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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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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敏,把马队拦下来之后,咱们朝着鲁山那边走,其余的人让他们带着亲兵马队上来,下面没马的人,顾不上了。”

眼下襄阳是顺军的大本营,从河南去湖广,肯定要有南阳府,襄城这边最近的路是叶县,可叶县那边,十有八九被山东的征西将军陈六领军堵住了,那就只能是绕远走,走鲁山直入南阳府,也是个路子。

不过这么跑的话,等于是把这边的步卒全部的丢弃,左右两翼,正在堵着郏县那边的步卒想必也是不要了。

看今天这个样子,不要说步卒,就是这些撤下来的骑兵又能有多少能跟着回到襄阳,撤军还好。

可现在这个局面是溃逃,对方一追击,自己这边根本就是抓不住部队,半路上还不知道要散去多少呢?

以刘宗敏这般铁石的心肠,挺到闯王这番话也是有些受不了,涩着嗓子说道:

“大哥,辛苦这么多年打下的局面,就这么丢在这里!”

自从“顺”建立之后,刘宗敏一干人对闯王的称呼也是正式了许多,现在叫出这句“大哥”来,足见他到底是激动到了什么程度。

闯王李自成的脸色终于是有了一丝衰颓,他低声地说道:

“不这么做,我们自己都要丢在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摇旗说的在理,咱们回去,靠着天险要冲还能支撑,这山东……咱们怎么做,也不是对手!”

说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听不见,见识到对方的这个力量,李自成只觉得这么多年心中的热切,好像是被人浇了一盆雪水,全都冷下来了。

实力的差距最容易让人冷静,李自成现在是无比的冷静,所谓的天下之分,问鼎的野心和愿望就在方才破灭。

什么“十八孩儿当主神器”,这个李字,恐怕是说这齐国公李孟吧,什么对方低调,什么只想偏安一隅,没有野心,恐怕是要让自己搞乱这个天下,对方借着大义出兵,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打生打死十几年,几次绝境之中爬起来,占了湖广和河南大部,所有有生力量的明军全被自己歼灭,可辛辛苦苦,到头来却为对方做了嫁衣裳。

现在的李自成没有什么愤怒,甚至绝望的情绪都不高,他只是心如死灰,所以冷静异常,回到襄阳或许还有一线的机会。

李自成和郝摇旗在高处见到的战局,田见秀在战场上也是看到了,他和郝摇旗是见识过对方的火铳射击,听到枪声一响,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这是他听到最密集的枪声,可骑兵大队没有出现前方被挡住的混乱,反倒是不停的向前跑去。

枪声不断,马队的冲击也是不停,这时间持续的不长,可在烟尘中掩盖不住的惨叫和马嘶,让他绝望了。

按照自己的盘算,在这一阵的火铳射击之中,要有多少骑兵死在阵前,这是顺军下的最大的赌注和力量,可没想到的是,顺军自以为强大无比的马队,也不过是送给对方屠杀的对象而已。

那边的火铳队再退,就要和后面的八个步兵团靠上了,那八个步兵队彼此间的距离拉的很开,正是给火铳兵留出的间隙。

如果合在一起的话,这就是标准的拒马阵型,已经被火铳的密集连续射击打的锐气全无的顺军马队,根本不可能冲破对面的步兵阵。

“当当当”的声音突然想起,鸣金退兵!大批的同伴死在射击之下,空间也渐渐的空了出来,马队的冲击速度已经是放缓。

整个的大队尽管好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向前冲,可马队的骑兵们到这时候也是回过味来,烟尘那边尽管看不清,尽管队伍没有什么阻碍一直向前,可前面是死路。

听到鸣金退兵的声音,许多人都是如逢大赦,勒住马匹,想要打马回转,或者是从两翼绕回去。

云渐渐的多起来,风也跟着大了,方才弥漫的烟尘被吹散了不少,灰头土脸的火铳兵队列在灰尘中显现出来。

尽管人都是变得灰蒙蒙的,可那队形却依旧是没有散乱,他们也看不清对面的情况,判断是否连续射击,依靠的是从灰尘中传来的马蹄声。

现在马队停止了冲击,他们也没有必要随便的消耗自己的弹药,满地都是人马的尸体,可胶州营的队列依旧是没有被撼动。

这个事实让本就是无心继续作战的顺军马队更加的胆寒,方才闷头向前冲,以为这么多的骑兵冲锋,没有冲不开的敌阵。

可看那些尸体,方才对方边退边打,自己这边丢下了多少尸体,甚至没有敢想这个数目,听着后方的鸣金声音,每个人都无心恋战。

鸣金的声音一起,不光是顺军的马队停下了冲锋,刚才一直是停住防御的两个大方阵也跟着动了。

大批的骑兵从山上冲下,分列两边的两个步兵阵如果贸然卷入其中,很有可能被这大队的冲势给直接冲乱,冲散。

可打了这么一会,不断死伤,空间逐渐的拉开,这顺军马队的冲势放缓,队形也是不那么密集了。

等到鸣金退兵的命令一下,人人都是想着调转马身,这更让速度变慢,冲过来的时候锋芒正盛,苦战的步兵团自然要结阵自保,避让锋锐,眼下锐气已失,想要回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鸣金的声音一起,就好像是给第一道阵线的八个步兵团发出了命令,号声和步点鼓都开始响起,两个大方阵开始向着中间合拢。

顺军的马队就在中间,两侧大方阵向着中间靠过来,正在慌乱中的马队骑兵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得住。骑兵要是不冲起来的话,面对步兵没什么优势,特别是面对结阵,而且是手持长兵器的步卒,何况,这还是山东的精锐步兵。

骑兵面对大踏步逼来的步兵阵,只有避开,第一团到第八团,好像是两扇大门一样在顺军的后路上关闭。

顺军将领看的不差,胶州营前面八个团,后面八个团,预备队,以及中间的火器部队甚至是李孟的帅旗所在,都间隔太远,已经可以说是脱节了。

可现在,因为彼此的间隔太远,两道阵线之间截下了顺军残存马队的三分之二,这一刻,局势逆转了。

第一道阵线靠近斜坡那一侧的四个团齐齐的转向,面对闯王的本阵,也不追击,只是长矛层层叠叠作出了防御的模样,而靠近内圈的四个团,稍微整队之后,在步点鼓的节奏之下,开始向着第二道阵线的方向前进。

横在第二道阵线长矛方阵之前的火器横队,按照预定的安排,队伍从中间分开,分为两队,士兵们快步的向两侧跑去。

“前进!!”

命令在火器部队跑开后迅速的下达,一直是待命的第二道阵线八个团也开始向前推进,火铳兵在第二道阵线的两侧分为两队列队,右侧有郭梁的炮队列阵,至于左侧主帅李孟已经是带着十五门火炮和亲兵队到达了。

前后各有步卒压迫过来,顺军马队已经没有了退路,想要向着两侧走,都有火铳火炮的封锁。

冲开胶州营的长矛方阵,每一个骑兵都不敢奢望,可现在是前后左右都无路,去到那里都是死,似乎有片刻的安静,被封在阵中顺军残余马队好像炸开锅一样,立刻是大乱了起来。

坡顶的李自成浑身一个哆嗦,能收回来的只有四千马军,其余的人都被圈在那边,至于剩下的步卒,那已经不再考虑范围之内了。

“走……快走!!”

在大阵左侧的李孟在那十几们炮摆好,阵中跑来的火器部队列队完毕之后,轻呼了一口气,笑着自言自语道:

“胜了!”

第508章 理所当然的大胜

在和山东第一道外侧四个步兵团相对的是顺军的步卒,尽管现在他们面对的只是胶州营的四个步兵团,不足八千人。

可这次他们遇到的阻力却要比方才大上许多,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看出来,刚才的退却不过是胶州营为了变换阵型做出的运动,而不是被他们打的退却。

实际上,第四、第五两个团的确是对顺军步卒组织的中军冲击准备不足,被打的站不稳阵脚,只不过这个小小的战场颓势,却被李孟顺势变成了队形的变化,正因为顺军的决死冲击占据了上风,所以在当时不觉得对方中间四个团的后退是有计划的行为,还以为是自己的冲击起到了效果。

等于是顺军步卒的行动一步步的被胶州营引着走,并且让李自成和刘宗敏这等老将判断,对方的阵线马上就要被打开缺口,可以把马队放出去冲锋。

胶州营这种类似于近现代军队的训练方式,精良先进的武器,高昂的士气,稳固发达的根据地,种种因素叠加,确定了他相对于顺军的绝对优势。

可这绝对优势除却李孟之外,就连山东其他的军将都是意识不到,更不要说顺军的将领,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有机会,始终觉得自己有胜利的可能。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才让胶州营在他们面前展开了一个大口袋,并且自己钻了进去,尽管顺军集中在这个战场上的士兵人数差不多是胶州营的两倍,可双方并不是一个时代的军队,这种时代的差距,太过巨大了。

在分列成两个大方队的胶州营第一道阵线合起来的时候,顺军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可为了,一切都无法挽回。

马队冲锋,顺军的步卒也都是闪到了两旁,胶州营的方阵合拢,他们却没有全部跟着合拢,只有方才决死冲击的袁宗第部聚成了队,其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向前。

闯王和权将军那边也没有命令发下,何必上前去进攻送死,袁宗第的直属部队也是没什么士气,发动了一次尝试性的进攻,早到了胶州营步卒最坚决的抵抗,也就没什么士气继续上前了。

闯王李自成的撤退还不算不管不顾,他等到下面的李双喜和袁宗第等人带着亲兵回到身边之后,才下令离开。

主帅动,帅旗跟着动,胶州营每个部队的士兵接到的命令,是自己所属部队的旗号和鼓声、号声以及长官口令,帅旗本身就是个象征和标识,他的动作对士兵们没什么影响,而顺军,帅旗就是主帅,帅旗动,则是主帅动。

那几千残余的顺军骑兵跟着闯王一同离开战场,帅旗也是斜向下的跟着离去,看到这一切的顺军士卒,士气崩溃了。

被胶州营第一道阵线拦在外面的步卒,再也没有发动攻击,只是不停的向后退,退了十几步之后,终于有人开始转身逃跑,整个的队伍瞬时的崩解,只要不跑到胶州营的攻击范围,向那里跑都行,只要跑的越远越好。

被夹在两道步兵阵线之内的顺军马队,前进后退都没有什么空间,前进的话,前面有近百步步的空地,可有完全生力的长矛方阵却在步步向前,逐渐压迫,向后退,根本就没有距离,唯一有可能的出口就是两侧。

胶州营的步兵阵封住了前后,可左右却有口子,也就是稍微的混乱之后,大队骑兵乱哄哄的自发分为两队,向着两边溃散,坡顶闯王的帅旗朝着远离战场的方向离开,自己凭什么要在这边拼命。

并不是没有向着前面冲锋的顺军骑兵,顺军的大队骑兵开始溃散的时候,满身尘土,衰颓异常的制将军田见秀打马小跑了过来。

他的身后是闹哄哄,纷乱无比,向着两侧狂奔的顺军骑兵,田见秀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着胶州营第二道阵线的步兵方阵。

制将军田见秀也是看到了帅旗的离去,在这样的战场上,逃命的时候,顾不上自己也是正常。

他是真正的心灰意冷,山东兵马这般压倒性的优势,让顺军和他自己的一切奢望都是烟消云散,就在这战场上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希望是一场可笑的梦,对面的山东兵马或许就是在一直看着自己做梦,边看边笑。

“好歹自己也是制将军,放在大明那也是总兵以上的武将,一二品的高官,不能在鲁贼面前失却了气势。”

田见秀昏昏沉沉的这么想着,一边打马来到了长矛方阵之前,后面是惶恐溃逃,前面是森然逼近战阵,田见秀却从褡裢里面拿出个用来装干粮的空口袋,抖了抖,就在身上拂弄起来,拍打尘土。

顺军的第二道阵线并不因为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战将在前面,而放慢自己的脚步,在步点鼓的节奏下,迅速向前。

田见秀总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甲,他看着面对越靠越近的长矛方阵,笑着整理了下头上的头盔,举起手中的长刀,两腿一夹马腹,开始迎面冲去。

若不是列队冲锋的话,马匹互相挨挤限制,坐骑很可能不受控制的在冲锋中逃跑,田见秀这样孤零零催马上前,马匹总是想要拐弯。

但这也就是几十步的距离了,田见秀口中呐喊,用马靴根部紧紧的踢打马腹,马刺刺破马的毛皮,把马的腹部刺的鲜血淋漓,坐骑吃痛,顿时是发狂奔跑起来,向着长矛方阵猛冲过去。

可惜这仅仅是一匹马而已,在田见秀冲到三十步左右的时候,正对面的军官才下达了拒马的命令。

长矛层层叠叠的向着这个方向,田见秀丝毫不管对面那寒光闪闪的矛尖,就那么举着刀,一往无前的冲了上去,好像是他这一下子能击溃胶州营的步卒阵列。

一声马匹的惨嘶,对这一匹马的冲撞,五排长矛的力量完全可以挡住,人和马都是被长矛刺穿。

中间一个团的行动也是止住,团守备和几名军官拿着斧枪出列,直接是把这人尸和马尸从长矛上撤下,稍微整队,加快脚步追上了其他的步兵团。

田见秀的尸体就这么躺在地上,有的士兵避让开,有的士兵则是直接踩上,没人注意到脚下这人是顺军的大将之一,也没人注意到田见秀的脸上还有凝固的笑容。

向着左右两边逃亡的顺军马队,在跑出阵列之后,才发现为什么对方没有堵截,因为这边布置着火铳兵和火炮。

现在火铳和火炮不用担心射击的时候会伤到队友了,他们的前面除了敌人之外就是空地。

先开火的是火铳,他们的目标是横着或者斜着在自己面前跑过的敌军骑兵,这就是移动靶的训练,因为骑兵连绵不断,这甚至可以当成是固定靶的射击联系,敌骑谁还顾得身侧有什么敌人,只想着快跑快跑。

火铳兵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把手中的火铳打响,这次和刚才不同,不是骑兵面对面的冲锋,不用担心敌人冲到跟前,火铳兵们的枪口都是微微的抬高,向着骑兵,而不是马匹射击。

看着骑在马上的骑兵在弹雨的泼洒下,一片片的从马上掉下来,有的骑兵看见了火铳的堵截,想要尽可能斜着跑,避开火铳的射击。

他们这么做的确很有效果,避开了火铳的射击,可还有火炮阵地,这个射程可要打远了。

火炮轰鸣之后,很多马匹在奔跑的过程中就被惊吓的乱跳乱跑,把背上的骑兵甩下,这种混乱则是直接导致了整个队伍的缓慢。

而在李孟亲自坐镇的左边,十五门换装了霰弹的火炮,和一千二百名亲兵组成的火铳部队,阵线和长矛方阵的大横队成一个向内的角度,这差不多是封死了顺军马队在左边的全部出路。

霰弹是近距离的扇面射击,近距离之内可以说是完全的封锁住,而其射程很近,不用担心误伤到自家的人。

这边火器射击的效果比右侧还要好,几乎没有漏网之鱼……

左右被堵住,冲出去的时候,恐怕会死在枪林弹雨之下,可呆在这其中又能如何,两边的长矛方阵在逐渐的合拢。

现在留给骑兵们回旋的空间已经很小了,前后两边的骑兵已经和胶州营的步卒开始接战,跑不起来的骑兵根本不是成队步兵的对手,一个骑兵根本无法抵挡几支甚至是十几支长矛的攒刺。

两侧的步兵团没前进一步,就会有很多骑兵被从马上刺杀下来,两侧不敢跑,在中间的场地又是不断的被压缩。

但此时的空间比起方才要空旷许多了,没什么别的原因,死的人逐渐多起来,自然就空了。

在左侧的李孟现在已经是非常的放松,他手中现在只有亲兵大队和一个团的预备队,还有属于袁时中和贾大山的那些乡勇骑兵。

因为有一部分的亲兵下马射击,所以骑马的亲兵加乡勇骑兵也就是两千多号人,李孟人在马上立起,看了看远处的战场。

此时被胶州营包围的战场混乱不堪,尘土飞扬,根本看不见对面到底有什么,李孟稍微沉吟下,开口吩咐身边的亲兵统领和归德都司贾大山说道:

“你们两个领骑兵去往顺军步卒阵地,凡有凝聚成队,从容退却的,务必击溃!”

黄平和贾大山都是响亮的吆喝着答应,李孟又是说道:

“此战就要结束,等大军招降流贼的时候,你们那里一并跟随呐喊,一同招降,速去,不要耽误时间!”

那两人急忙领着骑兵绕圈子过去了,闯王李自成领着马队逃走,群龙无主,步卒们都是慌了神。

那些没有军将约束的就是漫山遍野的乱跑,那些有人约束的则是聚拢徐徐退却,靠着外侧的四个步兵团仅仅是严密守御,可却不进行追击,这倒是给他们一个逃跑的机会,不过时间没过去太久。

胶州营的亲兵统领黄平和归德都司贾大山领着骑兵杀到了,别看这只有两千余人,顺军的步卒尽管溃散,却有两万出头,可这两千多骑兵之中,有胶州营最优秀的战士亲兵大队的骑兵,这些士兵马步皆能,都是精通。

以这些亲兵骑兵为核心,那些乡勇骑兵外围跟随,抱成一团,冲进军心士气全无的顺军军阵,真是虎入羊群,勇不可挡,冲到哪里,哪里就是溃散,完全凝固不成阵型,完全聚集不成部队,彻底的变成了散沙。

没有过多长时间,炮击和火铳的发射都是停了下来,因为顺军的骑兵已经不敢向着两边冲了。

所有人都是尽可能的聚拢在一起,惊恐的看着两侧的长矛方阵压迫过来,也有人什么也不顾得向着一边的长矛方阵冲锋,可这种没什么加速的冲锋在面对接阵的步卒,没有丝毫的作用。

战斗已经是慢了下来,李孟看着战场的情况,现在的顺军马队所做的事情,也就是在那里无奈的等死,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被彻底的打消,李孟拿手揉搓了一下脸,长吐了一口气说道:

“传我将令,步兵团止步,招降敌军,下马、跪地、丢下武器之人可活命,其余格杀勿论!”

周围的传令兵听到李孟的命令,稍微记录,彼此核对一下之后,纷纷打马冲出,奔往各个军阵。

现在的战场上对他们这些传令骑兵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危险,加上胜利在即,每个人都是精气神十足,高声的传令:

“大帅军令,步兵团止步,招降敌军,下马、跪地、丢掉武器的敌兵可活,其余格杀勿论!!”

这样的招降命令,不光是要传达到自己的军队,也要让敌人听到,对此,操典中也有明确的规定,传令骑兵把命令传开之后,每个步兵团都是在齐声的大喊。

准备接受投降的呼喊,等于是给绝望的顺军军卒一条生路,愿意死战和愿意逃跑的骑兵都已经是战死或者是被彻底的打灭了这个念头,剩下的都是想要活命求生的。

听到胶州营的招降大喊,被困在阵中的马队们毫无犹豫的从马上下来,丢下武器,跪地求饶。战场上的大喊,同样是让那些四处溃逃的步卒们听到了,没什么迟疑,这些人也是丢下了武器,跪在地上。

很快的,战场上除却胶州营士兵带着胜利喜悦的招降呐喊,其余没什么别的声音了,有的顺军士卒丢刀跪地之后,悲从心生,放声大哭,彼此对比,更是让人心生感慨。

帅旗之下的李孟,看着这一切,去没有什么喜悦和兴奋的心思,当初百余名拿着竹竿的穷汉,冲上有弓箭的盐丁,那时候的胜利让人欣喜若狂,现在是打败了天下间有数的枭雄,此战歼敌近五万,还有俘虏三万余,心里却感觉很平淡,或许是觉得理所应当。

边上有几名亲卫一边兴奋的看着战场,一边都在偷瞄主帅李孟的举动,若是有什么隽永或者激昂之语,自己也可以回去传播传播。他们失望了,李孟所做的不过是握紧了拳头,向下挥了挥。

听着战场上的招降声音,李孟稍微缓了缓,就带了带马向着大阵的右侧而去,身后的一干旗鼓传令、亲卫扈从急忙的跟上。

胶州营的每一名士兵都知道自己胜利了,看见大帅的帅旗从左到右的移动,都以为是大帅在战胜之后,检阅兵马,一时间情绪高涨,士气如虹,人人都是高举武器放声大喊,在这生死搏杀之后,谁还有什么顾忌的。

尽管李孟平日里还是自称齐国公,可现在每个士兵都是在扯着嗓子高喊“万岁”“万岁”,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喊,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李孟对这个万岁的呼喊也很平淡,他不过是笑着挥挥手,打马来到了军阵的右侧,也就是刚才帅旗所在的位置,刚一停下就问一名亲兵说道:

“袁时中率队走了多久?”

那名亲兵负责记录阵中各个命令下达,以及记录时间,听到李孟询问,马上是回答说道:

“回禀大帅,袁大人已经出发了一又四分之一个时辰了。”

李孟双手拍了下,有些懊丧地说道:

“还是晚了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截住碰上!”

豫北游击袁时中率领三个团按照李孟的吩咐前进,开始的时候有些糊涂,甚至还想到了是不是大帅不相信自己这个降将,可走差不多小半时辰之后,立刻是明白过来了李孟的用意。

小袁营的袁时中也算是一名老将,对战场上情况也是把握的明白,尽管路程绕了好大一个圈,并且在本阵的左翼出发更加合适,李孟让他去的地方应该是双方对峙的所在的西边,那就是顺军去往宝丰的道路。

军队的移动,并不是在地图上从这个点转移到另外一个点,集团的大行动也必须要走官道,顺军的残部也是几千人的大队,要是逃跑,肯定也会从官道行走。

从襄城的战场上回到湖广,必须要走南阳府,去南阳府的道路有两条,一个是叶县,一个是鲁山。

方才的大战,顺军想必已经是胆寒,不敢面对山东的部队,而征西将军陈六的部队迅猛突进,叶县搞不好已经是被突破,顺军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不会走那条路。

而此时的南阳府还算是顺军的腹地,思来想去,闯王最大的可能就是走去鲁山的那条路。

李孟这也是估计,但想到了这个可能的豫北游击袁时中却不敢有丝毫的耽误,今日之战,自己会有军功,但没什么亮眼的表现,要是能截住闯王李自成的残部,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大功一件。

想明白了这点,袁时中立刻是催促军队加速前进,不过三个团,三十门火炮,想要加速行进,的确是不容易。

走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是远远的看着官道上烟尘扬起,看那烟尘纷乱,还有靠近的速度,袁时中马上判断出,这是闯王的败兵。

这一刻真是又喜又惊,高兴的是看似声势浩大的流贼兵马,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胶州营击溃,这次胶州营的马军都在郏县那边驻扎,能有这么大股骑兵并且跑的如此散乱的,肯定是李闯的骑兵。惊恐的是,这河南的平原上看到归看到,可望山跑死马,自己这三个团想要拦住却有些困难。

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大的功劳,从自己面前这么跑过去,带来的三磅野战炮都是套在马车上,他们走的这是荒废的田地,速度也提高不上去。

“丢弃十五门炮,把马换到剩下的炮上去,每门炮补上十名长矛步卒,丢下长矛,协助推炮,火铳兵现在开始跑步前进,一定要赶到官道那边截住流贼残部!!”

袁时中在马上声嘶力竭的下令道,各级军将士卒,当然知道远处跑来的那支逃亡骑兵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时间豫北游击袁时中率领的这支偏师,疯狂的行动了起来,炮车前面被加挂了马匹,火铳兵也不讲究队列,朝着官道那边狂奔。

看起来这支偏师乱哄哄的朝着那边涌了过去,被加套马匹的炮车,在并不平坦的野地中颠簸,已经是三架直接是翻倒,连带着马匹也是摔倒在地。奔跑中的火铳兵更是强不到哪里去,摔得浑身是泥。

“大人,咱们肯定是赶不到了,不过还能把炮架起来打到!!”

疾奔的过程中,一名奔跑的军官在袁时中的耳边大声的喊道,现在已经是隐约看见闯王兵马的旗号了,袁宗第心中实在是不甘,可也只能是如此,跟着吼道:

“射程之内,架炮轰打,火铳兵避开炮击的方向,继续前进,射程内开始射击!!”

现在这情况,已经不能奢望完全拉截住这支逃兵,能尽可能的给对方杀伤,已经算是能达到的最好状况。

主战场大败,守在叶县的郝摇旗却完全不是战时的状态,和所有人预料的不一样,叶县还在他手中,闯王在逃命,郝摇旗在接待客人……

第509章 识时务者保富贵

跑的匆忙,地形又不适合架炮,在官道上仓惶溃退的闯王残部,看见有人来阻截之后,更是加快了速度。

带来三十门炮,仓促间打响的只有八门炮,所谓惊弓之鸟,即便是百战的精锐,在这样的败战溃逃之际,也是慌了手脚。

炮击的损失肯定是不能避免,最合适的方法就是催促马匹骑兵尽快的向前,大队通过就是。

可败军之将,仓皇异常,这样的局面除却能退却之外,看见几门炮在路边要轰打,远处突然又有几千兵马气势汹汹的扑来,有许多骑兵下意识的勒住马匹,或者是朝着道路的另外一侧溃散。

山东兵马这次真是算无遗策,居然还在退路上布置了阻截的伏兵,但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人恐惧异常了。

闯王李自成和手下的亲兵大将,在奔溃之中也是顾不得收拢兵马,只顾的自己狂奔快跑,任由后面的骑兵溃散。

八门炮打响一轮,炸死了不到十五骑,可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骑兵和大队溃散,而胶州营的火铳兵赶到路边的时候,也就是打响了两轮火铳,倒下了百余名骑兵。

明明看到目标就在眼前,大功就要到手的机会,可却因为晚来了一步,让李自成在眼皮下逃掉,这真是让人懊悔不已,袁时中气得眼中差点冒出火来,不过经过这么一次阻击之后,闯王身边仅仅剩下了不到三千骑。

袁时中这边除却拉炮的驮马之外,骑兵也就是百余人,步兵又不敢太过分散,要是跑散了,被闯王的骑兵杀个回马枪,转头冲过来可就抵挡不住了,袁时中领着士兵上了官道装模作样的追了几十步,也就恨恨的停了下来。

既然来到这里,也不着急走了,索性是在官道这里设立了个阵地,除却闯王领着的大队之外,肯定还有其余的散骑溃兵会走此地,到时候就在这里堵截了。

闯王李自成这次溃逃,可不是什么战略撤退,他完全是战场大败,濒临绝境之际的逃亡,根本不管友军的死活了,也是来不及管这友军的死活了。

在后方郏县一带堵截胶州营马军和高杰兵马的部队,还有负责两翼的郝摇旗,都已经是顾不上了。

特别是在叶县的郝摇旗,按照事先各种情报的预测,胶州营征西将军陈六的部队应该是到达了叶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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