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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恨嫁守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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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在这里一副土匪的样子截了我做什么?”沈善瑜反问道,“还独独只提到陆齐光?我方才还见了陈轶呢,你怎么不说?”
  脸上滚烫,萧好人从来没有这样尴尬过,想到自己醋海翻涌之下,当着小公主说了出来,现在尴尬得要命,偏偏沈善瑜尤嫌不够的在他胸口画圈:“既然不是吃醋,那你是要做什么?”
  萧好人舌头都要打结了,沈善瑜身上的馨香味让他心安不已,这样藏着掖着委实不是君子所为,当下咬牙道:“公主往后,能否不再见陆将军?”
  “为什么?”沈善瑜佯作不解,仰着脸儿看他,“你不喜欢啊?”
  萧禹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咬牙点头:“是,臣不喜欢。”见她悻悻的“哦”了一声,喉结一颤,沉声问道:“公主喜欢陆将军?”
  “你说呢?”沈善瑜笑眯了眼,“你觉得我喜不喜欢他?”
  “臣不知。”萧禹摇头,他不愿沈善瑜恼了自己,更不愿因为这件事将她推得越来越远。他可以等,只要沈善瑜心里有他,他可以等到沈善瑜将陆齐光完全忘记,他可以等沈善瑜长大……
  虽不明说,但他的表情和语气已然出卖了他。踮起脚,沈善瑜一口咬在他肩上,痛得萧禹蹙了蹙眉,并没有说话。沈善瑜撇嘴道:“硬邦邦的,硌死了。”
  萧禹低声道:“那换个地方咬?”
  “好呀。”沈善瑜点头,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俯低身子,趁他埋头之际,她凑上去就咬,将萧禹的嘴唇咬出了血,这才淡定的擦擦嘴,“你这是该,谁让你从来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萧禹并不在意自己嘴唇上的伤口,红着脸看面前气鼓鼓的沈善瑜:“公主气消了么?”
  沈善瑜摆手:“我问你,我跟你说的最多的是什么话?”
  “‘萧将军真是一个好人’?”萧禹露出了几分笑容,她每每说这话,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她的好人坏人是以什么判别的,见她撅着嘴皱着小眉头不说话,他又思忖,片刻后,脸上红得快淌血了:“是……”
  “是‘阿禹我最喜欢你了’。”沈善瑜没好气的说道,脸庞微红,“我同你说的话,你从来都不记在心里。今日还问我竟还问我喜不喜欢陆齐光这样的混账话……”
  第一次听到,他还有几分害羞,后来沈善瑜说多了,他也只是当做表示亲密的话。现在他心里十分欢喜,溢于言表:“那公主对陆将军……”
  “他那年岁,都能做我爹了。”沈善瑜哼道,这话不假,大齐男女成婚都早,陆齐光已然年近三十,若是成婚生子早,孩子怕也十一二岁了,“阿禹,你吃醋了,是也不是?”
  “没有。”萧禹依旧嘴硬,但从在行宫看见沈善瑜和陆齐光两人在一处的阴霾心情一扫而空,沈善瑜是最喜欢他的,她对陆齐光并无男女之情,这样就够了。又见她仰着小脸儿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轻咳一声:“臣没有吃醋的缘由……”
  “你好意思说这话么?”沈善瑜道,“你对我又抱又亲的,现在来说没有吃醋的缘由?那你抱我做什么?今日可不是我跑来找你的,是你跑来找我的。将我吓得那样惨,你还说起风凉话来了。”
  沉吟片刻,萧禹叹道:“今日是臣吃多了酒,唐突了公主,还请公主海涵。”
  “我是个小女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宰相肚里能撑船。”沈善瑜直接耍起了无赖,负手道,“惹了我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你应该知道。除非你确实有诚意道歉。”
  “臣需要如何表示自己的诚意?”萧禹越看越爱,声音愈发的温柔。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诚意是要用时间来证明的,在我及笄能够嫁人之前,你不能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你做得到么?”说到这里,她忽又想作死了,补充道,“男人也不行。”
  “好。”萧禹顺从的应了,往日他只是觉得小公主有些特别,他不愿意让任何人伤害她,但是今日那股子让他险些情绪失控的酸意涌上来,他就明白了,当日小公主的断言并非是胡言,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萧禹不是陈轶那样风流多情的人,萧家也没有纳妾的先例。若沈善瑜在及笄之后仍旧喜欢他,他便去求皇帝陛下赐婚……
  沈善瑜一笑:“好呀,不过我早跟你说过,我从来不让好人吃亏的,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也得表示我自己的诚意呀。”又拉起他的大手覆在自己一侧脸上,“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就不做了。你不喜欢我和陆齐光接触,我往后就少和陆齐光接触,免得阿禹又吃心了。”
  掌心是她细腻如同凝脂的肌肤,萧禹浑身燥热,脱口道:“其他男人也不可以。”话音一落,臊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再也没有声音了。沈善瑜乐不可支,她忽然发现自己解锁了萧好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奥义——醋海翻涌。
  他浑身都烫得吓人,掌心温度也十分灼热,沈善瑜拨开他的手,跳起来就给了他一个么么哒。但因为身高问题,她挂在萧禹脖子上,小舌头轻轻舔过他嘴唇上的伤口:“疼不疼?”
  “不疼。”萧禹低声道,耳边又传来她软软的撒娇:“你就不能主动亲亲我么?女孩儿脸皮薄,你也不肯顾虑一二?”
  话虽如此,但萧禹启唇轻笑,低沉如酒的声音撩拨着沈善瑜的心弦,让她脸上一阵发红:“你笑什么?”
  “公主脸皮还薄呢?”萧禹低笑,“公主到底哪里脸皮薄了?”若真是个脸皮薄的人,又怎会几次三番的调戏他?甚至……强吻他?
  沈善瑜臊得厉害,推了他一把:“少跟我耍嘴皮子。”说罢了,飞快的要回拢翠阁去。才一进门,就见大公主和太子妃齐齐出来,唬了一跳:“姐姐和嫂子往那里去?”
  “你一出去就不回来,再不回来,岂不是要翻个底朝天?”太子妃笑着拉住她,“那头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姐和伊勒德汗要回去了。”
  沈善瑜忙陪着两人一起出去,就见男宾们也出来了。因萧禹被她咬了一口,嘴唇有几分微微的红肿,沈善瑜脸都红了。又见伊勒德和沈琏说着什么,陆齐光一晚上的脸色就没好看过,此时见了大公主,脸色稍霁,但也只能深深的望她一眼,并不说话。
  沉吟片刻,大公主忍悲含笑:“陆将军不如就将阿瑜送回宫去吧,其他羽林卫送我与可汗就好。”只要不见到他,大公主确定自己可以稳住情绪,不让悲切笼罩自己。
  陆齐光一怔,旋即恭顺点头:“是,臣知道了。”又对大公主一揖:“公主殿下保重。”
  “将军也是,多多保重。”大公主长叹一声,不再去看陆齐光,乖顺的立在伊勒德身边。沈善瑜明白姐姐难受,但也不能明说,暗地里拉了拉萧禹的衣袖,跟他笑声告别,抬头则又见陈轶对自己笑得十分温柔,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这货要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啊!
  沈琏和伊勒德说话之时,转头看了一眼妹妹,见她面带厌恶的瞅了一眼陈轶,又向着萧禹靠了靠,心中顿时狐疑起来。妹妹当日是称赞过陈轶长得很好,但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念及此,他很是担心,隐隐又看见妹妹腕上缠着薄薄的纱布,眉头蹙了起来。
  等到含笑将大公主和伊勒德送走,沈琏和太子妃拾掇了自己,就准备安置。梳好自己浓密的黑发,太子妃低声道:“今日阿瑜对于文郎的反应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阿瑜即便真的不喜欢他,也不会厌恶才对。但今日竟然亲口说讨厌文郎。”
  听完妻子的话,沈琏眉头蹙得更紧,莫不是其中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被所有人宠在手心里的小妹妹,难道被陈轶那混账东西欺负了?妹妹的性子不是愿意受气的,只怕是顾念着阿木尔来使在,不愿丢了大齐的脸。
  看来这文郎真的应该好好的查一查了,若真是欺负到了阿瑜头上,也该问问他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答不答应!
  从东宫回去之后,沈善瑜沉浸在萧禹作出回应的喜悦之中无法自拔,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样子总是自带粉红泡泡和山花烂漫背景,幸福得快把人眼睛都给闪瞎了。
  这日学里讲课中途休息,沈善瑜又望着窗外的枯枝发呆。如今已然是深秋了,树枝光秃秃的毫无生机可言,而她脑海中浮出萧好人那红了脸的样子,只觉得甜蜜,不觉妩媚婉转的笑容挂上了小脸。
  她是甜蜜了,但同窗们看着她就跟见了鬼一样。这世上谁能看着萧凉的枯枝笑成这样啊?几个年岁小的窃窃私语,也不敢大声说出来。唯有敦王府的庶女小郡主沈怡安上前拍了拍沈善瑜的肩膀,附在她耳边吹着气:“阿瑜,你是不是真的少女春心萌动了?”
  沈善瑜浑身一激灵,抬头看着她:“说什么呢!”她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萧禹和她的事,这些兄弟姐妹的破坏力有多强,陈轶那一档子破事就能很好的提供证明。
  她气红了小脸,沈怡安笑得不行,拍手说:“这样大的反应,我果然言中了?那日你勾勒的那个男人,我还没查到是谁呢,怕真是那人吧?”她一面笑,一面看着沈善瑜,神色煞是得意。
  若说每个人都有跟自己相爱相杀的好友,那么对于沈善瑜而言,“相爱”的角色是杨婉茹,面前这个笑得无赖而欠揍的怡安郡主绝对就是“相杀”。
  沈怡安的父亲敦王和皇帝是嫡亲的兄弟,所以两人倒也算得熟识,而“相杀”则是进了宫学之后才显露出来的。这两人是前后座,关系更是非比寻常了。从入学开始,隔三差五就要爆发“大战”,战后双方都要赌咒发誓再也不理对方了,然而多则一日少则几个时辰,总有一方服软道歉,然后相亲相爱几日之后,“大战”又一次爆发……
  本来皇帝和敦王为了兄弟情义还乐意约束一下自己闺女,谁知后来发现这俩小丫头不管吵得多起劲,最后总会和好,然后再开始下一场“大战”后,也懒得去做和事老了。
  被沈怡安说中心里所想,沈善瑜脸都红了,还没来得及啐她,对方笑得快贴在桌子上了:“阿瑜,你真是喜欢上谁了?快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详参详,也让我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小子被你这霸王给看上了,我好去关怀一下。”
  沈善瑜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站起来就要跟怡安郡主打一架。正巧女先生进来,见两人都张牙舞爪的样子,手上戒尺“啪”的抽到了案几上,板着脸很严肃的说:“五公主,郡主,还请两位坐好,咱们重新要上课了。”
  沈善瑜无奈只能乖巧坐定,沈怡安得意洋洋的做了个鬼脸,看得沈善瑜心头火起,趁女先生讲学之时,画了只小乌龟,贴在了前面沈怡安的背上来泄愤。后者兀自不觉,听了后面几声轻轻的笑声,也不以为意,直到下了学,被贴身侍女芷溪从背上摘下来小乌龟的时候,她才变了脸色,阴恻恻的看着沈善瑜。
  罪魁祸首乖巧的笑起来:“我画得是不是很好,活灵活现的。”她画得的确不错,但因为是简笔画,滑稽之极。怡安郡主嘴角抽搐,猛地扑了上去,将沈善瑜按在了憩室的软榻上,小手使劲捏着她的小脸:“你这呆霸王,敢欺负到我头上!叫你使坏,叫你使坏,惹我被别人笑了,你就开心了!”
  沈善瑜不甘示弱,明明就是她嘲笑自己在先,也伸手捏住她的脸。两人在软榻上互相磋磨,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明月和芷溪相视一眼,齐刷刷的站在一旁,也不多加阻拦。
  反正这俩小主子打累了自己就会停下来的,她们也就不要去多管了,指不定还要被啐一口。
  等到两人没了力气双双躺在软榻上喘气,明月和芷溪才上前,给两人梳好头发,又取了冰来给她们敷脸。沈怡安揉着自己的小脸,脸颊痛得都没有知觉了:“哼,你等着,我一定去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等我查出来,我笑死你!”见沈善瑜怒目而视,又说,“你别说话,我不理你!”
  “好呀。”沈善瑜翻身坐起来,“往后也别说话,只当不认识,我要是理你,我就是小狗。”
  “我要是理你,我也是小狗!”沈怡安哼唧唧的说道,“芷溪,走了!”
  芷溪很淡定的跟了过去,明月也不劝沈善瑜。这样的对话,她和芷溪耳朵都要听出老茧来了,现在说得恶狠狠的,最迟明日,这俩都得变小狗。
  从学里出去,沈善瑜一路心不在焉的,沈怡安是敦王的小女儿,要是她真的查到萧禹该怎么办呢?一旦父皇母后和哥哥们知道了,萧好人一定会被逼着娶她的,万一将萧好人的反骨激了出来,自己跪下唱征服都没用了。
  念及此,她转头看着明月:“武郎的事,若是有人问你,你可一句话都不要说。”
  明月忙不迭应下,又劝道:“公主不要想太多了,公主大多时候见萧将军,都是将旁人支开了啊。”
  这倒也是,自从她确定她喜欢萧禹之后,和萧禹的相见,也几乎只有明月随侍左右。明月对自己忠心耿耿,想来是不会管不住嘴巴的。
  这样想着,沈善瑜释然了,格外开心的回凤仪宫去了。
  然而事实是,但凡是沈善瑜的亲近之人,上至皇帝皇后,下至皇子皇女们,都几乎知道了她和萧禹之间的事。
  低估了皇帝的暗卫以及皇后的洞察力,而沈琏因为调查陈轶,顺藤摸瓜的将萧禹也给提溜了出来。纵然惊讶于妹妹在对待萧禹之事上的豪放,但沈琏更为恼火的是陈轶竟然为了一个通房敢下妹妹的脸面,甚至恬不知耻的将妹妹给弄伤了。恼火的太子殿下恨得牙根儿痒痒,转头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兄弟姐妹。
  虽然各皇子皇女们的性子诸多不同,但在对待沈善瑜的事上是出奇一致的,听罢沈琏说完前因后果,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纷纷决定要收拾陈轶。
  喝止住狂躁的弟弟妹妹们,大皇子屈指扣了扣桌面:“只是此事咱们要如何处理?现下阿木尔使节在京中,若是闹出弹劾的事来,只怕伊勒德看了笑话,父皇也必然恼怒我等让大齐丢了脸面。此外,若真如二弟所言,阿瑜喜欢武郎萧禹,我等又该如何?”
  他素来是个沉稳性子,一语中的。如今伊勒德在京中,大齐四海升平、皇帝励精图治、官员勤勉为国这些浮华都是必须粉饰的,要真在这个节骨眼上书弹劾陈轶这个门面担当,让皇帝没了脸面,当心被老爹秋后算账;并且在妹妹的婚事上面,是明说出口,还是佯作不知?
  作为当日去劝沈善瑜松口承认喜欢陈轶的当事人,四公主柔柔的开口:“武郎的事,还是佯作不知吧。陈轶此人能引发这样的后果,难道不是当时咱们逼迫太紧之故?若是阿瑜愿意说,自然会说的,咱们这样穷追不舍,惹得阿瑜厌烦了,那就是得不偿失。”
  妹妹平日里的确乖乖巧巧的惹人疼爱,但要是真的生气,那可是个破坏力超群的霸王花。这些子妹控,谁又愿意让妹妹讨厌自己,对于四公主的提议表示赞同之后,纷纷表示要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文郎陈轶了。
  *
  因将沈善瑜不遗余力的嘲讽当成了对自己的鼓励,陈轶这自视甚高的脑补帝这些日子格外的勤勉,只想有所建树,好让陛下对自己刮目相看。这些举动在陈阁老眼里也是大感欣慰,心想着儿子总算是长醒了,也不去管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如此甚好。
  这日陈阁老看完了公文,也就准备安置了。陈夫人自从知道那位“杨姑娘”是五公主之后,惶惶不可终日,加之陈轶那日被萧禹打昏了,陈阁老又言明可能是五公主命人为之,更让她担心不已。她是陈阁老尚未发迹之时娶得糟糠之妻,本就有些目光短浅,加之这些日子陈轶出门很早回来却晚,让她很是不安,也就将自己的心头担心说了出来:“老爷,轶儿现在这样早出晚归的,会不会……”
  陈阁老蹙眉瞪了她一眼:“无知,轶儿还年轻,加之又开罪了五公主,碍于阿木尔使者在,陛下不便降责,等到来使一走,轶儿只怕凶多吉少。若不趁现在立功,难道等到陛下降罪之时再来?况且轶儿年轻,年轻人本就应该多承担一些,你若是这样不忍,当日也就不必让他走上仕途。”
  被丈夫一通呛白,陈夫人认为有些道理,也就并没有再继续想这件事了。一直到了半夜,她忽然从梦中惊醒,额间一片细汗,听见院子里一片吵闹之声,忙推了推陈阁老:“老爷,出了什么事?”
  陈阁老香梦沉酣,被妻子推醒,窝火之下没好气道:“什么事?”他明日还要早朝,今日休息不好,明儿个一脸菜色,若是陛下误解了可怎生是好?
  陈夫人并没有说话,披了一件外衫,朗声道:“出了什么事?”外面刘婆子忙不迭的进来,向陈夫人行了一礼:“太太,是大爷屋子里的香云……”
  一听到“香云”二字,陈阁老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怎么,这贱婢大半夜又要兴起什么幺蛾子?若非是她,五公主怎会厌恨了轶儿?”那日他就想绞死香云,但因为沈善瑜留了话,若是香云死了,定然要问罪的,这才只能作罢。现在这贱婢大半夜不睡觉,还敢来扰人清梦,陈阁老如何能忍?恶狠狠的骂道:“将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这话传下去后,外面立马传来香云的哭泣声:“老爷,太太,我真的有事要说,求老爷太太让我说完。老爷,爷、爷他今夜没有回来呀,已然是半夜了,爷还没有回来啊,求老爷让人去找找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本章肥肥哒,护妹狂魔上线啦,陈轶即将倒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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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岳宝璐是个贤妻,却被渣男丈夫和婆家一起活活坑死了。
  重生一世,没想到还要面对这一家子,岳宝璐表示,老娘黑化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顶着贤妻光环一路对婆家实行挖坑打脸的岳宝璐,似乎将未来会变成大人物的某人给一起坑了。
  呃……坑错了人求不杀!
  某人:求人是要有诚意的。唔……以身相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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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毁容&真情

  当日陈阁老窝火之下; 命家丁往勾栏院里去找了,谁成想并未发现陈轶临到第二日,陈轶还没有回来。陈阁老能官至辅臣; 自然是老谋深算的主儿,现在这节骨眼上向皇帝上报; 那就是当着伊勒德削皇帝这老丈人的脸,无奈之下; 陈阁老只能上书; 说犬子陈轶身有不适,暂且告假。
  这上书呈到皇帝跟前的时候,皇帝正在考女儿功课,顺嘴说了一句,沈善瑜笑得十分得体:“这位文郎,别是因为沉迷酒色; 败坏了身子吧?”
  皇帝笑眯了眼睛:“阿瑜这样讨厌陈轶?”
  “是呀。”沈善瑜点头; 当日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竟然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陈毅,她当然要不遗余力的纠正众人脑中想当然的想法了; “儿臣很讨厌陈轶。”
  大掌抚着女儿发顶; 皇帝沉沉一叹:“父皇也不太喜欢他。”文武二郎身边; 皇帝都是安排了暗卫的,自然知道很多事,比如陈轶把女儿弄伤了,还有萧禹……若非现在还用得到陈轶; 皇帝必然一杯鸩酒,将此人鸩杀了。
  听罢皇帝的话,沈善瑜翦水秋瞳里露出晶晶亮亮的神情来:“那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他?”她以为,皇帝是很喜欢陈轶的,没想到原来父皇并不喜欢他,这样想来,自己是愈发不必担心父皇母后会逼着自己嫁给他了。
  皇帝“唔”了一声,大手抚着女儿的发顶:“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倒是没有那样的讲究。”皇帝是个好面子的,总不能说自己安插了暗卫在陈轶和萧禹身边吧?要是让阿瑜知道,她一系列勾搭萧禹的行为都给做爹的知道了个一清二楚,说不定一会儿就吊死在房梁上了。
  对于这样搪塞的话,沈善瑜心里翻了个白眼,当她傻呢?但父皇浑身散发着多年上位者的霸气,也不容她继续问了,悻悻的应了一声,又说:“那儿臣走了,三哥今日说要带儿臣去快雪山庄赏菊。”
  皇帝应了一声,看着女儿出去后,才看向立侍一旁的督太监:“如何?”
  “回陛下,陈阁老虽说文郎害病,但据奴才所知,昨儿个,文郎并未回府上,怕是离奇失踪了。”督太监笑得十分得体,“昨儿个跟这文郎的暗卫回来禀报,说文郎和瑞王殿下一起出去应酬,后来就没有回来了。”
  瑞王是三皇子的封号,皇帝目光渐渐深沉,提起朱笔写了几笔,吩咐道:“陈轶那厮,的确该教训了。看着些,老三是个孟浪性子,别闹出人命来了。”
  “奴才遵旨。”督太监含笑称是,目光之中隐隐闪现着阴鸷。
  *
  沈善瑜回了凤仪宫整理了一下,也就出宫去了。宫苑前等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那辆马车上装饰着绫罗绸缎,两个小灯笼悬在车门前,很是乖巧。见她出来,车上下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锦衣金冠,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大手拍了拍沈善瑜的肩膀:“小阿瑜。”
  “三哥。”男人手劲儿大,疼得沈善瑜龇牙咧嘴的,不动声色的掐他,“你再欺辱我,我就告诉二姐,让二姐治你!”
  “好好好,哥哥错了,妹妹你大人大量,宽恕则个。”又引了妹妹上车,复笑道,“走,还有人在宫门等候呢。”
  三哥瑞王的排场素来是大,这点沈善瑜很是清楚,有人留在宫外也是常事。刚到了宫门,见一人骑了高头大马,一身竹青色锦袍,举手投足间净是大将之风,刚毅的面容、深邃的五官,尤其是一双仿佛星海般的眸子,让人恨不能沉醉下去。沈善瑜脸儿一红,对萧禹一笑。
  瑞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如何?”妹妹这些小动作都落入他眼里了,瑞王心道是她果然是喜欢萧禹的,心中很是得意。
  他的神色倒是全被沈善瑜捕捉到,心都凉了半截,试探着问:“哥哥为什么让萧将军来?”不会是哥哥们都知道了吧!夭寿啦,萧好人一定会被逼迫着娶她的,到时候跪下唱征服都没用啦!
  瑞王粲然一笑,佯作不知:“是大姐的意思,说是萧将军这几日随侍左右,很是妥帖的人。加之你又冒失,怕你有了不妥的地方,这才请萧将军来了。”他一面说,一面拍着妹妹的头:“那阿瑜以为哥哥为什么让萧将军来?”
  “我怎么知道呀。”沈善瑜红了脸,还好还好,只要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就好了。又对萧禹咧开一个乖巧的笑容,让他红了脸,生怕自己当着瑞王失态,忙转过头不再看了。
  看着妹妹这故作轻松的样子,瑞王撇嘴微笑,自己换了马来骑,让妹妹和明月乘马车。
  快雪山庄四时之景各有不同,如今已然是深秋,去往快雪山庄路上的枫叶已然全红了,映在欢快流淌的小溪之中,一片火红。沈善瑜很是喜欢这样的景色,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顺带看着骑马走在马车旁边的萧禹。
  美人、美景,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啊……
  沈善瑜已然看痴了,不防队伍前忽然横出一个黑咕隆咚的物体来,众人慌忙勒马,马车也骤停。一时之间,队伍吵闹起来。沈善瑜正看萧好人看得如痴如醉,冷不丁没有刹住,往前扑了一下,吓得萧禹恨不能直接跳进去护着她,所幸明月眼明手快拉住她,这才免了脑袋被磕到的罪过。
  沈善瑜被唬了一跳,忙说:“好明月,多亏有你。”又见萧好人担心的神色,忙说:“无碍的,我没事。”队伍前面一片骚乱,已有瑞王府的侍卫将那和咕隆咚的东西围了起来。那东西很久才站起身,竟然是个男人,他长发披散,上身赤/裸,只着了一件下装,但浑身都满是黑泥,都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这样不人不鬼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跟拦路抢劫的山匪一样。
  沈善瑜这辈子还没有见过男人的裸/体,脸儿顿红:“长针眼了。”见她羞得脸都红了的样子,萧好人莫名的心中酸楚,不动声色的策马挡在她面前,低声道:“好看么?”话音一落,他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竟然会因为沈善瑜为这个男人脸红而吃醋,吃醋也就罢了,竟然会问
  本是感叹着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贴心,沈善瑜正要撒娇,又听他这三不着两的问题,皱起了小眉头。萧禹也自知自己理亏,转头胀红了脸:“臣……没有别的意思……”
  “那阿禹是什么意思?”沈善瑜道,“阿禹是不是想要我也看看你的身子?”
  萧禹:……
  一时静默,那黑咕隆咚的男子见了这阵仗,也来不及整理自己,忙道:“瑞王殿下,臣无意惊驾,只是……”
  “闭嘴!”瑞王厉声道:“合着你还认识本王?哪里来的野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赤身裸/体敢拦路!来人,给本王打!”
  瑞王府的侍卫们立时围上来,对那男子拳打脚踢,那男子一面躲,一面叫道:“殿下,臣、臣是中书舍人陈轶……”
  “放屁!”瑞王冷笑道,“陈大人今日不幸卧病在床,也是你能够冒充得的?冒充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沈善瑜虽不敢再看,但听了这声音,的确是有几分像陈轶。拳脚落在头上,男子受不住之下只能抱头鼠窜,但实在躲不过在人数和武力值上都碾压自己的侍卫,脚底被溪边浑圆的鹅卵石绊了一下,扑进了溪水之中不动了,溅起不小的水花来。那潺潺流动的溪水上,不多时,就浮出了一层泥沙和淡红的血色来。
  别是闹出人命了!这样想着的侍卫头领忙下水将人捞起来,那人脸上的泥沙已然被溪水洗去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肌肤来。眉目如画、面如冠玉,风流多情的样子正是陈轶,只是他脸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其中一条半个手掌长短的伤口,正涓涓淌血,溪水里几片沉着如刀锋般锐利的碎石,怕是摔在上面了。
  侍卫头领不敢怠慢,忙转头看着瑞王:“殿下,真的是文郎陈大人。”这下可坏了,这人是文郎,要是给陈阁老知道了,自己会不会给陈阁老往死里整?
  瑞王骑马立在岸上,一脸轻描淡写的样子:“真是文郎?”心下大是不快,怎么着也得把这货往死里修理一番,这才能将那口恶气给出了啊。不然他用得着费那样大的力气,昨儿个命人将陈轶绑走,扒了他的衣服用以今日收拾他么?
  正如皇帝的暗卫所探查到的一样,陈轶的失踪的确是和瑞王有关的。昨日瑞王命陈轶作陪宴请伊勒德,等到将伊勒德送走之后,就命心腹在路上将陈轶给套麻袋了。将他弄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扒了衣服扔在去快雪山庄的必经之路上。想到这货这样开罪自己妹妹,瑞王也决定要当着妹妹的面修理他。
  他早就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就不信,以陈阁老父子要脸面的性子,敢将陈轶赤身裸/体被打了的事闹开,毕竟惊了亲王和公主的驾,他们凭什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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