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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玉人-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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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贾公公去扶凌宵天。
凌宵天低头不肯起来，微垂的侧脸看上去像极了嫦昭生前……
皇帝的心突然间没来由的一颤。
再看向贤王，他生的与皇后有几分相像，想起刚才皇后宫里的一幕，那个被脱光了裤子的男人……没想到皇后竟在宫里藏了男人！
皇帝暗暗咬牙。
身为皇后，竟连一点道义廉耻都不顾及，他还用在意什么皇后的脸面。
想到这里，皇帝竟撇开了贤王，径自向前走去，“宵天，随朕来。”
“是。”凌宵天站起身来。
贾公公这时已然快步几步，跟上了皇帝的脚步。
刚才贤王那一拳出的极重，凌宵天虽然稍稍避开了要害，但嘴角却破了，脸颊侧面很快就肿了起来，不过他看向贤王时，眼睛里却带着讥讽的嘲笑。
贤王气的直哆嗦，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帝就这么走了。
今天的事要是不能说清了，只怕他之前的那些心思就全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紧追几步，“父皇，请留步……”
谁知还没等他先软下来认错，皇帝扬起衣袖，“啪”地一下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贤王被打蒙了。
虽然这一下并不怎么疼，可是这却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皇帝出手教训了。
龙袍袖口的金线有些扎人，在他的脸上扫过，火辣辣的疼。
皇帝打了贤王后喝道：“跪下！”
贤王只得跪在地上。
“你就跪在这里，好好给朕反醒反醒，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起来！”
贤王嘴唇张了张，好不容易才忍住心里的怒火，吐出一个字来：“是。”
凌宵天跟着皇帝回了书房。
“拟旨。”皇帝进了书房便直奔龙书案。
贾公公连忙伺候着笔墨纸砚。
“宵天，你来替朕写……”皇帝气的双手直抖，所以便直接将笔丢给了凌宵天。
凌宵天拿着笔看向皇帝，“不知父皇想下何旨意？”
“朕要废后！”皇帝冷哼一声。
凌宵天一语不发的按照皇帝口述将圣旨写了。
皇帝又甩给他一张黄绫绸子，“再写……”顿了顿，他开口道，“将西北一省划为绯王封地……”
凌宵天心头不禁暗暗一跳。
他等的就是这个！
一激动，嘴角的伤处被牵扯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嘴角。
皇帝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微微有些酸楚，都是他的儿子，可是这个老六怎么就混的这么惨……
“……虽然封地给了你，但最近朝中事务繁多，你要先留下多帮衬着些，着户部拨些银两，在西北封地先修缮好行宫和府邸。”
凌宵天放下笔，来到龙书案前，领旨叩拜。
出宫时，凌宵天摸着微痛的嘴角，眼里却尽是喜色：这可是从小到大，他挨过的最合算的一拳了。
贤王不知要在皇后宫外跪到何时，而他却换来了西北的封地与修缮行宫府邸的银子。
第489章 府外有人盯梢？谁打了我的夫君！
绯王府。
鬼面带人紧随着凌宵天进了府门。
凌宵天神色轻松，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不过鬼面等人却是绷着面孔，一副山雨欲来之感。
李师爷正等在门口，一见这副架势不由得愣住了。
“王爷……”他惊讶的看着凌宵天一侧肿起的脸颊，还有破了的嘴角，“您这是……这是跟谁打起来了？”
凌宵天笑眼弯弯。“没事，一会让王妃支会声厨房，晚上给弟兄们多加几个菜。”
“这是……有什么喜事了？”李师爷惊讶道。
凌宵天捂着脸。朗声大笑，大步进了院。
李师爷看向鬼面他们，满腹狐疑。
绯王这么高兴，可是鬼面他们看起来怎么一个个却像是要杀人似的？
鬼面一直等凌宵天走远些才嘴角抽了抽，低声道：“王爷与贤王在宫里动手了。”
李师爷大惊，“这……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没罚王爷。”鬼面苦着脸，“竟下旨，将西北的封地给了咱们王爷。”
李师爷惊的瞪圆了眼睛。
凌宵天进了前厅，有下人端来清水服侍着他净手净面。
“王爷。”李师爷不安道，“您的脸……还是请个大夫来瞧下？”肿成这样……他越看越别扭。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何鬼面他们一个个黑着脸了。
身为侍卫，王爷脸伤成这个样子，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护卫不利，这么一大群人跟着还让王爷整成这样。他们岂不是跟废物无异？
“不妨事。”凌宵天随手抄起湿帕子敷在肿着的脸颊上，“皇上把西北的封地给了本王，本王想知道，你们以后都有何打算？”
李师爷与鬼面等人立时起身，道：“属下等愿跟随王爷左右。”
凌宵天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日后你们免不了要辛苦着些了。”
李师爷忙道：“王爷客有，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凌宵天点了点头，“虽然皇上允本王从户部拨银子修缮行宫与府邸，但本王不想动那些钱。”
李师爷不解道，“为何？”
“本王不想因此事被人诟病，你们信不信，如果明天本王从户部拿出十两银子，后天宫里就会传出本王贪墨国库的传言？”
这种事。绝对有可能！
李师爷面色一暗。
凌宵天却是满脸带笑，“跟着本王可是件苦差事，你们可要想好了。”
李师爷正色道：“就算再难的时候。我们也不曾想过要离开王爷。”
鬼面也接口道：“王爷想怎么做尽管吩咐。”
凌宵天叹了口气，对李师爷道：“你这几天悄悄把本王名下的几处庄子卖了，还有几处城里的产业，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是也够用上一阵子，然后麻烦李师爷先去趟西北。”
李师爷不解的看着凌宵天，“王爷是想用自己的钱建行宫？”开什么玩笑，这点钱还不够铺王府行宫屋顶的瓦片呢。
凌宵天摇头，“本王要你先去西北打前站，买下几处庄子培养些人手。”
李师爷立时明白了，眼睛不由得一亮，“此事尽管交给在下。”
“西北路途遥远，本王到时再给你派些人手，原本让鬼面去最适合，可是本王有些事还需要他去办。”
凌宵天正说着话，忽然从门外进来名侍卫，他悄无声息的来到鬼面身边，俯耳说了些什么，鬼面眼中瞬时闪过一道厉色。
待那侍卫退出之后，鬼面低声道：“王爷，府门外发现可疑之人。”
凌宵天抬起头来，“是什么人，可有查清？”
鬼面道：“还没有，属下现在就去安排人手。”
“当心不要打草惊蛇。”凌宵天叮嘱道。
鬼面应声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外忽见慧香迎面走过来，“鬼面大人，王妃让奴婢将新配的药送过来。”说着递给鬼面一只青瓷药瓶。
鬼面忙接过来，匆匆揣进怀里，道了声谢就跑掉了。
李师爷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嘀咕着：“不过是消除疤痕的香膏，鬼面怎么弄的像做贼似的？”
凌宵天向外看了一眼，“是王妃配的消除疤痕的香膏？”
李师爷疑惑道，“没想到鬼面大人这么在乎这个……”
身为侍卫谁身上没有几处伤，可没见过谁伤好后用这种药的。
凌宵天却是一笑，悠悠道：“他终于想通了。”
李师爷一头雾水，不知绯王此言何意。
他们正说话的功夫，门外的慧香无意中往屋里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凌宵天坐在那里，脸上肿着，嘴角也破了……那模样就好像刚刚跟谁打了一架似的……
慧香大吃一惊，提裙衣拔腿就跑，回闲梦居向王妃通风报信。
凌宵天正在前厅里跟李师爷商议去西北的事宜，忽见绯王妃带着身边的丫鬟大步走进院子。
“见过王妃……”李师爷起身施礼，莫名其妙的竟觉得背后有些发冷，再看苏白桐的脸上，冷冷清清，但就是这样的表情却让他觉得越发的渗人。
苏白桐看向凌宵天，半天一动不动。
凌宵天笑嘻嘻的向她招了招手，“本王这里有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苏白桐低头向慧香吩咐了些什么，慧香先转身退出去了。
苏白桐一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托住他的脸，朱唇轻启，吐出三个字：“谁做的。”
“无事，你先听我说……”凌宵天想去拉开她的手。
“谁做的？”苏白桐却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次。
李师爷低下头，悄然退出门外。
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尽快消失的好，别看王妃平时淡漠如水，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是极其看重他们的主子，从她嫁进绯王府来，他全都看在眼里。
王妃这模样，明显是生气了。
不过这场面不论怎么看都觉着有些奇怪，就像是孩子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来当娘的质问……想到这里，李师爷禁不住打了寒战。
算了，这是人家夫妻两的事，他管这么多做甚，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去西北的事。
厅里这时只剩下了凌宵天跟苏白桐，但凡长眼的下人全都觉出不妙，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凌宵天这时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劲，苏白桐眼里的尽是清冽的冷光，看着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没事，我没吃亏。”他安抚道。
“我只想知道是谁打了我的夫君。”一袭素衣淡裳，苏白桐站在他的面前，宛如一株倔强的野生雏菊。
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傲然于世，却又透着几分清高，她凝视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在意。
看着这样的她，就像一道光，突然就照亮了他的心。
第490章 满庭芳，路难行，孤王偏要行一行
绯王府前厅外。
下人们全都聚在一起，战战兢兢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王妃嫁进来这么久，这可是她们第一次见王妃脸色这么可怕。
两位主子要是吵起来可怎么办……每个人的心里不免都担心起来。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大响动，倒是慧香端着盛冰的冰盘进去过一次。
屋内，苏白桐将冰块用帕子包了，冷敷在凌宵天的脸上。
凌宵天一直抓着她的手。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桌上放着皇上给他的那道圣旨。
苏白桐只扫了一眼。
“所以说，我还算是占了便宜。”凌宵天笑眼弯弯，刚才他已经将宫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苏白桐脸上却仍是没有笑意：“你不用户部的银子……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来钱路子。西北环境恶劣，难不成到时我们过去住军帐？”
“总会有法子，只不过要多等些时候。”他从不怕吃苦，但他却不想把她太早拉去遭罪。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苏白桐语气缓和了些，轻轻移开他脸上的冰包。
凌宵天“嘶”地倒吸了口凉气，“你想说什么？”
“不就是缺银子吗？”苏白桐看着他，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你随我来……”
外面的下人惊讶的看着绯王妃一手拽着他们王爷，大步往后宅那边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看王妃那脸色还像是要吵架似的，怎么一转眼就往后宅跑了……
有那自觉聪明的。露出了然的神色。
“都说夫妻床头吵，床尾合……看来这是要奔去床尾了……”
凌宵天要是知道身后这些下人的心思，一准一头栽倒地上去了。
苏白桐将她拖进正屋寝室。
“桐桐要做什么？”
苏白桐放开他的手，用钥匙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只木匣来，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凌宵天看着她。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苏白桐淡淡道。
凌宵天打开匣盖，只见里面整齐的码放着整沓的银票，全都是五万一张的，满满一整匣子。
凌宵天呆立在那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向苏白桐。
“这些够不够？”苏白桐问，语气寻常的就好像在问他晚上准备吃什么。
凌宵天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只匣子，“你从哪弄来的？”
“焚香阁。”
凌宵天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却把那话吞回了肚子里。
就算他知道焚香阁是个来钱的生意，但是……这也太多了吧……
“父皇那边……”他想说名义上皇上是焚香阁的东家，他们总不能背着皇上动了焚香阁的钱吧？
“这只是一小部分。”苏白桐一句话，把凌宵天又呛住了。
这只是一小部分？那么什么才是一大部分！
焚香阁倒底挣了多少钱！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何止是眼红，简直扑上来吃掉他们的心思都有了。
凌宵天忙将匣子扣好，为难道。“我总不能用你的银子……”
“我的便是你的。”苏白桐将钱匣的钥匙放到他的手里，“不需要有多豪华的宅院，但至少要能挡风避雨。西北冬日寒冷，夏日炎热，我不知自己能否适应那里……不过要是能住的多少舒服些，自然是更好的。”
凌宵天看着手里的钥匙，眼中笑意渐深。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了，不过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还没等苏白桐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感谢是怎么回事，凌宵天已然将手里的冰包丢在桌上，一手环住了她的腰肢。
“本王现在可是穷的很，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桐桐……”凌宵天贴在她的耳边低语，大手却极不规矩的钻进了她的衣裳里。
这算是哪门子的感谢嘛！
苏白桐心中大窘，伸手想要推开他，外面天还是亮的，他们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反正又不会有人来。”凌宵天的兴致好像一下子就上来了，拦腰将她抱起直接压到了床上。
苏白桐想要从他身下挣扎出来，可怎奈她的力气根本就不敌他。
“凌宵天！”她急着唤了句。
凌宵天压在她的身上，眼睛亮晶晶的，就像缀满星星的夜空。
“桐桐，能娶到你真好，你能嫁过来，真好……”
以前，他甚至没有奢望过他能有一个能够帮衬着自己的妻室，只要她能真心的对自己好，他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可是苏白桐却一次又一次给了他各种各样的惊喜。
他伸手摸着她鬓角的墨发，眼角眉梢尽是春意，“桐桐……我心悦你……我想要你……”
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苏白桐竟被他那波光潋滟的眸子荧惑了，失神间身上的衣衫竟被褪了去。
等她回过神来想要用手去遮掩时，凌宵天却得意的笑着将她的双手捉住了，低头在她耳边吟道：“庭院静谧，曲径幽，雨后残叶满阶落，泥泞怎堪行？”
苏白桐呆住了。
她从没想过竟然还有人能在床榻间对着自己的妻室吟出这种诗来……
凌宵天一手按住她的手，另一手顺势从她的腰间滑下去。
“纵然路难行，孤王却想行一行，桐桐你说行不行？”
苏白桐简直不知该用何用表情面对他。
这家伙，一会伉俪深情，一会又风流放荡，弄的她昏头涨脑。
凌宵天眼中尽是媚色，满的好像要溢出来，他俯身擒住了她的双唇。
舌尖如灵活的小鱼，不断挑逗着她，将她的气息也一并搅乱了。
如同下了一场春雨，芳草滴露，不断滋润着大地。
凌宵天身子微顿，轻轻喘了口气，放开了她的手。
苏白桐伸出手，却是碰了碰他的嘴角，“疼吗？”
凌宵天笑了，“有你心疼孤王，怎么还会疼。”吗尽女圾。
他身子突然向后一撤，伸手握住了她的脚。
又酥又麻的感觉顺着脚心不断传递上来，竟连整颗心都开始颤抖起来。
凌宵天轻笑一声，“小娇娇，待孤王好好疼你一番……”
第491章 盯梢的陌生女子，夜遇丝情
绯王府。
晚膳异常丰盛。
任谁都不会拒绝如此丰盛的晚饭，就连李师爷都跟着来凑热闹，虽然没有酒，可是气氛仍很热烈。
“王爷呢？”鬼面走进来，黑色的面具狰狞骇人，整个饭厅里的温度顿时好像降了几分。
“王爷跟王妃在一块……说今晚就不过来了。”李师爷看着面前的那盘烧鸡。正在琢磨着先向哪只鸡腿下手。
“哦……”鬼面含糊的应了声，只要是跟王妃有关，他连想也不用想就能猜到他们主子此时在做些什么。
李师爷正要伸手去抓盘子里的鸡腿。突见鬼面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扯下了最肥的那只鸡腿。
李师爷只能干瞪着眼睛，吞了口口水。
不过鬼面扯了鸡腿却没有吃，转身在饭厅里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李师爷突然意识到他想做什么，“鬼面大人，您在找汤圆？”
“嗯。”鬼面目光扫过桌子底下，那小东西无肉不欢，可能早就闻味而至了。
果然，汤圆从最后一张桌子下面露出小脑袋来。
“汤圆。”鬼面扬了扬手里的鸡腿。
小香狸嗖地跳出来。不过它没有像人们猜想的那像，向着鸡腿扑过来，而是蹲坐桌上歪头盯着鬼面。
鬼面把鸡腿递到它面前，“晚上陪我出去一趟。可以吗？”
这场面有些怪异，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跟一只动物打商量，而且居然还使用了引诱的手段……
不过对方是王妃的宠物，他们也就见惯不怪了。
小香狸舔着嘴巴，没有动。
不知谁嘀咕了句：“它是不是嫌弃鸡腿太小啊……”
鬼面没有理会那声音，而是把鸡腿丢给了小香狸。
小香狸跳起接住，直接在桌面上大吃起来。
有侍卫好奇的想要趁机去摸它，结果被它一把抓破了手。
吃光了鸡腿，小香狸跳上了鬼面的肩，满是油星的嘴在鬼面的衣裳上擦了擦。
鬼面顿时无语。
这小东西却根本就没有什么自觉，在他肩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了下来。
鬼面拉上薄披风的兜帽，转身离了饭厅。
鬼面从王府的后门出去，带着小香狸转到东边的一条街上。
一名王府的死士不知从哪里悄然现身出来，低低的叫了声：“鬼面大人。”
“那盯梢的呢？”鬼面问。
“刚刚从这边走了。”死士道。“已经有我们的兄弟跟上去了。”
鬼面点了点头，拉严兜帽，将整张脸全都遮掩在里面。按着死士所指的方向跟了下去。
越往前走，越僻静，鬼面时走时停，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身穿普通布衣的女子，从背影看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副商贩的扮相。
走过两条街后，鬼面失去了目标。
“汤圆。”鬼面低低唤了声。
小香狸一跃从他肩上跳下来，几步攀到了附近的墙上，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顺着一道街跑了下去。
鬼面快步跟上。
不一会就见那个布衣女子站在一条巷口，与一个陌生男子说着什么，然后两人拉拉扯扯，进了旁边的小巷。
鬼面深吸一口气。
就算他不跟上去，也只清楚的听见小巷内隐隐传来女子压抑着的轻吟声。
他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在王府门口盯梢，现在却跑到这里来跟男人做这种事……她倒底想干什么？
鬼面正想靠近些，忽见从街对面急急冲过来一人，重重的撞在他的身上，并抓着他的衣裳，想将他拖离此处。
纤细的腰肢……那种熟悉的触感……
鬼面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然将他推离小巷入口。
鬼面的背撞到了一边的墙上，但他却紧紧的抓住了刚才撞向他的那个人。
“我就知道……就知道……”他喃喃自语似的，紧紧勒住怀里的人。
仿佛因为勒得紧了，怀里的人忍不住向后挣了挣，一张如梨花般白净的面孔露了出来。
“丝情……你怎么会在这里……”鬼面死死盯着怀里的人，面具后的眼睛闪闪发光。
丝情努力想要从他怀里挣出来，但鬼面却不肯放手，“你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丝情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巷。
“你也在跟踪那个人？”鬼面惊讶道。
“小月说不可靠得太近。”丝情低声道。
“小月？”幽暗的街道上，鬼面目光灼灼，眼里就像要燃起火来似的，“果然是她救走了你，可你为什么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丝情不禁语噎。
正想跟他解释，忽听小巷里传来脚步声，那个布衣女子走了出来。
而鬼面他们现在正站在小巷外不远处。
“快走！”丝情急急的一推鬼面。
她本以为鬼面会用轻功快速闪开，没想到眼前忽地天旋地转，她竟被鬼面反推到了墙上，薄薄的披风展开，从身后遮住了她的身子。
“嘘……别动。”鬼面低声道，一只悄然伸出，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丝情险些惊的叫出声来。
鬼面的脸上，那些原本深深的伤痕竟全都变浅了，除了最严重的几处仍然显得有些吓人外，其他的都开始愈合了。
就算她能听见不远处那个陌生女子的脚步声，却仍是禁不住诱惑，伸手轻轻地捧着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的鬓角、面颊……
“鬼面。”
“叫我的名字。”
“凉……子枫……”
陌生女子警惕的盯着他们，在她的脚边的阴影里，无数条虫子正从小巷里爬出，悄无声息的顺着她的裙角钻进去。
她慢慢自鬼面他们身后经过，眼睛打量着他们。
可是在外人看来，这就像是一对深夜急不可耐，正在此处偷情的普通男女。
她能看到那男子的侧脸，但却看不到里面女子的脸。
她看见那男子俯身吻住了身前的女子。
僻静的街巷里隐隐响起女子细细的喘息声……
那陌生女子转过脸去，再也不去理会鬼面他们，而是转身独自离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小香狸一直紧随其后……
待那女子行远了，鬼面这才放开丝情，两人进到刚才的巷子内。
黑暗中，到处都是血腥的气味，地上湿漉漉的。
鬼面伸手拦住了丝情，没有让她进去。
他独自走了进去。
地上，孤零零落着一个男人的脑袋……眼睛狰狞的瞪着天空，好像在向世人证明刚才他所见到的骇人一幕。
第492章 野猫闹不休，骇人的盒子
绯王府，闲梦居。
正屋的寝室内，床铺散乱着，就像刚经过一场鏖战。
苏白桐侧着脸趴在枕头上，面颊红的就像初开的粉桃。
“桐桐……”一个熟悉的男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浑身上下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都怪你。”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耳边响起凌宵天悦声的笑声。尾音上扬，就像拨响的琴瑟。
“孤王的谢礼，你可还满意？”轻薄的吻落在了她的睫毛上面。就像蜻蜓点水般掠过。
这算哪门子的谢礼嘛！
她又嘟囔了句什么，身子往被里缩了缩，很快就睡了。
凌宵天这才拢好衣裳起身。
院外的廊檐下，成排的灯笼响了起来，只有他们寝室里还黑着灯。
想来那些下人们刚才都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所以全都自觉的退远了，没人敢在这时候打扰他们。
凌宵天重新整理好衣裳，临出屋时，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床上。
苏白桐仍在睡着，秀发如溪流般。蜿蜒流淌过她的身侧，让他情不自禁的又想起刚才的美好来。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刚刚平息的热望竟重新抬了头。
不行，不行……就算再诱人。也要慢慢来才成，若真的把她累坏了，以后可就没得吃了。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带上门出去了。
苏白桐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过来。
慧香听到屋里动静忙进来服侍。
“要水。”苏白桐简短的说了两个字，身上乏累的感觉就像刚爬了座大山似的。
“王爷吩咐，要王妃先吃点东西再起床。”慧香笑意盈盈的端来了碗面。
苏白桐扫了一眼。
居然是什锦面，上面整齐的码着切成各种形状的新鲜的蔬菜，面汤散发着浓浓的肉香，不过吃起来却只有醇香，没有油腻。
“是王爷专门吩咐小厨房做的。”慧香解释道，“看来王爷真心疼您呢……”
苏白桐满是嗔恼的瞪了慧香一眼，慧香也不害怕，笑嘻嘻的在床上放了矮桌，将面端了上来。
苏白桐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面。屋外隐隐传来野猫在房顶上打架的声音。
“汤圆不在？”苏白桐随口问了句。
慧香愣了愣，“您怎么知道？”汤圆跟鬼面出去的事还是前院的侍卫告诉她的，没想到她们王妃连问都不用问。一下就能猜到。
苏白桐小口喝着面汤，“外面的那些声音告诉我的。”
“声音？什么声音？”慧香睁大眼睛，她只听见了野猫的吵闹声。
春季里，屋顶上难免有野猫纵情嬉戏，争斗打架的事情发生。
“汤圆要是在的话，它们从不敢到这边来吵闹。”经苏白桐这么一提，慧香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每晚这院都异常安静，所有的野猫全都畏惧着汤圆，所以连靠都不敢靠近闲梦居这边，今晚汤圆跟鬼面出去了，所以它们才敢过来放肆。
“这可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慧香叹道。
苏白桐倒是对外面屋顶上的吵闹声没什么反应，吃完了面后去了净房沐浴净身。
等出来的时候，慧香已经让人带屋里重新收拾了一遍，换了干净的床单，桌上还点了安神香。
屋外的猫叫声越来越响，到了后半夜竟然跑到了正屋的房顶上，打架时踩得房上的瓦片哗啦哗啦直响。
一直到天色微明，这声音才渐渐小了。
慧香顶着眼睛下面两块黑色的鸦青进屋来服侍苏白桐晨起洗漱。
“鬼面他们一晚上都没回来吧？”苏白桐问。
“是。”慧香懊恼道，她从不知汤圆的作用这么大，昨天晚上吵的这院子每个下人都没睡好。
“王爷呢？”
“一早就上朝去了。”慧香道，“昨晚王爷在书房里跟李师爷他们商议了一夜，他怕打扰您休息，让奴婢们都小声着些。”
苏白桐没再追问下去，用过早饭后便去处理府里中馈。
快到晌午时分，十一进了门。
“听说皇上废了皇后。”他神神秘秘道。
“你怎么知道？”苏白桐坐在炕桌后誊写香料配方，头也不抬的问，“谁告诉你的？”
十一虽然算是凌宵天的兄弟，可是府里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这种事情按说是不可能从下人嘴里传出去的。
十一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六哥昨儿从宫里回来，脸上的伤……可是跟谁动手了吧？”
苏白桐看了他一眼，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感叹：不愧是宫里出身的，对于这种事观察的这么仔细。
“六哥以前虽然不得宠，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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