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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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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贻端起面前的杯子,品了一口,发现已经凉了,顺手向旁边地上一泼,摇头叹息道:“不明白啊。这小子,行事越来越出人意料了。你也看见他刚才那样了,怎么会如此失态?真是让人费解。”
秦敬臣点点头:“这些日子,我多少也听到过一些高小姐的事。按说连我都想明白这没能奔丧的事不能怪高小姐,文举又如何不知?今日这一墓。真让我”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认识的文举了。你听听高小姐哭诉的那些事,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范贻给秦敬臣倒上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端到嘴边却又没喝下去。隔了好一会儿,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向桌上一顿:“咱们还是等他回来当面问他吧,否则,这个结装在心里。始终让人不舒服
※※
汴梁城。外城。
今天是太宗皇帝的周年忌日,按常理应当举国祭祀,但接连几个月全国很多地方滴雨未见,真宗下令求直言进谏,便有臣子说这是由于皇帝德行不修,天下民怨四起,引发的天生异像。又说古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天下奉一人之礼有违天和,,一大微”寺怪的论调!后。真宗下令将仓国祭祀的习惯取消,栋“引事由皇家自己私下去做,百姓们不必理会,可自行其事。
无巧不成书,此令一出,大多数地方竟然很快就降下了一场春雨,于是天下百姓莫不歌功颂德。于是。今天本应该举城祭祀的开封城,丝毫没有被太宗忌日所影响,处处歌舞升平,遍地欢声笑语。
一场春雨过后的汴梁城,已经没了冬天的那股冷劲,迎面吹来的微风也稍稍有了几丝暖意。路边的大小商铺早早就打开了门开始招呼客人了,沿街叫卖的小贩们挑着货架沿着街边悠闲的游荡着,手里的拨浪鼓不停的发出一阵阵欢快的节奏。宽广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尽显上国风范。
朱雀大街是汴梁城中最大的一条街道,这条街道南起南黄门 经外城穿过朱雀门到内城,再从朱雀门顺着街道一直向南,便能看到大宋最重要的地方,皇宫了。闻名天下的南衙开封府。便座落在这条街道上。
此刻,南衙后院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开在南衙围墙一个不起眼处的小角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一身平民打扮的人来,正是楚王赵元佐和自己的妹妹寿昌长公主,还有那个整天陪在自己身边的内侍赵德才。
刚刚还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寿昌公主,一出巷道马上变了一副模样,蹦蹦跳跳的拉着赵元佐东瞅西瞧,看什么都稀罕不够的样子。
“小妹,咱们今天出来要逛久一点,你别蹦的太厉害。回头逛累了可没轿子坐哦赵元佐完全是一副溺爱妹妹的兄长模样,板着的脸丝毫挡不住他眼里的浓浓爱意。
寿昌公主浑不在意,松开他的手快跑两步,猛的一跳,扯下一根柳枝来看了看小心的碰了碰枝条上的嫩芽,依依不舍的放了开去,转头笑道:“不怕,累了就让大哥背我
赵元佐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下,不再多说,背着手晃晃悠悠的缀在她身后。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身后的赵德才一脸警惧小心的四下张望着,丝毫没有踏春游玩的轻松模样。
三人左转右转,不知逛了多久,双腿有些不争气的寿昌只得和哥哥一道进了一座茶楼。让小二殷勤的将三人带到二楼的雅间中,送上一壶好茶。几样小菜之后,陪着笑退下了。
寿昌公主端起面前的一杯茶。网要送到嘴里,突然看到茶杯沿上有少许污垢,皱皱眉头,将茶向桌下的痰盂一倒,掏出怀里的丝绢来心的擦拭了几下。那污垢却丝毫没有变化,气的她小嘴一撅,将那杯子狠狠向桌上一顿:“什么臭茶楼,茶杯也不洗干净!这叫人怎么喝呀?臭小二!真懒!”
赵元佐从头到尾一直含笑看着她,这时候才笑着说道:“小妹这却冤枉人家小二了,这杯口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茶锈,是你自己没看清,还好意思怪人家?”
寿昌将那杯子又拿起来细看一番,这时才看明白,原来她擦了半天的那个污垢,竟是杯子本来就有的一处瑕疵。当下更是气恼,赌气的将杯子向桌上一扔:“臭杯子”。
赵元佐挥手拦住想上前给寿昌公主斟茶的赵德才,自己笑着从桌上的茶盘中重新翻起一只杯子来。用茶水烫过。满满的斟上一杯茶,微笑着递到她面前。转身低声向赵德才吩咐了一声。赵德才闻言匆匆开门走了出去。
寿昌见哥哥给自己倒了杯茶,马上转怒为喜小心的啜了一口。又愁着脸道:“这是什么茶呀?那小二还说是上等好茶,真难喝。
”
赵元佐笑道:“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贡茶枕头两月换一个?这升斗小民呀。能喝得起这茶的,还真没几个。你呀,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出来逛?”
寿昌闻言,眼珠骨碌一转,笑嘻嘻道:“谁说我吃不了苦?我只是逗哥哥玩一下。看看你还有没有藏着什么好东西,嘻嘻说着,将那杯茶一口吞下了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看”。
赵元佐微笑不语。手中的筷子不停的飞舞,桌上的小菜样样的尝了一番。频频点头道:“嗯,但昌楼的小菜。的确不同凡响。”
寿昌公主苦着脸看了一眼。狠狠心,抓起筷子闪电般的夹起一筷头不知道什么东西向小嘴里一塞。飞快的嚼了几下,用力吞下了肚,又端起茶杯来赶紧喝了一口。服毒自尽一般的架势看的赵元佐直乐。
“哥,你是不是常常出来在这些地方玩?”寿昌鼓了几下勇气,终于放弃了继续与哥哥同乐的想法,又怕他笑话,起了个话头问道。 赵元佐点点头:“是啊,常常出来,陈州门这一带,我熟的很。”
寿昌道:“那你不早些带我出来玩?。
赵元佐笑道:“以前是怕你太又担心你回去跟爹爹告状。这不是就带你出来了嘛?”
寿昌嘻嘻一笑:“还是大哥疼我。母亲她们一点都不疼我,就只管让我读《女书》,学仪礼。闷都闷死了。要不是大哥教我出家这主意。现在还连宫门都出不了呢
赵元佐板脸道:“胡说!母亲自然也疼你,要不然,你一闹出家,大伙都紧张的什么似的。你如今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还不是大伙疼你?”
寿昌道:“嗯。也对。三哥也疼我,有了新玩意也先送我。上个月那桃花岛贡了两只时辰表,三哥就送了我一只。我拿来又没用。改天我给你送来吧
赵元佐笑道:“时辰表我听说过。那东西我要来也没用,还是你留着玩吧
公工想了想道!”那时辰表最好玩的东西倒不是它按点 七那记时辰的数字挺有意思的,可好认了。那桃花岛的人可真聪明。又会炼玻璃,又会做时辰表。又会用简单的方儿记数脸上浮现出一副向往的神态。
赵元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笑道:“可惜了。朝里那帮老迂腐不肯通商,非要说什么官不与民争利。这种东西,只能摆在没用的地方,真正有用的人,想买都买不到
寿昌点点头:“可是呢,三哥为这事发了好大的火。可是那些官儿说的好像又挺像那么回事的。他也为难,这才让范大人便宜行事。可是人家要通商,这一朝一贡,折腾下来。咱们花的钱反而多了,可是见到的东西反倒少了。真不知道那些官儿整天在想什么
赵元佐叹道:“不与民争利?!哼哼,若真的个个清廉,苏杭一带的百姓怎么会一逃就逃了十几万?若真的不争民利,蜀地的百姓又怎会一反再反?这些人,就是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算了,不说了。别脏了我的嘴,又污了你的耳
寿昌道:“也真难为三哥了。整天被一群这样的臭人围着,百姓受苦要怪他,百姓造反他也要怪他,连天不下雨也要怪他,”哎,大哥,你说三哥带着大伙今天去祭奠爹爹了,爹爹见不到咱们俩,会不会气咱们不孝?”
赵元佐眼神一阵迷离:“孝?我早就被他断了忤逆了,还谈什么孝不孝的?倒是你,当初爹爹病了的时候,发了愿要在佛前出家,大家都夸你孝顺。今天倒陪了我出来疯,你不怕爹爹怪你么?。
寿昌哼了一声道:“我那时候发愿是真心的,如今爹爹都去了,自然做不得数了。要不是为了打发宫里那些人,我才不愿意天天念佛呢。他们今天去祭奠爹爹。一个个都装的人模人样的,心里不定都在想些什么脖攒东西呢。跟他们同去。没得污了我的眼。”
赵元佐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心中却翻江倒海的折腾了起来,他想到了以前伯父做皇帝时的那些快活时日,想到了伯父母端端突然驾崩之后父亲继位的事。想到了自己听到一些传言去质问父亲时他那尴尬的表情,想到了两位堂兄先后英年早逝的事情,想到了三叔被父亲贬为庶人最后郁郁而终的事情,想到了自己和父亲当面争吵被他骂忤逆的事情,想到了二弟得知真相横刀自创的情景,”
想到那些场景,赵元佐心中不由的鄙夷了起来,孝?什么是孝?那样的父亲,值得自己尽孝么?可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的父亲呀。耍是自己没有生在帝王家,那该多好呀。
寿昌公主不知大哥在想些什么,见他神情悲伤,不忍打扰,轻轻走到他背后,双手轻轻的替他揉着肩膀。赵元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转头对妹妹抱歉的笑了笑。叹息道:“真怀念小的时候,伯父带着我和两位哥哥一起读书练功的那种感觉。可惜啊,再也找不回来了。”
寿昌公主知道,一旦和大哥聊起伯父的事,总是能让他开心起来。网要开口问他几段关于伯父的事,就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爆竹声的脆响传了过来。
两人被这阵声音吓了一跳,不约而同走到窗前向声音传来的街对面看去。
就见烟雾缭绕中,一群人欢喜的互相行礼问候,那样子,显然是有店面开业之喜了。烟雾渐渐散去,对面那三屋结构的高楼上,一个新漆的大招牌分外显眼。“高升客栈”四个大字光彩夺目。
赵元佐微微一笑,对寿昌道:“这高升客栈,两年来,换了五六个。主人,都是折腾几天就扔下走人了。半年前荒了下来一直没人打理,想不到今日竟然又开张了。不知道这回能撑多久
寿昌看了看对面的格局,不解的问道:“哥,这么大的客栈怎么会经营不下去呢?”
赵元佐笑道:“傻丫头,就是太大了才经营不下去。这开封府里,大小客栈有两百多家,可是这陈州门一带,地方太偏僻,陈州门又不是什么商道,平日难得一开。经过的人自然就少的多了。可是客人少归少。这么大的店子要周转。却少不了开支。这一来二去,入不敷出。自然也就开不下去了
寿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个开客栈的人不是要倒霉了?”
赵元佐嘿嘿一笑:“这就没办法了,做生意就是这样,有赚的。自然也就有赔的了。要说这高升客栈这块地方,可真不要按这个来算的话。他称得上是开封第一大客栈了,可惜,大家住店都是为了方便。一直没什么人愿意到这角落里来住。因此闲了半年也没人接手。这次赶上趟的,想必不是外行人。便是外乡人了。要是本地的,又或是内行人。断然不会接这么个烂摊子的 说完看了看寿昌道:“别管人家了,歇足了劲,咱们这就走吧。还有好多地方没逛呢,一会带你去“一笑楼。听戏。”
站在“高升客栈”门口满面春风拱手接客的,赫然正是飞龙堂的老九龙腾云,而站在柜台后面和那个帐房窃窃私语的,正是老大龙呤云。
下午出去转了一圈,太久没出门了,都有些不习惯了。路上总是在想书里的情节,犯了好几次迷糊,真搞笑。回家一看表,七点了,吓了一跳。赶紧动手,紧赶慢赶。十一点才完工,还好速度提高了不少。
082 万事皆有因
,圈。累的精疲力竭的寿昌终干招架不住了,那兴诚叨双去点后,浑身又酸又痛,再也不愿意和哥哥一起去听戏了,缠着他硬要回家。赵元佐只得带着她走街穿巷向南衙的方向走去。
寿昌一听说此地离南衙还有近十里之遥,马上耍起了赖,死活不愿意再挪一步了,非要哥哥给他雇顶轿子或者找辆车来代步。赵元佐无奈,只好让赵德才去附近找找,不一会,一辆颇显陈旧的老牛大厢车晃悠悠的到了面前。
可寿昌从撩开的厢帘往里一瞧,说什么也不愿意坐在那看看就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车厢里。换了顶轿子来。依旧如故,发了小性儿的寿昌撇着嘴,眼里一汪泪花看着赵元佐一言不发。
赵元佐笑着让赵德才把轿子打发了。轻轻转身蹲下,回头道:“来吧,哥背你回去。”
寿昌在才刚记事的时候,赵元佐就已经被认定患了失心疯。那个时候,太宗虽然对他又恨又怜,却也不忍心过分责罚,甚至他发病纵火焚烧宫室时,曾一度要将他贬出京城,发配到均州今湖北省丹江口去,可是走到黄山的时候,于心不忍的太宗又使快马将他追了回来。
再回到京城的赵元佐依旧整日疯疯癫癫,偶尔还会举着兵器四下砍人,无奈的太宗只得把他囚禁在永宁宫里面,与世隔绝,只能偶尔在御花园中散散步。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尚在依呀学语的寿昌无意中在御花园碰到了躺在花荫下装死的赵元佐。当寿昌扑到赵元佐身上玩耍时,看护她的几个宫女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唯恐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一不留神伤了小公主,却又不敢上前去打扰,只得远远缀着,又赶忙去通知太宗。
当心急如焚的太宗赶到御花园的时候。却看到赵元佐正被得意洋洋的寿昌骑在背上学马爬,幼小的寿昌揪着这位混世魔王的头发一左一右的胡乱发着各种命令。而爬在地上的赵元佐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被欺负的感觉,随着她的口令飞快的爬行着,还要小心的照顾着她,不让她掉下来。
太宗见此一幕,下令不许别人打扰这兄妹两人游戏,又吩咐几个宫女,日后可以常常带寿昌来见见赵元佐。
就这样,一个浑不知事的婴孩跟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哥哥一天天的长大了。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疯哥哥,远比宫里其他人要可爱的多。几年后,性情大有好转的赵元佐又被太宗放了出来,复封为楚王,搬出了皇宫。而当时年纪尚幼的寿昌一天见不到大哥便不依不饶,太宗只得赐了几名宫女,让寿昌暂住在楚王府。
当太宗将秦王赵廷美贬为庶人之时,满朝上下无人出声,只有赵元佐每日冠服朝带向太宗求情,无奈,太宗心意已决,很快将赵廷美发配至涪陵去了,没过多久,赵廷美忧郁而终。
得知四叔死讯的赵元佐再度发了狂,竟因一点小事执着兵器将自己的几名僚属满院追杀,并且将其中一人刺伤,差点一命呜呼。愤怒的太宗再次将他贬为庶人,又关回了永宁宫。
再回永宁宫的赵元佐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妹前去看望的那一刻,而年纪渐长的寿昌无意中发觉,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大哥,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却并未当面戳破。
直到至道二年,已经十三岁的寿昌被告知要在诸位王公大臣的子弟中挑一人许配,心有不甘的寿昌无计可施,便跑来向大哥求教,并以揭发他装疯为要胁。
赵元佐只得为她出了一个主意,让她趁太宗脚疾越来越严重,在佛前发愿,以身替父。
得知爱女一片“孝心”的太宗自此不再提说许婚之事,而没过多久,便因病情加重驾崩了。继位后的真宗更加不敢过问这个从小就被父亲溺爱的妹妹,只能听之任之。而为了不让宫中的诸位后妃对自己多加干涉,寿昌更是整日一身带发修行的出家人打扮,连寝宫也搞的有如佛堂一般。担心她真的出家的真宗曾劝解过几次,无奈都被她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因此,见她偶尔要去见赵元佐时,不但不干涉,反而越发的鼓励,常常赏赐不断,恩宠异常。 这几年,虽然寿昌和赵元佐常常见面。但年已十五的寿昌毕竟已是大姑娘了,今天出门的时候曾开玩笑说自己累了就让哥哥背着回去,可那也只是顺口说说,当真的看到大哥蹲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不好意思了起来。
赵元佐知道她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嫌大哥老了么?你放心,大哥力气大着呢,来吧。”
当寿昌一如多年前一般伏在赵元佐背上时,突然看到他两鬓的头发已经有些许灰白了,心中不由的伤感了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仿佛要将这片刻欢愉的时光紧紧攥在手里一般。
背着寿昌,赵元佐脚下依然十分矫捷,为了不让妹妹觉得难为情,对开封地形极为熟悉的赵元佐专挑那些行人稀少的小巷道走,跟在后面的赵德才极其无奈的沉着脸亦步亦趋,不敢稍有松懈。
寿昌不用再自己走路,马上心情好了许多,想找个话题和哥哥聊聊,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早上去找三哥要求出宫时,正碰到真宗拿着本奏折在大骂,一个叫做“赵保吉”的名字隐隐约约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于是,轻轻将大哥垂在身后的文士巾理了理说道:“大哥,你知道一个叫赵保吉的人吗?”
赵元佐有些意外:“知道,是个党项人,你问他做什么?”
寿昌道:“党项人是什么人?怎么惹得三哥发那么大脾气?还说那些大臣就知道装样子什么的。”
赵元佐望着前面几乎没有人影的街道,理了理头绪开口道:“这事说来话长,党项人有人是羌族后裔,有人说出自鲜卑。隋唐之际他们内附迁徙,其中迁至夏州今陕西靖边的那一部最为强大,称为平夏部。唐末,黄巢作乱时,该部首领拓跋思恭曾出兵勤王,唐封其为定难军节度使,统辖夏、佞、银、宵、静五州。进爵夏国公,又赐姓李氏。从此。这党项人便姓了李。”
寿导连忙道:“不对不对,我说的是姓赵的,不是姓李的。”
赵元佐笑道:“你别急呀,听我慢慢给你说。我大宋立国之后,伯父为使天下一统,便册封了当时党项的首领李彝兴为定难军节度使,以保天下太平。前些年,夏州和和大宋一直保持着臣属关系。直到爹爹将北汉征伐之后,打算将夏州收归版图,从而引发了夏州那些人的敌意。
李彝兴死后,定难军节度使的位由儿子李克睿原名李光睿,避太宗讳而改名袭了。李克睿有三个儿子,李继筠、李继捧、李继拜他死之后,由长子李继筠袭了位。
可是这个子继六,做了两年节度使,就干大平兴国五年哟年病死叫川“午叉不能继位。因此,便由他的弟弟李继捧继了位。这个李继捧是个,不怎么成器的人,做了两年节度使,把夏州搞的越来越乱。他的叔父、绥州刺史李克文向朝廷上表。觉得他“不当袭职,恐生变乱”建议召其入朝,其实克非是想趁着朝廷的手,解除侄儿节度使的职位,自己去做罢了。
李继捧入京后,爹爹仿着唐例,赐了他赵姓,又赐名叫做赵保忠,赵保忠和他叔叔李克文便将定难军节度的诸州之地尽数献给了朝廷。
可是大家都没想到,那个李继迁却并不买账,他并没有随着赵保忠入京,而是借着给乳母发丧之名拉着人马跑到了离夏州三百余里的地斤泽今内蒙古鄂托克旗东北,联络了许多忠于党项的族人不断的扩张,企图恢复党项人原本的势力。
李继迁虽然联络了不少人,无奈却不是我大宋官兵的对手,被当时的夏州尹曹光实打的一败再败。立足之地银州落于曹大人之手,连他的母亲和妻子儿女都被曹大人俘虏了。
李继迁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向曹大人请降。这个曹光实,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心里却糊涂的紧,他以为李继迁真的要投降,带了百十兵马就去招降了,结果被李继迁设伏将他们全部杀掉了。
李继迁杀了曹光实之后,让部下装成朝廷官兵,诈取了银州。自封为定难军节度使。可是没多久就又被朝廷大军赶的远远北逃了。
雍熙年间,爹爹打算北上伐辽,李继迁趁机和辽国勾结,要联手与朝廷抗衡。辽国那时候也害怕大宋,自然有心与他结交,便册封他为定难军节度使,还封了个,夏国王。得到辽国的支持,李继迁胆子便大了起来,常常在边境一带偷袭朝廷官兵,一击碍手之后又很快逃入辽境,让人头疼不已。
爹爹无奈,便重新册封赵保忠为定难军节度使,让他再去节制夏州,希望以兄弟之情将李继迁劝解得降了朝廷。可是这个赵保忠实在不成器,他没把人家说服,到被人家把自己说服了,兄弟两又勾结起来一起反抗朝廷,那赵保忠还装着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给爹爹要钱要粮。背地里又和辽国勾串通一起对付朝廷,还被辽国封了个西平王。
这兄弟俩这些事一直是在暗地里搞的,朝廷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一直到淳化五年 年,哥俩为分地盘的事火并了一场,赵保忠大败,被李继迁派了个人押解进了京,他的人马则被李继迁吞并了。直到赵保忠见了爹爹,他们哥俩和辽国勾结的事才被朝廷所知
人马壮大之后,这李继迁骚扰我大宋军民的次数更加频繁了。就在去年,爹爹病重的时候,他将朝廷运往灵州今宁夏灵武西南的40万石粮食抢了去,惹的爹爹大怒,派出了五路大军一起讨伐,无奈此贼对西北地势极熟,五路大军却也没能奈何了他。
后来,爹爹驾崩,三哥新继了大个,无力北顾,只得听之任之。这贼子竟然趁此机会向朝廷上表,要求册封他为定难军节度使,要正经的袭了他父亲的位子。吵了几个月,朝里那些迂腐都说这是天下一统的好机会,要朝廷正式册封他。三哥也作难,明知道一经册封便是承认了那贼的地位,日后定然养虎为患,可一来朝廷已无可用之兵,二来那些整日只会引经据典的腐儒们又转着圈儿叫喊,好像一旦回绝了,就要天塌地陷了一般。三哥无奈,只得依着那贼的意,册封他为定难军节度使,又赐了名叫赵保吉,让他接着统辖夏、绥、银、宵、静这五州。嘿嘿,这贼子好了几十年一座银州抢来占去都坐不安稳,一张降表就将五州尽握手中。也真不明白,朝里那些官儿,究竟是大宋的。还是他赵保吉的。”
听着赵元佐夹枪带棒的一通解说,有些明白了的寿昌突然道:“这个赵保吉,可真不要脸!”
赵元佐哈哈大笑:“这丫头,你不明白啊,这要脸的事,那是升斗小民才在意的,这做了官,当了皇,,总之呢,人有时候,为了某些事,是会做一些不要脸的事的,这也是没办法,怪不得谁。”
寿昌想了想道:“大哥,你说三哥会不会也做什么不要脸的事?”
赵元佐慎怪道:“这丫头,净胡说!快别这么想!”
寿昌道:“大哥你是不是害怕三哥将来也会做什么不要脸的事,所以才不愿意见他?”
赵元佐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呢?三哥做了官家,身份不同了,大哥又整天犯糊涂,我是怕给他丢人,这才不去见他的,你可别胡思乱想!”
寿昌哼了一声小声道:“骗人!”就觉得赵元佐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却见经过这一阵子说说笑笑,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南衙后面的小巷道了,也不待赵元佐发话,寿昌乖巧的跳下了地,跟在赵元佐身后,悄悄的从那个不起眼的角门溜了进去。
“文举!我是你姑姑呀。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墓前拜祭?!”已经哭的声嘶力竭的高文英终于等到高文举带着祭祀的队伍走回了庄口,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用沙哑的声音将心中的愤怒吼了出来。徒劳的想要将高文举抓住,可惜早已透支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气力了,双手费力的伸向高文举,却在还没碰到他的衣服之前就软软的垂了下来。
高文举一句话也不说,走到她面前,轻轻的将已经哭的虚脱的姑姑扶了起来,看着她空洞的眼神,眼泪滚滚而下。身旁的张义连忙上前扶在了另一边。
高文举红着眼,哽咽道:“香秀、春桃,快扶姑姑去内宅歇着。叫郭先生来。”
郭晋宝原就在队伍中跟着,此刻听到高文举的传唤,几步就到了跟前,香秀和春桃费力的想将高文英扶进内宅,无奈已经失了神的高文英此刻竟已丝毫不能动弹,有如一滩烂泥一般的没了反应。搞的两人狼狈不堪。 高文举见状小心的将高文英抱了起来,低声吩咐二人赶紧收拾床铺。
“少爷放心,姑奶奶这是悲伤过度,又加上长途劳累,有些虚了,小的已经开了药,服了药,歇息上几日便无碍了。”郭晋宝向守在旁边目不转睛的高文举小声汇报高文英的情况。
看着服了药的高文英转头沉沉睡去,高文举示意春桃留下,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长呼一口气,向设在大厅中的酒席走去。
高家庄大厅的酒席早早就已置办妥当了,祭祀回来的众人也随着冯有年的指引各自坐下,但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心情吃喝,大家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关于哥文举对待自己姑姑的这两次奇怪的举动。
看到高文举红着眼从内宅永。大家同时停止了交谈,刚才坏声普纷乱的大厅突然辆,静的让人不可思议。
高文举看看众人都没动筷子,站在中央拱手道:“今天是先父忌日,诸位百忙之中抽身前来,文举感激不尽。劳累了大半天,请大家随意用些饭菜,粗茶淡饭,还望各位莫要嫌弃
秦敬臣突然打断他道:“文举,你不用说这些场面话。我是个粗人,不会绕弯子,就直话直说了吧。大伙坐在这里等你来,不是因为嫌弃你的饭菜。你先前不让姑奶奶去墓前拜祭,所为何事?这事要是说不清楚,就是摆了龙肉,大伙也咽不下去。大伙不好意思问你,我便仗着老脸替大伙问了。”
其他人顿时发出一阵奇怪的附和声音来。原来是大家即想赞同,却又怕高文举不快,只能压着嗓子闭着嘴。从鼻子发出一点声音来表示支持。
高文举苦笑一下,又拱拱手:“大家对文举错爱,实令文举汗颜。本来大伙误会倒也无妨,只是如此一来,使大家对文举心有芥蒂反倒违了文举的本意,也罢,文举向大伙解释一番便是。”
原来西魏时,文帝元宝炬因劳累过度驾崩,葬于永陵在今陕西富平县东南。下葬时,与他一奶同胞的妹妹平原公主元明月,拜祭亡兄时悲伤过度竟哭死在了陵前。
从此,关中一带流传着一个。“兄妹姊妹不上坟”的说法,即人死之后,不许他的兄弟姊妹这些同辈血亲到坟前去,以免发生类似的不幸。
这个传说一直流传了一千多年,直到二十一世纪人们还一直严格遵循着。可是当科技发达到某种程度之后,人们开始觉得这种说法毫无根据,随着现代化的不断深化,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变的越来越淡薄。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们对此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许多人认为,现代人之间。活着的时候形同陌路,死了之后又岂会伤感?再加上现代人凭吊之时早已没了痛哭这一极不文明雅观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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