼看着。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她母亲第几次生产,也不知这个将要出世的孩子是谁的孩子。是男是女,她只记得在母亲的有生之年,她不断的生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
  不管她愿意与否,族中的规矩便是如此。
  直到她耗尽了所有生命,被榨干的如同一段朽木,在生最后一个孩子时死在了床上。
  “逃吧……孩子……快逃吧……”
  这是她唯一记得的母亲向她说过的话。
  离开这可咒的地方,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若是被族人捉回去,她的命运也会如此……她生下的孩子若是女孩,日后便会循环往复……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若是男孩……
  嫦昭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不敢再想下去,宫女扶着她坐回了软轿上。
  凌宵天大步出了宫门。
  头上艳阳高照,可是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被冻住一般。
  没有答案,他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王爷。”鬼面守在宫门前,见他出来站在那发愣于是上前道:“时辰不早了,王爷还要先去苏府呢。”
  凌宵天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鬼面身上换了件青石色的披风,虽然脸上的那张鬼面具仍是十分骇人,不过柔和的衣着颜色却让他整个人显得变化不少。
  今天是他的好日子。
  凌宵天微微一笑,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桐桐还在等着他呢,他要快着些才行。
  苏府。
  邢氏躺在床上,时不时用帕子去擦眼角淌下来的眼泪。
  换作以前,这时候王妈妈定会上前来安慰她,可是如今,她的身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了。
  自从那日回府后,苏明堂就再也没有跨进她屋门半步。
  原本她还担心回去后苏老太爷会大发雷霆,苏明堂也要对自己发难,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府里现在整日都在为苏白桐的婚事张罗着,根本就没有人提及她的这件事。
  邢氏扯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总觉得心里不安……
  院外隐隐响起鞭炮之声。
  她惊讶的坐起身。
  “这里哪里来的鞭炮声?”她问了声。
  屋里子静悄悄的,她这才发现,屋里连半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她只好穿鞋下了床,来到门口。
  门外站着两个婆子,见到她出来全都不情不愿的低头行礼。
  “外面那是什么声音?”邢氏问。
  “今儿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一个婆子不悦道,“绯王府的人刚到……所以就放了鞭炮……”要不是因为她们这些人要伺候着邢氏,这会功夫早就跑到前院看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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