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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后狂妄,本宫不二嫁-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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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殇昔突然发话,令得那两名还在喋喋不休侍卫立刻就噤声了,连忙跪下行礼。
用着极为洪亮的声音:“属下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后面宫门前的人,城墙上的人,也都齐刷刷地跪下行礼:“属下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凰殇昔亮出了玉佩的时候,因为不是很远,他们也都看见了,但是不敢确认,这才没有行礼,如今见到上前的两名禁卫军跪下了,便齐齐都跪了下来。
凰殇昔轻笑,没说让他们起来,只道:“现在,我可以进宫没?”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那好,带我进去见——太后。”
紫荆国皇宫。
某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匾上的字并不是用鎏金雕刻,而是用毛笔写成,字迹刚劲有力,却其中挥洒出了浓浓的深情以及饱含了让人看不懂的感情。
似乎这提字,是专门为了某个人写的。
写得还非常的认真仔细,就想对待珍宝一样一丝不苟。
还巢宫。
梧桐息,凤还巢。
等待爱人归。
如此深情的宫殿名称,如此深情的亲手提笔,这宫殿的主人,到底夺走了帝王多少的心,才能让一名帝王如此的心心挂念?
宫殿的某间寝室内,一个男人,身着黄金祥龙昂贵衣袍,头戴金黄旒冕,面容清隽,带有几分眼里,冷硬的面容上不怒而威,威严十足。
看他这一身装扮,又看看如今的时辰,大抵是刚刚下朝便到这里来了。
只见他一手执笔,一手拿着奏折,手上挥动,一下一下地红色的奏折上涂涂画画。
他神情认真,批改的时间严厉,动作雷厉风行。
但是他会时不时地抬起头,目光温柔专注,深情地注视面前挂着的画像,足足好半响,才会再次低头,批改奏折。
挂在他对面墙上的画卷是一个美人儿,画卷上的人儿极美,即便只是一卷画,都能将画中美人儿的姿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五官精致搭配,像是上苍刻意安排到人间的美仙子,柔软衣裳在画中徐徐飘动,淡雅素妆,飘逸风雅,感觉就像是梦幻的仙境。
风情万种,姿态万千,风韵夺目。
而美人儿的笑靥,让她身旁的花儿都失彩,更使她笑容迷人,夺心勾魂。
他一笔一划,便又抬头看看话中的人儿,心中哪怕是面对众多奏折,无比烦闷,在看到画中的人儿时,心中的烦闷都能烟消云散。
她,是好药。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便到了正午时刻,用膳的时间到了,很快就有宫女将膳食端进来,好像把膳食端进这里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
似乎,对这名帝王在宫殿批改奏折而不是在御书房,在这里待着而不出去,已经是人人所知,并且不会更改的习惯了。
是的,这个习惯,已经是十几年的了。
若不是宫殿的名字在提醒他们,他们甚至会以为,这便是皇帝的寝宫了。
紫荆帝听到宫女说用膳的时间到了,他放下笔,抬头,眸子深深地注视片刻画卷上的人儿,才缓缓站起了身。
每日批改奏折的时候不时抬头看看花卷中的人,已经成了习惯。
这样,令得批改奏折也变成了不那么枯燥。
紫荆帝坐到餐桌前,看着宫女一道菜一道菜地用银针试毒,他很耐心地等着,但是思绪早便飞到了寝室璧墙上的那副画卷上。
这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太监脸上有不少褶皱,两鬓都斑白了,看得出跟着紫荆帝身边不少时间了。
太监匆忙赶紧来之后便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神情带着几分激动,又带有几分不可思议。
紫荆帝的思绪让那声响亮的声音扯了回来,他不悦地皱了皱眉,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不需要他多做什么,一个皱眉,变得展现出来。
“出什么事了?”
那太监控制了许久才平复下心情,还是声音还是难掩的激动。
“皇上,奴、奴才看到画卷上的皇后娘娘了……”
太监刻意加上了“画卷”二字,在跟紫荆帝强调,是他念了十多年的女人……
紫荆帝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
而另一方面,紫荆国皇宫。
水月宫。
穿过层层幔纱,穿过一大群侍候在一旁的宫女侍卫,只见以为荣装华服的女人坐在高位之上,一张脸在岁月无情的搜刮下,起了不少痕迹。
特别是眼角的痕迹,分外的显眼。
可是即使年过半百,威严不减,风韵犹存。
她此刻正瞥眼看向下方的女子,带着细微的嘴角忽然扯了扯,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
“你终于还是找到了这里,凰殇昔。”
凰殇昔眼眸闭阖,身姿优雅,面对紫荆太后赤裸裸的挑衅和轻蔑,她也不过是以沉默待之。
凰殇昔一身淡雅的束身裹胸冰蓝色长裙,及腰长发被她在脑后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显得她清雅又朴实无华。
可却丝毫不能遮掩她从骨子里的显示的高贵和不俗的气质,反而却给他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脸上略施粉黛,没有浓妆艳抹那些太过浓郁的难闻脂粉味。
她那张惊艳万方,宛若仙女的脸,就算素面朝天,也不会折损“此容只恨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睹”的美誉。
她眉宇间没有富家子弟的骄横浮华,但从说她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不可否认,她对待长辈的态度是尊敬却不谄媚的。
这样的感觉,让人心里觉得舒服。
只可惜,在紫荆太后眼里,无论凰殇昔是什么样子,摆出怎样的姿态,她都觉得分外的刺眼和分外的让人觉得憎恨厌恶。
“如太后所愿,凰殇昔确实来了。”凰殇昔唇角扬起一抹笑容,不卑不亢的姿态用在她身上显得异常自然。
有些人,无论怎么对她好,她都不会对自己好,既然如此,何必委屈自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接下来紫荆太后将会发怒,怒斥她。
果然不错所料,凰殇昔话音刚落,下一秒,紫荆太后的怒斥声便响起了。
“凰殇昔,你在跟谁说话呢!哀家是紫荆太后,这里可是我紫荆的地盘,别说是在龙鳞,龙鳞皇还得买几分薄面给哀家,现在在哀家的紫荆国,哀家想怎样就怎样!”
凰殇昔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让唇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这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看在紫荆太后眼里,刺眼得不得了。
凰殇昔没有回答,而这样的姿态,很显然有一种不屑的意味蕴藏在里面。
紫荆太后瞬间就忍不住,拍桌而起:“凰殇昔,你好大的胆子!”
凰殇昔唇角勾起笑意更浓,就连眼角都染上了几分,“这句话,太后似乎在龙鳞皇朝就对草民说过,不知道太后还记不记得草民当时是如何答复太后的?”
说实在的,怎么答复的,她好像还真不记得了。
听凰殇昔这么一提醒,紫荆太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她上下打量了了一番凰殇昔,最后收敛了些,缓缓坐下,神态浮现轻蔑。
“你想激怒哀家?然后让哀家失言?哀家不会上你的当的。”
凰殇昔耸耸肩不说话,她什么意思都没表达出来,可是偏偏就要误解她的意思,人家非要这么想,她也没办法。
紫荆太后执起放在手边的夜明珠,细细地把玩着,好半会儿,才再次抬起眼去看凰殇昔,忽然发现这女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眼镜睁开。
是不屑?还是高傲?想到这,紫荆太后胸腔的火焰再次熊熊燃了起来,“凰殇昔,在哀家的地盘,你就该卑微下去,把眼睛睁开!”
凰殇昔闻言,直接无视:“太后知道草民回来到紫荆国的原因?并且知道草民会进皇宫?”
方才紫荆太后的反应,似乎对她回来的这里,并不感到惊讶,好像早就猜到了。
紫荆太后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厌恶,“哀家早知道了又如何?想你这样的人,就算来到了紫荆国,哀家也不会待见你。”
“草民也不用紫荆太后的待见。”凰殇昔顿了顿,又道,“看来,紫荆太后是个知情人了,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兴趣告诉草民。”
她语气很淡,仿佛就算紫荆太后不告诉她,也没关系。
紫荆太后被她这样的口吻和语气刺激到了,刚想将事情说出来,话到嘴边突然就收住了,眼珠子转了一圈,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
“你想激怒哀家让哀家把事情说出来?凰殇昔,你想得太美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哀家也想知道。”
听到紫荆太后这样的答复,凰殇昔明白,她在这里是找不到答案的,于是很干脆地转过身想要走人。
紫荆太后见状,连忙厉声呵了句:“站住!哀家没让你走你居然敢走!别忘了这里是紫荆国,而不是龙鳞皇朝!”
凰殇昔头也不回,脚步不停:“是紫荆国又如何?太后什么都不肯说,草民留下来做什么?来作死么?”
紫荆太后一巴掌拍到桌面上,那力道,响得整个宫女太监都跟着抖了抖。
“站住!哀家叫你站住听到没有?你这个贱人!来人啊,把她给哀家拿下!”
紫荆太后的声音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声音的响亮没有因为岁月的冲洗而显得过于沧桑和衰老。
侍卫守在门外,太远了,所以之后殿里的宫女和太监能用。
听到紫荆太后下令,离凰殇昔近的几名宫女太监,立刻就朝凰殇昔的方向奔过去。
她红唇微勾,两袖挥出一道清风,朝她扑过来的宫女侍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了相反方向,并且,晕死了过去。
紫荆太后的脸色当即就变得想吞了苍蝇一样,挥手指着凰殇昔又想下令让其他人过去,凰殇昔抢先一步道。
“看来紫荆太后是忘了一件事了,当日草民对付朝草民包抄的侍卫是怎么做的?现在换作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宫女和太监,他们能把草民怎么样呢?草民要走,谁又能拦得住?”
紫荆太后气得跌坐到高位椅子上,指着凰殇昔的手一直在发抖,却说不出话来,看来是被气得不轻了。
“太后若是没什么事,那么草民就先走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拦着凰殇昔,哪怕她对太后不敬。
这会儿,太后不是没发话让他们动手吗!
突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你想知道的事情,哀家可以全盘告诉你。”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有情人终成兄妹
凰殇昔的脚步微微一顿,也不转身,显然是在等后面的人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看到凰殇昔停下来,紫荆太后脸上冷笑更浓了,当她缓过劲儿来,她嗤嗤阴森地笑。
“你想知道,哀家可以告诉你,不过嘛……你是来求哀家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跪下来的话,哀家可以考虑告诉你!”
凰殇昔“嗤”了一声,表示轻蔑。
又是下跪,怎么这紫荆太后,怎么喜欢让她跪下来呢?
很好玩么?
也不是,好像是比较幼稚了。
紫荆太后当即就怒了,手旁桌面上的茶杯和水果被她全部扫到地面。
“凰殇昔,你这是什么意思!”
凰殇昔幽幽地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也不知道太后的眼睛是往哪里看的,你从哪里看出草民是在求你了?草民自己都没看出来,太后的眼睛可谓是犀利如年轻的时候!”
紫荆太后被她气得额头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凰殇昔这是在讽刺她!
“若太后无事的话,那么草民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草民先行告退。”
边说,凰殇昔的步履便朝外走去,丝毫不给太后说要留下她的话。
外面突然一声:“太子殿下到——”
生生令她的脚步顿住了。
紫荆太后一直在注视凰殇昔,人家看她的表现,心中立刻就涌现了嘲讽,“让太子进来!”
凰殇昔的身躯站住没动,两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唇瓣被她紧紧咬着。
皇倾箫还是那身宝蓝色的衣袍,就连腰间佩戴的白玉都没有变,想来是太过匆忙还没来得及换就过来水月宫了。
可是,凰殇昔并没有看见他的装扮,脸微垂,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皇倾箫踏进宫的第一步,视线边落在她身上,那一眼,没有惊讶,没有错愕,没有不豫,只是一片平静,仿佛她在这里,他早便知道一半。
对于凰殇昔,他不过是看了第一眼,不到一秒就移开了视线,目不斜视,直直朝紫荆太后走去,随后俯身行礼,“见过太后。”
紫荆太后面上露出和善仁慈的笑,对皇倾箫说,眼睛却似看向凰殇昔的,“倾箫,不用多礼。”
“谢太后。”
听到这句话,紫荆太后皱了皱眉,“倾箫,哀家跟你说过,要叫哀家皇祖母。”
皇倾箫覆手,不卑不亢道:“太后身份尊贵,身份要分明,倾箫自问不敢逾越。”
紫荆太后面露不悦之色,但见凰殇昔还在场,她也不好发作,只能点了点头。
“倾箫,当日在龙鳞皇朝,还记得你做过什么吗?就在回国的前几天。”
说这话时,紫荆太后的目光是看向凰殇昔的,果然见她的身子微不可见地轻轻颤了颤,紫荆太后心中痛快无比。
皇倾箫面色不变,点头称:“倾箫记得一清二楚。”
紫荆太后奸笑,眼睛一直瞄着那边在微微颤抖的凰殇昔,“既然记得,哀家想听倾箫再说一遍。”
皇倾箫不含糊,立刻便道:“我皇倾萧在此立誓,此生此世绝不会爱上龙鳞皇后,更不会与她再有任何瓜葛,从今日起,不再见面,视为陌路,生死不相往来,若有违今日之言,必遭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好好好!哀家的乖皇孙。”
紫荆太后满意地点头,她成功地看到了凰殇昔那更为颤抖的双肩,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看到凰殇昔痛苦,她就痛快!
凰殇昔脸色有些难看,从皇倾箫进来之后,额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直到皇倾箫这番平淡而没任何情绪波动的“誓言”再次说出,她脖子的青筋都暴露了。
她在心中嘲笑自己的可笑。
凰殇昔,你看出来了吗,皇倾箫这是在努力和你撇清关系,他真的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让紫荆太后看到,他的皇太子一位,会保不住的。
他说的时候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他甚至把那些话都记得那么清楚,一个字都没错。
什么情况下才能记得如此清楚的?
呵……凰殇昔嗤笑。
太后,你如愿看到了又如何?我要找到的真相既然你这里找不到,我便去别的地方,这紫荆国皇宫这么大,多你一处不多,少你一处不少。
凰殇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之后,便迈步往外走。
听见脚步声,还能如此荒唐地直接就走,除了凰殇昔,没有别人。
皇倾箫没有转身,而是放下了双臂,谁也看不到他那紧握的双臂,谁也看不到那双温润似水的眸中隐藏着伤痛和挣扎。
脚步声越来越远,皇倾箫心中像是被人攥紧了,越来越疼。
而此刻紫荆太后看着凰殇昔离开,已经没了先前的怒意,有的,只剩下痛快二字。
就在凰殇昔即将迈出最后一步踏出这个宫殿里时候,外面骤然传来了一声。
“皇上驾到——”
所有人几乎都给出了不同的反应。
紫荆太后脸色难看,带有几分懊恼和薄怒,皇倾箫平静温和的面具,有丝丝龟裂的痕迹。
而凰殇昔则是呆愣了一会儿之后,红唇抿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将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太监的通报之后,紧接着是非常凌乱的脚步声,再来便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有个人进了宫殿,巡视一周之后,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凰殇昔面前,一动不动地挡着她的去路。
紫荆太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黑得简直能和锅底相争了。
皇倾箫偏头,看到自己的父皇,正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凰殇昔,心中悲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
凰殇昔能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跟前,她静静地站着让来人打量,片刻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来人却一把将她抱住了。
凰殇昔沉默,果然,她猜得没错……
来人的手臂遒劲有力,那力道似乎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片刻之后,那股力道遽然松了不少。
有个声音俯在她耳边,低沉严肃:“你不是沁儿,沁儿现在在哪,她过得还好吗?”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他跟琴雪沁的关系,凰殇昔全然明白了,夙寐说,紫荆国皇宫有她想要知道的真相。
她本以为夙寐说,紫荆国皇宫有巫族的人,她在想,夙寐是知道她和皇倾箫的关系才会让她带他去的吧。
却没想到,夙寐是知道,紫荆国皇帝,是她的生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姓凰,姓皇,也是如此。
许是没有听到凰殇昔的答复,紫荆帝将怀中的人拉离自己一些,低眼看着她异常平静的脸庞,这张脸,与他想念了多年的脸一模一样。
这两几乎没有区别的脸,让他进来的时候惊讶地认为,她就是琴雪沁。
因为最后一次见到琴雪沁,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脑海里的那个人,那个长相,也停留在了十多年前。
直到抱上凰殇昔,她给自己的感觉,和琴雪沁十多年前给自己的感觉也很相似。
他差点就这么以为了。
可是,理智还是过来了,现在他怀里的丫头,明明就是十多岁的样子,而琴雪沁十多年前是十几岁,现在,又怎么可能呢……
这个讨厌的理智偏生要把他拉回现实,拉回他怀里的人不是琴雪沁的现实,而是……她的女儿。
从相貌来看,凰殇昔绝对是琴雪沁的女儿无疑,可却不是他的女儿……
想到这,握住凰殇昔肩头的两只大掌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凰殇昔见这男人找回了理智,唇瓣轻扬,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她声线平静,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引起她任何的不适。
对他,也没有害怕和刻意的恭维。
“紫荆帝,你确定要让草民,在这儿说吗?”
话音一落,紫荆帝还没有说话,紫荆太后倒是发话了:“哼,有什么事情是哀家不能听的吗?皇儿,你确实你要瞒着哀家?”
世人都传紫荆帝和紫荆太子是典型的孝顺父子,对待长辈的程度简直比最受宠的宠妃还要好。
紫荆帝皇虚筌抬头看了眼上方微怒的紫荆太后,沉吟半响,将凰殇昔松开了,先对紫荆太后行了个礼,然后便对凰殇昔说。
“在这说吧。”声音有些无力。
凰殇昔勾起唇角,“不知紫荆帝想问什么?草民凰殇昔,必定知无不言。”
不知是这句话的那个字刺激了他,紫荆帝皇虚筌平静无力的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把扣住了凰殇昔的手腕,将她带出了水月宫。
紫荆太后气得在里面直呼,可紫荆帝没有分毫要理会的意思,带着凰殇昔大步迈了出去。
皇倾箫也以借口告辞。
紫荆太后气得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最终,凰殇昔被紫荆帝皇虚筌带到了还巢宫。
坐在那间挂着画卷,还堆着奏折的房间,皇虚筌在原来的位置坐下,而凰殇昔,在太监的指引下坐下。
她的位置,正好是皇虚筌的对面,也正好,背后便是那副画卷。
皇虚筌看着画卷,又看看凰殇昔,这两个人就像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的神态,变得有些恍惚。
凰殇昔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等待皇虚筌的问话。
过了许久,皇虚筌才从画中人儿和凰殇昔的脸中回过神来,他低眼,不敢去看,“你今年,多大了……”
“及笄之年,刚到十五。”
还嫌弃囔囔念着:“十五……十五岁,十五年前,正是她离开的时候……”
皇虚筌忽然抬起头来,眼眸变得犀利无比,“你说你叫凰殇昔?谁给你起的名字?!”
凰殇昔以淡笑回应:“自然,是我娘亲。”
皇虚筌不知为何冷笑起来:“背叛了朕,竟还敢安上我紫荆皇族‘皇’姓……怎么不放龙鳞的东陵姓氏?”
“……”凰殇昔不言。
当初的事情,琴郴一五一十地和她说过了,娘亲没有背叛她爱过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说出来,紫荆帝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坚信了十多年是琴雪沁背叛他,现在无论怎么说,他或许都不会相信的。
就好像,你亲手扶养了十多年的孩子,有人突然说,这不是你的孩子,或许,你也不会信吧。
所以,凰殇昔没有选择解释什么。
如果解释只是浪费口水,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凰殇昔站起身,走向皇虚筌的位置,皇虚筌诧异,他一早就发现了凰殇昔的眼睛是瞎的,没想到她居然能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凰殇昔什么都不说,只是解开自己的领口。
皇虚筌眸光沉了沉,似乎是不悦的情愫,但他并未出手制止,他想看看,他最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要做什么……
看到凰殇昔只是解开了领口的位置,不知为什么,皇虚筌不知何时紧握的大掌松开了。
在他低头松了口气的时刻,凰殇昔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血玉,并且解开了绳子,将血玉,放在他的桌面上。
皇虚筌在看到血玉的刹那,瞳孔骤然一缩,大掌将其拿起,握在掌心里,想用力紧握表示自己的激动,又怕力道太重会将他碾碎。
那模样,好像这东西是他的心肝儿。
将血玉紧紧攥在手心里,皇虚筌抬头看向凰殇昔,这一次,目光温和了不少。
“血玉,你是从你娘那里得到的?”
凰殇昔摇了摇头,“不,龙鳞太妃给我的。”
龙鳞太妃?
皇虚筌的脸色沉了下来。
凰殇昔又道:“我曾去见过我娘,那时候,我将血玉拿了出来,娘亲接过血玉之后,神态温柔,眼里都是浓浓的爱意。”
皇虚筌闻言,将血玉摊出来,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模样,就想当初琴雪沁见到血玉时一样,眼中全都是浓浓的爱意。
凰殇昔顿了顿,又道:“我娘还说,这血玉是我爹的东西,要我好好代爹保管,不要让它再丢失第二次,让我如果看到我爹,就把血玉交给我爹,可据我所知,血玉,是肃寂宗宗主的身份象征。”
听到凰殇昔这一席话,皇虚筌抚摸血玉的手停住了,眯起眼睛,危险地说:“你爹?”
凰殇昔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娘还说:倘若有一日,你能见到你爹,你就替娘把血玉换回去,再替娘说一句,娘亲没有背叛他,从来没有,我的昔儿,永远是他的孩子……”
皇虚筌的的脸立刻绷紧,不止是脸,全身都绷紧了。
脑海中一直回放着那句:没有背叛他,没有背叛他……
凰殇昔说完,便不再做声了,静静地站在一旁。
许久之后,皇虚筌才抬起脸,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冠有紫荆皇族姓氏却没有进入族谱的女子。
眼中,变得无比深邃。
让人,难以捉摸。
凰殇昔道:“我来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找到困扰我多年的真相罢了,我娘不肯告诉我,如今你说与不说,对我而言无所谓,反正完成了我娘的遗愿,我也无憾了。”
遗愿?!
皇虚筌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猛地从椅上坐了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撑着桌面的两条手臂也打颤。
就连声线,都在颤抖:“你说……你说你娘的遗愿……你娘……你娘死了?”
“对,已经死了,在三个月前。”
凰殇昔表现得很平静,就像当初在肃寂宗,对琴郴说的那样。
其实不是她不伤心,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她早就哭过了,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皇虚筌听到这句,全身都想泄了气一般跌坐会椅子上,脸色褪成白色,嘴唇微颤,喃喃自语什么。
他猛地探过身去,攥住了凰殇昔的手臂,“你娘……你娘临终前还说了什么?”
“没有,我没有见到我娘最后一面。”
皇虚筌的大掌死死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一点点在加重,似乎想这个告诉她,他不相信琴雪沁已经死了的消息。
凰殇昔的脸色就像平静的大海,表面像大海表面,内心像大海深处。
“你若不信,派人去龙鳞看看,或许,尸骨还会没有被扔去喂狼,而是放进了枯井里……”
她如今面无表情地述说这样一件残忍的事情,令得皇虚筌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看着看着,不知为何,他的眼眶红了。
他知道了,琴雪沁,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真的……死了……
死的时候,他不在,他没有看得见她最后一面。
梧桐息,凤还巢。
这个还巢宫就是为她所建的,如今,凤都没了,这个还巢宫……还有什么意义?
他苦苦地守着这个还巢宫,他最心爱的女人都不在了,他居然还一无所知,居然还以为她在龙鳞过着太妃的生活,甚至,是太后的生活。
看着如此的皇虚筌,凰殇昔知道,她不能再呆在这了,她应该让娘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自己一个人静静。
默默地后退,想要离开这里。
在她推开门的时候,陷入到极度低落的男人,忽然说道。
“皇倾箫,是沁儿的长子……你的兄长,去看看他。”
 第四百七十八章 离开的真相,于他是残忍
皇倾箫,是你的兄长。
凰殇昔勾唇,果然如此……
推开了门,她走了出去,在宫女的带领下,走出了还巢宫,她感受到了不远处,正有个人背对着她。
皇倾箫背对着凰殇昔,站在一棵紫荆花树下,缕缕清风拂起他的墨发,清风摆弄这他的衣摆,紫荆花从树上被吹落,宝蓝色中被点缀了无数的紫色,勾勒出一副美好的绝美男子紫荆花树下的清幽淡雅的图画。
凰殇昔站在门前不动,皇倾箫却像是有感觉地翩然转过身,温柔的眸子一眼便看到了面向这边的凰殇昔。
他双手一抬,内力将那边的凰殇昔团团围住,托着她来到皇倾箫身边。
两人相对无言,凰殇昔更是直接将头低了下来。
皇倾箫淡笑不语,伸手接过一朵飘落下来的紫荆国,回身,将它别在凰殇昔的发间。
头上装饰甚少的话,多了一抹艳丽的紫色,紫荆花好,看着不庸俗,在她发间,显得说不出的和谐。
一对佳人绝壁,相对立于浪漫飘落的紫荆花树下,男子深情款款地看着,女子似是娇羞地垂下头,当真像是一对缠绵的小情侣。
只可惜……美景终究会被破坏。
只可惜,他们是兄妹。
两人就这般对立着,没有一人说话。
沉默良久,氛围不变,直到凰殇昔说话。
“这便是你立下毒誓的理由?这便是你抛下我急忙回国的理由?”
皇倾箫穿梭在她发间的纤长手指顿住,停在她的后脑勺,温柔似水的眸光落在她面无表情平静无波的脸上。
眼神中的温润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隐匿起的情愫他从不敢展现在人前。
脑中回放到了在龙鳞皇朝的时候,那一个个指向心口的事实。
太子殿下,你不能再和龙鳞皇后关系好了,她姓“凰”,是“凤凰”的“凰”!
你想问的,朕已经告诉你了,朕的皇后,她的姓氏从未变过,自小便是“凤凰”的“凰”。
紫荆太子,你可还记得十四年前,那个女人所做的事?
“凤凰”的“凰”。
紫荆皇族是皇姓,但是只有皇族的人才知道,姓皇的不过是男子,而女子并不是以此为姓,而是以“凰”。
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因为男代表龙,女代表凤凰,既然没有“龙”,那便做出“凰”,因而,女子姓“凰”,男子姓皇,这是恒古不变的。
因为读音相同,朝廷的官员都不清楚这个,所以在记入族谱中,通常会按照“皇”姓记入,这个无所谓,反正皇家玉碟是写下“凰”便可。
这也是当初姬虞看到东陵梵湮圣旨上“凰氏”,会有如此大的原因。
他起初是不信的,去找东陵梵湮求个真相,东陵梵湮拿出了立后诏书……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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