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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大明:秋香点伯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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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寡妇,是不吉之人,就不去华太师这样的贵人家里了。”颜蓁蓁苦笑道。
“啊?!”秋香愣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颜蓁蓁居然会说出这样一个理由。不过再一想,秋香也释然了,这个时代的人,思想意识过于保守,颜蓁蓁认为自己不吉,也就不足奇怪了。
“你不用担心我和喜儿的,相信算计我们的那些贼人,不会对我俩下手的。”颜蓁蓁又说道。
秋香想了想,只好点头道:“那就这么决定吧!”
……
傍晚时分,周水根坐在自家院子里,手里捧着一壶茶,跟自己的大儿子下起了象棋。
周水根的婆娘端着一盆淘米水从厨房走了出来,两手一扬,将淘米水泼在了天井里。
“你们爹俩还真有闲心!”看到周水根和儿子在下棋,周妻立刻唠叨上了。“咱家的船到现在也没还回来,你俩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周水根抬起头,望向自己的婆娘。“呵呵,就你瞎着急!那位邓先生留下的押金,足够咱们再买一艘更大的船了。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要真不把船还回来才好呢……诶,小兔崽子别悔棋,我将军!”
周妻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进了厨房。
就在这时,周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门环。
周水根抬头望向大门,吩咐他儿子:“去,看看是谁来了。别是有来蹭饭的吧?”
周水根的大儿子忙站起来,一溜小跑去开了大门。却见外面站着三个壮汉,都是生面孔。
“请问,这里可是周水根家?”其中一个壮汉问道。
“没错,你们是……”
“我们找周水根,他可在家?”
“爹,有人找你。”
周水根一听,也站了起来走向门口。一看门外之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周水根忙问:“你们是谁?找我何事?”
一个壮汉忽然亮出一块腰牌,肃声道:“西缉事厂,某家名叫程春秋。”
“啊?西厂!”
一听来人亮明身份,周水根腿肚子都软了。
“别怕,我们找你只是询问一些事情。”程春秋说道。
“那……你们快请进!”周水根忐忑不安的将那三个壮汉迎进了院子。
“你家有一艘客船对吧?”程春秋直奔主题。
“是有一艘客船。”周水根答道。
“这几日可曾租借出去?”程春秋又问。
“昨日傍晚,我那艘船租出去了。不过,租船的人说好了今日一早就归还船只,可这天都快黑了,也没见他来还船啊!”
程春秋一听周水根的话,眼神一下亮了。“你现在就跟我们进城走一趟!”
“几位官爷,我可是老实人,从没做过坏事啊!”周水根一听程春秋的话,裤子都快吓尿了。
“别紧张,我们不是抓捕你,是让你协助破案的!”
……
小半个时辰后,程春秋他们三人,带着周水根和他的大儿子进了金陵城。来到了秦淮河昨夜发生事故的地方。
岸边,停靠着一艘船。那艘船的船头已经破碎不堪了。有两名官差在守着那艘船。
程春秋、周水根等人走向那艘船。那两名官差一看,连忙伸手拦阻:“这艘船是一件案子的证物,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程春秋亮出腰牌,说明了来意,那两个官差慌忙让开了路。
“仔细看看,这艘船可是你家的船?”程春秋问周水根。
周水根疾走几步,走到岸边,只稍稍看了几眼,就摇头道:“这艘船虽然跟我家那艘船差不多大,但绝不是我家的。”
程春秋和那两个同伴一听,都大失所望了。
“程爷,看来,昨夜救人的那艘船,才应该是周水根家的。”一名同伴提醒程春秋。
程春秋点了点头,又对周水根问道:“租你船的那人,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
周水根想了想,说道:“那人自称姓邓,看样子像个读书人,大约三十来岁。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你可还记得他大概的长相?”
周水根便把那人的长相,大体描述了一番。
“行了,你回去吧!”
程春秋见问不出更多的信息了,便打发周水根回家。
周水根一肚子疑问的走了。
“二位,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就暂且查到这里吧。走,我请你们找个地方喝两杯,以感谢二位相助之情。”程春秋对那两个同伴说道。
那两人互视一眼过后,同时向周水根一拱手,其中一人说道:“不敢让程爷破费。既然今日不查案了,那我二人便先回千户所了。程爷若明日还需我俩相助,我们定然在所不辞。”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回去吧。”程春秋也不再客气了。
原来,这两个人是西厂驻金陵千户所的。昨夜程春秋因为麻痹大意,导致萃芳阁被一把大火烧没了。他满怀愧疚之下,主动破起案来。昨晚,他就到了西厂驻金陵的千户所,亮明了身份,请求千户所的人协助他破案。
有西厂厂督谷大用的旗号,千户所的人自然无不应允。
昨晚,千户所的几个头头脑脑跟程春秋商量了一下案情,集思广益之下,程春秋有了侦破方向。今日,千户所的人手被撒出去了大半,到金陵城内外,寻访有客船的人家,程春秋也带了两个人,去了城外寻访。
功夫不负有心人,程春秋找到了周水根。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他虽然从周水根那里得到了一点线索,可这条线索却仍然扑朔迷离。究竟这条线索有没有用,他也未知。
眼看着,天色已晚,程春秋也只好先回去找秋香他们禀报了。可等他到了蒋谦府上,却被告知,萃芳阁的人今日下午就搬去华府了。
程春秋刚要赶去华府,谁知又有一名蒋府的家丁出来拦下了程春秋,说是蒋谦有请。
于是,程春秋只得先去见蒋谦了。
“你是西厂的人吧?”蒋谦见到程春秋后,直接屏退了家仆,开门见山的就问程春秋。
“没错,某乃西厂的一名小旗,去年,跟随谷公公前来金陵的。”程春秋也不作隐瞒,实话实说。
“我听秋香姑娘说,你昨夜就出去查案了?”蒋谦又问。
程春秋点了点头。
“可有什么线索?”蒋谦再问。这才是他留下程春秋的主要目的。
程春秋犹豫了。
蒋谦忙道:“杂家也是想尽快破案啊,你不必有所顾忌。昨晚你也看到了,杂家把萃芳阁的人都接过来住。可以这么说,杂家对你们萃芳阁,一直关照有加。”
程春秋想了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于是,他也不犹豫了,便把他掌握的线索,全盘告诉了蒋谦。

☆、第290章 线索(上)

“你说租借周水根家客船的那人姓邓?”蒋谦听完程春秋讲述出的线索,两眼精光一闪。
“对,周水根说,那人姓邓,中等身材,三十来岁,看上去像个读书人的样子。”程春秋答道。
蒋谦眯起眼睛,用一只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沉思起来。
“蒋公公,难道你想到了什么?”程春秋满怀希望的问蒋谦。
“杂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与你说的这个姓邓之人很吻合。”蒋谦睁开眼睛说道。
程春秋大喜:“公公,您想到了何人?”
“徐荣府上有个幕僚,名叫邓卓,此人的长相,与你说的那人差不多。”蒋谦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徐公公的幕僚?这不可能!”程春秋大惊。
……
“什么,你怀疑是徐公公的幕僚带人撞翻了画舫的?!”
华府的一个小院中,秋香和兰芷若在听完了程春秋今日的查案经过后,都大感吃惊。
程春秋解释道:“不是我怀疑,而是蒋谦有这个推测。他说,徐荣身边有一个幕僚,名叫邓卓,其人长相与周水根说的那人非常相符。”
“这也许是巧合呢?”兰芷若说道,“说不定,租船的那人报出的姓氏根本就是假的。徐公公府上的那位邓卓,是恰巧与租船的那人身材长相差不多而已。”
“我也是像兰姑娘这般对蒋公公说的,可蒋公公却说,要是一般人,要做坏事了肯定不会用自己的真实姓氏示人,可那位邓先生却是个聪明人,他偏偏向周水根报出真实姓氏,弄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无从辨别。”
兰芷若一愣,随即就点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颇有道理。那位邓先生与我们萃芳阁无怨无仇,为何要算计我们呢?这不合情理呀,我还是认为蒋谦有意误导我们。”
就在这时,一直在听着兰芷若和程春秋对话的秋香,终于也说话了。她说道:“不对,不是邓卓在算计我们,而是他的东家徐荣!”
“徐荣?!”程春秋和兰芷若俱皆一惊。
“这不可能吧?徐荣身为南京守备太监,那么高的官职,怎么可能跟我们一介商户过不去?”兰芷若满脸不解。
秋香道:“兰姐姐,你可曾记得,蒋谦过寿的时候,孟香雪和柳蝶衣为何会出现在宾客之中?”
兰芷若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天她俩好像是跟徐荣一块进的蒋府。”
“没错!”秋香一脸的自信,“红‘袖’招内一直有传言,说红‘袖’招的幕后东家权势极大。现在,我敢断定了,这位徐荣徐公公,就是红‘袖’招的幕后东家。”
兰芷若一下明白了秋香的意思,忙说道:“要是你这个推论正确的话,那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秋香又道:“我这个推论肯定不会错。不过,如今徐荣牵扯进来了,却让我们更加被动了。”
“是啊,徐荣有权有势,如果真是他真是幕后黑手,官府的人怕是不敢查他。就算真查到了他头上,他也绝不会承认。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甩锅给邓卓,却把他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兰芷若也说道。
“二位姑娘,蒋公公倒是给咱们出了个主意。”程春秋立刻说道。
“什么主意?”
“蒋公公说,让我把查出的这条线索告诉应天府,然后,再让应天府传唤周水根与邓卓……”
秋香眼神一亮:“好主意!让这两人当面对质,就算不能真把徐荣挖出来,挖出了这个邓卓,我们就能查问那些姐妹们的下落了。”
“如果蒋公公有心使点力的话,扳倒徐荣也不是不可能。”程春秋一脸阴笑的说道。
秋香一怔,随即就摆了摆手:“能不能扳倒徐荣我不关心,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些姐妹们的下落。老程,明日你便去应天府,把你查出的线索告诉陆珩……”
说到这里,秋香忽然停下话音,稍作沉思后才又说道:“陆珩这个人胆小怕事,他要是得知徐荣的幕僚掺合进了这件案子,未必敢办啊。”
“姑娘放心吧,明日,我叫上西厂千户所的官员,一同去应天府,给陆珩施加压力,不怕他推搪。”
“好,就这么办!”
……
应天府尹陆珩已经接连两夜没有合眼了。
元宵节晚上出的两件大案子,直把陆珩压得喘不过气来。十一口人失踪、一家商户的院子被烧毁,这可不是不疼不痒的小案子。更重要的是,人口失踪案还把南京守备太监蒋谦和金陵城中的一众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哥给顺带着祸害了一遭。这些人,陆珩一个都得罪不起。这些人也都在催促陆珩尽快破案,这也让陆珩压力倍增。
受了蒋谦的指点,昨天,陆珩就派出了一组组的差役,对金陵城内外有船的人家进行巡访,以期能查到点蛛丝马迹。
可一天下来,应天府一无所获。不过,陆珩也得知了西厂千户所的人好像也在查这件案子的事情。
西厂千户所会介入这件案子,陆珩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谷大用和萃芳阁的关系,他也同样知道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西厂的人也查起这件案子来了,对陆珩来说也不是好事。一来,西厂对此案重视,也成为了压在陆珩头上的一座大山;二来,要是真让西厂的人在应天府之前破了案,这也显得他陆珩无能啊。
可怕什么就来偏偏来什么,今日一大早,陆珩正坐在签押房里给属下的官吏和差人分派任务呢,一个衙役进了签押房,向陆珩禀报:“大人,西厂驻南京千户所的千户大人曾文厦来访。”
“曾文厦?他可曾说寻本官何事?”一听见西厂千户曾文厦的名字,陆珩不由得头大了。
东西两厂,再加上锦衣卫,在这个时代就是让人闻之色变的存在。不光民间百姓听了害怕,官场的人,也都对这三个衙门的人唯恐避之不及。
“回大人的话,曾千户说,西厂查到了萃芳阁人口失踪案的一些线索,特来通告大人。”

☆、第291章 线索(中)

今日一早,程春秋就到了西厂千户所。他把案情对千户所的千户曾光厦进行了通报,然后就拉着曾光厦去了应天府府衙。
对于曾光厦,陆珩是极为熟悉的。虽然,他跟曾光厦极少打交道,但像曾光厦这样的特务头子,金陵城的哪个官员会不关注呢?
而对程春秋,陆珩只是认识而已。以前,他只知道程春秋是萃芳阁的一名护院。可今日一见程春秋竟然和曾光厦一同登门,陆珩不由得猜测起了程春秋的真实身份。这个也好猜得很,程春秋敢跟西厂之人贴近,再联系上萃芳阁的背景,陆珩对于程春秋的真实身份自然一猜就中。
“陆大人,我们西厂已经查明,金陵城西周家庄的周水根,将船租借给了一个邓姓之人。双方本约定,昨日一早便归还船只。可至昨日天黑,那邓姓之人却并未归还周水根的船。由此,我们怀疑这邓姓之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本着身份对等的原则,案情的通报,是由千户曾光厦来向陆珩说明的。
听完曾光厦的话,陆珩手捻胡须稍作沉思,而后说道:“这邓姓之人的确大有嫌疑啊!”
“我们还查明,这邓姓之人的年纪长相,与金陵城中一位官员家的幕僚极为相似。”曾光厦又道。
陆珩眉头一皱,而后双眉又一下竖起,一脸严肃的说道:“金陵城中官员家的幕僚居然涉嫌作奸犯科?哼,若果真如此,那这个邓姓之人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说不定,他的东主也逃不了干系,本官定会一查到底!”
陆珩这番话,自然是故意作态,说给曾光厦听的。其实,他此刻心里已经在打鼓了:居然有官员的幕僚掺合进了这件案子当中!金陵城中当官的可太多了,要是小官倒无所谓,正好可以显示一下自己执法公正,可要是大官……别,千万别!
“陆大人一身正气,公正廉明,令下官佩服!”曾光厦立刻将陆珩捧的高高的。
可陆珩却毫无飘飘然之意,他分明看到,曾光厦送他马屁时,说话的神情奸里奸气的。那个叫程春秋的家伙,似乎也在奸笑。
糟糕,他们这是在给我下套呢!陆珩顿时感觉不妙了。
“不知……是哪位官员家中的幕僚有作案的嫌疑啊?”陆珩心虚的问道。
曾光厦用眼神示意程春秋回答陆珩。
“南京左守备太监徐荣家的幕僚邓卓,有重大作案嫌疑!”程春秋漫不经心的,像是很随意的说出了答案。
“什么!徐……徐公公家的幕僚?这……这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陆珩大惊失色,额头上立刻就泌出汗珠了。
“呵呵,陆大人,我们西厂查案,自然不会空穴来风无中生有。若是没有根据,我们岂会怀疑到邓卓身上?”曾光厦冷冷一笑说道。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西厂制造的冤假错案还少吗!陆珩心里鄙视起曾光厦了。
“当然,我们目前也只是怀疑邓卓有重大作案嫌疑。所以,才将此线索向陆大人禀报。您只需将这位邓卓邓先生和周水根一同传唤到公堂上,让周水根辨认一下即可。”曾光厦又说道,“如果邓卓真租了周水根的船,那么我们再查问一下如今那艘船的下落,兴许就又有新的线索了。如果邓卓不是租周水根家船的人,那我们便放了他就是了。”
哼,你说的轻巧,邓卓可是徐荣的幕僚,我要是传唤邓卓,这不是打徐荣的脸嘛。我说你们西厂这次怎么会当起好人来了,合着是你们也怕徐荣,故意让我当恶人呀!
陆珩这会儿总算是明白曾光厦的真正用意了。
“曾千户,陆某有一事不解,还望千户大人不吝赐教。”暗暗琢磨了一下,陆珩有了主意。
“陆大人请讲。”
“既然这条线索是西厂查到的,为何你们不继续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反而来向本官透漏案情进展呢?”陆珩这显然是想把皮球再踢回去了。
“陆大人,实话告诉您吧,原本,我们西厂想争一下这个风头,可蒋公公的人也几乎与我们同一时刻查到了这条线索。这样一来,您说这个功劳,我们西厂是让给蒋公公呢,还是蒋公公让给我们西厂呢?”
“这……”陆珩不知该怎么说了,因为无论他怎么说话,都会得罪人。听到曾光厦居然把蒋谦也搬了出来,陆珩觉得事情越来越出乎他的掌控了。
“所以啊,我们就和蒋公公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决定谁也不要这份功劳了,而是把这份功劳让给您这位应天府的父母官。”曾光厦笑着说道,“您就不用谢我曾某人了,要谢,就谢蒋公公他老人家吧。”
我谢你们?我咒死你们还差不多!陆珩欲哭无泪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有好事想不到我陆某人,破事倒都想起我了。
在心里骂着骂着,陆珩忽然灵光一闪——不对,不对不对,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意识到不对劲,陆珩脑筋急转。琢磨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蒋谦和西厂已经联手了,他们想借此案拿下徐荣来?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进了会客厅,走到陆珩身边,小声说道:“大人,南京守备太监蒋公公来了。”
“什么,蒋公公竟然也来了!”陆珩大感惊愕。愣了一会儿,他才一下反应过来,“快快快,随我迎接蒋公公!”
蒋谦为什么也来应天府了?原来,程春秋今日的行动,包括曾光厦所说的一些东西,全是昨日蒋谦给他出的主意。陆珩有一点猜对了,那就是蒋谦想借这件案子,打击一下徐荣。所以,西厂、程春秋、陆珩、甚至包括萃芳阁、华太师在内,已然全成了蒋谦的棋子。
蒋谦来应天府的目的,跟曾光厦和程春秋是一样的,就是为了给陆珩施加压力。
迫于蒋谦和西厂的压力,陆珩最终硬着头皮,决定传唤周水根和邓卓。

☆、第292章 线索(下)

迫于西厂和蒋谦带来的双重压力,陆珩决定传唤周水根和邓卓。
周水根好传唤,一介草民而已,只需派一个衙役拿上应天府的传票,一喊准到。可那位邓卓邓先生,却让陆珩不得不谨慎对待了。
陆珩本打算亲自去徐荣府上一趟,向徐荣说明情况,然后再礼请邓卓来应天府一趟。可如今蒋谦和西厂千户在此,却让陆珩走不开了。再三思虑,陆珩决定派郭孝仁走这一趟。
之所以选择郭孝仁,其一是因为郭孝仁乃推官,刑名查案是他的分内事。其二是因为,郭孝仁跟徐荣见过几面,算是熟人了。
言出令行,两拨人出了应天府,往不同方向而去。陆珩则继续留在府衙之内,陪蒋谦和曾光厦、程春秋吹牛打屁。
徐荣的家就在城里,并且离应天府衙不远,郭孝仁去不多时就回来了。
“可曾请到邓卓?”陆珩一见郭孝仁回来,开言即问。
“禀大人,未曾请到。”郭孝仁拱手作答。
“什么?没请到?!”陆珩大感意外。堂中的蒋谦、曾光厦和程春秋也都一怔。
“下官未曾见到徐公公,更无从得见邓卓。因为,徐公公和邓卓都跟随官兵出城剿匪了。”郭孝仁解释道。
“你说什么?剿匪?!”陆珩转不过弯来了。
蒋谦和曾光厦、程春秋也更加纳闷了。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全都不明所以。
郭孝仁继续解释:“下官到达徐公公府上时,连门都没进去。守门的门丁告知下官,徐公公和府上的几位幕僚今日一早就跟随官兵出城剿匪了。”
陆珩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有所反应。他望向蒋谦,赔着笑脸问道:“蒋公公,今日官兵有调动?”
蒋谦摇了摇头:“杂家今早出了门就直接来你这儿了,还未曾到过内守备厅,哪里知道徐荣为什么会调动官兵剿匪?”
“呃……”
陆珩尴尬了,蒋谦和徐荣同为南京守备太监,徐荣调兵剿匪竟不通知蒋谦,这让蒋谦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郭大人,可知徐荣去哪儿剿匪了?”蒋谦反客为主,询问起了郭孝仁。
“那门丁说不知。”郭孝仁答道。
“那可知徐荣调动了哪支官兵?”蒋谦又问。
“下官同样不知。”郭孝仁又答。
曾光厦挨着蒋谦而坐,与蒋谦之间就隔着一个小茶几,他把脑袋往蒋谦跟前一凑,小声提醒道:“剿匪乃是机密之事,那家丁自然不会知道的太详细。蒋公公您要想知道此事详情,回内守备厅一问便知。”
蒋谦点点头,随即面现陆珩说道:“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审不成案子了,杂家这就回内守备厅,看看徐荣究竟在搞什么鬼!”
……
徐荣究竟在搞什么鬼呢?这同样得从昨天说起。
昨天,不光是应天府和西厂的人在查案,徐荣和蒋谦派出的人,同样也在查案。
蒋谦的人没有查到周水根头上,应天府的人也没查到周水根头上,恰恰是程春秋查到了周水根头上。但是,程春秋所不知道的是,他早就被徐荣派出的一名心腹盯上了。
徐荣的这名心腹倒不是成心监视程春秋,而是因为他想偷懒,他发现程春秋与他干的是同一件事情后,便跟在了程春秋后面,想捡便宜。而事实上,这个便宜还真让这人捡到了。
程春秋带着周水根进了一次金陵城,去往的地方,恰恰是翻船事故发生之处,这引起了跟踪程春秋的这人的怀疑。于是,他昨晚回到徐荣府上后,便把这一情况禀报了徐荣。
徐荣得知竟然有人已经查到了周水根头上,立刻便和邓卓商量应对之策。二人经过一番密议,决定提前对胡传彪那伙水贼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第二天一早,徐荣便调了一支水军的兵马,船发长江,对胡传彪一伙展开了清剿行动。
前文曾经说过,徐荣对于胡传彪这伙水贼的底细,其实早就一清二楚了。这么些年,他一直留着胡传彪这伙水贼不剿灭,其实是为了养贼自肥。如今,胡传彪的最大价值他都已经使用完了,再留下去也便没什么用了,所以徐荣决定动手。
可怜胡传彪,还在做着招安当军官的美梦,他哪里知道,所谓的招安,其实都是徐荣为了安抚住他耍的诈。
这也由不得胡传彪起疑心,关键是,邓卓所向胡传彪展示的那些文书,全都是真的,这就跟后世的空头支票是一样的道理。支票是真的,但就是兑不出钱。
……
蒋谦回到了内守备厅。随同蒋谦一起来的,还有曾光厦、程春秋、陆珩、郭孝仁。
徐荣调动兵马剿匪,此事没有通知蒋谦,这让蒋谦心里很不舒坦。他喊上这么多人一同来内守备厅,也不是安了什么好心。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这些人当见证者,以便他把徐荣调兵剿匪之事,弄成个违规调兵。
可是等蒋谦问过了内守备厅的官员,却失望的发现,徐荣调兵的一切程序,都很完善。唯一的一点瑕疵,就是少么他蒋公公的一个印章。
可这却怪不得徐荣了,谁让您蒋公公上班来晚了呢。军情如火情,人家徐荣搬出这个理由,你也说不得人家什么。反而是您蒋公公,却有贻误军机之嫌了。
见拿不到徐荣的把柄,蒋谦有些失望了。不过,他这本来也是搂草打兔子之举,能咬徐荣一口是一口,实在咬不到也没法。他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想知道徐荣剿匪的详情。
这些不难查问,无论是内守备厅的公文备案,还是从下属官员口中,都很容易查到。蒋谦很快就得知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徐荣调动了水军大小舰船二十余艘,官兵将士五百余人,兵发长江,剑指长江上游七十里处的一处地名——夜叉湾。
大手笔啊!五百多将士,就为了剿灭一伙百十人的水贼?剿匪,应该很有油水赚吧,这也是大功一件。不行,于公于私,我都得去看看。
蒋谦拿定了主意,决心不让徐荣独占剿匪的功劳和油水了。

☆、第293章 要命的招安(上)

出金陵城,沿长江朔水而上,向西南行约七十里,河道叉出一条支流。沿这条支流再行十来里,支流又汇入长江。此处支流,民间称为夜叉湾。
之所以称为夜叉湾,是因为这条支流内暗礁密布,不熟悉水道之人,若将船驶入这条支流,极容易触礁翻船。用民间的说法,这条支流内是巡河夜叉的营地。凡人若进入其中,必遭夜叉们作祟。
夜叉湾与长江合抱一个长约十来里,宽约二三里的狭长岛屿。岛屿上芦苇丛生,野生树木杂乱无章,还有一片片的沼泽地,普通人轻易不敢涉足。然而,这座岛屿却并非没有人气,有一伙水匪,已盘踞此处多年。
因为这座岛屿被称为鳄鱼岛,这伙水匪便自名神鳄帮,有百十人左右。水匪的头领姓胡名传彪,匪号“鳄彪”。
神鳄帮的老巢,隐于鳄鱼岛正中,都是低矮的房舍,因有芦苇树木的遮蔽,从外界很难发现。
这些年来,也曾经有官兵攻打过神鳄帮,但神鳄帮的水匪往往提前得了讯息,用小舟撤入夜叉湾躲藏。官兵不明夜叉湾水道,不敢进入,不但抓不到一个水匪,而且还因为不明鳄鱼岛上的地形,有一些士兵陷入沼泽地丧命。一来二去,官兵也似乎拿这伙水匪没办法了。神鳄帮也便逍遥自在了很多年。
神鳄帮巢穴,正中最高大的一栋房屋,既是贼酋胡传彪的住所,也是整个神鳄帮的议事堂。
议事堂前,有一大片空地。这天,神鳄帮的帮众齐聚在这片空地上。神鳄帮大头领胡传彪,稳坐于议事堂门口外面的一把太师椅上,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的百十号手下。
胡传彪左右两侧,各摆了三把交椅,神鳄帮的六个头领,分坐于胡传彪两侧。
“弟兄们,今日召集大家,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胡传彪站了起来,面向帮众大喊。
帮众们一听,一个个都好奇的竖起了耳朵,满脸期盼的盯着胡传彪,却没有一人交头接耳。由此可见,神鳄帮也算纪律严明了。
胡传彪眼见帮众们如此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这个好消息就是,老子给你们找了一条光明大道,我们神鳄帮,要接受官府的招安,以后,弟兄们就都是官兵了。”
此言一出,帮众们全都傻眼了。一个个木呆呆的大张开嘴巴,傻愣愣的盯着胡传彪。
“怎么?是不是都高兴坏了?瞧你们一个个的,都了傻了吧?哈哈哈哈……”胡传彪咧着大嘴,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可是,下面的帮众们,却一个个的还在发愣。
“咳咳……”二当家兼军师轻咳两声,站了起来。
“弟兄们,大哥刚才宣布的事情,你们如果有什么疑问和看法,都可以说出来。毕竟,此事关系到你们每个人的前途。”军师说道。
“对,军师说的没错。今日召集大家,就是想听听大家的看法。你们如果有不愿意接受官府招安的,这会儿可以说出来,老子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要是这会儿不说,等我们招了安,你们之中又有人起二心,到时候,可别怪老子不念弟兄情谊!”胡传彪鼓着腮帮子,大瞪着双眼说道。
这下,帮众们有反应了,一个个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现场也变得嘈杂了。
待帮众们议论了一会儿,胡传彪又大着嗓门说话了:“有没有人要说点啥啊?有话就赶紧说,有屁就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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