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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力降十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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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吴越的眼力,竟分不出两人谁更高一筹,亦或是不相上下。但反正,方无妙现在要收拾他,只怕就像吴起收拾他一样容易。
  吴越道:“这次的事不算难,还很解气,我是看你快高三了,带你散散心。怎么样,干不干?”
  方无妙一盘算,暑假八月份要提早开始补课,实际上放一个月左右,林靖要去集训,他自个待在家里除了作业也没什么事可做,去帮忙也不是不行。
  方无妙就这么被吴越拐上了贼船。
  不过吴越倒没坑大,这次的事确实不算难,也确实很解气。上次方无妙引出的拐卖人口大案是吴起负责的,他们查了半年多,顺藤摸瓜也清理了不少村庄。但因为涉及到的地方不止他们这个省,很多地方的清理是交由地方警力处理的。一般来说,案件处理到这里就行了,警方也不会再耗费更多的警力在这个案件上了。
  对村里的买卖,许多地方官面上是知晓的,所以这次寻人,被拐的人到底都救出来没有,是个问题。明面上搜查队不能再搜查,而单人又太多危险,也只有吴越和方无妙这种艺高人胆大的,敢这么孤身赴会了。
  吴越本质上不是警察,自然不用跟着那个上班制度,他抽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方无妙觉得这是为了压榨他的劳动力。
  如果不论目的地的话,两个人看起来倒像是自驾游,只不过随着到的地方越多,两个人就越沉默。
  方无妙开了车窗,任风吹乱额边碎发,心情才好上一些,突然问道:“吴起都说了,这案子结案了,你却还要继续往下查,就是因为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这一查,又查出不少漏网之鱼,都不知道是怎么避过的搜查,总归逃不出人与人的那点关系。
  吴越道:“我哥那位置,做事追求的是效益,不能尽善尽美,要合理调配警力。可我就是个自由身,我知道这里可能还有人,不来看一遍良心不安啊。”
  陌生人进这种足够偏僻的村子是很危险的,全村的人都会提高警惕,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未尝没有与世隔绝后占着人多欺生的原因在里头。
  可像方无妙和吴越,他们俩就算把整个村子的墙角都听一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来过。唯一的问题便在,并不是总能听到有关的信息。很多时候,他们很难判断一个人是正正经经的村里人,还是被拐后逐渐同化成现在这样的。
  吴越到底是经验丰富些,竟被他硬生生看出了些疑点,又在查证坐实后救出了人,交给了当地的警局,点明了要上报,让人不敢不妥善处理。方无妙不问他的经验直觉从哪里来,总归不是什么好经历了。
  两人这回到的村庄,是偏中之偏,名字倒好听,叫杏园村。


第四十四章 
  杏园村穷是真的穷; 房子还是砖瓦式的,方无妙和吴越就趴在房顶上,把瓦片搬开一点点,偷听。
  方无妙许久不做梁上活,倒有点怀旧的感觉。
  低下这户倒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家,眼见人家要开始些夫妻日常了; 方无妙便将瓦片给盖上了。他转身想到下一户去; 却被吴越拉住了。
  方无妙朝吴越挑挑眉; 却发现吴越正专心致志地听着什么; 他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 刻意提高专注力去听远处的虫鸣声; 看起来倒像错过了什么。方无妙尝试去听房中声音; 却又赶上女方又是啜泣又是喘息,面上虽还镇定着; 耳后却全红了。方无妙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远方; 心中打定主意; 要听便交给吴越去听吧; 他倒要看看,吴越能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待吴越听完这场情事后; 两人三两下做贼一样跳到个小林子里去。
  方无妙还没问呢,吴越便先开口道:“这回好运; 撞上个大的。这些人真是胆大的很,这片才查完,就有人冲着灯下黑来了。”
  “你是说现在还有人在倒卖人口?”
  吴越冲他点头; 道:“你注意到没有?刚刚那户人家只有夫妻两个并两个老人,那对夫妻年纪三十出头的样子,家里却一个孩子都没有,像这种,自己生不出来,就很有可能会找渠道联系上那些人贩子。”
  他顿了顿,接着道:“若是见到小孩全是女娃的,也可以多关注一下。”
  在方无妙那个时代,子嗣是极为重要的,只有男子才被看作香火的延续,没想到一千多年过去了,仍然如此。
  “我看你们这较千年前有诸多不同,以为全是一番新模样,没想到还是相同。”
  吴越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倒没在意他话中稀奇古怪的地方,他见得愈多,愈心惊,愈无能为力。
  “刚刚他们在那什么的时候,讨论的是孩子的事,说是家中长辈要让他们买个男娃来养。那做媳妇的谨慎些,说先前在抓这个,觉得现在可能联系不到。那汉子说他娘已经给他联系上了,就是要趁刚抓完这阵买一个才安全,而且他们现在算顶风作案,忙着出货,倒是能便宜些。”
  方无妙问道:“他们这动作是瞒不过别人的,那些买了孩子被查的人看见他们现在买,不会去偷偷上报吗?”
  方无妙没少见些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情况,对村里头这种互相隐瞒的行为很不能理解。
  吴越冷笑道:“断人子嗣的事,谁敢做?便是有深仇大恨,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别人看了也不是不能放过你的。更何况,他们也给自己留着条后路呢,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就是自己要买个媳妇、买个儿子来给自己养老送终。”
  两人将剩下的人家一一排查后,便专心致志地守着这户人家。
  第三天的时候,便见到了那个疑似人贩子的女人。方无妙曾经疑惑过,那些男子买卖女子,怎么女子自己也不互相扶持,反而助纣为虐。虽说现在仍是没有得到答案,但他已经失去了兴趣,或许有些时候,人一旦踏出了底线,便无须再用衡量常人的属性来衡量他们了。
  那女人晒得很黑,抱着孩子哄着的样子很温柔,走在村子里的样子就像本来就是村中的一部分,若不是方无妙和吴越早听到那么一番对话,也不会第一眼就怀疑上她。
  方无妙他们不打算节外生枝,官面上对人贩子的态度分明,但对买方的态度一直很模糊,与其等他们做成了生意再把两方都拘起来,倒不如先顺着这女人的线索摸下去。
  方无妙把人捆起来扔到后排的动作堪称一气呵成,左手抱着个小娃娃,右手便将人扔到后座,那女人吭都来不及吭一声,便被堵住了嘴。
  吴越对方无妙这轻功是叹为观止,对方一手提着个成年女人,一手抱着个奶娃娃,飞起来竟让他一阵好追。为了隐蔽,吴越的车停得不算近,好一会才算是到了。
  那女人先是被拎在空中飞了一阵,现在又被捆了起来,显然是吓破了胆子。可不过一会儿,眼珠子又滴溜溜地转了起来,竟是已经恢复了过来。
  方无妙对于精明人没有意见,但他讨厌充满着算计的人,反正有吴越在,他便只专心哄着抱在怀里的小娃娃。吴越见状也不在意,再他看来将人晾一晾也好,越沉默越容易多想,越多想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容易招供。
  吴越没有开车出山的意思,反倒往那深山老林里拐了拐,方便审问,省得先被别人误会成拐子了。
  可吴越这车还没开出多少里,方无妙便发现了个严峻的问题:“吴越,这孩子吃什么?”
  他们车上是有些垫肚子的东西,可这些东西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吃吗?
  吴越犯难了……这孩子看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了,他是不敢乱喂的。倒是后排的女人猛地动作起来,发出了一点声响,似乎是想要说话。吴越将车停在路边,转过身去把她嘴里堵着的东西拔了出来。
  那女人道:“我身上有喂的东西……让我来喂吧?”
  吴越没有应承,反而问道:“你叫什么?”
  那女人愣了愣,道:“李秀兰。”
  “李秀兰女士,你手上还有多少孩子?”
  李秀兰脸微微一僵,但见他们出手诡异,虽没下狠手,却又不走报警的路子,看起来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她不敢乱说话,只胡乱试探道:“两位是想买孩子?我这不是专门做这营生的,只是我们村有个小姑娘未婚先孕,生了这孩子不想要,我想反正也是要给孩子找个好人家,便做主帮她送来了杏园村。”
  方无妙挑挑眉道:“顺便要了人五万八千?”
  李秀兰一听他连数字都说的精确,连忙又补充道:“小姑娘伤了身子,反正这个孩子是不要了,自然要点钱来补贴一下,我只是个中介,虽说能拿上那么一点钱。可那都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李秀兰做事颇有章法,一看便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小山村里又哪来那么多自己生了男娃不想要的未婚姑娘?方无妙并不信她的胡咧咧,也不愿多听,对吴越道:“你来审,我下车走走。”
  说完便抱着孩子下车了。
  “喂,我算半个公务人员,不好滥用私刑的!”
  只见方无妙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吴越看了眼面色微微发白的李秀兰,心中嘀咕,没义气的丫头。
  李秀兰虽说人还算机灵,但这些年来富贵后就没怎么吃过苦,套话还好说,若是要让她吃苦头,她是受不住的。
  等方无妙回来的时候,李秀兰的嘴已经被撬开了,方无妙一看她毫发无损却又大汗淋漓唇色苍白的样子,就知道吴越多半是挑些让人疼痛难忍的穴位下手。
  李秀兰开口说了个地点,接着便再也不肯开口了。吴越倒是还能撬撬,但他到底还记得自己这半个警务人员的身份,况且有具体的地点接下来就好办了。他倒是不怕那边是对方的老本营,往好里想,那就可以一锅端了。吴越没有意识到,自从认识了方无妙,他的做事方式就跟着方无妙一起简单粗暴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李秀兰自从能开口说话了,就时不时地开口说些什么。明明手脚还被人绑着,面上却一派自如,仿佛只是一场误会一样,时不时还打些感情牌。
  方无妙听烦了,他向来对这些背后的故事不感兴趣,问道:“你都卖过什么样的孩子?”
  李秀兰懵了一下,回避了这个话题,她不觉得亲口说出自己的罪行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
  方无妙也不恼,一个个道:“一定是男孩子卖的比较多吧?但女孩子应该也有不少,能卖给真正想养的人家的没几个,有许多就被你卖给了那些看着就不是正经的地方去吧。”
  在说到那些女孩的去向时,方无妙发现李秀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又没有反驳,他心里一动,问道:“你有个女儿?”
  李秀兰眼睛一垂,道:“我无儿无女。”
  吴越道:“也是,有儿女的人,要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容易。”
  方无妙看了看李秀兰,发现她虽然皮肤黝黑,五官却很耐看,道:“你如果有女儿的话,应当长得很好看。好在你没有,不然若是碰上像你这样的人,她该怎么办?”
  一直表现得毫无攻击力的李秀兰猛地往前扑,要拿脑袋撞方无妙的嘴,方无妙心知刚刚的话惹恼了她,他一只手制住了李秀兰,问道:“你这么激动,看来你不止有个女儿,你女儿还出事了,也是被人拐走了?”
  李秀兰眼睛都红了,愣是没有说一个字,后半程便一直安静了下去。
  方无妙和吴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可做文章。


第四十五章 
  孩子饿的直哭; 方无妙和吴越怕李秀兰随身带着的东西有安眠的药物,不敢给孩子吃,只好尽快往城镇里赶。好不容易孩子哭累了,昏睡过去,方无妙也没再去和李秀兰说话,却和吴越不紧不慢地聊着天。
  说的内容也简单; 不过是这一次都救了什么人; 他们受了什么样的苦; 父母又苦寻了多久。这其中不夸大任何一点苦难; 说的平实无比; 可一桩桩都是触目惊心。便是寻常人听了也要动容; 听在李秀兰耳朵里; 却是把她的伤疤都戳烂了。
  李秀兰原本是个小学老师,她和丈夫只有一个独生女; 生的白净匀称。这么个小姑娘说是她的眼珠子也不为过; 成天打扮的漂漂亮亮; 乖巧地在她手心里长大。别人家的孩子迎来了青春期; 又是闹腾又是早恋不爱学习,可她的女儿还是那么听她的话; 又体贴父母,眼见着前途光明。
  女儿没有照常回来的那一天; 她的心便狂跳着,打遍了所有女儿朋友的电话,也没能得知女儿的一点下落。那一天本该是她爸去接她放学; 可她爸酒喝多了,没有去,女儿自己回家了,在路上,就这么丢了。
  她报了警,和丈夫撕破了脸。一天,两天,还有亲戚安慰着她,日子久了以后,旁人也不愿来了,她和丈夫也离了婚,父母都不能理解她。她丢了工作,自己租了个廉租房,成天到警局里问有没有女儿的下落。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大概是在她发现丈夫另结新欢,新欢肚里还有个娃的时候吧。她盯着新欢圆圆的肚子,心里那个恶毒的想法突然就压都压不下去:女儿明明是因为丈夫才丢的,他的生活却能够继续,那如果现在这个也丢了呢?他还会这样平静吗?
  李秀兰的生活重心变了,她不再成天到警察局去,而是找了份超市收银的工作维持生计,算着日子,等丈夫的新孩子出世。她从不出现在丈夫和新欢面前,就好像忘掉了这两个人的存在一样,直到新欢生了。
  那是她拐走的第一个孩子,她慌张又兴奋,她将孩子卖掉了,是个男孩,很好卖。李秀兰得了一大笔钱,可这钱给她带来的兴趣寥寥,还不如品味丈夫的痛苦来的有意思。可看多了,她又在想,失去了女儿的时候不见他像她一样崩溃,现在却表现的这么痛快,难道只因为这是个男孩?
  李秀兰不痛快了,而她也发现了,要弥补这种缺失的痛,便要看其他人和她一起在痛苦里沉沦。
  她变成一个精于此道的夫人,过去文雅的面容也晒得黝黑,看起来是个再朴实不过的农村妇人,面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却能用最简单的手段拐走别人的孩子,将他们卖到偏僻的村庄里去吃苦。
  被方无妙和吴越两人这么刺激着,她才恍然想起,最初,她只是想要她的女儿回来而已。李秀兰在后座突然呜咽出声,起先这哭泣是压抑的,在寂静的车厢里却又发酵成毫无掩饰的大哭。
  方无妙捂住了怀中小孩的耳朵,用真气安抚着孩子的气,怕他受了惊扰又哭闹起来。但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刺激李秀兰的话,反而是等着她慢慢缓过来。
  待李秀兰缓过来,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可以帮我找女儿吗?我什么都可以帮你们做。”
  她没有再掩饰自己的罪行,也没有用线索来换任何减刑,她只想找到那个丢了很久的,乖乖巧巧的女儿。想知道她在哪里,想知道她受了多少苦,想听她再叫她一声妈妈。
  为表诚意,李秀兰做的第一件事是坦诚了自己的真名和其他信息。李秀兰,原名李文竹,J省姚城人。吴越打了个电话,请人帮忙查了下信息,确实有这么人,细看长相也是对得上的。最重要的是,李文竹确实报过案,十六岁少女刘霁月的走失案,至今未能破获。
  李秀兰将她还记得的曾经做过的拐卖人口的事都说了出来,算是提供了很多线索,有了这些线索,要将人找到,送回原来的地方就会轻松很多。
  吴越忙着将这些线索报给现在能处理的人,方无妙却在一旁沉思,刘霁月这个名字总让有些联想……
  见吴越打完了电话,方无妙问道:“上次查那个会所的时候,抓我的人贩子招的被拐的人里,有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子吗?”
  吴越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想了一下,苦恼道:“那么多人,我没什么印象,可能还得让我哥去翻翻卷宗才行。”
  方无妙点头。
  等他们到了城镇,在李文竹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窝点之后,才从吴起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被救出的女孩子里没有叫刘霁月的。
  李文竹几乎提供了所有线索,她起初还想着留一些底牌让方无妙两人更积极地帮她找女儿,可随着对罪行的供认不讳,就好像久违的良知被唤醒了一样。连自己的生死她都不在乎,更何况其他人贩子的呢?
  方无妙看着她饱含希翼的眼神,还是开口了。
  “你会给女儿弄定制的小纽扣吗?”
  人海茫茫,要查一个特定走失的人,可以说是大海捞针。可方无妙觉得自己似乎撞见了个巧合,若是核实了,那线索就在眼前。
  李文竹寄希望于他们,是因为自己背负着太疲倦了,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女儿的消息了!
  女儿走丢之前,他们的小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之家,她什么都想给女儿最好的。李文竹打小和母亲学的裁缝,平常也会自己给女儿做衣服,有一次看到那种可以刻名字缩写的小纽扣,便弄了许多。女儿走丢的那一天,身上穿的衬衫和毛背心便是她给做的。
  方无妙再一次确认道:“纽扣上面刻的是大写的LJY?”
  李文竹频频点头。
  方无妙心中一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可还是要查个清楚,不管怎么样,也算给李文竹一个交代吧。
  吴越听了方无妙的话,也感叹这个世界之小,但效率扔在。抓方无妙的那一伙人早被关了起来,现在要再审也不难。
  若说名字,这几个人是没有印象的,可有了照片便好认的很。那小团伙三个人早闹翻了,一看见那个少女,那年纪轻一点的妇人便开始指认了。
  原来当初拐走了刘霁月之后,那汉子见她水嫩就没少动手动脚,虽说还想着卖个好价钱没做到最后一步,可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说,这一切已经是不能承受的了。刘霁月本就是在母亲过度的约束和关心下长大的,对这种事又惊又怕,总觉得自己不管能不能得救都是肮脏的,居然趁他们疏忽自杀了。这些人虽然一直做着倒卖人口的生意,可见血还是头一遭,因着这件事,那汉子后来的手脚就干净了很多,省得赚不到钱还沾了一手腥。
  方无妙听完后,叹了一声,对吴越道:“给她个交代吧。”
  李文竹听过后满脸麻木,不喜也不悲,就连那些人已经服刑的消息都没能惊动她一分,只有在那个白净的少女又出现在她脑海里,对她甜甜一笑的时候,她才无声地哭泣起来。她知道,她身上也有许多罪要赎。
  ***
  暑假和吴越这么走了一遭,方无妙的心情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总之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一个月的时间太少,没能走遍所有要走的地方,吴越打算将她送回临城后自己再去一趟。
  方无妙斜睨他一眼,道:“自己能做的事,非要动用我这个非法雇工。”
  吴越笑嘻嘻道:“这不是一个人做事太憋屈了吗?更何况你武功比我高,有你在,我的人身安全才有保障啊。”
  方无妙见他开起了玩笑,摇摇头,不跟他玩闹,示意他认真开车。
  回程的路倒是十分平静,倒是吴越在最后一站住宿的时候见到了认识的人。
  认真说起来,倒是方无妙先注意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相貌如何不是吸引方无妙的原因,而是那通身的兵气。
  吴越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男人,笑道:“你喜欢那款的?要不要哥哥我给你介绍?”
  方无妙问道:“这是谁?”
  吴越一奇,方无妙居然没有生气,他便认真介绍了一下,道:“这是成唐纪家的人,叫纪往。纪家也是老牌的武林世家,但这些年来有些淡出,他们走的是从政的路线,和我们的路子不太一样,平常往来不算多。这个纪往,是他们这一辈唯一还在练武的,不过都不跟我们交手,我也不太清楚他武功怎么样。”
  方无妙轻笑,道:“反正他打一个你没问题。”
  吴越不服气道:“你不要因为你能打得过我就小瞧我啊,我还是很厉害的。”
  方无妙问道:“你知道兵人吗?”


第四十六章 
  吴越还真不太清楚; 一来是兵人少见,纵使古籍曾有记载,实例到底是少,久而久之也就被大多数人给忘了;二来吴二少是个跳脱性子,吴家就算有这么些相关的书,他也懒惫去读。因此对兵人一词; 吴越是真的一窍不通。
  方无妙轻笑; 科普道:“兵人是对一类人的代称; 这类人天赋异禀; 体内经脉天生便是通的; 不须像常人一样花费数十年的功力去打通; 因此修炼起来是事半功倍。正因如此; 成功活下来的那些,往往能修炼到真气伤人的程度; 不需要运功; 不需要特定招式; 只需将真气外放; 便有如其他武者飞花摘叶伤人,实在是防不胜防; 因此被称作兵人。”
  方无妙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与之相对的; 这种体质也给他们带来了无穷的痛苦,真气在体内流转的时候,便会伤害他们自己的身体。因此; 但凡身为兵人,只有两条路,要么神功大成天下无敌,要么体内凌迟、经脉尽断而死。”
  吴越听了身上一凉,看了眼远处的纪往,道:“那小子怎么样?他不会出事吧?”
  方无妙道:“你就不用担心他了,他虽然比上不足,但真气外放,伤的也不是他自己,到底是比下有余了,未来宽广着呢。”
  吴越道:“你的意思是,他会伤到身边的人?”
  方无妙摇头,道:“体内经脉脆弱,那兵气虽然微弱,但长年累月与体内流转仍是伤人,但外放出来便不足畏惧。你观他兵气在体外流转得怡然自得,他这是练出了不伤经脉的修炼法子,与身边人无碍。”
  吴越道:“你怎么这么了解兵人?”
  方无妙一撇嘴,因为他见过啊。当年的武林盟主便是兵人,因着这个体质惨遭灭门,被个大魔头带回去要养成真正的人武,结果被反杀。同是兵人,武林盟主已经修炼到完全看不出兵气的境界。对于武林盟主是如何将兵气养在体内又不伤经脉,方无妙当年想了好久,才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法子,这个法子要求有强大的内力和精准的控制力。可见武林盟主不知悟性不下方无妙,根骨又更甚,是少数方无妙心服口服之人。
  和武林盟主一比,纪家这小子锋芒毕露,到底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方无妙倒是想到了点别的,道:“纪往,倒像是寄望,又像是继往开来的继往。只要他练功不出差错,不出一年,你大哥便不是他的对手了。若有奇遇,功力暴涨亦不是不可能。而且他这身兵气你们没经验的都认不出来,若是作为突发的招式,倒是比暗器还隐蔽好用,要暗算功夫更高深的人也有希望。种种合论,应当是你们这辈的第一人了。”
  吴越一愣,道:“可这纪家一点风声都没有,谁家有个青年才俊不让子侄们互相熟识的?”
  方无妙想的多一些,道:“我见过的这种作风,一般是想偷偷摸摸的阴人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想到一起去了,纪家从政,当初要下手也容易,纪家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小子又无人知晓,就算吴家有所怀疑,怀疑的对象也不会是纪家。若是运气好,吴家和龚家对上了,纪往出头的可能性便更大了。
  不过说的再怎么顺畅,到底是没证据的事。吴越盯着纪往也没做什么,方无妙更不会为了将来可能有的一战,现在就对一个好苗子下手。
  他心里其实一直想和武林盟主一战,但内力上便败之太多,根本不入人眼。现在有这么个根骨奇佳的身体,虽然不如兵人之体,却又有重来一世的好处在里头,他对纪往的体质丝毫不惧,还有些跃跃欲试。
  纪往的事对方无妙来说终究只是个插曲,他回到家里,叶菁直说他黑了瘦了,问他练功累不累。吴越接她去干活的名头是集训,武术集训。叶菁对武术也没什么了解,觉得就是体育运动的一种,想方无妙他们学习累,能多运动运动也好,这便让他去了。
  可怜方无妙回来还没挺尸几天,便又开学了。就算是铁打的方无妙,也难得在开学的时候显出了颓态,倒和旁边的同学们难得神态一致起来。
  八月份,只有高三和其他年段的实验班提前开学了,走在校园里都觉得比往日空旷许多。老罗照常给大家灌鸡汤,但今天在灌鸡汤之余还不往让大家注意身体健康。
  “咳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很多人说呢,高三是在熬身体,光想学是没用的,身体要是跟不上,根本学不进去。说这个呢,不是叫你们天天食补药补各种补,饭是要吃饱,但运动也很重要,你看看你们成天上个六楼就大喘气的样子,早读的时候一个个趴在桌上没精打采的,都是不运动的原因。从今天开始,放学以后都给我跑几圈再说。”
  老罗这话说完,倒是有不少同学放学后去操场跑完圈了才回家,但这才没多久,学校就开始改造操场了,暂时停用。
  刚刚养成跑步习惯的叶云趴在桌子上抱怨道:“这算什么啊,我们这一届是拆迁队吗?走到哪里哪里就要拆了重建,搞得我们活动范围大大减小,每次建完了我们又毕业了。回回都是福没享到,麻烦却受了一大堆。”
  刘娜娜听了也跟着开始抱怨,两人把从小学到高中的各种拆迁经历说了一遍,最后手握着手开始狂点头,从认同感中升华,恨不得将对方引为知己。
  话说回来,叶云苦恼道:“不过我觉得老罗说的挺对的,是要锻炼锻炼,我感觉自己学的都快虚脱了,学校这操场不能用,我们去哪里跑啊?”
  刘娜娜道:“好像绿道那里很多人夜跑,要不然我们晚上去跑步吧?”
  叶云想了想,慢吞吞道:“山上会不会很黑啊,我有点怕。”
  刘娜娜道:“我妈经常晚上和几个阿姨去那里散步,说路上都有装路灯的,没有全黑的路段,但是确实不算太亮,有的路段灯比较少,会显得暗一点。”
  这一说叶云就更纠结了,一会儿想说服自己去跑,一会儿又害怕。
  方无妙见她这样便拍板决定了,道:“行吧,要跑的话我陪你们跑。”
  绿道在刘娜娜家和叶云家中间的位置,离方无妙家稍远一些,但骑车要到也方便。叶云一听方无妙要跑便笑弯了眼睛,有方无妙在,她就什么都不怕啦。
  因为放学晚,饭后又不能马上运动,三人约定好每天九点去绿道跑上三十分钟。方无妙去绿道的路上会经过叶云家,便顺带将叶云接过去,刘娜娜是被妈妈送来的。因为夏天天气热,两个小姑娘都穿着方便运动的短裤短袖,露出少女嫩生生的腿,方无妙是个寒暑不侵的,套了个长裤也不觉得热。
  考虑到叶云和刘娜娜的体质,方无妙跑的不快,正好是两人勉强能坚持下来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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