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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黄金穗-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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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太太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寻思半晌后说道:“姚公子单凭虚虚实实的三言两语便能联系起这些来,我不得不佩服姚公子的聪颖。要说什么蓬莱仙岛,我是没见过,但是我们确实是在一座无名岛屿上住过一段日子。那座岛屿说是岛屿,其实很大,到底有多大我不清楚,一眼看去,到处都是莽莽的森林。岛上也并非荒无人烟,有野人,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迁居过去的几户人家,在那些土著人周围生活。”

    姚长雍眸光一闪,双眼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文太太舔了舔干涩的唇,姚长雍插话道:“文太太不必紧张,既然慕容大公子暗示我询问文太太,想来是不避讳文太太,信任文太太的意思。文太太,请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稍后再说。”

    文太太点头,喝完一整杯茶才放下杯子。姚长雍一笑,请文太太移步到另外一张桌子边上,他亲手烹茶。

    文太太这时候紧张,倒没觉出不妥来,接着方才的话道:“当时,我们一直在海边的大船上待着,慕容大公子倒是上过岸和人走了,过两三个月才回来。后来大公子传唤我单独上岸,寻了几种当地人常吃的粮食种子,还有几样花种,让我带回来。那岛上有很多野兽,得由土著人带着才不至于迷路。当时大公子对船上的人说那座岛叫满刺家,是我们大夏的属国。我没去过满刺家,但是我上路之前看过各国的风情介绍,那绝对不是满刺家,满刺家没这么荒凉。可能是大公子晓得我不相信,才会托我来跟姚公子解释吧。”

    姚长雍道:“慕容大公子是信任文太太的。”

    文太太不置可否。

    “文太太放心,你是我推荐去的人,我不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既然慕容大公子单单对文太太敞开这个秘密,又让文太太从伯京回来专程告诉我,我想,慕容大公子对文太太必定有其他的安排,这也是文太太的一个机会。”姚长雍和颜悦色地说道,郑重之色减了些许。

    “什么机会?”文太太力持镇定地问道。

    姚长雍眉梢微扬:“依文太太的说法,这座岛是蛮荒之岛,还未被人开发,而慕容大公子身份尊贵,不会做冒险之事,那么慕容王府已经掌握了去那座岛的航海路线,相当于慕容王府已经掌握了这座岛的资源。文太太喜好经商,这里面有多大的利润,难道文太太会不晓得?”

    文太太先是一喜,继而皱眉,道:“那座岛太过荒凉,并没有买卖价值。而且,慕容大公子发现新岛屿,朝廷若是知道了,会不会……?”

    “文太太想太多了,”姚长雍忍俊不禁,“慕容王府并非是不上报朝廷,而是不希望为这座岛带去灾难。如今朝堂上乌烟瘴气,党派斗争不断,不是上报的好时机。因此,这件事还请文太太保密。”

    文太太再次点头,神色微赧。

    姚长雍又笑道:“至于买卖价值,这个不急,现在没价值,不代表将来没有。”

    文太太离开姚府时,发现整个后背湿透了。

    ps:

    对于不知道岛名的岛屿,先叫它蓬莱仙岛。

 第338章 破局

    文太太离开后,姚长雍关在书房中沉思半晌,随后去荣禄堂和姚老太太、姚莹莹姐妹来共进午餐,姚老太太笑问道:“怎么没留下文氏吃晌饭?真丫头这两天一直和文家的那位姑娘厮混,没想到出一趟门,文姑娘变化这么大,恐怕这几年长的见识,我们整个锦官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姑娘来比。”

    “文太太原是要进来向老太太请安的,但我见文太太长途奔波,面有疲色,便让文太太回去了,以免留在我们家里不自在。至于文姑娘,老太太却是可以见见的,让莹姐儿和真姐儿多听听外面的见闻也是好的。”姚长雍因心中存事,面上犹带一丝凝重。

    姚老太太不知想起什么,面色有些不好。

    姚莹莹瞟了一眼,给姚真真使个眼色,两人插科打诨,当做没看出姚老太太和姚长雍的神色,姚真真说着逗趣的话,姚莹莹为姚老太太布菜。

    饭毕,姚长雍对两姐妹道:“你们去歇晌午觉,老太太这里我来伺候。”

    姚莹莹担心地看了一眼姚老太太,姚长雍轻声道:“没事,是四叔有要事与老太太谈,你们去吧。”

    “那四叔可要好好跟老太太说,老太太这些日子气了几回,四叔多哄哄。”姚莹莹柔声道。

    姚长雍颔首,姚老太太是为他的亲事气的,可偏偏是慕容王府她的娘家出了岔子,有气没地方撒。这几个月相看了几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姚老太太都不甚满意,加之姚莹莹的事迫在眉睫,她老人家心气越发不顺了。

    姚莹莹今年周岁十五,虚岁有十七。姚老太太原是打算先给姚长雍定下亲事。然后给姚莹莹选门好亲事,让姚莹莹这个女孩先成亲也未为不可,却被姚太后的一道懿旨打乱了节奏。如今选秀不上不下地吊人心悬,她既不愿姚莹莹入宫,又没法在选秀取消之前为姚莹莹挑亲事落人话柄。

    姚老太太歪在暖阁的贵妃榻上,望着窗外的光秃秃的树枝发呆,心中对傅池春恨极。

    姚长雍进门后目光逡巡,轻声责备道:“玛瑙太不经心,冻着了老太太如何是好。”

    说着,他轻手轻脚地抖开毛毯。覆在姚老太太身上。

    姚老太太半坐起身。靠在大迎枕上。拉住他的手,叹道:“雍哥儿,你是个孝顺孩子。想为祖母分忧,祖母心中有数。祖母晓得你想和你霆表哥一般去外面闯荡,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哎,是祖母没本事,要是祖母能不管不顾地弄死傅池春,再去宫里和陛下请罪,也就没这么多糟心事了……”

    “老太太何必说丧气话,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姓傅的,我将来自会收拾他的,何须老太太烦忧。不过是看在皇帝和太后的面子上,让他蹦跶几天罢了。如今看这形势,是有人在利用太后和我们府的矛盾渔翁得利。老太太,如今孙儿已长大,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有些事,老太太不方便去做,交给孙儿做便是。”姚长雍眉眼隐含自信。

    姚老太太欣慰笑道:“长雍啊,祖母相信你。你和你祖父一样优秀,胸怀大志,哎,可惜你祖父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到头来养虎为患。”提到姚老太爷,姚老太太眉一皱,几分怀念,几分幽怨。

    姚老太爷心软的对象是他的亲生女儿和女婿。

    姚长雍不接这话,说道:“今日文太太来府上,我倒是确定了一事,上回楚王世子和祖母提起新岛之事,霆表哥写给我的信里也有提到,原来这回霆表哥延迟一年回来,正是去了那座岛。”

    姚长雍说完这句话,似乎整栋荣禄堂陷入了一潭死水的沉寂之中。

    姚老太太瞠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若有所思地低喃道:“霆哥儿的胆子还真大!”

    姚长雍一笑:“老太太该高兴,看来霆表哥是完全掌握了这条航线,否则不会亲自冒险走一趟。”

    “唉,楚王府不知从哪里察觉到这个消息,也没说什么,只是要我提醒慕容王府小心行事。他们倒是会做人情,发现新岛又如何呢?岛上跑的都是未开化之人,还不如西洋那边的番邦小国。难道慕容王府能迁到那岛上去,在一群野人里称王称霸?”姚老太太说完,自己先笑了。

    姚长雍莞尔道:“老太太先听我说来,再做判断。据文氏的说法,这座岛屿应该不小,人烟稀少,蕴藏了什么资源谁也无法预料。探矿脉还是小的,若是别的邦国的人先占领了这座岛,对我们大夏往后的发展可是很不利的。”

    “这些我心里明白,奈何我半截身子进土了,难道还学你们年轻人去开疆拓土不成?要我说,我们大夏尚且有许多荒山野地,朝廷一直鼓励生育,可你瞧瞧,有多少土地还是荒的?待咱们这块地住不下人了,再去扒拉那荒岛不迟!”姚老太太笑道。

    姚长雍见姚老太太哄过来了,便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咱们先管好自家门前的一亩三分地才是正理。不过,这回霆表哥回来,赶上楚亲王接掌王府,时局恐怕又要生变。别的不说,霆表哥的婚事得先办起来,慕容王府对选秀的态度也得明朗了。”

    姚老太太对“选秀”这个词很是敏感,眼皮一跳,连忙问道:“雍哥儿,你一直让我不要忧心莹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法子?眼看着转过年就到三月,莹丫头成日提心吊胆,秀兰私下和玛瑙说,莹丫头这些日子一直睡不好觉。”

    “这选秀嘛,肯定是要选的。皇帝揽政,朝纲方正,选秀这步棋非走不可。至于走不得走得成,什么时候走得成,还得试探下摄政王的深浅。这个,却要看黄姑娘了。”

    “黄姑娘?”姚老太太疑惑,“这跟黄姑娘有什么关系?”

    姚长雍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摄政王跟黄姑娘没关系,可黄姑娘跟张家的三彩陶瓷馆有关系,三彩陶瓷馆的兴盛又跟冀州柴府有关。这几年,冀州柴府风头强劲,隐有越过第一陶瓷之家取而代之的劲头,尤其是在皇宫之中。上回莹姐儿的画评入宫,我琢磨了些日子,怀疑摄政王与冀州柴府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老太太比我明白,朝堂上捕风捉影的事多了去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好用黄姑娘的瓷器花样试试水。年底宫内办年货,若是仍由柴府独占鳌头,老太太,这捕风捉影的事可就坐实了。”

    “你们去办可以,但是黄姑娘这孩子是个乖巧的,可莫拉她入局。”姚老太太有些不忍心。

    “老太太放心,我有分寸的。”姚长雍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金穗捉弄他时,嘴角露出的那抹顽皮笑容。他心神微恍,忽地忆起多年前,在兖州黄家老旧的屋子里,他在醉酒的朦朦胧胧间,惊鸿一瞥中,女孩服侍他时眼中流露出的温柔。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黄姑娘?

    而他这一回无奈拉她入局,是想着,她既然能亲手扶起一座酒楼,那再看看她是否有能力摧毁掉一座大厦。

    姚老太太忽然一凝眉:“说来说去,你还是没告诉我,莹丫头到底该怎么办?”

    姚长雍瞬间回过神来,笑若清风,眸含嘲讽:“太后懿旨已下,只说是让莹姐儿入宫选秀,并未直接封妃。老太太想想,在九王之外,皇帝、太后、摄政王之外,还有谁能阻止莹姐儿入宫?”

    姚老太太将朝中势力扒一遍,摇头道:“太后想拉拢我们家和慕容王府做靠山,是要莹丫头入宫为后的意思,摄政王那边估摸着只想封妃。至于九王里,霖儿在襄阳去见我,他暗示,慕容王府不打算让我们家成为外戚。其他八王几个月来没甚大动静,一直对选秀的事不置一词,不反对,也不怂恿,由着太后和摄政王叫板,欲要太后妥协于摄政王。算来算去,不敢结果如何,莹丫头不过是他们玩弄朝政的牺牲品,哼!如今太后下不来台,是个死局。”

    姚太后要封娘家侄女为后,九王不满,摄政王也不满,那就僵持着不选秀,着急的只有姚太后和小皇帝。

    姚长雍勾唇一笑:“还有一人,游离于朝堂之外,却能影响朝堂。老太太再想想?”

    姚老太太果真偏头认真思考,倏地眸光一亮,惊道:“太上皇!”

    姚长雍点头,姚老太太不愧是掌管姚家数年的主母。他抽掉迎枕,服侍姚老太太睡下,笑眯眯的:“所以啊,老太太不要再烦心了,只需要细细思量,哪家的俊俏儿郎配得上我们家莹姐儿便是。”

    姚长雍眨眨眼,姚老太太整个身心放松下来,似一瞬间年轻了几岁,眸光闪动,嗓音微低:“雍哥儿,你果真长大了……”

    姚长雍微笑,守在塌边,静静凝视着姚老太太嘴角微弯地入梦。

    ……

    十月末,大夏各地的三彩陶瓷馆和金玉满堂推出瓷器新品,镂空花瓶已经有很多仿品,但在瓷器上结合玻璃又出新意。

 第339章 分茶

    三彩陶瓷馆再次名声大噪,富贵人家都以能摆上一件三彩陶瓷馆的花瓶为荣。

    十一月初,张老太爷亲自押运最新的一批瓷器到伯京内务府投标,这时候柴家想仿制已来不及。张老太爷信心满满而去,却是败兴而归,回到梁州后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张老太太对金穗道:“柴府中标的瓷器,有一半是仿制我们的花样,难怪老太爷要生气了,唉!”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瓷器的问题,老太太莫急,我去姚府打听打听,也许姚公子有什么说法。”金穗思索半晌后先安抚一番张老太太,略整理了思绪便前往姚府。

    姚家一直坐着金玉之家的第一把交椅,所以内务府在金玉制品这一块姚府几乎是内定地要中标一半,其他商家合力才拿下另外一半,掌握民间潮流动态。所以,姚府每年对内务府的招标都很重视。金穗笃定姚长雍对今年的瓷器用具招标,尤其在瓷器花瓶这一块投入了一半的注意力。

    果然,到了姚府之后,姚长雍直接在镜明院接见金穗。

    金穗来过两回,屋内屋外伺候的人都换成丫鬟,她自己扬言要招赘婿,以后要掌家立户,对男女大防便不能像从前那样避讳得紧。而姚老太太因着金穗先是为姚莹莹找出祸首,后是在襄阳勇夺慕容雪的马鞭,这两件事让姚老太太对金穗亲昵更甚从前,直接将金穗当做自己人来看待。

    既然是自己人。就不用再避讳姚长雍。金穗来谈的是正经事,姚老太太索性直接让金穗去镜明院,未让姚莹莹姐妹二人相陪,只吩咐小翠为二人烹茶。以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说闲话。

    但金穗私心认为,她与姚家的女人熟,而与姚长雍不熟。

    所以,这会儿独自来姚长雍的地盘见他,她略有些不自在,恭谨地行礼后,垂首而立。

    姚长雍和悦道:“老太太、莹姐儿和真姐儿都说黄姑娘是自己人,黄姑娘不用如此拘谨,请坐下谈。今日是为三彩陶瓷馆在内务府投标失利而来?”

    金穗讪讪地笑了笑。姚长雍面色很和蔼。但气势很凌人。一主一客,她怎么能自在?

    姚长雍的开门见山让她瞬间找回自己的心神,神态也严肃起来。说道:“是的。姚公子,溢彩轩仿制三彩陶瓷馆的瓷器,用作上用之物,有蒙蔽之嫌。且这回三彩陶瓷馆别出心裁地用了新花样,本可问鼎,却无一中标,实在让人怀疑。张老太爷丧失信心,不知姚公子有什么看法?”

    “别出心裁?”姚长雍眉梢微扬,淡淡地重复。

    金穗赧然,三彩陶瓷馆是用了她的新花样。但除了她为黄老爹特别定制的那对花瓶外,其他的瓷器图案都不是她的作品,具体说来,她只是提供一个思路罢了。

    这句“别出心裁”其实夸的是那些画师和雕刻师们,而姚长雍以为她在夸自己。金穗没法解释。

    姚长雍敛起笑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艺术、审美问题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他不好置评,正色道:“瓷器一般走两个路子,一个是雅到极致,具备极高的观赏性,一个是实用性。黄姑娘这次加玻璃的构思很新颖独特,但与正统的瓷器花样相比,并不算什么。”

    金穗赞同地点头,她只是偶然间得到的灵感,三彩陶瓷馆能在技术上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已是极难得的,真论起来,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极容易产生审美疲劳。

    “若是黄姑娘能再有一个可与镂空相媲美的主意,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张家在腊月的投标上扳回一局。”姚长雍在金穗沮丧时,忽然开口道。

    金穗蓦地抬眸,姚长雍鼓励地朝她微笑,唇角勾起,眸中溢彩,异常明亮。

    自信的少年是最美的,金穗心中赞一句,她不得不承认,姚长雍的样貌生的非常好,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如黑夜里的星子,流光璀璨,长在姚长雍这颗随时随地对自己充满自信的脑袋瓜子上,最为合适不过。

    姚长雍眉一挑,金穗醒神,娓娓分析道:“姚公子方才那句话提醒了我,我原本推出这个加玻璃的花样其实也不过是试一下溢彩轩的深浅,我实在没料到,溢彩轩竟改变自己的风格,仿制三彩陶瓷馆的作品。我看了这回溢彩轩的图样,他们确实很有实力,三彩陶瓷馆只将镂空用在花瓶上,而溢彩轩却用在了形形色色的陶瓷制品上,如茶盏、茶壶、笔洗等等,是成套的。”

    这也是溢彩轩在花瓶样式上胜于三彩陶瓷馆一筹,而溢彩轩却最终胜出三彩陶瓷馆,张老太爷无话可说只能暗自气恼的原因。张老太爷气恼的是花样被人仿制。

    姚长雍认同地点头,却轻笑道:“看来是你对对手的情况不了解。”

    “对于冀州柴府,我只知冀州柴府向来以风格多变而著称,近些年稳定地走贴花的路子。未曾想,会纡尊降贵地模仿三彩陶瓷馆这种他们看不上眼的陶瓷作坊。”金穗提起这个也有些惊讶,先前柴府并未传出仿制三彩陶瓷馆的瓷器,忽然一下子在招标会上弄出那么多镂空瓷器,的确很出人意料。

    姚长雍凝眉,神色肃穆道:“冀州柴府出了很多传世的作品,可溢彩轩的名声在外界响亮,在行内却不是太好。溢彩轩从创业起,便是以擅长仿制各家瓷器为长,做的是低端的市场,到后来经营规模大了,加之他们对各类瓷器都能模仿烧制个八、九成,烧制技术竟越来越好,也算是歪打正着,逐渐有了自己的画师创造新品种,可是风格却一直没完全统一。”

    金穗点头,原来如此,所谓的风格多变,恐怕是模仿众多民间的瓷器新花样罢了,在别人还未成气候时便将对手压死,所以外行瞧热闹的人不明其底细。

    这个没有知识产权的时代,潮流泛滥是普遍现象。

    “那么,黄姑娘接下来,要出真招啦?”姚长雍兴味地问道。

    金穗神色略微尴尬:“成不成还要看内务府的反应,不如我让三彩陶瓷馆做出来,先给姚公子过目。”

    姚长雍眼眸微眯,道:“也好。”

    小翠递给金穗一盅茶,金穗接茶的手微顿,这人还真是不避嫌。

    金穗尝了一盅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又看小翠表演分茶,分出了一副生动的蝶戏牡丹,还是动态的,栩栩如生。

    金穗开了眼界,只觉意趣横生,忍不住笑道:“小翠,你烹茶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

    “黄姑娘谬赞,奴婢只会烹茶,日日钻研,才能分出这番花样来。黄姑娘若喜欢,日后再来,奴婢再分出别的花样。只是分茶用的是茶粉,倒不如炒的茶好吃。”小翠听了金穗夸奖,也有些得意,欣喜地说道。

    “吃它做什么?有些茶是用来吃的,有些茶却是用来观赏的,一样赏心悦目,图的不过是个心境。吃了它,反而糟蹋了它。你还会分什么花样?”金穗兴致盎然地问。

    姚长雍静坐一旁,听了这话,抬眸瞟一眼金穗,意外一个从十岁起便成日惦记着怎么挣银子的人,还能说出“心境”这等话来,也就感兴趣地静静听着,并不曾打扰二人。

    小翠道:“山水花鸟,龙凤麒麟,简单些的能分出来,还能分一些比划简单的字。”

    金穗情不自禁地惊叹,笑道:“待得了机会,一定跟你学学。”

    小翠腼腆地笑开:“奴婢才跟师父们学,现今还不能分出稍微复杂些的图案。奴婢学艺不精,哪里敢教黄姑娘。且黄姑娘犯不着跟奴婢学,什么时候想要看,随时唤奴婢来,难得能入黄姑娘的眼。”

    这本是谦虚之词,因金穗常在姚府走动,这话不算错,随时都能借着姚老太太和姚莹莹姐妹二人的口传唤小翠,金穗还未觉出不妥,姚长雍咳一声道:“黄姑娘日理万机,想来是没得空学烹茶的。方才我瞧见莹姐儿跟前的秀兰在外面晃了下,许是莹姐儿找黄姑娘有话说。”

    一句话将金穗打发了。

    小翠起身和银屏送金穗去内院,回转后,姚长雍脸色有些不好,但小翠本就木讷话少,他若责骂,吓得小丫头以后不敢开口说话,难免不好,顿时脸色更难看了些。

    小翠惴惴不安,不知是自己得罪了姚长雍,还是金穗哪句话不对得罪了姚长雍,寻思一回自己的言行举止,未发觉有不妥当之处,也就对自己放了心,暗自把姚长雍的不快推到金穗身上。

    姚莹莹派秀兰来叫金穗,是因着文华过府来了,正在拜见姚老太太,金穗进去时,姚老太太正笑呵呵地说:“上回你母亲过来没留饭,我骂了一顿老四,这回啊,你可不能再走了。”

    姚莹莹和姚真真凑趣嬉笑:“正是老太太说的这个话,文姑娘若是不留下,这回老太太要骂的便是我们。再者,黄姑娘一会子也要过来的,文姑娘莫推辞了,恰好我们四个女孩陪着老太太,热热闹闹的,老太太才高兴。”

    【ps:关于文中的瓷器,大家想着这是架空文就好,莫管作者的胡言乱语,天花乱坠的yy。请考据党绕道。】

 第340章 渣渣

    文华本就是直爽的性子,笑容明媚:“多谢老太太赐饭。”

    转眼看见金穗进得门来,欣喜道:“黄妹妹,你来了。”

    “在外面便听见老太太的笑声,我道是谁逗得老太太欢心,原来是文姐姐。我方才可是听得明白,大姑娘要留我晌饭呢。”金穗笑着向姚老太太行礼,落座于文华旁边,两人隔着一张桌案。

    玛瑙让丫鬟上了一盏热茶给金穗。

    “黄姑娘要吃晌饭,还需要我留?老太太第一个舍不得黄姑娘走,我不过说出老太太的心里话。”姚莹莹笑了笑。

    姚老太太如今是看见金穗便眉开眼笑:“你这个手帕交是个妙人儿,文姑娘说话行事与我见过的姑娘不同,是个惹人爱的性子。”

    “老太太说笑,我说话直,不懂婉转,若能博得老太太一笑是我的福气。”文华发觉回家来最大的好处是,她的汉话越来越来越流利。

    姚老太太又笑了,金穗知文华的心事,捂嘴笑道:“老太太恐怕不晓得,文姐姐在外邦四年,因当地人不会说我们的话,常常连续一两月只和文伯娘说话。因此,这一回来变化最大的呀,便是成了个话唠。”

    边笑边指了指文华。

    文华回来后,一直被人追问在外的经历,别人说的少,她说的多,不是话唠也被反衬成话唠了。

    姚老太太释然,难怪文华说话直率。时常小心翼翼的,原来是这个缘故,不免添了几分疼爱。

    文华感激地朝金穗投过去一瞥,金穗欣悦地回以一笑。

    叙完话。四个女孩子陪着姚老太太吃过晌饭,姚老太太要歇晌,金穗和文华告辞。

    回去的路上,金穗问文华道:“文姐姐那儿可有小寒姐姐的消息?”

    文华摇头,沮丧道:“没有呢,按说慕容大公子顺利回京将要大婚的消息,应是邸报上炙手可热的话题,小寒姐姐该是听说了的,却没见小寒姐姐传信回来。”

    金穗喟叹道:“顾大夫性子奇特,想法与常人不同。不知这一去到底去了哪儿。犹如闲云野鹤。他又不爱留名,怕是一年两年的,杳无音信。文姐姐也不必担心。顾大夫身份大有来历,小寒姐姐在他身边至少能保平安。”

    “都怪那个瞿麦!”文华恨恨咬牙,瞿麦拐走小寒,她一直不能释怀。

    金穗眉眼染上笑意,忽而问道:“文伯娘为文姐姐定亲没?”

    “你这话问得奇怪,我不问你,你倒来问我,”文华提起自己的亲事没有半分扭捏,“我和我娘亲一直在外行走,遇到的都是些毛发眼睛五颜六色的人。难道我和那些人定亲不成?倒是你,这些年养得细皮嫩肉的,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说的就是黄妹妹你啊!恐怕黄家的门槛快被踏破了吧?”

    金穗被表扬得羞涩一把,想起自己活了两辈子在亲事上都不顺利,恐怕冥冥中,亲事就是她的一个劫数。且她心里年龄与生理年龄不成正比,找个年龄相当的,她会有摧残幼苗的感觉,就算黄老爹真找个年纪稍大些的,恐怕也不会超过二十岁。

    无论怎么看,金穗这辈子只能找个搭伙过日子的人,谈恋爱、谈感情这种奢侈的事,她从来没指望过。与其期待虚无缥缈的爱情,还不如将注意力集中在银子上更靠谱。

    金穗的心事,不好向姚莹莹和姚真真这些大家闺秀吐露,文华与她家境、经历上有相似之处,两人更谈得来,便细声细语地和文华说了下黄老爹为她找亲事的经历,主要是张五少那个混帐,半点没提另外一朵烂桃花楚回涂。

    文华果然义愤填膺,气得怒火烧红了脸:“这种渣渣儿,要他做什么!仔细死在温柔乡里!要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在张家一棵树上,张老太爷能把这种废柴当宝说给你家,定是没安好心!”

    金穗连张五少的面都没见过,她对张五少完全无感,后来听闻张五少嫖/妓,心中半点波澜也没有,但这种闺蜜骂自己遇到的烂桃花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她前世因为专业、职业的关系,朋友并不多,这一世能得到几位真心相交的朋友,也不枉此生了。

    文华骂完张五少,拍拍胸脯对金穗说道:“黄妹妹莫急,我回去和我娘说一声,我娘这些年在外结识不少商人,肯定能挑出一位青年才俊来。”

    “文姐姐哪儿看出来我急了?”金穗轻瞪她一眼,“我爷爷给我说人家,我自是信得过的。且我比文姐姐小着两岁呢,该着急的是文姐姐才对吧?”

    金穗揶揄地斜睨着文华。

    文华羞得轻捶金穗:“说你呢,怎么打趣起我来了?”

    两个女孩在马车里你来我往的嬉闹,金穗先下的马车,撩帘子的人是个眼生的丫鬟:“黄姑娘,慢些。”

    金穗心中一动,这丫鬟是文华的贴身大丫鬟,嗓音软糯,带着江南口音,规行矩步,连脸上的微笑都恰到好处得附和一个温婉贤惠的大丫鬟的标准。这样标致的丫鬟,文太太从哪里找来的?

    当下,金穗暗暗记在心中,并未问出口,神色未动地道:“有劳了。”目送文华的马车从二门驶出去。

    “姑娘在看什么?”晓烟见金穗盯着大门口发呆,文家的马车早没影儿了。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金穗回过神,有些心烦意乱,年纪到了,个个都在关心她的亲事,她想置身事外,但事情牵扯到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和命运,她不关心都不行。

    隔天,金穗将新花样画给张老太爷,并请张老太爷见一面,两人谈论许久。金穗回去后,张老太爷双手颤抖,无意识地端起茶盏,茶碗碰茶盖,咣啷一声,整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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