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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黄金穗-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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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还有这几道菜和果饮,都是小人听都没听过的。”
金穗搬了一些现代的管理模式,但她对经营管理一知半解,只知其表面。不知其就里,但贺世年是何等样人物,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一下子就看出其中的精髓之处。
姚长雍看后,也点点头,对贺世年道:“看来黄姑娘在经营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如果金穗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汗死。
贺世年笑道:“正是这个话儿呢。”
姚长雍看了他一眼,道:“贺掌柜。你的话音该改改了。在锦官城住了三四年,怎么还没习惯么?”
贺世年一怔,苦笑道:“原小人在兖州时,兖州人说小人口音不像兖州话,可学了些年,回来又不像梁州话了。可不是越发连官话都说不好了。”
姚长雍意外他提起兖州竟如此毫无芥蒂的样子,道:“当年祝大掌柜在兖州周旋,并未提到你和令堂的名字,你是不用怕的。大姑娘那里约摸会问底细。我使人提醒一声。过去的事就罢了,既然祝大掌柜推荐你来教黄姑娘经商之道,我从此就只信你。你且用些心。”
贺世年忙应道:“是小人做的孽,四爷肯给小人机会改过自新,将功赎罪,小人哪里敢不经心。”
姚长雍点头。道:“这两年我们府上不可太过张扬,一切待陛下大婚后再做打算。你且先沉下心,日后自有你出头的日子。”
贺世年这些年在祝叶青的念叨下,几乎被愧疚压垮了,雄心壮志被磨砺不少,此时听了姚长雍的话,差点流泪。理想再次回归,口中感激不停。
姚长雍笑了笑,又拧眉思索了会儿,贺世年惴惴不安,姚长雍到底没开口,只挥挥手让他退下。
……
因开酒楼的发起者是金穗,姚莹莹和姚真真只是参与人,金穗便承担起酒楼的管理重任,有贺世年这个管理人才以及姚府的资源,酒楼的计划很快便协商制定好了。
避开几家和姚府牵连大的酒楼,金穗在本地菜的菜谱上下工夫,由贾娘子培训数个厨师,招牌菜便是辣味酸菜鱼。川蜀不仅辛辣的川菜是特色,此地居民爱吃酸倒也是真的,百姓们喜欢腌制各种蔬菜过冬,除了常规的大白菜,葱、蒜苔、豆角,无所不腌。
金穗胃口弱,偶尔也吃些酸菜开胃,暗自感慨,吃了川味腌菜,韩国泡菜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到了腊月中,贺世年出面盘下一家绣庄,上下三层,重新装修。装修的思路是金穗提供的,金穗认为吃饭的地方要让人心情愉快,首先得宽敞明亮,整洁舒适,色调搭配也很重要。金穗为这个装修计划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办年货的事情都交给月婵打理了。
忙过这阵子,金穗总算得闲,姚府再来人催,金穗收拾一番,只得去请安。
姚老太太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脸,道:“瞧瞧这小脸越发瘦了。这几天就在我这里好好歇一歇,那些个子事交给小贺便是,姑娘家家的,该娇养着。你爷爷疼不过来你,我可是疼得不得了。”
姚老太太故意揪着嘴,露出一副调皮样来。
也不知这副模样的姚老太太有没有在掌柜奏事时露出过。
金穗笑眯了眼,每当姚老太太露出这副表情,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亲奶奶似的,笑着偎近姚老太太身边,道:“老太太今儿送燕窝,明儿送大氅,这样还不是娇养着,我却不晓得什么才叫做娇养了。老太太这些日子可好?”
“好,好,难得你小人儿还能从百忙中惦记着我。”
金穗道:“老太太又说笑了不是?我可是时时刻刻惦记老太太的。”说着,她取出帕子,里面裹了一条菱形金点翠镶珍珠葡萄紫抹额,绣以红莲,金线镶边。
恰巧姚老太太今日家常服饰,只戴了一对紫丁香耳珰。
玛瑙伶俐,捏了捏抹额,嘻嘻笑着为姚老太太换下抹额。
姚老太太觉得与日常戴的不同,笑问:“瞧着是紫绡做的,却暖和不少。”
金穗答道:“我在紫绡里填充了鹅毛,又暖和,又不闷气。夏天时,本想着做一件鹅毛绒的袄子来穿的,鹅毛上的味道却不好洗掉,只够做这条抹额。”
姚老太太道:“原来是夏天就想着做了。”姚老太太欢喜,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就忙成这样,抽个空来吃个晌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自从姚长雍那件事之后,金穗偶有走动,姚老太太还没联想到这个上去,金穗不动声色地道:“我想着老太太这里常有管事来回事儿,又赶上年底,越发要忙乱一阵子,就不好来添乱。既然老太太不嫌我烦,便是日日请安都是肯的。”
“横竖你爷爷不在家,这几天就先住在府里,”姚老太太回头对玛瑙笑道,“你可得瞧着黄姑娘吃饭,把这些日子瘦下去的肉都补回来,不然,我不问黄姑娘,只问你的错。”
“是,老太太,奴婢省得。”玛瑙凑趣地蹲身行一礼。
还没等金穗说话,姚老太太话赶话地一叠声吩咐玛瑙打扫厢房,金穗不好强行推辞老人家一片心意,便答应下来,趁这几日正好跟姚莹莹姐妹俩说说酒楼的进程。
这回进姚府,月婵正好年货办得差不多,也跟了来伺候。夜间服侍金穗睡下,月婵到了外间榻上,正要歇下,姚长雍的丫鬟小翠躲着半边身子,在门边上朝她招招手。
月婵心里一动,交待晓烟两声,合上门出来,拉小翠到楼梯口,轻声问道:“妹妹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哪里有要紧事,是我们爷吩咐我告诉姐姐一声。”小翠瞅了瞅四下无人,有些做贼心虚地拍拍胸口。她是个老实人,只知道烹茶,对主子间的弯弯绕绕却不懂,因此也嘴紧。
“有什么话,还请妹妹直言相告。”月婵朝她行了半礼,上回姚长雍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但顾忌着金穗,没开口。月婵只记得当时姚长雍眼中有责备之意,她的心思变得复杂难明,联系当时的情景,对姚长雍要说的话猜到了一点半点。
小翠没有回避月婵的礼,说道:“我们爷说,黄姑娘到底还是姑娘家,底下丫鬟们的婚配,薛姐姐该上些心,黄姑娘晓得一声便罢了,亲自保媒牵线却是万万不可的。”
小翠话说得平平板板的,只是转述,一点儿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月婵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道,姚公子还真是“深思远虑”,半点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虽这么想,月婵仍是恭敬应声,暗道,如果金穗不操半点心,那得坑害多少姑娘家?这男主子和女主子就是不一样。
小翠见话传到了,此时才还了月婵半礼,匆匆离开。
月婵望着小翠的身影转过楼梯角不见了,兀自发一会儿呆,悄声退回屋里。翌日,金穗醒来,趁着为金穗梳洗的当儿,月婵把事情提了提,以免金穗心里存个疙瘩解不开。
金穗却暗嗤,就这么大点事儿,值得姚长雍当日那么大反应?却是真的丢开手,不再计较此事了。
月婵为金穗梳个包包头,两个包包上各插了一圈质指甲壳大的红梅花,衬得小脸红扑扑的。月婵在镜子前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正要为姚长雍辩解几句,忽而意识到自己与姚长雍过从甚密,金穗定然不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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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叮当小鱼、花瓣落地之声(名字好优美)的打赏,恭喜三猫头儿成为本书的第一位弟子,下月集中加更,亲们耐心等一等,提前祝大家新年愉快!
第291章 联姻
而姚长雍的担忧并非多余,那日小寒跪地求金穗成全她的姻缘,金穗脸红都不红一下,还当着许多人的面直接问顾曦钧是否接受小寒,落在姚长雍眼里,可不就少了两分矜持么?
可这样的话,她哪儿敢对金穗直言,只好挑着小寒的错来说:“昨夜我琢磨了整宿,这事啊,还是小寒行事轻浮,倒累了姑娘。”
“怎么又跟小寒扯上了?”金穗失笑。
月婵蹲下为金穗换上羊皮小靴,边换边含着一丝责备道:“哪里有女孩子大喇喇求夫婿的?这也罢了,还求到姑娘前头。”
月婵特意咬重了“姑娘”二字。
金穗一愣,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遂明白了月婵话里的意思,想来是自己接受小寒“私奔”之事太自然了,才会让姚长雍怪到月婵头上,以为是月婵没把关她的规矩。金穗敛了神色,肃然道:“你不说我倒忘了,小寒姐姐素来温顺,这回胆子确实大了些。”
对于小寒的行为,金穗说不上赞同与否,要说赞同,小寒的确僭越了,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小寒是没有自主婚配权的。要说不赞同,她与瞿麦是郎情妾意,而金穗不过是顺水推舟地成全,人家是自由恋爱的鸳鸯,她才不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呢。
再者,小寒也算不上私奔,一是在场有金穗这个被文华托付的主子,二是瞿麦的主子加师父顾曦钧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一大早约好姚莹莹姐妹俩去给姚老太太请安,姚府的子辈、孙辈、重孙辈济济一堂。
穿红着绿、披金戴银的津二奶奶孙氏,破天荒地主动跟金穗打招呼,还捏了捏姚真真的小脸。
欢大奶奶袁氏较之以往越发和蔼可亲,和几位姑娘们漫无边际地聊着天气,一径地问她们可曾短了什么。
而去年才嫁入姚府的源三奶奶甄氏,笑嘻嘻地送了三位女孩每人一朵大红的芍药花:“看芍药开得热闹。便掐了几朵给几位姑娘戴着玩。”
金穗和姚莹莹面面相觑,而姚真真却被津二奶奶的亲昵弄得整个人傻掉了。
金穗除了正式场合,一般很少梳发髻,那朵芍药花堪比她的脸大小,要真戴在头上可要惹人笑话,她将芍药递给晓烟收起来。叮嘱放到室内暖着,回头来问姚莹莹:“大姑娘。府上是要有喜事了?”
姚莹莹一怔,上一回姚老太太的儿媳、孙媳一同露出喜气洋洋的表情来,还是在姚老太太七十大寿的时候,金穗说这话也是有根据的。蹙眉想了半晌,她摇头道:“没听我母亲提起过呢。”
姚莹莹扯扯傻站着的姚真真,随着长辈们鱼贯而入。
姚老太太今日欢颜较平常越发灿烂,还特意穿了一身红,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里,如常地和小辈们说了会儿话。连姚三太太都附和着讲笑话,没再说不中听的话。
金穗正觉得姚府众人笑容灿烂得过头了,这时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老太太,赖娘子求见。”
“快请,快请!”姚老太太挥挥手,颇有点迫不及待的口气。
金穗等人疑惑。姚老太太却不欲多做解释。
玛瑙亲自为赖娘子打帘子,后面跟着另外三个仆妇。金穗瞥过眼去,只见赖娘子做的是管事媳妇打扮,发间插了三根银簪子,石青袄,灰鼠皮卦,棕色裙子。裙子底绣了几只黑底彩蝶,蹲身行礼时不经意露出腕上一对青玉镯子。
这身打扮,竟是比姚府上的管事媳妇还要体面。
竟不是锦官城里人家的管事媳妇,金穗对这个还是了解一点的,锦官城内,别说一般的富商高官,便是连蜀王府内的管事媳妇们都富不过姚府的仆妇。
金穗眼底划过一抹深思,难道是慕容王府的?可慕容王府年年派仆妇提前到姚府送年节礼,姚老太太怎么会单单今年如此激动呢?
赖娘子给姚老太太行完礼,又给在座的一众太太奶奶们行礼,年轻的奶奶们须得还半礼,到姑娘们这里,姚老太太直接笑道:“她们小孩子家的,哪里受得了如此大礼。玛瑙,快给几位娘子赐座。”
待赖娘子客气一番,侧着半边身子坐了,先是循旧例问候一番,姚老太太都答好,赖娘子打量几眼姚莹莹和姚真真,在金穗身上也溜了一圈,笑道:“奴婢来梁州之前,王妃娘娘提到老太太,笑说,老太太从小会调/教人,底下几个兄弟姊妹对老太太服服帖帖的。奴婢想着,老太太在王妃娘娘跟前时,才多大点儿?如今见了府上的两位姑娘和黄姑娘,都是温婉贞静的大家姑娘,才知王妃娘娘说的是真的。”
姚老太太笑骂:“王妃娘娘是叫你来埋汰我老婆子的吧?”
“奴婢哪儿敢在老太太面前饶舌。”
“既然这几位姑娘你看得入眼,不如来瞧瞧,我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有许多照顾不到的,你瞧瞧看,要是有不好的,你尽管直说,也是为姑娘们好。”姚老太太朝玛瑙递个眼色。
玛瑙沉默一礼,唤了三个丫鬟,下去扶着三位姑娘来给赖娘子看。
赖娘子口中道:“不敢。”一双精明的眼却在三个小姑娘身上打转,从坐姿、站姿、移步到行礼一一看去,眼含笑意地点头,起身避过礼,说道:“老太太打趣奴婢,三位姑娘倒当真了。”
又送上见面礼。
金穗颇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老婆子的眼睛跟x光似的,连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都不错过,可谁让她倒霉,正好赶上这事儿呢?这时候,她心里约摸有了谱,姚府要添喜事了,这赖娘子就是那枝头报喜的喜鹊,喜鹊的叫声大抵要落在姚莹莹身上。
果然,坐下后,金穗朝姚莹莹望去,姚莹莹面上神色未动,手中却揪紧了帕子。
不过,随后,赖娘子和姚老太太的对话却让金穗对自己的想法产生动摇。
姚老太太偏着脑袋问赖娘子三位姑娘如何。
“老太太养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是好的,奴婢无置喙余地。”赖娘子笑道。
姚老太太嗔道:“你太谦虚了,我们家的两个是笨丫头,莹丫头安静得过头,真丫头是个坐不住的,黄家丫头倒是个伶俐的,那也是黄家老太爷教得好,不过,哪里及得上王府里几位姑娘的教养?我度着这几年,王府里几位孙小姐该是上满学了吧?”
“老太太过谦。府里八姑娘还在进学,五姑娘和六姑娘去年定的亲,七姑娘去年恰好进完学,如今在王妃娘娘跟前孝顺,王妃请了宫里的嬷嬷教规矩。”
“我们家的真丫头也是才进完学的。哎呦,论起来,莹丫头和真丫头该叫七姑娘一声表姑姑的。”姚老太太提起这位慕容王府的七姑娘笑意越发深了。
“正是呢,所以才说老太太好福气,四世同堂,将来啊,必定是要五世同堂的。”赖娘子奉承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姚老太太说完,又和赖娘子拉起了教养经,大抵是回忆往先在慕容王府的一段时光,以及慕容王府的七姑娘学些什么,她回头要给姚莹莹姐妹补起来。
姚真真听得不耐烦,小小地打个呵欠,津二奶奶眸光掠过,不满地皱了皱眉梢。姚真真一下子醒神,规规矩矩坐好,连茶都不敢喝了。
赖娘子也识相,又聊了半刻钟告辞,让姚老太太得空再传唤她。
金穗随姚莹莹到汀兰水榭,将重新制定的计划书给姚莹莹看,而姚真真直接在小塌上睡起回笼觉。姚莹莹心不在焉地看完,只说好,金穗见她没心思,只自己挑了本书半歪在塌上看。
她也有些心不在焉,仔细将早上请安的情景过滤一遍,赖娘子是慕容王府派来的无疑,显然这个赖娘子比以前派来的仆妇要得脸,竟然四个仆妇都有座的。虽说先前赖娘子看她们三人的规矩,有些像是在欲盖弥彰地相看姚莹莹,可后来赖娘子和姚老太太的对话似乎,重点落到慕容七姑娘身上去了?
她越想越有可能,既然赖娘子是来推销慕容七姑娘的,那么,这推荐的对象只有一人可选,是姚长雍无疑。
金穗为自己的推测暗自得意,又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姚长雍竟然都说亲了!而姚长雍不过才十四周岁而已,搁在现代,一初中生尔。
金穗能想通的事儿,姚莹莹玲珑心思,自然也想通了,想通之后,姚莹莹不动声色地认真看修订的计划书,和金穗讨论起酒楼的后续发展。姚真真边打瞌睡边旁听,姚莹莹拧她耳朵,奈何这丫头不是个记打的,没一会儿,又去与周公约会去了。
这么过了几天,姚府里没传出任何姚长雍要定亲的消息。
金穗乐了,敢情姚老太太准备在姚长雍要入洞房时才告诉他?
赖娘子连着三天给姚老太太请安,第四天带着姚府的回礼离开。期间,姚府上下对她们极是恭敬。
第292章 落跑
(千万别把这一章的标题和上一章联在一起看,这绝对不是姚长雍逃婚落跑了。)
月婵悄声对金穗咬耳朵:“听姚府的老婆子说,那赖娘子走时带的马车,比来时的马车还要多出五辆来,姚府特特请了城里的镖师押运节礼。更有人说,那车辙子压出深深一条坑!”
金穗扑哧一笑:“哪儿有那么夸张。姚府的人都是什么反应啊?”
“有的不满抱怨,有的得意洋洋呗!”月婵也觉得好笑,说这句话时明亮的眸子细细打量金穗的神色,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金穗奇怪她的目光,却也没多问,只怕问出来又是什么不靠谱的想法,只淡淡笑道:“姚府和慕容王府世代姻亲,一个是金玉之家,一个是权贵之家,姚府备厚礼是应该的。”
月婵便叹口气,又庆幸地扯开一抹笑,心道,姑娘还小呢,哪有那么多心思。可金穗若没心思,如何能说出这种话来。却不知这种迟钝是好是坏,月婵也就只当金穗对男女感情还没开窍了。
不知不觉腊月中旬到底了,金穗为黄老爹担心,跟月婵抱怨:“爷爷怎么不捎个信儿回来呢?我们还是回府里等着,爷爷一回来肯定会先回家的。”
“姑娘莫急,我去跟小翠打听打听。”月婵轻声安抚,打开窗子让金穗看看景色,散散心,旋即下楼去找小翠。小翠嘴紧,但老实,笨笨的。兴许能套出什么话。
黄老爹从来没有出去连续大半个月不给音儿的。
金穗越看越烦躁,腾地站起身。晓烟吓了一跳,忙问道:“姑娘要做什么,我去办。”
金穗压下心头烦躁,说道:“我们去跟老太太请辞,打扰这许多时候了。”
到了楼下,整个荣禄堂院子里莫名的安静。院子里几个小丫鬟在踢毽子。金穗招手唤个小丫鬟过来问话,姚老太太这时候应该方歇完晌,小丫鬟为金穗进去通报。金穗进了一旁的隔间里等着。
金穗方坐下,小丫鬟送了茶点进来,要开口,金穗摆摆手,轻声道:“这会儿不晓得老太太醒了没有。你且先悄悄儿出去,莫要出声扰了老太太。”
小丫鬟便笑着行一礼出去了。
金穗方喝了口热茶。只听旁边的内隔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正要避开以免无意偷听,谁知竟响起玛瑙焦急的声音:“银屏,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怎就遇着劫匪了?这大过年的,黄姑娘该有多急。”
金穗听提到自己,便复坐下,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什么劫匪?
晓烟一呆。正要动,金穗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晓烟有个不好的预感。
这隔间分内外两间,隔着几道门能通到姚老太太的屋里,来客在外隔间稍歇。一般不会到内隔间去。
银屏道:“具体的我也不甚明了,四爷匆匆交待一句让我先禀给老太太,让先稳住黄姑娘,四爷自己拉了马就跑出去。说是黄老太爷受伤了,我都不敢跟老太太提呢。”
最后一句,银屏是贴着玛瑙的耳朵说的,声音极轻。
可隔间室内静得落针可闻,这句隐隐约约不甚清晰的话落在金穗耳里,却如晴天霹雳一般。
晓烟张大嘴,金穗反应快,一把捂住她嘴巴,硬生生将她嘴边的惊呼憋回喉咙里。
晓烟反射性地挣扎,却见金穗厉眼里盈满泪光,她渐渐停止挣动,满脸的担心。
隔壁的对话还在继续。
玛瑙一下子懵了,方才在老太太那儿,只说商队遇到劫匪,货物被抢走,黄老爹暂时回不来,半句没提到黄老爹受伤之事。
玛瑙急急问道:“梁州向来平静,哪里来的劫匪?黄老太爷伤得重不重?如今在何处,年节能赶回来么?”
“只说黄老太爷受伤了,我听巫秀隐约提到阳陵县,也不知是不是在那里遇到的。其他的,等四爷回来,姐姐再跟巫秀打听。”银屏绞尽脑汁才回想起几个关键词。
这时,进去通报的小丫鬟见老太太梳洗差不多,禀报金穗求见。玛瑙和银屏双双愣住。
金穗忙拽着晓烟出去,悄悄抹了泪,声音带着一丝颤:“晓烟,我这会儿冷,你上去帮我取个暖炉下来。”
晓烟眼睛红红的,不肯去,要陪在金穗身边。
“你看你,眼睛红成这般,白让玛瑙看出我们听墙角,赶紧回去洗把脸。一会儿要是玛瑙问起,你就说我在隔间坐不住,在这廊下站了会儿。”金穗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越说越严厉,“你听到没有?”
晓烟第二回见金穗如此严厉,第一回是来梁州的第二年,几个小丫鬟婆子见黄老爹出远门便怠工,金穗发脾气狠狠整治一番。到如今,婢仆们印象尤深,不敢在金穗面前放肆。
晓烟忙应了,不敢再给金穗添堵,见方才通报的小丫鬟笑嘻嘻地跑过来,忙扭身往楼上去。
玛瑙从隔间里出来时,小丫鬟正问廊下的金穗:“黄姑娘怎么不在暖阁里喝口热茶?瞧这天冷的,老太太一会子要心疼的。”
“不过站了一会儿,哪儿就冻了我。我在楼上待半天,正好吹吹风,醒醒神儿。”金穗神色如常地笑道。
玛瑙听金穗如此说,一颗悬着的心便落下一半来,走出来笑道:“黄姑娘快进去,老太太方才还念叨,黄姑娘做的那条抹额极得心,这些天竟是有一半时间都戴着的。”
“老太太喜欢便好。”
玛瑙笑容牵强,不敢直视金穗的眼睛。
说着话,进了门里,姚老太太在寝室的外间塌上,桌案上摆着一堆文件。
金穗瞧了一眼,福下礼,惭愧道:“又来打扰老太太。家里年货还得我回去张罗,我来跟老太太告辞的。”
姚老太太先朝玛瑙看了一眼,玛瑙轻轻摇头,低头咬着唇。姚老太太又细看一眼金穗,不见她有异样,口中嗔道:“莹姐儿正学着办年货,你们俩个正好凑一块,不如就在府里办了,你那屋子我派几个侍卫守着,保管不让它长腿跑了!”
金穗凑趣笑了,推辞道:“我们两府里离得近,老太太无须担忧。只是总归是我们家办年货,在贵府上办,如何说得过去。”
磨了一阵,金穗说的又是正理,姚老太太磨不过,又怕黄老爹遇匪之事露馅,便叮嘱几句,派了十几个护卫跟着金穗。等金穗离开,姚老太太脸色一沉,对玛瑙道:“黄姑娘向来沉得住气,你一会子跟她那个小丫鬟叫晓烟的套套话,你们四爷跑一个,这个可莫再跑了。”
玛瑙忙应下。
晓烟得了金穗嘱托,果然见玛瑙来问,便道:“好些日子没回府,我们姑娘是个操心的主儿,就怕府里婆子丫鬟子们见主家不在就怠慢,定要回府去瞧瞧才安心。因此,一刻等不得的,哪里在隔间坐得住,椅子还没坐热呢,就到廊下等着,冻得手都红了,月婵姐姐回府了,也只我心疼姑娘慌着取个暖炉来。玛瑙姐姐可是听说了什么?”
玛瑙见正好对得上,忙掩饰地笑笑:“哪里就听说了什么。不过是提醒你一句,下回可莫让黄姑娘在廊下站着,姑娘家精贵,可冻不得的。”
晓烟忙感激地答应一声。玛瑙这才放她登车去了,又唤来小丫鬟问,小丫鬟们那会儿正在踢毽子,怕玛瑙责怪,都讨巧说金穗进了隔间立马又出来在廊下等着。
玛瑙这才去回禀姚老太太不提。
金穗回到府里后,不客气地让姚府的侍卫们轮班守院,挑几个信得过卖了死契的自家护卫,在院子里安排一通,给月婵留一封信,趁着暮色带上晓烟和侍卫们从后门偷偷溜了。
因冬日天短夜长,金穗出东城门时,时辰尚早,离关城门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金穗换个普通人家小公子的打扮,一身骑马劲装,从东城门绕到西城门,直接踏上去阳陵县的路。
阳陵县在梁州和益州的交界处,由梁州下辖。
正如玛瑙所言,梁州繁华,治安稳定,金穗一行人平平安安到达阳陵县。一路上她用焰焰坊和姚府的令牌打听黄老爹的消息,却是杳无音讯,只说未曾见过黄老爹等人经过。
“焰焰坊”这个诡异的名字据说是楚世子为火柴铺子起的,有红红火火,昌隆永兴之意,引起火柴作坊的上下人等一片赞声。金穗头一回听到“焰焰坊”的名字时喷了好大一口茶。
此时在阳陵县大街上乱转的金穗暗恨,姚长雍凭什么瞒着黄老爹的消息?人海茫茫,她上哪儿找人去?
这一天正好是年二十三,小年,街上行人寥寥,大街小巷爆竹阵阵,大家都在自家小团圆。金穗寻访完阳陵县唯一一家焰焰坊之后失望至极,寻了一家中等酒楼投宿。
在柜台登记完,侍卫付了双倍定金,金穗吩咐掌柜整治两桌像样的酒菜犒劳侍卫们,也是在小年图个喜庆。
她话音方落,门口又进来一行人,金穗不欲在外人面前露面太多,且身心疲累,转身便径直上楼。
第293章 怒责
没曾想,后面的人迟疑的声音传过来道:“黄……黄公子?”
金穗脚下没任何停顿地上了两级台阶,但楼下诡谲的静谧让她一顿,她猛地转过身,双眸倏然瞪大,就这么叫出口:“姚长雍!”
“咳,咳……”巫秀后悔叫金穗,自己被自己的唾沫给呛着了,一时尴尬地咳个不住,心中却叫苦,姑娘喂,你还嫌不够乱,一个女孩子瞎跑什么?
他转转眼珠子,瞥到姚长雍本来黑了一半的脸,这下全黑了,眸子黑得能滴出墨来。巫秀垂下脑袋当做没看见。
金穗自悔失言,脸一红,连忙下楼来,方才还将姚长雍恨个半死,这会儿却如遇救星一般,正要行礼,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男装,蹲身不是,拱手不是,尴尬地站在姚长雍面前,舌头打结一般不会说话。
金穗暗责自己怎么会像个等着老师训的小学生,可姚长雍的脸上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四周的低气压实在让人自在不起来。
姚长雍垂眸盯着金穗红晕一片的脸,金穗身子还没发育,她刻意修饰了眉眼,眉毛画得又浓又粗,眉梢斜飞,两道剑眉英气挺拔,瞬间弱化了她柔和的女性面部特征,乍一看,还真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加上金穗的嗓音本就带着一点沙哑,越发雌雄莫辩。
姚长雍不说话,金穗却着紧黄老爹,学着男子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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