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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兵王会算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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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林把自己认识的人仔细搜罗一遍,也没有找到有姓程的男人。

  “课象的预示不会错的,这个人肯定存在。冯姓,韩姓是你的敌人。你那位老师冯四海,不要再相信他。课里出现的冯姓人,应该就是他了。上次在比亚沙漠救人事件,就是因他而起,看来,他还真是你命中的克星。”

  圣岳放下手里的线装书,在孙子面前坐下。

  虽然得出了大凶之象,他却是一脸平静。

  “不过,也不是全无希望,命不当死。但一场浩天大劫在所难免。

  其实,从你出生时,我就推出你有这步难了,这也就是当初上大学时,我坚决反对你学医而让你上军校的原因。目的就是让你学一身自保本事。

  你必须足够强大和坚强,才能挺过这一关。其中的艰难是无法想象的,你必须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真的无法改变?就连你和奶奶也做不到?”

  圣林仍不愿意放弃希望。

  “能改就不叫命了。课中不是说了嘛,天降灾殃,天命难违啊!准备迎接挑战吧。明天去禅觉寺看看你奶奶。你爸你妈今天不回来了,明天一起去看看吧。”

  “爱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一死。能去监狱走一遭,人生也算圆满了。

  放心吧爷爷,我会挺过去的。另外有件事儿,青宁大电话来,说她的父母想借100万买房,借不借?”

  “卡在我的抽屉里,你给转过去吧。告诉他们,这是圣家给的彩礼钱,不用还了。青宁这孩子,也是命苦。”

  “爷爷,都什么年代了,还说什么彩礼钱。”

  “我的傻孙子,说彩礼,是有个给他们钱的借口,凭空拿去100万,你叫人家将来还不还?

  不还,人家老觉得难受,还了,人家的日子怎么过?

  青宁还有个弟弟,将来不也得用钱?说是彩礼,这钱将来不就不用还了嘛。免得他们一家人为这事儿牵肠挂肚的。

  还有一件事,将来见到你二师伯时,告诉他一句话,就说师父叫他回青城山,接掌衣钵。”

  “二师伯在那里,叫什么名字?”

  “二师兄一直浪迹江湖,我也不知他在那里。有缘自会相见。名字吗,‘陆烟客‘便是他了。

  好了吃饭吧,该吃吃,该睡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吧。”

  作为易学大家,圣岳从课象里看出的信息远不止此,只是他不想让圣林增加负担,又知天命难违,多说也无用。那些事,以后圣林遇上了自有分说。

  话既已说破,圣林反倒没了烦恼。吃了饭,在网上给女朋友戴青宁转去100万,高兴得戴青宁给他发来七个飞吻。说自己的学习很快就要结束,等回来后要和他大战100回合云云。

  禅觉寺在兴阳城北的山脚下,规模不大,但也不算小。在全省的寺院道观中,地位尊崇超然。

  从北魏时期初建,几经损毁,屡废屡建。

  圣林的奶奶禅一师太,就是禅觉寺的住持。

  奶奶为何出家,圣林一直不太清楚。

  在他的印象中,爷爷奶奶之间的感情一直十分融洽,一家人相处的也十分和谐。

  他从小就跟着爷爷学习六壬、八字、风水等术数之学,知道有人天生就是出家的命,奶奶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有机会就来看奶奶,也没觉得奶奶出家和不出家有多大区别。只是剃了发,换了身衣服而已,见过几回,也就习惯了。

  唠了一会儿家常,禅一师太回到内室,拿出一个木质观音菩萨像挂坠,亲手给圣林戴在脖子上,神色严肃地说:

  “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活一天,就要把它挂在脖子上,一刻也不许离身,答应我。”

  圣林见奶奶一脸严肃,也就庄重地答应了。奶奶这才恢复了轻松。

  “你的事儿爷爷已经跟你说了吧,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天无绝人之路。该来的总会来,这是你的宿命。勇敢地面对它。

  好了,去看看你爸你妈吧,别在这里受拘束了。”

  圣林一走,圣岳和禅一师太又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圣岳道:“这么急着撵他走干什么,就不想让他多陪你一会儿?”

  “多一刻少一刻又有什么区别?一想起来他要经历的劫难就难受,看来还是看不开,放不下啊。这些年,看来是白修了。”

  “难道我们真就一点儿都帮不上他?”

  “他自己的业障,必须他自己消,谁也不能替代。今世能消了最好,难道还要带到来世去?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只怕我是等不到那天了。”

  圣岳叹了口气,禅一师太也轻叹了一声。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三十年祖孙情谊,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何必再贪?”

  禅一说的轻松,嘴上确实叹了口气。

  圣林的父亲在省实验中学当校长,但开会去了,圣林扑了个空,也不停留,就到母亲敏毓的幼儿园去了。

  幼儿园是母亲开的,是兴阳乃至星江省最大的幼儿园。

  母亲没见着,倒是表妹敏欢蹦蹦哒哒出来了。一见面就趴到圣林身上要礼物,直到圣林掏出刚才在路上买的巧克力才算下来。

  “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将来怎么嫁人?”

  “你别烦我好不好,我才21岁,着什么急?你先结婚了再说吧。

  姑妈去参加研讨会了,估计要晚上才回来,你进去吧,装我的男朋友,气气我那些花痴姐妹,让他们好好羡慕羡慕我。”

  圣林哪有心思和她玩儿这些游戏,找了个借口急忙溜了。

  金志柏从昨天夜里就开始盯着陈余了。

  他向张善水问清了陈余的车号,告诉他不用再监视了,然后他自己偷偷来到葵花小区门口,在绿化带里找了个位子隐藏下来,死死地盯着门口。

  这件事,必须他自己干,即使最信任的手下,都不能让他知道。

  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就永远也不是秘密。

  还在他25岁那年,等了三天三夜捅死“三老狠”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个秘密,他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忍了7年,把汤文静送进大牢,他就更明白了这个道理。

  虽然这些年他已经不再吃这样的苦了,但为了做成大事,吃一点苦他是毫不畏惧的。

  之所以这么下力气盯着陈余,就是为了100%地确定,视频还在陈余手上,而没有交到圣林或者其他人手中。

  只有这样,他杀死陈余才有意义,才能一了百了。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小区里陆续有人有车出来。

  金志柏打起精神,心道:还可以,一宿没睡,还不困。

  陈余慢悠悠地从楼群中出来,但没有走向车场,而是步行出了小区。大概是出来买早点的吧?

  金志柏的判断没错,陈余进了门口旁边的一家店里,大约两三分钟后,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子,又回楼群了。

  过了50分钟,陈余出来了,已经换上了西装,肯定是要去上班了,手里牵着一个大约10来岁的男孩儿,旁边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应该就是他的老婆孩子了。

  看到那个男孩儿,金志柏突然心中一阵柔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但他马上就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因为陈余的车已经启动了。

  他急忙拎起身旁的箱子,走出绿化带,钻进自己的车子,见陈余的车出了小区,就跟了上去。

  到了南营房小学,男孩下了车。到了鹭江大厦,女人下了车。最后,陈余的车进了天泉小区。

  在小区对面,金志柏找了一个车位,交了钱,到旁边超市里买了一小瓶水和两个面包,回到车里吃了起来。

  吃完后,感到内急,就尿到水瓶里,拧紧,扔到后座上。

  他不能去厕所,因为那可能错过陈余的车子,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8点30分,金志柏拨通了陈余的电话,约定9点30分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点在北山脚下,通往禅觉寺的路上。

  陈余的语气很高兴,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但金志柏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一如既往地继续监视,直到9点10分,陈余的车出来了。金志柏轻舒了一口气,开车跟了上去。

  通往禅觉寺的路,是从主干道分出的一条前往禅觉寺的专用路。

  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是因为偏僻。路边零星有几户人家剩下的地方,就是一片田地。

  二是路上没有监控。除了到禅觉寺上香的人,路上就几乎没有什么车。

  金志柏拨通陈余电话,告诉停车交易。

  一下车,金志柏就问:“视频带了吗?”

  陈余说:“钱呢?”

  金志柏从车里拿出皮箱,冲着陈余晃了晃。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视频在那里?”

  陈余掏出手机摇了摇。

  金志柏把皮箱交给陈余验货,陈余从手机里调出视频。

  就在他靠近金志柏时,金志柏的手臂夹住了陈余,一把军刺顶在陈余脖子上。挟持陈余上了陈余的车。

  “打电话给圣林,叫他到这里来拿视频。否则,立刻捅死你”

  金志柏命令道。

  “别别,大哥,有话好说,我错了,钱我不要了,视频你拿回去,我还有老婆孩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余后悔了,他是真的不敢了。

  “别废话,打电话叫圣林来,好好说,别让他疑心,否则立刻要你命。”

  陈余立刻就给圣林打了电话。

  “大哥,圣林马上到,可以放了我吧?”

  “视频有几份儿,复制件在那里?你家的详细地址在哪里?敢说一句谎话就捅死你。南营房小学和鹭江大厦我可是很熟的。”

  陈余本就胆颤心惊,一心保命,此时见老婆孩子的情况都被摸清,哪敢撒谎,只求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视频就这一份儿,绝对没有复制。我家在葵花小区D座503。”

  “你确定没有撒谎?”

  金志柏说道。

  陈余使劲儿点头。

  “好,你走吧。”

  陈余一听叫走,赶紧起身,可是就是动不了,一低头,发现胸前插了一把军刺,血已经流了出来,这时才感到一阵剧痛,呼吸急促,用尽力气说了一句。

  “你说了让我走的。”

  金志柏也不理他,任凭陈余趴在打开的箱子上,把陈余手机里的视频和自己与陈余的通话记录删去后,装进皮箱。

  皮箱里的钱已经染上了血,金志柏也不理会,拣出20万扔进车里,拎起箱子下车,关上车门,说了句话。

  “我是叫你往阴间走。”

  回到自己车里,摘下乳胶手套,点燃一支烟,开车走了。

  圣林接到陈余电话时,正在街上无聊地晃悠,也不多想,就往禅觉寺赶来。

  这路他是极熟的,尽管遇上两个红灯,还是不到15分钟就赶到了。

  见路边就一台车,心想这就是陈余无疑了。见旁边没人,喊了几声陈余,没有回应。

  试着拉开车门,就见陈余已经倒在血泊里。

  圣林脑袋轰的一声,立刻就想到昨天和爷爷起课算命的事,心道:果然逃无可逃。

  用手试了一下陈余的鼻息,似乎还有呼吸,也不怠慢,赶紧把陈余抱上自己的车,向医院开去。

  上了干道,才想起来应该报警,于是就打了110,并说自己正把人送往医院。

  在医院里,圣林给爷爷打了电话,讲了事情经过。爷爷只说了一句:知道了,挺住。长叹一声,挂了电话。

  警察来了,见圣林满身是血,就知道是他报的案,刚简单问了几句,医生就从急救室出来了,告诉警察:一刀扎在心脏,没救了,可以宣布死亡了。

  一个似乎是领头的警察对圣林说:你是目击者,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圣林想做笔录也正常,说声:好吧,就要去开车,但被警察拦住了。

  “请坐我们的车,你的车上有血,我们要检查一下,请你配合一下,把车钥匙给我们。”

  圣林想这也合乎情理,就交出钥匙,坐进警车后排,一边上来一个警察,把他夹在中间。

  从医院到巡警支队,警察对他还算客气,一个小警察甚至还称赞圣林的救人精神,只是一个老警察严厉的眼光,让他闭了嘴。

  作完笔录,警察拿给他看了一遍,见没什么出入,圣林就签了字,按下手印。

  “我可以走了吗?”

  圣林说着就准备走。

  “恐怕还不行,因为是命案,案子已经不是我们所能管的了,需要移交刑警处理。

  他们会来人接手,你恐怕还得配合他们一下。另外,把你的手机给我们保管一下,这是正常程序。”

  圣林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程序,心道我又没杀人,怕什么,就交出手机。

  一个警察拿了一个塑料袋,把手机装进去,封上了。

  一直到中午开饭,刑警也没来。老警察和小警察进来,换走另外两个一直陪着圣林的警察。

  小警察给圣林带来一份儿盒饭,闻到菜味儿,圣林也觉得饿了,三下五除二吃了饭,也没品出个什么滋味儿来。

  


第四章  刑警


  下午一点半,来了3个刑警,办了移交手续,圣林就跟着他们走了。

  在走廊和下楼梯时,仍然是两个警察把他夹在中间,上了车,也是一左一右把他挤在后排中座。

  圣林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装模作样的,阵势倒不小,我要是真的想跑,就凭你们还能拦住?

  做笔录时,仍然是老一套。

  姓名,年龄,住址,工作单位之类。不过,接下来,就跟在巡警那里大不一样了。

  也没有像巡警那样,一切显得那么例行公事。气氛明显变了。

  刑警们的眼神,语气也都逐渐地充满敌意。三个警察身上似乎带有一股杀气。但圣林仍然不太在意,在他看来,杀气虽有,但和战场上比起来,仍然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为惧。

  刑警们的问题很多,有的甚至还很刁钻、尖锐,有时一个问题反复问好几遍。

  一个警察还向他交代起了政策,无外乎坦白从宽之类,另一个警察还提起测谎一类的话。

  圣林又一次觉得他们的小儿科,心道:老子经历的反审讯和反测谎训练,你们见都没见过,还跟我玩儿这个。我心里没鬼,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给我定罪?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做完笔录,圣林问道。

  “恐怕还不行,程序还没完,你还得等等。”

  一个似乎是头儿的人说。

  “人不是我杀的,我是救人的。”

  “我们没说你杀人,只是例行程序。作为公民,你也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请相信我们,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警察语气真诚,面色凝重,一副很敬业的样子。

  圣林就喜欢敬业的人,他觉得,自己也确实有责任配合警察,尽可能的与他们合作。

  “把电话给我,我要通知家里和单位一声。”

  “这恐怕不行,至于你的家人和单位,我们会通知的。”

  “我不是罪犯,我有通讯自由。”

  “你是不是罪犯,不是你我说了算,那是法院的事。再说,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我们只是查清事实。好了,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我为什么要脱衣服?”

  “因为上面的血。”

  血,是抱陈余时沾上的,圣林也不以为意,脱下衣服扔了过去,光着膀子,等着,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这就完了?”圣林指了指自己的前胸。

  “完了。”警察随随便便地答道。

  “真完了?”

  “真完了。”

  “我就这么光着膀子?”

  “你还要怎样?”

  “我要衣服穿!”

  圣林忽地一下站起来,踢开凳子,冲到桌前,脸对着那个警察的脸,不到半尺远。

  另外两个警察冲上来,想抓住圣林的肩膀,被圣林双肘一抬给拐开了。

  那个对脸的警察见势不妙,立刻换成了一副笑脸。

  “停停停,圣林,看看,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去,小王,马上给圣林找件衣服来。”

  被叫作小王的警察立马打开铁柜,拿出一件衬衫,看来品质还不错。圣林也不客气,一把抓过来穿上。

  他明白,类似脱衣服这类手段,是警察们惯用的手法。其目的是,通过这种侮辱性的手段,打去审讯对象的自尊和自信,为击溃心理防线打开缺口。

  “我告诉你们,我摊上了这事儿,自然会配合你们的调查,但你们也给我规规矩矩地办案,别跟我玩儿这些小儿科。”

  圣林余怒未消。

  “瞧你说哪去了,你是记者,我经常看你的新闻,敢说真话,我们都很佩服你的。我叫郑子祥,交个朋友,破案全靠你了,来,抽根烟。”

  圣林虽然会抽烟,但烟瘾不大,平时也不怎么抽。此时心情不好,就接了过来,小王赶紧过来,给他点着了。

  “圣林,咱们现在随便聊聊,这不用记录,就是随便聊聊。你当时为什么不先保护现场,而是先把人送医院?”

  “他当时还有呼吸,我想尽量救人一命。”

  “你就没想想,这样做,有可能给你自己带来麻烦吗?”

  “当时没想那么多,再说,我又没杀人,会有什么麻烦?你们不会真的认为我杀人了吧?”

  ……

  “来,再抽一支。”

  “你当个警察,一个月挣多少钱,也抽这么贵的烟?”

  “不瞒你说,凭我那几个工资,还真抽不起这个。小舅子做买卖,是他孝敬的。”

  “你们警察叫人孝敬,倒也不难。”

  “哪里,比不上你们记者,到哪里去,都有人供着,替人说点儿好话,上电视露露脸,谁不得表示表示。”

  “别人我不清楚,我倒还真没收过什么东西。”

  圣林此话倒是不假。父亲当校长,母亲当园长,爷爷给老板们批个八字,看看风水,少则几千,多则几万,自己又挣钱,家里就他一个宝贝,自己又从来不乱花钱,根本就不为钱操心,哪缺别人那点钱。

  再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爷爷奶奶从小就给他灌输这个道理,所以,他从来不收别人的钱。

  就算是到哪个单位参加个新闻发布会,人家送的红包,他也没收过。实在推不过的,也都是摄像收了,替他交到台里去。这也是周总监一直器重他的原因之一。

  郑子祥电话响了,向小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看住圣林。自己走出去,来到刑侦支队支队长佟刚办公室。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佟刚问道。

  “没发现什么问题,滴水不漏。或者是真的没事,或者是个老手。作为一个记者和文人,看起来倒是不大象个杀人的。”

  “等法医报告和现场报告出来再说吧,明天早晨碰头会,你说一下,我请姚局也参加。”

  “今晚怎么办?这小子看来也是头犟牛,刚才还发了顿脾气。”

  “先留置吧,好好解释一下,稳定好情绪。这个圣记者还是有一些名气的,别难为人家,一切靠证据说话,也免得将来证明他清白时,我们被动。仔细查一下他的背景和社会关系。”

  “已经在查了,估计很快会有消息。肖支那边案子进展如何?咱可不能让他给比了下去。”

  “就他,除了打还会干什么?”

  佟刚露出满脸鄙夷,但又觉得,在下属面前说自己的副手不好,有失风度,赶忙打住。

  “好好干你自己的活儿,领导的事,你别跟着瞎掺合,去吧。”

  郑子祥回来,又是上烟,又是倒茶,又是解释,又是安排晚饭,总算是把圣林哄进了留置室。

  又特别交代看守警察,千万别难为圣林,这才离去。

  圣林虽然不怀疑六壬课的准确性,但也不相信,自己没杀人,就能凭空把自己定成凶手。

  在他看来,一个清白的人,和一个杀人凶手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况且又是人命关天的事,警察再糊涂,也不至于胡乱定案。

  想起爷爷、奶奶、父母、周总监、赵主任、青宁甚至秦望舒,此时若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不知道会有多着急。

  但想也无用,既来之则安之,我又没杀人,怕个球!睡觉。

  竟然真的睡着了。

  碰头会,其实就是个案情汇报分析会,一般由刑警支队长主持。

  特大、重大或者是影响力大的案件,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也会参加。那种重大案件,局长等领导都参加的,叫案情分析会。为了避免撞车,这种支队级别的,就叫碰头会。

  郑子祥作为探长,是陈余案的直接经办人,首先发言。

  “圣林,男,24岁,汉族,大学文化,职业:兴阳电视台记者。16岁考入海军学院特战系,因为成绩优秀和表现优异,毕业后留校,任特战战术教员。后转入海军陆战队,退役后,到市电视台当记者。主要社会关系有……。”

  郑子祥发言后,现场勘查报告,法医报告等也一一宣读。

  “还有谁发言,没有,好,我来归纳一下。

  案发路段没有监控录像,作案工具也没有找到,被害人的手机没有发现,现场另有车胎花纹与圣林的不符。

  虽然圣林的手机有与陈余的通话记录,圣林所说的视频资料也没有发现,陈余车里的20万现金也没有证据表明与圣林有关。

  此案的疑点太多,目前证据不支持圣林作案的嫌疑,不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

  郑子祥等人发言后,佟刚开始总结。

  刑侦副局长姚丰也作了发言,意思与佟刚大致相同。因为他是主管局长,他的意见也就为案子定下了基调。

  “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新的意见,就先放人吧。佟支队长,你亲自去跟圣林解释一下,道个歉,毕竟还要跟电视台搞好关系嘛。

  这个圣林连天泉都敢捅,我们哪天要是让他抓住了小辫子,可够我们喝一壶的。”

  “那冯局那边儿……?”

  没等佟刚说完,姚丰就瞪了佟刚一眼。

  佟刚知道眼前这位顶头上司和冯局素来不太合拍,明白了姚局的意思:我职责范围的事,还做不了主吗?

  圣林在失去自由23小时候,被放了出来。

  爷爷、父母、敏欢,在兴阳辖内青林县当县长的舅舅敏澄、总监周群,新闻部主任赵士印等都来了。

  佟刚,郑子祥将一行人一直送到楼口,连连抱歉。

  圣林既出,哪里还记得生气,甚至心理还有些感谢警察们替自己洗清了嫌疑,连说没关系。

  舅舅敏澄早在酒店定好一桌酒席,给圣林压惊。就连爷爷都破例喝了一杯。一桌人把酒尽欢,其乐融融。

  只有爷爷似乎高兴不起来,但年纪大了,大家也不以为意,直言圣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此刻,窗外,路边,一辆“宝驹”车内,秦望舒呆呆地盯着店内的众人,足有10分钟,终于没有下车,叹了口气,开车走了。

  边开边自言自语道:我去算是怎么回事儿?又没有邀请我,那个混蛋圣林,大概根本就没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人。

  周群喝得高兴,一冲动,给了圣林15天假,让他好好放松一下。

  吃完饭回家,敏欢楼上楼下地闹腾,一家人早已习惯,就连一向喜静的爷爷也不生气,任她折腾。

  闹够了,上网查度假地点,为圣林安排行程:先与戴青宁会和,然后两人一起到椰岛度假。

  爷爷和父母只要圣林高兴,到哪里度假,花多少钱,都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于是纷纷支持圣林出去玩儿。圣林又给奶奶禅一报了平安,就在网上订了机票。

  一场劫难似乎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第五章  浑水


  戴青宁的培训还有2天就结束了。

  她是那种恬淡的人,总是不温不火的。

  当初,父母认为当个主持人既轻松又风光,坚持让她报考播音主持专业,她就报了。

  毕业时,也没用她费什么心力,周总监到学校物色人选时,看中了她,她就来了电视台。

  工作后,不挑不拣,上级安排干什么就干什么,领导叫怎么干就怎么干。一路走来,倒也是顺风顺水。

  与外界的想象不同,她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是单位,宿舍和家里,三点一线。

  甚至连一台车都没有,不住宿舍时,就和大伙一起坐通勤车。倒不是买不起车,而是她确实觉得没有必要。

  在别人眼里光鲜亮丽的主持人工作,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虽然与秦望舒一起被列为台内双娇,但两人都一样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绯闻,社交圈子也非常简单。

  即使那些绯闻不断的同僚们,在经历了起初的嫉妒、传言、腹诽甚至造谣之后,也失去了攻击的兴趣,觉得这样攻击自己的两位姐妹,有些太无聊甚至无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不在于此。而是以秦、戴二人色艺俱佳的优势地位,没有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既不与她们抢风头,也不与她们抢待遇。更不与她们争夺那些优质资源——成功的男士。

  就在人们都在猜测,戴青宁将会成为哪个官员、富豪的情妇或者是儿媳时,戴青宁投入了圣林的怀抱。

  在惊讶、惋惜之后,人们也就不以为奇了。反而觉得,这样平淡的故事和归宿,正应该是她的命运。

  但许多时候,两人之间的故事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平淡。比如,此时正在戴青宁房间里发生的故事。

  几个小时以来,这已经是圣林和戴青宁之间的第3次作战了。这场持续了40分钟的交战,在戴青宁几乎虚脱的状态下和求饶中结束了。

  戴青宁吃力地爬起来,趴到圣林胸上,迷离的双眼忽闪着无限的风情。

  “你这个野兽,都要把我折磨死了。”

  “那我以后不当野兽,再也不碰你了。”

  “不嘛,你还要当野兽,一辈子。”

  戴青宁钟情于圣林,除了圣林的人品、外表、家世外,圣林能够给她无限的快感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她虽然恬淡,但并不代表她不精明,尤其事关自己一生幸福的丈夫选择,她还是很谨慎的。

  看似风光无限的主持人,靓丽的形象背后,是浓浓的化妆品、许多潜规则、背景、后台以及情妇之类的屏幕以外的东西。

  青春不再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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