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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阿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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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更郁闷地往外走。素日交好的学子安慰他,“那个徐家娘子确实厉害,你不必放在心上,输了便输了,大不了明年再赢回来。”
  丁更听着这话,一时羞愧,将头低下去。
  走着走着,前面忽地有人拦路。
  李信一脸凶狠地站在丁更跟前,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丁更认得他,同行的伙伴也识得他。
  六级三堂的李信,最是泼皮无赖的人,人称小霸王。一瞧这阵仗,定是要来挑衅的。
  若是一个人走,碰着他,指不定还会害怕地求饶喊两声“大爷求放过”,但今儿个他们可是五个人同行。所谓人多力量大,动起手来也不怕。
  丁更往后一躲,其他四个人往前罩着他。“你喊他作甚,我们要回去了,你走开,不要挡道!”
  李信恶狠狠地剜一眼丁更,问:“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过不过来?”
  傻子才过去呢。丁更不理他,五个人继续往前走。
  李信鼻子一呼气,甩甩肩膀,心想:今日这架,怕是免不了。
  “丁更!”
  丁更一回头,李信上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其他四人回过神,扑上去就要打李信。
  几人缠在一块,李信腹背受敌,凭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不要命地挥拳头,手脚并用,被打了就立马打回去。
  五个人打他一个,纵是他力气再大,也免不得被打得鼻青脸肿。渐渐地,五人小伙伴发现,李信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啊。有些后怕,出拳也犹豫不少,尽想着躲了。
  打架最忌露怯,心头里认为会输,身体便会懈怠。厮打了片刻,五人已被撂倒了四个,剩一个丁更,腿脚打颤,恐惧地看着一步步走上前的李信。
  “大……大爷,小的该死,有得罪您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丁更吓得几乎要哭,跪下来求饶。
  李信呸一声,“软脚虾!”
  抡起拳头上去就是一顿打。
  打完了,揪着半死不活的丁更,往墙边一靠,问:“中午你去厨房做什么?”
  丁更一怔,不敢说出下巴豆害徐冉的事,连连摇摇:“没……没做什么,就分发饭食……”
  没说完,左脸生生挨了李信一拳。“老实交代!今儿个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妈的老子废了你!”
  丁更整个人都吓呆了,含着泪断断续续地将中午利用分发饭食之际,往徐冉饭菜里下了一点巴豆的事说了出来。
  果然是这样,他猜得一点没错,丁更竟使这样下作的手段!
  想到徐冉在台上苍白脸答题的样子,李信就来气。那可是他的未来表嫂,将来要和他表哥一起并肩而立的人,平白无故的,因为比赛的事,竟被人下药折磨。
  靠,欺负他家里人,就是欺负他!李信不解恨,但是又怕真把丁更打傻了,忍下心头的愤怒,拖着丁更往齐夫子那里去。
  “男子汉做事敢作敢当,你向齐夫子交待清楚,我李信自此之后不再烦你。但你要是……”李信嘿嘿笑两声,做出一个抹头的姿势。
  等到了齐夫子那里,齐夫子一见李信额头下巴磕了血的样,就知他肯定又跑去打架了,拿起戒尺准备训人。
  李信将丁更往前一送,冲齐夫子道:“夫子,我打人确实不对,你要罚,待会随便罚,我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但是,今天比赛的事,丁更有话要说。”
  丁更支支吾吾地将下药的事情一说。齐夫子下意识认为丁更是屈打成招,反复确认,想到比赛的赢家是三堂之人,李信根本没有理由来这么一出,加之丁更交待得清楚,齐夫子一拍手,决定进行全堂通报批评。
  第二天一早徐冉早起往学堂去。昨晚看了大夫,大夫说她吃了巴豆,才引得腹泻频繁,索性食入不多,开了味药,后半夜起来了几趟,早上便好了。
  在堂里坐了一会,除了李信缺席外,早读课大家都来齐了。忽地外面一阵骚动,有人喊她的名字,徐冉好奇,往外面一看,见长廊上众人聚集,似乎在看什么。
  赵燕从便房回来,站在长廊贴示公告的墙上,往对面招了招手。“冉冉快过来!”
  徐冉出去看,大家也跟了出去。
  公告墙上,一张是比赛徐冉获胜代表经仪堂出赛的通告,一张则是处分五堂丁更和三堂李信的通告,处分原因十分详细。写明丁更下药害人,勒令停学一年,不得参加今年大考。李信那栏,则写的是打架滋事,勒令停学五天。
  众人惊讶,思及昨日徐冉台上腹痛的情景,恍然大悟,原来是被人下了药!
  苏桃恨恨道:“这个丁更太不要脸了!”她决定要将丁更写入她的处女作男男戏本中,大虐一场,往死里虐的那种。
  赵燕扳扳手指,只恨不能立马暴打他一顿。
  旁边不知是谁说了句:“好像是因为李信打了他,他才说出真相的。”
  声音太轻,众人忙着八卦,根本没在意。
  在他们心里,李信就是个麻烦精,整天惹是生非的那种,打架被处分是常有的事。没人将他和丁更认错的事联系起来。
  徐冉愣了愣,内心有些复杂。
  争斗哪里都有,是小是大,激烈程度伤亡程度,不过是取决于利益的轻重。
  庆幸的是,她只不过是被人下了巴豆。
  想到昨天比赛的情景,徐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今天身体健健康康舒舒坦坦地站在这,根本不能想象昨天她是以怎样的毅力坚持完全场比赛。
  徐冉想,或许人就是这样,不逼一逼,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力和力量。所以说啊,每一天,都要尽力,要对得起今天的自己,才有资格对明天的自己说一句“你好。”
  因为丁更全堂通告的事,徐冉比平时更有劲地学习。
  今日有丁更因为书赛的事情暗箭伤人,明天保不齐就有其他不好的事情。将来日子还长,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不求能够变得无比强大,但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书念好,考出好成绩,在这个以考为先的世界,脱颖而出。
  下午放学时,无意间朝李信的位子扫了扫,思及上午听到的那句话,徐冉跑去问了吕夫子。
  吕夫子告诉她,李信确实是因为打了丁更才被处分的。而且丁更之所以认错,是因为李信揪着他往齐夫子那里去的。
  徐冉懵了懵,踏出大门时,往御街北边看了看,决定去李府一趟。
  ?

☆、第 32 章

?  李府。
  李信头一回发现打架负伤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昨儿个被齐夫子领回来,将打架停学的事情一说,本以为他爹会像平日那般勃然大怒,然后饿他个三天三夜只准喝水喝汤不准吃饭。
  没想到——他爹听完原委后,竟然拍着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我儿这是为道义所战,爹很欣赏你!”
  李信头一回听到李国舅夸他,而且还是为打架的事情而夸,喜不自禁,冲他爹就是一句:“爹,我人单力薄的,下次能带李蒙一起去打吗!”
  李国舅一巴掌抡过去。“够了哈!”
  李信摸摸脑袋,不让就不让,他还担心李蒙那小子拖后腿呢。
  得了奖赏的李信,乐呵呵地在家里数他爹给的银票。数的正开心呢,前头有人来报,说徐家娘子来见。
  李国舅不在家,李夫人也出门游玩了,家里剩他一个,李信立马拿出当主人的气势,大手一挥:“请徐娘子进来,上最好的茶用最好的茶具,吩咐厨房做最贵最好吃的点心来。”
  徐冉坐在厅堂里。
  对面李信捧着一张傻笑脸,脸上青青肿肿的,乍一看有点像猪头。“徐班使,来此有何要事?”
  瞧他爹对他打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变化,就知道,跟着徐娘子混,前方肯定是一条光明大道!
  他这般殷勤,徐冉有点不太好意思。虽然不知道李信为什么会突然为她出头,但就此事而言,她蛮感动的。加之李信被揍成这副惨样,徐冉心头有些难受,出声问:“你的伤……请大夫瞧过了吗?”
  李信嘿一声,“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徐冉站起来朝他一鞠礼,发自肺腑地道谢。
  第一次有人为她打架,没想到竟然是李信。
  李信忙地去扶她,一瘸一拐地,反倒自己摔倒了。扶人的变成被扶的,徐冉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将李信从地上拖起来。
  徐冉单刀直入主题,道:“日后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信一怔,冲她这豪气冲天的口气,当即想拥上去喊一声好兄弟。后来回过神,思及以前自己欺负她的事,反而道起歉:“徐班使客气。从前是我不对,不该欺负你。昨天那事,就当咱俩扯平了。”
  徐冉本就没有将之前的事放在心里,当即应下:“好。”
  李信留她吃晚饭,徐冉婉拒了。拄着拐杖亲自送她到大门口,徐冉回头道:“停学在家五天的堂外题,我会让人送过来,这些天夫子们讲过的内容,我也会整理好一并送来。”
  李信其实不太想写堂外题,他就想开开心心地玩上五天。因徐冉发了话,他不得不应下。既然是未来表嫂了,表嫂的话,肯定是要听的。
  回了府,父女俩练字的时候,徐冉同徐老爷说了丁更下药以及李信打架的事。
  徐老爷沉思片刻,并未说什么,而是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徐冉凑过去一看,是道路的“路”字。
  徐老爷指着字问徐冉:“通过这件事,你可曾悟到什么没有?”
  徐冉将自己看到公示榜时的心情一说。
  徐老爷点头,“虽然只是件小事,但是君子因以小窥大,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刚开始所有人的路都是一样的,但渐渐的,有些人的路上开始有石子有毒草,有一切阻碍前进的东西。但凡这条路上出现想要阻拦你前进的人或事,那便证明,你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
  徐冉懵懂脸。“爹你说的好复杂。”
  徐老爷咳了咳,一捋胡须,“爹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多想。他不是讨厌你,他是害怕你,才会作此举动的,你切莫伤心。”
  徐老爷开始脑补:冉冉天真善良,像她这般年纪大的时候,若遭了这么一手暗算,换做是他,他定也是要沮丧一二的。
  比如说,那人是不是讨厌他啊,为什么光害他呢,平时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天真无知的年纪,总是容易想太多。 可怕的是,有时候还会将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来。
  善良是好事,但也不能走偏了。
  原来是担心她圣母病。徐冉笑咧咧,要做也是做玛丽苏,她才不圣母呢。
  既感动又觉得好笑,表达了自己对丁更此等行为的痛斥,以及对李信帮她打架的赞赏,徐冉高高兴兴回屋了。
  徐老爷想着最近李国舅暧昧不明的态度以及他儿子李信对冉冉这样别出心裁的维护,心里有些恐慌。
  ……国舅家不会是看上冉冉了吧?
  这天礼训日,徐冉一大早往东宫去。刚到思华殿门口,便瞧见太子在春华殿门口冲她招手。
  以前都是中午见面,如今大早上的一瞧见他,当即没回过神。
  学神怎么还没走,今天不用上朝吗?复一想,哦,今天休沐日。
  提裙走过去,恭敬行了礼,一抬头,太子正望着她。
  黑眸深沉,目光炙热。
  清晨露重雾浓,前殿的宫人们提水擦地。殿前的每一块金玉砖净得亮堂,几乎都能映出人影子来。
  太子邀她同行散步。
  徐冉有些迟疑,刘嬷嬷还等着她呢。
  太子压着视线睨她一眼,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眉头微皱,“等会再过去,耽误不了你的事。”
  语气酸酸的,徐冉头一回听他这般说话,低下头吐吐舌,闷着声跟在他后头。
  太子想起前儿个听到的事,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想着等她今日来礼训,顺便问问,招了她到跟前,却又不想开口了。
  一国储君,竟会关注小小的幼学学堂之事,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都是那帮臣子,闲着没事,就喜欢瞎聊。望京那么多闲事,他们怎么就光挑这个聊。还偏偏每次都会被他听到。
  转念一想,他记性好,听见了,自然是要上心的。
  所以,开口关心她两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两人自春华殿绕了一大圈,徐冉腿都快走断了,太子终于发话了:“身体可还好?”
  ?

☆、第 33 章

?  他开口这么一句,徐冉懵懵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大清早的,咋就想起问她身体好不好。
  画风不对啊……
  应该说早上好才对嘛……
  徐冉咧咧嘴,张嘴答:“吃嘛嘛香,身体特棒。”顿了顿,觉得应该礼尚往来,问:“殿下身体可好?”
  太子一怔,咳了咳,“孤身体很好。”
  徐冉哦一声,然后就沉默了。
  远处宫宇飞檐处,日头一点点升上半空,被晨曦染红的云渐渐散开,露出澄蓝的天幕。
  两人站在丹陛前遥望天空。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 徐冉碎碎念。
  太子点点头,蓦地想起什么,问:“你怕热么?孤让人往大屋里再添两缸冰。”
  “好啊,谢谢殿下。”徐冉不客气地应下。像她这样努力的打工者,算得上是业界良心了,金主来点问候福利自是再好不过。
  她站得腿麻,实在难受得紧,又不好擅自走来走去。毕竟学神在这摆着呢,他静止不动,她自然要陪着的。
  趁他不注意,想着甩甩腿伸伸腰,左边甩甩,右边甩甩,伸一个大懒腰身心舒畅。
  路过的宫人纷纷垂下视线。
  未来太子妃在做什么……竟然敢背着太子殿下做,额,做奇怪的事。
  徐冉耸耸肩,正准备收回动作,继续乖乖陪他做木头人。太子却在这时猛地回头,吓得她高举的双手僵在半空。
  太子:“你在作甚?”
  徐冉:“我……我在做早操晨练……”
  太子:“……”
  尴尬的气氛持续片刻后,太子叹一口气,“想来你也站得累了。”
  徐冉拍马屁赔笑:“不累,能陪着殿下是小的荣幸。”
  油嘴滑舌。太子抿抿嘴,心里很是受用,调转方向朝思华殿挪步前行。是要亲自送她回思华殿礼训了。
  徐冉屁颠屁颠跟上去。
  眼见着就要到思华殿门口,太子终于开口继续之前的话题。这一回,倒是说得清楚。直接指明是经仪堂比赛的事情。
  徐冉恍然大悟,原来学神问她身体好不好,是指被下了巴豆之后的身体状况。想了想,犹豫要不要如实回答。
  腹泻自然是有后遗症的,一天跑那么多趟茅厕,她的小屁屁现在还疼着呢!
  但是,这种事拿出来跟学神说,好像不太风雅……
  “基本没什么大碍。”说的是基本,不是全部,算不得扯谎。
  太子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正好送至思华殿门口,刘嬷嬷迎出来。徐冉转头对太子道:“殿下,没什么事,我便进去礼训了。”
  太子本还想说两句,见她一副迫不及待进殿的样子,只好咽下。漠着一张脸道:“进去罢。”
  因为早上陪学神散步的缘故,上午的礼训内容,少学了五分之一,等中午吃饭时,刘嬷嬷同她交待,说下午可能要多留些时辰,将落下的内容补上。
  徐冉自是应下。准备去吃饭,刚到门口,平时伺候上菜的宫人此刻一个都见不到,罩门前空空的,徐冉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歪着头往里一探,里头太子正襟危坐,旁边还有个中年大叔。
  太子摆摆手,示意她过去。徐冉进去行了礼,听得太子同中年大叔道:“还请裘太医为她把个脉。”
  请的是太医院院首,裘正。皇帝昆氏太子专用,太医院一把手,多年不曾为第四个人诊治把脉。
  裘太医并不知道未来太子妃已定的事,压着头小心翼翼,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炸开锅:殿下金屋藏娇也就算了,竟然还搞出人命来了!定是让他来把喜脉的。
  八卦心熊熊燃起的裘太医,端一脸严肃,恭敬请徐冉伸出手,准备开始把脉。
  徐冉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脉?一边伸出手,一边转头问太子:“殿下,中午不传膳了吗?”她好饿好饿。
  太子淡淡道:“待太医把过脉,再传膳。”
  裘太医左手把完,右手上,来回十几遍,硬是没把出喜脉来。裘太医不甘心,换了种方式接着把脉。
  徐冉等得焦急,盯着裘太医,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大叔行行好啊,快点诊完,她真的快饿死了……
  许是见她脸上急躁不安,太子忍不住出声问:“太医,可诊出什么没有?”
  裘太医怏怏答:“一切安好。”就是没喜脉……
  无恙即好。太子放下心,同裘太医交待了一番,左不过那几句,让他做好保密工作。
  临走前,裘太医终是有机会多看徐冉几眼,恨不得将她的模样刻在眼里。
  就是这个小妖精,竟然迷倒了殿下,还让他这个院首亲自跑过来诊脉。
  裘正走后,太子命人去厨房传膳。不必另外换菜,照早上吩咐的,以清淡为主,忌辛辣油腻。
  吃饭时,徐冉好奇问:“殿下,为什么要请脉呀?”
  太子往她碗里夹了把青菜,“你之前不是腹泻么,请太医瞧瞧总是好的。”
  徐冉满足地吃青菜。学神好贴心,有这样的老板,给他打一辈子工都没问题。
  吃完饭两人回春华殿。
  今天阳光不似前几日那般猛烈,温温煦煦的,恰到好处。徐冉想来个阳光浴,转头问太子:“殿下,今天我想坐到门外看书。”
  太子放下手里的书,自软榻坐起,挥手吩咐门外站着的宫人搬来藤椅和牛皮大伞。
  片刻后。
  大门口,徐冉趴在桌上翻开书,往旁边瞧一眼躺在藤椅上,头上牛皮伞遮阳的太子,好意提醒:“殿下,这里太阳大,您进屋休息更好。”
  太子没理她,靠在藤椅上,侧了侧身。
  他斜躺在那,优雅中略带惺忪,懒洋洋的姿态,似一只高贵冷艳的猫。徐冉忍不住多瞥一眼。
  男神就是男神,无论怎么看,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太子虽未往那边瞧,余光却时刻注意着。一见她撇着眼来瞅,眼眸一转,目光立即迎上去。“你若无心看书,便替孤解解乏,就说说那日比赛的事罢。”
  他的视线令人招架不住。徐冉害羞低头,乏了就去睡嘛,非得同她说劳什子话。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已经高兴开说。
  一说便是半个钟头。
  许是今日阳光明媚,又或许是学神的眼神太过魅惑,印象中不是很愉快的一场比赛,说出来却是满满的欢喜。
  他静静地看着她。她整个人沐在光里,细碎的光影在她脸上跳跃,她的眉是那般飞扬,她的眼是那般灵动,还有她的唇,粉嫩嫩的,像是刚摘下的樱桃,沾着初夏的清风,将动听娇稚的声音,一句句缓缓送到耳边。
  直抵心底。
  末了,说完了,徐冉往那边瞧,给出一个“我已经说完”的眼神。
  太子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耗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太过了。移开视线,薄唇微启,冷冷一句:“就这场比赛而言,你表现得很好,换作他人不一定有你这般毅力。”
  得了夸奖甜甜哒。徐冉露出大白牙:“还好啦,殿下抬举了。”
  下午礼训,太子破天荒地陪着她一起。
  徐冉想起当初太子问她是否需要陪伴问完甩头就走的画面,同今时今日的一比,不由感叹,果然人与人之间,是需要多多相处的。看,就算是高冷的男神,只要多跟他说说话多拍拍马屁,男神一开心,嘿,主动就跑来作陪了。
  虽然……有他在旁边盯着,压力指数直线上升。
  今天学的是祭祀礼舞,需要扭胳膊扭腿的。
  刚开始做出来的动作颇为僵硬,毕竟学神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当着学神面跳舞,有种羞耻play的感觉。
  刘嬷嬷头一回见太子作陪礼训,虽然一时惊吓,然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一边示范,一边传授心得,动作有条不紊。
  在刘嬷嬷的引导下,徐冉很快进入状态,放开了去跳,多练几遍便学会了。由一开始的生硬,到最后熟练掌握礼舞诀窍,徐冉小小得意一把,冲着太子那边眨了眨眼。
  看,她跳得好吧!
  太子心头一滞,平生第一回手足无措,猛地站起来,板着一张闷脸往屋外走。
  徐冉茫然,学神怎么走了?
  适时正是休息时间,徐冉遗憾地收回视线,专心同刘嬷嬷聊天。刘嬷嬷很喜欢听她说宫外的事,每次都听得格外认真。
  听到她要代表经仪堂出赛时,刘嬷嬷恭喜道:“徐娘子真厉害,此次大赛,娘子定能获胜。”
  徐冉嘻嘻笑,她也想获胜呢。
  只要赢得第一名,不仅有明晖堂的额外加分,还能有学神的私人教学指导。简直不能更赞。
  亲热地挽了挽刘嬷嬷的手,道:“嬷嬷才是厉害之人,周礼学得这般好,又是十级侍考者,我要蹭蹭嬷嬷的福气,好保佑我赢下比赛。”
  刘嬷嬷被逗得乐呵,“娘子莫拿小的打趣,要说天下厉害之人,当属太子殿下。依我看,娘子若要蹭福气,蹭蹭殿下的福气,比赛准赢。”
  徐冉笑,“嬷嬷说的在理,可是咱们殿下是谁,岂是一般人能近得了身,我哪里蹭的到!还是蹭蹭嬷嬷的福气比较实在。”
  刘嬷嬷便伸了手随便她蹭。两人笑呵呵的,休息片刻,又开始继续礼训。
  太子站在窗门边,正好听到她说的玩笑话。
  当即眸色一深,嘴上琢磨道:“蹭蹭福气么……”?

☆、第 34 章

?  下午礼训结束时,比平常晚了一个半钟头,天已经半黑。徐冉刚出殿门与刘嬷嬷告别,旁边素华来请:“殿下说,请娘子过去用晚膳。”
  徐冉受宠若惊,素日只管一顿午饭的,今儿个竟然升级成中饭晚饭包两餐。
  开开心心跟着素华过去,太子已经在屋里候着了。徐冉习惯地坐到原本的位子上,太子却突然招手,指了指他身旁的位子,示意她坐过去。
  哇,大发了……学神今天心情很好嘛。
  以前两人隔着段距离坐,如今一下子挨着了,徐冉的小心脏扑通通地跳。好近好近,感觉一抬手就会碰到学神的肩膀呢。
  并排坐着,迟迟不见传膳。徐冉转头问:“殿下,不传膳吗?”
  太子肃穆端坐,端着一张冷酷脸,开口答:“不急,孤有事告知你。”
  哦?徐冉好奇看着他。
  许是被她这般盯着有些不自在,太子轻声咳了咳,坐得越发挺直,冷冷道:“孤换了衣袍。”
  徐冉看一眼,原来是要跟她说这事么?可是学神每天都要换个两三身衣袍,全宫上下都知道呀。
  点点头捧场:“这身好看,殿下穿什么都好看。”
  太子扬了眼角,稍稍有些欢喜。一想到自己的本意她还未曾参透,出言提醒:“过几日你要出赛,不想讨些彩头么?”
  他这一说,徐冉立马想到下午与刘嬷嬷说的玩笑话。不是吧,难道他听到了?
  一时不太好意思,扯扯嘴角笑:“有殿下的鼓励,便是最好的彩头。”
  太子以为她终于领悟,满意地点点头,挪了挪身子,张开双臂,宽袖垂地。“来罢。”
  徐冉震住,来什么?
  她迟迟不动,太子皱眉,心想:难道她竟怕弄脏了他的袖袍么,他特意换了新衣袍,为的就是避免她嫌脏,如今换了新衣袍,她倒反过来担心这些琐事?
  于是主动往她那边靠,左手臂直直地伸到她的脸边,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壮烈感:“孤待会吃完饭再换一身便是,无须担心。”停了半秒,又加一句:“靠近点,允许你蹭蹭孤,孤福气多,定能让你讨个好彩头。”
  徐冉惊呆了。
  学神他竟把她的话当真了……
  眼见着太子火辣辣的眼神,满脸写着“你为何还不过来蹭蹭孤”的神情,徐冉感动涕零地扑上去,逮着太子的左手臂蹭啊蹭的。
  一边蹭一边小声念:“求学神保佑,保佑我大赛拿第一……”
  她念得含糊,声音又轻,太子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得“保佑”二字。心里觉得好笑,果然是个幼稚天真的小姑娘,还真把他当成菩萨使了,一边想着,一边又递上右手,“再过来些,这边也让你蹭蹭。”
  蹭到了学神的徐冉,吃完饭后大摇大摆地回府了。
  全家人正在葡萄架下乘凉。
  徐冉欢天喜地,恨不得朝全府人吼一嗓子:明天谁有考试的,她身上全是学神的福气,要蹭的快来!一两银子一次,包过!
  徐老爷知道她今日被东宫留饭,感叹自己家女儿越来越得太子欣赏,喜滋滋地挥手招她过去:“冉冉,过来吃葡萄!”
  徐丰主动让出自己的藤椅给她坐,另外搬了椅子坐她旁边。问“二妹,你最近太努力了,竟然学到现在才回来。来,大哥敲两个核桃,给你补补脑。“
  徐娇素日同徐冉一起上下学,有些好奇,问:“二姐,夫子又留你补习了么?”
  萧氏生怕徐娇看出端倪,自那日从徐老爷嘴里得知冉冉是报了私塾,打定主意要支持徐冉,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压力。立马开口道:“我和你爹亲自去学堂打过招呼了,但凡你二姐功课上有不足的地方,随时欢迎夫子们留堂课后补习。今天肯定补了好几门,是吧冉冉?”
  徐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朝徐老爷那边看了看,父女俩相对一视,心领神会。
  对面徐佳一边嗑瓜籽,一边背书。徐冉知道她后日有考试,半开玩笑似地笑道:“大姐,今天我回来时路上碰见一个道士,道士说我身上满满的都是福气,蹭蹭考试必过的那种,你要不要试试?”
  话刚说完,徐丰跳了起来,“我明天要考骑射,正好让我蹭蹭。”宫里每隔段一时间便会对侍卫宫人进行考察,考察不通过的便会贬职降级。
  徐冉仰着脖子,笑眯眯:“那大哥你再多剥几个核桃。”
  徐丰啪叽就是一顿乱敲,拣了核桃仁递徐冉面前。徐冉心满意足地吃了核桃,半眯上眼,装出得道高人的模样,伸手摸徐丰的脑袋:“上天赐予你力量,逢考必过!过!过!过!”
  徐丰七尺的身量,半蹲着身子歪头享受徐冉的“施法”。
  徐老爷和萧氏笑得合不拢嘴。
  乘完凉,大家各回各屋。徐老爷回书房拿东西,正好与徐冉同路。父女俩一边走,一边闲聊。
  徐老爷笑:“冉冉,你哪里就碰到什么道士和尚了,尽使坏捉弄你大哥。”
  徐冉神秘兮兮地凑过去,“爹,我碰到的这位,那可比道士和尚好使多了,今儿个殿下让我蹭蹭他的福气呢。”
  徐老爷眼睛一亮,让她细细道来。
  听完后,徐老爷站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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