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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难嫁[穿书]-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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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挤出一滴暗色血滴,用白瓷瓶装了,道:“再过两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只是往后还得好好调养,还有……不能再中毒了。”
  辰王妃似乎忘记了方才问皇上身子的事情,等付大夫写好了药方,她亲自上前接过,道:“付太医,我们能不能找个人跟着你学医术,往后陪着惟儿。”
  这也是个办法。
  但她话中还似有深意。
  纪桃心里微动,如今朝中只剩下两位成年皇子,看起来辰王的胜算颇大。
  别人不知道,纪桃却是知道的,付大夫还可保皇上五年,说不准再多两年,后头的七皇子他们都成年了。
  付大夫面色坦然,“抱歉,微臣早就说过,不收徒弟了。”
  辰王妃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强求。
  纪桃和付大夫下楼,杨嬷嬷带着两个孩子在二楼等着他们。
  如今状元街热闹非凡,尤其是书肆门口,整日都有许多人来来往往。
  纪桃等着付大夫吃点心的时候,趴在窗户上还看到了熟人,于启明。
  看来这一回他是中了举人了。
  他们没逛街,下楼就回家了,林天跃不在,家中似乎冷清了许多。
  林天跃已经出门一个月了,丝毫音讯都没有。
  这一次他出门,不像上一回那样得了旨意出去巡查,倒像是接了密令之类的。
  当然,上门打听的人也很多,比如那位李夫人,李大人好好的在都察院,似乎根本不知道林天跃去做什么,只是知道他出门。自从他离开后,李夫人都上门了三次。
  纪桃一律不知道回应,她本身也不知道,林天跃那日走得太急,可能他也是故意不告诉纪桃。
  不仅如此,就是对面的顾云娴也过来了询问。
  自从纪桃救了她,虽还是以前那样不经常来往,但是看得出来,顾云娴对纪桃坦诚许多。
  顾云娴坐在园子里,手里端着茶杯,转啊转的,随口就道:“我家大人让我过来跟你打听一下,知不知道林大人去了何处?”
  看到她如此,纪桃忍不住笑,若是以前,顾云娴不会这么直接,肯定是暗示性的问问,比如许久没有看到林大人了这种话。


第二百零三章 
  看到纪桃面上的笑容,顾云娴叹口气,“我其实不想过来。”
  纪桃含笑点头,表示理解。“我不知道,他只说有事情,一直没有消息。”
  顾云娴诧异,“你就不担忧?”
  纪桃捏着手里的杯子,不担心那是假话,“担忧有什么用?”
  也对,看不到人,收不到消息,担忧没用。
  就算是顾云娴只是随意询问,纪桃也不想外人经常询问林天跃的行踪。看到顾云娴放在桌子上的手,转移话题道:“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顾云娴伸手掀开衣袖,比手指还长的伤疤,此时还有些微微的粉,看得出来护得很精心,却还是留了疤。她的肌肤如雪,更衬得那伤疤狰狞。
  纪桃扬眉,招了杨嬷嬷过来让她去药房拿药膏。
  等杨嬷嬷离开了,纪桃才道:“我那个药膏还不错,是我师父的秘方,不止一个人觉得好,你若是相信我就试试吧。”
  顾云娴闻言惊喜,道:“付太医的东西,定没有差的。”
  “十两一瓶。”
  顾云娴听到这个不以为然,“应该的,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纪桃看她知道有药膏之后是真心高兴,倒有些奇怪,“当时你怎么想的?”
  当时顾云娴若是不拉覃伊人,那刀落下的位置可就是覃伊人身上了,不死也重伤。女子身上有疤,一般不会得男子喜欢了。
  但是顾云娴偏偏救下她,自己还弄成这样。
  顾云娴苦笑,摩挲着手上的疤,“她也是个苦命的。”
  纪桃不再问了,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内情,能够让顾云娴这个应该恨她的人都觉得同情,覃伊人应该很苦才对。
  杨嬷嬷送来了两瓶药膏,纪桃打开给她涂上,仔细嘱咐了用法。
  顾云娴沉默听着,“真能恢复如初?”
  纪桃耐心解释,“总比你现在要好得多。他们是恢复了,只是这个还是要看个人体质的。”
  “其实当初我家大人已经不打算纳她的。”顾云娴收好了药膏。
  “是她执意。”
  纪桃讶然,没想到真的是如她自己所说的,是她自己想要嫁。
  见纪桃只是惊讶,并没有怀疑之类的神情,顾云娴面色松了些。
  又道:“当初我和大人定下婚约,他就已经写了信回去让表妹另寻良人,只是没想到她执意进京不说,还执意入了杜家后院。”
  纪桃听完,只觉得杜昱真心是个混账。
  “这门婚事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婆婆和舅舅他们一厢情愿,我家大人对我说,他一直当她是妹妹,进京以后也几次三番写信让表妹定亲。之所以会答应纳妾,都是因为我婆婆……”
  纪桃看她一言难尽的模样,瞬间了然,要是覃氏以寻死逼迫,外人也不知道。杜昱可不就是得妥协。
  纪桃想了想,道:“留下用饭,我让厨房备下。”
  “别。”顾云娴拒绝,站起身道:“我得回去,婆婆等着我呢。”
  杨嬷嬷送她出门,她走到门口回身,“谢谢你的药膏。”
  纪桃摇头,要给银子又不是白送,谢什么?
  顾云娴走了,纪桃回了柳氏的屋子给锦儿喂奶,如今家中也买了一只奶羊,经常喝那个,还有柳氏经常会给他软和的东西吃。论起上心,柳氏和田氏比起纪桃这个母亲也不差什么了。
  锦儿睡着了,纪桃随意吃了点饭就带着他回房睡觉。
  一觉睡到午后,纪桃又起来和轩儿玩闹半日,如今付大夫经常在家,轩儿其实大半的时间都陪着他。
  夜里,屋子里一片黑暗,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桃儿?”
  纪桃听到声音,唰的睁开眼睛,黑暗的屋子里什么都看不到。
  纪桃拍了拍身旁的锦儿,“天跃?”
  “是我。”
  真的是林天跃。
  纪桃翻身下床,打开门就看到林天跃一身暗色衣衫站在门口,“怎么连夜回来了?”
  林天跃一只手捂住胸口,轻声道:“不是连夜,我早就进了城。”
  纪桃诧异,随即觉得不对。她鼻尖突然闻到了血腥味儿,忍不住靠近林天跃,果然味道更浓。
  她忙伸手去摸,林天跃捉住她即将摸到胸口的手,“桃儿,多日不见,你果然很想我。”
  纪桃手被捉住,眼神上下搜寻,“你受伤了?”
  林天跃并不隐瞒,坦言,“小伤。”
  纪桃扶着他坐下,“我看看。”
  解开墨色的衣衫,里面纯白的中衣上血红一片,纪桃眉心皱起,瞪他一眼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昏黄的烛火下,纪桃此时才看到林天跃的下巴上满是青色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满是疲惫,此时面色却一脸无辜,隐隐还有些乖巧,“我本就没打算隐瞒。我今日才受伤,就赶紧回家了。”
  纪桃伸手去解他随意绑起来的绷带,她靠林天跃极近,听到他深深的呼吸声,冷哼一声,“知道回家就好。”
  “我家中有最好的大夫,自然是要回家的。”
  纪桃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怎么进门的?”
  林天跃摸了下后脑勺,叹息道:“从后门进来,还被古全敲了一棒,好在我说话快,要不然还要挨一下。”
  他微微有些苦恼,纪桃见了,忍不住噗嗤一笑,“活该。”
  回家不走大门,半夜三更从后门摸进来,被打才是正常的。
  此时纪桃已经解开了他胸口的绷带,手指宽的伤口皮肉外翻,巴掌那么长,好在伤口不深,纪桃看清楚之后深深呼吸。
  难为林天跃这么半天还在和她说话,甚至故意逗她笑。
  看到纪桃渐渐地红了眼眶,林天跃赶紧伸手去擦,又劝道:“没事,只是看起来严重,我不觉得有多痛,再说,我这不是回家了,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纪桃冷哼,起身道:“我去拿药。”
  林天跃拉住她的手,“桃儿,夜深了,不要惊醒了爹娘他们。”见纪桃点头,又道:“帮我缝一下,好得快些。”
  纪桃回身,瞪他一眼,“等着吧!”
  纪桃当年给林天跃缝小腿,那时候她根本不会针线,也是第一回在人身上缝,所以,现在林天跃小腿处还歪歪扭扭好几条伤疤看得出来。纪桃让他涂了药膏,虽然隔得太久可能没那么好的效果,但是伤疤浅一些还是做得到的。林天跃拒绝,非要留着,虽然一年年在变浅,却还是很难看。
  纪桃缝得认真,林天跃微微垂眸就看得清她飞扬 的有些英气的眉,这么多年过去,纪桃似乎一点没变,只眉眼间多了些以前没有的慈和,那是做了母亲的痕迹。
  她额间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林天跃抬手去替她擦。
  纪桃抬眼瞪了他一眼,“老实坐着。”
  虽是训斥,却满满都是亲近。
  林天跃听了,似乎胸口传来的细细密密的针扎似的疼痛都减轻了些。
  “怎么会受伤的?”纪桃呼出一口气。
  林天跃的眼神里闪过冷意,“有人追杀,所以我让你不要惊动了爹娘他们,免得他们担忧。”
  纪桃再次认真起来,两刻钟后,看着面前缝得细密的针脚颇为满意,却也没忘记询问林天跃,“你怎么样?”
  林天跃的脸色已经成了惨白,显然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语气轻松,“没事。”
  纪桃有些心酸,拿起伤药给他敷上,又缠了绷带,拿出干净的衣衫帮着他穿上,才道:“你若是痛,可以告诉我的,我们是夫妻。”
  她正在给林天跃系腰带,却突然被他拥入怀中,熟悉的墨香含着血腥味袭来,纪桃将头埋入他胸口。
  林天跃的声音很低,“其实……还是有些痛的,不过我回家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纪桃眼眶微热,“天跃,我想你了。”
  林天跃环着纪桃的手臂又紧了些,“我也想你,想锦儿,想着我回来以后,他应该会坐了。还有轩儿,我还得抽空给他启蒙呢,可不能跟我当年一样启蒙太晚,读起来费劲。”
  他有些絮絮叨叨,纪桃听着听着,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昏黄的屋子里,一双人影紧紧相拥,传出来低低的说话声,偶尔夹着几声笑声。
  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
  林天跃回来了,却是半夜才归家,身上还受了伤,纪桃并不问他发生了什么,家里这么多人呢,林天跃再如何胡来,也不会拿他们一家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天色将明,外面响起了古全的声音,“大人,后门处有人找你。”
  林天跃和纪桃刚刚躺下,闻言纪桃睁开眼睛,“桃儿,我很快就回来。在家中等我。”
  纪桃起身披衣,送他到了后门处,那个一开始和林天跃一起离开的年轻将军果然等在那里,见了林天跃,上前一步,“林大人,如何?”
  林天跃点头,那人对着纪桃点点头,又看向林天跃,道:“我们走吧。”
  看着两人骑着马渐渐远去,纪桃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身回屋。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纪桃起身去前院就看到柳氏他们已经在吃早饭了,看到纪桃过来,他们还有些奇怪,柳氏则直接问,“今日怎么这么早?”
  “睡不着了。”纪桃进门,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一顿饭的时间,柳氏看了纪桃好几次。
  纪桃自然感觉到了,她不觉得自己流露出了林天跃回来的意思,直接问道:“娘,你看什么?”
  “不对劲。”柳氏摇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你何时这个时辰起床过?”
  纪桃端着一碗粥,看着她娘,简直无语。
  所以,她这个时辰坐在这里,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事情吗?
  亏她还觉得自己掩藏得很好。


第二百零四章 
  “娘,我就不能起早么?”纪桃反问。
  柳氏看了看一旁一直含笑看着这边母女两人说话的田氏,她一点不高兴都没有,柳氏瞪了纪桃一眼,“你自己不清楚?”
  纪桃也看到一旁田氏忍不住笑容的脸,道:“天跃昨夜回来了。”
  屋子里一静。
  纪唯最先反应过来,“我们一点没听到动静。”
  那边的柳氏和田氏也差不多有些懵,纪桃解释,“天跃回来已经很晚了,随便洗漱一番就睡了,我看他好像很累,今日天还没亮就走了。”
  “天跃没事吧?”田氏担忧。
  “没事。”纪桃忙道:“就是有点累,胡子都长出来了。”
  田氏微微放心。
  柳氏伸手戳了一下纪桃,“居然能憋住不告诉我们。”
  付大夫背着手慢悠悠进门,听到林天跃回来的消息过后也很高兴,多吃了半碗饭。
  柳氏用完了饭就去后院抱锦儿起身,然后就都到了院子里晒太阳,眼睛时不时扫一眼门口。
  林天跃果然不让众人失望,快午时他就回来了,这一回走的是大门,一身官袍,微微有些冷清,不过在看到院子里的众人时,面上笑容绽开,上前先是恭敬的唤了柳氏和田氏他们,才接过柳氏手里的锦儿,又蹲下去和轩儿轻声说话。一个多月,轩儿并没有忘记他爹,父子两人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几句话之后就恢复了往日相处的模样。
  林天跃从外面回来以后,都察院都没去,不过都察院众人都知道他告了假,对面的杜昱还上门探望他。当然,纪桃更倾向于是上门打探林天跃离开这一个多月的虚实。
  越是靠近三月,京城里气氛越发紧张,最近更甚,主要往日是在街上闲逛的官员家中的纨绔子弟都看不到了。
  林天跃回来的当日,朝中传出消息,青州总兵何熠被免职,私自打造兵器,即刻押送回京,总兵由宣威将军屠远接任。
  别说杜昱和李枸亲自上门探望“生病告假”的林天跃,就连纪钧都坐不住上门来找林天跃说话,两人关在书房许久纪钧从出门离开。
  与此同时,朝中众人纷纷上书皇上,求皇上为国本考虑,请立储君。
  折子堆满了书案,皇上并不理会,却也不像是以往一样当场驳回。几日后还不见皇上拒绝,众人纷纷上折子,大概分成了四波。
  提议辰王的最多,宁王次之,还有最小的七皇子,和五皇子。
  其实自四皇子之后,再往后生下来的孩子生母位份都不高,七皇子的生母至今也只是个嫔,家世不显。五皇子的生母虽是妃位,却连封号都没,多年在宫中如隐形人一般,家世也不高。大概是因为如此,提议他们俩的只有寥寥几本。
  看起来胜算最大的还是辰王和宁王。无论是年纪,身份,还有多年在京城的名声。
  宁王夫妻出了名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宁王妃,对待命妇最是温和。
  辰王夫妻虽然不如宁王那么温和,却也从未有什么恶名传出,作为一个皇子,已经很难得。
  皇上看到这些称赞几位皇子的折子,也不生气,众人都以为皇上肯定自己知道年纪大了,尤其太后薨逝时病了大半年,这一次应该会立下储君,于是,更加卖力夸赞,隔两日就上一份折子。
  几位尚书都忍不住上了折子,其中还包括胡太傅。
  胡太傅这样的身份,其实朝中很多人就算是不和他一起,也会看他的决定。
  胡太傅多年来在朝中地位稳步上升,门生无数,尤其喜欢提拔寒门子弟,名声极佳,更有十几年前有举子当街下跪,跪求指点,胡太傅都并未生气,不生气不说,还当场就下了马车带着那举子进了旁边的酒楼指点了半日,那人后来也没有辜负胡太傅的期望,高中二甲十八名,就是如今的刑部郎中,众人津津乐道许久。
  胡太傅提议的储君,是辰王。
  想想也对,辰王是皇后嫡子,当今皇上唯一的嫡出子嗣,他本身虽然不如宁王温和,却也没有哪里不好。没有哪里不好,就已经很好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上书称赞辰王。
  林天跃一直窝在家中养病,那边的储君之位一直争论不休,每日在朝上要朝半日。
  这边林天跃几日后终于拆线,纪桃手里拿着剪刀,再三嘱咐林天跃不要乱动。
  这一回两人没有在后院,而是在药房。纪桃将两个孩子给了柳氏他们。
  纪桃看着面前的伤口,轻声道:“没事,应该不会痛,你忍住。”
  林天跃倒是不甚害怕,起码不如纪桃那么紧张,见她深呼吸,忍不住笑道:“我不怕,又不是第一次。”
  也对。
  当初林天跃还赶着参加府试,想到这里,纪桃随口问道:“当初你紧不紧张?”
  “紧张。”林天跃轻声道。
  纪桃剪了一刀,发出轻轻的“挞”一声,闻言倒也不奇怪,当初之所以会答应让她缝,主要就是想要参加府试,若是伤口没长好,说不准熬不下来,可能根本就赶不了路。
  林天跃没看纪桃,微微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阳光,轻声道,“桃儿,那时候我心悦你,我怕娶不到你。”
  良久之后,纪桃嗯了一声。
  林天跃低下头看着她神情,胸口传来有规律的“哒哒”声,很快就剪完了,纪桃拿起伤药,重新上药。
  林天到底不甘心,问道,“你那时候紧张吗……”
  “紧张,我怕你救我之后耽误了府试,对于读书人来说,每次考试都很重要。”纪桃坦然。
  她那时候对林天跃,只是一个救了她的邻居,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看着纪桃坦荡荡的眉眼,林天跃突然就安心了,以前如何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
  林天跃拆了线,基本上就算是好了,他本来就只是普通的皮外伤。
  林天跃还在养伤,那边的会试已经又开始了。
  两人还想着当年给林天跃讲学的莫老,再次去那院子看了看,还是大门紧闭,门上挂着的锁已经锈迹斑斑,他们甚至去找了三娘。据三娘说,那个院子是不租的。
  寻找无果也就罢了,林天跃痊愈之后,照旧去了都察院点卯。
  朝上每日都在争论的立储,这日皇上突然就发怒,将手中一份折子扔下,原来有人弹劾辰王奢靡成性,折子上详细列下了府上每个月从药馆补进的药材,光是补药就不是小数目,还有平日里的鸡鸭鱼肉若干。
  辰王当场跪下认罪,自请在府中禁足思过。
  皇上准了。
  皇上这一准,众人又将目光落到了宁王身上。
  胡太傅带头上书,请立宁王为储,折子厚厚一摞,列举宁王种种优点,如温和待人,还有几年前带头赈灾之类,比起当初请立辰王时更加言辞恳切。还有一点……是辰王怎么都赶不上的。
  辰王府中如今只有王妃膝下的嫡子,据说还身子孱弱,真正见过的人都很少。宁王却世子庶子都有,光是庶女都有三人,可见其子嗣之丰。
  一时间,众人又觉得胡太傅说得没错,辰王子嗣稀薄,这样的人若是登上帝位,若到时候还是如此,往后的储君虚悬,别说如今的辰王嫡子,那可是请封世子几年皇上都未准许的,可见他身子已经虚弱到一定程度,说不准都不能成年。
  但是宁王就不同了,世子如今已经七岁,据说很是聪慧,小小年纪已经能背下最基本的几本书了。
  林天跃去了都察院,纪桃在家中照顾孩子,和轩儿一起跟着付大夫学医,还有锦儿如今也不愿意只待在屋子里了。
  外头阳光温暖,柳氏经常带着锦儿晒太阳。
  这段时间林天跃在家中养病,真的就如他所说一般,找了个黄道吉日给轩儿开蒙,如今轩儿每日都要写几个字等着他爹回来验看。
  纪桃本还担忧他年纪太小坐不住,但是看他接受良好,每日早上先是吃饭,饭后写字,然后是午饭,饭后睡一会儿就和付大夫一起去药房,晚上早早睡下。
  本来打算看到他哭鼻子就帮着说好话的纪桃顿觉自己多虑,轩儿根本就不需要她求情。
  她的这番慈母心思被林天跃知道后还被取笑,“你太小看轩儿了。”
  纪桃不服气,还差一个月才五岁的孩子,每日安排的满满当当,本身就不人道。
  林天跃失笑,“不止是轩儿,别人家孩子五岁,也是要学这些东西的,你没看到庞儿都已经在学着读书了。”
  纪桃哑然,庞儿确实会背几句简单的诗词,本以为是纪韵和齐梓杰随便教的,没想到居然是打算着教他背书了,他才多大?
  不过,既然轩儿不觉得勉强,她也就不管了,这么大的孩子,若是真的不喜欢,会哭闹的,到那时再说。
  付大夫如今一点都不忙,每月都有半个月在家中,这段日子不光是轩儿,就是纪桃,也被拉着恶补了一番,还和付大夫一起研究些奇奇怪怪的药膏,甚至将那个祛疤药膏改良了一番,效果虽然不明显,痊愈的速度更快了些。
  徐夫人自从纪桃送过药丸以后,每个月都亲自上门求药。
  纪桃也制些备在家中,药费收得很少,几乎忽略不计。反正她是想要报答徐夫人恩情的,不光是她,对面的顾云娴在知道了徐家的情形后,亲自送了银票上门。
  徐夫人果然没生气,爽快的接了银票,顾云娴某日还对纪桃说过,“徐夫人说当是借的,往后会还。”


第二百零五章 
  顾云娴满脸的不在乎,“我真心想要给她的,她救下我们是事实,再说,我根本就不缺银子。”
  这句话说的坦然且自信。
  也是,传承了几百年的顾氏女,肯定是不会缺银子的。
  看到纪桃并没有羡慕嫉妒之类的事情,她面色更加放松,道:“你若是缺,可以问我要,我们俩的关系,不还也关系。”
  “唉,我是觉得,能够拿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完,又叹口气,“你是大夫,肯定不会缺银子花的。”
  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还连带叹气,纪桃看得失笑,“若是有需要,我会问你要的。”
  顾云娴点头,又道:“还有伊人,她的嫁妆不少,最多就是银子,我让她和我一起过来找你说话聊天,她不肯来,自持身份不够。”
  纪桃默然。
  覃伊人如今是妾,不是说妾不能出门做客,而是她要是出门去别家,出来招待她的也一定是妾,不会是别家夫人。
  纪桃笑道:“她若是想要过来,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的。”
  顾云娴含笑,“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她不肯。”
  会试考完,林天跃已经恢复了去都察院的日子,等着放榜这段日子,朝中关于储君之位几乎默认就是宁王。
  宁王母妃多年来盛宠不衰,四皇子生母贤妃至今还在禁足,四妃之中,贵妃之位虚悬,德妃早年的子嗣夭折之后,就开始理佛,除了给皇后请安之外,基本上没有踏出殿门。
  四妃只剩下淑妃,也就是宁王母妃,听说近半个月皇上大多数都去了淑妃殿中,皇后那边皇上去都没去,众人更加觉得,储君之位非宁王莫属。
  这些跟纪桃没什么关系,她和林天跃都没有卷进去,纪钧和齐栎似乎也在置身事外,除了随大流上了一份请立储君的折子之外,后来都一直沉默,就算是看到别人辩论得满脸通红,也只是看着而已。
  朝堂上每日都争论不休,皇上似乎也在认真考虑,每次众人争论时他都默认,似乎还在认真倾听。
  于是,众人越发起劲,其中,都察院右都御史季荃和左副都御史李枸也下场了。
  他们不光是自己辩论,下朝之后还打算找左都御史吴炎去喝酒,被拒绝。
  林天跃从都察院回来,刚刚下了马车就有人恭敬送上一封信。
  林天跃收好了信进门,回后院换衣,纪桃给他找衣衫,换衣时又不放心的看看他的伤口,如今已经微微的粉,应该就要好了,纪桃松口气,林天跃失笑,“我会照顾好自己,我才舍不得死。”
  纪桃瞪他一眼,“死不死的,不好听,往后不许再说这个。”
  林天跃认真应了,开始穿衣。
  纪桃走到桌边坐下,看到桌子上的信封,随手拿起翻看,又问,“你那个药膏擦了没有?”
  林天跃不答。
  纪桃的注意力已经落到了手上的信封上面,“这个是什么?”
  林天跃伸手接过,撕开,道:“上一次和我一起出门的将军给我的信。”
  林天跃低下头看了,抬手去烛火上烧。
  纪桃没看,只问,“写什么?”
  林天跃并不隐瞒,声音极轻且慢,似乎还在思考,“今日朝堂上,六成的官员都提议立宁王为储,其中甚至还有都察院的右都御史和左副都御史。”
  左副都御史李枸。
  纪桃想起这个人,微微皱眉。
  她记得林天跃说过,最开始他一进都察院,李枸就对他颇多照顾,后来丰平郡秦樟一案查案时,更是夜里带着林天跃去了矿场,也是因为这个,林天跃的官职得以几级跳。
  纪桃正在沉思,外头响起了杨嬷嬷的声音,“夫人,李大人和李夫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
  林天跃手中的纸已经燃成了灰烬,整理衣摆起身,捏了捏纪桃的手,道:“放心。”
  纪桃和他一起出门,前院里的大树底下,李枸背着手站在那里,李夫人也在,指着一旁的树枝两个人不知在说着什么。
  两人携着进门,李夫人看到纪桃,笑道:“林夫人,不要觉得我麻烦才好。”
  纪桃浅笑,“不会。”
  李夫人过来,伸手拉她袖子,“我们去你家园子里转转,让他们闲聊,他们说的我们也听不懂。”
  纪桃顺着她出门往园子里走,李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闲扯一些都察院众人家中的闲事。
  “女子艰难,对他们男人又帮不上忙,只能听话了。”李夫人叹息,似乎有感而发。
  纪桃面上浅笑,看着她说。
  李夫人感叹,“这女子还是得身份高,身份高了,对子女有好处,往后孩子的婚事也能选择多些,往远了说,对家族传承也有好处。”
  纪桃只是听着,并不接她的话,李夫人说了半天觉得无趣,她总觉得纪桃这个人有点油盐不进。
  好在,李大人和林天跃很快就来找两人了。
  李枸的面色较来时难看了些,更加威严,显然从林天跃这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了。
  纪桃和林天跃送着他们到门口,临上马车前,李枸回身对着林天跃道:“林大人再好好考虑一番。”
  林天跃摇头。
  李枸似乎有些生气,唰一声放下帘子。
  看着马车渐渐地远去,纪桃低声问道:“你说什么了他气成这样?”
  林天跃牵过她的手往屋子里走,“没什么,不过就是替师父拒绝了他的提议。”
  纪桃心里微怒,又有些无奈,付大夫的位置注定有许多人上门拉拢。
  “他真的是宁王……”
  林天跃正色点头。
  又靠近纪桃,低声道,“辰王是嫡皇子,如今已经是亲王,本身希望很大,就算是送上门去,也不需要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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