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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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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己的领地,身为幕府名将的你,理所应当的支持他才对!”

“我理解兄长的意思,幕府任命又没有剥夺他的守护职,所以我就必须维护他的权益不受侵犯,是这个意思吧?”吉良义时已经习惯长尾景虎的性子,反正他铁定是长尾家的女婿,这位越后军神又是个十分顾念亲情的人,根本不怕他的眼神压制。

“对!就是这样。”长尾景虎的语气坚定,表情严肃,就像在思考“人为什么要活着?”这种沉重的问题。

“那么兄长有没有想过,凭什么让别人支持他夺回旧领呢?须知世间的公理是有付出才有回报,小笠原氏丢掉领地,丢掉信浓守护,丢掉名门的尊严不是因我们而起,恢复他的领地、守护职以及名誉要靠他自己去努力!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他,支持他夺取家领只能算扶持一个傀儡,这位信浓守有没有做傀儡的准备呢?”

“为什么会是傀儡?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去拼搏,守住自己的基业,就像你我奋斗过的一样!”长尾景虎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直接拿他们自己的经历做例子。

“问题是他能守住吗?村上羽林中郎军略不凡,两次大败武田晴信算的上一代名将,可即便如此也没能守住自家基业,从自烧葛尾城以来四年没有踏足原领一步,若不是兄长布置得当,去岁又被我义时在川中岛大胜一场,羽林殿能这么顺利的夺回原领吗?”

“……”长尾景虎沉默不语,村上义清有多少本事他当然清楚,称他为信浓第一将绝对不夸张,要不是有真田幸隆这个鬼才以及村上家一群坑队友的一门反水,武田家想打败北信浓豪族联盟,一举夺下北信浓简直是痴人说梦。

“世道在变,人心也在变!这一点我在京都就感受的很清楚!试想一下,五十年前会有哪位武家敢于欺凌幕府公方?又有几个武家大名被下克上过?但时至今日,如三好之辈也敢骑在幕府头上撒野,下克上的武家数不胜数,这是因为什么?因为人心已经变了呀!”

吉良义时没注意他的表情,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长尾景虎的嘴角在微微抽搐,他的父亲长尾为景就是下克上得国,从小到大一直忌讳下克上也是源自于此,但无论怎么忌讳都无法避免这个事实。

“如今关东生乱,古河公方失权,关东管领失权,下克上的不正之风刮起,本家要做的不是为小笠原氏复权,而是匡扶幕府大业,维系关东武家的脊梁不倒!震慑觊觎权柄的宵小之徒。”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怎样维系关东武家的脊梁不倒?”

吉良义时答非所问道:“小笠原殿所求的无非是恢复领地,若他能想明白自己的处境,会明白该怎么做。”

“算了!你考虑的与我所想的不同。”长尾景虎摇摇头不打算继续辩论,转而关心他的生活:“回去好好安慰虎姬,她还没做好一次接纳三个侧室的准备,就这一点来说,义时的安排实在不妥当!”

“是!这次错漏确实不妥,我会尽力改正的。”背个黑锅还有苦说不出,即便他自诩聪慧过人也无可奈何。

就如同皇帝要被大臣催促着早日完婚诞生太子,最好是多娶几个皇妃生一堆皇子,同时又要求皇帝要勤政不要沉迷宫闱,这类前后矛盾、双重标准的谏言有很多,任何时代上位者都不可能做到掌握所有权力。

你不可能决定你今晚吃的菜到底有多少块牛肉,多少鱼汤,同样你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家臣、大臣、贵族或者类似称呼的属下们的做所作为,如秦始皇、汉武帝这等英明神武的大地,也有李斯赵高、主父偃李广利之徒,唐太宗李世民也要面对晚年一波波叛乱的风潮,宋太祖更惨被烛影斧声莫名奇妙的干掉。

如何把握住家臣的脉络一直是统治者考量的问题,帝王权术听说过也见人用过,比如异论相搅就是这么回事,但那东西搬不到日本武家社会里来用,某猴扶持文治派与武断派不断内斗,最后双方打出真火弄出关原合战这么个大乌龙,白白便宜了别人。

日本的封建制度确立了家臣就是领主的身份,他们有土地有粮食,有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以及财税权益,他们负担封君的义务又保有封臣的权利,这就让双方不在是单纯的君主与大臣,而是更复杂的契约合作关系。

吉良家走到并非正统的封建武家体制,直属家臣都属于完整脱产武家,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土地知行,但是却享受世代宛行状领受高额的年俸,这些家臣就是吉良家武装力量的主干,用吉良义时的解释,这就叫旗本谱代直臣,享受的世代宛行领就叫做旗本领,比方说关川附近的新田名义上就是吉良家的旗本领。

即便拥有土地知行上的全面优势,吉良义时也必须顾忌谱代家臣团的态度,就如同战国时代所有武家一样,谱代拥有的人脉影响力以及亲交都是十分让家督忌惮的,许多家中作乱不是一门就是谱代的影响过大,威胁到家督才引发骚乱。

吉良家臣团就是吉良家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吉良义时试图加强集权的同时,还要保证、承诺、安抚家臣团的情绪,并努力再双方之间加深羁绊,确保自己的意志可以被谱代家臣所接受,当然家臣们的强烈意愿他必须接受,这是相互之间的博弈,就如同大明朝的皇帝们通常也哟啊接受内阁的集体意志一样。

去岁那场川中岛合战还是给吉良、长尾两家造成很大损失,吉良家五千五百余众出阵,结果战死六百多人,重伤三百多人,轻伤挂彩合计一千八百人,主要是北条高广、本庄繁长、黑川清実所部第一次参与吉良军作战还不太熟悉,双方的配合存在误差。

经常出现吉良军开始移动时,他们跟不上节奏让整体阵形出现偏差,简单的鼓点变化,牛角号,旗语的配合没学会,分不清佯动和主攻的区别,闹出许多笑话还搭进不少人命。

这次战争胜利给许多人吸取教训的机会,包括斋藤朝信、柿崎景家等人都找到吉良义时希望配合训练,但看到吉良家完全脱产的武士,高强度大运动量的训练还是放弃了,心中感叹着难怪吉良军有战斗一整天的体力,长尾家、对面的武田家以及双方的信浓国人只能靠意志支撑下来。

另一件事就是阿绪被收养被定下来,长尾阿绪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孤儿被安排给虎姬做贴身侍女,她也不想想自己那么笨经常犯错,还差点把虎姬给带到沟里去,最后还被原谅是因为什么,没有三条长尾家独苗的光环,她早就被撵出春日山城了。

知道自己身份的小姑娘又哭又笑,差点让虎姬以为她的脑袋坏掉,最后被长尾景虎安排着接受礼仪培养,她的婚期要拖到下半年,毕竟长尾虎姬的婚期将近也没功夫考虑她的问题。

这次合战的核赏也创造新的记录,价值一万五千贯永乐钱的财物发给参战的各方,平均每名武士获得十贯到几十贯不等,农兵也有半贯到一贯不等的收益,这个钱算是参战的奖励,同时核赏的米粮、金银、武器装备折合约两万贯。

主要是给几个定功的武家,其中包括斋藤朝信、本庄实乃、中条藤资、甘粕景持、色部胜长、加地春纲、安田景元、荒川长実等立下重大功绩的武士,没有他们咬牙死死拖住武田军大半主力,根本撑不到下午打出反击的节奏。

第287章 上杉宪政的悲剧

作为偏师的柿崎景家、村上义清、小笠原长时、高梨政赖也获得应有的封赏,拿到吉良家的封赏也变相承认他对北信浓的支配权,但这还远远不够,比如小笠原长时现在还没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做,这就需要他好好想一想了。

一年想不通可以想三年,三年想不通可以想五年,五年还不行就用十年,如果十年还是想不通那就只有抱歉了,即使他以后想通也不会收获他想要的东西了。

那些私下抱怨吉良家不赏土地知行的看到旭山城被吊死的二十四具干尸,还有那个十字架就老实多了,一次罚没川中岛附近五万石土地,二十五个家族的一门族人、家臣以及配下武装全部冲入吉良家配下,这一下又暴增两千八百军势,以及数百名武士。

这份手腕简直令人惊悚,整个川中岛地区十二万石被不声不响的占据一小半,协助村上义清夺取葛尾城旧领之后,柿崎景家原猿毛城、柿崎城合计280町步的土地,被转封北信浓小県郡狐楽城、伊勢崎城附近450町步。

此地正好位于葛尾城西南,以前就是属于村上家的领地,事到如今以村上义清的实力和自信是显然守不住旧有的家业,只能的将部分争议地区割让给越后的武士,用最前线的土地来换取葛尾城附近的相对安全的保障。

按照以前的石高算法,柿崎景家在这里获得的土地知行大概折合四千五百石左右,当然这个知行增封也算对得起他所承担的风险,因为狐楽城、伊勢崎城已经深入小県郡西部的要害部位,柿崎家也属于顶在前线战场的一线武家。

吉江景资作为长尾景虎的旗本豪族一直备受器重,这次他也从吉江城一百八十町步转封原室贺氏的室贺城三百町步,此城位于柿崎景家领地的南部,坐落于群山之巅,山下一大片土地都属于他。

这座城相对比较安全一些,不过也不是没有危险,在室贺城西部一里外,就是古称修那罗峠的青木峠,这里是通向南信浓松本盆地、深志城的主要通道之一,在那里长期驻守大量武田军,他也需要时刻堤防背后的偷袭。

安田景元在中越安田城的一百四十町步土地转封北信浓小県郡须须贵城二百七十町步,相对于千曲川南部的平城一马平川,同时又是最接近小県郡东部的一座城堡,他所要负担的军事任务最重,也是最先面临小県方向进攻的城池。

不过千曲川就在须须贵城北部,距离十分之近可以随时接受吉良水军的支援,另外还有河对岸村上义清,身后柿崎景家、吉江景资的军势援助。

这三位武家的地盘恰好形成一个铁三角,既可以两两依托互为犄角,也可以与河对岸的村上义清形成更大的防卫网,作为先期坐镇信浓的三位武家获得知行增封也是变向拉拢,用已经灭族的武家土地换取他们的效忠难度不大。

这三家现有的土地知行加起来超过一千町步,三家协力拉起一千军势没有丝毫问题,这个好处还是有的,起码越后的国人不在抱怨吉良家不增封土地知行了,土地也不是不可以给,那些一门心思要土地要自主权的武家当然也可以给土地知行,这次知行增封就是树立一个榜样。

以后想要土地知行的武士只要沉下心来奉公,依照柿崎景家、安田景元,吉江景资的样子去奋斗,努力打下一片土地,到时候有战功就可以获得知行增封。

从知行增封上可以看的出,吉良家开始强调耕地面积最知行增封的巨大作用,石高衡量总会因为丰年、灾年不同而出现大幅度波动,但耕地面积是不变的,除非某些武士故意瞎折腾让土地沙化、盐化,但谁又会这么蠢呢?战国的武家打生打死几代人,还不是为那点土地而战斗。

在春日山城内兴高采烈的庆祝新的一年,长尾景虎归来以及战争胜利这三喜临门的时候,远在东上野的金山城内避难的上杉宪政却陷入人生之中第三个大危机,前两次分别是河越夜战和天文之乱的亡命之危,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厉害的一次,稍有差池家破人亡是轻,身死族灭是重。

几个月前残暴的北条军一路横冲直撞杀入上野国,昔日能征善战的上野国人仿佛一下消失无踪,没有人前来救驾也没有人站出来接纳他,上杉宪政犹如一条丧家之犬狼狈逃窜,这让他这位昔日名门关东管领情何以堪啊!

“管领殿!佐竹右京殿拒绝您的要请了!”由良成繁忧虑的坐下来,看着清冷的大广间没有一个人,昨天这里还有两个家臣,今天已经走的一个不剩了。

佐竹义昭自称右京大夫,在关东这个没人管没人问的地方也没太大问题,佐竹氏原本是河内源氏义光流另一个嫡流,原本地位与武田氏相当,但这家也继承武田家的政治水平而且更进一步,站在源赖潮的对立面而被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所以佐竹氏一直名不见经传,只是常陆奥郡的一介国人,从镰仓时代到战国时代三百多年里就没发迹过,一百五十年前,佐竹氏的家督佐竹义盛找到当时如日中天山内上杉家,表示自家没有儿子希望迎来一个养子。

结果让有力一门的山入与义大为失望,作为庶族他本以为这次家督之位十拿九稳,谁知佐竹家的家督想攀附上杉家把他这个分家卖出去,于是就埋下佐竹家后来历史长久的内乱。

因此佐竹氏也是山内上杉的一门众,上杉宪政走投无路之下又想起自己还有这个一门众,就长尾当长派人去联络常陆的佐竹义昭,表示愿意把上杉家的家督让给佐竹义昭,包括关东管领在内也一起给他,只要他能收留自己一家就好。

“国峰城的小幡党、伊势崎城的那波家、馆林城的赤井家等聚众反叛,長野氏、安中氏、偅R野氏沉默以对,如今就连佐竹家也要弃我而去了吗?难道上天要灭亡我上杉家?”一整天水米未进的上杉宪政神情癫狂,痛苦的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他万万没有料到上野国人竟然这么憎恨他,自从河越夜战让扇谷上杉家灭亡,山内上杉家衰退到只有名义上的上野一国开始,他的人生就像陷入黑暗中,出阵小田井原又被武田晴信斩首三千丢盔弃甲丧师辱国而回。

接着关东天文之乱本想大显身手,却发现没有任何人支持他,更没人对他施以援手,几次险些被兵阵冲击身陨战场,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发生变化,自那以后上杉宪政就躲在平井城里闭门不出,逢年过节还会给昔日家臣写些贺帖希望他们念念多年的情谊,却没想到换来的是无情的背叛。

“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做错什么了?因为不会统兵吗?可是我从没有责罚过谁,我的脾气一直很好的呀!”上杉宪政有些魔怔,抓住由良成繁反复摇晃,后者暗骂一句鬼才知道,还不得不去安慰他。

就在一个月前的冬月里,北条家在突袭武藏国进出上野的南大门御帲С堑檬郑钌弦肮松舷挛徽穑站怀〈蠛翟值那窒弦肮烁疚蘖Φ钟碧蹙形コ@砣肭郑♂Α⒛遣ā⒊嗑⒏桓缘扔辛寺氏认破鸱雌欤5北碧蹙南确婀ト胛羧罩骷业牧斓兀仙枷苷坏貌辉诔の驳背さ难诨は吕潜诽永肫骄恰

结果在平井城落城之际,安排心腹马迴护送嫡长子龙若丸逃跑的时候,那些可恶的马迴众竟然背叛了他,将龙若丸直接扭送到北条军帐前,这个只有十一岁大的孩子,就被斩去首级挂在平井城的大手门上,当然那几个背叛者也没落到好,北条氏康厌恶这群唯利是图的小人,将他们全部斩首陪着他们背弃的主子下地狱去了。

经此打击上杉宪政的精神几近崩溃,整日与他的正室相拥大哭,对自己无能到连嫡子都护不住,连家臣的都拉拢不住,最后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也只有懊悔和哀伤,提不起一丝怨恨和愤怒,他实在太软弱了,一个精通文化的潇洒公卿范却错生在战国乱世中,迎接他的只有悲惨的下场。

来到金山城之后,上杉宪政的精气神像放佛被抽走了似的,才一个月多就形销骨立犹如病入膏肓的病人,比起几个月前雍容华贵的大帅哥简直判若两人,而他的只不过三十三岁,甚至比武田晴信还要年轻两岁。

如今就连忠心耿耿的家宰长尾当长也躲起来不见他,佐竹义昭拒绝的如此干脆让他更加绝望,现在侍奉在他身边的只有几个小姓,正室及幼子、幼女等几人,穷困的只有一辆牛车,连赶车的车夫都跑了,只能让小姓来操持。

由良成繁也着急的很,包括他家在内的众多东上野果然呢本就不怎么鸟上杉家,一向亲近关东公方而不是关东管领,如今这尊大神哪里不去非要跑到他家赖着不走,急的他一个月都没睡好觉。

看这位风姿健朗的关东管领落魄如斯,由良成繁咬咬牙威胁道:“管领殿,您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北条军快要打过来了,在下察觉城内外出入不少陌生人,若是北条军一到城内有人作乱,在下也保不住管领殿一家人呀!”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宪政的容身之处了吗?”说完这些,上杉宪政忽然变的格外冷静,整理一下衣衫缓缓站起来,语气平淡的对由良成繁说道:“信浓守的意思本家明白了,本家即便身死此地也绝不会陷入贼手的。”

“别呀!您可千万别……”

“主公!”话音刚落,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武士走进来,见厅内只有由良成繁陪着上杉宪政,就友善的朝他点点头说道:“主公,能救我上杉家于水火之中,也只有越后守护长尾弹正少弼景虎殿下了!”

长尾当长的母亲是由良成繁的祖父由良景繁的幼女,论起关系来两人还是亲戚关系,这也是当日他会推荐上杉宪政来此避难的原因之一。

“越后长尾景虎?这可不行!他的父亲可是我上杉家仇敌……”上杉宪政下意识的否决,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位家宰是不是与越后长尾家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要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长尾,更何况他们本就是一家分出的众多分支,如果勾连在一起简直不堪设想。

“主公!时至今日您还犹豫什么?再犹豫些日子就要春暖花开了!以上野国如今的形式还如何支撑到秋收?只有越后的长尾弹正殿可以一解如今的危局啊!”长尾当长头疼的要死,这个家督平时一点政务都不走脑子,如今却想起他们长尾家那笔糊涂账,有功夫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

“对对!”由良成繁连忙跟着恐吓道:“但马守说的一点也没错!再过一个月就要春播,经历去年的一场旱灾,今年春季不知要饿死多少人!管领殿再不作出决断,只怕要没力气逃脱北条军的追袭了!”

第288章 钟馗在行动

“明明就要举行婚礼了!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这种事情,果然是老天在惩罚我吗?”不知这是第几次叹息,最近的日子过的一点也不顺心,原因还是几个萝莉就没一个省心的。

虎姬在纠结突然冒出的几个“妹妹们”,每次在走廊里碰到他还会傲娇的“哼”一声不理他,包括昔日的小侍女,现在的好姐妹长尾阿绪也见样学样的“哼”一声,两人一起转身给他一个大大的后脑勺。

直虎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根据她的小侍女朝比奈阿実传递的情报来看,这只爱走神的母猫也是个武力值爆棚,精通弓马之道的超级高手,只是从她的萝莉体形上暂时看不出这个趋势来。

檀香是这几只萝莉里最难缠的一个,一天到晚精力旺盛的像只小老虎,还能变着法子绕到吉良义时的周围做点什么事,要么弄点吃的要么说个有趣的段子,每天都来表演歌舞,还会一手出色的女红,对和歌、茶道有违精擅,《源氏物语》、《枕草子》、《蜻蛉日记》等平安时代的女性作品更是如数家珍。

与她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故事,精明的萝莉还屡屡试探吉良义时与长尾虎姬的感情深浅,每当他沉下脸来面露不悦之色时,就会委屈的垂泪道歉,让他感到既好笑又无奈,至于某只笨蛋萝莉就忽略她好了。

接连闹了几天别扭,长尾景虎将虎姬叫到天守阁内做劝解,最后宣布长尾虎姬搬到另一处馆舍居住,当然他那几位预定的侧室也和他说拜拜了,被一群姬武士装作凶狠的样子一起搬出去暂住。

本来人满为患的馆舍一下走掉一大半,连两盘大豪商的玩家都凑不齐,让阿菊为此哀叹许久:“阿菊做了那么多糕点可怎么办呀?”

吉良义时抱着一堆糕点狂吃海塞,这几天阿菊的心情很不好,以他浅薄的认识认为这一定是女人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又来的缘故,心里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请出气筒过来让阿菊发泄一下,每次阿菊心情不畅比如花花草草枯死了,树叶又掉光了,自己做的糕点没被吃完了之类的,都会有那个家伙来充当出气筒。

边吃边思考是一种良好的习惯,他一直努力保持这种习惯:“也不知道那家伙得到我的允许混进来除了干粗活还能干什么……好像记得某只笨蛋说过他的叔叔,‘影子忍者’望月吉长一直在保护四周?但我为什么没见过他出现呢?”

“殿下在说什么?新式桂花糕好不好吃呀?阿菊可是换了一种做法哟!这次是先放面,再放猪油,再放……因为民那都被殿下赶走了,所以殿下一定要吃光光哟!”阿菊笑眯眯的指着两大提篮的糕点,算算足有十公斤的分量。

“呃……不用这样的吧?我再吃一个就饱了的说!”

阿菊疑惑的转脸问道:“殿下在说什么?”

“……其实我是在说,不是还有那家伙吗?只要是阿菊做的东西,哪怕再多也能吃进肚子里去的怪物。”

“……殿下在乱说什么呀?什么再多也能吃进独自里去的怪物呀!阿菊好害羞!”阿菊捂着脸背对着他,好像真的在害羞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绞着双手扭扭捏捏的说:“那个怪物今天很忙,不能过来了。”

“话说……阿菊精通忍术不成?就是那种飞天遁地远隔千里也知人心的超级忍者。”

“诶?阿菊不会呀?这个殿下一定知道的!”阿菊很肯定的回答着,脑袋还跟着作出有节奏的点头,以此增加信服度。

吉良义时颇为不信的问:“那阿菊是怎么知道他今天不能来的?”

阿菊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脑袋,试了半天发现没有发烧,才一脸奇怪的解释道:“因为昨天他来护送几位公主离开的时候说过了呀!当时殿下也在身边的说!”

“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好吧!就当事实就是这样吧!”吉良义时拍拍手站起来,提起两只提篮对阿菊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糕点不吃一定会浪费的,所以这些糕点就由我送到那边给她们吃吧!”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奔逃。

“嗔怒会使人失去冷静,须知无嗔即是戒,心净即出家的道理,只有把嗔毒放下,才可能让自心净化……所以!虎姬想明白了吗!一定要戒急用忍,军略之道都忘记了吗?用兵要扬长避短、避实就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武田晴信纵有百般不是,但有一点还是好的!孙子四如要常挂于心!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只要你领悟这套兵法,世间万事万物没有不能勘破的道理,三千红尘也不外乎如此!”

长尾景虎的独特吼声实在太熟悉了,只是他讲的东西似乎前言不搭后语,极度的违和感让吉良义时有种做不出的别扭,仿佛身穿手工西装打领带却踏着一双人字拖的白领青年,在地铁站台前表情严肃的舔着棒棒糖一样的诡异感觉。

“扬长避短、避实就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虎姬明白了!”某只虎牙萝莉语气坚定的回答道。

“很好!努力吧!”

“嗯!兄长也请努力的变好吧!”

离开天守阁很长的一段距离,吉良义时还在小声嘀咕着:“不对!这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为什么我觉得这对兄妹的话题有点诡异呢?”

最近春日山城一大祸害长尾定春变的很老实,自从去年这家伙去挑战赤备四人众,被泷川庆次郎打的脸都快变形了,最后狼狈放下狠话要找回场子,就一直不知在搞什么,结果一碰到斋藤朝信就不停抱怨这家伙缠上自己非要学枪术。

“这不是挺好的吗?白白收一个大徒弟,还挺有天赋的,天底下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了。”吉良义时耸耸肩无视他的唠叨,这家伙严肃起来凶神恶煞真的很像钟馗,但遇到熟人嘴巴就一刻不停的唠叨个没完没了,整个人粗疏又惫懒,无论长尾景虎还是吉良义时都拿他没办法。

斋藤朝信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尤其当他有求于人时更是没完没了,磨蹭半天还是期期艾艾的说:“武卫殿!在下上次说的那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事?”吉良义时心中暗笑,看到他一脸窘相的机会不多,抓住机会当然要调笑一下。

早在两年前他就盯上阿菊不撒手,打听到她的身份也有过一阵子意志消沉,但这种打不死的小强绝不会向命运低头,又满血复活蹭上来继续纠缠,私底下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要把阿菊娶回家也不是一两次了。

斋藤朝信今天的打扮不错,乱蓬蓬的髭须也被剃掉,下巴上还有一片青色的胡茬,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是在下想迎娶阿菊的事情呀!武卫殿来越后也两年,不久又要迎娶虎姬公主,以后就是咱们越后人了,在下与阿菊倾心多年,立志今生要娶她为正室的!”

吉良义时露出伤脑筋的表情,故作叹息道:“是这样呀?那本家得问问阿菊姐姐的意思,万一她没这方面意思那可就不好办了呢!”

“阿菊一定不会反对的!”斋藤朝信的反应很快语气坚决而有力,似乎为了加强说服力,他还把心爱的大胡子剃掉,一脸的青色胡茬再也不像威风凛凛的鬼钟馗,到是挺有意思的。

吉良义时眼睛一眨,暗笑果然有门,故意打趣道:“你是怎么知道阿菊姐姐的意思呢?这其中不会有什么内情吧?”

“……啊?”斋藤朝信面色一变,立刻装作没听清的样子,重复道:“武卫殿在说什么?我朝信最近耳朵不好,麻烦武卫殿大声点!”

“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马吧。”吉良义时瞥见一名近侍急匆匆的走过来通知长尾景虎有事相召,让他暂时放弃继续的打算。

打发走碍事的小姓,郑重其事的告诫道:“本家的意思还是遵循双方的自愿,阿菊姐姐的态度尤为重要,你应该知道本家一直视她为长姐,本家不能允许任何敢欺负她,不论是谁都不行!如果你能做到一心一意的爱护她、保护她、不论任何原因都一直陪伴着她,我就准许你的请求!”

“我朝信向神佛发誓一定会遵守承诺,一心一意的爱护她、保护她、不论任何原因都一直陪伴着她,请武卫殿放心吧!”斋藤朝信二话不说就立下誓言,速度快的连吉良义时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早有准备。

“嘛!那么你就去兄长那里求一份支持吧!我的姐姐可不能随随便便嫁出去,这个可要看你的努力了。”

“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斋藤朝信乐的嘴巴差点歪掉,千恩万谢着匆匆跑掉。

近侍引着吉良义时来到一件静室,就看到两个陌生武士正与长尾景虎谈话,其中一人头带折乌帽子、身穿上杉笹白色直垂,看起来地位十分尊贵,另一人显然是他的家臣,青灰色衣衫上印着九曜巴家纹,将两人的出身标识的一清二楚。

“这两人莫不是山内上杉家的那个废柴家督?那个应该是他的家宰吧?”吉良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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