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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阿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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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娘你就别问了,冉冉既然戴面纱,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吧冉冉?”
他这话一出,徐娇道:“既是如此,更要瞧了。刑部侍郎陈大人之女陈芬,她同我是一个堂的,前几日听说她脸上长了疮,打死不给外人看,闷着闷着,本来只是小小一颗疮,因为瞒着家里人,又不及时喊大夫,现如今整张脸都是疮,哎呀,吓死个人呐。”
徐冉手一抖。自动脑补徐娇说的场景,彻底没了胃口。
徐佳倒没说什么,默默吃饭。等一顿饭快吃完了,大家的话题也从她的面纱转移到望京各府的八卦。
徐冉放下警惕心,吃完饭准备起身,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等回过神时,徐佳已经将她的面纱给掀了。
徐佳手里拿着面纱,同徐老爷站在一起,笑得前俯后仰,“爹,你说的没错,冉冉脸上确实有乌龟。”
徐老爷捏着下巴,仔细欣赏徐冉脸上的乌龟:“果然是神来之笔。”
徐娇和徐丰返过头来,见了徐冉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徐冉叉腰,哼,笑吧笑吧。跑到萧氏身边告状:“娘,爹他欺负我!”
萧氏捂嘴笑,佯装正经,因着女儿的告状,不得不上前教训徐老爷。“你啊,一把年纪,竟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
徐老爷被暗地掐了一把,嗷嗷喊疼。“夫人你稍稍给些面子,轻点掐。”
晚上临睡前,徐冉洗漱照镜。
铜镜里照不太清楚,旁边烛光一闪一闪,脸上的乌龟也跟着晃啊晃啊。徐冉几乎快要挨着镜面,往里一瞧,心想:学神画功真是好,连乌龟壳上的细纹都描出来了。
不知怎地,想起白天他提笔作画的样子。
春风郎君,闲雅淡然。
她几乎都要看傻了眼。
还好没有流口水。
徐冉往床上一躺,心想:难怪殿下拖着不肯成亲了,那样的人,定是要找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才能与之相配的。
这夜里想了一晚上的美人,隔天去上学,美人就来了。
徐冉看着台案前站着的人,杵着下巴,看得移不开眼。
台案前夫子介绍道:“这是自苏州而来的沈令音,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同窗了。”
?
☆、第 22 章
? 沈令音此人,生得一副好模样,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风流之姿。娇娇柔柔的,说起话来宛如黄鹂之音,加之她已有才女之称,很快便成为六级三堂的焦点。
徐冉和苏桃赵燕三人趴在桌上,望着被热情学子们围着的沈令音,一时感慨。
苏桃叹:“要是我能长成她那样就好了。”说着说着她想起什么,转头对徐冉道:“冉冉,你也打扮打扮,瞧瞧你这大眼睛小嘴巴的,多好看,收拾收拾不会比她差。”
徐冉捂脸偷笑。头一次被人夸有颜值,好开心。
一把搂过苏桃,“苏苏嘴真甜!”
等到下学时,徐冉往耳房吕夫子例行报告,一看,沈令音也在。
吕夫子招呼徐冉过去。
“这个就是我们堂的班使徐冉。以后你有任何事情,找不到我,你就找她。
徐冉笑着打招呼,沈令音楚楚一弯腰,“徐娘子好。”
这声音,酥酥麻麻的,好听!
吕夫子打发了沈令音回去,笑得越发开心。徐冉好奇问:“夫子,你为何这般高兴?”就算班上来了美女也不能这么不含蓄,小心师母吃醋啊。
吕夫子捋胡子,“沈娘子早年就读江南名塾,以她的名气和才气,明晖堂那边已内定了升学名额,根本不用参加明年底的大考。说不定,今年大考就升上去了。”完全不用担心升学率,白拣了个便宜,不能更开心。
原来是传说中的保送生。徐冉心里痒痒的,既然有如此便捷的途径升学,她爹为什么不给她弄一个?“夫子,明晖堂每年都有内定名额吗?”
吕夫子瞧她一眼,便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每年只一两个名额,不多。且对内定学子各方面的要求都很高,一般人想都别想。”
徐冉便是那个“一般人”了。她耸耸肩,交了监察本便回家了。
回家路上,徐冉同徐娇说今日新来的女同学,一提名字,徐娇连忙道:“沈令音?是那个沈令音吗,江南四大才女之首,当今沈丞相的千金?”
徐冉不怎么关心外面的事,不知道她说的是谁,问:“你说的那个,是不是长得很美?”
徐娇道:“是挺美的,但也没有美到让人称赞的地步。”
徐冉随口附和:“确实,不如我们家娇娇美。”
徐娇听了高兴,张嘴叽里呱啦一通八卦砸下来。
“沈令音本来是望京人,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气,大病小病就没断过。八岁那年接到苏州外祖母家调养,一养就是六年,期间就读苏州白马塾,按理说早就考上明晖堂的,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升学。她这一回来,望京城又要热闹了。”
徐冉听不明白,“怎么个热闹法?”
徐娇笑:“人家是有名的病美人,去年秋天回了趟望京,于秋夕峰上拜佛烧香,满城的公子哥都往山上跑,那山道本就狭窄,挤了个水泄不通。后来还有人为她打起来,啊对了,你们班那个李信就是打人者之一。”
徐冉哦哦点头。难怪今天李信傻笑了一天,杠也不抬了,祸也不闯了,原来是因为女神来了。
下轿子时,徐娇想起一事,走过来挽住徐冉的手,“二姐,话说她和你同堂,你真的没关系吗?”
徐冉一听,这话不对头啊。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
“能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她,难不成以前是冤家么?”
徐娇小心问:“去年十月春蚕礼的事……”
徐冉猛地想起了。
原身就是因为春蚕礼的时候,才大病一场的。据说是没能争过别人,难道……
徐娇点点头:“沈令音拔了头筹,你那会子简直气坏了,连饭都不吃,在家里闷了好些天。”
徐冉一愣,随即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你二姐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说完拍拍胸脯,以示决心。
提了沈令音都不生气,徐娇想,二姐果真是放下了。
这厢徐家姊妹闲聊,那边沈府里也在闲谈。
凌氏搂着两个女儿,左边大女儿沈令音,右边小女儿沈清雪,前头站着沈家长子沈游之。沈清雪如今也在经仪堂,正好与徐娇一堂。沈游之早已高学结业,早早地参加科举入朝为仕,如今为户部主事。官道亨通,其为人行事多随其父。
太子选妃一事,沈家其他儿女并不知情,故此谈论的皆是江南一带的风景名胜以及此次转学之事。
沈游之撩袍款款坐下,看向凌氏,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
“令音此次回京,颇为匆忙,可是父亲那边有什么交待?”
“你大妹在外多年,是时候回京了,总不能在苏州待一辈子。”凌氏笑了笑。她这个儿子,心思一向深沉,半点异常都能察觉。此次令音回来,他定是想到其他事情上面去了。
丞相之位,虽不能世袭,但只要有决心,培养出下一位百官之首,未尝不能够。
沈游之怕的,是沈令音同他相争。
知子莫若母,凌氏知道沈游之的心思,却不挑破。
在训育儿女方面,她与她家老爷是一个想法: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纵使亲兄妹,有相竞之心才能彼此进步。
父母之情,最忌溺爱。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想要什么,那便要付出相应的努力。孩子若想得到关爱,也要拿出值得让父母关爱的好表现来。
他们沈家信奉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无论过程如何,只要成为最后的胜者,那便是值得夸耀的。
沈家三兄妹终是在这样的期盼下,成为了比旁人更为优秀的存在。别人家的孩子,说的便是沈家兄妹。
凌氏自豪地看着眼前的儿女,很是骄傲。
沈清雪道:“姐,你们堂是不是有个叫徐冉的?去年春蚕礼选人,她入了初选,第二轮便被刷了下来。听说是你赢了,生生气出了病。我虽没见过她,但开学考敢交白门白卷的人,定不是个通情理的。你可得提防点。”
沈令音谢谢她的好意,“徐娘子乃是堂里班使,下学时同她见过面,人倒是挺和气的。”
沈清雪惊讶道:“天呐,她这种人也能做班使?你们堂的主教员是谁,定是眼瞎。依我说,让你来做班使,方是正理。”
沈令音微微含笑,“妹妹言重了。”
凌氏拍拍她的手,“令音你一直是班使,在江南那边也是如此。而今转了学,你若想继续做班使,便同夫子说说。班使六个月一换,届时你也可以参加票选。”
沈清雪凑过去,笑得天真无邪:“不用说,大家肯定都选我姐。”
凌氏和沈令音笑而不语。
旁边坐着的沈游之又问:“令音早已内定明晖堂,为何不直接升学?”
凌氏瞧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明晖堂今年已经开学,你妹妹想等到明年新会年再入学。”
沈游之垂下眼睫,揭开茶盖,扑了扑茶面浮着的叶梗子。不再言语。
等沈丞相回了府,饭都没吃,直接唤了沈令音入书房。
一进屋,沈令音磕头行大礼。
“女儿不孝,未能常侍爹娘身畔。”
沈丞相上前扶起她。父女两个含泪叙聊往事。
三个儿女中,沈丞相最疼的,乃是沈令音。
沈游之出生那会,沈家夫妻想着如何将孩子培养为成功人士,花了不少心思。严格遵照精英教育的原则来训导,沈游之一岁便能识字写字,此后一路秒杀别人。沈氏夫妇更加笃定严厉教育的决心。
等到沈令音出生,事情就变了个样。
她是早产儿,身子骨不好,自吃饭起便吃药,好不容易带活到三岁,又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去了半条命。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沈氏夫妇只好暂时放下严苛的手段,悉心爱护这个女儿。索性沈令音懂事,从不让人操心,学习甚是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八岁那年便得了才女的称号。
江南山好水好,为了养病,沈氏夫妇忍痛将女儿送至苏州凌家。一去便是六年。如今回来,且以后都不走了,沈丞相自是激动。
聊了许久,沈丞相点开正题,说起了太子选妃的事。
沈令音含羞点点头,“母亲同我说过的。”
沈丞相道:“此次你转学至经仪堂,除了等待明年升入明晖堂之外,另有一事,需得你多加上心。如今的太子妃人选,乃是徐家次女,名唤徐冉,与你是一个堂的。虽然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小心行事总没错,你千万注意。”
沈令音一愣,想起白天见过的徐冉。
鹅蛋脸两腮嘟嘟肉,笑起来露出两颗大白牙,长得倒是讨喜。太子竟选了她么?
虽有疑惑,却并未多问,应下道:“女儿知道了。”
隔天徐冉去上学,发现沈令音在位子上等着她。
沈令音是来向她请教堂内之事。比如说早读几点开始什么时候该交堂外题之类的,都是些琐事。
沈令音全程非常有礼貌,徐冉心中暗暗赞叹,女神就是女神,无时无刻不透露着良好的涵养。
徐冉热情为她解惑,领着她去见堂里的课代表。并且特意在早读课上,占用短暂的五分钟,为沈令音举办了欢迎仪式。
堂下男同学掌声格外大,徐冉往外一瞥,嘿好家伙,窗上还趴着几个呢!估计是逃学来看女神的。
女神引发的热潮终是在几天后消退。这一回,风倒是刮向徐冉了。
起因是赵燕的记忆图表被人瞧见了,赵燕顺势向人安利了徐冉的记忆图表。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六级三堂便开始有了个奇怪的传闻。
“据说徐冉考三门满分,就是因为有了那个玩意,叫什么记忆图表的。”
因着这波传闻,之前因着徐冉考试三门满分一直想问秘诀的人,纷纷跑过来问徐冉。
徐冉耐心相授。
后来问的人多了,徐冉索性将自己的背书法子写在纸上,如何根据图表制定合适的背书任务,写得非常详细。印成三十份,每人发一份。
沈令音看着手上的印本,虽然不想要,却还是收下了。对于她而言,根本不需要这些死记硬背的法子。
递到韩通跟前时,韩通快速瞄一眼,死鸭子嘴硬说不要,徐冉懒得理他,秉承着全班人人都有不能让一个人落单的原则,硬是将印本塞到了韩通手上。
等转过身,余光便瞄见韩通已经翻起印本看起来。徐冉摊开手耸耸肩。
还剩一份,是给李信的。
李信翘着二郎腿,一双眼睛盯着前面沈令音的背影。
天仙呐。
忽地有人拦住视线,抬头一瞧,是徐冉。
李信不太高兴,“你走开点。”别挡着他看美人。
徐冉放下东西就走。被人喊住,李信一脸惊讶,拿着印本问:“这是给我的?”
徐冉点点头,“大家都有,你肯定也有。”
李信一愣。这姑娘是不是傻,前阵子他刚说要打她呢。
还要说什么,抬眼一瞧,徐冉已经走了。
李信拿起印本,作势便要丢掉,动作都落了一半,又止住了。随手往书兜里一塞。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徐冉乐意给,他就乐意接。
然后继续发呆看美人。
因着徐冉的记忆法,三堂学子在背诵方面取得了质的飞跃。大家都很高兴,夫子们自然更是高兴。
徐冉则发现,她在堂里好像有人气了?
具体体现在上学下学时的招呼礼。以前从未有人跟她打过招呼,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在街上碰到同堂学子,人家一见是徐家的轿子,便差人来问是不是徐二娘子。然后一路加速,赶着上来同她打招呼。
下学时也这样,偶尔见到几个晚回去的同班同学,人家上来就是帮她拿书,嘴上念叨:“班使辛苦了。”
徐冉内心小欣喜。
受人欢迎的感觉可真好。
度过了高兴的六天学堂生活,第七天徐冉又要到东宫报到。因着太子分给她书房的事,徐冉决定发挥报恩的好品德。
于是她兜了一大堆零嘴上东宫。
太子看着眼前摊开的吃食,微微扯了扯嘴角,冷声问:“这都是些什么?”
徐冉如数家珍:“这个是西街如娘家的软糯糍粑,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这个是东街王大郎家的烤鸭,又香又酥,简直人间美味。还有这个……”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说完自己也馋了。
太子仍旧面无表情,“你拿这些来做什么?”
徐冉眸子一闪一闪,亮澄澄的。“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拿来给殿下做谢礼,谢谢殿下分了书房给我。”
果然学神吃不惯这些,啊,看那满满的嫌弃眼神,她就不该拿这些来的。徐冉犹豫片刻,想着还是自己吃好了,手刚伸出去,前头太子问:“你又要作甚?”
徐冉有些沮丧,“我不该擅作主张,现在就收起来……”保证不碍着学神您的眼。
太子皱眉,先她一步拿起手帕将东西收起来。冷言冷语地丢下一句:“孤虽不喜欢,但感念你的心意,勉为其难收下了。”
?
☆、第 23 章
? 入东宫这些日子,虽与太子交流不多,但依徐冉的观察,学神绝对是个十足的傲娇。
所以他说不喜欢,那就是喜欢。
礼物送出去了,徐冉高高兴兴地随刘嬷嬷一起礼训。
中途太子来过一次,在屋子的雕花窗后站了许久。徐冉无意间瞄到,见窗上有个黑影,当即便吓着了。
刘嬷嬷差人去查看,这才发现是太子。太子黑着脸,什么都没说,便走开了。
徐冉好奇问刘嬷嬷,“殿下不是很忙么,来这里作甚?”
刘嬷嬷一笑:“殿下再忙,也得惦记终身大事,自是来此探望娘子的。”
徐冉哦一声,原来学神是来查岗的。
她可得打起精神好好练,绝对不能被学神抓住小辫子!
太子缓步往玉明殿而去。
本来只是顺便路过思华殿,想着去思华殿里间的书架上拿本书。鬼使神差地,便走到了东边大屋里。往窗头一立,正好瞧见她礼训的样子。
前阵子刘嬷嬷来禀过,说徐娘子用功勤奋,天资聪颖,现如今已经学到坐姿了。
她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坐在一张红木嵌螺圈椅上。椅柱长,她坐上去,两条细腿没着地,晃在半空。刘嬷嬷正拿戒尺在她膝上比划。
刘嬷嬷一边比划一边叹:“娘子,你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高点好。”
确实应该多吃点。太子漫不经心地想着,挥手吩咐宫人去厨房传话,中午上膳需多添大补之物。
掌厨李太监听了这话不得不想歪,思及今日徐娘子也在,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问清楚。这大补之物,是补哪方面的呢?
李太监是厨房的人,身上沾着油烟气,不敢进殿,只远远地在殿台阶下面的广场上候着。
掌厨大太监有事要禀,福东海懒得搭理,最后还是素华腿勤,亲自到李太监跟前问了问。
李太监求她,“姑姑是善人,帮忙探个口风。”
素华不敢应下,到福东海跟前将李太监问的事情一说。福东海一听,哎呦祖宗嗳,这哪里敢上前问!
此刻茶房无人,素华沏壶热茶,笑道:“论我们这些人里头,就属公公福气大,能天天跟着殿下。殿下的心思,除了公公您能揣测一二,再无旁人了。”放低声音,问:“依公公看,殿下对那位……”
福东海接了她的茶,笑道:“我哪里知道,殿下是谁,他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人能猜的?素姑姑,您呐专心做好自己的事,莫操闲心!”
素华在心里暗骂他一句,好个老油条!怏怏地搭了几句话,话头又引回至李公公身上。
“若是出了差错,殿下怪罪……”
福东海垂下眼皮,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太监不问还好,偏生他跑来问了。若是罚起来,纵使全往李太监身上推,自己这个首领太监定还是要领个“统管不力”的罪名。
眼见着就是一年一度的宫人考察期了……
福东海抖擞精神,一扫拂尘,“洒家去问问。”
太子已入玉明殿同刘阁老相商政事。
两人正好说完了事情,福东海上前伺候。端茶奉水的,老在眼前晃。太子抬眼一瞧,不太愉悦,低声喊一句:“福东海,你往别地去,这里用不着你伺候。”
福东海倒是想走,但事情没问着,他着急啊!
还是刘阁老善解人意,出声问:“福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殿下?”
福东海感动涕零,只差没给刘阁老磕头喊亲爹了。这话题引得恰到好处,他连忙回话:“膳房差人来问,今日中午殿下是否同徐娘子一起用午膳?”
若殿下独自一人用膳,那大补之物定是用来嘿嘿嘿,若是和徐娘子一起,那便是给徐娘子补身子的。
福东海心中暗想,他简直就是聪明绝顶。
刘阁老一怔,回过头看了看太子,若有所思地捋一把白胡子,笑道:“是了,今日徐娘子也在东宫。老臣从未拜会徐娘子,今日若方便,正好过去行个礼。”
太子绷着冷脸,“阁老不必多礼,她一个姑娘家,哪当得起阁老之拜。”
刘阁老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福东海站旁边傻等着,急得不得了,生怕太子又把事情忘了,想要出声提醒,又没那胆子。
总不能说殿下你快回答我啊,厨房还等着给你做补品呢!
眼见着事情又扯到政事上去,太子忽地抬头吩咐一句:“午膳只摆一桌即可。”
是要和徐娘子一起用膳了。福东海谢天谢地,接了命令往殿下台阶去。
李太监还在风里等。春日多细雨,淅沥沥两三点,随在风中,往人身上扑去。风扑人,人扑人,李太监见着福东海就跟见着活菩萨似的,连忙往上扑。
一个没留神,磕着往地上倒。福东海扶他一把,喊声“老哥哥莫急”,将太子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告。
李太监心中的大石头方落下,欢欢喜喜地回膳房准备午膳。
福东海晃摆着拂尘,扶着腰踩着石阶往上登,远远瞧见左前方思华殿的殿门。回想起这一上午的惊心动魄,不由地笑着往脸上轻扇一巴掌。
糊涂东西!跟了殿下这些年,殿下从未开过荤,还是个雏呢。憋了那么多年,健壮得精气正盛,怎么会突然需要大补。
福东海想着想着,想到太子的房事。
按理说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无需格外点化。如今风化开明,且殿下屋里,也有几本官人给的“教导书”。对那档子事,应该也是知道的。
倘若以后真要行房事……
福东海想,依殿下的性情,铁定是要大动干戈一番。屋子啦床啦,所有能看见的东西,都得是一尘不染的。然后呢,就是这个共寝之人了。暂且拿徐娘子来替代一下。
首先呢,素华她们得伺候徐娘子更衣。至少沐浴五遍。可能五遍还不够,保险起见,还是沐浴十遍。更衣完毕,徐娘子就要往床上躺了。
这时候就该轮到殿下上场了。殿下定会站在床边,手里包着帕子,隔着一寸距离,将徐娘子检查一遍。确认娘子身上白白净净的,殿下就该坐下了。
然后就……
福东海转念一想,万一行事途中徐娘子流汗了,沾到殿下身上,殿下起了厌恶之心,定是不肯再继续的。
福东海思来想去,考虑了数十种太子行房事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算了,还是让殿下孤独一生吧。
午膳很快做好了。太子同刘阁老告别。
刘阁老撇着两只眼睛,咕噜往周围宫殿探。心里腹诽:殿下连个饭都不留……哀怨着一双老花眼,往太子那边看了看。
“殿下要去用膳了吗?”
太子点点头。
刘阁老又问:“殿下常常同徐娘子一起用膳?”
太子转过眼来,姿态孤傲,语气泠然:“她无故被牵扯进东宫选妃,孤自是要好好安抚一番。不过一顿膳食,笼络人心而已。”
刘阁老听了,心中啧啧两声。不过,依殿下的高要求高标准,徐娘子肯定没戏。吃顿饭而已,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嘴上提醒:“殿下莫忘了两年之约,切不能再拖了。”
太子漠然道:“孤知道了。”
思华殿,徐冉上桌子一看,额,今天的菜有些奇怪?
瞧着像是给孕妇进补一样……
太子手夹筷子,轻轻往几盘菜前一指,道:“全部都吃了。”
学神一声命下,哪敢不听话?徐冉死命地吃。
幸好大师傅厨艺好,今日这顿,还算吃得有滋有味。刚吃完,肚子还胀着呢,宫人递来一盅燕窝粥。
太子道:“这是饭后甜点。你礼训辛苦,需加餐。”
徐冉:我吃我吃我吃吃。
中午小憩时,太子躺在榻上,听得徐冉在前头念书。
他同她说过了,若要念书,读出声便是,无碍。这丫头心实,倒真念上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太子听着她的念书声,觉着比以前有气力。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懵懵懂懂地有了睡意。
以后就这么喂。喂着喂着就胖了。
下午徐冉结束礼训,太子来送她。
徐冉怪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劳烦殿下相送,我这就回去了。”
太子手上拿着个精致的木匣子,递过去给她。“你拆开看看。”
徐冉小心翼翼地掰盒子上面的铜扣,掰了许久掰不开,羞愧道:“我还是回去再看……”
太子二话没说,接过盒子便掰开了。
里头是一张精美的小竹片,也就是这里的笺笺。笺上提了几个字,下头还盖了红印章。仔细一瞧,是太子的大名。
天呐,学神好贴心……竟然还记着上次她说的亲笔签名……
太子见她一张呆滞脸,以为是不喜欢这竹笺,心头不大高兴。她瞧不上他的字么,那上次为什么又说要他的亲笔。
难道是写得不好?
太子下意识往竹笺上一瞧。竹笺上题字,确实不大顺畅,若用扬州宣纸腾墨,一手字写出来定是十分漂亮的。
早知道便用扬州宣纸了。
东西既送了出去,太子也不好再要回来。想着下次她来,再写一次便是。
徐冉抱着小木匣,眼里blingbling的,心花怒放,跟中了亿万彩票似的。躬腰道谢,脸上笑嘻嘻的,正准备转身走,忽地鼻子一痒,一抹,全是血。
她连啊啊尖叫声都来不及唤,便噗通一声倒地了。
补过头了。
太医开了药方,根本不敢抬头看太子的脸色。
事实上,齐齐跪倒在地上的众宫人连呼吸声都得屏着。所有人退避三舍,只谭太医一人在跟前。
谭太医顶着巨大压力,往腿上狠狠掐一把,这才没颤出声。语句通顺且流利地将后续事情一一交待。
太子沉声喊一句:“福东海!”
福东海腿一软,老泪纵横地往跟前一跪。“小的在。”
太子:“将今日掌厨的拖出去……”话说到一半,想起是他自己命人准备的大补菜肴,着实怨不得旁人。改口道:“拖出去杖十。”
杖十,那便算不得重罪。只是过个场面而已。福东海松口气,连李太监都只仗十,那其他人就不用领罚了。替李太监谢了恩,差人拉李太监杖十,打完后李太监又到殿外谢恩。
醒来后,徐冉重新坐上马车回府。
这一回,太子没来相送了。
徐冉掀了窗帘,同素华道:“替我谢过殿下,就说……”事情她都知道了,是因为中午吃了太多补品一时血气冲顶,才晕倒的。犒劳不成反倒差点弄出事来。听着都替学神尴尬。
徐冉沉吟片刻,道:“就说下次我还想吃,只是不要那碗燕窝粥了。”
素华将这话回禀太子。
太子正好更衣完毕,听了这话并无半点反应。一脚踏进春华殿,眼神扫到大门口那张案桌,想起徐冉念书的模样。
小姑娘真幼稚,他还需要她安慰么?
笑话。
想着想着,嘴角往上勾,自拢道往里屋走,路过一处长几,上头摆了嵌花的铜镜。
随意一瞄,镜中人竟是在笑。
太子心下一顿,掀了布遮住铜镜,负手继续前行。
当晚徐冉回去,鼻孔堵着两团白棉,徐老爷是知情的,东宫派人来同他说过了。既心疼又高兴,看,他家冉冉竟得到殿下的青睐了!想来是在东宫用功礼训,殿下瞧在眼里,指不定以后冉冉就能入朝升官发财呢!
他虽知道内情,但其他人不知道。
萧氏小心翼翼问:“冉冉,你是不是和谁打架了?”
徐丰一听,这还得了,有人敢打他妹妹?手往腰间抽剑,怒气冲天,“谁,谁打的!
徐娇徐佳也站起来,家里人被打了这可不是小事。
徐冉朝徐老爷那边看一眼:爹,你来解释。
徐老爷使劲瞪眼:还是你来。
然后徐冉就挤出了个烂理由:“我……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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