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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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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虎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块点心,又灌了一杯茶水,低声道:“范庆将军带的人马恐怕这时候都到长溪了,咱们这边事完了,那边也差不多完活了。想想都痛快,嘿嘿。”
吴念周奇道:“这何文西人在咱们这儿,扣住不就完了吗?回头再去抄他的府衙也来得及,这时候还费神去长溪干嘛?”
高二虎道:“两位有所不知,大人接到眼线的密报,这次对少爷下手,是福州八县的县令一起商量出来的。那七位县太爷,这时候还在长溪县等消息呐。这一去,省的各个去费事了。我估计,以大人的手段,这时候连派去收拾各县残局,安顿民心的人选都准备好了。”
孙显生哑然失笑:“我还以为这事纯属偶然呢,搞半天是这帮蠢材自己扑上门来找不自在了啊。不过,这八个县令聚一块抓倒是好抓了,怎么定罪名啊?”
吴念周看了他一眼道:“亏你也是县令,大宋规矩,未得上官召见,各县县令不得离境三十里。除在上官衙门,否则不许两县县令相会,否则以谋逆论。连这个你都不记得了?”
孙显生手中的茶杯差点掉下来:“对呀,我记得是有这规矩,可范大人和吴大人见咱们的时候,分明说的清清楚楚,在这福建路根本不用理会这个么?我还以为……”
吴念周笑了笑道:“你以为什么?没人追究并非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聚会了。以前没人管,那是因类福建路名义上归朝廷节制,实际上全是本地官员。做什么事根本没人敢管。如今,只凭这一条,范大人都有权当场将他们格杀。更别说问罪了。”
孙显生摇头叹息道:“何苦来?好好的过个年,不好么?非要搞这么多事。哎,那你我可整天在一起啊,就不怕……?”
吴念周白了他一眼:“怕什么?!要知道,这长乐和云霄到目前为止,可还在同一个县治内。你我一起公务本就是本分之中,你没看我这县衙还没挂正堂的牌匾呢吗?等到朝廷的公文和范大人的手令到了之后,本县才能算正式开衙,那时候,你们再相见可就不那么方便了。嘿嘿,何文西这回,是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了。”
孙显生笑道:“这么说来,你还在我治下喽?那你还不赶紧把那筒好茶孝敬上官?非要等我给你使点官威才行么?”
高二虎看着这两个不务正业的县令,摇摇头笑着又站了出去。
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走到吴念周跟前小声说了句话,吴念周两眼一亮:“快,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风尘仆仆的秦克俭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一脸紧张的春桃。角门外,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十分随意的垂手肃立,正是飞龙堂老七洪盛臣。
吴念周微笑着将春桃叫到屏风前,示意她静耳倾听。这时,大堂上宋山槐正痛心疾首的哭诉着高文举是如何在父亲去世之后不久,在灵堂前守孝时见自己妹妹春桃面容娇好,顿起色心,先是言语挑逗,后又许诺重金,意图行那苟且之事的过程……
直听的春桃禁不住浑身发抖,便欲迈步前去当堂戳穿那无耻的嘴脸,吴念周连忙将她拦下,低声吩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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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上,宋山槐声情并茂的将高文举**不遂,恼羞成怒将自己妹妹活活打死的事情堪堪讲完,将响头磕得响亮,直呼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要为妹妹申冤昭雪。
何文西心中连连称赞这宋山槐果是个人才,这一番话直讲的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可是他很奇怪的是,这云霄县正堂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听了如此这般一番血泪控诉,竟然依旧无一人发出议论之声。大家都只是冷眼的旁观着这堂上发生的一切,似乎这一切全然与自己无关,大家只是来凑凑热闹的而已。
何文西没看到想像中的场景,心中十分不爽,当宋山槐的诉状说完之后,只好让宋山槐请人证,带物证。
宋小八和另外两名混混先后讲起了自己在高家庄做短工期间,如何目睹高文举调戏家中丫环的恶行,又如何一时失手将春桃打死,随后使人埋尸灭迹的种种事端,信誓旦旦犹如亲眼目睹。说到动情处,那宋小八还一度捶胸顿足,连连痛骂自己当时胆小怕事,眼睁睁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此死于恶少之手而坐视不理……
就在这堂上堂下都很投入的表演之时,突然,一阵震撼人心的鼓声响了起来。这种鼓声十分沉重,每一下,都似敲在大家的心口上。大堂上所有的人,包括何文西和正在控诉的几个人都被这阵奇怪的鼓声震得停了下来。
何文西十分恼火,心道这云霄的百姓真是胆大包天,该让他们开口的时候个个比死人多口气,这正到了要紧关头,就出来人捣乱了?他将手中的惊堂木连拍几下,示意堂中的孙大年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无奈,在鼓声中,自己的手也有些控制不住,而那敲击在人们心中的鼓声已将大家的眼神都吸引的转向了外面,孙大年根本就没看到他的动作。
好在,鼓声响过九下之后,总算停了下来。何文西压下心头怒火,大声喝道:“什么人如此无礼?孙大年,出去看看,将那无法无天之徒与我揪进来~!”
孙大年回过神来,答应一声,刚想移步走出去,却见两班一直犹如木雕泥像班一动不动的衙役们突然像换了一帮人似的动了起来。
分立县衙正堂两边的衙役共二十二人,每边各十一人,此时,这二十二人的动作整齐划一,犹如同一个人般。手中的水火棍突然一齐举起,又同时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直吓的原本就又饿又累的宋山槐和宋小八几人一**跌坐在地,差点昏了过去。
何文西和孙大年,连同长溪县一同带来的一帮衙役们全都莫名其妙,瞠目结舌的看着这群突然露出一股无形肃杀之气的衙役们整齐的将手中的水火棍在地上敲击了九下。
何文西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却见刚刚还坐在桌子后面昏昏欲睡的云霄县主薄突然站起身来,快步向正堂外走了出去。而坐在他身边的云霄县县尉也同时站了起来,却向主案走了过来。
那县尉走到何文西当面,却并没理会张口欲言的何文西,一脸严肃的将吴念周不久前摆放在桌上的官帽恭敬的端在手中,迈着严肃的官步,一步一顿的向内堂走了过去。
何文西和堂下的孙大年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云霄县上下这些人在搞什么把戏。正有些恼羞成怒,试图随便揪着人问的时候,堂下的两班衙役们突然齐声喊了起来。
二十二个人异口同声,如同一个人将声音放大了二十二倍一般,字字犹如刚才的鼓点一般狠狠的透过堂上众人的耳朵,重重的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里:“尔禄尔俸,民脂民膏,小民易虐,上天难欺~!登闻鼓响,下民有冤。恭请大人升堂~!”
所谓众口一词,或许就是如此了。何文西听完这番话,目瞪口呆的看着所有人一脸严肃的站在原地,心中不停的开始思索,只听说过朝廷金殿外立过登闻鼓,这么一个小小的屁大衙门,也搞出这么个东西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一帮衙役为何听到这鼓声就马上换了一个人似的满脸杀气?再一看,不知何时,两个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二等绅士已经站了起来,默默无语的垂手站立,眼睛正看着大堂门口拨开人群向外走的主薄。
何文西心里默念着“尔禄尔俸,民脂民膏,小民易虐,上天难欺”这十六个字,突然有些紧张,他下意识的去抓惊堂木,却发觉,自己手心里此时竟然全是汗水,再一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
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屏风后一阵脚步声响,他顺着声音一看,却是满脸严肃的吴念周匆匆而来。此时的吴念周,脸上早已没了最初看见他时的那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正气,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射出两道充满杀气的目光。
看着迎面走来的吴念周那让人心寒的目光,何文西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一样,蹒跚的向旁边退开了几步,畏惧的避开了那双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吴念周根本没理会就站在自己椅子旁边的何文西,自顾自的走到椅子前理了理衣冠,向两位站在前面的二等绅士拱手一礼,示意他们坐下之后,自己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右手很自然的将惊堂木轻轻的在大案上一拍:“升堂~!”
这一声之后,两班衙役们齐声高呼:“威……武……!”手中的水火棍再次敲击了起来。
别说平民百姓了,连何文西这种做了十几年县令的官员和他手下一帮久经此阵的衙役们也被这几下震惊的不浅。何文西心中一声长叹,原来,这才是官威啊。
回到自己桌前的县尉一声高唱:“大人升堂,带原告~!”
正堂口,人群自然的分出一个通道,同样稍显年轻的主薄高唱着回应道:“原告带到~!”脚步匆匆中,主薄带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快步走上了正堂。
那姑娘一到正堂中间,屈膝跪下,脆声道:“民女宋春桃,状告亲生兄长宋山槐,背主负恩,谋财害命……”
何文西脑袋里轰的一声响,春桃后面说的什么话,他完全没听到耳朵里,看了一眼已经失魂落魄瘫坐在堂下的宋山槐。何文西只觉得有人有自己眼前放了一大串爆竹,眼里看的是焰火,耳里听得是爆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当何文西被一大阵嗡声吵醒之后,再度举目观看。堂下场景已然是另一番景象了,春桃指着瘫坐在地的宋山槐怒声痛骂,引得堂下百姓议论纷纷。何文西打量了一眼孙大年,只看自己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舅子早已面如死灰,手足无措了。
这时候,沮丧到了极点的何文西心中已然雪亮,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自己费尽了心机,企图以“围魏救赵”之计保住那多年搜刮来的财富,却不想,这一阵,从一开始便掉入了人家设计好的陷阱之中了。
长叹一声,何文西将头上的乌纱帽费力的摘了下来,轻轻的放到吴念周眼前的桌案上,平静的说道:“吴大人,何某认栽了。万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吴大人,给在下留点面子吧。”
吴念周挥手指了指满脸泪花正指着哥哥怒骂的春桃,轻声说道:“此事不在于你我,留不留情面,须问过高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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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西拉着已经吓破了胆的孙大年,拱手对高文举道:“高绅士,何某听信小人之言,误拂尊面,还望高绅士莫要记仇才是。”
高文举将脖子上的铁链抖的哗啦做响,冷笑道:“我从来都不记仇。”
正当何文西和孙大年长呼一口气,暗叫侥幸的时候,就听到高文举悠悠的说道:“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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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独孤求书有进无退”的热情打赏。
希望能早日安定下来。这一阵每天一更,搞的收藏不断下跌,让老白心中不胜唏嘘。生活,真***不容易啊。
063 腊八粥(上)
至道三年腊月初八。云霄楼。
一楼大厅中,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济济一堂,人人面前放着一碗由大米、小米、绿豆、豇豆、小豆、花生、大枣甚至还有些肉末熬成的香粥,可是大家似乎对如此美味并不十分感兴趣,所有的人都无一例外的将眼神聚集在了中间那桌的一个老人身上。
那老头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谈:“……高绅士心平气和的与那何大人说道:‘你放心吧,我从来都不记仇。’”
大伙听到这里均感义愤填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一个年轻小伙子道:“高绅士也太好说话了吧,都被人家上门来锁了,如今还一味谦让,这岂是为人之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你们当日在场的诸位,就不出面说句话?让这帮外人骑到咱们头上来拉屎拉尿?!可怎么对得起高绅士平日里对大伙的一番好心?”
与他同桌的一位年纪稍大的老人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你个小兔崽子!大伙这儿正吃饭呢,你就说这些不干不净的话。你怎知大伙不愿为高绅士出头?高绅士做什么还要你小子来指拔?!六叔那话还没说完呢,要你小子插嘴!快喝你的粥,再插嘴小心大伙先收拾了你!”
小伙子被长者这么一打骂,马上蔫了下来,忙端起手上的腊八粥向大伙做了个请的姿势,陪笑道:“小子粗鲁,不懂事,大伙别见怪,喝粥喝粥~!”
那长者也笑道:“大伙别见怪,臭小子这一阵子一直在二龙山工地上,这是昨个刚回来,他还不知道高绅士那天的事,一时冲动,大伙别在意,马六老哥,你接着说。大伙最爱听这段了。臭小子好好学着点,别一天就知道动拳头,你那拳头再硬,那还能硬过咱们吴大人那顿板子去?”最后这句却是训斥那年轻人了。
被打断了话头的马六叔微笑着看了看大家,慢条斯理的端起手中的粥来吸了一口。舒服的呼出一口长气,接着道:“也不怪娃娃生气,当时听了高绅士这话,大伙没有不生气的,可是大伙对高绅士自己的意思,那还是很尊重的,故而大伙当时也都没说话。就在那何老爷和他们那个孙班头面色一松的时候,高绅士又说话了,他说呀,我平日不记仇,有仇的我当场就报了~!”
刚刚还有些不忿的小伙子听到最后这一句,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彩道:“这才是好汉说的话嘛……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喝粥,大家喝粥……呀,妈呀,这粥都这半天了怎么还这么烫?!”最后这句却是因为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将碗里的粥大口喝了一下,顿时烫了个措手不及。
这一下惹得轰堂大笑。笑声中,那小伙子看大伙也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又壮着胆子问道:“马六叔,你老接着说,高绅士后来把那伙外县来的家伙怎么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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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欢笑声透过两层楼直传到端坐在三楼的一个雅间里,房间里两人人听到楼下一阵阵笑声也都满面春风。这两人,正是孙显生和吴念周。
孙显生摇摇头笑道:“快半个月了,这事竟然还有人说,嘿嘿。文举这小子,真是有一套。”
吴念周道:“要是只传传倒也罢了,这事如今在坊间传的,比当日情景只怕还要精彩上几分呢。都被当成话本来说了。”
孙显生道:“别说他们了,愚兄到现在也忘不了那日听到登闻鼓之后那一阵动静了。据那何文西向范大人所说,他当时也就是被你那帮衙役们那几句号子惊醒的。尔禄尔俸,民脂民膏,小民易虐,上天难欺~!我大宋立国之初,太祖便将此十六字刻在二十五块‘戒石铭’上分赐天下各府。可是真正能体会这几句话,用心照着去做的,究竟有几个呀?贤弟这云霄县立县之初,便用此阵势将太祖此意传遍了全县上下,可谓高明之至啊。”
吴念周点点头道:“说起来,这里头也有文举的功劳呢。这班衙役是他帮着带出来的,那面鼓也是他帮着找人做的。小弟也只是起了个念头,这细节步骤,全是他想出来的。之前也从未演练过,那日是第一次呢。呵呵,想不到,竟然弄出了那么大的阵势。也亏得那何文西自己上门来陪着咱们操练了。真难为他了。哈哈。”
孙显生笑道:“可恨!可叹,可悲,可怜呐。本来范大人还在犹豫怎么让他们把这县令让出来,和和气气的换成朝廷的人呢。如此一来,倒省了大人的手了。一家伙把整个福州官场又扫了个精光。范大人这次,想不出名都难了。”
吴念周道:“不止呢,小弟听说,几日前,漳州府六县县令一起到范大人府上去递了辞呈,愿意将多年来搜刮百姓得来的财物一并交出,只求换个终老山林。呵呵,这一次,范大人可省了大心了。”
孙显生笑道:“他们不主动认罪也没别的出路了啊。按大宋律,凡贪赃枉法者,大多都要判脊杖五十,之后充军或者流放的。我倒是觉得这充军流放倒也没什么,要真的打脊杖,嘿嘿,他们可就真得想想,范大人会让谁来行刑了。运气不好,让你云霄这帮虎儿狼之徒来打,别说五十了,二十杖下来要还没死就算是祖宗有德了。”
吴念周笑着摆摆手道:“可别这么说,好像我云霄县衙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那日的情景完全是特殊情况,再说也怪那孙大年自己嘴硬。非要说自己当时是不知者不罪,那种情况最多只能判打他四十大板。你也知道,这帮衙役们早就恨的他牙痒痒了,何况他之前还抢过几次水火棍打算给文举个下马威呢。这才让那帮家伙动了真火。”
孙显生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摇摇头道:“这几个月来,我那县衙打人板子也不在少数,可像那天那样的,想都想不来啊。八板子,就要了命了。以前打板子都是两人轮着打,那天那个,啧啧,四个人,四只水火棍,齐起齐落,只两下,两下呀。打板子打死人的事,以前也听说过,可那种事都是在八十板以上才偶有发生,这八板下去就要人命的,我可是头回见。”
吴念周道:“别提这个了,我想想都觉得惨得慌,这帮家伙下手也太黑了。我后来看长溪那帮差人们搬尸首走的时候,那孙大年中间那一段都软了,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你没见把那宋山槐和那几个混混吓成什么样了嘛。堂下百姓也吓的不轻。按说往日里打了坏人,百姓们叫好的也不在少数,那日,我就听到吸冷气的咝声了。现在一想起来,还浑身鸡皮疙瘩呢。”
孙显生笑了笑道:“我原来还打算让高富替我练一练那些衙役呢,现在一想,算了,这要真练出来和你这帮人似的,一听到鼓声,吵着要让我升堂,还不得把我折腾死啊?”
吴念周嘲笑道:“这点劲都顶不住,还怎么做大事?”
孙显生忙摆摆手:“别,别,做大事有你就行,我平平安安做一任县令就够了。我如今是想明白了,看着那帮费尽心思搜刮几十年百姓的家伙如今这下场,嘿嘿,我如今改主意了。等这一任下来了,我就辞了官,和文举做生意去。又能赚钱,又不用操心犯法。舒舒服服的做几十年富家翁就得了。”
吴念周顿时无语。
※※※※※※※※※※※※※※※※
流求岛,打狗港。
一伙倭人正围着篝火大呼小叫,将手里的一只酒袋传来传去互相轮流。
突然,一个稍显稚嫩的小伙子指着海边大声喊道:“船!船!”
大家的顿时顺着他的手势向海边望去,只见远远的水天相接之际,影影绰绰的冒出一片桅杆来,定睛细看,没错,的确是船。
看着那一小两大三只几乎布满了风帆的船越来越近,一伙人眼里的目光由远来的疑惑慢慢的变成了震惊,那三艘大的让人害怕的大船,以一种让人无法相信的速度向港口冲了过来。然后,在众人的眼界能清晰看到船头的旗帜时,渐渐停了下来,落了帆,似乎在抛锚。
“海市蜃楼!”一个稍微上了年纪的倭人摸了摸自己头顶的鸡冠似的头发道:“一定是海市蜃楼!”
另一人也点头应道:“多么让人向往的船啊。一定是天上的仙人们乘坐的,凡间哪里能打造出如此巨大的船啊?”
正当两人深感英雄所见略同的时候,刚刚首先发现船只的那名少年又指着渐行渐近的那艘小点的船道:“快看,青田将军!是青田将军~!”
众人随着他的喊声仔细一瞧,那船头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鸡冠头男子,不正是月前出海的青田太郎将军么?大家被这一发现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待看到船头的青田太郎扬起手臂向众人挥舞的时候,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一时之间,跑向港口迎接的,奔回老巢报告的,站在当场发呆的……鸡飞狗跳,乱做一团。
跑到港口那简陋木桥顶端兴奋的挥舞着手臂,高声喊着青田将军名号的几个人,突然发觉青田将军那张熟悉的脸似乎有些不好看,还没顾得上问呢。大船已经慢慢停在了码头边上,扔下了梯板。
百余名身穿奇怪劲服、背上露出一个刀柄,手中拎着怪模样短弓的壮汉迅速的跳下了船,从完全开不清楚状况,愣在当场的几人身边匆匆而过,看也不看这几人一眼。
看着手挽怪弓的汉子们是蜂拥而来,原本还在岸边张望的几个人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连忙举起挂在一旁树枝上的号角打算吹响。就听到耳边“啾”的一声轻响,那已然紧张失措的身体突然一震,毫无征兆的摔了下去。
站在两里之外大船上的高文举看到抢滩部队迅速控制了各处之后发来的信号,将手中的千里望轻轻垂下,看着身边同样一脸兴奋的许大勇道:“许叔,看样子,岸上给咱们熬了腊八粥,一起去尝尝吧。”
许大勇大笑下令:“放舢板!全体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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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今天不用出去找房子,可以静下心来多码些字,不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将老白影响的心神不定。一章内容改来改去始终找不到感觉。只好先将这一半发上来。晚上理一理心情,静下心来修改完毕再为大家送上。谢谢大家。
063 腊八粥(中)
距离高文举脚下的木制码头大约两三里的地方,一座小山脚下,依托着山体自然形成的洞穴加工而成的一处海盗据点中,温暖如春,一片载歌载舞的欢乐气象。
一群舞女围在明亮的篝火周围,随着一阵欢快的鼓点声翩翩起舞,在这群舞女的周围,是几个跪坐在小条桌之后享用着酒菜的贵族。有穿着日本传统贵族文士服装的,也有穿着宋国文士服的,还有几位身穿精美武士甲胄的,只是大家的表情却并不尽相同,有开心的,也有发愁的。
一位武士打扮的汉子突然将手中的酒碗扔向了场中央的舞女,那名舞女慌忙一闪,酒碗闪过她之后,直直的落入了篝火堆中,激起一阵火星,惹的一群舞女大喊着纷纷四散。连旁边打着手鼓的两个女子也被这变故吓的停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些人。
从在对面的一位衣冠楚楚的日本文士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挥手将场上的舞女打发之后,举起手中的酒碗,笑着说道:“赖光大人,可是觉得这酒不合大人的口味?”
那被称为赖光大人的武士右手一指对方,怒道:“藤原保昌~!你这卑鄙无耻之徒~!装神弄鬼欺骗天下百姓,如今竟然连我等也扣押在此,莫非想要造反么?!”如此盛怒之下,他便想站起来,无奈双脚被一条铁链牢牢锁在身后的石柱之上,他挣扎了两下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得愤愤的重又坐了下来。
藤原保昌笑道:“赖光大人,四位将军,天朝的陈仁满阁下,诸位都是明白人,事到如今,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各位若是愿意归顺于我,日后的荣华富贵,大家一起享用,若是各位执意不从,那么,青田原二返回之日,便是诸位归天之时。还请诸位仔细想想的好。”
那身穿宋人衣冠的中年人陈仁满道:“藤原大人,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本无意参与你国内务,大人图谋大事,陈某何去何从,本就无关紧要,却不知大人扣住在下又是何故?”
藤原保昌道:“陈大人过谦啦,阁下与祈乾、祈明两位禅师相交莫逆,若是大人能在两位禅师面前替在下说项一番,自然功德无量。源大人,你说对么?”
源赖光怒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你如此做,岂不是要将藤原大人的一世清名尽数付诸一炬么?你也不想想,伊周大人当初手握重兵,为何还要拱手将关白之位让与道长大人?那是因为他不忍心看着**本国本已风雨飘摇的江山再因个人利益而雪上加霜。你如此做,问过他的意思么?”
藤原保昌脸色一变,不满道:“若非他是嫡出,这族长之位哪里轮的到他来坐?可就是这个父亲大人亲自选的继任者,竟然是个懦弱之徒,手握重兵却在最后关头可耻的放弃了。那藤原道长虽是父亲大人的弟弟,却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他做了关白这几年,他没少对我兄弟下手。若非我机警,只怕早已遭了他的毒手!如今,他身为关白高高在上,再看我兄弟!伊周身为内大臣,说话哪里有人听?还有那个佐为,除了下棋,什么也不懂。我若是不为父亲的事业出头,我兄弟迟早连个葬身之处也没有了。”
源赖光淡淡说道:“是非曲直,自有天下公论。你既有心去夺关白之位,我也无意阻拦,朝堂上的事,早已不是我等化外野人可以左右的了的。你要杀便杀,要想让我等为你的野心去与关白大人作对,再掀腥风血雨,还是趁早死了心吧。”
藤原保昌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就见山洞口人影一晃,一个打着赤脚的汉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青田将军……回来了。”
藤原保昌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脸上却露了不快的表情道:“青田将军回来,你慌乱什么?不知道我正在和贵人喝酒么?滚出去,不懂规矩的笨蛋~!”
那人哭丧着道:“大人,青田将军还带了别人……”
藤原保昌更是恼怒:“笨蛋!青田将军出海,为的就是去带别人回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滚出去,让青田自己进来见我!”
突然耳边传来几声惨叫,藤原保昌听到声音脸色大变,豁的站起身来,揪着那汉子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答道:“青田将军,反……反啦。”
藤原保昌将他狠狠向地上一掼,怒道:“不可能!来人呀,拿我兵器来!”
怒声之后,却没听到一点回应,他诧异的向洞口方向看去,就见几个人影闪过,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匆匆而入,理也没理他一下,大声用汉话问道:“陈仁满陈员外在哪里?”
正在提心吊胆琢磨发生了什么事的陈仁满凑着火光一看,大喜过望,脱口叫道:“子豪~!我在这里!”
那带队冲杀进来控制了局面的络腮胡子正是许大勇麾下的副将徐子豪,听到陈仁满回应的声音,徐子豪匆匆走到他跟前,想要伸手扶他起来,却听到脚下叮当做响,仔细一看,却是双脚被锁了铁链。
徐子豪大怒,看了一眼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藤原保昌:“你这王八蛋!小小的倭奴,连我天朝贵人也敢如此对待?还不快快开了锁?!”
藤原保昌这一下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打狗港自从他在三年前率队拿下之后,早已被自己布置的固若金汤了。这几年,只有自己去欺负别人的,哪里有人敢来自己头上生事?莫说上门来寻事,连敢来周围转悠的人也没几个了。今天正是他图谋大事最重要的关口,这从哪冒出来个愣头愣脑的宋国人就敢冲着自己张牙舞爪,真是让人不得不生气呀。
可是看看如今的阵势,自己安排在周围的人手这时候竟然连一个也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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