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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后狂妄,本宫不二嫁-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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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类似大雁的鸟落在御书房的窗口,龙鳞皇室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龙鳞皇室传达密信的鸟。
速度极快,能一日五千里!
东陵无锦一见这鸟,顿时坐直了,“梵湮,用驰海鸟传信,可是有什么大事急事?”
东陵梵湮掀了掀眼皮,露出一双魅惑深邃,宛若尘封古井一般的森邃的眸子。
沉静的视线睨过去,但却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东陵无锦见状,撇了撇嘴,认命地起身。
没良心的臭小子!尽把你皇叔当苦力!
解开驰海鸟脚下的东西,随即将竹筒扔过去,东陵梵湮抬手以内力相接,抽出一条手帕放在龙桌上,这才将竹筒放在手帕上。
而后又抽了两条手帕,让自己的手不会触碰到这才竹筒里的东西拿出来。
一张纸条,只写了短短几个字。
东陵梵湮睇视一眼,毫无波澜的魅眸一丝鎏光灿茫闪过,眸中的隐藏得很好的情愫霍然间全都涌上了,怎么也挡不住。
东陵无锦自然也察觉到他的异样,于是他十分好奇地将脸凑了过去……哦不,是整个身子凑过去瞄瞄。
当看清楚字条上的字迹之后才眼睛猛地瞪大了,可是没等他说话,一道凛冽的掌风突然袭来,东陵无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阵掌风刮了出去,直接摔到了角落里。
与……他那把折扇一样的狼狈!
东陵无锦狼狈地爬起来,顺便将与自己同样狼狈的折扇捡起来,瞪向那边若无其事的东陵梵湮,咬牙切齿。
“东陵梵湮!连皇叔都动手!你这样是会没朋友的!”
东陵梵湮睨了他一眼,声线带有三分清冽七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是皇叔自己忘了,朕有洁癖,朕控制不住的。”
“你——”东陵无锦的俊脸都扭曲起来了!
感情这还是他的错了?
好好好!还真是他的错!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端正好发冠,确认自己的形象没有问题,他冷冷兼傲娇地哼了一声,“本王是长辈,不和你这些小辈一般计较!”
东陵梵湮潋滟的薄唇勾了勾,深邃如同黑琉璃般的眸子幽森地望向他。
东陵无锦咽了咽口水,拜托,本王是个正常男人,你这样看着本王,本王会把持不足的……诶,这话好像有什么问题?
想起在纸条上看到的内容,东陵无锦变得一脸的正经,皱眉问:“梵湮,纸条上写得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东陵无锦的浓眉蹙得更紧了,“梵湮,皇叔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本王,你现在是打算做什么?”
那张纸条上写着:
紫荆女皇已答应提亲!
紫荆出兵燕国!
紫荆女皇?这个才刚登基的女皇,是紫荆国的五公主,而这个五公主到底是谁,他们两个都是知道的。
从一开始,他们便知道了凰殇昔的身份,知道她并不是龙鳞先皇的女儿,是逝族的人,是紫荆帝的第五个女儿!
东陵无锦本以为东陵梵湮那样无情地对待凰殇昔,便是想报当年因她一句话而令先皇杀了他母妃的仇。
两人便再无瓜葛了。
并且,都做到了那份上了,怎么还可能会有继续的可能?
哪怕东陵梵湮因为一年前的事情,而消气了,他在这一年里找到了所有他想要的答案,不怨不恨了,那么凰殇昔呢?
她受了那么多的苦,落到如此田地,以她的性子,她有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吗?有可能再心安理得地回到龙鳞吗?
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别说是凰殇昔了,换作被梵湮那样对待的人是他,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凰殇昔和梵湮他们两个人,显然已经成为了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真正交集的那天了。
“不怎么想,只想娶她为后。”声线低醇磁性,还如往昔那般的口人心魂。
东陵无锦眉心的折痕几乎被凝成“川”字形了,“梵湮!你当初出手那么狠,对她那么的绝情,你以为你们还有可能吗?她现在是紫荆的女皇了!身份尊贵无比!
她虽然嘴上答应下嫁龙鳞,但是心里绝对不会是想答应你的!凰殇昔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单纯!
你明明就知道她肯定恨你,恨你入骨,她登上皇位,绝对是想方设法报仇的!你居然还送上一个机会给她,下嫁龙鳞成为国母?当真是个很好的机会!梵湮,本王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朕说了,朕只想娶她为后。”东陵梵湮闭目假寐,眉宇间浮现几丝惊动人心的繁忙,长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东陵无锦见到他这般模样,顿时觉得自己要被他气得吐血了,既然都知道那丫头答应下嫁是不怀好意,这小子居然还乐意?
真大爷的嫌命活太长了吗?
磨牙磨了许久,积蓄在东陵无锦心口的一团怒火在东陵梵湮这样一副好似什么事也不在乎的神情之下,终于爆发了!
皇叔大步上前,也不顾东陵梵湮那严重的洁癖,揪住他的衣襟,上来就是一拳!
东陵梵湮深邃凛然的双眸一寒,却是没躲开,生生受了这一拳!
东陵无锦那一拳下手可重了,砸在东陵梵湮的脸上,嘴角立刻淤青流血了,东陵无锦瞪着他的伤口,第一次没有感到心疼!
东陵无锦磨着牙,咬牙切齿地吼道:“东陵梵湮!你找她回来想要做什么?你还嫌伤她不够?本王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互相厌恶互相算计,到头来不终是伤了对方伤了彼此。
你坚强时她受伤,她坚强时你受伤,如今眼不见为净,你又何苦去寻她把自己逼上绝路呢?”
东陵无锦吼完这一句,见东陵梵湮神色不变,只微微抿了抿唇,如同一望无际的星河般深邃的眸子暗了暗。
东陵无锦堵在心间的一口气到底是咽不下去,继续又吼,响度直接提高了几倍。
“本王的好皇侄!你明知你心中有她,可是你始终放不下仇恨,同时也放不下你的爱。
现今你这般苦苦相逼,相思到最后你还想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吗?
你觉得这般做,你心里是很痛快,看到仇人之女在你面前悲痛欲绝,可你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心静涟漪平?亦或是,你也的心也与她一般在滴血?
你这样做,到头来伤得是谁,痛的又会是谁?
你们不终是把自己都算计进去,迷失了心么?
梵湮,皇叔是局外人,你们两人的感情,皇叔看得一清二楚!如今你要找的真相已经找到了,你还要执着什么?到现在还不愿认清自己的心吗?
当初是谁亲口告诉本王,动心了的?
如今在闹这一出,你就真的不怕再也没有可能了吗?”
东陵无锦吼完,脸色都变得通红了,所幸,东陵梵湮总算有了反应。
他抬起狭长魅眸,那双如同尘封数十年的幽深,对上东陵无锦的视线,叔侄对视良久,潋滟的薄唇才缓缓起来。
“皇叔以为,朕朝她求亲,便是为了再次伤她?”
“你难道说不是吗?”东陵无锦眼睛都红了,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有什么?难道真是自愿娶她吗?
那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她登基为皇的时候?!
东陵无锦深深呼吸两次,缓缓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将攥住他衣襟的手放开,难得,他的洁癖奇迹地没有犯!
“梵湮,她一直在给你机会,至她登基为皇的那日,她下的第一个命令是攻打燕国而不是龙鳞皇朝!
她一直都没有打算恨你,是你自己放不下,如果她恨,她要你死,那么紫荆国这刻,已经是千军万马奔腾往龙鳞而来了!”
而且,在去燕国的时候,以她的身手,她明明就可以逃,但她,却没有。
东陵梵湮狭长魅眸眸光微烁,就好似漆黑的夜,那稀少的星星闪烁。
他微勾起唇角,声线薄凉透着丝丝撩人心弦的性感,“所以,朕要立她为后……”
给她,报复朕的机会。
东陵无锦,彻底无言了,说到这份上了,梵湮依旧如此,还有何话可言呢?
龙鳞的将迎亲的时间定在了三十五天之后,在这个时间里,足够紫荆这边准备了。
同样,也足够龙鳞的迎亲对队伍从龙鳞前往紫荆。
大臣们对这一亲事是十分反对的,可女皇坚决,摄政王更是不对此发表任何言语,他们自然是无可奈何!
可是三十天的时间过去了,皇宫内十分的寂静,寂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凰殇昔居然没有宣告退位!
这都要嫁过去了,竟然还不退位?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要将紫荆作为嫁妆?
凰殇昔坐在干承宫自己的寝室铜镜前,安安静静不发一言一动不动地任由宫女们为她梳妆打扮。
弄成什么样子,穿成什么样子,反正她都看不见。
她微微垂下脑袋,拾起胸前一缕发,百般无聊地把玩着,脸上不带任何的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将自己怎样的情绪隐藏起来了。
琐玥看着安静地任人摆弄的凰殇昔,眼眶红了,心中五味杂全。
她走上前去,声音有些哽咽:“主子……”
凰殇昔轻笑起来,“傻丫头,你哭什么,今天可是你家主子出嫁的大好日子,你可是要煞了我的好运气?”
琐玥忙摇头,“不是的,琐玥不想……”
凰殇昔将她拉到跟前,抹干她的泪水,“好了,那就别哭了,又不是做什么,不过出嫁罢了……况且,龙鳞皇朝,你又不是不熟悉。”
琐玥吸着鼻子,十分认真地问:“主子,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真的要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那个……“地狱”?
凰殇昔转过身子,继续让人摆弄,但笑不语。
琐玥也没有继续再问,而是蹲下来,帮着也摆弄凰殇昔的服饰发髻。
几天,她要将主子打扮得最漂亮,最美地送出去,让主子成为整片大陆最美的新娘子!
当皇倾箫踏出干承宫的时候,便是看到一个个来回穿梭的忙碌身影,他目光扫了眼半开的寝室门,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寻了张椅子在外候着。
时间飞快地在指尖流走,皇倾箫几乎等了一个时辰,才看见有人慢悠悠懒洋洋地从寝室里出来。
皇倾箫站起身,在看到凰殇昔的那一刻,原本淡雅无光的眸子霍然眼睛一亮。
凰殇昔本来就是拥有绝色容颜,气质不凡,如今一身大红色凤凰朝阳袭地凤袍嫁衣,头上同样是紫荆国特制的凤凰帝冠,她身上每一次都是经过极为用心的设计和搭配。
用以展现他们紫荆的强大,同时也衬托出紫荆女皇的风姿和气势,她是强势的,是高贵的,是冷傲的!
看见如此美的凰殇昔,皇倾箫此刻微微有些失神,直到她走到自己身边,皇倾箫才收回神。
以手抵唇,轻轻咳了一声。
“昔儿,今日,你好美。”
凰殇昔轻笑:“成嫁当天,自然是美的,皇兄。”
一声“皇兄”不禁让皇倾箫平静温润的眸子掀起了波涌,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昔儿,你一直都唤倾箫的,为何今日要改唤“皇兄”?就这样一直唤倾箫,不好么?
皇倾箫心中苦涩,难以言表。
说到底也确实是她的皇兄,一直没听她喊皇兄,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是啊,她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们是不可能的。
皇倾箫,别执迷不悟了,你要醒过来了。
皇倾箫唇边勾起酸涩凄凉的弧度,他伸出温厚的手掌,“昔儿,出皇宫这条路,让倾箫送你吧?”
凰殇昔微微一怔,旋即勾唇而笑。
“好。”
皇倾箫带着她走出干承宫,而干承宫外,有一个人早早便候在那里了。
是整日躲在皇陵里的皇虚筌!
皇虚筌容光焕发,看来没有这些政务烦身,他在皇陵里确实过得不错,眼见自己的一儿一女走出,他笑意满脸。
视线在触及到皇倾箫的时候,皇虚筌还是躲开了,这个儿子,他没有面目见。
皇虚筌负手走到凰殇昔的身边,他不问凰殇昔为何要答应,不问凰殇昔是否真的决定好了,他只说。
“父皇送你出去。”
他眼里的这个女儿继承了他的优良,他相信,这个女儿不会让他失望的,更不会让自己受苦的,对于女儿的选择,他决定尊重!
凰殇昔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她颔首,皇倾箫不愿松开,她便将自己的左手递过去,搭在皇虚筌的手掌里。
父子三人一路从干承宫出去,坐上辇轿,在即将到达宫门口的时候,三人极有默契地下了辇轿,她最亲的两个男人伸出大掌,她笑着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这样的姿势,就像是女皇出行,身边是两名高大帅气的护卫,女皇是真的,这样的她缓缓来到宫门口的时候,那里的大臣见这样的情景,皆是目瞪口呆,完全失了反应。
她一步步而来,高贵,霸凛,狂傲,尊贵……这是他们紫荆的女皇!
先皇和摄政王亲自送行,足以看出紫荆对紫荆女皇的重视!
城门外,龙鳞的队伍早便候着,一眼看去,队伍长不见尾,除了制作装饰得异常华美的马车和马车前几百名军队之后,后面的是看不清数不尽的珍宝陪嫁。
果然,十里红妆相迎!
龙鳞那边不止给了让人惊得合不拢嘴的聘礼,还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而紫荆,只需将人嫁过去便可了!
可是紫荆是强国之首,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又何须龙鳞准备嫁妆?
若是连嫁妆都没有送,他们紫荆的颜面往哪搁?
所以,当凰殇昔走出了长长的宫门,皇宫内,一群人码浩浩荡荡地过来,带着琳琅满目的珍宝!
旋而,有东西递了上来,一旁已经红了眼眶的琐玥忙接过。
这是地契。
皇虚筌笑了,点头不做声。
皇倾箫紧了紧她的手,声线温润却带有丝丝的颤意,“昔儿,你的嫁妆是倾箫亲手准备的,‘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分毫不差。”
于是乎,嫁妆从十里,生生变成了二十里长。
凰殇昔笑了,笑得很美,这样的场景之下,她当真忍不住眼里的酸涩。
袖中的东西被她紧紧攥着,她笑着笑着,还是忍不住笑哭了。
皇虚筌抚着她的脑袋,笑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还哭鼻子。
但是皇虚筌自己眼里的湿意,却瞒不过别人,刚找回来的女儿……居然,要嫁了。
“父皇,你还说儿臣呢!”
皇虚筌哈哈大笑,“好好好,一个成亲的好日子,哭什么哭,都不准哭,晦气!”
凰殇昔笑着抹干泪,时辰到了,她要走了。
“昔儿,让倾箫送你上马车。”
凰殇昔笑着点头说好,闻言,前来护送的将军乖乖地推到一旁,对方可是女皇,就算这样有些不合礼数,在紫荆的国土中,谁敢造次?
亲手将凰殇昔扶进马车,皇倾箫看着她那张艳冠天下的容颜,眼中的情愫是复杂的,眼底的温柔转而变成了浓浓的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心里的不愿的,心里不想的,他不想凰殇昔嫁过去,他不想凰殇昔离开自己,他不想凰殇昔离开自己!
三十五天里,他甚至想过无数种留下她的方法,可……还是一样没做。
他自私得不想任何人得到她,他自私得仅仅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不行。
他们是兄妹,若是表兄妹,他定不会放手的,可是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最终,他只能选择松手,也只有放手。
“昔儿,龙鳞没有倾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皇兄,紫荆靠你了,你要过得好好的!”不然我死都不安息的。
皇倾箫的眸子再次如往日一般弯成月牙形,菱形的唇瓣向上勾起,可却并没有回答。
皇虚筌的眼眶湿了干,干了又湿,碧洙碧桃也不禁在旁抹眼泪。
陪凰殇昔嫁过去的,只有琐玥。
时辰到了,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缓缓起身,马车的帘子一点点被放下去。
皇倾箫的目光一直追随,直到帘子彻底落下,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脸。
是的,再也看不到了。
皇倾箫定定地站在原位,目光悠远,眼中的复杂全然涌现,变成了不舍与眷恋,浓浓而缱绻的爱恋。
目送马车渐行渐远,不再回头。
他还是放手了。
不得不放。
昔儿,紫荆,你还会再回来么?
他们谁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
而当凰殇昔再次回到紫荆的时候,将物是人非……
第五百四十三章 朝他的脸狠狠砸过去【精】
五天时间,龙鳞与紫荆的和亲队伍慢慢地越过了紫荆国的领土。
这一去,就不会回头了。
从紫荆的国都到达龙鳞皇宫,按他们的速度,最快也得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
凰殇昔百般无聊地将手肘撑在车窗沿上,风轻轻将帘子吹开,清风吹进,凰殇昔心里是凉的。
五天了……
脑中慢慢地凝聚起什么,将经过的城镇一个个掠过,第五天的时间便是到了……
一个激灵闪过,凰殇昔立马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正要出声,一道玄色的身影从这边擦身而过。
凰殇昔猛然回头,她忽然感觉到外面有道熟悉的感觉。
没有多想,她直接让人停车。
“把队伍停下来!”
外马驶车的车夫满脸的为难,“这……皇后娘娘这……”
“少废话,寡人让你停你便停!”
一声怒吼,威严十足,车夫吓得身子都忍不住打颤,最后将马车的速度停了下来,这样一来,后面的马车队伍都得跟着停下来。
前头带路的龙鳞将军将骏马拉挺,往回走,正要开口训斥车夫,便见车帘被撩开,凰殇昔的身影很快就出现了。
龙鳞将军的板着的脸立刻转变,“紫荆女皇陛下您这是……”
“啰嗦,寡人做事也需要想你汇报?”
龙鳞将军被噎了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凰殇昔离开,心头焦躁,派人去跟着的时候,凰殇昔的声音从虚无中传了过来。
“寡人片刻后回来,你若派人跟来,若你的人出了什么事,可别怪寡人没有提醒你!”
感受到了凰殇昔武功高深,龙鳞将军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候着。
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吸引她而去,凰殇昔能感觉得出,是这里没错,那个地方,她能找到!
某间四合院内。
玄吟清冷的身影正从外回来,他拒绝开门的人,自己推着一把轮椅进来。
开门之人看着他孤冷的背影,心里涌现了疼惜,垂下眼帘,他将大门缓缓关上,在缝隙即将被合上的时候,一股强劲儿从门外撞击,厚实的大门硬生生让人给一脚踹开了!
巨大的响声传来,可那边自个儿推着轮椅的玄吟好似听不见一般,清冷的身形一动不动。
纪云傻眼了,他愣是没想到敢人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踹门。
看到推门而来的是凰殇昔,他更傻眼了,舌头都打结了,“少、少、少宗主?”
玄吟推轮椅的手一顿,但没有转过身。
凰殇昔听着叫自己的人声音很熟悉,想了半天才问道:“是纪云?”
“是!是属下!”纪云立刻站直。
凰殇昔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举步走进去,她脚步的方向,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已经停住身子却没有转过来的玄吟身上。
凰殇昔脸上的表情不变,唇角噙着淡淡的一抹浅笑,“吟,我想你了。”
想在离开紫荆之前,再看看你。
“嗯。”
他清浅的应了一声,如果凰殇昔能看见的话,定然能看到他扶住轮椅的手在收紧。
凰殇昔在他身后停下来,想了想,还是饶了过去,走到他身前。
玄吟微微抬眸,看到她更为美艳的脸,又看到她一身大红色衣袍,再便是凤凰冠,瞳孔一缩。
这样的装扮代表了什么,很明显。
她,要嫁人了!
扶着椅柄上的手背青筋暴露。
她并没有觉察到玄吟的不对劲,蹲下身子,扬起一抹笑容道:“玄吟,最近你过得还好吗?”
玄吟眸光清冷,皎如淡月,眉心笼罩的忧郁始终都是无法散开的,凝她很久,才淡淡道。
“嗯,好。”
凰殇昔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手搭在玄吟的两腿膝盖之上,神情渐渐变得悲悯起来。
玄吟平淡似水的眸子漾起一阵止不停的涟漪,一圈一圈,千层浪,面上的表情却截然相反,一点情绪也未泄露。
纪云见状,很是识趣地溜开了。
“吟,太医过来看过你的腿,他们怎么说的?要怎样才能治好?”凰殇昔的掌心摩挲起他的膝盖。
她回宫之后便派了太医过来,只是这些太医都是有去无回的,但她知道,太医绝对是看过他的腿。
玄吟并没有回答,抬手,想覆上膝盖上的手,可终究是没有落下的,他目光悠远望向别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推我走走。”
凰殇昔一怔,旋即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拖着他按他指引的方向而去。
一个人,没有眼睛,但是有腿。
而另一个人,有眼睛,但是没有腿。
这样的两人,还真算得上绝配,不过可惜了。
有人有情,有人无意。
凰殇昔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但是听到了身边有“飒飒”的声音,她霍然就明白了过来。
在这个四合院里也只有那一个地方可以发出这样清脆的声音。
“停下吧。”他声线寡淡。
凰殇昔如他愿停下来,两人都没有开口,静静地享受微妙而静谧的时光,清凉的四周,让凰殇昔几乎忘记所有烦恼之事。
她似乎明白了为何玄吟总是回来这里,原来,是不想烦心。
沉默许久之后,玄吟清冷淡静的声线打破了沉默,“我上次说的,不是开玩笑。”
凰殇昔抿唇,脑中回想起他上次在这里对她说的话。
随我走,免你忧,免你愁,免你四处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是啊,跟着他隐居了,怎还会有忧,还会有愁呢
可是,她还有机会么?
她已经没有了……
玄吟没有听到她的答复,转过身来,面对她,深深凝望了片刻后,抬起硕健的手臂,执起她的小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平静地说:“这里,是你,不再有别人。”
凰殇昔心中被狠狠一击,“吟……我……”
“若我的腿能好,愿不愿意随我走?”他漂亮的眸子熠熠生辉,充满期盼地看她,一瞬不瞬。
凰殇昔就感觉自己心口想被堵住了,不能呼吸那样难受,面对如此深情缓缓的他,她还能如何说出那些狠心的话?
若是一开始便爱上的是玄吟,她肯定,自己绝对不会那么难受,绝对不会受到那么多的苦。
如果生命还能再来一次,她定会选择跟他走。
可是……她还有得选择吗?
生命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仅剩的时间里才能得到他们的温暖?为什么不能早早如此?
这便是所谓的打了一棒再给甜头吗?
可她宁愿不要这甜头,让她一直苦下去,她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吟……”她的声线有些沙哑,强行将眼中的酸涩逼回去,“吟,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么的清冷孤傲,无情无欲,宛若神袛般的存在,
但曾几何时,可望不可即,飘渺如你,会有此执念?
你应知我心向何人,其实放手,也是一种爱。”
玄吟绷起的唇角逐渐垮了下来,他唇畔燃起苦涩之味,眉心之间的忧郁增添了悲凉和哀愁。
“你果然连骗我都不肯。”
凰殇昔红唇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
玄吟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到了别处,他俯身,随意摘了朵野花放在掌心里,心口的紧张因为她那句话全然消失了。
他微微垂下眼帘,掩去了眼底所有的沉痛和心碎,将野花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我的腿,太医说了,不会治得好。”
凰殇昔瞳孔一缩,“不会的!肯定能治好的!玄吟,我不会让你这样一辈子的!”
听着她近乎疯狂地嘶吼,玄吟淡淡地抬起脸,寡淡而又冷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看到她的紧张,她的愤懑,她的不相信,她的心疼,她的愧疚。
却唯独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爱。
“你心里知道,只是不愿接受。”
凰殇昔咬出下唇,鼻间酸涩难忍。
玄吟的清冷的眸光却好似早已看透一切般。
“我会放手的。”我不想让你愧疚。
“吟……”凰殇昔下唇被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袖下双手紧握成拳。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说出那样的话,玄吟,你该忘记我的……
很快就会忘记的。
“你,决定好了?”寡淡孤冷的声线缓缓飘入她耳内。
凰殇昔明白他的意思,你决定要嫁过去了么?
她喉咙哽咽,胸腔堆积了满满的泪,心中已经不再忍心说出,可是,她不得不说。
“对……”
“祝你……好”玄吟没有说下去,而是转过身子,“不爱了,你走吧。”
本就想过以我的身世高攀不起你,可是情来之时挡也挡不住,我也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可是,就是爱了。
藏在心底也好,拥在怀里也罢,我永远只能承认我不爱你,哪怕,在我死的那刻……
时光流逝,二十多天的时间不过是眨眼的瞬间。
二十里红妆队伍已经进入了龙鳞的京城,京城的百姓见状都被吓住了,这番娶亲阵仗,无论是那个人从来都是没有的!
身后一辆辆的马车,乍眼看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能有这样大阵仗的,除了皇族成亲再也没有谁能做到这般,也不敢做。
百姓们都很识相地让开道,队伍顺利地来到了皇宫大门前,当然,也仅限是开头的队伍,后方的“红妆”只能算是勉强进城了!
凰殇昔撩开车帘子,袖中有什么被她紧紧握住,另一只手随意搭在一边,令人奇怪的是,那只手的食指有一处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想是被什么利器花开了。
她的唇角勾起了似嘲讽似诡谲的弧度。
龙鳞皇朝,龙鳞皇宫,我凰殇昔又回来了。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狼狈至极,如今涅槃重生,华丽重磅回归!
龙鳞皇宫内,所有人都在忙碌着,龙鳞皇吩咐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谁都知道了龙鳞皇对这位皇后的重视!
紫荆女皇到来,直接就进行封后大典。
东陵无锦脸色怪异,看着已经试穿许多件衣服但是没有对一件满意的东陵梵湮,额头黑线直冒。
东陵梵湮照着镜子,最后还是将素白色衣袍褪下,东陵无锦终于忍不可忍了。
“梵湮!你现在是成亲!是封后!不是让你去祭奠!你这一身白色的是几个意思?咒你皇后快些去死还是什么?”
还说不是要羞辱那丫头?!骗鬼去吧!本王才不信!
东陵梵湮眯起狭长魅眸,斜睨质王殿下一眼,旋而抬手一个响指落下。
立刻有声音传进来,“静候陛下吩咐。”
“朕是成亲是封后,该穿白色?”狭长魅眸闪着危险的光芒。
难怪他没一件是满意的。
“属下知错,这就去准备!”
皇叔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感情这小子是完全不知道?
哦……他怎么忘了,这小子一直穿白色来装逼,长这么大完全就没换过颜色,哪怕是以前封后,同样一袭月牙白……
好吧,错怪他了。
可是当一件件大红色呈上来,尊贵的陛下一件又一件地换上了,他依旧是全都褪下了。
东陵无锦还是忍不住吐槽:“梵湮,你一个爷们穿件衣服就这么难!?”
东陵梵湮再次斜睨皇叔一眼,而后潋滟的薄唇抿成优美的弧度,眸中覆上几分寒意,“朕不满意。”
“不满意?你大爷的试了几十件居然说没一件满意,那你干脆别穿好了!”皇叔大人忍无可忍,将手中的折扇直直甩出去。
东陵梵湮侧身,那把折扇在经过他眼前的时候霍然顿住,然后……生生变成了一堆废屑!
狭长魅眸睇向他的眼神,充斥着危险的光芒。
东陵无锦咽了咽口水,却硬着脖子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了。
“朕皇后的服饰是如何的?”
东陵无锦傲娇地哼了一声。
“嗯?”满是拉长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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