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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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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越后调来春日山城留守的本庄繁长、北条高广、黑川清実所部六千军势,这一部的军势是依照最新的石高军役数量新征募的军势,按照一万石两百人军役的标准,越后现如今的军役数量应该是五万六千人。
但考虑到越后的农业、手工业发展离不开大量的劳动力的支持,所以吉良义时在越后的军役负担只增加一万人,其中挑选出三千训练度最高的补充到三名大将手里,让本庄繁长等人从空头备队大将,变成正儿八经的一方大将。
只调来是六千人对春日山城的防卫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另外七千编练中的军势以及长尾政景统管直江津卫戍军,以及直属吉良义时的城内驻军都不在其内,没有吉良义时的手令谁都调不动这两支军势,两军互不统属而且是归属两个体系内,而且城内本丸还是被长尾虎姬的姬武士掌握着,这三股力量可以有力确保春日山城的安全。
另外山本时幸也迅速表示,待他把俘虏分批送回越后交给各地同心众看守之后,就可以迅速的组织军势支援,如今留在越中养伤的军势还有上万人,他们在持续半年的越中征战中负伤,被留下来疗养恢复伤病,他们之中可以继续战斗的只有八千人,这八千人根据伤势恢复情况能够半个月能形成战斗力的只有三千余众,山本时幸就决定将这三千人派过去交给沼田祐光统领。
本庄繁长、北条高广、黑川清実各率领两千军势,趁着夜色从手取川出海口的本吉凑登陆,并悄然的进入石川郡内的金沢御坊待命,随后赶来的三千军势由沼田祐光接管过来,经过几天的整编九千军势作为先锋越过手取川,对莇生砦外的六万一向一揆军发动进攻。
若林长门守所部一万五千军势驻扎在莇生砦内,而剩下的四万五千军势四散在方圆数公里的范围内,若林长门守虽然名义上聚集六万军势,但实际上只有那一万五千军势的控制权,总大将则是由超胜寺教芳紧急委派的西光寺真教来担任。
西光寺真教的军略水平不错,作为超胜寺教芳配下能征善战的僧徒众出身大将,曾经作为一方镇将率领五千军势迎击越前朝仓军并履历殊荣,但作为一个光杆司令只身来到莇生砦统率六万大军还是第一次,短时间里也无法及时调解各路僧徒众、坊官众的多种诉求及各自矛盾。
当吉良军的先锋九千军势杀过来的时候,莇生砦内聚集者的众多坊官还在为粮草摊派,医药索取,给养补给吵成一团,超胜寺実照之死十有八九不会有假,他这一死不但白白葬送石川郡、河内郡内的所有主力一向一揆军势,还把大批的粮草储备,军械储备,医药储备全部砸在越中这一汪池水里打水漂。
恰逢此时越前方面朝仓家出现新的动作,朝仓景隆率领两万大军对越前一向一揆动手,超胜寺教芳为应对朝仓家的大军一时间也无力北顾,加贺一向一揆面临两面夹击的危险局势,更糟糕的是大批的粮草被葬送在越中之后,新一年的粮食还没收上来,存储金钱财货的金沢御坊以及提供税收的本吉凑又被夺走,半壁江山沦陷敌手,没钱没粮缺医少药军械还要自备,这战争怎么打让人迷茫。
当九千精锐中的三千骑兵分成三路杀到莇生砦外大肆屠杀之时,加贺一向一揆军才大梦初醒的聚集起来积极抵抗,可是他们的军势不齐毫无阵列,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又被一次次突击杀退,各路坊官急忙离开莇生砦率领军势积极抵抗。
本庄繁长、黑川清実、北条高广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见势不妙立刻率领骑兵冲出围堵的包围圈,绕到一向一揆军薄弱点狠狠咬下一口再趁着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撤退,这种无赖的战术打的加贺一向一揆完全没有脾气,弓箭射不穿他们身穿的当世具足,自家的骑马武士追出去就是送菜,完全扛不住越后武士的大枪太刀。
这三千骑马队在三位大将的率领下左躲右闪也不跑远,就站在加贺一向一揆军的弓箭射程之外停下来,一边休息一边趁机观察局势变化,看准时机就立刻冲进去收割生命,这种打又打不过、不打又能恶心死人的战术完全无解,无奈之下若林长门守分出五千军势盯着这三千骑马队,带着剩下的一万军势向远处的六千足轻发动进攻。
第426章 越过手取川
随着水力锻锤的普及,不但使得铁器锻打业迎来新一轮产业革新,还让军械制造的速度呈几何速度增长,吉良家的铠甲工匠可以打造出更坚固耐用的桶立当世具足,省去许多传统工艺的步骤,还能在模具里随意锻打出需要的部件,不同规格制式化的面当、喉轮、手甲得以实现,制造的周期从半个月一套,下降到平均一天十几套。
制造铠甲武器的成本比以往还要便宜许多,所消耗的无非是出云的铁矿石,吉良家与尼子家签订的合约里就有维持出云足够供给铁矿石这一条,吉良家可以给予的铜钱和米粮也非常优惠,这项贸易成为如今尼子家唯一的经济支柱。
没有资源支持就没有吉良军的强大,加贺一向一揆纵使军势数量具有惊人的碾压,却很难伤到吉良军骑马队半分。
九千先锋军里只有三千四条腿跑步的骑马队,余下的全是两条腿跑步的足轻队,三位大将在促还真之前就领到将令让沼田祐光率领足轻对阵,三人也乐的把拖慢腿的足轻甩给沼田祐光,大家都明白这是山本时幸给予他关门弟子的磨练,这是半隐退的山本时幸培养继承人,没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卖这个面子。
沼田祐光命令足轻队结为方圆阵承担进攻压力,而在他身后是两万大军在吉良水军的全力输送下已经全部登陆,上杉政虎留下城正资、鰺坂长実、吉江宗信等人率领一万军势分散在石川郡、河北郡中留守,自己带着柿崎景家、斋藤朝信的两万大军杀过手取川。
留给若林长门守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但是这短短的半个时辰让他用一万军势敲开沼田祐光的坚硬甲壳是不可能的,即便沼田祐光所率领的六千越中足轻的素质,不及越后本土久经沙场的常备军势,但也不是加贺一向一揆轻易能敲破的。
自己敲不开就得借用友军的力量,总大将西光寺真教立即调用三万军势全力压向沼田祐光,四万军势铺天盖地的杀向只有六千人的足轻队,在缺乏城砦支撑的前提下,想抗住这么强大的进攻几乎是不可能的,沼田祐光的统军水平大有突破也不足以应对这么大的阵仗。
他只能借用枪衾阵将军势分成若干个紧密相联的小集团,然后边打边撤争取更大的拉扯空间,加贺一向一揆军从没见过枪衾战术,没见识的地侍领着自家的农兵冲上去,没坚持多久就被枪衾阵里如同海潮般的错落进攻打的丢盔弃甲,乍然间变换战术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
“攻击侧翼!骑马武士攻击侧翼!不对不对!骑马武士回来!黑龙骑兵突击过来了!越后哪弄的那么多黑龙骑兵,不是说只有五千吗?”西光寺真教急的直跳脚,可这些蠢笨的地侍却屡次失误,让他们进他们就是不进,让他们退就偏不退,像一群老头迟缓半天才慢慢执行将令。
这里没有一兵一卒是自家的配下军势,而他又是临时调拨过来担当临时指挥,要不是加贺国中蜂起的一向一揆太多,根本就没有他出任大将的事情,原本信心满满的接任这个临时军的总大将,可等他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加贺本土的精锐自手取川两分,手取川南部的江沼郡、能美郡精华常年在越前一线进攻朝仓家,石川郡、河北郡内的精华又葬送在越中,如今这只六万大军其实就是败逃的北部两郡残兵败将,以及残留在南两郡内被排在主力之外,相对不成气候的军势组合。
这些军势本身素质就不怎么强,再加上西光寺真教只是个将五千的大将,根本不知道统率六万大军的合战该怎么打,指挥起来手忙脚乱捉襟见肘,四万大军拿六千军势毫无办法简直是个笑话,隐患不散的三千骑马队更是不停的骚扰侧翼,一不留神就被咬下一块,西光寺真教有些后悔接下这个总大将的职权。
表面上沼田祐光率领的六千军势挡住四万多大军,而且战争打的有声有色似乎很厉害,其实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虚的很,如果对面的大将以下狠心全军突击,他这粗练没几个月的枪衾战术很快就会被戳破,这六千足轻只是唬人的样子货并非真的精通枪衾,否则也不会只把一向一揆军的进攻打退,而应该轻松杀死才对。
他不敢停下来与一向一揆军相持,而是排成整齐的阵势缓缓向后撤退,他可不敢作出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要趁着加贺一向一揆军还未发现自己很虚的情况下渐渐拉开距离,他的做法本也无可厚非,即使不虚也不能让六千去硬撼四万,这不是逃跑时的断后军,不需要沼田祐光带着六千军势送死。
西光寺真教所在的本阵防卫非常完善,本庄繁长试着突击几次都被茫茫多的抢足轻阻挠,三路骑兵三个大将分散开来各自寻找机会,遇到可以下手的机会就迅速聚集起来一气呵成的杀进去打崩一阵就立刻撤出来,这种无赖战术确实很不好对付,尤其是对方的军势数量大精锐相对稀少的情况下,就显得格外头疼。
加贺一向一揆不敢乱调军势,又不愿意放任沼田祐光一路撤下去,咬着牙跟随沼田祐光的步伐继续追击一会儿,西光寺真教就发现不对劲,暗自琢磨道:“吉良军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打下去简直是做无用功!不对!据说吉良军足足有三万大军杀入加贺,这里的军势至多也就一万人,那剩下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呢?压制北部两郡的一向一揆?好像是这样没错!可为什么贫僧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又追一会儿,这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西光寺真教有些坐不住,立即喝令大军停止前进,全军回转撤回莇生砦待命,理由是敌军意图不明动向不定,先撤回去静待时机看以看再说,他的想法没有错命令也没有问题,但坊官们有点不乐意了。
从石川郡、河北郡溃逃下来的坊官无不怀着报仇雪恨的心思对待这六千吉良军,恨不得立刻吃下这块肥肉再回身吞掉那恼人的三千骑马队,江沼郡、能美郡的坊官们则摩拳擦掌的期待建功立业,不趁着吉良军兵势稀少的机会沾点便宜,以后可就不见得能碰到这么好的机遇了。
总之从若林长门守到下面的地侍、信众都不太乐意全军回转,僵持老半天既不进也不退就这么杵着闹意见,西光寺真教连声喝令并拿出超胜寺教芳的手令威胁他们,才把这些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坊官给说动,大军的后队变为前途磨磨蹭蹭的撤退。
他这一撤到让沼田祐光既松口气又有些失望,再撤一会儿就该到来到手取川的江边,这个时候大军差不多该渡河完毕正是一举击破的好时机,仔细一想又莞尔笑道:“这样正好,让他们慢腾腾的撤退,本将在他们身后骚扰说不定速度会更慢,这也是个好时机。”
六千军势立刻停止撤退,稍作整军待沼田祐光派出使番向手取川岸边传递情报,便重整旗鼓杀向正在撤退的加贺一向一揆军,巧的是这些坊官正不乐意撤退,看到沼田祐光竟然不逃反而杀回来,这下可有理由拒绝撤退,于是若林长门守就堂而皇之的带着一万军势掉头回转对抗沼田祐光。
本庄繁长与北条高广、黑川清実一合计,又将三千骑马队和作一团重新杀过去凑热闹,两边打打停停各有顾忌的战斗没持续多久,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铁蹄声响起,加贺一向一揆军立刻就明白过来,对方这一切行动只是为了争取时间等待主力的到来。
坊官们这时候才想起有这么个总大将的存在,于是就跑到西光寺真教身边求救,气的他破口大骂:“让你们撤退就不撤!吉良军的主力过来我们还怎么撤!”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西光寺真教的脑袋还是十分清醒的,立刻说道:“撤退!除了撤退没有办法!再回头整队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战场上就呈现一组奇怪的现象,加贺一向一揆近六万大军被六千足轻和三千骑马队撵着跑,若林长门守因为积极进攻的缘故被光荣的授予断后的重任,西光寺真教才不会管他能不能挡住吉良军的铁蹄,他的目的只有逃回莇生砦。
本地的坊官回头看见黑压压的越后骑兵吓的腿都软了,有些聪明的家伙见势不妙跑的越来越快甚至越过自己的友军拼命朝莇生砦跑,刚才还嚷着要歼灭吉良军取功这会儿变的比谁都快,若林长门守、早谷五左卫门、高鼻石见守等坊官的心思还是继续战斗下去,因为他们的居城就在手取川北岸,若这个时候撤下去困守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就在加贺一向一揆的坊官们感到纠结的时候,吉良军团的主力已经悄然杀到。
第427章 一向宗的惊慌
上杉政虎疑惑的打量着背对自己越跑越快的加贺一向一揆军,不太理解加贺一向宗这么做的意图,刚才收到这个条情报的时候还思考一会儿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新鲜战术,现在看到实际效果才发觉这根本不是新鲜战术,而是真的只是逃跑而不是其他的后招。
“面对本家做殊死一战或许还有求生的机会,背对本家这是在自寻死路!”上杉政虎冷哼一声,下令配下骑兵与本庄繁长等人合兵一处,足有七千的庞大骑马队已经将吉良家垄断北陆马政的威力释放的淋漓尽致。
斋藤朝信、柿崎景家、北条高广、本庄繁长、黑川清実、安田景元、吉江景资、荒川长実、上野家成、庄田定资聚集在他的四周,看到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杉政虎不禁感叹世事变化之快,经历六年前只有一国守护的生活,再到如今打下北陆、关东大片领地的庞大威名。
以前到不觉得变化有多大,直到昔日自己的家臣已经成为一方一镇大将,再次相聚于手取川前才能显现出这些年的变化有多快,静静的扫过每个人的面庞,暗自叹息道:“只有义时才能做到这一步,换做本家来做一定不会那么强大,最多吃下川中岛维持战线,控制上野国再意图进取关东吧!”
沼田祐光发现上杉政虎似乎陷入回忆,低声提醒道:“大将!可以出阵了!”
“嗯!”上杉政虎立刻惊醒过来,意识到这里不是回忆过去的最佳时机,于是喝令道:“出阵!击溃加贺一向一揆军,再伺机夺取能美郡!不要给他们有余力翻身的机会!”
“哈!”十几员大将立刻策马飞驰而出,随后七千骑马队化作两个箭头向加贺一向一揆的侧翼迂回,本阵两万两千足轻迅速跟进,扑向负责断后的加贺一向一揆大将若林长门守所部,一时间铁蹄隆隆震响,从没见过这么多骑马队的加贺一向一揆军更是吓的魂飞胆丧。
“撤退!不要停下来,立刻撤退!”西光寺真教咬牙吩咐道:“命令早谷五左卫门、高鼻石见守、二曲左京少进、铃木出羽守率领所部支援若林长门守,必须挡住吉良军的进攻,否则能美郡将会失守!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败势已成无可阻挡,西光寺真教只能亡羊补牢期待犹未为晚的发生,可惜的是这批一向一揆军的士气实在太低,分出四路大将率领两万军势断后依然挡不住吉良军团的进攻,很快这三万大军就因为沟通协调不利露出各阵间隙,被七千骑马队穿插进去生生凿出两条巨大的缝隙把,本就不齐整的军势分割的四分五裂。
随后赶上来的足轻队一波突击就把若林长门守的阵势冲垮,前阵被破致使后面的阵势被溃退的友军一冲也随之崩溃,接下来就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前阵崩溃就所引发连锁反应让后面的几十个阵随之崩溃。
各路国人地侍哭喊者转身逃命,将若林长门守的本阵都给冲的七零八落,在旗本武士的保护下他也只有转身逃窜一条路可以走,大将一跑就让局部崩溃演变为总崩溃,大家都比谁跑的快谁坚持的时间长,可两条腿怎么可能赢得过四条腿呢?
骑兵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追杀溃兵,溃退的军势跑的越快杀的就越多,因为他们都忙着各自逃命把所有力气用在跑步上,哪里有力量去防御背后的突袭,所以骑马武士们最乐意干的事情就是追杀溃兵,既安全又快捷是骑兵们最热爱的立功方式。
上杉政虎并没有跟上去抢攻,身为总大将早就对这种杀人抢攻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他以前也很乐意冲上去砍几个脑袋彰显武勇,随着年岁见长经常统兵在外,早已不需要冲锋在前体现自己不逊一流大将的强横武力。
在五百骑马迴众的保护下静静等待着战争的结束,不过一会儿就有使番报告前方的战局,若林长门守被本庄繁长讨取,早谷五左卫门被荒川长実讨取,二曲左京少进被黑川清実讨取、铃木出羽守被上野家成讨取,北条高广来慢一步没捞到功绩,气的拿不知名的坊官撒气等等一条条消息传入他的耳中。
其中就有沼田祐光有条不紊的分割几路败退的军势,对抢攻冒进不为所动的消息,上杉政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急不躁不骄不馁到是有一方大将的气魄,军略智略的天赋也都属一流水准,只是胸中的沟壑还差一些需要多多打磨,以后会成为一名不逊于本庄美作守的大将!佐渡殿看中的人不错!”
上杉政虎在评点他的时候不自觉的以前辈的姿态来看待,其实沼田祐光的年纪比本庄繁长还大上两岁,只比上杉政虎年轻七岁而已,只是因为这些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跟随山本时幸修习军略,总是容易被众人悄悄遗忘掉。
经过几年的沉淀,沼田祐光已经具备独领一军的资质,军阵上的经验也随着越中、加贺的一系列战事迅速丰富起来,或许没有本庄繁长、泷川一益那昂勇猛善战,岛时胜那般智勇双全被吉良义时与山本时幸所看重,也不如本多时正那样智计百出让人防不胜防,但他这样平和低调的性子恰恰最适合做山本时幸传承衣钵的弟子。
岛时胜已经是一镇备队的大将,多年来跟随吉良义时的提点早已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军略体系,从山本时幸那里学到的东西只是在自身军略基础上作为完善,本多时正专攻智略与政略,本身就有出色的谋士天赋,而且酷爱看书一目十行,多年来大量的阅读积累也形成自己的一套体系。
这两人都容不下山本时幸那套经历几十年打磨的体系,就像吉良义时也有自己的体系容不下山本时幸的体系那样,天资太卓越的人总有自己的想法,总想着在原有的道路上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新路,这么想这么做当然没有问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历史趋势不可违逆,可是这样的人就很不适合作为传承者。
就像修炼剑术兵法的剑术大师总要在出师后创立属于自己的门派,比如中条流门下别出的富田流,再比如富田流门下别出钟捲流,太聪明的人琢磨出新的东西就要自己开山做鼻祖,所以最聪明的徒弟都会跑出去自己开创基业,只有不算最聪明但却最平稳的弟子才会继承师父传来的衣钵。
沼田祐光就不是最聪明的人,不像山本时幸所收的那几个徒弟个个天赋惊人的天才,他一直都是个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成长起来的人才,勉强算作天才的话也只能算努力的天才,通过努力成为天才的人才。
山本时幸就喜欢他这一点,他年轻时也很喜欢非常聪明的孩子,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发觉这些孩子太聪明总是会在学会他的一些技艺后转移兴趣,学一些他们更感兴趣的东西,即便是吉良义时也是有选择的学习他所传授的东西,至于其他两个徒弟半路出家就更不用提了。
沼田祐光很努力的接受山本时幸所教导的东西,包括军略、智略、政略包括筑城术乃至为人处世之道等等方面,尤其在军略部分教导的最细致,从为将用兵之道,对局势的判断以及应该作出的抉择,再到熟悉山川地貌通晓阴阳变化,逐步将军略提升到一流大将中顶尖的水平,至于更高层次的冲击需要的不光的努力,更多的还是需要依靠天赋。
上杉政虎有几个好师父,从蒙师天室光育到文化老师泰廉门察,再到文武兼备的本庄美作守実乃,都给他的幼年时期的性格塑造带来极大的帮助,但是他有今天的成就更多的是来源于他那惊世骇俗的战争天赋。
就像吉良义时对军略与谋略的理解已经超脱常人预料的程度,上杉政虎对战争局势的判断以及临敌应对时稍纵即逝的把握,简直到了近乎不可理解的地步,他可以打赢别人没法打也不能赢的合战,这就是他最强之处,同时也是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天赋,哪怕吉良义时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格审视只比他年轻七岁的沼田祐光,他是越后为数不多拥有这个资格的武士,得到他的肯定说明沼田祐光确实是位非常出色的武将,未来的方向或许就是位文武双全的本庄实乃,成为吉良家有一位顶梁柱级别的大将。
这场战事又持续近一个时辰,最终在西光寺真教带着三万大军抛弃莇生砦逃往和田超胜寺所在的和田山城,另外溃退下来的一万军势勉强挤入莇生砦才宣告结束,战事持续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上午,合击讨取首级近一万三千两百余级,生擒俘虏七千余众。
其实原本生擒的俘虏足有一万人之多,可是因为被捕捉的一向一揆军俘虏们的反抗特别激烈,最后只有狠下心来一刀斩杀了事,杀一个两个不起作用震慑不住这些俘虏,就只有一口气斩杀三千多人,顿时就把剩下的七千俘虏给震慑住再也不敢闹腾。
除掉本庄繁长与沼田祐光造成的部分损失之外,平均下来恰好是每个骑马武士有一个半还多一些的斩首,其实没有打出歼灭战的原因还是上杉政虎不愿意用七千精骑包抄截断加贺一向一揆的后路,这样虽然可以取得巨大的战果,但这七千名骑马武士少说要死掉一大半,说不定全军覆没还能放掉一两万人逃跑。
这是最省力的情况下所取得的最大战果,几乎没有太多损伤就轻易的斩杀一万三千多,俘虏七千多堪称一场伟大的胜利,何必为多少一些人搭进去那么多宝贵的骑马武士,最后还不一定能把战国扩大多少。
骑兵站在原地阻挡进攻是最愚蠢的战术,失去移动速度的依仗他们还不如下马的武士更强大,但翻身下马那岂不是变成一个骑马步兵,这对最精锐的越后骑兵是个巨大浪费,武士的骄傲不会允许他们把自己变回曾经那个骑术不精的骑马步兵。
这些年吉良义时始终在倡导提高骑术的作用,并详细介绍骑马步兵这个概念,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会骑马的武士愿意做一个下马的武士,当然这支军势里还没有敢拒绝大将命令的人,但上杉政虎并不打算这么做,杀光这里的一向一揆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好端端的完胜变成惨胜,即使最后赢下这场战争在他眼里也和输掉没区别。
毕竟他们是以少打多,以两万九千军势围着六万多一向一揆军打,用劣势兵力包围强势兵力的一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这不是经历连饭突袭并在军力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桐木合战,这里也不是越中小矢部川,他不可能把曾经用过的战术再复制到这里重新用一遍,时间、地点,人物,局势都不一样,强行复制就要吃大亏。
所以他只是杀掉近一万人之后选择撵走他们,他选择越过手取川的目的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是用强大的武力震慑越前一向一揆所部,让他们彻底放弃对收复失去的石川郡、河北郡保有任何幻想,第二个扫荡能美郡内有能力威胁手取川航道安全的一向一揆众,杀的一向一揆心寒胆丧战战兢兢,尽可能的屠杀震慑加贺四郡内的有生力量,确保两郡的支配不会受到干扰。
当天下午吉良水军的铁炮队、焙烙队迅速登陆对莇生砦展开进攻,九鬼重隆之子九鬼隆持第一次作为水军备队大将主持这么大规模的大战,只有十八岁的年轻人负责配合上杉政虎的露露进攻敲开莇生砦的防守力量。
莇生砦内的守军士气匮乏指挥不一,主将西光寺真教带着主力退回和田山城把这座小小的城砦彻底抛弃掉,而且这座城砦本就不是坚固的防御体,在铁炮压制攻城锤的撞击下很快就坚持不住,在城破前各路坊官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逃的一个比一个快。
有跑掉的就有没来及跑的,一万守军四散逃走七千剩下三千在城门被攻破后被迫降服,那些逃走的坊官多半也没有好下场,斋藤朝信、柿崎景家、本庄繁长等人率领的七千骑马队早早的埋伏在各条街道峠口,遇到溃逃的一向一揆军一抓一个准,再抓住溃军中的一大半后,后续的溃军明智的选择翻越山岭逃窜。
打下莇生砦后第二天,加贺一向一揆遭遇惨败损失近半的消息传回越前,超胜寺教芳简直无法理解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失败,而朝仓军似乎也受到准确的消息加紧对越前的侵攻,两面夹击的巨大军事压力让他明智的放弃继续战斗下去的打算,他派出使者分别向石山本愿寺求援,同时向越前一乘谷,以及加贺金沢御坊派出使者商谈达成和睦的事宜。
莇生砦被攻下的第七天,梯川附近的虚空蔵山城、锅谷城被攻下,手取川上游的二曲城、鸟越城也因为城主被杀而落城,手取川上游的濑户丸山城、象崎馆开城降服,四周都被包围的岩仓城、小山城、岩渊城的守将也在不久之后弃城而逃,到这一步已经到加贺侵攻的该结束的时候,因为朝仓家与加贺一向宗的使者已经来到前线。
朝仓家的使者是朝仓家一门众越中守家家督,担任一乘谷奉行两职之一的朝仓山城主朝仓景连,他见到上杉政虎就强烈质疑吉良家不遵守盟约,擅自对手取川南岸的能美郡发动进攻,朝仓家上下都对吉良家这种不守信的行为表示极大的愤慨。
朝仓景连会如此激烈的表态到不是真的打算要拿吉良家怎么样,撇开坊间流传的三万歼灭十二万的惊人战绩不谈,就是前些日子才打完的莇生砦合战,两万九千对六万的战争中不但取得全胜斩首一万三千俘虏七千的骄人战绩,还在随后的攻城追击战中击毙俘虏累计三万人,如此惊人的战绩即便是朝仓家的定海神针朝仓宗滴在世的时候也是做不到的。
不可否认的是朝仓宗滴这一生面对的始终是加贺一向一揆的主力精锐,而上杉政虎的在莇生砦合战中的惊人战绩很大程度是因为加贺一向一揆军心不齐,指挥协调不力的原因,但客观原因再多换做他们来也不见得能打出同样的效果,起码朝仓家就没有七千精锐骑马队,更不可能做到微损换来加贺一向一揆三万余众被毙遭俘的战绩。
朝仓景连怒斥一番发现效果几近于无,上杉政虎面无表情的捏着念珠坐禅,柿崎景家捏着虎须似笑非笑,斋藤朝信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去像刀锋般锋利冷酷,本庄繁长气焰嚣张的瞪者他仿佛在用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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