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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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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良义时被延历寺突如其来的法旨打击的一整天没有精神,又经过一夜辗转反则,把招来重臣商量处理办法,反复讨论良久也无法决断。

“好你个比睿山延历寺!怪不得织田信长要烧了你的山!别人怕你山王神舆,本家可不怕!真以为本家是泥捏的不成!”

“馆主大人万万不可莽撞!要知道那可是代代皇族、公卿的信仰地,朝中大半公卿都是延历寺的信众,我吉良家要是惹了这比睿山延历寺,公方殿下也保不住我等呀!”细川藤孝头疼的苦劝着。

延历寺的地位太过崇高,普通寺院里顶天也就是住持,只有延历寺的住持叫天台座主,每一位天台座主不是皇家的亲王就是五摄家的嫡脉,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最高首领,实际并没有多少实权,但是延历寺对距离京都一步之遥的朝廷还是有巨大影响力的。

延历寺号称“北岭山门”而且还自称“佛教之母山”,从平安时代起对朝廷就有着莫大的影响力,一直都掌握者近畿五山最大的权柄并享有极大的宗教权威,对外朝廷和幕府都不敢轻易惹,对内一直都有强大的自治权力,各种不入的特权不说,还有权选择天台座主的权力,也就是说我们选出来谁掌权,再统治朝廷换哪个派系关系亲密的贵族来担任天台座主。

“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比叡山打的什么算盘吗?他们是要夺走我吉良家的基业,包括坂本、坚田、大津乃至整个滋贺郡!这背后有谁在推波助澜?六角家有没有暗中鼓动?延历寺的动作这么大,为什么大津的西教寺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吉良义时义愤填膺,他立刻就想到若干个假设,这背后是多么大的一张网在等着他!踏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阴谋?延历寺早就眼馋坂本的富庶,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我们犯错,最后借口步步紧逼,把整个坂本乃至滋贺郡全部夺走?真是一个可怕的阴谋!”山本时幸恍然大悟,这多日来一直困扰自己的疑问豁然开朗,为什么吉良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比叡山,而对方却一直没动静,原来他们一直在盘算怎么夺走吉良家的家业。

本多时正愤慨道:“馆主大人说的对!我们诀不能退!我吉良家如旭日东升之势不能断绝!现在若是退一步,贪婪的延历寺一定会得寸进尺,到时我们拿什么阻挡?六角家与西教寺联手抢下大津,延历寺抢下坂本,坚田只需一场动乱就化为齑粉,这是要灭亡我吉良家呀!”

“本家绝不能让步!此例一开本家还怎么统领两郡之地?我吉良家的升势也会就此中止!”吉良义时冷静的思考着:“比叡山再强也不可能无懈可击!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危机!我相信我能做到!”

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他需要借助民意的力量煽动对抗延历寺的霸权,服部正清很快就把坂本町终止扩建的消息传播出去,并着手制造舆论煽动不满情绪,同时又派出服部忍者通过关系联络北近江藏匿的原一向宗信徒,并悄悄散播出“一向宗骚乱”事件的背后是天台宗门徒的教唆。

于是有趣的一幕就出现了,吉良家还未公开宣布停止扩建的意见公布出去,整个滋贺郡就被传的路人皆知,这么大的工程被山法师一句话就给蛮横否掉,可想而知这些沾上利益的町民们会怎么想,还有那几万个搭着帐篷等待新町建立预定入住的外地町民又该怎么想。

滋贺郡的舆论一片哗然,这个消息也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很快传入畿内,许多人怀疑这一说法的真实性,另一方面被驱逐的坚田一向宗门徒返回坚田,开始频繁的与坚田的领主秘密磋商,一切都在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第181章 激烈的报复

在二丸训练场上,“呼呼”的枪棒舞动声伴随着沉闷的撞击不时传来,经过半年多的训练以及丰富的营养补充,吉良义时的枪术突飞猛进,在现在已经可以和从小接受训练的渡边源五郎打个不分胜负,虽然他比渡边源五郎高出大半个头,年纪也大上一岁……

教场上吉良义时正与渡边源五郎对峙,两人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算上刚刚结束的一轮对拼,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三十合,放在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也是值得夸耀的成绩,但这两人与那些普通武士不同,天赋能力机遇都不欠缺,能打到这个份也是接受地狱式训练的结果。

“好了!停下来吧!”云林院光秀与渡边高纲同时出声喝止,才让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儿童放松下来。

“源五郎的力气不小啊!本家的手现在还在发麻呢!”

“馆主大人……请看在下的手。”渡边源五郎努力举起无力的双手,苦笑道:“刚才咬牙坚持着,要不是父亲大人及时叫停,在下也坚持不下去了!”

“呵呵!本家占着比你年岁长一些罢了,放在一年前我可是绝对没有你这水平的!”该谦虚还得谦虚,一年前他还不会枪术,当然没这水平也不是他说假话。

两位枪术教官商量一下,就此宣布:“今天的修行就到这里!明天继续!”吉良义时顺手将长枪丢入武器架上,回到天守阁内早已准备的香汤中沐浴。

“这是本家部下的第一粒棋子,下面就该正式宣布了!剩下的就只有让时间来发酵!”吉良义时渐渐眯起双眼陷入沉思中。

第二日清晨,刚刚起床,准备一天劳作的坂本町民,就看到各处影壁上贴着吉良家的布告,城下町建设在将二十日内逐步停止,三个月内将会逐步拆除,原因只给出规划太大影响延历寺的模糊的解释。

这一下町民们可不干了,前些日子的风言风语一直没人相信大家都觉得坂本是吉良家的地盘,凭什么不让建新町,但事实还真就是如此吊诡,满怀愤怒和不解的町民围住看守布告的近江武士询问,面对家乡父老的质问,这些人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出延历寺认为侵犯坂本新町侵犯他们的特权,所以天台座主下达法旨命令城下町立刻停止。

此事引起町民们的不解和愤慨,连座商的守护使不入特权都被领主废除,为什么寺院里还抱着特权不放手,难道建立繁华的街町不好吗?町民们不理解也是因为天台宗信徒,逐步被妙云寺所侵蚀的缘故,在滋贺郡内妙云寺的影响力大幅度提高,没有基础信众的支持的延历寺,自然而然的被坂本町民孤立。

当然还是有天台宗的死硬派存在,他们虽然也不满意延历寺的做法,但天台座主的法旨还得坚决支持,町内很快就呈现出两极化对峙情势,经常可以看到十几名天台宗信众舌战数百名妙心寺派信众的情形。

以寡敌众的结果就是天台宗信众总是输阵又输人,冷嘲热讽尖酸挖苦总是少不了的,一些激进的天台宗信众在辩不过对方的时候,就用武力恫吓妙心寺派信众,甚至扬言山法师下山来打杀妙心寺信众。

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无助于解决问题,反而在町内巨大的骚动,口不择言的天台宗信众遭到土块、碎石的攻击,町内的天台宗信众只能抱头鼠窜,延历寺在坂本町的名声也随着这一跑而彻底崩盘。

随着吉良义时高调宣布全面取消扩建计划后,争吵和民事诉讼激增,紧接着更进一步宣布废除新建町並,所有入住者必须在两个月内逐步迁出,同时还别有用心的宣布将今年年初兴建的城下町也规划进去,也就是说大半个坂本都要拆掉。

这下许多人可不干了,住在城外帐篷里挨饿受冻几个月的流民们很愤怒,町内刚搬进来居住半年的新町民更加愤怒,俗谚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半年的舒适生活让新町民对未来更加向往,如今一句法令全拆掉新町,让他们住哪里?没地方住就是露宿街头,这和那些从事贱役的河源者有什么区别?

坂本町停建,坚田町停建,大津町停建,所有普请役就地改组名义上变成拆迁队,看这架势完全是要大拆一场,这一下还得了滋贺郡内自上而下全部闹翻天,情绪激动的町民开始围攻坂本町内的天台宗僧人,凡属于延历寺的产业全部捣毁。

还有更激进者,高举一揆的旗号要与延历寺决一死战,保卫家园的口号被提出来,情形之恶劣远远出乎比叡山的预料,大有一路急转直下的气势。

八月秋收开始,农民们忙着收粮食,一万多普请役征发让近江的秋收出现短暂劳动力短缺的现象,好在还有几万住帐篷的新町民,他们都是自带干粮来投奔吉良家的新町,这几个月熬下来不容易,现在眼看新町遥遥无期,这些人不得不面对粮食危机,于是纷纷下田帮助秋收,代价就是有饱饭吃。

经过近多日的发酵,坂本与坚田两地突然传出一向宗骚乱事件的真相,是天台宗数名信众设计阴谋煽动、唆使一向宗信徒杀害妙云寺信徒,而且这几个人还指名道姓的指出几名坚田町内有名望的天台宗信众是主谋。

这几个人确实都是天台宗的信众,而且其中还都于比睿山上的僧众有很深的关系,其实他们本就是延历寺派出来发展信众的主力,却不想被牵连到了这次事件里去,吉良家的武士立刻前往堅田抓捕这几个人,而他们也很没骨气的转脸跑路,既没有申辩也做解释就这么逃到比叡山里避难。

这一次近江舆论再次哗然,自从一向宗信众陆续返回坚田以来,小规模传播一向宗骚乱事件的真相就已出现,只是就如之前停建新町的消息许多人不相信一样,这次的消息也被多数人当作谣传,当然前面那次确实是真的,而这次的也确实是谣传……

这几个没骨气的家伙直接跑路,等于坐实阴谋煽动陷害一向宗信众的事实,他们的愚蠢做法立刻引起剧烈反响,许多人妙云寺信徒跑到吉良义时这里状告延历寺不法门徒迫害信众,还有人干脆跑到京都的幕府去告御状。

就连服部正清也没想到如此顺利,那几个蠢货一点也不经吓唬,连唬带骗就被吓的六神无主,再稍稍一劝诱导几句便连夜跑回延历寺里避难,他们打算也想不到这么一跑就跑出事情来,原本没谱的事就成了做贼心虚,要是心里没有鬼你跑什么?逃跑不就是害怕问题太大自己扛不住吗?

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比叡山的山法师在畿内作恶几百年,干过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以往山法师们欺负人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明目张胆的坑害近江本地土著,也太不把他们这些泥腿子放在眼里了。

气愤的农民们蜂起结成土一揆,对附近的天台宗寺领进行攻击,杀死几十名护庄的山法师,并一举攻占几处庄园,延历寺的反应有些迟疑,似乎还没搞清楚这事件演变的方向,待他们有所反应的时候,土一揆已成气候,山法师也不敢下山与之冲突。

有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吉良义时也不跟这群敲脂吸髓的和尚们客气,首先安抚愤怒的土一揆军,表示吉良家坚决维护民众的权利不受侵犯,延历寺僧众犯下的累累罪孽一定会给予民众一个公道,把土一揆先给劝回去。

同时派出奉行官草草的调查,待京都朝廷与幕府传来慎重对待的消息之后,又宣布证物不足不予处理的决定,这又引起众多町民的不满,这个不满的声音也随着京都朝廷与幕府的命令一道散步出去。

民众们都觉得一向做事挺认真的吉良家,这次会干脆的退缩也是与比叡山有关系,还有京都的朝廷和幕府都是迫于延历寺的压力才不敢插下去,劳苦大众的脑补能力很强,一下就想到山法师抬着山王神舆强诉的传统,这一下就不需要吉良义时出面了,他可以安安心心的隔岸观火。

一直没有反应的延历寺似乎还在隔岸观火,他们也没觉得朝廷、幕府,还有吉良家的退缩有什么不对,完全是看戏一样淡定而又漫不经心的看待这场酝酿中的风暴,他们永远不明白这一切都只是铺垫。

九月初,一群町民来状告一向宗骚乱中天台宗信众不法诸事,甚至有人说天台宗僧人曾经出现在坚田,天台宗僧人出现在坚田算什么理由?天台宗僧人在坚田打理寺产,布教宣讲是传统,出现在坚田很奇怪吗?延历寺的僧众们根本没把这些町民当回事。

但接下来的情形似乎不对,接着又有更多的町民站出来同样指证,还有新的说法产生,说是天台宗的僧众在背后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这其实都不能说明太多问题,只是让町众们的情绪更加激烈罢了。

又过几日,新的一波证据出现,这次的证据显示出延历寺迫害一向宗门徒的重要证据,首先是天文元年,本福寺被本愿寺下达第三次破门令之后,本福寺成为实际上的光杆空壳一个,除了明宗和他的儿子明誓之外,只有実贤的长子実誓和几个死忠老僧还坚守在破败的本福寺。

随着破门令的下达,本愿寺派来人拆掉本福寺的伽蓝,并把明宗等人关起来进行迫害,但是没过多久因为本愿寺遭到法华一揆的重创,以及日莲门徒抬头的强力压制,使得本愿寺方开始撤出本福寺。

其后的几年里,本福寺明宗、明誓父子还有那些老僧人就是依靠一些一向宗的信众送点剩饭剩菜度日,不过他们的日子也没坚持多久,延历寺的天台宗门徒开始下山攻击堅田的一向宗门徒,并发现了本福寺内被软禁的这群一向宗僧人。

然后新一轮迫害开始了,延历寺的门徒时常下山来打死敢给他们送饭的人,偶尔还会羞辱和迫害一向宗的僧人,最后明誓被迫逃出了本福寺去加贺一向宗避难,而明宗与几个老僧选择继续坚守,直到天文九年,一向宗的门徒多日没有去送饭,当他们某一天夜里偷偷的去本福寺查看的时候,本福寺明宗及几位老僧已经坐化圆寂。

这也是十几年来坚田传出明宗是被活活饿死传闻的原因,此次翻案的人是当年去现场为本福寺明宗下葬的一向宗信徒,从他们口中得知当初本福寺明宗等几位老僧已经骨瘦如柴,寺院周围的野菜、草根和树皮都被他们吃光了,据说在一个破烂的陶罐里还有一些草根的残渣残留。

此事不但引起参与的一向宗门徒的出离愤怒,就连中立的日莲宗,临济宗门徒也开始同情这些老僧,虽然教义相左相互敌视,但是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的,尤其听说老僧如此凄惨的遭遇更是义愤填膺,无论是为了一向宗骚乱事件,还是对延历寺暴行的声讨,都使得反延历寺的浪潮也开始高涨。

延历寺的僧徒们这个时候似乎如梦方醒,派人张贴布告声明那几名天台宗信众与一向宗骚乱无关,并严厉斥责传播造谣是一种罪业,无端指责延历寺更是一种莫大的罪业,并号召天台宗信徒抵制这股浪潮。

说起来,延历寺的布告还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这些町民说到底也都是普通人,多数町民被这一吓唬立刻缩了回去,但更多的町民表示出极大的愤怒,延历寺的嚣张嘴脸在这张布告中显露无遗,张贴町内的布告还没到第二天就被全部扯下。

不得已僧人再帖新的布告,这第二次连一天也没过,当天下午就被扯下,比叡山的山法师揪住扯布告的町民要严惩,这一下引发坂本町内激烈的冲突,数百名手无寸铁的町民围攻山法师,寡不敌众的薙刀武僧勃然大怒,忘记来之前武僧头告诫的克制,抓起薙刀连砍带劈杀死几十人。

血案发生后几分钟吉良军闻声而动,将负隅顽抗的薙刀武僧就地斩杀,所有参与血案的比叡山僧众不予抗诉的机会,在当天傍晚于町外路口全部处决,同时发布吉良义时的谕令,滋贺、高岛两郡各町禁止延历寺僧众进入町内。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比叡山,但吉良家也不怕他的愤怒,比叡山理亏在前就算闹到朝廷也没说不清理,想扛着山王神舆闹事也得看吉良家还给不给他机会,这一次完成对郡内天台宗信众的彻底清洗,以后比叡山再也无力渗入吉良领内。

第182章 议婚?逼婚?

在近江爆发军事冲突的同时,吉良义时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八月二十二日,吉良义时参加中院通実与久我容子的结缘礼,作为大臣家与清华家的联姻,同时又是代表村上源氏嫡流与主要庶流的一次结缘,此次婚礼的意义十分重大,举行的规模也要比正常的规模大许多,不过有吉良义时的赞助一千贯永乐钱,也让中院家的压力大大缓解。

婚礼上除了中院与久我家之外,同属于清华家里关系不错的三条家、西园寺家、德大寺家、今出川家的家督也都纷纷前来观礼,关系稍远的花山院家、大炊御門家也有嫡子前来观礼,而久我晴通的亲侄子,险些担任女婿的近卫晴嗣也亲自前来观礼。

他也是五摄家中唯一一个派出家督观礼的人,九条家没有继承人,鹰司家绝嗣,一条与二条这两家与近卫家是死敌,自然不会来看近卫家的派系的扩张的表演,同样观礼的还有羽林家、名家、半家等多数公卿列席参加。

婚礼上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冗长而意味不明的仪式看的他一头雾水,好不容易熬到婚礼结束,吉良义时又跑去看看新娘子,新郎官中院通実不过十六岁,而久我寺容子则更小些,今年才刚满十三岁,看着两个脸上敷满厚厚粉底的木偶,他只能暗骂这打扮真变态。

例行公事的表达对这小夫妻俩的祝福之后,吉良义时又劝说道:“两位兄嫂还年轻,还是不宜过早要孩子,以兄长之才二十年后步入大臣也不是难事,现在正是发奋苦读积累名声的好时机,孩子可以过几年再要。”

“我和容子也都这么想,我还要读书,容子又喜欢骑马,太早要孩子就不能玩了……”

听着两人一本正经的对答,久我容子噗哧一笑:“你就是小万松丸吗?这么小的年纪就劝说兄嫂不要太早要孩子……是在告诉我们注意节制吗?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我要小两岁吧?”

“呃!保养好身体主意节制也是好事啊!”吉良义时微窘着反驳道。

“咯咯咯……你真是太好玩了!”久我容子笑的直打跌,伏在中院通実的肩膀上笑嘻嘻的问:“你这么小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不会是你那个刀疤瘸腿的怪老头师范教你的吧?”

“咳!容子!那是山本佐渡守殿,不是什么……”中院通実也不好意思重复一遍,看起来他也对自己的正室毫无办法,只能苦笑着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容子瞅了自己丈夫一眼,接着笑眯眯的拿起桧扇敲在吉良义时的脑袋上,说道:“放心啦小鬼!三年之内我和你兄长绝对不会那个的,你就安一百个心吧!”

“咳!这个……天色不早了!三郎先告退了!”吉良义时被这个大胆彪悍的嫂子的话臊的没话说,再看中院通実愁眉苦脸的像个苦瓜,他也只能悄然败退。

说实话他也挺羡慕表兄的好运气,这么活泼开朗的女孩在战国时代真的很少见,不像其他公家的女儿矫揉造作病病怏怏的仕女样,虽然刚开始他还一位自己表兄娶了个木偶来着,结果再次见面就变成一个好厉害的女人。

离开中院家的时候已经到傍晚,刚走到六条大路上就碰到近卫晴嗣的车架,很显然近卫晴嗣在此等候多时,近卫家的家臣跑过来递上一份拜帖,上面写着邀请吉良义时去相国寺一会云云。

说实话他对这个义兄还是有些很奇怪的感觉,最近几个月每次碰面似乎他都在盯着自己,难道是个基佬么?吉良义时暗暗祈祷他可别看上了自己,话说他现在正是个肤白眼大唇红齿白的可口小正太,再说他要真是看上自己,那胜姬该怎么办?和自己妹妹争男人?想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他还是很庆幸足利义藤没有基佬倾向,可是这家伙要是看上他,那一定会是个悲剧,一路无话来到相国寺别院内,近卫晴嗣先行一步走在前面,带吉良义时走进厅室之内时,只有一盏明灯和近卫晴嗣一人。

吉良义时小心的打量四周,才唱出一口气:“好像没有卧具的样子,应该不是要搞基!”

“来!义时请坐!”近卫晴嗣似乎发觉他奇怪的神态,但他心里有事也没怎么在意,接下来两个人的话题总是往吉良义时身上引,什么年轻有为、天纵之才、风靡京都多少少女,就差把他说成花样美男爱抚四。

“这是要做毛?我真的不搞基啊!”听的吉良义时汗毛孔都竖起来,眼看近卫晴嗣绕来绕去总是见他不往正题上说,吉良义时决定把话挑明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义时没有断袖分桃之癖。”吉良义时认真的点头,用以加重语气。

“那再好不过了,我晴嗣也认为龙阳之好不是君子所为……等等,义时的意思是在说我吗?”近卫晴嗣似乎明白过来,这个家伙似乎在暗示自己一些很猥琐的想法。

“是的!请义兄见谅,我义时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吉良义时再三肯定的说,眼神里的执着令近卫晴嗣也为之侧目。

“我晴嗣明白了!但是我同样没有这样的想法!请义时不要误会。”近卫晴嗣哭笑不得的挥动蝙蝠扇,似乎是想把脑袋里的奇怪念头驱散掉。

“呃?不是这样子吗?可是……”吉良义时转头看看天色已晚,疑惑的望着他,意思是那你为什么快天黑了把我叫出来密会,不是想抓我搞基还能是干啥。

“咳咳……是我晴嗣有话要与义时说,但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请切勿误会!”近卫晴嗣挥了挥蝙蝠扇,决定不在纠结这个话题,“义时应该还没有订立婚约吧。”

“呃,是的。”吉良义时觉得眼皮一抖,旋即又恢复正常。

“那就与我近卫家的女儿结合吧!”

“诶?这……这是什么情况?”吉良义时突然觉得似乎掉进坑里,刚才不是夸了半个小时我很帅很有才吗?怎么这一下就神转折了?

近卫晴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晴嗣代替父亲大人来向吉良散骑问询,今度我近卫家之女与吉良殿联姻必将加强朝廷与幕府之羁绊,乃公家与武家联系的纽带……总之,我晴嗣的妹妹绝姬就拜托给吉良殿了!”

侍从的唐名散骑常侍,又称补阙、拾遗,无论汉魏晋轮转还是隋唐交替,这都是一个清贵之职,当然学了唐朝律令制的日本也是如此,称吉良义时散骑也是一种非常客气的称呼。

吉良义时傻眼了,这是逼婚吧?一定就是逼婚吧?哪有这么逼婚的?我还年轻才十一岁啊!想了半天他只能找个挡箭牌来充数:“这个,家叔与家兄还在三河……”

“身为京都吉良家主掌一门惣领,在京都一切都应由令舅做主!”

“那我舅舅他……”

“已经同意了!中院亚相也很高兴,希望能亲自主持婚礼!”

“诶!竟然这样吗?那岂不是说公方殿下……”吉良义时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虽然公方有些不高兴,但是他还是同意了!”

吉良义时彻底没招了,突然袭击的逼婚,他能选择的余地很小,尤其是亲友上司都被拉过去,他也只能哭丧着脸说:“我义时明白了,一定会尽力爱护绝姬的!”

“那就拜托了!婚期的话……”

一看苗头不对,他连忙插嘴道:“绝姬的年纪一定很小的吧?我义时决定效仿细川藤孝推迟几年再结缘!”

“唔,好吧!那就先订下婚约,婚期的话就暂时押后吧!天色已晚,义时先休息吧!告辞了!”近卫晴嗣也没有过分催逼,带着满意的答复离开相国寺。

“完全没有自由的政治联姻,还要亲上加亲?”吉良义时揉着脑袋陷入苦恼:“真让人头疼啊!”

九月十二日,本福寺明誓十分凑巧的从加贺赶过来,跟他一道回来的还有许多加贺一向宗的门徒,据说他们是应一位坚田一向宗的富商邀请返回坚田重建本福寺,但是当他们进入滋贺郡以后立刻得知这里是禁止一向宗传教,禁止一向宗僧众进出城下町等禁令。

踌躇不定的本福寺明誓又听到许多让他心里没底的消息,各种不利于一向宗的证据传言纷至沓来,一股脑的涌入加贺一向宗门徒的耳朵里让他们气愤的大吼大叫,尤其关于本福寺明宗被迫害而死的消息更是激起巨大的愤怒。

“明宗上人竟然被害了!卑鄙的延历寺!我们要报仇!”

“报仇!报仇!”

义愤填膺的加贺一向宗门徒们叫嚷着报仇,让本福寺明誓感到十分寄售,相对单纯而暴力的加贺一向宗门徒来说,遥远的加贺才是一向宗的净土。

在那里对一向宗的迫害简直是天方夜谭,在加贺、越中、能登历来只有他们迫害别人,哪听说过别人迫害他们,这下他们火焰腾腾的上来,扬言要把延历寺的人给杀光。

加贺一向宗的门徒脑袋不好使唤,但是明誓也不傻,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千万不能冲动,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发生在我们身上?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但他说的话根本没用,当即就遭到反诘:“难道你不愿意为你父亲明宗上人报仇吗?难道你不承认你父亲明宗上人被杀死的吗?”

“你父亲明宗上人被延历寺的僧徒残忍的害死,你还能忍?”

“立刻发动一向一揆!只有一向一揆才能拯救苦海中挣扎的信众!”

第183章 大火烧山

这群加贺一向宗的坊官一个个暴力无比,脑袋里只有煽动信众武装一揆建立人间佛国的想法,本福寺明誓明明知道这不对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他只是个毫无实权的学问僧,在这些闹一向一揆起家的僧众面前被压的抬不起头。

于是在吉良家的掩饰与有意纵容之下,一群针对延历寺的袭击计划被迅速提出,策划一揆军也被迅速通过,并很快朝着一揆策动和攻击计划的大方向发展。

九月下旬,加贺又迅速增援大批一向宗门徒,同时个拿来的还有浅井郡附近江北十寺的大量一向宗门徒,此时一揆军已经距离超过一千两百人,吉良义时觉得这他们有些超限,再纵容这么聚集下去,吉良家的基业也要不稳,于是立刻命令服部正清提前引发一揆。

九月二十七日傍晚,一直在堅田郊外的乡村里密谋的一向一揆军首脑正在议事,突然一名一揆军小头目跑过来在一名首领的耳边低语几句,那名首领面色急变,疾声大呼:“不能在等了!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延历寺发觉我们的行踪加强戒备了!再等下去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什么!怎么会如此!”听到这个消息一出几个首领一下都跳起来,谁也没心思再去辨别真伪,立刻高声宣布一向一揆提前发动。

“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慎重点?草率出击可是兵家大忌!”北近江浅井郡十寺坊官川邦边秀政反对道。

“川邦边殿!你太谨慎了!太过谨慎就是胆怯!你不会是怕了吧?哈哈哈……”一群加贺坊官肆意大笑起来,而浅井郡十寺坊官众的脸色却很难看,川邦边秀政是他们这次带队的头领,头领被褥他们还有什么脸面。

“川邦边殿!我们就是要先下手为强,趁着月色明亮我们一路潜入比叡山,一把火烧掉那寺院,让他们知道我加贺一揆军的厉害!”

“是啊!我们加贺一揆军从来都是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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