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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大明:秋香点伯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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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亲眼见到秋香落水。秋香抢了马车逃跑时,唐伯虎与那车夫也连忙追赶。可他一介书生,体力实在差强人意。等他赶到出事地点时,河面上早就一切平静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得知秋香落水的消息后,唐伯虎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那些护院和车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留意。
他已经在河边坐了近半个时辰了。秦淮河平静的流淌着,唐伯虎却心潮起伏。
按说,他与秋香仅仅是认识而已,连熟人都算不上。秋香出事,他应该没多难过。可不知怎么的,唐伯虎心里却满是悲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
盯着秦淮河水,秋香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停在唐伯虎脑中闪现。忽且,唐伯虎的眼睛发酸,一滴泪滚落腮边。
“我这是怎么了?”擦掉眼泪,唐伯虎自嘲的一笑,继续自言自语道:“世间可怜之人太多了,秋香只是其中一人罢了。萍水相逢而识的一个女子而已,我又何苦为她落泪?”
唐伯虎站起身来,对着秦淮河躬身一礼:“秋香姑娘,愿你来世得生好人家,莫再受今世之苦。”
留下一句简单的祭祷之词,唐伯虎离开了河边。
……
金陵城西水关外三里处,秦淮河河面上出现了一艘高大的画舫。那画舫的舱楼上下两层,足有四五间房子长宽。
船头甲板上,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袍的少年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鱼竿,正在钓鱼。
这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面白似玉、眉清目秀。尤其是那一双大眼,充满了灵动之气,好像藏着无数鬼点子。
少年左右两侧及身后,立着四个年纪在三四十岁上下不等的男子。这四个男子身材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模样也都各有特点。但相同的,是他们嘴唇上都留着差不多模样的一字胡须,且神态间都充满了谦恭之气。
“这秦淮河的鱼都跑哪儿去了?”
忽然,那少年将手中鱼竿丢下,一脸懊丧之气。原来,他一直没钓着鱼。
那四个中年男子见状,全都赔起了小心,急切间,却又不知如何劝解那少年。
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眼珠咕噜噜一转,就想开口说话。谁知,他还没出声呢,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了如百灵鸟吟唱一般的女子声音。
“数尺丝纶落水中,金钩一抛荡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随着一首诗吟出,一个年纪在十七八岁,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袅袅婷婷的来到了船头。
这女子生的极美,眉如远黛,目若明月,一张娇颜宜喜宜嗔,就是金陵城中红‘袖’招的头牌姑娘柳蝶衣,也不遑多让。若论气质,这女子清新婉约中又似暗藏英气,为她平添几许读不透、说不清的朦胧感、神秘感。却把柳蝶衣也比下去了。
那少年和那四个中年人一听这女子吟诗,全都回过了头。
“哈哈哈,还是芷若姐姐会说话呀!”那少年大笑着起身,迎向那女子。少年伸手牵过女子素手,两人再行几步,并坐甲板上。
“皇上,芷若可不敢当您以‘姐’相称。”女子微微一笑,神态从容。
“无妨无妨,朕喊你姐姐,谁敢有二话?”少年满不在乎的道。
皇上?朕?哦,这少年肯定就是偷跑到江南的朱厚照了。那么,那四个中年男子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他们必是受朱厚照宠信的“八虎”中的“四虎”,随侍朱厚照游江南的谷大用、张永、马永成、高凤是也。
那么问题来了,太监怎么会长胡子呢?定是贴上去的,只为隐瞒真实身份。
下一个问题,这位被朱厚照称为“芷若姐姐”的女子又是何人呢?暂且不知。
“芷若姐姐,你方才吟的这首诗,可是在拍朕的马屁呢!”朱厚照显然被芷若姑娘的这个很文艺的马屁拍的很舒心,一脸的惬意。
芷若姑娘掩嘴一笑,道:“皇上,这首诗却不是奴作的。而是当年太祖皇帝在一次钓鱼时,伴驾的大学士解缙所作。”
“哦,这解缙大学士拍马屁的功夫居然这么深!”朱厚照兴趣大生,“这么说,当年太祖皇帝也像朕今日这般,一无所获了?”
“嘿嘿,皇上明见万里。芷若姑娘不是说了么,万岁君王只钓龙。”
之前想说话却被芷若姑娘的出现打断了的那个中年人,此时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这人便是谷大用。
其余的三个太监——高凤、张永、马永成见谷大用抢了先,偷偷咬牙暗恨。
朱厚照望向谷大用:“老谷,那你可知,当年太祖皇帝有没有钓到龙啊?”
“这……”谷大用语塞了。太祖皇帝自然没有钓到龙,可这话好说不好听啊。皇帝钓不到龙,岂不是说这皇帝不是真命天子?
高凤、张永、马永成见谷大用吃瘪,心中舒爽了。叫你抢先!
朱厚照笑了笑,主动为谷大用找台阶下:“行了,朕不用你回答了。不管太祖皇帝钓没钓到龙,朕今日倒要试试,看能不能从这秦淮河里钓上条龙来。”
朱厚照又满是期待的拿起了鱼竿。
☆、第26章 难道又穿越了
秦淮河上空,一朵硕大的云彩上,雷公和电母两位神仙正在低头窥探秦淮河。
“夫君,秋香快要淹死了,你再不救她,地府老阎那儿又要多出一个无法接收的冤魂了。难不成,你还能再安排秋香穿越一次?”电母着急的对雷公说道。
雷公呵呵一笑:“电电小宝贝别急嘛。这秦淮河可不是咱们的地盘,要救秋香,也轮不到咱们出手啊!”
在电母疑惑的目光中,雷公手上突然多出一件法器。这件法器,一巴掌来长,一巴掌稍窄,厚不到一指,亮闪闪,晶晶耀,端是漂亮。
“喂,小龙么,我是你雷哥。”雷公将法器贴到腮边,说起了话,“麻烦你件事哈……你地盘上有个凡人姑娘落水了……对对对,就是金陵城红‘袖’招的秋香,小龙兄弟业务很熟嘛……麻烦你饶她一命呗,她还阳寿未尽呢……好好好,那谢了哈,改天请你大保健。”
雷公收起法器,自得的打了个响指:“搞定!这秦淮河的龙王真好说话。”
电母一脸玩味的看着雷公:“夫君的朋友圈真广啊!你倒是跟为妻说说,大保健是怎么回事?”
雷公脸上自得之色顿消:“那啥……我突然想起来,玉帝那儿有个会议……”
……
秦淮河中,两只凡人摊煎饼用的鏊子大小的乌龟,合力托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奋力游动着。
“哼哧哼哧……呼……老二,龙王安排的这单业务不轻松啊!”一个乌龟对另一个乌龟说道。
“哼哧哼哧……哥,我就奇怪了,咱背上这主儿只是个凡人,龙王为什么不收她呢?”
“老二,高层的事儿咱们哪儿懂。兴许这姑娘在神界有后台呢。咱只管干活就是了。”
“哥说的对!咱们加把劲,赶快把这姑娘送到客户手里。再耽误下去,她说不定就过了保鲜期了。”
乌龟老大往前一看:“咦,鱼钩!会不会就是咱们那客户的?”
乌龟老二道:“哥,你受累,自己托会儿,我游出水面看看。”
“快去!”
乌龟老二游出水面,探头瞧了瞧河面上的一艘画舫。又接着沉入水中。
“哥,没错了。这鱼钩正是凡间当今天子朱厚照垂下的。”
“那还等什么?挂上挂上!”
乌龟老大当即从那女子身下游出来,又与乌龟老二合力,用牙齿咬着水中那女子的衣裙,挂到了鱼钩上。
“总算完成任务了。老二,咱们回去刷单吧。”
“哥,客户还没签收呢。”
“老二你傻了?这客户是凡间的,签收个屁呀!”
“噢,我忘记这茬了。还是哥聪明。”
……
河面画舫甲板上,朱厚照兴致勃勃,期待着能钓上条龙来。
忽然,鱼漂猛的往下一沉。
“皇上,上钩了!”谷大用兴奋的提醒朱厚照。
“哈哈,朕倒要看看是不是钓到龙了。”朱厚照连忙起竿儿。“呀,好重,都来帮忙!”
四个狗腿子太监连忙上前,帮着朱厚照拉鱼竿。
水面咕噜噜冒泡,一个奇怪的物件露了出来。
“咦,这什么东西?”朱厚照好奇心顿起。
“似乎是个人。”芷若姑娘说道,“呀,就是个人……不会是死人吧?”
那四个太监的脸色顿时刷白:皇帝钓鱼,居然钓出个死人,这事儿……晦气呀。
“难道是龙女?”朱厚照反而兴趣大生。
“皇上别开玩笑了,快点把她弄上来,兴许还有救呢。”芷若姑娘着急的催促朱厚照。
朱厚照回过头,望向四个太监:“没听见芷若姐姐的话么!你们谁去?”
四个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动换。他们倒不是怕胆怯,而是真的不识水性。
“没用的东西!朕自己来。”朱厚照骂了一句,就要往船下跳。
“皇上不可!”谷大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朱厚照。
“噗通!”
就在此时,那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芷若姑娘,居然跳下了画舫。
“四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风尘女子!”朱厚照气的对着四个太监大骂。
那四位“大男人”内心齐声喊冤:皇上诶,我们不能算在男人堆里呀。
水面上,芷若姑娘已经托起了水中之人。“快,找根缆绳丢下来!”芷若姑娘对着画舫甲板大喊。
这下,那四位不能算在男人堆中的男人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四个人急急忙忙寻找缆绳,丢入河中。
……
秋香悠悠的醒了过来。
慢慢睁开眼睛,她先适应了一下光明,随即就打量起了目之所及的事物。
入眼处,是一块精美的漆器木板。这种木板她在红‘袖’招时经常见,那是筐床的床顶。柳蝶衣睡的床,床顶就是这样的。
吃力的晃动了一下脑袋,秋香看清了身处之室的景象。此时,她正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之中。这房间很小,但无论是装饰还是陈设,看上去都颇为华美。
我不是掉入秦淮河里了么,怎么没死?我这又是在哪儿?难道又穿越了?
一念及此,秋香立刻坐了起来。可刚一起身,她就感到一阵头晕,又立刻躺倒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轻响。紧接着,一个十分悦耳的女声飘到了秋香床边。“姑娘,你醒了?”
秋香偏头一看,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年轻女子,正满面含笑的望着自己。那笑容亲亲切切的,让人如沐春风。
“这位姐姐,您能否告诉我,此间是何年岁?”秋香急于弄清她是否又穿越了,开口便问那女子。
那女子一怔:“姑娘为何如此问?眼下是大明朝正德元年啊!”
正德元年?哦,那就是没穿越了。秋香恍然。
“我有些迷糊,似乎记不清很多事了。”秋香赶紧找了个借口。
那姑娘又笑了:“姑娘,你是我们从秦淮河中救起的。许是昏迷太久,所以你才迷糊。等缓一缓,你自然能记起事情的。”
哦,原来自己是被人救起的……对,我可不就是掉进秦淮河了么,那就决不是又穿越了。
“原来这位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敢问姐姐尊姓大名?”秋香问那女子。
“姑娘不必客气,我叫兰芷若。”
☆、第27章 陪皇帝斗地主(上)
经过与兰芷若一番长谈,秋香总算弄明白了她眼下的处境。
据兰芷若说,她是北京城的一个风尘女子,属于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北京城中一个叫朱寿的少年公子,与她有些交情。那位朱寿公子来江南游玩,便把她带在了身边。
上午时,朱寿公子在画舫上钓鱼,无意中救起了秋香。
对于兰芷若说的话,秋香没有任何怀疑。人家又不认识自己,没有理由骗自己。人家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更不应怀疑人家了。再者,兰芷若说她是风尘女子,这也让秋香倍生亲近感。
不过,秋香并没有立即对兰芷若说她自己的事情。她只是推脱脑袋迷糊,想不起事。兰芷若也没有多问。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从秋香落水到她苏醒,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画舫上已经掌起了灯。秋香感觉身上有了力气,就让兰芷若带她去见那位朱寿公子。毕竟,朱寿也是救自己的人之一,而且还是这艘画舫的主人,于情于理,秋香都应该当面致谢。
等秋香起了床,这才发现她竟只着内衣,而且这内衣显然不是她自己的。
兰芷若见秋香面色不对,微笑着解释道:“妹妹你原先穿的衣服都湿透了,我这才把我的衣服为你换上。好在你我身形相仿,倒也合身。”
两个女子竟开始以姐妹相称了。
秋香面上一红,吞吞吐吐道:“那我的身体……不是全被姐姐看光了?”
“噗嗤……”兰芷若乐了:“妹妹还害羞呢,你我都是女子,不打紧的。”
打紧!本姑娘虽然跟你身高差不多,可论起身材……我自卑啊!
……
兰芷若口中所说的少年公子朱寿,自然就是小皇帝朱厚照同学了。正如兰芷若所言,朱厚照是于一次偷跑出宫时结识的兰芷若。至于二人结识的地点……唉,除了青楼还能是哪里?
朱厚照虽然人小色心大,迷恋上了兰芷若,但却非常守礼,二人倒颇有几分君子之交的意味。
兰芷若原本是不知道朱厚照的真实身份的,但朱厚照经常去找她,时间长了,身份也就泄露了。兰芷若从震惊到习以为常,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次朱厚照偷跑到金陵,除了带着谷大用等四虎和一干侍从,还特意把兰芷若带上了。由此也足以看出,兰芷若在朱厚照心中的地位。
当兰芷若引着秋香来到朱厚照的房间时,朱厚照正在跟手下太监打马吊,也就是麻将的前身。
因为是在画舫上,朱厚照的房间也非常狭小。与兰芷若的房间所不同的是,朱厚照的房间是套间,分内外两间。他们打麻将的位置,是在外间。
朱厚照面对房门而坐,见兰芷若引着秋香入内,他的眼神立刻聚焦到了秋香身上。
“哟,这就是那位龙女吧。看不出来,这一恢复人样,倒是挺好看的。”朱厚照笑嘻嘻的说道。
龙女?谁是龙女?不对,什么叫恢复人样?姑奶奶之前难道是鬼样不成?
秋香对朱厚照的第一印象糟透了。这个小正太就是那个叫朱寿的?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说话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也对,他年纪这么小,就知道去青楼勾搭姑娘了,是好人才怪!
兰芷若娇嗔的白了朱厚照一眼,随即笑道:“朱公子说笑了,这位妹妹原本就是大美人。只是那会儿被水浸泡,掩了她的本来面貌罢了。”
秋香听得心花怒放了:还是这位兰芷若姑娘会说话!
朱厚照却一怔:“芷若姐姐,难道你还没打听到这位龙女的姓名?”
秋香被救起后,他就叮嘱兰芷若,打听一下这女子的姓名身世,好把她送回家。如今听兰芷若称呼秋香为“这位妹妹”,朱厚照自然起疑。
兰芷若解释道:“这位妹妹许是昏迷太久,这会儿还迷糊着呢,她记不起事了。”
朱厚照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随即,他就笑嘻嘻的对秋香说道:“龙女啊,你也不用着急。记不起事没关系,先在这画舫上住着便是。什么时候记起来了,我再安排人送你回家。”
听朱厚照这么一说,秋香对他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这小正太倒是很通情达理。只是,他为何叫我龙女?
兰芷若果然聪明,一见秋香面现疑惑,急忙转头对秋香附耳,把朱厚照称呼秋香为龙女的原因稍做变动,解释了一遍。所变动的内容,自然是涉及朱厚照真实身份的那些。
秋香听完乐了:我居然成龙女了,这小正太真有趣!
“多谢朱公子和众位大叔救命之恩!”
直到进屋有一会儿工夫了,秋香才想起她来这儿的目的,连忙上前,对着朱厚照福身道谢。
这倒不怪秋香怠慢,她进屋后,压根就没机会说话嘛。
“小事一桩!”朱厚照大咧咧的一摆手,忽然又问秋香:“龙女,你会打马吊不?”
啊?
秋香跟不上朱厚照的跳跃思维了。
“哦,忘了你脑子迷糊的事了。”朱厚照又忽然自顾自的拍了拍脑袋,“就算你以前会打,这会儿怕也不会了。”
说完,他又失望的叹气:“唉,芷若姐姐不会打马吊,好不容易又遇上位小美人儿,居然脑子迷糊。唉,我命苦啊,总是让这几个货陪着玩,也忒无趣!”
谷大用他们四个立刻尴尬了。
秋香瞟了一眼桌面上的马吊。这东西好像跟麻将差不多呀,可我还真就不会打麻将。
“喂,龙女,你有什么好玩的点子吗?”朱厚照又问秋香,“这大晚上的,不找点事做,难熬啊!”
“好玩的点子?”秋香心动了。没错,大晚上的不找点事做,的确无聊。
“朱公子,我虽然不会打马吊,可却想起了一种跟马吊差不多的游戏。”
“快快道来!”朱厚照眼神为之一亮,又立刻不耐烦的朝那几个太监吼道:“快,给龙女和芷若姐姐让个座。一点都没眼力劲。”
张永和马永成立即起身让座。
兰芷若笑眯眯的拉着秋香的手,走向桌子。她俩一左一右,侧对着朱厚照落座。
☆、第28章 陪皇帝斗地主(下)
夜幕已然降临,秦淮河夜景之美,丝毫不逊于白天。
金陵城内,各家青楼的画舫,或停泊或游弋于河面之上。画舫上密密麻麻的各色灯笼,将秦淮河装点的五彩斑斓,如同琉璃溢彩的玉练一般。就连天上的星月,也黯然失色。
与城内相比,城外的秦淮河要静蔼许多。但也不是完全沉寂,一些小的渔船,或是白天没能进城的客船,也同样用灯火装点着秦淮河。
西水关外三里,朱厚照乘坐的画舫也亮起了灯笼。
灯笼很密集,毕竟,这艘画舫上除了朱厚照等人,还有很多的护卫和随侍人员。只是这些人平时并不怎么露面而已。
朱厚照的房间之内,秋香正拿着一叠纸牌,向众人讲解着斗地主的规则。不过这“斗地主”已经被秋香改名为“抢地主”了……嗯,就是抢着当地主的意思,而不是抢劫地主。这也算符合大明朝这个封建时代特色了。
纸牌是现做的。制作纸牌之人,乃是秋香和兰芷若。秋香只负责指点,兰芷若写写画画。耗时约半个时辰,一副纸牌才做好。秋香又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教会了朱厚照等人辨识纸牌,以及抢地主的基本规则。
好在,秋香让兰芷若写在纸牌上的数字,都是用的汉字。JQKA则直接写作“丁丙乙甲”。否则,光是教人辨识纸牌,就够秋香累的了。
既然众人已经初步入门,那么便立即开战。抢地主只需要三人即可玩,最先上阵的,是朱厚照、兰芷若、秋香三人。
秋香本来就是玩抢地主的行家,朱厚照和兰芷若都是高智商人才,没玩几局便上手了。
“光这么玩没意思,不如来点彩头。”朱厚照提出了建议。
“好呀!看我能从朱公子手里赢多少钱。”兰芷若欣然同意。
秋香却为难了:“那个……我可没钱。”
朱厚照一摆手:“无妨,你只管叫倍数就是,赢了算你的,输了我出钱。”
有这好事?那还客气什么,赶紧大杀四方吧。
再次开局,秋香连连赢牌。可很快的,随着朱厚照和兰芷若越玩越熟悉,秋香也开始输钱了。
这俩人脑子怎么长的?学东西这么快!秋香暗自叹气。
恰好在这时,秋香发现那四位大叔居然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她眼珠一转,“奸计”顿生。
“朱公子,兰姐姐,我们三人也玩这么久了,不如让这几位大叔也玩几把?”
秋香打的主意很精,不能赢你俩的钱,难道我还不能赢别人的。
兰芷若微微一笑:“也好,这游戏颇有趣,理应见者有份嘛。不过妹妹却不能换人。他们几个都还没玩过,你还要指点他们几局呢。”
此言正中秋香下怀啊,她也就顺水推舟当仁不让了。
朱厚照倒是还想玩,可兰芷若已然同意,他也不好拿架子了。他瞪了旁边的“四虎”一眼,干脆放下手中正洗着的牌,说道:“便宜你们四个了,朕……真是憋死我了。正好,我出去方便一下。”
说完,朱厚照起身就往外走去。是不是真的出去放水,那就没人知道了。
兰芷若也让开位置,坐到了秋香那边。
“四虎”哪里还客气,立刻抢着上桌。最终,谷大用和张永动作快了些。
秋香此时身前还有几两碎银子,也不用再找朱厚照借钱,于是直接开牌。
这一换了人,秋香的好手气似乎又回来了,不一会儿,她面前的碎银子就堆成小山了。
秋香洗着牌,一张脸都笑烂了。乖乖,早知道赚钱这么容易,我何苦逃跑呀,直接教红‘袖’招的那些姑娘们玩斗地主多好。十五两银子而已,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谷大用和张永从上桌后就没赢过,两个人的脸色都快输成瘪茄子了。
“我说姑娘,你不是脑子迷糊么,打牌怎么没见你迷糊?”谷大用没好气的数落秋香。
张永也附和道:“对呀,你既然脑子迷糊不记事,那你又是怎么想起抢地主这游戏的?”
“这个……”秋香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咬了咬牙,她干脆顺水推舟道:“我好像记起些事情了。”
反正早晚得交代,这些人似乎也不是坏人,干脆实话实说得了。再说,我也赢了不少钱了,还都是银子,就算从此漂泊,也不至于衣食无着了。
兰芷若一听秋香的话,眼神立刻亮了:“妹妹,你真的记起来了?”
秋香点了点头:“是记起了一些,可却乱七八糟的。”
能不乱七八糟吗?秋香是穿越人士来着,她可没有继承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林奴儿的所有记忆。
“无妨,你记起多少,先对我们说说。”兰芷若道。
“你们要说什么?”朱厚照恰在此时回来了。
兰芷若连忙回答:“妹妹记起一些事情了。”
“哦,赶紧说说。”朱厚照一下来了兴趣。
秋香长话短说,把她知道的关于林奴儿的身世,以及她穿越以来的遭遇,向朱厚照等人讲述了一遍。
“唉,想不到秋香妹妹的身世竟如此可怜。”兰芷若听完秋香的讲述,叹了一口气。同为风尘女子,她对秋香的遭遇感同身受。
朱厚照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然抬头望向张永:“老张,等天亮了你去趟金陵城,到那个红‘袖’招,把秋香姑娘的卖身契要出来。”
张永刚想应下,可又立即皱起了眉头:“公子,这不妥吧?金陵城是咱大明的南京都城,城中达官贵人无数。那红‘袖’招必然是有背景的。公子您虽然在北京城有些势力,可这里却是南京啊。”
张永是在提醒朱厚照,莫因秋香的事泄露身份。朱厚照让他去红‘袖’招讨要秋香的卖身契,如果不亮明身份,找南京城的官员出面,他是办不成这件事的。可要是他的身份亮了出来,朱厚照也必然暴漏。
他们这伙人离开北京已经半个多月了,想来,北京城的官员已然知道了皇帝离京之事。那南京城的官员,也应该快得信儿了吧。若用八百里加急传递消息,从北京到南京也就三两天时间而已。
朱厚照自然听明白了张永的暗示,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秋香感激的看了朱厚照一眼,道:“朱公子不用为难了。反正我已经打算漂泊江湖了,那卖身契要不要的,也无所谓了。”
兰芷若一听大惊:“秋香妹妹,你糊涂啊!讨不出卖身契,你在大明朝一辈子都是逃奴的身份,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真有这么严重?”秋香也担忧起来。
兰芷若叹了口气:“还是讨出卖身契,做个良人,你今后才能过普通人的日子啊!”
秋香眉头深皱了。
谷大用这时说话了:“其实,秋香姑娘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红‘袖’招,为自己赎身嘛。”
说完,他又朝秋香身前的那堆碎银子努了努嘴:“你现在可不缺钱。”
秋香的眼神一下亮了。
☆、第29章 先玩玩
清远门是金陵城的正西门。作为大明朝的陪都,金陵城的防卫自然森严。就拿清远门来说,平时都有近百名士兵驻守。出入城门的人,都要例行盘查。
蒋大友是驻守清远门的一名小旗,手下有十个士兵。这日,轮到蒋大友这一小旗的人负责在清远门盘查出入人员。
天色尚早,出入城门的人并不多。蒋大友拿了一把马扎,坐在城门洞里,眯着眼打起了盹儿。昨晚找的那姘头真生猛,折腾的蒋大爷没睡够觉。
城门外,远远行来两辆马车。从外表看,这两辆马车都很一般,除了比普通马车宽大些,并无出彩之处。但是马车两侧的随从却不少,有二十人上下。由此可见,这两辆马车里坐的人,显然有点身份。
看到这两辆马车,蒋大友的手下们的眼神全都亮了。他们最喜欢盘查的,就是如这两辆马车中的乘客这般的人。这种人,肯定有点钱,但从马车的模样来推断,车内之人又显然是没什么大的势力背景的。
这样的人,只要在盘查时稍加刁难,他们往往就递上一二两散碎银子,花钱买方便。
实际上,这也是驻守城门的官兵们的主要外快收入。
很快的,那两辆马车就驶近了城门。一名士兵连忙上前,抬手示意马车停下。
谁知,马车丝毫不见减速。不仅马车没停下,领头的一个随从,还直接冷下脸冲拦路的士兵大吼:“瞎了狗眼,让开!”
蒋大友的手下们不干了,老子们当兵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狂的!
呼啦啦,十名士兵齐上前,刀枪齐出,生生逼停了马车。
那车队的领头之人,丝毫不见惧色,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丢向士兵。“你们看清楚了,我们这些人,还轮不到你们盘查!”
一名士兵接过腰牌端详了半天,然后就拿着腰牌走向了城门洞。合着他压根就不认识字。
“蒋头,醒醒!”拿腰牌的士兵轻轻推着蒋大友,小声呼唤。
蒋大友睁开惺忪睡眼:“啥事儿?”
那士兵将腰牌递给蒋大友,又指着城外的马车小声解释。
蒋大友显然是识字的,他一打量那块腰牌,陡然就是一惊:“西厂的人?!”
下一刻,蒋大友腾地一下从马扎上弹起,边跑出城门洞边大喊:“快快放行!快快放行!”
围住马车的士兵立刻散开。蒋大友上前,赔着笑容,双手捧着腰牌,点头哈还给了车队的领头之人。
“尊驾辛苦,敢问你们是……”
蒋大友刚一开口,那领头之人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耐烦道:“不该问的别问,让路!”
“是是是……”蒋大友一脸恭敬的让到一旁。
车队继续行进,进了清远门。那些车队的随从,一个个鼻孔朝天,连看都不看清远门的士兵们一眼。
“蒋头,他们是什么人啊,这么嚣张?”一个士兵小声问蒋大友。
蒋大友道:“他们是西厂的,那块腰牌,标明领头那人是个档头。”
“档头”一称,是东西二厂专有的,这是个口头叫法,实际职务等级就是“百户”。
“乖乖,竟然是西厂的人!”那士兵惊得脸色都白了,“一个档头竟然连坐马车的资格都没有,那车里坐的……难道是个千户?”
蒋大友横了那士兵一眼:“西厂的事,不是咱们能过问的。”
……
西厂,全称“西缉事厂”,是于大明成化年间设立的,与锦衣卫、东缉事厂职责相似,都是大明朝的特务机关。
也难怪蒋大友如此惧怕方才入城的这些人了。无论是西厂,还是锦衣卫和东厂,在大明朝那都是如豺狼虎豹一般的衙门。别说蒋大友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旗了,就是有品级的朝廷命官,听到这三所衙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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