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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倾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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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若雅听着明珠的话就觉得有些不悦,不过这么多人,她自然不好下她的面子,现在见这太守夫人亲自来敬酒,就朝明珠那儿瞥了一眼,见她低着头沉思不语,面色沉静如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里不觉暗暗地生了警惕。

太守夫人虽然没有她身份地位高,但是现在上官玉成的大军还指望着定州太守多方征粮呢,她自然要卖几分面子给她的。

于是她也端起茶盏站起身来,笑道:“夫人说笑了,我也不是那等轻狂不自重的人,实在是身子有孕,这酒啊茶啊的不能喝罢了。”

说得太守夫人脸色有些发红,人家都把这个拿出来说道了,若是自己非要逼着人家喝茶,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上官玉成见太守夫人有些下不来台,就笑着打圆场:“王妃乃是杏林国手,这些东西她知道得自然最多。”算是给了太守夫人一个台阶下。

太守夫人当着这些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过也只好借机下台,走到座位上,到底心有不甘,讪笑道:“王妃真乃王爷的心头宝啊,我们家大人若是碰到了这样的事儿,就不肯为我多言!”

言下之意,这王爷是个护短的。

上官玉成和古若雅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

定州太守忙打着哈哈糊弄过去:“来来,大家吃菜,这可是定州城里最有名的万花楼做的,王爷吃惯了京中的大厨,也来换个口味。”

上官玉成点头轻笑,先给古若雅夹了几个鹌鹑蛋,这才低了头自己慢慢吃起来。

明珠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地让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先夹了一口菜慢慢地品着,又举起酒杯和太守夫人碰了碰,笑道:“夫人可是不知,我们王妃娘娘的医术在京中那是再也挑不出来比她更厉害的了。不说是能起死回生,那也当得起妙手回春了。”

太守夫人在古若雅那儿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心里自然不爽。况且古若雅那样的出身,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又听说她堂堂王妃还去干那种下贱的活儿,心里的不齿更浓厚了一些。

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她淡淡地笑道,“没想到王妃娘娘还有这个雅兴,倒是让我惊讶极了。咱们大秦将来若是能有一位杏林皇后,可真得名动天下了。”

说完就拿了帕子捂着嘴格格笑得欢实!

一百二十八章 暗潮汹涌

上官玉成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这个无知妇人,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虽然他和太子是死对头,可也没有说要去抢那皇位啊?只不过是不齿于太子的卑鄙行径,想为自己找条活路罢了。

她竟然在这儿大放厥词说什么皇后不皇后的!

若不是碍于定州太守的面子,上官玉成恨不得上前抽她几个耳刮子,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古若雅一听这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拎不清轻重,在这种场合也能胡言乱语的?

不过她发觉上官玉成隐隐的怒意,忙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算是再生气,他堂堂王爷和一个内宅妇人也不值得说嘴。这个头还是得自己出啊。

于是她朝那位笑得欢实的太守夫人笑道:“夫人觉得这很好笑吗?先不说当前的皇后乃是丞相之女,地位尊贵,单说以后,谁也不知道这皇后是不是杏林国医啊?就算是杏林国医,也没什么好笑的,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一颗仁心行遍天下,这有什么不好的?何况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夫人不要告诉我,人家大夫来给您完病,您还得把人当奴才使唤?”

说完,双眸紧紧地盯着太守夫人,看得太守夫人终于笑不下去,满脸红晕地低下头。

上官玉成赞赏地看了古若雅一眼,呷了一口茶,低下头又吃了几大口菜,古若雅能感受得到他隐隐的笑意。

定州太守似乎听不出来古若雅的话一样,含糊其辞地劝着大家:“多吃菜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众人都不吭声,低了头吃菜。

明珠兴头头地看着太守夫人被自己给挑起来,本以为能看古若雅一场笑话的,谁知道最后太守夫人竟落了下风,她虽然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再明显地表露出来了。

一席丰盛的午宴,吃得寡淡无味,匆匆地就散了。

回到太守衙门后院里,上官玉成一路拉着古若雅的手进了正房。

明珠倒是识趣,知道上官玉成不待见她,也没有敢跟上去,行了礼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上官玉成拉了古若雅挑了上房的帘子进去了,兀自一脸的怒气,甫一坐定,就气哼哼地道:“那太守夫人也太放肆了,竟敢当着我的面挑衅你!这还了得?”

古若雅坐在他对面,从黑漆嵌蚌的琉璃八仙桌上拿起一把圆肚小头的茶壶来,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方才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家,何必跟这种妇人置气?没的坏了你的心情!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值得我们生气!”

上官玉成感慨良久,半天才道:“这妇人不懂事倒罢了,怎么这太守也跟着搅混水?我怕这样的人,到时候会是个软耳朵,坏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古若雅也没想到他从这么点儿小事儿上就能虑到这么长远,忙宽慰着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奔了他来,自然不能露出来。”

“那是自然。”上官玉成一哂道:“且看他日后怎么样吧。”

说完,忽然想起一事,身子往前一探,问古若雅:“对了,那明珠怎么出来了?还跟着我们一起赴宴?”

他看得出来,太守夫人似乎很喜欢这个明珠,反倒对古若雅这个正主儿不怎么理睬。

若真的明珠趁此机会起了坏心,可是大大不利于古若雅的。眼下大战将即,这个当口儿上,他得确保后顾无忧才行!

“是我让她跟着的。”古若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安地望着上官玉成:“今儿一早出门,她趴在窗口大喊大叫的,我这边也缺人手,索性就带她出去了。怎么?有何不妥吗?”

上官玉成听完,撮着唇沉吟片刻,才道:“这个女人心思叵测,你还该离着她远一些才是。虽然在丛林里,她也没使什么坏心眼儿,还帮着你打掩护,骗过了月朗。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许在这儿,她心里又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

古若雅默默地听着,半天才道:“你说的是,你自小儿在宫里长大,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见得多了,不似我,家里人口简单,从未经过这些事儿。以后我会注意的。”

夫妻两个又细细地说了一会儿话,见古若雅脸上带了疲倦之色,上官玉成就笑道:“我一大早晨就在外头跑了一圈,早就累得要命。咱们去歇息一会儿吧。”

揽过古若雅相拥着就进了内室的卧房。

东跨院里,太守夫人正数落着定州太守:“你看看你相与的都是什么人?人家都骂到你老婆脸上了,你还在那儿稳坐钓鱼台?也不学学人家是怎么护着老婆的?”

“哎呀我的娘哎,你可给我小点儿声吧。”定州太守吓得忙捂着他妻子的嘴,眼睛四处溜了溜,才小声道:“人家可是当今王爷,出了名的‘战神’,咱们有什么话还是悄没声儿的吧?”

“呸,没出息样儿。”太守夫人一口啐上他的脸,“他算哪门子王爷?他已经和朝廷撕破了脸,不过是拿你当跳脚板,你还蒙在鼓里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先不说他本人如何,就看他那王妃吧,什么出身,什么人,也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别忘了,这可是在咱们的地盘上。”

太守夫人就像是一头母老虎一样,发起怒来满面通红,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人撕下一块肉来才好。

“瞧瞧他们一来,我们夫妻俩就被挤到这个小破院子里,凭什么啊?他是王爷不假,可他想凭着五万大军和皇上对抗,还不是以卵击石,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你还在这儿给他卖命,到时候连一家老小都给填还进去了。”

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哭得太守也是手足无措,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

这太守极是惧内,早年他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儿,凭着恩科考中了进士,又长了一副好相貌,就被出身名门的太守夫人给看上了。

当时他家中已经娶妻生子,为了能够攀附上这样的豪门贵族,他悄悄地给家里送了一封休书,就把任劳任怨替他在家里拉扯孩子孝敬老人的糟糠之妻给休了,又娶了如今这位夫人。从此,果然是一路平步青云,不到四十岁,就官居正四品,坐了这大秦要地定州的太守!

要不是上官玉成奔了他这儿,他这个官儿还是做得稳稳地,如今跟着上官玉成从事,那就是和朝廷是死对头,将来若是战胜了还好,若是败了,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先前他还兴兴头头地想跟着上官玉成博一个封妻荫子的功劳,让世人也知道知道,他也不是靠着吃软饭才做了官儿的。

如今听他夫人一说,他越来越觉得这事儿严重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地在屋子里踱着,不安地很。

太守夫人哭了一通,见自家夫君还在那儿踱着步子,气得一把就往后扯了他几下,恨声道:“拉磨呢?别转了,转得我晕头转向的。”

太守忙陪笑了几句,就和他夫人商量起来今后的去路了。

太守夫人自诩出身名门,是个有见识的,就给太守出主意:“那个王妃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样的出身,那样的行事,就算是泰王将来做了皇帝,也不会封这么一个女人为后的。咱们姑且就应付着她吧。倒是那个平妃娘娘,气度高华,雍容大度,又是南诏国的公主,将来还能为泰王借力,我们且靠着她就是了。再不济,到时候泰王兵败,我们跟着平妃娘娘逃到南诏国好歹也能留条性命!”

太守是个软耳朵,听了这话,只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就把自己夫人好一顿夸赞,夫妻二人又咬着耳朵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才消停。

过了几天,京中来人,在定州城门外大声吆喝着圣旨来了。

定州太守忙使人报于上官玉成。

上官玉成立即穿上银色锁子甲,戴上银色头盔,手里提着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剑,骑着追风来到了城门口。

来传圣旨的人还是上次的黑衣人,只不过这次他见上官玉成这副样子,不敢再说狂话,只命人用箭把所谓的“圣旨”射到了城头上。

自有亲兵捡起来递给上官玉成,他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无非又是太子诓骗他进京的伎俩,就不屑地扔在了地上,朝下面的黑衣人喊话:“太子还没有权力给本王封地。只有父皇才能。要是太子真的这么真诚,本王直接到封地就可以了,何必再进京一趟?”

黑衣人看这架势,知道上官玉成是铁了心要反了,他不敢再颐指气使,现在只想着如何留一条性命逃回京里好复命去,听了上官玉成在城门头问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泰王殿下,皇上真的是诚心诚意想见殿下一面的,说是兄弟俩好久不见,若是去了封地更是难以再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殿下聊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玉成给打断了,他有多少大事儿要做,哪里有空儿跟这厮咬牙磨屁股的?

于是他没好气地大声道:“既然太子诚心诚意,就把定州封给本王吧,本王在这儿住的很好,从此不会再进京打扰他了。”

这话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试探,若太子真的不想动他,索性就让他留在这儿,一辈子兄弟不相见也罢了。

无奈太子此举就是想把他骗到京里,再找个由头把他杀了,想不费一兵一将就除了他。

这等好事儿,上官玉成怎么会如了太子的意?见那黑衣人兀自站在城门下用三寸不烂之舌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气得立即就拉过身上背着的弓箭,朝那黑衣人的坐骑放了一箭。

一箭射中马头,那匹马喷了一个响鼻就倒地而亡,黑衣人也跟着趴在了地上。

一惊之下,黑衣人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在随从的拥护下,着急忙慌地上了一匹随从的马,急吼吼地跑了。

上官玉成望着那一队绝尘的人马,收了弓箭,下了城门,骑着追风回去了。

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再进后院正房,古若雅知道,太子那边定是又有动静了,就找来跟上官玉成的亲兵打听,上官玉成有什么事儿从来都不瞒着古若雅,她自然就打听得一清二楚的。

这是要打仗了,他自然有好多的事儿要安排。

古若雅抚着自己的刚刚隆起来的小腹,默默地想着,这一战,还不知道是输是赢,到时候,这腹中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

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古若雅格外容易伤感,想着想着不觉就泪盈于眶,默默地哭起来。

身边只有晚晴一个丫头伺候着,见状忙劝慰着她,好半天,古若雅才停了哭,起身来到了外头。

院子里,靠墙角种着几棵月季花,此时正当时令,开得正旺。馥郁的花香传来,沁人心脾,让古若雅的精神好了许多。

她也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这还没有开战呢,自己就尽往不好的方面想,这可怎么是好?

上官玉成现在定是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了,自己要再不好好的,岂不是拖了他的后腿?

在外头转了一圈子,再加上她也想开了,古若雅回屋里坐在榻上,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只是这一惊一乍的,未免劳神费心,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倦怠地一点儿都不想动,索性就歪在榻上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夜里,醒来之后,才发现屋里里空空如也,上官玉成还是没有回来。

她起身下床,晚晴连忙上来伺候,又把温热的粥端来服侍她吃了,打来水洗漱了,古若雅又重新躺下。

将近子时,门外才有脚步声传来,古若雅竖起耳朵听着,不多时,外间的门帘就被人挑起来,上官玉成带着一身的凉气进来了。

晚晴连忙上前接过他接下来的黑薄绸披风挂在架子上,古若雅也从床上起来,趿拉着鞋迎到了门口。

上官玉成一见她,就失惊打怪地叫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古若雅笑着解释:“白日里睡多了,这会子反而睡不着了。”

上官玉成拉过她一双白嫩的小手握在掌心里,虎口处薄薄的茧子摩挲着古若雅的手,让她的心里无比地踏实。

夫妻二人来到了里间,坐在了床沿上,古若雅才问:“用过饭了没有?灶上还温着饭菜呢。”

“用过了,今儿事儿太多,回来得晚了些。”上官玉成摘下脸上的面具,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叹息了一口气,伸手就去摸古若雅隆起的小腹:“今儿闹你了没有?乖不乖?”

古若雅被他摸得有些发痒,咯咯地笑道:“还早着呢,现在他可知道个什么?”

又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偏头问他:“你说这孩子该起个什么名儿呢?”

上官玉成沉吟了一会,才笑道:“若是儿子,就叫边生吧。若是女儿,就叫如烟。”

古若雅想了想,虽然没觉出有多好,可也还凑合,何况这也只是个乳名儿,到时候还得起大名儿呢。

见上官玉成把头靠在她小腹上,她轻笑着往外推他:“现在还听不到什么呢,总得五六个月了才有动静。哎,你倒是说说,你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女儿?”

上官玉成抬起头来,伸手捧着古若雅娇俏的脸,先狠狠地亲了一口,才道:“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

夫妇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不早了,两个人就宽衣上床睡下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红日高照。

用过早饭,上官玉成就去了兵营。

后院里,古若雅扶着晚晴的胳膊遛弯,也没有出大门,如今上官玉成事物繁忙,古若雅又有了身子,不想给他添麻烦。

看着时辰到了,古若雅就带了两个老大夫和晚晴,想到城中免费给人看病诊治。

刚出了院门,就听身后一个女子声气喊道:“姐姐,怎的今天不带我了?”古若雅回头看时,却是明珠。

自那天明珠在午宴上架桥拨火,上官玉成就暗暗防备她了,私底下安排了两个亲兵亲自看着明珠,但碍于在太后衙门,并没有把她关在屋子里,而是给了她一个小院子。

古若雅心里不似以前那样信任她,就淡淡地说道:“你也不懂什么医术,去了做什么?况且行医治病不是高贵的人能干的,你身份地位如此高,何必去丢那个人呢?”

说完冷冷地转身要走。

明珠在后大喊:“姐姐,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了?这话也不是我说的,姐姐可不能赖在我的头上啊?”

古若雅连头都没有回,径自走了。这样的人,要不是她挑唆着,太守夫人也断不会这么不知进退,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明珠在后头恨恨地望着古若雅远去的背影,拳头攥得紧紧地,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看你还能蹦跶多久,哼哼,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跨进了鬼门关,到时候泰王出征在外,总不能带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吧。

自己那时候该有所作为了?

明媚的阳光下,明珠的一张脸近乎透明,透明里却带着一丝狰狞!古若雅坐在马车里,总觉得心神不宁,想想也许是因了明珠的那番话,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来到了定州太守让人搭起的棚子里。

这里依然围满了人,见过昨天他们真的免费看病还送药,一传十十传百,来的人更多了。

古若雅还是按照昨日的法子,先让晚晴发了号牌,然后一个个地喊进来。

将近午时,也没有几个严重的病号,古若雅就起身,想要回去吃午饭去。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街角那儿忽然传来一声吆喝:“快让让,快让让……”

几个彪悍的大汉抬着一扇门板,呼拉拉地闯进了人群,见到古若雅就扔了门板给她跪下磕头:“神医娘娘,快救救我们兄弟吧,他快不行了了啊。”

古若雅先是对这称呼感到好笑,又是神医又是娘娘的,简直是不伦不类!

不过她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大夫,治病救人的,王妃的架子她本来就没有,也无所谓摆谱不摆谱了。

见那门板上的人一动不动,两个老大夫就走过去蹲身细心查看。

过了一阵子,才面色不好地抬起头来,古若雅知道让这两个人也犯了难,那就是不妥,忙问道:“如何?”

上官玉成军中的那个老大夫先摇头,捋着三缕山羊胡道:“不大好,这人的脉息竟然全无,怕是救不活了。”

月环国的那个老大夫听他这样说,也跟着点点头。

既然这两个人都这样说了,古若雅心里就有数了,这人,怕是真的没救了。

她和颜悦色地走过去,对先前跪着的那个大汉道:“这位汉子到底怎么得的病?你们送来的有些晚了,恐怕救不过来了。”

一语刚落,人群里就挤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妇人来,头上裹着一块银白色的帕子,看那眉眼,倒也精致,算是有几分姿色。

她一闯进来就跪在那扇门板前嚎啕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夫君啊,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啊?嗬嗬,留下我和孩子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哭了几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睁着一双泪雨纷纷的明眸,指着古若雅就劈头盖脸地骂下去:“什么狗屁大夫啊?还说什么神医娘娘,我看叫送命娘娘还差不多吧?”

古若雅倒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无赖混账女人,一时怔在那儿愣住了。

晚晴连忙护在古若雅身前,一手指了那女人的鼻子喝道:“你这妇人,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胡乱骂人呢?我们王妃也是你能骂得?好不好,打你一顿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那妇人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晚晴说完,就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跳三尺高地和她对骂:“小娼妇,别以为高门大户地就可以欺负我们穷苦人了。我男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大夫一看了就不行了?明明是你们草菅人命,狗屁不通,来这儿行骗好邀人心才是,还说我们不分青红皂白?”

那妇人端的伶牙俐齿的,一同劈头盖脸的喝骂,让晚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古若雅听了一会儿,听出点儿眉头来了。

这个妇人怎么会一张口就说出“邀买人心”的话来?

寻常女子在夫君快不行了的当口儿,还有这等缜密心思?

一百三十章 恶言恶语

古若雅眯缝着眼盯着那妇人看了一阵子,见她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穷苦百姓,但是脸上却是粉嘟嘟的,三十多岁的人了,除了眼角有丝鱼尾纹,脸皮当真嫩得快要滴出水来。

这样的妇人,怎么可能出身于穷苦人家?

再看她放在那昏过去的汉子身上的手,柔白细腻,压根儿不像是操劳过甚的人!

若真的要是农家妇人,这手怎么着也不会又白又嫩的。

古若雅心中有数,就拉开晚晴,自己上前一步站在那妇人跟前,笑咪咪地问道:“大嫂家里使唤几个丫头啊?”

那妇人正骂骂咧咧地哭着,猛听古若雅问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古若雅大声叫道:“你这小娘子好生不懂事,我口口声声说是家里穷苦,怎么会使得起丫头呢?”

古若雅就往后退了两步,笑了笑,没有接着问下去。

见那担架上的男人躺着一动不动,她又有些费力地蹲下身子,细细地查看着担架上的男人。

那妇人故意把身子挡在那男人面前,不让古若雅查看。

古若雅疑窦忽起,就朝晚晴使了个眼色,晚晴会意,上前拉开那妇人,不理会她杀猪般的嚎哭。

古若雅伸手摸了摸那男人的脉息,虽然几乎弱不可见,但是还没有绝脉,她沉吟了一会儿,就扶着腰站起来,朝那妇人说道:“大嫂,你男人还没有死透,你要是想救的话,我们也能试试,不过,……”

剩下的话就不用她说了,至于救不救得活,她也不敢保证,反正不救只能等死。

若是一般的人听了这话,估计拼死也得救治才是。

可是这妇人听了只是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并没有像死了男人的女人一样,磕了头也得求大夫医治!

古若雅越发狐疑,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这男人的老婆啊?

如果这躺在门板上的男人是她家上关玉成,她怎么着也得死马当活马医啊。当然了,这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她就觉得这女人和这男人不像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那女人众目睽睽之下,眼神闪烁地在古若雅面上踅摸了几下,才迟疑地问道:“若是治不好呢?”

这个也正是古若雅想问的,若是治不好,可不能赖在他们头上。

虽然大夫医者仁心,但是也不能保证所有的病人都能看好啊,那就不是大夫,干脆叫活神仙算了。

她抿了抿嘴儿,淡淡地笑道:“我只能保证尽力,至于能不能治好,还得靠运气了。”

“这么说,你们也没有把握能治好?”这妇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虽然飞快地一闪而逝,可是也没有逃过古若雅的眼睛。

都这个时候,这妇人竟然还得意?不应该守在自家夫君面前哀哀欲绝甚或是在她面前磕头如捣蒜,求着自己给她家男人治病吗?

不正常,简直是太不正常了。

古若雅暗暗思忖,这妇人的态度实在是让她捉摸不透。

事有反常必为妖啊。

她眉头轻皱,警惕地打量着那妇人。

那妇人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后退了两步,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是要给我男人治病吗?怎么还愣着不动?告诉你,治不好可是你的罪过啊。”

古若雅不听这话倒罢了,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半天才笑道:“你这人倒是好生奇怪,治不好就是我的罪过,那我干什么还自讨苦吃?也罢,你男人我治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笑话,当她的善心不值钱就可以胡乱挥霍是不是?好不好的,她也是堂堂的王妃,跟这种不要脸的泼妇实在是难以胡搅蛮缠。

她干脆回头望棚子里的条案边走去,后头还等着几个病人呢,她可没有这么多的闲工夫。

那妇人一见她往回走了,忙忙地迈步往前赶,伸了手就要去扯古若雅的袖子,让跟在古若雅身后的晚晴劈头就是一巴掌,打落了她的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也不看看你是谁?撒泡尿照照镜子再出来。什么德行?”

刚才这妇人一副疯狗咬人般的行径,着实把晚晴给气坏了。若不是古若雅拦着,她恨不得上去把这妇人的嘴给撕烂了。

她家王妃好心好意地免费给大家治病发药,这些人竟然还蹬鼻子上脸的,敢指着王妃的鼻子骂,真是拿草棍儿捅老虎的鼻子眼儿,活得腻歪了。

古若雅就听身后一声脆响,忙回头看时,却见那妇人已经用手捂着脸了。

晚晴正叉腰在那儿大骂,听得她心头暗暗高兴,没想到晚晴这小蹄子口舌还这么利索,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闷头葫芦一样,弄了半天倒是这样了得啊。

这丫头真是好样的!

这样的场合,她一个王妃的确不好出头和人拌嘴吵架,一个不好,人家会说是仗着泰王的势。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利用了去,上官玉成在百姓当中的口碑可就不好了。

可若是由着这些人蹬鼻子上脸的,自己这些努力可就付诸东流了。如今晚晴出面,正好解决了这个大难题,高兴地古若雅偷偷地对她翘起了大拇指!

晚晴骂完了那妇人,回身就去搀扶古若雅,露出了得意的笑!

跟着王妃这么久,她还从未发这么大的脾气,没想到这头一次就长了脸,更加让她信心百倍!

那妇人一见古若雅往回走不理她了,更是急了,也顾不得再挨晚晴一巴掌,快走几步挡在了古若雅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她脚下,扯着古若雅的裙角苦苦哀求:“王妃娘娘大人大量,别跟我这般无知村妇一般见识,我是糊涂油蒙了心了,说出来的话就当放屁吧。”

这妇人倒真是放得下架子,竟然不把自己当人看,听得古若雅真的想笑。

可是一想起那妇人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得意,古若雅又不敢掉以轻心了。这妇人反反复复地又是不让看又是求着看的,定是有什么鬼点子。

不过对于一个大夫来说,绝对不会容忍一个能治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断气的。也不是为了博得什么名声,就是良心上过不去。

见这妇人这般作态,古若雅有些头疼,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悻悻地看着那妇人:“你到底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给你男人治啊?若是想治的话,你得有心理准备,治不好只能说你男人命该如此。”

她也懒得说什么场面话了,反正这样心怀叵测的妇人,就算是治好了,自己怕也落不到好!

那妇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旋即就道:“治,治,自然要治。娘娘只管放心,若是治不好了,小妇人也不会怪娘娘的。”

有了这句话,古若雅就放心了,转身就朝那男人走过去,命人把这男人身下的门板垫高,不然她隆着肚子蹲下去实在是难受。

一切都妥当了,古若雅才回身叫过那两个老徒弟,这两个老头儿如今可是极度佩服她,说什么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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