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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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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五年前,芦名盛氏就与伊达晴宗约定,为嫡子芦名盛兴说来一个媳妇,这个正室就是伊达晴宗的四女儿,同时也是伊达辉宗的亲妹妹,这两家人的亲戚关系之复杂难以想象,从侧面反应芦名家臣团为什么毫无反应的原因。

“呵呵……伊达殿志存高远,我等佩服之至啊!”松本氏辅端起酒盏笑道:“酒宴中还是谈些让人愉快的事情,正事先不忙,先不忙!”

伊达辉宗言语之间对芦名盛氏略有不逊也不算什么,少年人年轻气盛语言冲一些很正常,不过伊达家方面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伊达実元就头痛的要命还得替这小子擦屁股,费尽唇舌努力缓和僵硬的气氛。

狡猾的芦名盛氏还是察觉这个小侄子性格上的破绽,三两下就用言语就绕到张贴整个关东的布告事宜,言语里对吉良义时颇为敬畏,很快就引起伊达辉宗的怒火。

“修理殿言中了!在我辉宗看来那镇守府将军名不副实,一个京都来的武家就想插手咱们陆奥的事物真是异想天开!奥州有自己的武家带那个,有朝廷的陆奥守、幕府的奥州探题,一个弃置两百年的镇守府将军就想当陆奥的主宰简直是做梦。”伊达辉宗的脸上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芦名盛氏意有所指的说道:“那位可是上総足利家的家督,将军家新抬的御家门样,我等外臣还是要恭顺一些的。”

伊达辉宗果然上套,愤愤不平的说道:“就算是名门又怎么样,东国一直都是东国武家自己的事,陆奥也一样,想拿镇守府将军压我们就大错特错了。”

伊达辉宗的骄傲来自伊达家自他的祖父伊达稙宗以来,先后获得左京大夫、奥州探题的殊荣,成功的将养子送入原奥州探题、左京大夫大崎氏,在他眼里整个陆奥就是他家的,一个镇守府将军算什么,凭什么对奥州指手画脚,又凭什么号召他们拿起武器对抗联盟,这简直是个笑话。

“伊达殿年少有为,一番雄心壮志叹为观止啊!我盛氏认同这个观点,陆奥的事物只有陆奥武家才有发言权。”芦名盛氏又与少年人了一会儿,渐渐将话题转向出兵上,伊达辉宗还算警醒三缄其口不谈具体,伊达実元跟着打马虎眼,至于伊达家的有力家臣不是低头喝酒吃菜,就是自顾自的小声交谈。

“看来伊达京兆似乎有所预料啊啊!”芦名盛氏立刻猜到狡猾的伊达晴宗,此君在天文之乱中大显身手,硬是把一代英主伊达稙宗给压的隐居不出,虽然伊达家为此元气大伤,比他父亲伊达稙宗在位时期的势力削弱近半,但若从家业振兴的角度来看,他的做法无比正确。

伊达家凭借多年联姻建立起庞大的亲缘网,相比长野业正的十二个女婿只强不弱,一张大网将半个陆奥、出羽、下野乃至越后都给沾上,前后左右都是伊达家的亲戚,邻居争多领地都要把官司打到伊达家,谁叫他们家亲戚多面子大呢?

他的父亲伊达稙宗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羽奥天字一号的文化人,天文四年(1535年)著成《棟役日記》、天文五年(1536年)著成《蔵方乃掟》、《塵芥集》、天文七年(1538年)著成《段銭古帳》,在分国法、财税台帳、征税、军役相关的体制进一步加强,大名権力一手集权化。

凡是有利就有弊,有面子就没里子,当盟主这种事占着道义制高点的同时,还要费尽心力维系这张关系网,没事帮亲戚出阵打架,调解纠纷难免要得罪人,仲裁双方的土地纷争不是得罪你就是得罪他,两边不得罪合稀泥又会损伤盟主的威望,总之在伊达晴宗眼里这是出力不讨好的行为。

伊达晴宗认为今时不同往时,当年伊达家身板弱力气小,不靠嫁女儿拉拢混不下去,但如今的情况不同了,周围都是亲戚伊达家还怎么扩张,为一个盟主之位陆奥名义上的主宰而沾沾自喜是错误的,与其在永无止境的调解中耗费自己的力量,还不如干脆撕破这张网。

可以说伊达晴宗早就萌发出撕破这张网的企图,自他担任家督以来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他父亲提出将时宗丸(现在的伊达実元),派到越后做上杉定実的养子,还要派出伊达家一百名有力家臣作为辅佐,另外还要派出几百名骑马武士作为直属备队。

伊达稙宗的出发点是好的,利用有力一门继承越后国主之位,派出有力家臣团及骑马武士作为军事威慑力,起码不会让人当作软柿子随便找个茬给废掉,这个提议是得到扬北众大头领中条藤资大力支持的,因为他的妹妹就是伊达时宗丸的亲生母亲。

但越后大部分是不高兴一个外人插手越后的事物,所以伊达稙宗提出这个意图的时候,当即遭到长尾晴景以及扬北众另外一个大头领本庄房长的激烈反对,长尾晴景也想做上杉定実的养子,怎么能容忍国主溜到外人手里,本庄房长是本庄繁长的父亲,作为扬北众另一个巨头,当然不能允许中条藤资得势而起,说不定就让中条家一举吞并整个扬北众也说不定。

在越后提出激烈反对意见的同时,伊达晴宗也作出激烈的反对,他不能允许自己的父亲作出这么愚蠢的行为,伊达时宗丸不过庶出子弟,却要继承越后这个强大的领国,上杉家及越后上杉派的领地面积甚至还要超过伊达家全部领地,如果让伊达时宗丸消化这个领国,再反过来插手伊达家的政务,他这个宗家岂不是替他人做嫁衣裳。

伊达晴宗单方面反对到也罢了,问题是一门、谱代乃至外样都普遍反对家督的决定,一下抽走一百名有力武士,外加几百名精锐的骑马武士,这就等于一次性抽掉一个人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稍有不慎就是阖家覆灭的结果。

相对温和的谱代众所提出的意见是削减一半份额,起码不至于让伊达家失血过多而死,另一派提出的意见是二选一,要么派家臣不派骑马武士,要么派骑马武士不派家臣,至于更激进则提出只派二三十名家臣,五六十名骑马武士。

伊达稙宗好歹也担任家督三十年,多年顺风顺水的境遇让他养成说一不二的性子,谱代家臣提出的要求被完全拒绝,伊达晴宗的反对也被拒绝,结果劝谏不成就兵谏,温和派也被逼上梁山,于是就有了天文之乱的由头。

天文之乱中支持伊达稙宗的势力,不是伊达稙宗多年培养的心腹,施过恩惠的家臣,就是关系亲厚的女婿、准一门,伊达晴宗那边聚集的全是伊达家的有力一门、谱代,以及不服伊达稙宗的兄弟,被塞过养嗣子的大名等等,最终这场天文之乱以伊达晴宗胜利,伊达稙宗退位作为结束。

经历继位以来的一场波及整个陆奥、出羽、越后等大片地区,历时六年的大规模政治变动,使得伊达晴宗从年轻气盛的愣头青逐步成长为老谋深算的枭雄,轻易折服昔日的竞争对手伊达実元就能看出他的心机犹如猪苗代湖深不可测。

一番交锋未讨得便宜,芦名盛氏觉得这宴会变的索然无味,草草说了几句场面话,就以疲惫为由结束这场晚宴。

很快安排住宿后就躲起来议定此次出阵的想法,谱代家臣团一番商议,最后由芦名盛氏拍板提出这次出阵的战略思想,他的理论就是“择机而动”,既入侵越后不急不躁,遭遇强敌放缓速度,敌方弱攻谨守大营,敌势若颓乘胜追击的策略。

芦名盛氏的想法比较现实,无论羽奥通往越后的道路都不太通常,要越过崇山峻岭克服重重险阻,他国大名想一举攻克越后半壁江山谈何容易,若没有内奸带路党的帮扶,十有八九是要铩羽而归的。

“小小年纪就想着一口吞下越后,这份雄心壮志可以嘉许却不切实际呀!天下之事若都是如此简单,还要我等武家辛辛苦苦奋斗几百年作甚?到底还是年纪尚幼,比他父亲差上数筹呀!”芦名盛氏捏着两颗核桃在手里打着转,心里盘算着怎么从这场战争中捞到好处。

与此同时在黑川城别馆内某间静室中,伊达家的武士盘坐在一起商议对策,伊达家的反应基本和伊达辉宗的意志相反,或者说与芦名盛氏的想法殊途同归,伊达実元与几位家臣对视一眼,才开口说道:“少殿还是太莽撞了,修理殿与我伊达家几代联姻,更兼是主公的妹婿,少殿应该多尊重修理殿。”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伊达辉宗眉头皱起片刻,还是接受伊达実元的劝诫。

“主公的安排很明确,此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然说起来总有些颜面损失,可我等的境况就是如此呀!打打秋风捡捡便宜才是主要目的,要知道越后的块头比五年前大出许多倍,以他们伊达家这三千军势,至多也就是瞅准机会咬一口,切不可冲动逞英雄!”

“嗯嗯!本家知道了。”伊达辉宗心里不痛快可还是忍下来,第一个原因是因为这场合战是他元服以来的经历的第一场跨国战争,第一场重要的大战就闹出主将与副将意见不合,总归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若是真惹出什么麻烦来,即便战果丰硕回到家里说不定这些谱代家臣会传出什么幺蛾子恶心他。

另一方面又不能顶撞自己的叔父伊达実元,因为这次出阵伊达晴宗亲自指定总大将,身为副将必须听从总大将的指挥,战场上没有贵贱亲疏之分,违反军令即便身份尊贵的伊达辉宗也免不了吃挂落,这可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另外并派出伊达家几位家老随行监督,可以说是用来考察这个家督继承人水平的一次重大考核,这就是他父亲对伊达辉宗的最后一次考验,战争打的怎么样是一说,家督的表现如何又是一说,如此考验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谨慎对待。

伊达実元以及几位家老就是伊达晴宗的耳目,或许暗地里还有更多的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表现不佳肯定会让许多谱代家臣感到失望,这对他未来出任家督执政有着非常不利的影响,如果表现更糟甚至会动摇他的家督继承人地位,他决不允许把这次的出阵给搞砸了。

看到少殿最终冷静下来,伊达実元十分欣慰,告诉他其实这次的战果到在其次,因为伊达、芦名、最上等几家国人作为偏师捞点便宜,甲斐与相模的意思是给他们三瓜两枣的甜头替他们分担点进攻压力,所以打越后的纯粹利益不多。

另外一点是伊达家还不如最上、芦名两家与越后接壤,伊达家与另外两家的关系相当微妙,同一地区的竞争关系不是亲戚感情好之类的话语就能解释通的,即便真让这几家拿下越后的一块飞地也没多大意义。

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掳掠人口,粮食以及缺乏的重要人才,事到如今全天下都知道越后的农业发达、物产丰富,几年时间从一介穷国成长为天下第一的富庶之地,若说这不是人治的缘故绝对没人相信,所以这次反越后联盟能够顺利促成,瓜分越后的土地财富是一方面,掳走大批政令方面的人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只要伊达家能获得部分人才,且不说三五年变成另一个小号越后,就是经济总量翻两番也是了不得的大事,不用十年伊达家的发展就能步入高速发展的快车道,担心这位未来的家督心里留个疙瘩万一对他们有成见可就不好了,伊达実元好说歹说才把伊达辉宗的思想给掰过来。

见伊达辉宗的情绪不太高,伊达実元忽然一笑,说道:“这场合战打完,我们就要前往出羽最上家的山形城做客,顺便看望少殿的未婚妻最上义姬,少殿不是对这位出羽第一美女倾心已久了么?这次过去就把婚约订立谈妥,不知少殿以为如何?”

“啊!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去看看她了……咳!其实本家的意思是非常好!本家很赞同!无比赞同!”伊达辉宗整个心情像过山车似转怒为喜,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立刻飞到山形城去看望自己的未婚妻。

据说最上义姬是出羽第一美人,甚至是东北第一美人,伊达辉宗也是爱美色之人,对最上义姬这个正室人选也是十分的满意,虽然从画卷上领略到这位美人初具倾国的姿容,但看画哪能比的上看真人,哪怕只是远远的瞧上一会儿也甘心。

第336章 试探与懊悔

七月十二日上午八时,信浓川中岛上战云密布,吉良军团对八幡原上的大堀馆趋近发动一场登陆战,吉良义时身为总大将要以身作则,亲率本队五百马迴众站在岸边,从腰间抽伯耆安纲以刀尖直指前方催促大军进攻。

大堀馆一侧城墙里密密麻麻不下十几座箭橹,每一座都有接近五间的高度土木石混合结构的箭橹,比起以前的纯粹木制箭橹要坚固的多,箭橹上铁炮足轻爆发出零零碎碎的枪响,很快他们就遭到数十倍的铁炮还击,只可惜这些枪弹绝大部分打在厚厚的石头上崩出许多石屑。

数千名足轻高举藤牌努力向前冲锋,刚冲到城下就遭遇城内的投石、箭雨的袭击,在激烈的战斗中吉良家的武士们发觉这三座临时加固的城堡不太好对付,尤其是三座城砦彼此相连能赶在吉良家的大军入侵前派出绝大部分增援入城参与防守,每次都是七千守军对一万三千的节奏这就很让人头疼。

这一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也没有分出任何胜负,吉良义时只得下令勒兵撤退,城内武田家的守军也不出来追击,站在箭橹上严密的注视着吉良军的从容撤离,直到吉良义时站在船舷上,才恨恨的吐口唾沫:“这就是甲斐之虎?分明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想引我吉良家上钩,我偏偏就不如你的意!所谓久守必失,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守下去!”

吉良义时踏上水军等候多时的舟船缓缓撤退,犀川上迴船来回往返两岸之间,足轻队率先离开,赤备骑兵、铁炮队以及重藤弓队始终拖在最后面做警戒,直到最后一支骑兵登上迴船,城内的武田守军也没做任何动作,今天的攻城战注定以失败告终。

武田晴信的用心不可谓不深,吉良军几次渡河攻击行动也受到重挫,他深知己方的劣势在于装备上的绝对差距,兵士的军事素养和配合默契的差距到不是特别明显,在己方兵力优势、实力劣势的情况下,坚决避免与吉良军决战也是非常正确的思路。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只是发挥出“避短”、“避实”的基本特点,还需要把“扬长”、“就虚”的特点给发挥出来,为此武田晴信煞费苦心的设计一套阵势,在八幡原上的大堀馆、広田寨、横田城大肆修筑城垒。

并在三座支城中布署八千人的警戒部队,本拠的一万两千大军依然驻扎在茶臼山上,武田家的防御措施做的很细致到位,三座城砦的兵力部署是三千、三千、两千的兵力配比,其中横田城的两千守军距离茶臼山最近,离犀川最远也最安全。

就等于说即便大堀馆毫无防备之下被吉良军突袭包围,面对吉良家的铁炮队、焙烙队的强力攻击,很难在短时间内吃下这三千守军的坚城,更何况吉良军团登陆的动静都很大速度也很慢,地处犀川、千曲川干流汇合点旁的大堀馆能够轻易的发觉他们,并在吉良军团大举发动攻击之前发出警示,呼唤友军支援。

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能坑到吉良家,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这三座彼此相连的城砦根本不怕所谓的绕后攻击,无论你怎么绕都无法忽视城内的守军,比方说就以今天这场笼城战里武田方的七千守军为例。

绕后攻击或者叫分兵掠地,就需要绕过坚城攻击后方,并派驻部分主力钉住城内的武田家守军,可是城内这七千守军到底留下多少又是个问题,留的兵力太少顶不住七千守军出城反扑,万一被吃掉一部再从后面抄掉吉良军团的后路可就栽了。

留的兵力太多也是个问题,吉良军团所能动用的主力也就一万三千人,留下七千人只有六千去攻击另两座城砦,可他们背后如果有源源不断的大军支援又该怎么办呢?一万两千大军对六千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八幡原上三座城砦八千守军就不怕,或者说他们就是故意将全部主力云集一座城池吸引吉良家打绕后,茶臼山就在八幡原西侧,每次增援大堀馆的时候,茶臼山的武田军大营必定会派出一部分援军支援两城防守,这两座城砦只需要支撑半个时辰,茶臼山上的大部分主力都将云集到城下,打一场漂亮的反包围战。

所以说,这三座城砦就好比三颗色香味俱全的毒饵,诱人饵料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如果这一刻吉良义时忍不住就范,那么就不可避免的拖入到武田家的进攻节奏,顺着武田晴信的思路去战斗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第一次川中岛合战,就是长尾景虎屡次出其不意才逼迫武田家出面和谈了结战争,第二次川中岛合战,吉良义时也是利用出其不意的攻到正面对刚,逼迫武田晴信放弃最擅长的进攻节奏,拖入到吉良家熟悉的节奏里才会大败亏输,这是第三次,武田晴信决定要按照自己设计的思路来打,吉良义时当然不能如他所愿。

回到旭山城,吉良家臣团又忙着召开军议讨论这一战的得失,几名佑笔忙的脚不沾地的做着各种记录,吉良义时心道:“正面作战武田家肯定打不过,打不过就只有坚守下去,可越后拖得起吗?兄长那里的情况还不知道,越中的情况也不清楚,我必须率先打出声色来用实际行动支援他们才行啊!”

最近几次登陆战的失败换来吉良家臣团对武田军的高度认识,每次都是以试探性的进攻为主,虽然没获得多少战果但也没有多大损失,除了百十来个受伤的倒霉蛋去接受医师的治疗外也没有其他的损失,这场军议没开多久就散会,大体都知道敌方的情况也没太多好说的。

服部正清走营帐的阴影出走出来,撑地一俯身低声说道:“反越后联盟的情况基本探明,早在去年年初,武田晴信就在筹划这个联盟,只是因为北条氏康的敷衍而未能成型,本来武田晴信已经决定,哪怕北条氏康拒绝加入也要在今年发动包围网的时候,北条氏康在今年年初突然宣布加入联盟,并约定派出大军联合盟友协同作战。”

“北条氏康突然宣布加入?这是什么意思?”吉良义时忽然心中一动:“难道是因为去年兄长在利根川打退北条家,让他心怀怨恨才愤而加入联盟的吗?好像又不太对!如果真是这样,北条氏康应该会在去年秋天就加入才对,怎么会拖到今年年初才加入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所知的原因吧?”

服部正清点头说道:“馆主大人所料无差!确实有内因,在下也侥幸探听得来一些情报,去年北条家兵败撤退之后,北条氏康回到小田原城就大病一场,据说病后突然态度大变决定接触武田家的使者,从去年秋末一直到今年年初的几个月里,武田与北条之间的使者来往频繁,直到今年年初武田信廉造访小田原才敲定联盟计划。”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

“请馆主大人赎罪!甲斐、相模都有强大的忍军,尤其在两家的居城附近反情报工作做的非常好,因为之前的情报架设有些问题,臣下费力调整一番才初见成效,对两国的情报搜集工作还没完全展开,一时间也弄不到这两家第一手的情报资料。”服部正清撑地埋首请求宽恕。

吉良义时苦笑道:“算了!本家也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那两条老狐狸有心算无心根本不会给你们刺探到第一手情报的机会,两家本就是盟友关系,使者频繁往来更是司空见惯,除非你能未卜先知,否则这个联盟必定是不会得知的,若是连联盟反制的目标都能刺探到核心秘密,那这个联盟就真没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了。”

“多谢馆主大人开恩!在下一定竭力保证不会犯下相同的失误。”服部正清躬身谢道,停顿一下又说道:“根据风魔众的动向反馈来的情报,他们似乎在四处查探什么痕迹,先后在春日山城、近江坂本都有出没的迹象。”

“在春日山城活动,还去了坂本附近出没,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难道还有什么企图不成?不太对啊!本家似乎与北条家没有什么瓜葛,就连出阵上野的一系列战争也是交给兄长代劳,问题出在哪里呢?”吉良义时抱着膀子来回踱起步子。

身为那件事的亲身经历者和任务的最高指挥官,服部正清发觉吉良义时一下没有意识到那件事的影响,便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臣下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臣下觉得或许与村雨曝光不无关系吧!”

“对!还有村雨刀!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吉良义时一拍脑袋,懊恼的说道:“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那把刀不是被本家赐给本庄繁长了吗?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呸呸!我说的都是什么!北条家一定会发现,刺杀那么大的事情被本家传出风声,他要是还不知道就有问题了!本家还是太大意了呀!”

他到不是后悔把刀赐给本庄繁长,也不是在后悔把刺杀事件给抖落出来大肆宣扬,如果两者之间缺乏一样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偏偏刺杀发生在前赐予村雨在后,事后又大肆张扬还要改变猿乐简直是直接找罪受,用他经常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简直蠢得不可救药”。

吉良义时抱着脑袋懊丧的语无伦次:“失误了!真是太失误了!我怎么就把村雨这一茬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呢!经过上杉宪政的佐证北条家肯定是知道的了!那夜足利晴氏离奇身死的时候,整座城里就少一把村雨刀,早知道就应该一把火烧掉古河御所,失误大了呀!”

服部正清尴尬的垂下脑袋,总不能因为主君的一句气话就当真再烧了古河御所,当年他接到的命令是盗刀而不是杀人灭口,但主君为此懊恼他也有一丁点责任,硬着头皮说道:“风魔众在坂本活动的情报发生在去年夏秋之交,臣下也曾传递过这条情报,当时长尾弹正殿正与北条相模守鏖战上野,馆主大人在信浓打武田家,臣下也不清楚馆主大人有没有注意到这条情报。”

“是没注意到,不过我有这个印象。”吉良义时垂头丧气道:“多半是太忙了就给忘记了。”

“那位北条相模守是不会相信馆主大人给出的理由,否则风魔忍者也不会跑到近江打探消息的吧!”

“他当然不信,换做谁都不会信的,本家又走错一招呀!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胡乱搪塞的理由破绽百出,北条氏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相信这种理由呢!难怪北条氏康突然改变态度,难怪他今年要拿出家底来拼,这都是本家的失误啊!”吉良义时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先想办法亡羊补牢吧!”

第337章 见不得人的勾当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一个白天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这才一顿晚饭的功夫就风云突变,没过半个时辰天空就变的一片漆黑,忽然蓝白色的闪电划破天空,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不一会儿暴雨就倾泻而下,把营地的篝火全部熄灭。

吉良义时倚住大门盯着黑漆漆的天空发呆,过了许久才喃喃自语道:“又下雨了,这个让人烦躁的雨季真是烦人……只能先忍一忍,我就不信你这老狐狸就甘于现状,就不会变招!咱们就比一比谁更有耐心,只要你敢变招我就有办法对付你!”

另一边武田家也打着同样的算盘,武田晴信也盯着营帐外的瓢泼大雨默然无语,武田信廉摇着折扇走到门口:“哎呀!又下雨了,这日子过的可真无趣,整天除了镇守营地就是无聊发呆,早知道我就把府中的猿乐师给叫来了,兄长收下那个猿乐师大蔵太夫十郎信安可是真不错,能叫来表演点猿乐解解闷也是好的。”

武田晴信眉头微蹙:“孙六!不要忘记军中禁止饮宴、女子及歌舞的禁令!”

“嘿嘿!我也只是一说,只是一说罢了!”武田信廉冲他的兄长躬身一礼,讪讪的走到榻上坐下,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唉声叹起气来。

雨越下越大,好在大营的地势比较高,积水都顺着斜坡汇聚到营寨四周的土堀里,然后汇入山下不远处的千曲川,武田晴信思虑良久才自我安慰道:“硬对硬的合战是很难打过吉良家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这样对峙下去,只要本家守住八幡原就能够有效遏制吉良家的进军,这么拖下去对我武田家绝对有利,越后面临的不是我武田家一路敌人!”

漫长的对峙中更坏的消息传入越后,来自出羽最上家的消息传入越后,最上义守决定派出最上八楯的几家国人军势组成四千大军与大宝寺家汇合,组成五千联军出阵越后岩舟郡,这次最上家依然狡猾的没有派兵,为了安抚最上八楯的不满,最上义守许诺此战所有收益分文不取。

时隔一天,磨蹭许久的芦名盛氏也与伊达家的三千军势汇合,组成六千大军宣布出阵,伊达家的总大将是伊达実元,也就是昔日差点成为上杉定実养子的时宗丸,副将乃刚元服一年的伊达辉宗。

春日山城大广间内,留守的谱代家臣们紧急商讨应对之策,很快就作出决定,中越的防卫任务交给谱代众首席家老本庄实乃,以及一门众次席家老长尾政景,他们将立即返回本拠居城组织力量抵御入侵。

浦原郡内以栃尾城、三条城、与板城一线为会津方向敌入侵目标,尤其以栃尾城作为连接上越、下越的重要中继点显得尤为重要,十几年前,长尾景虎就被派到栃尾城压服中越国人,抵御下越扬北众的进攻。

本庄实乃的军略水平相当高,早年传授长尾景虎军略之道才有越后之龙的今天,这几年经过吉良家奉行众的影响在内政方面颇有建树,他属于明善于接受新事物的开明派,而且在军政两道也比较均衡,由他坐镇自家领地的栃尾城,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己方的优势,本庄清七郎秀纲第一次作为副将辅佐他的父亲。

下越国人众立刻自发的组织起来作出抵御姿态,下越的防卫任务交给中条藤资、色部胜长这两位老将,他们俩年纪偏大被留在越后担任防卫工作,两位老将早早的做好准备,第一时间承担着防御最上家进攻的重担,整个春日山城里只留下长尾景信、长尾藤景两人。

两天后春日山城,一身戎装的长尾虎姬出现在大广间,留守城内的家臣团莫不惊讶的张大嘴巴,长尾景信与长尾藤景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读出惊讶和不解,慌忙问道:“虎御前殿身披铠甲这是要做什么?”

作为吉良义时的正室,她有权对越后事物作出处断,前提是必须获得家臣团的普遍支持,今天她就要做一件大事戎装打扮的少女望见家臣团目瞪口呆的神情,走到床几(形似马扎)前大马金刀的坐下,一张嘴就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我要出阵中越讨伐入侵之寇!请诸君支持我的决断吧!”

“胡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讨什么寇!这话被传出去,我长尾家的儿郎岂不是要丢死人了!”长尾景信铁青着脸愤怒的咆哮着,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语气不对,连忙补救道:“无论如何虎御前都绝不能出阵,请您务必老实的呆在城里,战争是我们男人的事情,无论有多大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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