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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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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可没有这本事,唯一的家底这三千多人不少是鱼津城附近的国人,鱼津城一旦被攻破他们也就失去土地和兵丁的支撑,农兵可不管你国人的想法肯定是要跑回自己家乡。

因为人是群居生物有一种从众心理,只要出现第一个逃兵,很快逃兵就会越来越多,差不多就是滚雪球越滚越大,本来没问题的士气也能因此崩溃掉,没有农兵就没有国人,没有国人的支持椎名家也就危亡在即了。

最后椎名康胤选择服软,愿意拿出椎名家的一半土地酬谢吉良家,前提是吉良家必须承诺保护椎名家不受一向一揆的侵犯,他还希望在战争结束后去春日山城拜见镇府殿,所表达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想用一半的土地换来搭上吉良家顺风车的资格,山本时幸接受他的提议,并邀请椎名长常在适当的时机去春日山城做客,把椎名康胤唬的面无人色,草草应付几句就狼狈而逃。

椎名康胤有多少水平明眼人都瞧的出来,这几年椎名家能勉强顶着神保家的进攻全赖家里还有根定海神针在,没有椎名长常的时时提点,不出五年的辰光,椎名康胤就能把椎名家的基业败掉一半,十年之内足以让椎名家从越中除名。

四千国人军在第二日傍晚乘着吉良水军的迴船赶赴鱼津城,对于吉良军如此明目张胆的派军援救,一向一揆军的反应只有干瞪眼和破口大骂,他们既没有水军也无力阻挠,吉良家就是趁着傍晚一向一揆军鸣金收兵回应吃饭的空档运兵,你阻挡也不是不阻挡也不是,左右为难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乘船赶赴下游鱼津城。

吉良水军别动队的主力不敢深入早月川行动,因为那条河川并不宽阔,别动队的船只也不太足够,船队的组成以运送物资的迴船为主,守住鱼津城的一个港口就比较吃力,让他们去封锁简直是让他们去送死。

又过几天,一向一揆方的士气有所恢复,似乎是他们的僧众灌输许多东西鼓励他们勇于献身,总之这只不到七万的一揆军再次鼓起勇气大举进攻,吸取教训不敢用扑城战术之后,学聪明的一向一揆军不去碰城头,这下连金汁也用不上了。

他们的主攻方向还是放在几座城门,凭借人力优势砍伐出几棵大树制作成攻城锤,几千信众冒着箭雨死命锤大手门,一次次重锤敲的阵阵颤抖,城头的守军对此无能为力,总不能从箭橹上泼金汁,山本时幸见势不妙干脆放弃这个尝试,只用箭矢浸泡少量金汁继续做生化武器使用,其余部分全数撤除。

冷静下来的一向一揆军还是很难对付的,围着城门打就是个死结,再坚固的大门也总有被攻破的那一刻,在摇摇欲坠大手门的挺过第五天的时候,山本时幸知道自己必须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积极动员武士做士气鼓舞,并安排城内守军饱食一餐好好休息。

第二日天一亮,一向一揆军发起全面进攻,午前大手门终于被攻城锤砸透,蜂拥而入的一向一揆军像一头头饿狼疯狂的涌入城内,吉良军且战且退进入三之丸坚守,一场惨烈的攻城战不可避免。

城内三千吉良军以及两千椎名军死守阵地,迎接一次又一次狂风暴雨似的侵袭,一向一揆军的铁炮队大发神威,吃准守军没有铁炮的亏躲在后面不停的打冷枪,若不是手里还有生化武器打击他们的士气,城内的守军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疯狂的一向一揆军。

双方都士气不好比,人数上一揆军占据主动优势,装备和训练上守军获得绝对优势,主要是地利上的优势让山本时幸有相持下去的底气,迂回的坡道上层层叠叠的虎口、马出、三日月堀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高耸的围墙和箭橹成为收割生命的主要火力点。

一向一揆军没钱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没杀死一个守军都必须拿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伤亡,更重要的是几座城砦互相支援最大限度的保护守军,白天好不容易打破大手门,经过一夜的修补,第二天就被杂物给堵住,想攻进去还得拆掉堵塞的杂物再继续进攻,一来一回耗时耗力也给守城带来好处。

白天守军受伤到晚上一向一揆退兵后就撤到松仓城里修养,填补后方的守军继续守城,这么来回折腾就把一向一揆给耗惨了,光德寺乘贤也尝试过派出一队大军留守外城,起码要保住白天打下来的成果,等到太阳刚下山主力刚撤回西光寺,其他几座城里的守军就从城外杀过来,内外夹击把这支队伍给吃掉。

白白损失上千精锐没捞到任何效果,光德寺乘贤似乎认清情况严峻到远超他的想象,眼看秋收迫在眉睫己方连一座城都没拔下来,他也开始着急上火,当即命令一向一揆军在三日之内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取水尾山城。

一向一揆下狠心要夺取水尾山城,甚至不惜放弃其他几座城堡的攻击,就是要拿下水尾山城全歼守军,按照光德寺乘贤的理论,只要歼灭水尾山城的守军,其他几座小城根本不足为惧,失去保护的松仓城也能够顷刻之间夺下。

不得不说他的看法是正确的,水尾山城聚集着守军的六成主力,当六万大军一门心思猛攻水尾山城,而且这座山城的大手门早已被打破,守城就变成一个极为艰巨的任务。

一向一揆军攻的很急,越中坊官全部披挂上阵,在手持步楯的足轻掩护下向三之丸发起进攻,三之丸依然是一道石塀外有土堀内置箭橹,几道虎口被三日月堀的复杂构造给轻松挡住,想越过三日月堀不但需要填土还需要挖土,这个工作量对于时间不足的一向一揆军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守军的主力屯驻在几道虎口内,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狭长的步道仅供两个人并排通行,周围密布着如利剑高耸的箭橹,一向一揆军试着派出几队足轻冲进去没坚持一刻钟就全军覆没,他们很明智的放弃继续强攻虎口的打算,转为强行填平堀切翻墙闯入三之丸。

山本时幸站在天守阁的露台上侧身眺望城下的笼城战,时而响起的铁炮声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旧式铁炮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在无风干燥的天气射杀二十米以内的无甲敌军还是毫无问题的,城内守军的大量伤亡基本都来自铁炮的齐射击杀,只需要二十支铁炮一起集火就足以对箭橹里的弓箭足轻造成伤害,这样持续十几个轮次,箭橹上基本站不住人。

守军的应对之法很有趣,干脆把竹束扛到箭橹上当作防御抢,六七扎厚厚的竹束之间有两三道仅供射击的狭小缝隙,这样的应对就让旧式铁炮完全失去作用,对于铁炮足轻来说命中率就像天边的浮云不可捉摸,偶尔侥幸打中缝隙中的弓箭足轻,就像中大奖那样可一而不可再。

填土的队伍运作的非常快,仅用一天的功夫就在牺牲几百条性命后填出一条翻越石塀的通道,闯进三之丸的少数一向一揆武士立刻遭到大群弓箭足轻的集火,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射成人形刺猬。

陆续翻过城墙的足轻越来越多,城内守军又一次祭出新的战术,准备已久的油料用陶罐掷向闯入三之丸的一揆军,破损的油罐飞溅的全身都是油污,弓箭足轻换上准备已久的火箭对着油料齐射,一簇簇火焰凭空点燃,火人们挣扎着翻滚着,撕扯着身上的胴丸铠甲试图把自己解救出来,很快他们化作一滩分辨不清面目的烂肉。

三天里,一向一揆军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完全掌控三之丸,但三之丸里兵粮军械全部被转移到二之丸里,守军在付出几百条生命之后从容的撤到二之丸继续坚守,下一步将迎接他们的是二之丸的石塀外有土堀内置箭橹。

无论填土之法还是铁炮集火,都没能给一向一揆军带来胜利,秋收已近不但越中国人的强烈要求停止无谓的攻势,就连加贺一揆内部也颇有怨言,原本说五、七日就能破城,后来完成半个月,再后来变成一个月,最后说秋收前一定攻破,现在秋收要到了什么都没捞到,连跟毛都没有自己就搭进去一万多条性命,光德寺乘贤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经历持续整整一夜的激烈争执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一向一揆军内部单方面宣布撤退的坊官多大数十人,一天的功夫六万大军走的只剩下加贺国残余的两万两千人,一个月前拍马屁拍的最响的越中坊官走的也最坚决,既然你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就理所应当的被抛弃,不管你是谁都一样。

不是加贺一揆军不想走,实在是他们听从总大将超胜寺実照的命令前来助阵,此时若跟着撤退回去也没办法交差,人没走不代表还有继续战斗送死的心,加贺一揆军的坊官们联合起来劝说光德寺乘贤及时收手,这次打不破就下次打也是一样的。

光德寺乘贤再不服气又能如何?胳膊扭不过大腿,他手里就百十来个僧兵是亲信,还是留在西光寺里作威作福,真正打仗送死的是那些坊官,最后值得恨恨的瞪了水尾山城一眼,怏怏不乐的率军撤退。

此时水尾山城就像经历过一场浩劫,大半敷屋被被破坏的支离破碎,三之丸的石塀被砸出几道深深的缺口,土堀被填成几个土堆,战死者的尸体随处丢弃,许多尸体上面爬满蝇虫,整条街道弥漫着一股难掩的恶臭。

城内的守军战死两千八百人,剩下的足轻几乎个个负伤挂彩,战殁的士兵里椎名军与吉良新军各占一半,吉良新军死这么多还是因为顶在第一线承担最大的伤亡,每三个被铁炮打死的足轻里就有两个是吉良新军的成员,守的多死的自然也就多。

椎名军死伤较多的原因是不熟悉吉良家的军令,发出撤退的信号毫无反应,或者他们开始撤退时行动缓慢造成无谓的损失,这种号令不齐的毛病在初期手忙脚乱让椎名军无谓的损失增加很多。

与此同时鱼津城的防守战也成功坚持到最后的胜利,来到鱼津城没多久沼田祐光就明白那两个命令的特殊含义,胜兴寺芸承、神保长职都不是简单人物,攻城的节奏把握恰到好处,时而用上声东击西的策略让他每天疲于应付根本无力去想什么出城偷袭。

好在他带来的四千国人军与一向一揆有深仇大恨,总体士气保持的不错,外加城内原本的守军以及吉两市均对海湾和早月川的威慑,堪堪把这场艰难的笼城战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在得知光德寺乘贤领军撤退的消息后,堵着一口气非要抢先夺城的胜兴寺芸承也松了口气,三万一向一揆军围着一座平城攻击一个月,损失三千多人最后没攻下来是有点丑陋,不过比起光德寺乘贤个大草包还是好太多,他可是死了一万六千多人,即便其中一大半都是普通信众也不能掩饰他的草包本质。

两场笼城战的胜利不能让他们轻忽大意,重新返回松仓城的山本时幸严令大军不可出去收粮,更不可随意出击,一向一揆军想去抢收早月川以西的粮食就让他们去收,不要去冒生命危险收那一点点粮食。

越中大部分土地因为这场战争而荒废几个月,田地的主人不是逃荒到松仓城就是被掳掠的连裤衩都没有,最后也被迫选择加入一向一揆或者继续逃荒,没人看顾的农田能出产多少粮食还是个问题,冒风险去抢那点粮食也不太明智。

好在鱼津城一线还有粮食可以收一些,不死心的部分一向一揆坊官带着自家的兵丁,越界侵入鱼津城附近试图抢收粮食,被当地的国人凭借地利的优势打了几次埋伏吃了不少亏,想大肆报复又没有底气面对高墙深垒的阻击,没有一向宗的大和尚们主持收粮他们也不敢胡乱行动,冲着鱼津城吼两嗓子便匆匆撤退。

第352章 戸隠

夏末秋初的清晨,信浓山间刮过清凉的山风,在莽莽密林里充满寂静与安宁,北信五岳坐落于信浓与越后交界处,由妙高山、斑尾山、鼕健蹼L山、飯縄山这五座高山组成,平均海拔两千米以上,自中古以来就是人迹罕至与神秘的代表。

戸隠山,传说是建速須佐之男命胡作非为,身为长姐的天照大御神气愤之下把自己关在天岩户里,于是整个世界日月无光,众神为解决难题举行一场宴会载歌载舞,天照大御神好奇的从天岩户打开一道缝隙偷看,就被天手力雄神强行把她从洞里拖拽出来,于是世界重现光明,这个戸隠的出处据说就是隐藏在天岩户里的典故。

因此,在戸隠山里还有一座规模不大的戸隠神社,当地的山民对这等神话传说到不甚在意,他们更习惯拜神社里供奉的拢Q音菩薩,神佛合一的时代里,天上的神灵也要求佛陀点化成佛,拜神不如拜佛的朴素认知深入人心。

一大早登山客还不多,下山捕鱼的山民好奇的打量着两个带着斗笠的旅人,年纪稍长的山民瞧见他们腰间挂着太刀,急忙拉着村子里的小孩子掉头就走,两名旅人对山民的表现视若不见,缓缓走入密林里。

戸隠山非常大,才翻过几道山梁太阳就高高升起,两人来到一处河滩边稍事休息,河边还坐着一个打柴的樵夫,樵夫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古铜色的皮肤从破旧麻布衫里露出来,樵夫见到两人的打扮友善的笑了笑,又低着头整理打来的柴堆,一堆柴禾堆的老高起码有小两百斤的份量。

两位旅人捧着清冽的河水痛饮几口,忽然抬头说道:“樵家,我俩是从北边过来的旅人,听说北信五岳山势险峻雄伟壮阔,想来请教一下附近有什么景点。”

樵夫似乎被两人的询问吓了一跳,讷讷半天指着山脊道:“从那里上山最方便,山那边是戸隠神社,你们现在折头过去还能赶在午前过去,其他的就没有了,呵呵呵……”

“哦!那樵家住在哪里呢?”

“我家住在附近的敷屋里,小地方比较僻静不值一提,呵呵呵!”樵夫似乎不愿多话,整理好柴禾冲他们笑了笑,背起柴堆缓缓走入密林。

戸田五兵卫迈着轻快的步伐,非常灵活的穿过崇山密林,这段山路换做寻常登山客要起码要走两个时辰,他只用一个时辰就走完全程,如果算上他背着的一百八十斤木柴,这个速度绝对无比惊人,每年初夏他都会扛着斧头进山里打柴,每天打两次柴禾一直持续到信浓降下第一场雪。

山里的生活艰难,趁着夏秋两季多打些柴禾储备起来,等到冬季大雪封山时可以越冬,村里的青壮有一小半都外山里忙活着,不是去打猎就是在打柴,比如他一个人就要负责打几十人份的柴禾,山里的冬天实在太寒冷,大雪封山的几个月里全靠储备的粮食和木柴过冬,准备的越充足就月好熬过这个冬天。

翻过山梁眼看山谷里的村庄就在眼前却突然停下脚步,他惊讶的发现一个时辰前遇到的两位登山客诡异的出现在村庄外,戸田五兵卫的精神高度紧张:“这一段山路我从过几千趟,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绝对不可能有谁比我走的更快,哪怕我背着木柴……”

短短的一刹那完成电光火石的思想变化,从表面看起来戸田五兵卫只是看到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下意识放慢脚步,接着他又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下山坡,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两位旅人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果然有问题!”戸田五兵卫的眼神里露出若有若无的警惕之色,下一刻又变回憨厚淳朴的樵夫,迎面冲两人友善的笑了笑,刚要擦身走过去就被两人拦住去路。

“原来樵家住在这呀!早知道我们就跟着樵家一起走了,我们依着樵家指的路绕了半圈才找到这里,真的太感谢你了!”

戸田五兵卫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这两个人满嘴胡扯的拦住他胡搅蛮缠明摆着来者不善,猜到两人的来意,就干脆僵立在原地不说话,却听那两人又说道:“原来这里就是戸隠村呀!寻常人在山里绕上七八天也不见得找到这里,再配合障眼法即便有几万大军也别想摸进来,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偏僻了,戸隠流在此隐居三百多年也怪不容易的。”

戸田五兵卫的脸色越来越黑,两个砂钵似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五兵卫啊!既然两位客人远道而来,就请他们进村子再叙话吧!有朋自远方来,不行待客之礼会被人家说我们不懂规矩。”

“是!”戸田五兵卫闷闷应了一声,肩膀轻轻一晃撞在二人的肩头,两人被轻轻一撞倒退两步,戸田五兵卫就贴着两人的身体硬是挤过去。

“好家伙,真是一身赛蛮牛的力气。”二人啧啧称奇着跟了过去。

戸隠村的规模不小,除了山谷被精心伪装过之外,整座山谷都是村子的生活区,比较奇怪的是他们的敷屋并不是扎堆建在一起,而是东一撮西一撮粗疏散落的敷屋遍布半个山谷,很显然这里多年没有外人侵入,所以村子外边没有设置暗哨才给两个奇怪的登山客钻到空子。

村子里的男丁很少,来来往往的基本都是妇女和小孩子,见戸田五兵卫扛着柴火回来冲他友好的打个招呼,同时好奇的打量着两个奇怪的外乡人,戸田五兵卫领着两人走到村子中心较密集的敷屋群,在一座草葺的房子里见到那个说话的耄耋老人。

二人对视一眼,拿掉斗笠露出两张毫无特色的青年面孔:“在下望月左卫门尉,这是在下的従弟望月右卫门尉,见过戸隠首领。”

老人家干干瘦瘦像一截朽木,盘坐在廊下似乎在打盹,听到两人通报姓名才睁开浑浊的双眼:“唔!老夫却是戸隠的首领森宇道闲斋,不知两位甲贺忍者来到我乡野之地有何贵干?”

望月左卫门尉朗声道:“奉命而来,请戸隠忍者为我主效力。”

戸田五兵卫丢下柴禾,冷哼一声:“那恐怕要让两位失望了,我戸隠忍者谨遵祖训不得出世,两位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道闲斋殿明鉴,当今天下纷乱正是英雄一展身手之事,戸隠忍者空有一身本领却谨守门户甘为乡野山民实在浪费啊!难道道闲斋殿就不为村民们想想吗?这饥一顿饱一顿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如就此出山襄助我家主公,想必不用多久便可让戸隠忍者拜托贫困的生活。”

“巧言令色!赶快跟我离开这里!”戸田五兵卫伸出铁掌就朝两人推过去,这一掌若被推到身上便是寻常武士也要栽几个跟头,却不想暗藏门道的一掌被望月兄弟轻轻闪开,戸田五兵卫见一招失手立刻变招,忽然进步唰的一声欺到身前,左手五指化为鹰爪抓向望月左卫门尉肩膀,右手慢一拍化掌为拳一记重劈砸过去。

“哼!”望月左卫门尉忽然从他以前凭空消失,下一刻在他身后忽然出现,感觉被戏弄的戸田五兵卫勃然大怒,两只拳头化作两只铁锤迅速舞动起来,誓要两个小贼擒下。

“五兵卫还不住手!出手伤人岂是待客之道,还不速速退下!”

戸田五兵卫不敢顶撞首领只得怏怏而退,森宇道闲斋缓缓的长叹一声:“我戸隠忍者久居乡野被人遗忘几百年,本以为会这样一直平静的生活下去,没想到的该来的还是来了,刚才五兵卫说的不错,吾祖早已立下不可出山的祖训,让两位白来一趟了。”

“从道闲斋语气动作看的出他言不由衷!”望月左卫门尉心中少安,稍稍组织语言便说道:“道闲斋殿所说的祖上在下到是略知一二,源平时代戸隠流初代目戸隠大助襄助木曾义仲夺取京都,最后落得兵败身死,于是戸隠就潜回山中避世不出,想必这条祖训应该是那个时代立下的吧!”

“看得出你们对我戸隠忍者研究颇深啊!”森宇道闲斋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既然你们敢来到戸隠就必定有所倚仗,说说你们的意图吧!”

望月左卫门尉知道第一关算是成功迈过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道闲斋既然能一口叫破我等身份,想必也是对外界有所关注的,那么您应该知道这近百年来战乱迭起百姓深受其苦,在当今人们都希望天下安定四海升平,而我主乃源氏贵胄足利家之苗裔,具体功绩且不提但道闲斋殿总该记得足利上総三郎这个名号吧!”

“足利上総三郎?那不是镰仓时代足利家三代家督的名号吗?难道说这二十多年的功夫又涌现出一个足利上総三郎?”森宇道闲斋皱眉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头绪,半晌莞尔一笑道:“老夫在二十多年前,曾经化妆为行商游历天下,多少也知道些外界的事物,小地方消息闭塞多年不见外人,不清楚这二十几年来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还请两位代为解答。”

“原来如此,这样就好办了!”望月两兄弟相视一笑,便滔滔不绝讲述起天文之初到弘治三年的一系列巨变,这一讲就是整整三天,两兄弟干脆住在道闲斋的敷屋里把前因后果讲述清楚,其中重点讲述足利上総三郎的名号,上総足利家如旭日初升之势迅速崛起,桂川合战一战惊天下,川中岛一战震关东,朝廷加封镇守府将军名号等等典故。

“没想到二十几年里天下大势变化竟然如此之大,不可一世的细川家日薄西山,万事万物就如四季流转终有入灭之时……感谢两位的热情解答,不过碍于家祖立下规矩,老夫也不便给予明确的答复,两位请先回去吧!”

“……怎么会这样!”这三天里二人对森宇道闲斋也有所了解,知道此人思想开明为人豁达,还道此次任务可以轻松达成,却不想这老人家最后还是下达逐客令,望月左卫门尉按住愤怒的従弟依言离开戸隠村,无论如何没有当场拒绝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两人也不敢奢望更多。

望月兄弟离去后不久,森宇敷屋里拥入老老少少几十号人,里面既有七八十岁的老叟也有十几岁的少年人,不但年纪不同就连装扮各不相同,有的就像个土气的普通村夫,有的像个刚捕鱼回来的渔民,挤在敷屋里鸦雀无声的听着森宇道贤斋复述二人讲过的段子,老人家讲的很快也比较简略,只用两个时辰就把他们讲了足足三天的东西讲完。

打扮像个老农民的老者咂咂嘴说道:“看起来这个足利家的贵公子是挺厉害的哈!这么小年纪就打下那么大的地盘,信浓一半落入他的手里,旭日将军在他这么小的时候,还在信浓木曾谷的山窝窝里瞎跑呢!”

“可不是嘛!才十岁的小娃娃就敢打合战,还真让他打赢了,这本事哪是咱们这些山民能做到的,我看他以后保准会有出息!听我万二郎的话准没错!”上野万二郎是个匪气十足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一年四季都不离他那身破烂的熊皮袄,说起话来也是满嘴跑火车,把缩在后面的几个年轻人给逗笑。

戸田五兵卫气不过这群不正经的家伙,气愤的吼道:“你们别胡扯了!别忘了咱们可是有祖训的!怎么可以出山去做那些事情呢!所以不要再妄想什么,不久就要下雪了,咱们的冬储还差出不少,明早天一亮所有男丁都跟我上山打猎,女人们去捡柴禾。”

戸隠忍者的首领是以能者居之,在座的老老少少要么是祖上都出过戸隠首领,要么就是村子里的中流砥柱,比如片冈平座卫门的父亲是上一代戸隠首领,看起来这位老人也不太赞同戸田五兵卫的态度。

“要我说啊!还是出去见见世面好!你看咱们村里的小娃娃穿的破破烂烂,他们穿的可都是咱们小时候穿过的旧衣裳呀!小娃娃长大了再把衣裳缝补浆洗一下给更小的娃娃穿,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新衣裳,山里穷啊!

除了一望无际的林子什么都没有,山谷里那几町步耕田只能种些蔬菜,村里就指望着猎来的兽皮,柴禾和鲜鱼去偷偷摸摸的町里换些粮食盐巴吃,白天还不敢过去,总得半夜三更走十几里山路换来东西再连夜搬回来,这几年日子越来越难过,最近几十年气候越发的不对,前些年的旱灾咱们村子死了多少人,还不如让儿郎们出外谋生,好歹能补贴村子的生活用度!

五兵卫这么执拗可不好,当年道闲斋要去外边见见世面,可是得到村子里一致同意的,这三百年里咱们村子陆陆续续走出去的忍者不在少数,有的重新回来有的走了就不见了,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吧!”

“咱们戸隠村的人知根知底没人会害咱们自己人,出门在外咱们被人欺负,被人骗,对咱们心存歹意又该怎么办?”戸田五兵卫情绪激动吼叫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出去,咱们平平静静的生活在戸隠山里不是挺好的吗?

就算生活艰难些大家撑一撑还是能过去,我不反对族人外谋生但这人的要求可不一样,那人要我们整个村子为他效力,大家可别忘记那细川京兆家的衰落典故,投效那人若是兵败万一把我们搭进去岂不是大家都得完蛋?”

十又八郎笑呵呵的站出来合稀泥:“其实问题也不大,那人败落了咱们再回到山里就是,不要忘记当初咱们先祖当年不就是躲回戸隠山建立咱们的村子嘛?我看那人也不像是个心存歹意的人,那么响亮的名号那么大的基业,也犯不着欺骗咱们这些乡下山民。”

“听说明国有一句俗谚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认为五兵卫说的有理,咱们还是小心应对比较好。”戸田五兵卫的几个至交好友也耐不住性子掺一脚,争吵越来越激烈一时间敷屋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五兵卫啊!本来这个秘密是要等你继承首领之后才转告你的,既然眼下就是个机会,老夫也就不隐瞒了!”森宇道闲斋叹息一声:“祖训里还有一条只有继任首领才能知道的秘密,若遇明主可侍奉之!”

“这怎么可能?我不信!”

片冈平座卫门痛心疾首的说道:“咱们戸隠村的位置已经暴露,我们还能指望那人大发慈悲放我们一马吗?况且村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也都清楚,在村子里饥一顿饱一顿吃不上饭,外边的花花世界时刻吸引着村子里的人,人家是先礼后兵,先和咱们谈投效的可行性,如果不成转成花钱雇佣咱们的忍者,你以为村子里有多少人会跟着你挨饿受冻?”

“这……”戸田五兵卫迟疑住,山民没见过世面民风淳朴到也不假,可他没有理由阻挠村民追求更富裕的生活,何况他还是下一代戸隠忍者首领,继续顽固下去只会把自己推向村民的对立面,这与为村民着想的初衷完全相反。

森宇道闲斋见他还在迟疑,便继续开解道:“咱们修习祖先传下来的忍术是为了将先祖的基业薪火相传给子孙后代,难道就不是为了有朝一日派上用场么?咱们戸隠村的山民除了忍术之外还会什么?一把蛮力还是打猎的手艺?五兵卫啊!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咱们戸隠村确实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了,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明白了!我们投效吧!”戸田五兵卫坚定的点点头。

第353章 破军

夏季刚过绵延的暴雨停歇下来,出羽、陆奥两路大军也趁势侵入越后,还没听道下越、中越的哪个城堡被攻下,各种小道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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