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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倾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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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中毒了不假,可是中的什么毒,有没有性命危险,到底是怎么中的毒,这里头都是大有学问的。
若是太医们轻描淡写地说说,这事儿就这么了了,顶多抓几个替罪羊而已。
可是真的要是深究起来,就会有人要倒霉了。
几个太医捋着胡子挨个儿诊了一遍脉,跪在榻边面面相觑,却没有定论。
“到底如何?该怎么救治?”上官玉成急切地问道。
太子则不悦地冷哼一声,“没看到太医们正在商量吗?这事儿急就能急出结果来了吗?”
上官玉成平日里敬重他是太子,又是自己的兄长,不管他怎么冷嘲热讽,他都忍了下来。
可现在事关父皇的生死,太子还有这副心思在这儿对他这样说话,他真的气坏了,当即就梗着脖子冷冷地盯着太子:“父皇这个样子,太子不急吗?身为人子,现在只有救治的份儿,还有心思说这些有的没的?”
太子被他的话给噎得脸涨耳红,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恶狠狠地说道:“好,好,很好!”
太医们叽咕了一阵子,领头的白太医才跪地叩头:“皇上,这是中了一种奇特的毒,老臣们,目前也是束手无策!”
知道中毒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毒,也没有说出来到底是怎么中的毒,这些太医也真够昏庸的。
古若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堂堂皇帝竟然被这几个屑小这么作弄,估计他要是听见了肯定此刻也气死了吧?
真不知道这皇帝是怎么当的,先前不是告诉过他要提防点儿皇后吗?怎么他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是着了道儿了?
她一声不吭地弯下身子去诊脉,却被太子眼尖地给发现了,立时就挤过去把古若雅给推开:“让开!父皇尊贵如斯,岂能让你这个见不得人的女人碰一下?”
古若雅没防备,被推得跌跌撞撞地,幸好上官玉成在后头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被推倒。
上官玉成一双冷冽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太子,咬牙切齿道:“太子,别逼本王做出对你不客气的事儿来。本王再说一遍,她是本王的王妃,堂堂的泰王妃,不是见不得人的女人!”
古若雅倒是满不在乎地笑了,太子既然这么怕她诊脉,不正说明他心虚吗?
她扬起脸朝太子轻轻地笑了笑,问道:“太子,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也是精通些医术的,尤其是用毒!”
见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她更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太子,若是心中坦坦荡荡的,此刻应该巴不得自己救治皇上才是,绝不会阻拦的。
这样做,反而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她抬眼瞥了一眼皇后,见她面沉似水,似乎一点儿都不惊慌。
古若雅心里不由佩服:这个女人,到底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这么大的事儿,她还能沉静如此,倒是个人物啊!
见太子依然拦在皇帝的榻前不让,皇后就轻笑道:“墨儿,你让开!你三弟和三弟妹一片好心,怎能不让她给你父皇诊治呢?若是她比太医还强,治好了皇上,岂不是我们娘儿们的福气?”
太子听皇后说完,那态度就立马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那股狠厉烟消云散,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既然三弟妹有如此高明的医术,那就请吧。”
说着,他又过来拍拍上官玉成的肩膀:“哦,对了,三弟,都怪为兄一时心急,还望三弟原谅则个!”
说完,他竟然长揖在地。
上官玉成就算是心中再不满,再气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目无尊长,只好还礼:“皇兄客气了!”
太医们都让开了,古若雅跪坐在榻前,用食指搭在了皇上的腕子上,诊了一会儿,又换了另一个腕子诊过。
几个太医都睁大了眼看着她,见她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呢喃低语,也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为首的白太医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他就不信一个女子的医术能有多高明!难道还能超过他这个家世渊源的太医院的医正吗?
古若雅诊断完毕,站起身来,上官玉成忙上前问道:“如何?”
古若雅只微微地摇头,蹙眉不语。
白太医不易察觉地看向太子,见太子微微地点头,他则走到上官玉成和古若雅面前,躬身行了一礼,方道:“老臣无能,身为太医院的医正,竟不能诊出皇上所中何毒,还望王爷和王妃赐教!”
上官玉成眸中一冷,看了眼那个佝偻着身子的太医,冷冷地笑了。
这不是来请教的,而是来看笑话的。
就算是他的王妃诊断不出来,也用不着这群太医在这儿迎高踩低的。
他刚要张嘴说话,就听古若雅咯咯地笑了:“白太医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只不过一个柔弱女子,何谈赐教呢?该是我向白太医请教才是啊。”
白太医听了这话一愣,这个王妃没想到竟然这么肯放下身段来,他还以为人家会嘴硬不承认自己不行呢。
他愣了一忽儿,就站直身子笑着:“王妃身为女子,能通医术,倒是让老臣好生佩服,只是王爷膝下尚无子嗣,王妃还该在府上好好休养,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是!”
这是指责她一个女人不该抛头露面不该出来了?
果然,就知道这太医有问题,没想到他还敢出言嘲讽自己。这背后,若没有皇后和太子撑腰,谅借他十个胆儿也不敢啊。
上官玉成一见这太医有些嚣张,竟然敢藐视他家王妃,那双铁钵般的拳头早就攥紧了。
偏生白太医还不知死活地又添了一句:“王妃上次小产,身子已是不祥,如今还到皇上的寝宫里来,怕是对皇上的病不利啊。”
说完,他摇头晃脑地捋着自己的胡须,得意地眨巴着一双绿豆小眼看着古若雅。
那眼神好像再说:让你能啊,你不是也诊断不出来吗?
古若雅只觉得这人像是苍蝇一样令人厌恶,不过也没想过要怎么着他,毕竟,人家是太医院的医正啊。
可身后的上官玉成就不这么想了,他只觉得这个太医胆子这么大,若是不加以惩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何况这人能这么跟他和古若雅说话,势必是受了太子和皇后的指使的,要是不给他点儿苦头尝尝,怕这些人更会嚣张无度吧?
白太医脸上那副得意的神态还没落下,迎面就吹来了一股罡风,一只碗口大小的拳头对着他的脸挥了过来。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哪里躲得过?
就听砰地一声响,他的脸上着实地挨了一拳,人,也仰面倒在了地上,捂着鼻子满地打滚惨叫!
太子一下子惊住了,没想到老三竟敢当着他和母后的面出手,真是嚣张得无法无天了。
他立时就指着上官玉成骂道:“老三,你发什么疯呢?他可是太医,不是你想打想骂的奴才?”
皇后也尖叫一声,手里拿着一块绢子指着上官玉成:“成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父皇还昏迷不醒,你怎么就敢在他榻前行凶呢?”
“这等奴才打了就打了,留着不也治不好父皇的病?太医院不缺这样没用的东西!”他恶狠狠地说道,面具下的眼神散发出嗜杀的光芒,吓得皇后和太子纷纷后退了一步。
古若雅无比崇拜地望着她家夫君,哇哦,太帅了,真是酷毙了。
这个山羊胡子老太医她早就看不顺眼了,若不是他在这里头添油加醋的,也没有这么多的事儿。皇上中毒,恐怕他也脱不了干系吧?
也不知道皇后和太子许给他什么了,让他竟然罔顾人伦,干出这样弑君谋逆的事儿来?
连太医院的医正都被打了,其他的太医自然不敢出头了,都跪在那儿瑟瑟发抖。万一他们说多了说不好,也被打了可就白挨了。
古若雅直到此时,才看着地上滚着的白太医道:“你可知道皇上中了什么毒?你可知道皇上怎么中的毒?”
不待他回答也没希望他回答,古若雅就望向那一群打颤的太医,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皇上中的毒其实不是一天半天、十天半月就能行的,而是日积月累。若是我没说错,皇上这毒是我们看不到摸不着,却又危害性极大的。这毒,乃是食物相克所致!”
本来以为古若雅也没诊断出来的上官玉成一听这话,立即就凶巴巴地望着皇后,“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让厨子专拣相克的食物做给父皇吃的了?”
一语既出,皇后的面色就变得惨白起来,身子微微地晃了晃,靠着殿内的一把太师椅的椅背才勉强站住了,故作冷静地问道:“成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母后吗?”
太子也咄咄逼人地盯着上官玉成:“老三,你别仗着父皇宠你,就不把母后放在眼里。孤已贵为太子,母后为何要这样做?”
是啊,已经有了一个当太子的儿子,她为何还要这样做?
还不是怕你到时候坐不稳,怕你被我夺了权吗?
父皇若是早点儿没了,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坐上皇帝,就能把尚未羽翼丰满的我杀了吧?
上官玉成愤愤地想着,他本没有夺位之心,可是太子和皇后偏要怀疑猜忌他,以至于想杀掉他为快。
这种仇恨,好没来由,可又让他不可避免。
怪只怪,父皇当初不该纳了母妃为妃,不该生了他了吧?
他冷冷地盯着皇后和太子,良久才狠狠地一笑:“是真是假,把小厨房里皇后娘娘送的两个厨子叫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他也不叫母后了,已经和她划清界限了。
皇后一听这话,面色又渐渐地缓了过来。
那两个厨子是她精挑细选的,他们一家子的性命都攥在她手里呢,若是把他们叫来对质,能问出个什么来?
这个老三平日里看着怪精明的,其实也没什么啊。
她无所谓地一挥帕子,冷笑道:“既然成儿这么信不过母后,把人叫来也好,让你看看母后是如何对待你父皇的。只是,母后的这颗心终究是被你伤了啊。”
说着,她拿绢子拭了拭眼角,好似非常难过一般。
很快,那两个早已被控制起来的厨子被带来了,跪在了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上官玉成一个眼风扫过去,两个人只觉得身子都要瘫了,连忙磕头如捣蒜:“不是小的们下的毒啊,王爷饶命啊。”
古若雅听了忍不住笑了,这两个人倒是有眼色,没给皇后和太子磕头,反而给上官玉成磕个不停。
她家夫君,这么让人害怕吗?她怎么不觉得呢?
皇后定了定心神,缓缓地走到两个厨子面前,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是本宫亲自挑上来伺候皇上的,如今皇上中了毒,你们两个就是最大的嫌疑。今儿若是敢说半个‘不’字,后果,你们知道的!”
虽然她的声音不高,可声音透出来的冰冷,还是让满屋子的人都觉得寒凉。
这是在恫吓威胁了?
古若雅情不自禁地想道。
再看太子,见他也是一脸的凶相,心中就有了点儿数。
这两个人怕是都有把柄捏在这娘俩手里呢,她家夫君有什么法子撬开这两人的嘴呢?
上官玉成却不立即就问,而是转身低声问古若雅:“能让父皇醒过来吗?”
他再厉害,也不过一个王爷,大不过太子和皇后。
碍于礼制,他自然不能让这两个厨子和皇后对质啊。
就算是这两个厨子真的说了实话,他一个王爷能怎么处置皇后啊?还是让父皇醒过来亲自过问吧。
古若雅只一愣神也明白了过来,点点头,就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儿里抽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来,对着皇上的人中、合谷几个穴位针去。
皇后的脸顿时惨白,上前就要去拦着古若雅:“你不过一个贱妾所生的女儿,怎能在皇上身上下针?没的玷污了皇上!”
太子也要上前,却被上官玉成阴冷的眸光给震住了。
他还从未见过像饿狼一样的眼神,今儿真是开了眼了。
只是此时他没有觉得幸运,而是有些恐惧。
老三这眸光像是要吞了他一样,他坚信,要是自己再往前一步,老三真敢撕碎了他!
皇后在和上官玉成的眸光对上的时候也愣住了。
这眼神里满是嗜血的光芒,让她情不自禁地浑身发抖。这目光,就像是饿极了的狼一样,狠狠地盯着她,让她不得不退缩了几步,不敢再说什么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皇上悠悠醒转。
见了屋内这么多人这样的阵势,他自然什么就明白了。
上官玉成连忙上前跪在了榻前,问道:“父皇,您醒了?这两个厨子都带来了,父皇还是问问吧。”
皇帝咳嗽了几声,古若雅连忙端过一碗温水给他喂了下去,才默默地退下去,只留人家父子两个说话。
皇上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才指着那两个厨子,低声喝命:“你们两个上前些。”
两个厨子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榻前,上官玉成起身站在了一旁。
皇上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两个厨子,好似想要把他们的脸盯出一个洞来,良久才道:“如实招来,朕饶你们一家不死!”
“奴才昏聩!”一个厨子当即就砰砰地磕头,“奴才一家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上官玉成眸光掠过皇后和太子,见这母子两个如同鬼魅一般,脸色白得吓人。
他冷哼了一声,低头看着地上的厨子。
那个厨子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奴才是皇后娘娘挑上来的人,为的就是专做些相克不利于皇上身子的食物给皇上吃。这样的吃法短时内并无妨碍,可是日子久了,就能让人中毒,弄不好还会搭上性命……”
还没说完,皇后就扯着尖细的嗓子叫了一声:“你个狗奴才,血口喷人!本宫让你好好伺候皇上,都是你们居心不良,反而还赖到本宫头上!”
她连爬带滚地来到了榻前,满脸泪水地磕头:“皇上,您莫要信他们的话啊。我和你夫妻二十余载,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是啊,你贵为皇后,你的儿子又是太子,将来的皇帝,怎么会这么愚蠢,想要害死朕?”皇上轻笑着,望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只觉得空前的恶心。
这个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处心积虑地要害死他。
他不平,他愤恨!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做?他们可都是他的至亲骨肉啊?
皇后还以为皇上相信了她呢,喜得连连磕头,就去抓皇上的手:“皇上,三皇子不相信臣妾,硬是把这两个厨子带来,分明是想置臣妾于死地,让太子之位不保,他好做太子!这样的心思,简直是令人发指!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号啕痛哭着,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啊。
“怪只怪,朕心太软,没能早些发觉啊。”皇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呀?朕怎么觉得这九五之位这么累呢,为何这么多人要费尽心思地得到呢?”
皇后听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跪在那儿只是呆呆地。
太子可是听明白了,父皇,这是不信他和母后了吗?
这两个厨子可是母后的心腹之人啊,怎么这么容易就背叛了?莫非是那处庄子的秘密泄露了?
他狐疑又害怕地看了皇帝一眼,只觉得父皇的眼神好像是刀子一样始终在他身上徘徊一样,吓得他高大的身子恨不得往下缩回去。
“江南的翡翠阁,可是你的私产?”皇帝忽然冒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可是皇后一听这话,身子竟然瘫在了地上,半天才惨白着脸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朕贵为天子,什么不能知道?不然,这宫里岂不让你一手遮天了?”皇上哈哈大笑着,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皇后的脸上一片死灰!
九十六章 太子自保&夜入东宫
太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膝行爬到榻前,“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没能早日发觉母后的阴谋诡计,让父皇受如此大苦!”
皇后万万没料到此时她万般疼爱的儿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眼中的泪一滴一滴落在冰凉的青砖地面上。
不过,她很快就忍住了。
儿子说得对,他们母子眼看着不保了,能摘开一个是一个吧。
她死了,若是儿子能当上皇上,那也值了。
毕竟,皇上也不能随意地废了太子啊。
何况,古木时还会力保太子的。
她的女儿还等着做皇后呢,不嫁给她儿子,能嫁给谁呢?
老三是不会娶她的,她要是想做皇后只能嫁给她自己的儿子。
也好,自己死了,能不牵扯到儿子,也值了。
打定主意之后,她慢慢地爬跪在榻前,磕了一个头,泣声道:“皇上,臣妾该死,任凭你怎么处罚都行!只是太子毫不知情,都是臣妾一手操办,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皇上看在我们二十余载的夫妻情分上,饶过太子吧?”
事到如今,能保一个是一个了。
只是皇上到底是心有余悸,仰天长叹了一声,点着皇后道:“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以为你做了这样的事儿,太子还能稳稳当当地吗?休想!”
此言一出,皇后顿时慌了,扯着皇上宽大的袖子就不停地磕头:“皇上,太子确实不知情啊,什么都不知道。臣妾都是瞒着他进行的,若是臣妾说谎骗皇上,就让臣妾天打五雷轰!”
这个誓发得够毒了,古人都迷信,如此毒誓,要是心中有鬼的话,是不敢发的。
可是古若雅显然不相信,皇后做的这些事儿,太子能不知道?
他们可是母子啊,为了皇位,皇后不惜谋害自己的夫君,作为儿子,怎么能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而且刚才他们母子交流的眼神,分明不像是不知情的。
可是皇上好似相信了,他望着跪地磕头不住的太子和皇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一个是亲生的儿子,要让他下狠手处置他们,他真的做不到啊。
何况立嫡一直是祖宗的规矩,他也不能随意就坏了这个规矩。
他一直看好的三皇子又是个面目丑陋的怪人,大秦百姓能接受这样一个太子吗?
他实在是两难啊。
太子是他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刻意培养,就算是现在皇后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太子毕竟没有做啊。
皇上只觉得内心烦躁不安,伸着手指了指皇后,道:“朕念在和你结发之情上饶你一命!若是你再不知悔改一意孤行,等待你的是什么你自己明白!来人!”
他高喊道,立刻就有几个高大粗壮的太监进来听命。
“把皇后带到翠珍宫里,好好地守着,没有朕的口谕,谁都不能让皇后踏出大门一步!”
翠珍宫名字虽好,可谁都知道,那是最偏远的一个宫殿,进去了,这辈子没有皇帝的圣旨,就休想出来了。
太监们叉手听命,皇后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这是把她打入冷宫了?永世不得翻身了吗?
也好也好,只要能活着就有希望。
这个妇人此刻竟有种欣喜,没想到他竟然不杀她!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只要她儿子做了皇帝,她就能自由了。
快了,快了……
太子听了这话,忙磕头道谢:“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母后只要还活着,他就有法子日后放她出来。
望着被两个高大的太监给架走的皇后,太子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可是他不能哭不能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后披头散发地,被下贱的阉奴给带走!
隐在宽大衣袖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指甲掐到了掌心里他都不觉得。
良久,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母后这都是为了他才这样的,他绝不能再有事儿。
他无比虔诚地给皇上磕了一个头,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是母后的儿子,母后做出这样的事儿,儿臣没有资格再当这个太子了。儿臣请父皇废了儿臣吧,儿臣甘愿到寺庙里去日日念经,为父皇祈福,替母后赎罪!”
这话说得当真诚挚无比,让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抉择的皇帝更是痛彻心扉。
这样的儿子,怎么会有那么一个生母?
他当即捶床大怒:“胡说!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怎么能说立就立说废就废?如今战事日紧,若我大秦再有什么意外,怎么向天下的百姓交代?”
喘了一口气儿,皇帝才回过神来,看了太子一眼。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看着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丰神俊秀,他也觉得心痛无比。
他拍了拍床沿,叹道:“起来吧。你母亲的事儿和你的那是两码事儿,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放心,父皇自当分清黑白!”
太子忙又磕了一个头,伏地痛苦不已。
殿内,一时只闻得男人压抑着的哭声。
古若雅站在一边儿发愣,今儿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可她怎么也不相信太子不知道皇后的事儿。
如今人家父子抱头痛哭,她又怎么好去搬弄是非呢?何况太子是皇上的亲儿子,她,只不过一个儿媳,又怎能比得上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呢?
隐隐地,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上官玉成立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皇上和太子哭了个痛快,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
抬起头来,见上官玉成和古若雅还直直地站在那儿,皇上就有些过意不去,朝他们笑了笑,“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上官玉成连忙上前跪倒,回道:“父皇千万不要这么说。儿臣该为父皇高兴才是!”
皇上默默地点头,又看向古若雅,勉强笑道:“倒是让老三媳妇费心了。又救了朕一命啊。”
古若雅连忙也跟着跪下,“这是皇上洪福齐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可不敢邀功,虽然有恩于皇上,可皇上显然对她不满,不然,也不会给泰王府里塞进一个平妃进去了。这将置她于何地啊?
这个皇帝,她打心眼儿里不喜欢!
太子见父皇如此说,忙转过身来,竟然对着上官玉成和古若雅作了一个揖,“孤,代父皇谢谢三弟和三弟妹了。”
上官玉成忙还礼:“这都是臣弟该当的,太子不必客气!”
他还是不习惯叫他哥哥,总觉得和他亲近不起来。
平日里,太子对他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何曾见过这么兄友弟恭的太子啊?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折腾了大半天,事儿总算是清楚了。皇帝的精神也还好,上官玉成就带着古若雅告辞出宫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默然无语,心里也对今儿的事儿隐隐地有些不安。
皇后就这么打入冷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是太子,真的就令人那么放心吗?
古若雅这几日可是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起过,太子妃的病是一日重似一日了。
太子,会不会和太子妃的病有关?
她统共见过两次太子妃,只觉得这女子温温淡淡的,不似太子那般阴沉沉的。
这些宗亲里头,也就太子妃还关心着她,和她说上几句话。至于四皇子妃和五皇子妃,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见了面就没有好心思的人。
这么个女子,又是没有家族佑护的女人,说起来,连她还不如。虽然她的父亲是平蛮大元帅,可是人去如灯灭,如今的她,不仅不能给太子雄厚的家族支持,甚至还要拖后腿,连个孩子都没能生出来。
太子要想做皇帝,还必须得有嫡子才成!
如今太子妃病重,会不会是太子在为日后的帝位铺路啊?
她思前想后,总觉得对太子妃有些不放心,很想去见她一面。
可是上官玉成和太子的关系不好,她又不好名正言顺地去探望太子妃,这可怎么好?
她靠在车厢壁上,想得有些头疼,连上官玉成喊她都没听见。
上官玉成好笑地把这个神游天外的小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笑道:“想什么呢?连为夫喊你都听不见!”
古若雅忙摇头,这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事关太子和太子妃,她还是少给他添乱吧。
“你有心事?”上官玉成的心思都放在这小女人身上,她高兴不高兴,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古若雅迟疑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方道:“有些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什么话还不能和我说?你知道,我们夫妻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对付那些给我们下绊子的人!”上官玉成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
“你知道,我有点儿不放心太子妃!”古若雅舔舔唇,索性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你是怀疑太子对太子妃做了什么?”上官玉成何等伶俐的人,立即就猜中了她的心事。
“嗯,太子要是嫌太子妃挡道呢?”古若雅不无忧虑地说道。
太子妃乃是一个没有娘家庇护的孤女,又没有给太子生下一儿半女,这样的女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是理想的皇后人选。
太子精明如此,怕是要给自己寻找新的依靠了吧?
“没有了太子妃,太子会选谁做新的太子妃呢?”上官玉成对于太子妃如何并不过多关注,他想的是太子会和谁联手!
如今朝中大臣们,以古木时的势力最大最广,门生故吏遍天下,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这样的人,若是和太子联手,那太子的皇帝之位就是稳稳当当的了。
而这两个要想联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结亲。
太子已有正妻,而古木时的女儿古雪晴绝不可能作为侧妃,那,只有让太子妃让路了。
他的眸子半眯起来,为太子的狠心感到心惊。
这个人,为了皇位,结发妻子都敢谋害!
那,父皇,他更不会放过了?
他的拳头攥了起来,低下头,果断地说道:“今夜,我带你去太子府上,你可有法子诊断出太子妃的病症来?”
古若雅吓了一跳,他今晚竟要带她到太子府上?
以什么方式去啊?
不等她说什么,上官玉成就急急地说道:“我想知道,太子妃的病和太子是否有关?若是他是那样的人,我们也好早作准备啊。”
算了,既然他这么坚持,那就去一趟好了,反正自己也惦记着太子妃。
他们关系再差,那也是兄弟,兄弟之间上门走动,不很正常吗?
只是古若雅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进了太子府。
午夜时分,她睡得正香,就被上官玉成从被窝里给扒拉出来,亲自服侍着她穿上一身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套黑色夜行衣,就悄悄地把她带到了门外。
院子里,悄无声息地立着一排黑衣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要不是仔细看,真的看不见这群人。
平日里也并没有见到这些黑衣人,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条地缝里钻出来的。
要不是这些黑衣人低声请安,她根本都不知道院子里还站着这些人。
她惊讶地望着上官玉成,暗夜里压根儿就看不清他的脸。
他们打扮成这样,不会是要翻墙去太子府吧?
她不敢问,生怕惊动了这些黑衣人。又怕自己的问话会让他们觉得累赘。
一咬牙,只好站在那儿当影子。
上官玉成低低地给这些黑衣人交代着什么,不多时,这些黑衣人就秩序井然地离开了碧云轩。
上官玉成也拉着她的手轻手轻脚地出了二门,那里,黑衣人已经骑上了马整装待发了。
他扶着古若雅的腰把她给托上了一头高头大马上,旋即自己也翻身上去了。
这还是古若雅第二次同他一起乘马了,寒凉的风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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