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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大明:秋香点伯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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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程春秋一下站了起来,“蒋谦又不是不知道,萃芳阁乃是谷公公的生意。除非他不想活了,才敢打萃芳阁的主意。”
“老程,你先坐下!”曾光厦站起身,把程春秋按坐在椅子上。然后,他自己也重新落座,又道:“正因为蒋谦害怕谷公公,他才借助水匪动手。”
程春秋不支声了。他在西厂也混了很多年了,官场上的龌龊事,他见得听得实在是太多了。曾光厦对于蒋谦的这番推断,程春秋也觉得大有可能。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程春秋才回过神,忙问曾光厦:“如今案子牵扯到了蒋谦身上,你可有动作?”
曾光厦道:“如今无凭无据,蒋谦又已经知道了审案的进展。如此一来,审案的难度就更大了。好在,神鳄帮的压寨夫人戴飞燕和二当家在剿匪的当日逃脱了。这两个人一定知道更多的内情。为今之计,我们必须在应天府和蒋谦找到这两个人之前,把他们揪出来。只要找到了这两个人,就会真相大白了。”
“那你还磨蹭什么,赶紧布置下去,全力寻查这两个人啊!”程春秋着急的说道。
曾光厦一笑:“老程,这事不用你催我。除了找这两个人,我还有一件事要办。”
“什么事?”
“派人暗中监视蒋谦。”
……
程春秋离开西厂千户所,立刻回了太师府。
今日,秋香和兰芷若也知道应天府要提审水匪,她俩一直在等着程春秋带回消息。
程春秋把从曾光厦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对秋香和兰芷若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程春秋的讲述,秋香和兰芷若都傻眼了。任她俩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案子居然会闹到了蒋谦的头上。之前,秋香和兰芷若都怀疑,案子是孟香雪和徐荣在幕后主使的。
“怎么会是蒋谦呢,他对我们萃芳阁一直很照顾啊!”秋香愣愣的说道。
“秋香姑娘,如今案子还没查明白,曾千户也只是怀疑蒋谦。”程春秋说道。
兰芷若想了一会儿,说道:“之前我们在怀疑徐荣是幕后主使,如今蒋谦也牵扯到了案子中,应天府尹陆珩胆小怕事,此案单单依靠陆珩,怕是没法审下去了。”
“兰姑娘请放心,曾千户已经下令,命千户所的人全力查找戴飞燕和神鳄帮二当家的下落了。只要找到了这两个人,案情自然水落石出。”程春秋宽慰道。
兰芷若点了点头,却还在低头沉思,像是另有主意。

☆、第314章 抽丝剥茧(上)

“砰——哗啦!”
一个花瓶被蒋谦愤怒的摔到地上,顿时粉碎。这已经是蒋谦摔碎的第七件瓷器了。
书房中,遍地狼藉。笔墨纸砚、桌椅板凳、茶壶茶碗、还有其他的物品,倒的倒,碎的碎,破损的破损……
蒋谦离开应天府衙,回家之后就在书房中发泄起了怒火。
书房之外,蒋府的几个下人战战兢兢,每当书房中响起物品破碎或倒地的声音,这些下人都不约而同的打哆嗦。却又无人敢进入书房,去给蒋谦当撒气筒。
一个下人引着一名男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那男子问道。
“陆先生,老爷不知道在跟谁怄气,不停的摔东西,您快进去看看吧。也只有您,能劝得动老爷了。”一名下人说道。
原来,赶过来的这人就是陆逊,宁王府名义上的管家。蒋谦府上的下人,都知道这位陆先生与蒋谦交情极好,经常来府上与蒋谦聊天的。
陆逊稍作思索,便对那些下人说道:“诸位且去忙吧,这里交给陆某便可。”下人们随即散去。
陆逊推开书房门,进入了书房,又转身把房门掩上。
蒋谦见陆逊来了,也停止了摔打东西。但却余怒未消,站在那儿呼呼的喘着粗气。
陆逊看了看满地的狼藉,也没顾上收拾别的东西,只把被蒋谦摔倒的椅子扶了起来。
“公公您今日不是去应天府衙听审了么,怎么生这么大气?”陆逊一边扶着蒋谦坐下,一边问道。
蒋谦抬手一指另一把椅子:“你也坐吧。”
陆逊坐到了蒋谦对面。蒋谦深呼吸几口,平息了一下烦躁的心情,这才说道:“那些水匪众口一词,说是杂家要招安他们。真是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这口黑锅,杂家如何背得起?”
“招安水匪?”陆逊皱起了眉头。
蒋谦又道:“若单单是招安水匪,就算杂家真做了这个决定,那也没什么事。可是你也知道,徐荣从鳄鱼岛上救出了萃芳阁被掳走的那些女子。这件案子显然是水匪做的。杂家如今被水匪咬了这一口,却是与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了。”
陆逊沉思了一会儿道:“显然是有人在引导那些水匪,往公公您的身上扣黑锅。您可有怀疑的对象?”
蒋谦冷冷一笑:“定是徐荣那老东西!”
陆逊点点头:“属下也怀疑是徐荣所为。之前,我们已经查到了邓卓这条线索,那么徐荣就难逃干系。属下有理由相信,徐荣是故意使坏,把脏水泼到公公您的身上,以此来干扰应天府查案。”
蒋谦一拍脑袋:“我都被气糊涂了,怎么忘了邓卓这条线。看来,我们是该查一下邓卓了。”
“公公,难道您想跟徐荣撕破脸,直接拘捕邓卓?”陆逊惊问。
“哼,都到了这会儿了,杂家要是还顾忌这顾忌那,杂家都要自身难保了!”
“可是,剿匪那天,陆珩已经跟徐荣说了邓卓租借周水根客船的事情,已然打草惊蛇。这会儿,徐荣怕是早想出了撇清自己的应对之策,恐怕我们从邓卓身上也难以查到什么啊!”
蒋谦不言语了,默默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没错,单是查邓卓,怕是多有阻碍。为今之计,只能从那两条漏网之鱼身上下手了。”
“漏网之鱼?”陆逊不解的看向蒋谦。
蒋谦解释道:“剿匪那天,神鳄帮的二当家和胡传彪的老婆逃走了。据水匪们交代,这个二当家全程参与了掳劫萃芳阁那些女子之事。只要找到了这人,不怕邓卓嘴硬。”
稍一顿,蒋谦继续道:“你今日便安排人手,全力追查这两条漏网之鱼的下落。对了,还有胡传彪的母亲,也要尽快找到。说不定,这个老太太也知道一些东西。”
“属下这便回去安排!”
“去吧!”
陆逊匆匆离去。蒋谦也离开了书房,吩咐人将书房进行整理打扫。蒋谦自己则去了客厅,喝茶消气。
一壶茶刚喝了一半,有下人禀报,说是白娘子来访。
“白娘子?哦,你是说萃芳阁的那位兰芷若姑娘?”蒋谦诧异道。
“对对对,就是兰姑娘。”
蒋谦想了想,便道:“你去看看书房打扫好没。要是打扫好了,就带兰姑娘去书房,我随后就到。”
“是!”
……
一刻钟过后,兰芷若在书房里见到了蒋谦。
“啊呀呀,兰姑娘还真是稀客呀。”蒋谦一脸烂笑的对兰芷若说道。
“蒋公公,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说水匪供出了您老人家?”兰芷若开门见山的问蒋谦。
蒋谦脸色一沉,叹气苦笑道:“兰姑娘,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才来南京几天啊,要不是徐荣剿匪,我连神鳄帮这个名字都闻所未闻,又怎么会招安他们呢?”
兰芷若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招安水匪的决定。不过,对于元宵节之夜的案子,你蒋公公难道真的是清白的?”
蒋谦心头一跳,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兰姑娘此言何意?”
兰芷若微微一笑:“之前,我一直在怀疑是徐荣暗中指使水匪,掳走了萃芳阁的那些姑娘。可对于萃芳阁纵火之事,我却不认为是徐荣做的。”
“哦,兰姑娘说说你的理由。”
“徐荣对萃芳阁下手,无非是为了让萃芳阁的生意无法做下去。那么,他只需一把火烧了萃芳阁就可以了,又何必要勾结水匪,掳走萃芳阁的那些姑娘呢?”
蒋谦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兰姑娘的推断很有道理。照此看来,纵火烧毁萃芳阁的,是另有其人了?”
“这就要问蒋公公你了。”兰芷若冷着脸说道。
“问我?兰姑娘,莫非你怀疑是杂家指使人烧了萃芳阁?呵呵,杂家跟萃芳阁无怨无仇,为何要做这件事情?”
“蒋公公是跟萃芳阁无怨无仇。可是,王爷那里,怕是对萃芳阁觊觎已久了吧?”
蒋谦心头狂跳了,他故作冷静道:“兰姑娘,你此言何意?王爷远在南昌,怎会知晓萃芳阁的事情?”

☆、第315章 抽丝剥茧(下)

“兰姑娘,你此言何意?王爷远在南昌,怎会知晓萃芳阁的事情?”
一听兰芷若把案情引到了宁王朱宸濠的身上,蒋谦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就想为朱宸濠辩护。
兰芷若微微一笑:“蒋公公,你我都不是外人,王爷对于萃芳阁到底有没有觊觎之心,你清楚,我也不糊涂。”
听兰芷若这么说,蒋谦一时无言以对了。沉默片刻,他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不自然的笑道:“兰姑娘,你不用诈我。萃芳阁的事,与王爷毫无关系,与我也没有关系。”
“蒋公公,我只是说王爷对萃芳阁有觊觎之心,可丝毫没提您老人家,您心虚什么呢?”兰芷若玩味的笑了。
蒋谦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呐呐道:“这只是兰姑娘你自己的无端猜测!”
兰芷若盯着蒋谦看了一会儿,说道:“蒋公公,你一定想问我,为何会怀疑王爷。那我就把我的理由告诉你吧。”
“兰姑娘说说看。”
“王爷去年来金陵时,就曾表露过对于秋香的心思。这一点,以我这些年对王爷的了解,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当然,那时萃芳阁还没开张,王爷也只是对秋香感兴趣而已。”
稍一顿,兰芷若又道:“让我怀疑王爷跟萃芳阁之案有牵连的,是因为一封信。”
“一封信?”蒋谦眉头一皱。
“没错,就是唐伯虎写给秋香的那封信。”兰芷若点头道,“秋香与我情同姐妹,唐伯虎写给她的信,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其中有一部分内容,秋香却对我说过。唐伯虎在信中,居然主动劝说秋香放弃萃芳阁……”
说到这里,兰芷若目光咄咄的盯向蒋谦:“蒋公公,您老人家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疑吗?”
蒋谦干笑道:“呵呵,秋香与唐伯虎这对小儿女之间,自然是无话不说。这件事情有什么可疑的?”
“唐伯虎虽然在做学问上是翘楚,可这人于人情世事而言,却木讷的很。但他在信中,却偏偏为秋香分析了打理萃芳阁的利弊。以我对唐伯虎的了解,他没有那么精明。定是有人提点过他。而这个人,怕是受宁王指使的吧?”
蒋谦刚要说话,兰芷若却毫不停顿,继续说道:“萃芳阁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究竟谁是幕后黑手。萃芳阁中众人,与外人向无仇怨,那么有人对萃芳阁下手,就定然是觊觎萃芳阁的生意了。
“可是,萃芳阁开业之时,南京城中……包括你蒋公公在内的高官,都曾到萃芳阁道贺。有你们几位镇着,普通的小鱼小虾也不敢打萃芳阁的主意。我想来想去,真正敢对萃芳阁的,南京城中无非也就两个人了。”
“哪两个人?”蒋谦问道。
兰芷若道:“一个是你蒋公公;另一个就是徐荣。”
“好像很有道理,兰姑娘你继续。”蒋谦云淡风轻的说道。他此刻倒是冷静下来了,仿佛变成了局外人。
兰芷若继续说道:“想必蒋公公也知道,徐荣是红‘袖’招的幕后东家,他打萃芳阁的主意,自然是因为想替孟香雪出气。不过,之前我也说过了,若徐荣真是幕后黑手,他只需做一件案子,就能让萃芳阁开不下去。可元宵节那天,偏偏萃芳阁接连出了两件事。也就是说,除了徐荣,还有另外一方势力,也对萃芳阁下手了。”
蒋谦越听越心惊。这个兰芷若的推理能力也太强了,她没有查过案子,单单靠自己的智慧推理,竟将案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个小女子究竟是人还是妖啊?难怪王爷会那么看中她。
“莫非,兰姑娘是在怀疑,另外这方势力,就是杂家?”蒋谦故作镇定的问道。
“一开始,我并没怀疑蒋公公,因为我觉得您就算贪财,也不会冒着得罪谷大用……甚至是皇上的风险对萃芳阁下手。”兰芷若说道,“可是就在今日,我忽然想起了唐伯虎写给秋香的那封信。这才让我想到了王爷。王爷如今正缺钱用,萃芳阁来钱又如此快,为了大业,王爷自然不会有所顾忌了。”
“啪啪啪……”兰芷若刚说完,蒋谦就鼓起掌来。“精彩之至!兰姑娘,你不当推官,实在是可惜了人才啊!”
兰芷若一笑:“这么说,蒋公公是承认了?”
蒋谦沉下脸,琢磨了一会儿后说道:“兰姑娘,你跟我一样,都是王爷的心腹之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没错,萃芳阁的那把火,是我指使人放的。但掳走那些女子之事,却绝非蒋某所为。”
“果然是你!”兰芷若心头火起,怒视蒋谦。“蒋公公,你太卑鄙了!”
“兰姑娘,蒋某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说蒋某卑鄙,言下之意就是骂王爷卑鄙。”蒋谦阴阴一笑说道。
“你……”
“正如你所说,王爷的确是看中了萃芳阁的财富。但萃芳阁那处院子,王爷却不放在眼里。王爷真正看中的,是秋香这个人。”
事已至此,蒋谦决定对兰芷若和盘托出一切。“王爷的意思,是把秋香招揽到旗下。此事,单靠蒋某一人怕是难度颇大,蒋某正需要兰姑娘的帮忙。”
兰芷若沉默了。此时,她内心已经无比烦躁了。对于朱宸濠这个人,兰芷若有了清醒的认识,她忽然觉得,朱宸濠对她而言,是那么的厌恶。
可再想到自己的身份,一种无力感袭上兰芷若的心头,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蒋谦似乎没注意到兰芷若的神色变化,仍然自顾自说道:“如今,萃芳阁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下一步,杂家和兰姑娘的努力方向,就是劝秋香搬去南昌,与唐伯虎团聚。你与秋香情同姐妹,你说话她一定会听。”
兰芷若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蒋公公,有个新情况你或许还不知道。秋香如今已经成为华太师府上的女管家了。”
“什么,华太师也在打秋香的主意?”蒋谦愣住了。
兰芷若道:“华太师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小女子不知。不过,秋香如今已经与太师府拴在了一起,王爷要想招揽秋香,怕是绕不过华太师了。”
蒋谦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此事,我需要禀报王爷定夺。兰姑娘,你先盯紧秋香,招揽她的事情,以后再说。”
兰芷若茫然的点了点头。

☆、第316章 漏网之鱼

章勋是个读书人,出身于贫寒之家。从他记事时起,他就与母亲两人相依为命。至于他的父亲,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家境虽然贫寒,但母亲却一心供章勋读书。用母亲的话说,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为此,母亲还请私塾的先生给章勋取了一个表字,唤作士元。乡下的孩子,有表字的是极少的。
章勋读书也很用功,在二十岁那年就中了秀才。有了功名在身,日子也极有盼头了,章勋读书更加用功,幻想着继续参加科举,一路过关斩将,最终金榜题名,出仕为官。
然而,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就在章勋二十一岁的那年,一场大祸降临了。
事情的起因是章勋家的田地。那一年,章勋家所在的乡里,有一位五品官员致仕还乡。这位官员回家后就广置田地,章勋家的田地,因为紧挨着一条河流,灌溉方便,也被这位官员看中了。
但章勋家的主要收入,就是靠那十几亩田地,章勋自然不同意卖于那位官员。那官员倒也开明,没有强逼章勋卖田。
然而,让章勋想不到的是,第二年开春,那官员雇的佃农,竟然抢先耕种起了他家那十几亩田地。
当时章勋外出会友,并不知道此事。章勋的母亲便去与那些佃农理论。带领着佃农耕种的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拿出了一张地契,说是那章家十几亩地在去年就卖与那位致仕官员了。
那张地契显然是伪造的,但却盖着当地县衙的印章,很明显,是那位致仕官员联合当地官府,伪造了这份地契。
章勋的母亲据理力争,那管家便驱赶章母离去。双方推拉之下,章勋的母亲被那管家一把推倒,后脑勺恰好碰在了地头的界石上,就此一命呜呼。
章勋回家之后,从街坊四邻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便去县衙告状。县官收受了那位致仕官员家里的好处,判了个失手伤人,命那位致仕官员家赔给了章勋一些银两了事。但对于章家的田地,却最终判给了那位致仕官员。
章勋不服,便往府衙继续上诉。就在去往府城的途中,章勋遭到了一伙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被打的晕死过去。那伙人以为章勋已死,便把他的‘尸首’丢到了长江中。
也是章勋命不该绝,他被一艘船上的人给救起来了。救章勋的人,就是当时神鳄帮的大当家,也就是胡传彪的老丈人。
大当家在救醒章勋之后,听章勋说了自己的身世。一听章勋是个秀才,大当家大喜,当即邀请章勋入伙,说是让他给自己当军师。
章勋考虑过后,便向大当家提出了条件,让大当家帮自己报仇,他便答应入伙。
大当家当即应允。三天过后的夜里,大当家便带着一伙人,潜入了那位致仕官员家中,一番烧杀抢掠,替章勋报了仇。
从此,章勋便留在了神鳄帮。这一留,就是十个年头。十年中,神鳄帮的当家人换成了胡传彪,章勋也成为了神鳄帮的二当家兼军师。
十年当中,章勋俨然把神鳄帮当成了自己的家。然而,徐荣忽然派兵剿匪,让章勋的这个家也毁灭了。
那一日,章勋受胡传彪所托,带着胡传彪的妻子戴飞燕离开了神鳄帮。
两人上岸之后,先是偷偷回了一趟三十里堡,寻找胡传彪的母亲、儿子。然而,胡母所在的那处小院,却已人去屋空,还被官府贴上了封条。
章勋和戴飞燕商量后,便由戴飞燕出面,扮作走亲戚的妇人,向村里的人询问胡母家的情况。从村里人的口中,他俩得知,胡母和虎子、以及老十并没有被官兵抓去。徐荣出兵剿匪的当天,只是老九殉命于长江边了。
老九会带着胡母和胡传彪的儿子去哪里呢?
章勋和戴飞燕二人分析后,认为他们会去当涂县。只因为,当涂县是戴飞燕的家乡,她家在当涂县的乡下,还有一处祖宅。这个情况,官府的人不知道,但神鳄帮的一干核心人物,却都知道。
于是,章勋便和戴飞燕一路躲躲藏藏,往当涂县而去。
当涂县属南直隶太平府所辖,位于金陵城正南偏西。沿长江朔游而上的话,行程约一百二十里左右。
这点路程,正常人就算步行,也只需三天,这还除去了休息时间。但章勋和戴飞燕两人如今是逃亡,不敢走大路,更不敢坐船和坐车,只敢走小路。还要尽量避开村镇,如此一来,这二人赶路的速度极慢。
如此走了三天,章勋和戴飞燕才出了应天府的地界。
这日中午时分,两人在一处山林中歇脚。
“夫人,再往前走,就是牧虎乡了。牧虎乡属当涂县,进了当涂县,官兵的稽查应该没那么严密了,咱们也可以逢村过镇的有个人样了。”章勋一边擦着汗,一边对戴飞燕说道。
戴飞燕坐在一块石头上,也在擦着额头的汗水。她白了章勋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喊我夫人,要叫妹妹。”
“是是是,我又忘了。”章勋连忙认错。
戴飞燕今年才二十五岁,正是女子最有风情的年纪,她又容貌不俗,此刻那冲着章勋翻白眼的风情,更添味道,让章勋看直了眼。
其实对于戴飞燕,章勋一直爱慕有加。他加入神鳄帮时,戴飞燕才十五岁。但在这个时代,十五岁已经可以嫁人了。那时,章勋就对戴飞燕动过心思。
章勋是个读书人,与水匪们的气质迥然不同。戴飞燕对于章勋,也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感。无奈,后来胡传彪入了伙,凭借一身武艺受到了戴飞燕父亲的器重,将胡传彪招为了女婿。
这么多年,章勋和戴飞燕彼此之间,也依然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尤其是章勋,一直尽心竭力的辅佐胡传彪,未尝不是因为戴飞燕的关系。
但这两人也极为守礼,就算彼此欣赏,也从未有越轨之行。如今,胡传彪已经不在了,这两人又一路逃亡,几日下来,暗藏了多年的情愫,也渐渐再次萌发。
“你盯着我作甚?”戴飞燕感受着章勋的目光,羞红着脸问道。
章勋连忙移开目光,尴尬道:“你先歇会儿,我去前面的村子里买些吃食。”
“嗯,快去快回!”

☆、第317章 落网

章勋来到山林边缘,隐身于一棵大树后往外面观察。空旷的野地里见不到一个人影。此时正是中午,三五里开外,一个小村庄里炊烟袅袅,显得非常安静。
章勋放心了,大胆的出了山林,往那个小村庄走去。行不到一刻钟,他就靠近了那个村庄。
又观察了一番,见村庄中毫无异象,章勋便进了村子,敲响了村头一户人家的院门。
过不多久,院门打开,一个老者探出头,上下打量章勋。
“老丈请了!”章勋朝那老者一拱手,“学生乃赶路之人,错过了镇子打尖。欲向老丈买些吃食之物充饥,不知可否?”
那老者见章勋虽是粗衣布衫但却气度不凡,听章勋说话也极为儒雅有礼,印象先好了三分,忙将院门全部打开,朝章勋拱了拱手,笑道:“赶路的辛苦,老汉我是深知啊。恰好我家刚做好了午饭,先生若不嫌弃,一起用饭便是。至于‘买’字,休提也罢。”
章勋一听大喜,忙道:“多谢老丈盛情。不过,学生并非一人行路,而是与舍妹同行。舍妹因身体劳累,正在村外山林中歇息。老丈若备下的饭食宽裕,多与我一些便可。学生自少不了老丈的饭钱。”
“哦,原来是两个人啊。”老者点头会意,“先生稍等,我去给你拿饭。”
言毕,老者返身进院。没一会儿工夫,便端着两个碗回到院门处。那两个碗中,盛的是米粥。碗上横放着筷子,筷子上各有一个馒头。
“老汉家今中午做的饭菜不多,先生多担待。”老者将那两个碗递向章勋。
“够了!够了!”章勋答着话,却不接碗,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碎银子,弯腰放到了老者脚边。这才直起身接过那两个饭碗。
那老者见章勋此番作为,自知其意,忙道:“先生这是作甚?区区两碗饭而已,哪里用得着给钱。再说,你给的这钱也太多了。”
“老丈收下便是。”章勋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就走。
“先生请留步,老汉我还有一言相嘱。”那老者捡起银子,又朝章勋大喊。
章勋止住步子,转身看向老者。
“先生,今日早晨,有官人进村,说是金陵城中有一男一女两个江洋大盗逃脱。先生与令妹行路,还望多加小心。若遇其他行路之人,最好结伴而行。”
章勋听闻此言,心中大惊。官兵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多谢老丈叮嘱!”
按压下心中惊骇,章勋朝那老者躬身一礼,便转过身急步离去。
那老者盯着章勋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摇头叹气:“唉,世道不太平啊!”随即,他就进了院子,关闭了院门。
等老者回到房中,他的儿子问道:“爹,一个要饭的,你干嘛给他那么多饭啊,还连碗一块儿给了人家。”
老者一板脸道:“那人不是要饭的,人家跟他妹妹赶路,错过了镇子打尖,这才厚脸到咱家买饭。”
说完,老者便把章勋留下的那块碎银子丢给了他的儿子。“不愧是读书人,厚道啊!两碗米粥,两个馒头,人家给了这么大一块银子。”
老者的儿子一见银子,两眼立刻放光,一个劲傻笑:“嘿嘿,这买卖做得值!”
老者的妻子忽然问道:“老头子,你说买咱家饭的是个读书人?还带着妹妹?”
“嗯,那人说话很斯文,像个读书人的样子。”老者点头道。
“多大年纪?”老者的妻子忙问。
“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你问这个干嘛?”
“那他的妹妹多大年纪?”老者的妻子继续问。
“没见到他妹妹,说是在村外树林里休息。”
老者的妻子一下站了起来,惊道:“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读书人的模样,这……这不是跟官差说的那两个江洋大盗相似嘛!”
老者一怔,随即摆手道:“老婆子,你想多了。那人有礼貌的很,绝非江洋大盗。”
“谁告诉你江洋大盗就一定是没礼貌的粗糙汉子的?”老者的妻子反驳。
老者的儿子也意识到不妥,忙道:“爹,说不定这一男一女真有问题。你想啊,要是普通人歇脚,随便找个路边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藏到山林里?”
老者一下惊住。
“老头子,不管这一男一女是不是江洋大盗,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报告里正。这样,咱家也不担干系。要是这两个人真是江洋大盗,咱家还能领一笔赏钱呢。”老者的妻子说道。
“娘说的对,爹,你还是快去报告里正吧。”老者的儿子也催促道。
老者想了想,一跺脚道:“行,我听你们娘俩的。”
……
老者急匆匆的出了门。一会儿过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骑着一头毛驴,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出了村子。
“大壮、二壮,你俩去村东那片山林,悄悄看一下,那一男一女是否还在。要是在的话,你俩就盯紧他们。记住,别离的太近。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们就赶紧跑。”中年人小声叮嘱那两个小伙子。
“三叔,您就放心吧。要是那一男一女真是江洋大盗,我俩总不会傻的想跟他们动手。这里的地形我们熟得很,打不过还跑不过嘛!”一个小伙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俩小心点,我去镇上通知官差,很快就回来。”那中年人说道。原来,此人就是这个村子的里正。
早上时分,有官差来过这个村子,像村民们通报了章勋和戴飞燕的情况。并且告知村民,他们就在牧虎镇设卡,要是发现了章勋和戴飞燕,便让村民们去镇子上报信。
查访到此处的官差,乃是西厂千户所的。牧虎镇已经属于太平府所辖,应天府管不到这里。但驻扎在金陵的西厂南京千户所,职权范围却统管整个南直隶,太平府也在其职权范围内。
那里正骑着毛驴,用了大约一刻钟才赶到牧虎镇。西厂有一个小旗共十个人在牧虎镇设卡。
里正一进镇子,就看到了西厂设卡之人,忙上前去,向小旗官报告了情况。
那小旗官一听,急忙点了一半人手,留下另一半人手继续设卡,小旗官亲自带人跟随里正回去查看情况。
西厂的这些番子,都是骑马的,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离开镇子一会儿,就把里正甩在了后面。
正沿官道而行,小旗官忽然看到官道一侧旷野中,有一男一女行色匆匆。此处官道两侧,没有树林遮蔽,视野极好。
“咦,不对劲啊,那两个人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为何从田间赶路?”小旗官勒住马,盯着旷野中那一男一女起了疑心。
“头儿,是一男一女,极有可能就是章勋和戴飞燕。”一个番子说道。
“过去看看!”
小旗官当机立断,一把抽出腰刀,拨转马头就朝那一男一女奔去。其余的番子也立刻拨转马头,抽出腰刀,跟随着小旗官上前。
那一男一女正是章勋和戴飞燕。章勋得了饭食,出了村就急匆匆赶回山林,忙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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