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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恨嫁守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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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院正连换两只手,也没整治出来有什么不妥,左右院判各自又去号脉,恨不能将萧禹的手腕给摸肿。萧禹只觉得悲愤难当,一个男人被怀疑那方面有问题,还要三个太医同时来诊治,本就是很让人下不来台的举动好么?三人号了脉,又窃窃私语,萧禹低声道:“三位,应当是没有……”
  话未说完,三人忽而齐齐的看着他,异口同声道:“萧将军,烦请除去下装。”这是比较冠冕堂皇的话,通俗一点的说法则是,把裤子脱了。
  萧禹:……
  沈善瑜是女儿身不便进去,一直在门外等了三两个时辰,才见三位太医先后走出,忙迎上去道:“三位大人,不知萧将军……”
  太医院正拱手施礼:“回五公主的话,一切都好。”面前的人虽然是萧将军的未婚妻,但到底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也没有跟没出阁姑娘说这些的道理,只匆忙说了一句,三人也就要进宫去向皇后道明其中原委了。
  只怕这位准驸马,是给谁进了谗言,非要坏了他和五公主的好事。
  沈善瑜忙要进屋,才转过屏风,就被一道大力按在了床上,细密的吻落在了脸上:“阿瑜,阿瑜……”顺从的任他吻自己,好一会子,才被他扒拉进怀里,两人齐齐躺在床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一张俊脸含着几分说不出的哀怨,像是方才给羞辱得很惨。
  翻身趴在他身上:“阿禹……”见他仿佛受气小媳妇,沈善瑜一笑:“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她说着,作势将小手伸到他私密的部位。萧禹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要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深沉,“总归,我也不必再忍多久了。”
  沈善瑜忽然有点莫名的自豪,纯情在室男在她的调/教之下,总算是渐渐显露出来一个男人的兽性了。攀着他的脖子亲他:“我也是呀。”纤长的指尖轻轻勾勒他的五官,“等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将你一口一口的吃下肚子了。”
  方才给三个太医一番羞辱,萧禹脸皮又薄,现在是难受得要命,又被她撩拨,顺势将她死死的压在床上,大掌脱了她的鞋袜,一双小巧白嫩的脚丫露了出来。屋中虽暖,但沈善瑜何曾在他面前露出过自己的脚?唬得一缩,忙撤了被子要盖住,却被他大手握了两只脚丫子在手,粗粝的指尖轻轻揉捏着脚丫子上的嫩肉:“还逞能?阿瑜说,方才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
  也不知道他捏得哪里,又痒又麻,沈善瑜哭笑不得:“没有,我哪敢笑你?”虽然,在看到他一脸哀怨的时候,她的确是在心里笑过来着。
  “胡说,该罚。”萧禹胀红着脸,又不愿放开手上白嫩的小脚丫,在她脚底轻轻一挠,她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娇声叫道:“阿禹,好阿禹,我错了。我、我笑了,不过只笑了一会子……”
  “仗着我疼你,愈发的无法无天了。”萧禹实则在赌气,心意的女孩儿居然会怀疑他那方面有问题,让他怎能不挫败,指尖再次一捏,沈善瑜咿咿呀呀的哼起来,软软的拉了被子遮住自己的小脸:“我再也不喜欢阿禹了……”
  萧禹浑身一颤,只觉得心里酸泛不是滋味。见她只露出一双眸子,眸子里雾蒙蒙的,像是要哭了,抿紧了唇,再次捏了捏她的小脚丫:“果真不喜欢了?”
  沈善瑜又麻又痒,欲哭无泪,身子弓起来,将床上弄得凌乱不堪,蒙住脸,声音闷闷的:“不喜欢了,以后都不喜欢……”还没说完,又被他在脚丫子上一捏,沈善瑜支起身子抱住他,小爪子在他身上胡乱摸着:“喜欢,我最喜欢阿禹了。好阿禹,好夫君,阿瑜难受。”
  那声夫君一出来,萧禹浑身都僵了,心里忽然暖洋洋的,加之她柔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他浑身发热,磕磕巴巴的说:“阿瑜,阿瑜别闹……”
  迫于他的淫威,沈善瑜不得不服软,将白嫩的小脚丫缩到被子里面,她才咬牙切齿的附在他耳边:“臭阿禹,到时候让你知道姑奶奶的手段。”
  “你说什么?”萧禹佯作没有听清,胀红着脸,还是在她腰窝一捏,痒得她立即软了身子,缩在他怀里,可怜兮兮的说:“人家说,人家会洗白白了等你来吃……”
  沈善瑜:哭唧唧,好像自己养了一头狼来吃自己一样。
  沈善瑜在将军府被萧禹好一番折腾,最后好容易被放过,又重新梳了妆,这才回了凤仪宫。三位太医早已向皇后禀告了结果,皇后气急败坏之下,也不好说什么。沈善瑜则施施然笑道:“母后,殿中省竟然会出这样的人,实在是骇人听闻。莫非两年前三姐姐的事,殿中省还没得到教训?”
  当年三公主府上奴大欺主,殿中省让皇后好一番训斥,没想到现在还敢有这样的奴才出现。皇后沉吟片刻,道:“那阿瑜的意思呢?”总归女儿也要出嫁了,来日掌一府的事,总要让她多些经验。
  “儿臣的意思,将倚翠送到慎刑司去。胡乱攀咬未来驸马,可不知道是什么作风。”沈善瑜当机立断,一点也不含糊,明摆着这丫头就是想让自己和萧禹成不了,不好生当差,还敢讹上主子了,“至于殿中省六位尚宫,这样的事已然是第二次了,再没有缓和的道理,六位尚宫全部革职,由奉御补上,好好查一查殿中省的纰漏。”
  皇后静默不语,对红鸾道:“听到五公主的话了?吩咐下去吧。”
  红鸾颔首称是,皇后娘娘这是打定主意要让五公主立威了。不过这殿中省的确是该查一查了,总不能为了一群奴才,而让主子们下不来台吧?
  当日,倚翠便给拖到慎刑司去了。慎刑司是专为宫中设立的刑狱机构,进去了再出来,全身大抵也就每一处好地方了。而殿中省六位尚宫也被尽数革职,虽然勒令了不许声张此事,但明眼的哪里不知道,刚送去试婚的姑娘,没几日就被全部革职了,说没有什么猫腻都是不能够的。
  见识到了五公主的手段,六名奉御刚上任,自然是诚惶诚恐,亲力亲为给沈善瑜的公主府之中布置,不敢有半点的不恭顺。皇帝也特意命人从私库之中搬些好东西送到女儿府上去,算是做爹的为她添妆。
  一直到了三月二十二,前一日是沈善瑜的及笄礼,宫里大肆庆祝了一番,累到了深夜。第二日,沈善瑜又起得很早,去太庙给历代先帝先后上香,表明自己是要嫁入别人家的女儿了。又因皇帝风寒未愈,又算不得年轻了,是以现下还卧病在床,沈善瑜亦去床前拜别。
  “阿瑜今日出嫁,父皇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皇帝勉力撑着身子,因为病了一月有余,他的脸色实在算不得好,抚了抚沈善瑜的小脑袋,“出嫁之后,可要和睦安顺的和萧禹过日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要憋在心里,出了什么事,有父皇和你母后兜着。”
  沈善瑜颔首称是,又得了皇帝封的红包,强笑道:“阿瑜今日出嫁,也算是给父皇冲喜呀。”又磕了一个头,“父皇保重龙体,儿臣拜别了。”往后,她就再也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了,她是萧夫人。
  回了凤仪宫,自有妥帖的喜娘来给她绞去脸上的汗毛,将额前的碎发梳上去,是为开脸。又有人端了一碗开脸汤果来给她吃,复又有各宫妃嫔前来相贺,一直吵吵嚷嚷的到了申时,几个姐姐和红鸾等人炸开了锅,纷纷动手给沈善瑜梳妆,生怕错过了上轿的吉时。
  木然的坐在妆镜前,不停有人给她涂脂抹粉,沈善瑜望着西沉的夕阳,无声一叹。尽管她现在是很激动的,总算是要嫁给萧家了,但是除了激动之外,她饿得都快翻白眼了,除了早上吃的那碗开脸汤果之外,她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捞上,却也不能吃,唯恐花了妆。
  “往后出嫁了,性子也要柔顺些,不比在宫里。”四公主立在她跟前给她贴花钿,“咱们阿瑜真漂亮。”
  然而三公主惯常喜欢唱反调的,笑道:“怎么就不比在宫里了?就算咱们横着走,有人敢说什么?”她一面说一面不知不觉得吃着花生酥,看得沈善瑜欲哭无泪。四公主生性腼腆,给她一呛白,也不好说什么了。
  二公主道:“去,你家那口子万般疼你,你自然不必说这些。”又嘱咐妹妹,“萧家人口简单,你也不必担心。若真有人招惹你,只管拿起公主的架子来,谁敢说什么?萧老夫人年岁也大了,多多孝敬一些才是。我最烦那起子女戒女训,无趣得很,做自己就成了。人生苦短,为别人活可怎生是好?”
  “明白了。”沈善瑜重重的点头,握着手上的长命锁。这是去岁,她和萧禹定婚之时,大公主命人从阿木尔送回来的。她用力过猛,长命锁的纹路印在了掌心。她当然没有忘记过,大姐出嫁时候的样子。
  她是要替大姐幸福下去的。
  外面又传出内侍尖利的嗓音:“吉时已到,请五公主上轿,驸马爷已恭候多时了。”
  屋中立马搅动起来,有人给她佩长命锁,有人给她找盖头。唯有明月快步走近她身边,给她手中塞了一个小小的酥饼:“公主今日没怎么吃东西,一会子在花轿上吃。”
  沈善瑜都快泪目了,到底明月知道她饿,给她来点实质性的东西。
  刚将酥饼收好,已然一群人将她簇拥着要出门。因为新娘是不能下地的,需要由兄弟背进花轿,作为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沈琏早已等在外面,见她一出来,忙去接了她。
  “若是萧禹那厮敢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哥哥。”沈琏背着妹妹,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他比沈善瑜足足年长十岁,是看着妹妹长大的。小时候的沈善瑜乖巧可爱,但凡一撒娇,能把人心都给萌化了。所以所有人都很疼她,有时候沈琏也在想,好在他是亲哥哥,比别人都亲近些。“不管受了什么气,都不要忍着,自有哥哥呢。”
  沈善瑜将脸贴在哥哥背上,低声道:“谁敢欺负我呀,谁不知道我最是霸道的人了。”话虽如此,她到底还是有点想哭。
  沈琏忽的一笑,将妹妹背上了花轿。又有内侍高声道:“吉时到,启程。”因沈善瑜素来受宠,是以规格之高,是前面几个公主所不曾有过的。羽林卫大将军陆齐光和銮仪卫大将军叶纪明率两卫开道,迎亲队伍则是骁勇善战的萧家军,是以十分惹人注目。
  抬着整整三百抬嫁妆,一路送到了公主府,内侍则道:“请驸马爷迎公主下轿。”萧禹翻身下马,掀开轿帘,见她一身喜服,坐在其中,显得十分娇小可爱,心中一喜:“阿瑜……”刚伸出手,就被她拍开:“不要你背,你自己知道该怎么样带我进去。”
  依着风俗,新郎应该将新娘背进去,没想到给她拒绝了,萧禹脸都憋红,弓着身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外面送妹妹出嫁的皇子公主们当下开始起哄:“臭小子,你是做了什么事让阿瑜不快了?”“妹妹是不是不愿嫁了?现下反悔倒还来得及。”
  隔着盖头,沈善瑜看不见他的神色,但不必多想,就以萧好人面对自己时那脸皮之薄就知道,他现在肯定臊得满脸通红了。伸出手:“要阿禹抱抱。”
  萧禹恍然大悟,长臂一展,将她拦腰抱了出来。从没有谁成亲是要新郎抱出来的,一时之间,众人哗然。萧家军齐齐的欢呼起来,给自家将军打气,这些沙场上下来的汉子个个气冲霄汉,十分逼人。搂着萧禹的脖子,沈善瑜轻笑道:“小乖乖,你要不要好好感谢姐姐。要是我一直不出来,你信不信哥哥还有姐夫能冲上来揍你?”
  “信,怎的不信?”萧禹故意将她往上抛了抛,又稳稳的接住她,吓得沈善瑜低声叫道:“我有那样重么?往后都不要你抱了。”
  “我心悦你。”萧禹羞得脸上潮红一片,声音却很自然,一下就将沈善瑜的话给堵了,她哼了哼:“算你嘴甜,一会子再收拾你。”
  将她抱进公主府正堂,因萧禹父母双亡,唯有一个祖母,而帝后不便出宫,是以高堂唯独萧老夫人一人罢了。太子沈琏代表帝后致辞,表示对于新人的祝福,而后便是拜天地。沈善瑜轻轻捏了捏萧禹的手,便对他一福,由妻子先拜,表明对于夫权的尊重,而后萧禹还施一礼,如此四次,大礼方成。
  被簇拥着进了喜房,为求早生贵子之意,床上是洒满了莲子和桂圆的,萧禹将床边的桂圆莲子都拂开,这才引沈善瑜坐下。将盖头取下,沈善瑜方才打量着他,见他穿着喜服,更显身材颀硕,脸儿顿红,只是对上他的眼眸之时,才发现他的面庞比自己更红,也是忍俊不禁。
  喜娘笑道:“请公主和驸马爷同饮合卺酒,从此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又给两人端了酒来,萧禹脸庞红红的,端了酒给沈善瑜,手臂交缠,将交杯酒喝尽。喜娘来收杯子,见了两人的酒杯都整整齐齐放着,也是傻了眼:“萧将军……”
  萧禹看着沈善瑜娇美的面容,脑子都有些发昏了,骤然被点名,还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见他这样呆萌,喜娘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沈善瑜一面笑,一面将他用过的酒杯翻过来叩放:“往后可不要去堕了祖母的名声,连这个都不知道?新郎吃了酒,杯子需要翻过来倒立,意取阴阳合顺,彰显你们男人的夫权。”她说到这里,又挤挤眼,“还是驸马想一辈子被我欺压着?”
  “好啊。”萧禹低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五公主若是愿意一辈子欺压臣的话。”
  “既然驸马有此要求,孤当然照办了。”沈善瑜施施然一笑,小手拉住他的,两人的手对比太过明显,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反差萌。喜娘和伺候的人给喂了一把狗粮,纷纷选择了不吃,退出去在外伺候。待众人一走,沈善瑜立马投身萧禹的怀抱,“现在就想把你生吞下腹……”他身上干净的味道让沈善瑜着迷不已,小脸儿用力蹭了蹭他的胸口,“阿禹,人家饿了……”
  萧好人哭笑不得,原来想“吃”他的原因只是因为饿了。“我去让下人给你做些吃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一会子就回来。”
  “嗯。”沈善瑜颔首称是,又补充道,“若是吃醉了酒,也就不必回来了。”
  萧禹笑得厉害,出门吩咐人给她做一碗面汤来,萧禹也就出去待客了。几个皇子虎视眈眈的瞪着众人,俨然一股子“若你们灌醉我妹夫我就要你们长醉不醒”的压迫感。众人也不敢造次,吃酒不多时,也就都散了。
  因昨夜没有休息好,今日又忙活了一日,沈善瑜吃了面汤,也就蜷缩在床上睡去了。等萧禹回来,她才哼哼唧唧的坐起身,扭糖似的缠在萧禹身上:“阿禹,我记得父皇要派人出使阿木尔去了,咱们一起去嘛……”
  本以为她要说什么,听罢这话,萧禹难免憋气,道:“阿瑜知不知道今日什么日子?”
  “知道呀。”沈善瑜揉了揉眼,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骑了上去,“我等今日等了好久,就要你知道,到底是谁吃谁!”她气势汹汹的开始扒萧禹的衣裳,将他脸上闹得发红不止,“阿瑜,别……”
  看着他喷薄的肌肉,沈善瑜咽了一口吐沫,轻轻的挑逗他:“阿禹想要么?”
  胀红了脸,萧禹咬牙不肯说话,沈善瑜一副得胜者的样子,一面以小嘴不住的亲吻他的敏感部位,一面脱自己的衣裳,萧禹脸红万分,连鼻血都差点涌了出来。咬紧了牙,一个翻身,萧禹将她压在身下,大掌游走在她如同凝脂般的肌肤上:“阿瑜,这是你勾引我的,为夫的今日教你,到底是谁吃谁。”
  起先,沈善瑜还妄图反攻;后来,她总算认清了现实,在她被做哭了三次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萧好人器大活好咳咳,来个统计,因为晋江不能开车,所以你们懂得
不过!阿香是一个很温柔可爱美丽大方善良端庄贤淑的女孩纸,有没有亲想看开车呢嘿嘿嘿
咳,为庆祝萧好人终于吃到肉了,本章留言者一律有红包~
咳咳,等端午活动结束,阿香再通知车怎么开~么么么么么大

  第45章 新婚&回门&阁臣

  为了沈善瑜和萧禹完婚的事; 一夜之间,京中不知道有多少官宦之家损失了瓷器,连沈善瑜睡了过去; 都似乎还能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因昨夜实在累了,沈善瑜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将醒未醒之时,她“咯咯”的笑起来:“姐姐你又拿我取笑。”顺手去推; 被萧禹轻轻接住; 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才重新放入了被子中,“傻丫头,睡觉还打摆式呢。”
  没有得到回音,萧禹又将她揽紧了些。昨夜这丫头非要跟他争谁吃谁的问题,他赌气之下; 将她累狠了。想到她昨夜挂着泪珠儿; 委屈至极的样子; 萧禹喉中泛出笑声来,在她唇上一吻。
  现下已快要巳时了; 他素来是卯时出门的; 现下也赖床了。温柔乡; 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还未笑罢,怀中的人儿慢慢睁开眼睛,似乎还有几分昏沉; 推了他一把:“小淫贼,谁让你爬我的床了?”又背过身去,任由自己被他捞在怀里,背后紧贴他的胸膛。“阿瑜,可要起身了?”
  “不起……”沈善瑜哼哼唧唧的,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萧禹轻笑,将她重新抱回怀里:“睡吧,我陪着你。”
  又睡了大半个时辰,沈善瑜彻底清醒了,枝间传来鸟儿的清啼,声声悦耳,沈善瑜睁开眼睛,对上萧禹含笑的眸子,哼了哼:“阿禹好狠的心肠,现下又来卖乖。告诉你,卖乖也不喜欢你了。”昨夜可是她的第一次,这混蛋都不知道收敛一些么?把她弄哭了好几次不说,最后都快昏过去了他才结束。
  男人就是洪水猛兽!
  她一面让明月进来给自己梳妆,一面坐在妆镜前捣鼓今日的首饰。明月给她梳了个双刀髻,又给她长发两侧分别簪上了一支金流苏步摇。好半晌没有动静,沈善瑜转头,见萧禹一脸戚戚的坐在床上,只着一件中衣,看起来浑身都透着颓败萧索,对上自己目光的那一瞬间,他眼里闪过恐慌来,低头不再看她。
  是他粗暴了,惹得阿瑜恼怒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他们才大婚,他不想失去她……咬了咬牙:“阿瑜。”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呀。”挥手示意明月去小厨房取早膳,屋中只剩了两人,沈善瑜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又从衣架子上取了衣裳给他更衣,“小乖乖,你想说什么?”
  她身上的香甜味在鼻尖萦绕,萧禹意乱神迷,也不顾衣裳只穿了一半,抱住她道:“阿瑜,是我的不是,你不要恼我。我……往后会温柔一些,不会再这样了。”
  “耍什么流氓呢?”沈善瑜不急着回答他,挣开他道,“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一会子明月进来,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他愈发手足无措,又给他穿好衣裳,系上腰带,这才坐在他怀里,枕在他肩上:“你呀,真是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女孩子说不喜欢你的话,那就是最喜欢你了,明白?”感觉到他脸上温度正在升腾,沈善瑜笑道,“我等了你足足两年,要不喜欢你,早就不喜欢了,等到新婚第一日才不喜欢,我何苦来这一遭?”
  萧禹微笑,将她抱在怀里:“阿瑜是我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夺走的宝贝。”他还真以为,阿瑜不再喜欢他了,要和他疏远了。
  明月领了一众人提着食盒进来,见了这样的场景,明月很是淡定,小手一挥,便命人退出去,待两人温存完了,这才回来布菜。草草吃完了早膳,两人也就往将军府去,要给萧老夫人请安。
  萧老夫人上了年岁,原本就睡得浅,是以早就起身了。看着两人手牵着手进来,萧老夫人微微一笑,也对此视而不见了,只起身牵了沈善瑜在身边来坐:“昨夜睡得可好?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分外关切,沈善瑜摇头:“回祖母的话,阿瑜休息得很好。”说罢,又看了萧禹一眼。要是萧好人再知道节制一些,她应该会休息得更好。
  都是经历过的人,萧老夫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眼下乌青,就知道孙儿昨夜怕是将人折腾狠了。男人一旦开了荤,若是不温柔一些,女孩子很少有受得住的,更不说自家孙儿是个武将,体力本就比一般男儿更好。打定主意要敲打一下孙儿的萧老夫人不动声色一笑:“休息得好就好。”
  沈善瑜笑得格外乖巧,又要给萧老夫人敬茶,见她要跪,萧老夫人虚扶一把:“使不得,阿瑜是以皇女之尊下降萧家,岂有奉茶之说?初见之时,老身不过应承阿瑜一句‘先生’,如今可不能再受此礼了。”
  沈善瑜笑道:“当年是唤一声‘先生’,现如今都是祖母了,怎的就受不得?常言道如师如父,现下祖母可比先生还高上一辈呢。何况阿瑜嫁进来,自然是来进门来做孙媳妇而非公主的,要是祖母不肯受,阿瑜可伤心了……”
  她生得十分漂亮,又素来乖巧,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让人心都要化了,萧老夫人无奈,只好受了茶,给按照民风给了红包。沈善瑜自小及大从未缺过钱,但她看重的并非是钱,而是萧老夫人的心意。将红包放在贴身的荷包之中,她这才笑盈盈的坐在了萧禹身边。神色还很是得意,似乎在向他炫耀自己得了红包而他没有。
  不多时,这孙媳妇就和祖母去探讨书画,反倒是将这做孙儿的抛下了。萧禹无奈,只能跟在两人身后打转。沈善瑜转头剜了他一眼:“我虽然不懂兵书,却也不是没有半点文墨的人,如今可对我刮目相看了?”
  萧禹抿唇微笑:“论起这些来,我未必输给阿瑜。”说罢,信手提笔,不多时便勾勒出一幅美人图来,色调虽是灰暗,但意境已在。沈善瑜本是打定主意揶揄他几句,却被打脸了,脸儿红红的,拉住萧老夫人:“祖母,阿禹他欺负我。”
  “阿禹,我往日如何说的?”萧老夫人声调平和,问他说。
  “是,祖母常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必多拿出来炫耀。”说到这里,他忽又笑起来,“不必像有些人一样,仗着自己有几分薄才,目空一切,倒是不好。”
  沈善瑜明白他在说陈轶,顿时笑出声来。陈轶那人的确是有些真本事的,但是凭着这一点点的真本事,就目空一切,未免太好笑了些。
  萧老夫人笑道:“另有一点,不可妄议是非,须知祸从口出之理。”又提笔写了些什么,“阿禹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了,行事更该谨慎。陛下肯将阿瑜托付给你,自然是极为信任你的,可不要作出辜负陛下信任的事来才是。阿瑜亦是如此,身为帝姬,言行更有多人盯着,小心为上。”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加之如今皇帝久病不愈,倒是让人愈发的担忧起来了。尽管太子哥哥的地位十分稳固,她也坚信绝不会有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但是世家和白衣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因为萧禹尚了自己的缘故,白衣空前扬眉吐气,只怕以首辅谢阁老为首的世家不会善罢甘休。
  而再想一想,白衣之中的领军人物,就是陈阁老,还有眼前的萧好人了。
  念及此,沈善瑜抿唇一笑,笑眯眯的看向了萧禹:“看来,咱们阿禹可能会被拉拢了呀。”
  脸都给她笑红了,萧禹低声道:“阿瑜,我……”她再这样笑下去,可就要命了。深吸了一口气,萧禹勉强笑道:“拉拢也无碍的,不结党,以免给人可趁之机,更免得给陛下和太子殿下寻事。”
  沈善瑜当即笑出声来,自家萧好人果然是个有脑子的人,但凡是皇帝,最怕的就是臣子结党,一旦结党,下一步可能就要营私了。谁愿意屁股底下的位子坐不安稳?何况,萧禹尚主之后,没有被剥夺军权,已然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会有更多的人盯着他。
  和萧老夫人说了不多时的话,两人也就去了萧禹的房间,沈善瑜今日没有睡醒,只枕在他的床上睡觉,萧禹则自去院子里打拳。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刻板的声音:“公主在将军房中歇息了么?依着祖宗家法,公主是不该在将军府上歇息的,即便要歇,也是歇在公主府里。”
  沈善瑜本是浅眠,听了这声音,揉揉眼坐起来:“谁在大呼小叫的?”
  明月在窗户前张望片刻,回禀说:“是殿中省指派来的教养嬷嬷袭香。”自打上次出了靳娘的事后,公主出嫁须有宫中伺候已久的老嬷嬷陪嫁,免得奴大欺主,公主们脸皮又薄,弹压不住。二来,则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充当公主们的智囊。
  沈善瑜掩唇打了个呵欠,更衣后出门去,道:“袭香嬷嬷,有什么话跟我说就是了。驸马和我新婚燕尔,是我非要歇在这里的,你啐他做什么?别叫人以为,咱们家只会欺负女婿。”
  袭香约莫四十,模样倒还端正,只是颧骨略高,有些刻薄之相。见沈善瑜出来,她上前道:“回五公主的话,依着祖宗家法,公主的确不该歇在将军府,若真是累了,还是回公主府歇息吧。老奴不敢啐驸马爷,只是提醒罢了。”
  “多谢嬷嬷提点,”沈善瑜轻声道,见萧禹面色不变,她心里却不舒服得很——她居然敢啐自家萧好人,语气自然也不好了:“嬷嬷,驸马好歹是从二品镇军大将军,今日给嬷嬷这样提醒一番,可谓是颜面尽扫,嬷嬷自己知道应该如何。”
  袭香暗自腹诽,这小公主好生不知礼,连祖宗家法都能丢了不成?但又不敢和沈善瑜争执,憋了一口气,对萧禹行了一礼:“是老奴的不是,并无冲撞将军之意。”
  “无碍。”萧禹不擅和女人打交道,任何年龄段的都这样,淡淡的说罢,又因打拳湿了中衣,也就进去沐浴更衣了。挥退了袭香,沈善瑜转头看明月:“这教养嬷嬷是谁?好大的架子。”
  “听说是伺候过老太后的,最是刻板不过的人了。”明月撇嘴,“在宫中一辈子,一生都给了老太后,连陛下都感念着这份情谊。连老太后薨逝之后,也没有将她放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她竟然来做公主的教养嬷嬷了。”
  “原来是皇祖母身边的老人。”尊老爱幼的事,沈善瑜还是明白的,看在袭香一生都伺候老太后的份上,她也懒得去计较了。尽管没有见过这位皇祖母,但到底是要给皇祖母颜面的。
  因二人新婚燕尔,萧禹也没有去当差,只留在府上和沈善瑜作伴,连带着也就歇在公主府。出嫁第三日,乃是回门之日,也就是由女婿带着女孩儿回娘家去。
  昨儿个沈善瑜自己要磨着萧禹干那档子事,最后又给做哭了,作天作地的不肯让萧好人上床,等她睡着了之后,萧禹才蹑手蹑脚的上床睡觉,谁知她又缠了上来,非要抱着睡。
  直到第二日,沈善瑜醒来,已然是巳时了,萧禹早已穿戴整齐,沈善瑜一面梳妆一面道:“臭阿禹,也不肯叫我一声儿,误了回宫请安的时间,可都是你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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