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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黄金穗-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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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明日男主子回府,郑文婷今天就开始预备通房丫鬟了?没听说王府里有姨娘啊!

    不过。郑文婷和慕容霆的房里事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她压下眼底的好奇,只字未提,郑文婷也没有和金穗讨论通房丫鬟的兴致。

    转眼便是王举儒到达的日子,郑文婷带着金穗出城迎接。方走到二门口,洪燕菲娇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世子妃,黄妹妹,我来迟了,让二位久等了。”

    郑文婷眸中的惊讶一闪而逝,金穗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谁请洪燕菲去接人了?谁又等她了?

    “那就走吧。”郑文婷看了眼金穗,见金穗也很惊讶,便随意点了点头,上马车时不经意瞟过洪燕菲,秀眉微颦。

    金穗也朝洪燕菲看了过去。

    本来没带多少行李的洪燕菲昨天出门一趟,今天通身的衣服就换了样子,十分华丽,云髻间插了一只绿雪含芳簪,上着樱草色缕金蝶恋花天香绢大袖衣,下系一条高腰花笼裙,外罩火红狐狸毛斗篷。她身体完全长开,即使在冬日厚厚襦裙的遮挡下也掩不住高高的胸脯,反而因衣服紧绷而越显汹涌。

    金穗赶忙低下头,暗自笑了好一会儿,锦屏奇道:“奶奶高兴什么?”

    金穗悄然在她耳边嘀咕几句,锦屏掩唇低呼:“真的?黄老太爷回来了,那,四爷呢?”

    锦屏一面说,一面已经在幻想找到姚长雍的场景了,激动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金穗拍拍她的肩膀,笃定道:“一定会有找到的一天!”

    在城外十里长亭等到晌午,添了三四回热茶,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跃然入目,官兵鸣锣开道,护卫的士兵有不少穿着海兵的专有服饰,飘扬的旌旗上一半写着“慕容”二字,一半写着“王”字。

    郑文婷一面拭泪,一面喜极而泣,以嘲谑的口吻哽咽道:“这王大人是文官,居然也能将姓氏写在旌旗上,真真好笑……”这是王举儒的体面。

    众人迎出八角亭外,金穗目光逡巡,迫不及待地寻找黄老爹的身影,锦屏忙拽着金穗指道:“奶奶快瞧,那与王大人一同下车的不就是黄老太爷么?”

    金穗就要冲出去,锦屏眼疾手快地拉住金穗,笑道:“奴婢晓得奶奶着急,可总算见着人了,急也不急这一会儿。”

    等几位主要人物进了长亭,金穗随着郑文婷行了礼,这才和眼含慈爱笑意的黄老爹到一旁说话,竟是把旁的人都给忘了。

    楚回涂看了眼金穗的背影,抿唇不语,神情些微沮丧,应付着郑文婷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而郑文婷明显心不在焉,一颗心都拴在了慕容霆身上。

    外面的秦淮微微叹了口气,亭子里的年轻妇人只有两个,他很快分辨出金穗来,可惜金穗连一眼未曾瞧过他,思及金穗已嫁为人妇,他眼中的最后一道光也消失殆尽,不敢再放肆地盯着亭子。

    金穗没注意到亭里亭外的气氛,和黄老爹站在结冰的河水边上,满脸是泪,如鲠在喉,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双眼不住打量黄老爹。

    黄老爹穿得体面,却遮不住满脸的风尘之色,人比去年瘦了些,精神尚好。

    她有一箩筐的话要问,还没开口,黄老爹却先道:“穗娘儿,你咋瘦了?”

    金穗的眼泪越发汹涌,如决堤的河水,肩膀颤抖了会儿,这才勉强抹了眼泪,泪珠子还没擦干,脸上却有了笑容:“爷爷,爷爷也瘦了……爷爷,你在东瀛……”

    “这话等回去再问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黄老爹打断了金穗断断续续的问话。

    金穗点头,黄老爹询问姚府众人,金穗一一答了,说到姚老太太,黄老爹愧疚地叹道:“都是我误了长雍啊!”

    “爷爷莫说这种话,长雍没事。”金穗赶忙宽慰道。

    “我晓得,只是姚老太太数次情绪浮动,和长雍有关,和我也脱不了干系,唉。”

    金穗没有接话,是非曲直已经说不清了,她转而问起黄老爹的身体,黄老爹则道:“好吃好喝供着我,倒没吃苦头。”

    金穗越发疑惑,不知摄政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到亭子里,金穗郑重地向楚回涂福礼道谢,她实在没料到,最后救回黄老爹的人居然是楚回涂,平常瞧着挺不着调的人原来是深藏不漏啊!

    楚回涂摸了摸后脑勺,咳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一如既往,似乎那些令人难堪的尴尬并未存在过一般:“机缘巧合罢了,我虽救了黄老太爷,黄老太爷也帮了我不少忙。黄老太爷,经此一事,咱俩可要做忘年交的,也是难兄难弟了,你可莫忘了。”

    金穗微微瞠目,“难兄难弟”?

    黄老爹笑容一僵。

    慕容霆这时候捶了楚回涂一拳:“你倒是敢乱称兄弟,黄老太爷可是你雍四哥的妻家祖父,瞧他回来不揍你!”

    楚回涂一缩脑袋,嘴角大咧咧的笑容完全绷坏了,却越发让人忍俊不禁。

    郑文婷掩了帕子笑:“就你是个淘气的,早些娶了媳妇才稳重起来。”

    楚回涂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金穗,眼神微微一黯,很快又恢复如常。

    回去时,金穗和黄老爹、王举儒一辆马车。原来王举儒年纪大了,和年轻人不常能说到一起去,倒是和黄老爹能聊些老人家的话题,两人又算是老乡,颇有些话聊。这一路下来,二人不知不觉成了好友。

    金穗再次见过王举儒,王举儒摆手:“我和你祖父也是好友了,你叫我一声王爷爷罢了,不必叫王大人,反倒生疏了。”

    金穗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王爷爷。”这一声颇有唤邻家老爷爷的味道。

    王举儒笑眯眯的,送了金穗一串身毒开光的紫檀木佛珠手串作为见面礼,这串手珠是从王举儒腕上摘下的。金穗记得慕容霆也曾送过她一串佛珠,雕的是如来,这一串却是观音,一共十二颗,每一个观音的姿态都不同。她能认出的就有数珠观音、水月观音、泷见观音、如意观音、延命观音等,有一个比较打眼的竟是送子观音。

 第511章 认亲

    金穗暗觉好笑,以后求神拜佛不必去寺庙了,直接数观音便得了,健康平安和求子都包了。

    “你叫我一声爷爷,也不必那么多的忌讳。”

    “王爷爷送的东西自是稀世珍品。”金穗笑了笑,当即把佛珠戴上手腕,虽是冬季,这紫檀木手串却并不冰凉。

    王举儒是个健谈的人,当即又和黄老爹聊起扬州风俗,金穗稳稳地端坐着,微笑倾听,被长辈问到时才会回答一两句。

    过了会儿,王举儒见金穗神色始终未变过,不由地问:“黄老兄,你孙女今年多大了?小小年纪沉稳有加。”

    “明年及笄。”王举儒夸金穗,黄拉爹与有荣焉,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便是养了个好孙女。

    王举儒又是惊诧,意外金穗年龄如此小就成亲了,忍不住对金穗感叹道:“你是的好的,和姚小四郎才女貌十分般配。难怪姚小四远在东瀛时常惦记,得了好东西不忘让人给你准备一份。”

    姚长雍在东瀛是办差的,身处险境,居然还惦记着她。金穗脸色一红,继而浮起感伤,也不知姚长雍现今是否吃得好,睡得好,有没有听她在信中所说的那样,多备些新鲜水果放在船上。

    王举儒自悔失言,姚长雍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折损了,是大夏的损失,一时提起他,王举儒难免伤怀,看向金穗的目光不禁变得怜惜和歉疚。姚长雍正是为救他而遭遇袭击,不慎落海的。

    金穗心知姚长雍是借机脱离使臣队伍,忙敛了脸上的伤感。

    黄老爹不确定慕容霆是否会将他和姚长雍的消息发给金穗,虽然金穗笃定地说“长雍没事”,也可能是她安慰自己罢了。

    此时见孙女伤心,他从怀中摸出一物,道:“丫头,长雍总有一日会回来的,这枚玉佩你留着吧。”

    金穗垂眸一瞧,原来是席氏留给她的黄龙玉佩。镶嵌在红色的平安结里,这平安结还是她亲手打的,玉佩也曾是定亲信物。泪水瞬间浮在眼眶里,她缓缓地接了过来。

    金穗咽了泪水,紧紧地攥在掌心,脑子里却突然出现数个念头,这枚玉佩从不离姚长雍的身,他把玉佩还回来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她这趟出行很凶险么?

    黄老爹嘴角动了动,碍着王举儒在,没有立刻开口。

    王举儒原本十分尴尬。微微撇过眼去。眼角余光瞥过黄龙玉。他敏感地猛转回头,紧紧盯着那枚玉佩,他的目光盯了一瞬金穗的手,声音里夹杂了一丝迫切。突兀道:“长雍媳妇,恕我冒昧,那玉佩能给我瞧瞧么?”

    金穗惊讶地抬起眼,王举儒的要求的确是冒昧了,她忽然想起祝叶青的话,心中澎湃,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王大人请看便是,能入王大人的眼,倒显得这玉佩不俗了。”

    王举儒小心翼翼地从金穗手中取过玉佩。细细摩挲,一双看尽世情的眼缓缓靠近玉佩,当在玉佩一角发现了个“席”字时,他激动到身子颤抖,陡地抬头:“你是……你是……”

    王举儒期期艾艾的。与往日的谈笑风生迥然不同,眼睛紧紧盯在金穗的脸上。

    黄老爹大感意外,联系前后便知问题出在那玉佩上,心中十分紧张,试探道:“王大人,这玉佩可有不妥?”

    王举儒祖上世代书香门第,子嗣兴旺,王举儒的出身不显贵,但靠着家族的荫蔽仕途虽不是平平顺顺,大体上却也是一路往上走的。

    黄老爹不认为王举儒会看重一块刻着“席”字的玉佩。

    王举儒却不答反问:“长雍媳妇,这玉佩从何而来?”

    黄老爹本欲开口,眼中忽然起了防备,席氏出身好人家那是皆大欢喜,若是出身什么犯官家里,那岂不是给金穗招祸?本着这样的心思,黄老爹朝金穗使个眼色。

    金穗瞬间明白了黄老爹的担心,便含笑道:“王大人识得这玉佩?”

    王举儒尽管急切,见金穗如此问,胸腔里的急切被泼了盆冷水,登时清醒了,稍微平复了下心绪,他苦涩地开口道:“也不瞒二位。这黄龙玉我曾佩戴二十年之久,直到长女出生才送给长女。”

    金穗和黄老爹对视一眼,丝毫不掩惊诧和疑惑。

    王举儒看看祖孙二人的神色,接着道:“二位肯定疑惑怎么是个‘席’字,而非‘王’字。当年我王家在扬州也算是世代书香之家,我父亲这一支,嫡母连续产下四个女儿。

    “我生母实则是父亲为承继纳的妾室,生母便是姓‘席’,为家中独女,祖上曾经经商,也曾有考中科举者,可惜人丁凋落,只有这枚玉佩世世代代传下来,最终传入我的手中。”

    说罢,王举儒感叹一声,望着玉佩老泪纵横,却是无声的哭泣。

    金穗心神震动的同时,也心生怜悯,据姚长雍所言,王举儒同族中的人几乎全部死在海水里,除了外嫁的女儿,以及外放的子弟,无一幸免,百年经营毁于一旦。

    王举儒实在没有欺骗黄老爹祖孙二人的必要,再则,他的人品值得信赖。黄老爹和金穗已经信了,况且王举儒是庶子这件事他们都是第一回听说,恐怕外人知晓的也没几个,更别提知道的那些人大多数不在了。

    “王爷爷莫太伤心了。这玉佩是我娘亲的,我娘亲在逃脱海难时因惨遭抢劫,忘了前事,只剩下这枚玉佩,因此我娘亲便姓了‘席’。这些年打听,也是打听的席家,倒没想到居然是王爷爷家。”金穗在黄老爹的示意下解释,温言安慰。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她知晓祝叶青与玉佩的渊源,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就这么简单地找到了亲人。

    姚长雍和黄老爹都与王举儒交好,姚长雍在信里也常赞王举儒既有文人的气节,又有为官的圆滑,能坚持本心和本志地走在仕途之上,这是十分难得的。

    他本人的广博见识和独到见解也令很多人折服,从他写的书很受欢迎便可看出。

    想到这里,金穗越发觉得王举儒亲近,庆幸席氏的娘家是王举儒家。

    王举儒听了泪水流的更多,黄老爹叹口气,拍抚他的背部。

    王举儒沉默地哭了半晌,用帕子抹了眼泪,哽咽道:“是我失态了。黄老兄,我女儿这些年怎么样?”

    金穗哑然,其实她根本不能确定席氏就是王举儒的女儿,毕竟席氏是穿越女,她私心认为席氏不会抢夺别人的玉佩,但穿越女通常不按牌理出牌,她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席氏是王举儒的女儿。

    再者,席氏已经亡故。

    黄老爹叹口气道:“我和我儿子宝元头一回遇见宝元媳妇时,宝元媳妇因饥荒生病,幸好有个中年妇人照顾她。后来,宝元媳妇遭遇抢劫,那玉佩差点被人夺了去,我和宝元实在可怜那个打得只剩一口气的妇人,以及眼看要病死的宝元媳妇,仗着有把子力气赶走抢劫的人。宝元媳妇晕迷醒来后便跟了我们走,那妇人没撑住死了,宝元媳妇说是她的奶娘……”

    后面就是比较琐碎的事情,黄老爹捡了几件来说,原也与王举儒提过逃荒的经历,但中间都没有提过席氏,此刻再听,王举儒对海难的影响有了更深的认识,一直听到席氏被逼自请沉塘,王举儒崩溃地掩面而泣,低声喃喃道:“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早知晓会是这个光景,我当年就带走你了……”

    金穗也不禁流了眼泪,不说席氏的原主,席氏的下场足够凄惨。

    黄老爹多年没这么详细地提过儿子儿媳,此时也潸然泪下。

    正在此刻,忽然有人敲车窗子,慕容霆在外关心地问道:“先生,黄老太爷,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只是提到海难,有感而发罢了。劳世子费心了。”王举儒眼中仍旧泪光闪闪,说话的语气却已然平稳。

    不愧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人。

    金穗深感佩服,拣了两张干净帕子给二位老人家。

    还待要说话,慕容王府已经到了。

    洗尘宴十分隆重,城中德高望重的官员纷纷举杯庆贺,王举儒身上的伤刚愈,不胜酒力,提前退席。等宴席散了,和慕容霆说了几句话,不多久,王举儒、慕容霆、黄老爹和金穗四人便坐在了慕容霆的书房里。

    慕容霆颇感意外,笑呵呵道:“先生有事现在可能说了?”

    王举儒指着金穗道:“世子爷瞧瞧,长雍媳妇可是面善?”

    “呃……”慕容霆诧异,瞥了眼金穗,道,“先生有所不知,雍弟媳嫁入姚府之前,我便是见过的,面善一词从何说起?”

    虽如此说,慕容霆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同寻常。

    王举儒又笑道:“你见到长雍媳妇第一面时就没有面善的感觉么?可见,你贵人多忘事,忘了我这个启蒙先生了。”

    慕容霆这才细细打量金穗,他忽然记起金穗幼时他第一回见金穗时的感觉,当时的确吃惊,貌似是在哪里见过金穗。

 第512章 外祖

    因当时没把金穗当回事,他并未把这个想法放在心上,后来脸熟了,那个念头也不见了。如今再细想起来,那种面善的感觉又回来了,加上王举儒那话里的暗示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金穗看王举儒的神色,已知王举儒打的什么主意了,微微叹了口气,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不能验dna,还能看面相。因此,面对慕容霆的打量,她神色如常,也希望能早些得个结果。

    慕容霆蓦地“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说呢,原没发现,雍弟媳与先生年轻时倒有三四分相像。难道……?”金穗的眼形和唇形都是王举儒的轮廓,尤其是耳垂的形状,简直一模一样。

    慕容霆迟疑不决,继而拊掌大笑,拱手道:“恭喜先生,恭喜雍弟媳骨肉相聚!”

    金穗吊着的一口气轻轻吐了出去,果然,这世上那么巧刚好有黄龙玉佩和面容相似的两个人,除了席氏是王举儒的亲生女儿,不做他想。

    黄老爹感慨道:“倒是我眼拙,与王大人处了这久没认出来。丫头,还不快叫外公?”

    王举儒殷切地望着金穗,捋了一把美髯,笑道:“我一把老树皮了,特意修了胡子,认不出也是有的。唉,早晓得因这把胡子耽误了我认外孙女,我早给剪了。”

    说罢,又有些懊恼,本来在眼中极为漂亮的胡子变得碍眼。

    金穗只觉得生活泼了一盆狗血下来,从善如流地乖巧道:“外公。”

    王举儒“哎”了一声,一时又流了满面的泪水,握着金穗的手不住颤抖,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穗又笑道:“外公这把美髯,羡煞了多少人,缘分天注定,咱们能相认是老天的安排。”

    王举儒除了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霆摸摸鼻子,打圆场道:“先生。这是喜事,既然认出雍弟媳,那么黄太太也能认祖归宗了。”他猜王、黄两家已经通过气了,不过是借了他的眼睛认人罢了。

    王举儒又点了点头,压抑着激动,却是道:“恐怕暂且不行,我现在生命岌岌可危,怎能把危险带给外孙女。”

    慕容霆颔首,他本也是这个意思,说认祖归宗的话不过是劝慰王举儒。

    金穗很想说。姚家的人杀了嵇延兴之后。她同样在刀尖上跳舞。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王举儒看了眼黄老爹,得到黄老爹的认同,又歉意地朝金穗道:“金穗,先委屈你了。”

    “外公不必客气。我能理解的。”金穗想了想,微笑道。姚府人杀了嵇延兴若是可以的话,还是永远埋进棺材里的好,毕竟杀了皇室中人,哪怕是罪大恶极的人,也该将嫌犯交给嵇氏皇族来判决。

    王举儒见金穗懂事贴心,越发喜欢,越看金穗越觉得顺眼,以前因着姚长雍和黄老爹的缘故。他对金穗本就有着好印象,知晓金穗是自己的血脉之后,好感值蹭蹭上爬。

    王举儒关心地询问金穗这些年的经历,又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的经历,黄老爹和慕容霆识趣地离开。

    慕容霆把书房让给王举儒祖孙两人。和黄老爹叙话完,一脸沉思地朝内院而来,走进二门,穿过影壁,走进阡陌交通的花园子里,因时至冬日,花园极为凋零,干枯的枝头系了纸扎的鲜花,倒也鲜活,造成花团锦簇的假相。

    正转过一个假山,不妨岔路口处有人,那女孩子躲闪不及,“呀”地一声惊呼撞向他怀里。

    他一个侧身,急速后退,那人继续朝前摔。喜公公及时拽住她的手腕,只听“咯吱”一声,那女孩子站是站稳了,却是扭伤了脚,“咯吱”声响便是扭到脚脖子发出来的。

    女孩子疼的眼泪唰地掉落下来。

    喜公公怒喝:“你是何人!?”他身后的婆子和太监团团围住女孩。

    女孩求救地唤了声:“世子爷。”

    慕容霆一皱眉,眸中露出了然。看她衣着华丽,不是通房之流,那么只有客居府上的姑娘可想了。

    慕容霆忽然生起恼怒,眼底怒火炽烧,面上却温和带笑:“这位姑娘面生,请问是哪家的?”

    “小女冒昧冲撞了世子爷,小女是洪府的……”洪燕菲今日明明去接慕容霆,可因着所接的人与她不沾亲不带故,且都是男人,郑文婷便没让她进长亭,一直待在马车上。

    所以,她一面没见着慕容霆。这也罢了,更气人的是,金穗居然也未开口帮她,而且隐瞒了迎接黄老爹的真相。

    思及此,洪燕菲暗咬银牙。

    慕容霆骤然打断她的话,道:“原来是洪姑娘,今日是我莽撞了,差点伤了洪姑娘。不过,下回洪姑娘走路可要仔细些。小喜子,派人送洪姑娘回去休息,务必请府中最好的大夫为洪姑娘诊脉疗伤。”

    慕容霆在海上领兵数年,身材拔高,如一座大山俯视睥睨洪燕菲这棵山脚下的小草,声音不咸不淡,不减威严。

    洪燕菲泫然欲泣,慕容霆一句“差点”分明推脱了干系,表明不想跟她沾边,难道她是洪水猛兽不成?她正要开口为自己分辩两句,慕容霆却冷淡地转身走掉了。

    洪燕菲眼眶盈满的泪水扑簌簌掉落,比方才疼痛时的眼泪更多,喊了一声:“世子爷请留步,我有话想说!”

    慕容霆一拐,拐进另一个岔道,身影被假山遮住,不见了,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

    洪燕菲支持不住,歪倒在地上,好容易相见,多年的执念只换来冷漠,更甚者,慕容霆根本不知晓她是谁。

    小喜子冷漠地开口吩咐道:“你们俩个送洪姑娘回房,莫惊扰了旁的人。钱婆子,你去请个大夫来,务必治好洪姑娘的脚伤。”

    以免洪燕菲以脚伤为由,赖在慕容王府不走了。

    言罢,小喜子忙忙地跟上慕容霆,呵斥身后的婆子太监们:“还不快跟上!没眼力见的,世子爷再冲撞了什么,看杂家不扒了你们的皮!”

    那些婆子小太监们知小喜子指桑骂槐,一个个捂嘴轻笑,瞅了几眼洪燕菲,都跟了上去。

    洪燕菲视线里没了慕容霆,羞耻心回归本位,脸颊烧得火/辣/辣的。

    慕容霆在自家内院差点被个小丫头算计,心里窝了一团火,只不过尚且是一簇火苗,直奔郑文婷的院子,猛然瞧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那四个姑娘一见他,脸上飘了火烧云。

    那一簇火苗瞬间燃烧成怒火,慕容霆当下冷了脸,脚步却未停。

    郑文婷忙碌完洗尘宴,知慕容霆去了前院书房,便和蔡嬷嬷在屋内说话,颇为忧心忡忡:“嬷嬷今儿可见着那位洪姑娘了?我当黄氏是个老实人,却是个狡诈的。嬷嬷可相信了?那洪姑娘分明是冲着我们家爷去的。”

    “唉,世子妃,那洪姑娘怎么想的,还没看出苗头来。许是冲着楚家六爷去的呢?”蔡嬷嬷踌躇着道,自家世子爷与姚府主母有嫌隙绝对不是好事,她暗暗祈祷洪燕菲不是金穗派来的。

    “嬷嬷!”郑文婷不高兴蔡嬷嬷为金穗开脱,说道,“嬷嬷可莫忘了,黄氏可不是七年前的小女孩,那时候的黄氏单纯,嬷嬷却不能以老眼光看待如今的黄氏啊!”

    蔡嬷嬷一惊,如醍醐灌顶,羞愧道:“老奴惭愧,是老奴目光短浅了,可这事……老奴早晨瞧得真切,雍四奶奶对洪姑娘的出现也很是惊讶。”

    言外之意便是不要让郑文婷疑神疑鬼,蔡嬷嬷对自己伺候的世子妃很是骄傲,有一点不甚满意的便是,郑文婷大了慕容霆三岁,二十二岁才成亲,便对自己很不自信,总想着有一天慕容霆会移情别恋,贪恋鲜花。

    她仿佛就在等着慕容霆另寻新欢的那一天,来证明她猜测的是对的。

    殊不知有些坏事不经念,念着念着就给念来了。

    郑文婷寻思半晌,道:“王妃来信称,洪姑娘撺掇黄氏千里寻夫,到府上又是盛装打扮不请自来地去接人,又是在内院四处乱转不安生。她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了,若说是对楚小六有心思,早上接人时,怎么不点出楚小六?”

    蔡嬷嬷叹口气道:“世子妃,洪姑娘有这心思,不代表世子爷有啊!王妃拢住世子爷,还怕那些魑魅魍魉?再怎么,也不该自己朝爷们屋里推人给自己添堵。”

    郑文婷冷笑一声:“天下男子多薄情!”

    蔡嬷嬷想到郑家的妻妾争斗,默默无语,无话可驳。

    郑文婷又道:“世子爷多在船上,我又不能离府,早晚要收用人,与其去找野女人,倒不如选身边好拿捏的。既然洪姑娘送上门来,反正世子爷是男人,不吃亏。她家里根基浅,多是外官,方便我拿捏。嬷嬷,你说,咱们能拉住洪姑娘么?”

    蔡嬷嬷大惊失色,流汗直流:“世子妃不可!丫鬟是丫鬟们,可洪姑娘是官家千金,断不会给世子爷做妾。便是做妾,所谋也不菲啊!”

 第513章 真相

    为打消郑文婷的念头,蔡嬷嬷灵机一动,道:“世子妃再想想,若果真雍四奶奶打着塞人的主意,世子妃可不是着了雍四奶奶的道儿?”

    郑文婷颦了颦眉,摇摇头道:“我方才不过说气话,黄氏可指使不动洪姑娘。倒是洪姑娘自己存了念头是真。”

    蔡嬷嬷欲哭无泪,该糊涂的时候清醒,该清醒的时候糊涂,郑文婷一碰到慕容霆的问题就有些拎不清。

    偏偏她面上装大度,内里又是个小心眼的,平日丫鬟们碰了慕容霆必被惩戒,现今府里,除了新选进来伺候的四个预备通房丫鬟,谁不离着慕容霆远远的?

    “雍四奶奶从小鬼精鬼精的,楚王妃做世子妃时便被她哄得团团转,她未必不清楚洪姑娘的心思。老奴可是记得,在兖州时,世子妃曾借宿洪家,洪姑娘便是雍四奶奶的闺中好友了。”蔡嬷嬷为扭转郑文婷的思想,不介意抹黑一把金穗。

    而且,她所言也越来越接近真相。

    郑文婷含笑道:“罢了,我晓得嬷嬷为我好,便真个是她想要遂了洪姑娘的心意又怎样呢?洪家自来小心翼翼,不与各大王府、争储瞎掺和,她又是个美貌的,我正愁府里也缺人伺候,洪姑娘年纪不小了,世子爷若是欢喜,收用了也是她的体面……”

    蔡嬷嬷捶胸顿足,话赶话的,她越是劝,郑文婷越是拧着来!哪一日后悔了,岂不是怪责她没尽到规劝之责?

    郑文婷面上含笑,嘴里的话醋味浓重,但外面的人却只以为她兴高采烈地给自个儿纳妾,纳的正是那不知廉耻往他怀里摔的洪姑娘。

    “世子妃说的洪姑娘可是方才花园子的洪姑娘?”慕容霆的声音骤然响起,随后便是丫鬟们清脆的请安声。

    郑文婷和蔡嬷嬷一惊,不知方才她们的话慕容霆听去多少?若是慕容霆听到妻子摆布自己的房中事,府内府外的都给安排好了,肯定不会高兴。

    蔡嬷嬷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让你多嘴!

    郑文婷也有些后悔。听了慕容霆的话,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名为“酸”的那一味最为浓重,真是又恨又悔,她反应却是快,赶忙起身去迎慕容霆,摘下慕容霆的孔雀羽斗篷,口中温言软语道:“世子爷见过洪姑娘?”

    慕容霆“嗯”了一声,道:“洪姑娘约摸大冬天练习走路呢,路上又未结冰。居然摔了。差点摔到我怀里来。早晓得世子妃喜欢洪姑娘。如此推崇,恨不得姐妹相称,我就直接接住她好了。”

    郑文婷娇瞪一眼,嗔道:“世子爷说说便罢了。不该拿个黄花姑娘打趣。”

    “倒真是黄花姑娘。”慕容霆哼笑。

    郑文婷思及洪燕菲的年纪,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容矜持,但眸光格外璀璨。郑文婷本就容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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