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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黄金穗-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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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穗暗道,姚长雍看着淡淡的,温文尔雅,却无怜香惜玉的心,她随之放下茶盅,笑道:“姚公子倒是不恋战。”

    姚长雍撑开折扇,道:“这世上多有自恃才高者,棋逢对手,难免要分个高下,我曾说过,对弈不过是怡情修性,没必要较真。”

    金穗浅浅地笑了,认同地点头,姚长雍这番话半点看不出商人的追名逐利。

    锦屏亲自看着茶博士煮了茶,提上来,正要推门而入,便看见走廊上迎面来了一位戴紫色帷帽的小姐,身后跟了四个侍女,其中一名侍女正是方才的小丫鬟,那小丫鬟看见锦屏,忙上前道:“姐姐,这是我家小姐。”

    锦屏暗暗蹙眉,顿住脚,也没行礼,疏离地说道:“姑娘好。”

    戴帷帽的小姐停在门口,声音清脆细腻地说道:“我想与你家公子一见,再分高下。”

    锦屏婉拒道:“我家公子正与友人谈话,怕是不方便与小姐相见。”心中却冷笑,凭的什么人都想见她家公子?真真笑话。

    金穗听到动静,扬声问道:“锦屏,怎么回事?”

    姚长雍岿然不动,瞥了眼门扇,说道:“是那位小姐过来了。”

    锦屏进来回话,果然答是那位执黑子的小姐过来寻姚长雍下棋。

    她话音刚落,门外的小姐轻扬了声音道:“公子,我与人下棋从未输过,今天是第一回和局,因此心中不服,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金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悄悄问锦屏:“这姑娘胆子可真大。”她就不怕屋里的人是坏人么?而且那小丫鬟明明知道里面是两位少年,还坚持跑到门口来叫战。既清高,又不知轻重。便是她做个男装打扮,因众目睽睽,又有姚长雍在侧,如非必要,她是不会随便和陌生男子说话的,免得姚长雍批评她不尊重。

    锦屏眼露鄙夷,轻了声音附耳道:“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金穗蓦地瞪眼,看了看姚长雍,脸悄悄红了,都怪她刚才多嘴,不然锦屏肯定打发那小姐走了。

    人家上门叫战,姚长雍不应战便是畏惧对方,且一个大姑娘站在他的静室外面喊叫不成个体统,他合上折扇,面无表情地对锦屏利落道:“锦屏,打发她走。”丝毫不管对方或者旁的人怎么想他。

    锦屏应诺,起身转过屏风,出来关上门后对戴帷帽的姑娘客气道:“姑娘,我家公子与友人有要事相商,请移步。”

    她朝小二打个眼色,小二看了眼戴帷帽的姑娘,面露无奈,只得下去叫掌柜的。

    戴帷帽的姑娘冷笑:“什么友人,什么商量要事,公子的友人是位姑娘吧。你骗得了我的丫鬟,可骗不了我。我只求公子肯与我一较高下,让我输个痛快。”

    这话音量不小,全数传入姚长雍耳中,姚长雍登时大怒,金穗亦气愤难平,这姑娘真是不知好歹。

    锦屏眼中闪烁着怒火,与这样的人在茶馆静地争吵只让她觉得丢脸,她沉下脸,凛然道:“姑娘莫做无谓纠缠,否则休怪我无礼!”

    紫色帷帽姑娘手中攥的帕子一紧,旋即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

    巫秀哗的一声拔出宝剑,紫色帷帽姑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后退一步,犹豫片刻,又强撑着上前,软了声音,哀求道:“求姑娘让我见你家公子一面。”

    锦屏听她楚楚可怜的声音,颇为不耐烦,姚长雍长得美,在外面什么事什么人没遇见过,她皱了皱眉。

    这一瞬的功夫,掌柜的已经连忙跑上楼来,朝四周好奇打探的客人拱了拱手,连说没事,又小跑步上前来小声对帷帽姑娘道:“天瑶姑娘,我这茶馆是个闹不得的地方,楼上全是达官贵人,得罪不起,天瑶姑娘饶了小的吧,不然小的也只能请项妈妈来主持公道了。”

    最后一句话颇有威胁之意。

    “白掌柜,我求里面的公子见我一面下盘棋罢了,掌柜的何必如此多心。”天瑶姑娘声音里掺了一丝胆怯,然后随着小二下楼,扬长而去。

    白掌柜进门跟姚长雍赔礼道歉,请喝茶,姚长雍挥手让他下去,锦屏新沏的茶还没入口,毫无兴致的姚长雍便带金穗离开了茶馆。金穗暗暗吐了吐舌头,与姚长雍在商业街上闲逛,给家人买些礼物。

    金穗为黄老爹和姚府几个长辈以及姚真真挑了礼物,正要付银子,看见姚长雍手中拿了支广玉兰白玉簪十分雅致,眼前一亮,走上前来笑道:“是给二姑娘的么?真漂亮。”

    姚长雍瞥了她一眼,随手放下,道:“是很精致,可惜跟二丫头的气质不符。”另挑了一支西瓜红的蝴蝶血玉簪。

    掌柜要收起白玉簪子,金穗竟觉得越看越好看,忙道:“掌柜的稍等。”赏玩一番,问了价格,她看看簪子的成色,明白确实是值这个价,砍价砍不了多少钱,只得失望地放下。

    姚长雍奇道:“我看你很喜欢,怎么不要?”

    “银子没带够,下回再买吧。”金穗坦言道,她要是买了这支簪子,就得放弃一件礼物,恰恰姚长雍在身边,这么失礼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姚长雍笑道:“这有什么值得丧气的,银子我先给你垫上,回头你有了再还我。”扭头让锦屏给金穗单付了那支簪子的银子。

    掌柜的本来要劝金穗早些下手以免被人买走的,谁知这少年简简单单一句话就为他解决了难题,半分价没砍,他不由地看了眼那少爷,只见姚长雍唇角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他怀疑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金穗心里别扭了下,听说是要还银子的,忙点了点头,跟他道谢。

 第385章 摆平

    姚长雍道:“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是应该的,短了银子使尽管开口,莫委屈自己。”

    金穗腼腆地笑了笑,银子不够使她省着花就是了,这种财大气粗的话只有姚长雍说得出来。

    二人满载而归,没成想在客栈门口遇到不速之客。

    锦屏看了眼客栈门口张望的紫面纱女子,对姚长雍和金穗道:“四爷,金管事,那位紫面纱的女子就是方才求见对弈的姑娘,方才她戴的不是面纱,而是帷帽。”她特意点出这句,是因为戴帷帽看不清她的脸,而戴面纱若隐若现的,至少露出了那对如桃花春水的妙目。

    一看就是心怀不轨。

    金穗看见那位女子身边的小丫鬟面善,顿时恍然而悟,挨近锦屏问道:“锦屏姐姐,那位姑娘怎么晓得我们在这家客栈投宿?”

    锦屏解释道:“我们不是本地人,四爷和金管事样貌穿着不俗,她只需在城中最大的客栈门口守着便是了。估摸着也是碰运气的意思。”或者,一早就盯上他们了。

    “那我们走后门?”金穗出骚主意。

    姚长雍冷笑:“岂有怕事的道理?”

    金穗无语,她是不想惹麻烦而已,而且这姑娘不知揣的什么心思,是看中姚长雍一表人才、家世不俗呢,还是想要姚长雍帮忙解决麻烦呢?姚长雍不领情便罢了。

    果然,看见姚长雍一行人出现,覆紫面纱叫做天瑶的女子满面喜色地莲步上前,盈盈下拜:“二位公子安。”

    金穗退后一步站在姚长雍身后。

    姚长雍未叫起,冷傲地问道:“姑娘有何贵干?”

    天瑶姑娘微愣,自己站起身来,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直直望着姚长雍。对上他眼中的冷意和不耐烦,她的目光微微退缩,鼓起勇气,一把子如黄莺出谷的软腻声音带着两分哀求地道:“公子,小女子有事相告,请公子听小女子一言。”

    金穗好奇地打量这个看似清纯实则满身妖娆的女子,她的年龄不超过及笄之年。一步一动间充满诱惑的味道。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张望。

    姚长雍不欲引人围观,率先迈进客栈,边走边对金穗道:“鑫儿,你先上楼去歇息。”

    金穗“哦”了一声。正要上楼,天瑶姑娘眸光一闪,轻轻拦了下,轻启樱唇,道:“小公子不必回避。”

    金穗有些尴尬,姚长雍是不想让她与这女子同处一室,而天瑶姑娘正好拦在她上楼的路上,绕过她,倒像是自己扭捏了。

    姚长雍眉心蹙起。眼底隐有怒火闪烁。天瑶姑娘抖了下,仍没让开身子。

    金穗微微低头,莫名心虚地动了两步站到姚长雍身边。

    姚长雍冷冷地瞥了眼天瑶姑娘,进入楼下的隔间里,在首位上正襟危坐。示意金穗坐在他身边,然后问道:“天瑶姑娘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锦屏上茶,立在金穗身侧。

    天瑶姑娘泪盈盈地行了一礼,楚楚动人的眸子波光流转,酝酿了下情绪,哽咽着说道:“公子,小女子原是伯京清国公府之女,因家道中落故流落梁州,嫡母为生计将小女子卖入那污遭之地,平遭打骂,幸得这些年研习棋技,方才没有落入虎口。公子,小女子本身家清白,可是两日后楼里的项妈妈要将小女子卖给城东的梁员外,那梁员外年届六旬,欺男霸女之事没少做,小女子实在不愿落入这样的人手中。”

    金穗不动声色地打量,单看天瑶姑娘如今的光景,倒不像被打骂过的,就是她的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倒衬得她身世更加遭人怜惜。

    姚长雍淡淡地问:“那么,姑娘拦下我,是想做什么呢?”

    天瑶姑娘见姚长雍岿然不动,面无表情,她暗暗发急,道:“小女子这些年颇攒了些银钱,想找个可靠的人两日后为小女子赎身。”

    金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以身相许啊,如果是以身相许什么的,就太狗血了。

    姚长雍皱眉道:“姑娘如何认为我是可靠之人?”

    天瑶姑娘羞涩地红了脸,道:“小女子观公子走棋,当是心思纯正的正派人。”

    金穗端起茶杯,悄悄掩了嘴角的笑意。姚长雍是做生意的人,姚府这样的人家有几个是正派人?

    姚长雍瞟了眼金穗,实在不想接下这块烫手山芋,但又不想给金穗太过凉薄的印象,说道:“姑娘所说的项妈妈都不敢得罪那梁员外,我为何要引火烧身?”

    天瑶姑娘似没料到姚长雍年纪轻轻,居然从她三言两语中明了来龙去脉,便收了妖娆姿态,答道:“公子是外地人,救了小女子之后可以一走了之,梁员外在东泗县横行霸道,但在东泗县外不敢放肆。”

    “我与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凭白搭手救姑娘,于我有何益处?”姚长雍冷笑,连这个都算计好了。不过这女子倒不是个笨的。

    天瑶姑娘微怔,扯下覆面的紫纱,缓缓抬头。

    金穗和锦屏瞪大了双眼,这女子果真当得起“美伦美奂”四个字,一张芙蓉脸不施粉黛,翦水秋瞳含羞带涩,怯生生地抬眸望了一眼姚长雍,波光盈盈的美目欲语还羞,樱唇轻抿,似嗔似恼。

    金穗脑袋一阵晕眩,本就是一张美人脸,还附上这么灵动的表情,同为女性的她都忍不住赞叹,生不出半分嫉妒的心。她悄悄瞥向姚长雍,正巧姚长雍揶揄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做贼心虚地移开目光。果然是见多识广的世家子弟,这么个秀色可餐的美女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含羞带怯的,姚长雍竟然不动声色。

    她暗暗朝姚长雍竖个大拇指。

    姚长雍斜了一眼,心情莫名变好,朝天瑶姑娘淡淡地“嗯”了一声,似有不解。

    天瑶姑娘拿不准姚长雍是真不解风情,还是见惯美人而对她的美貌无动于衷,她羞得满脸通红,局促地道:“小女子把全部身家给公子,若有剩下的归公子如何?”

    如果姚长雍再不同意,她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金穗不由地想起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位天瑶姑娘和那杜十娘一般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不过,显然天瑶姑娘的眼光更好一些,她懂得在外面找大鱼,经常去逛青楼的秀才学子即便再有才,再有爱,最终也会证明是薄幸之人。

    眼中不禁流露出同情之色。

    姚长雍无奈地暗自叹口气,这位天瑶姑娘实在太会算计人心了,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便道:“姑娘既然信任我,我若袖手旁观,反而显得我薄情。稍后,我会遣人和姑娘前去取银子,姑娘把时间地点告诉我的家人即可。今日精神不济,就不方便招待姑娘了。”

    天瑶姑娘怔忪,没料到姚长雍这么快就赶人了,旋即面上浮起喜色:“多谢两位公子。”

    姚长雍暗道,你倒是个乖觉的,知道旁边那个没说话的是你恩人。

    心中却暗自气恼,平白被人算计,对方又是个可怜的弱女子,没办法出手还击。

    想想又觉得好笑,姚长雍起身带金穗和锦屏朝楼上走去。这回天瑶姑娘没再阻拦,而是一直蹲身目送两人离开。

    上楼后,金穗回头望了眼楼下,天瑶姑娘覆上紫色帷帽,带领四个丫鬟匆匆离开客栈,身后跟了一个姚府的侍卫。

    金穗和锦屏道:“不晓得那位姑娘今后要怎么生存呢。”连天瑶姑娘的名讳都不敢提。

    “金管事何须忧心,这位姑娘好手段,她只是不想落入那位梁员外的手上而已。”锦屏淡声道。

    金穗寻思,天瑶姑娘作为艺妓行动自由,有四个小丫鬟伺候,她向外人求助时,小丫鬟们不仅不拦,还出面相助,显然天瑶姑娘与老鸨的关系极好。且她故意留下自己,女性会对更为弱势的女性有天生的同类相惜的同情,姚长雍不肯在自己面前失了面子,不得不出手相助。再者,那天瑶姑娘明显是要勾/引姚长雍这个“风华正茂”的阔少的。

    所以,锦屏这话一语中的。

    金穗等姚长雍进了房间,悄悄问锦屏:“锦屏姐姐,姚公子真要去那种地方为天瑶姑娘赎身啊?”她问得小心,生怕锦屏斥责她不知轻重。

    “这种事情何须我们四爷亲自出面,那种污秽地方我们四爷才不去呢。”锦屏连忙为姚长雍澄清,眼中闪过不屑,就那种女人,不值得姚长雍花费心思。且,姚府在东泗县有生意要做,不能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轻易得罪人。

    金穗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如果姚长雍不亲自出面的话,那位天瑶姑娘恐怕得失望了,口中赞道:“姚公子真是洁身自爱。”

    锦屏亦道:”我们家的爷们都不去的。〃两日后的夜晚,春锦楼宾客盈门,一名名不见转的旅商买走叫价最高的天瑶姑。石马头边上,天瑶姑娘跟着那旅商上船,频频朝后张望,暗自懊恼,无比沮丧自己走了眼。娘看

 第386章 潮涌

    上船后,那旅商却说:“天瑶姑娘,我家公子让我送姑娘走水路离开东泗县,请问姑娘要去往何处?”

    天瑶姑娘一喜,道:“如果大人不嫌麻烦,请大人带小女子离开梁州,随便往哪里去都是可以的。”她果然没看错人,同时心底浮起淡淡的失落。

    旅商点了点头道:“我将前往扬州,姑娘路上随时可下船。”又摸出个小匣子道:“我家公子让我代为向姑娘道谢,这是剩下的金银,姑娘请收好。”

    天瑶姑娘没有矫情的资本,忙蹲身收下,道:“我便一同前往扬州吧。请大人今后再见公子,一定要替小女子传达我对公子和那位姑娘救命之恩的谢意。祝公子和姑娘将来能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旅商眉一皱,道:“姑娘误会了,公子身边的姑娘只是个贴身的丫鬟。”旅商觉得姚长雍和这位天瑶姑娘互相转达的话有些怪怪的。

    天瑶姑娘一怔,也不点破,只淡淡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位公子要让旅商表达谢意。那女孩真是幸运,能有幸遇上这样忠贞不二、不受美色诱/惑的男子。

    美如秋水的眼中刹那染上飘渺的轻愁。

    也就是在旅商送走天瑶姑娘的第二日,姚长雍和金穗启程回锦官城。

    这两天里,金穗要把买簪子的银子还给姚长雍,姚长雍坚持不收,后来说道:“鑫儿倘若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好好帮我挑一挑老太太的礼物,我挑来挑去不知挑什么好,女人家的心思喜好还是你们女人家最清楚,索性鑫儿帮我挑了,就当赏鉴费用吧。”

    金穗没奈何。论嘴上功夫她说不过姚长雍,最后跑了大大小小几十家店铺,终于挑了几件可心的礼物,姚长雍反而向她道谢,弄得她觉得物有所值似的。

    后来想想觉得不太妥当,却再没合适的机会提了。

    金穗一路上心情颇好,东泗县是个繁华的城市。治安很好。民风比较开放,人们对外来事物的接受能力也比较强,是个开分店的好地方。

    不过,这两天她一直惦记着那位素昧平生的天瑶姑娘。私下和锦屏多番旁敲侧击地打听。

    锦屏本不想告诉金穗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又怕金穗误会姚长雍把那姑娘金屋藏娇,且金穗不是真正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这些话也说得,索性直言道:“昨天夜里,公子已经派人买下那位姑娘,连夜把她送往扬州去了,免得夜长梦多。”

    金穗呆了呆,姚长雍的手段真是干脆利落。说送走就送走了。她还以为会再见天瑶姑娘一面。那姑娘长得真是美,尤其是第一眼的震撼,是从来没有过的,恐怕连姚长雍都比不上,她私以为“梁州第一美人”的称号应该颁给那位姑娘。而不是姚长雍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可惜没有看第二眼的机会了。

    锦屏看她呆呆的,觉得好笑。

    行至半路,天雨忽降,他们停在一片平原上,官道被大雨冲毁,不得不停下马车,姚长雍让侍卫寻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在荒郊野外安营扎寨。马车里备了足够的帐篷和黑炭,起屋生火都不成问题。

    锦屏从画仕女掐金青玉盒里取出火柴引燃炭火。

    金穗穿上厚厚的小夹袄,身子仍是发冷,帐篷搭建好后,从马车上转移到帐篷里偎着炭盆子。

    姚长雍吩咐锦屏熬煮姜汤,他搬来一只书匣子让金穗随便挑书看,以转移她的注意力。金穗领了他的好意,翻检一遍书匣子,大多是些枯燥的游记之类,她不耐看长篇大论的文言文,在最底层居然翻到一本志怪小说,顿时来了兴趣。

    姚长雍瞟了一眼,失笑道:“你居然对这个感兴趣。”

    “我没看过嘛。”金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感觉自己要生病了,声音也比平时软了许多,又问,“姚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书?”

    她边问,边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姚长雍把它压在书匣子的最底层,恐怕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看这种书。

    “年轻时候好奇罢了。”姚长雍随口答道,滴滴答答的雨点打在帐篷顶上,他第一次觉得格外悦耳动听,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无心看书,反而认真倾听上天传达的一种类似宿命的声音。

    金穗暗暗翻个白眼,十分无语,姚长雍才十六七岁年纪,居然说“年轻时候好奇罢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时间静静流逝,金穗看了两章后,锦屏呈上一碗浓浓的姜汤给金穗,金穗喝完后觉得小腹处暖暖的,好受了很多。

    她身体好受了,也有空关心下别人,问道:“锦屏姐姐给姚公子和其他人也熬一碗姜汤吧,天气突然冷下来,莫着凉了才好。”

    姚长雍回头看她一眼,眸中含笑。

    锦屏笑道:“我的小姑奶奶,这些事奴婢做惯了的,还能不晓得?姑娘是女孩子,身子娇贵,当然是紧着姑娘的。横竖这个天儿什么都做不了,要奴婢熬一天的汤也是个打发时间的法子。”

    金穗笑:“我白客气一句,竟惹来你一篇话儿。”

    锦屏努了努嘴,佯怒闭上嘴去熬汤了。

    金穗轻笑一声,继续低头就着磨砂玻璃灯看小说,姜汤刺鼻的味道掺着暖暖的温度。看了半篇,她眼前渐渐朦胧,脑袋压在双臂上睡着了。

    锦屏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披风,过了会儿,姚长雍抬眸,见金穗眼底青黑,悄声对锦屏说:“这么着不病也得病了,索性我那床铺是干净的,你扶她去躺躺,稍后再换就是了。”

    锦屏看看外面的大雨,着实没法把金穗弄回她自己的帐篷去,便点了点头,扶着睁不开眼的金穗躺到床上去。出门在外,娇贵如姚长雍也没法弄个奢华的拔步床来,他的床是用木板架起来的,拆装都方便。

    锦屏为金穗盖好被子,忽然想到,先前姚长雍中毒时用的是金穗的铺盖,这回金穗生病用了他的铺盖,暗笑真是扯不断、理不清的缘。不知金穗醒来后看见自己睡了姚长雍的床会如何反应?

    金穗睡了个不太踏实的觉,毕竟雨点打在帐篷上,噼里啪啦的,她潜意识认为自己生病,心情会无缘无故地烦躁,就做了个自己漂浮在海上的梦,海水一波一波打在她身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的。

    锦屏唤她起床吃晚饭时,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怔怔地由着锦屏服侍简单地漱口,洗脸。

    姚长雍好笑地摇摇头,目光轻扫,忽然发现床上有滩红渍,蓦然吃惊:“黄姑娘,你受伤了?”他的床单是天蓝色的,那片红很刺眼。

    锦屏吓一跳,受伤从何说起?

    姚长雍看看床单,紧张地拉过金穗上下打量,就看见她身后一片红,脸色顿时红了一片,无奈地以手拍额,暗暗咒骂一句,这都是什么事啊?二话不说,头也没回地冲进雨里。

    金穗仍在发呆,怔怔地望着甩帘而去的姚长雍,似乎怒气冲冲的,谁得罪他了?

    锦屏一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无语了,同时松口气,来潮总比受伤好,她迅速地掩上被子,偷偷笑了一回,轻声问道:“黄姑娘的小日子是什么时候啊?”

    “小日子?”金穗一怔,脸颊微红,“我没来过小日子。”

    方说完,她不由自主又看了眼帐篷上晃动的帘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她觉得今天身子发寒,小腹处时时有凉意,原来如此。脸上腾地潮红,整个身子如在蒸汽里浮着,轻飘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锦屏了然道:“没事……”给金穗稍微讲解了下小日子,这种尴尬的事她也是头一回遇见,金穗脸有多红,她的脸也就有多红,然后撑了把伞回自己帐篷为金穗取小日子用的东西。

    金穗欲哭无泪,又不敢在姚长雍的帐篷里换衣裳,披上披风,撑伞回到自己的帐篷,坚持让锦屏把睡过的那张床单烧掉,她还担心姚长雍嫌弃晦气,更不敢见他。

    锦屏一再保证不会跟别人提起,又道:“本来就是打算重新换床铺的。”

    金穗越发无语,这个不是重点好吧?

    反倒忘了睡在姚长雍床铺上的尴尬。

    从大雨停歇,一直到回到锦官城,金穗都没再见过姚长雍,偶尔下马车解决生理需要,也是避开他。姚长雍明了金穗受的刺激不小,并不出现在她面前。

    同行的侍卫感觉气氛乖乖的,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锦屏和姚老太太汇报时,隐去这段尴尬,只说:“……黄姑娘来潮了。”

    姚老太太大喜,笑呵呵地对琳琅道:“这是大喜事,琳琅,备厚礼送到黄家贺喜。”

    金穗曾经落过水,姚老太太尽管相信顾曦钧的医术,可没有金穗来潮来得让人放心,这下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琳琅常常跟在姚老太太身边看出几分眉目,但没人说破,她也不好贸贸然跟金穗提起,脆声应诺,挑了上品的补品亲自送到黄家去。

    【ps:这个标题真是戳瞎眼哪!】

 第387章 涟漪

    金穗听琳琅说是因为这个送礼,犹如被雷轰过一样,不过琳琅脸上只有喜色,她稍微放心,看来锦屏没说她的“坏话”。

    她为姚府的长辈们带了些礼品,托琳琅带回去,琳琅推拒,反而笑问道:“这是黄姑娘的心意,往常都是黄姑娘自己送去的,莫非这回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金穗无言以对,琳琅的话也有道理,撑起笑脸道:“倒没不便之处,只是我多久不在家里,月婵刚生产,院子里乱糟糟的,蜀味楼那边我不放心,又想早些送上礼物炫耀,才会托琳琅妹妹罢了。不过,琳琅妹妹说得对,还是自己去送礼更显诚意,少不得托琳琅妹妹带个话,等我理顺府上的事儿,再去拜见老太太。”

    琳琅的目光在金穗脸上逡巡,只见金穗似有心事又强装无事,她暗暗猜测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嘴上却笑道:“黄姑娘有吩咐,奴婢定把话带到。老太太想来能体谅黄姑娘的难处,这也没什么,老太太常跟我们夸赞黄姑娘的能干。”

    金穗谦虚几句,送走琳琅,她便开始忙碌起来,先叫来薛大算家的问了月婵坐月子的情况,月婵为薛家添了个儿子,薛大算家的笑得合不拢嘴,跟个弥勒佛似的,她发了二两银子的赏钱,送了把小金锁过去。薛大算家的忙蹲身谢赏。

    接着,金穗把黄府整顿一番,她这次出门,月婵恰好待产不常进府走动,底下的人晓烟弹压不住,有两三桩事闹到黄老爹跟前,黄老爹不耐烦计较,凡是心思歪的,直接撵出去了事,这才消停了。晓烟经过这段时间独掌内院的经历,深刻反省自己。她平日一味躲在月婵的羽翼下,大事小情都有金穗和月婵出面,这回终于明白大丫鬟的职责所在,面上憔悴很多,心智却也成长不少。做事虽不如月婵稳重。至少不是那么没心没肺了。

    晓烟的改变让金穗很欣慰,她把内院交给晓烟,本就存着让晓烟成长和树立威信的意思。

    蜀味楼那边金穗不须多操心。于掌柜打理得井井有条,总店和分店两把一起抓,她只查下账目便可。

    然后是木兰婚期将至,她在薰衣草农庄住半年,起伏的心态逐渐平和,偶尔会和珍眉一起打理花草。没等薛大算家的为她挑个可心的夫婿,她自己在花田附近散步时,一场邂逅让她与薰衣草农庄周围一处村落的庄稼汉定了亲,未来夫婿家中殷实。准备在城里开铺子的,不须媳妇将来在田间地里劳作。到底木兰是大丫鬟,金穗不好寒了下面丫鬟们的心,亲自到薰衣草农庄上看望木兰,直到她出嫁的前一天才回府。木兰千恩万谢,洒着泪花登上花轿。

    这些事忙碌完。金穗突然闲暇下来,也就有了胡思乱想的余地,如果说这次出行还看不出什么眉目来,那她就白活几十年了,夜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信期来时弄脏了姚长雍的床让她尴尬,可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姚长雍那样的人,极重规矩,连她当时女扮男装从锦官城跑到阳陵县去,他便把她臭骂一顿,怒气冲冲地点着她的教养说事,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僭越地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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