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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神魔-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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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走！”杨戬对程小凡说道。
“土行孙！”一身是伤的土行孙被押解到了凌霄宝殿，张百忍眯着双眼一拍座椅喝道。
土行孙被混天绫捆成粽子一般，他挣扎了两下，也不答话，就那么怒目直视着宝座上的张百忍。
“当年有一个孙行者，如今有一个土行孙。你们两个的臭脾气，还真的很相似啊。来人，押去问道台抽五十鞭。”土行孙的态度，让张百忍想起了一件让他难堪的往事来。心头怒起，一拂袖对左右说道。话音未落，当时就有两个力士出班，一左一右挟着土行孙就往那问道台而去。土行孙也不做声，只是回头冲座上张百忍冷笑了笑。
“问道台，当初可是叫做斩妖台的。后来，天帝他老人家觉得这个名称有损天和，才将这处地方改为问道台。多少年了，这里也不曾再斩过半个妖怪。反而成为了天宫弟子们，打坐问道的所在。”问道台前，一个看起来很是斯文的天将正将手里的鞭子往水里浸泡着。看了看被押解而来的土行孙，他咧嘴笑了笑道。
“我说矬子，你哪里不好闹腾，偏偏要来天宫闹。惹恼了天帝，这便是你的下场。”示意力士将那土行孙绑在问道台正中央的那根立柱上，那天将抖手将鞭子甩了个响说道。
“要打就打，啰里啰嗦你不嫌烦老子嫌烦。”土行孙冲那天将一番龇牙咧嘴道。
“脾气还挺臭！”天将抖手一鞭子抽在土行孙的身上，当场将他身上的甲胄抽了个稀碎道。看似普普通通一根鞭子，想不到打起人来，却有这般大的威力。土行孙深吸一口气，忍住伤口那火辣的疼痛，只是拿眼瞪着那天将。
“五十鞭下来，我就不信你还挺得住。”天将抖手又是一鞭子抽打在土行孙的身上对他道。
“一条在人膝下乞食的狗，也配在爷爷面前嚣张？你就祈求这一次爷爷能死在天宫，不然等爷爷出去，第一个打死你！”土行孙张嘴朝地上吐了一口含着金黄色血液的唾沫，冲那天将冷冷说道。
“跟那猢狲到有几分相似，不过当年我打不动他，今日却能打得动你。”天将闻言面上闪过一抹怒气，抬手将鞭子接连对土行孙抽打过去道。每抽一鞭，土行孙的身上都会泛起一道雷火焚烧着他的身躯。雷火让土行孙身上的鞭痕显得更加的狰狞，皮开肉绽之间土行孙紧咬牙关就那么昏死了过去。
“土行孙昏死过去了？押入天牢看押起来。”看守问道台的天将将土行孙昏死过去的事情禀报给了张百忍，想要看看他是如何决断的。张百忍闻言拂袖说道。
“土行孙失手被擒？你们两个是如何做的策应？”雷公电母仓皇回到天机殿，将任务失败的消息禀报给了白玉京。白玉京盛怒之下，起身一巴掌甩到两人脸上怒喝道。黑棋营没有救回来不说，此次反而又损了他一员大将，这让他如何不怒？天机殿跟天宫为敌，此番土行孙被擒，白玉京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土行孙的下场。面对敌人，除了某些沽名钓誉之辈外，其他人处置的手段几乎都一样。
“天宫势大，我俩实在是寡不敌众。还有，天宫城内千里眼顺风耳时刻在侦测着我们的动向。我俩能够回来，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雷公见白玉京盛怒，连忙抱拳拜倒连连辩解起来。
“天宫势大？哼哼，此番有心算无心。但凡你二人能够将天宫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土行孙如何能够失手？”白玉京见雷公还敢开口辩解，心头那是怒气更盛。抬脚将雷公踹倒在地，他一脚踏在雷公的胸口厉声对他喝道。见他大怒，殿内众人齐齐低头不语。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触霉头。除了，那个黑衣观音。
“你恼怒于他，也于事无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对。”黑衣观音走上前来，低声对那白玉京道。
“你二人下去吧，这个月解药减半！”白玉京好不容易才将心头的怒火给控制住，半晌他将脚收回来，对雷公电母二人挥挥手道。
“接下来，我打算使用雷霆手段！”目送着雷公电母彼此搀扶着离去，白玉京返身坐回宝座之上说道。
“莫非你还要去攻打五城？”黑衣观音闻言皱眉道。
“不，这一次由你亲自出马，将那亥猪酉鸡一并给我灭了！等灭完十二楼，我的十二宫也该崭露头角了！”白玉京的手指，在矮几上轮番敲打着道。
第514章 借刀杀人
“听说前两天白玉京派人前去袭扰天宫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青丘跟天宫之间还是结盟关系。很快，天宫城被白玉京派人袭扰的事情，就传到了宿嫣然的耳朵里。
“结果呢？”张断崖急忙开口问道。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天宫城的人，可是跟天宫城之间的关系，却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藕断了丝连着，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断。要么说怎么都防着前女友，前男友啥的呢？就因为就算分手，他们之间还是会存在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联系。张断崖跟天宫城之间，就跟这前任是一样的。尽管彼此已经分开，可是到了某些特殊的时刻，双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对方来。
“土行孙被擒，雷公电母逃了！我想这一战白玉京再败，下一次肯定会派遣主力来攻。他是个骄傲的人，容不得失败！”宿嫣然端坐在宝座之上，环视着阶下的四大长老说道。
“也不见得呢！”一直没怎么露面的米兔，手里拿着无遗册迈步进来说道。
“嗯？小兔子你有何高见？”宿嫣然见米兔开口，急忙问道。她知道这只兔子一般情况是不开口说话的。一旦她开口说话，必定是打算算计人了。
“白玉京此刻若全力来攻天宫，无异于跟天宫青丘同时开战。其他三城虽然一直隐忍不发，可那也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站在白玉京那边。白玉京若胜了还好说，若是再败一阵，恐怕那三城就会趁势而上，将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白玉京为何一直不敢大举进犯五城，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他是还没有准备妥当。至于他在准备什么，不得而知。”米兔走到程昱身边的椅子前坐下，将无遗册在掌心里来回敲打着道。
“按你说，那白玉京又会偃旗息鼓一阵子咯？”宿嫣然示意左右上茶，等米兔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这才开口问道。
“不，他一定会出兵。不过，他不会来攻打天宫城。我觉得，他的目标应该是十二楼。柿子，挑软的捏总是容易一些的。灭了十二楼，比在五城这里吃瘪，更有利于他的威望。”米兔放下茶盏高声说道。
“上一回，白玉京在亥猪那里吃了败仗。若是依你所言他会选择对十二楼动手，我想这一次他依旧会兵发亥猪。并且，来的人肯定不一般。”宿嫣然手指在金镶玉的茶盏上轻轻抚过，半晌抬头开口说道。
“嫣然姐所言甚是，这一次，白玉京一定会派遣一名大能出来。并且真打起来，战斗持续的时间不会太久。因为他知道，天宫和青丘一旦得知就会派兵增援。他一定会抢在增援到达之前，将战斗结束掉。”米兔等宿嫣然把话说完，起身走到阶下轻轻一福道。
“会是谁？”宿嫣然皱眉道，问话的同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若是他，这一战白玉京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宿嫣然抬手轻抚着额头在心里暗道。
“莫非是黑衣观音？”程昱跟宿嫣然想到一起去了。在他看来，眼下白玉京手中堪称大能的人，除了黑衣观音之外别无他人。如果白玉京这一次真的要打亥猪和酉鸡，只有派他出来才能速战速决。想起黑衣观音当日拍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掌，程昱体内的轮盘就是一阵急速的转动！
“很有可能！”米兔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道。当日之事，不仅仅是程昱铭记于心，她也同样。她至今做梦还会梦到程昱剖开自己的胸膛，拿出天狐之心的那个场景。若不是黑衣观音，他们还在桃花庵惬意的生活着。是他，亲手将宁静的日子给打碎了。将一切，都给改变了。虽然她跟程昱最后都因祸得福，可是当日的惨状，每每想起来都让米兔难以接受。每次梦到程昱掏出自己的心脏那一幕，米兔都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我们该怎么办？”宿嫣然皱眉问道。如果来的真是黑衣观音，纵观青丘，恐怕也只有她亲自上阵才能一战了。可是她离开了青丘，万一九幽趁势来攻又该如何？宿嫣然觉得，青丘城内若是再有一个能够跟她比肩的人坐镇，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容易得多了。可是现实就是现实，眼下青丘，只有她一个人算得上是大能者。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米兔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将手中的无遗册放进兜里说道。
“什么都不用做？”宿嫣然起身问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亥猪被白玉京被平了？宿嫣然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决策。
“我们只需要将消息偷偷散布出去，自然会有人来出面阻止白玉京。因为一旦白玉京平了十二楼，接下来的战火，就会烧到五城的头上。若是五城再乱，那些所谓的大能者们，还能有安生日子过？既然天下要乱，我们凭自己的力量又阻止不了，那么干脆推波助澜，让它彻地乱了算了！只要白玉京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就不怕他们不出面。”米兔将拳头捏得紧紧的，回身看了看程昱，语调变得温柔了一些。
“这，你有多大把握能奏效？”宿嫣然觉得米兔是在赌，用天下的局势，来跟那些隐者们赌。她用天下为筹码，逼那些人出手。但若那些人不出手，那么这一次白玉京不就真的成事了？宿嫣然觉得米兔此计太险！
“一半！但是嫣然姐，就算你亲自出马，能获胜的几率恐怕也只有一半。既然都只有一半的机会，又何必自己去亲身犯险呢！”米兔伸出一身手指对宿嫣然说道。
“我觉得米兔说得对，既然咱们拼尽全力都不见得能奏效，反倒不如赌一赌。”程昱之所以赞成米兔的意见，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宿嫣然去跟那个什么黑衣观音相斗。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维护这个天下，不是区区几个人的职责，而是所有人的职责。
第515章 驱虎吞狼
“兔子，我觉得你现在用计越来越毒了！”商议好了对策，众人先后散去。程昱跟米兔走在青丘宫内，他侧身看了看身边体态轻柔，面露温婉的米兔说道。看这女子的面相，无论如何想不到那借刀杀人一计是出自她的口中。用天下为筹码，这得多狠的心才能想出这一计来？
“怎么？觉得我用天下做筹码不对么？可是不用它做筹码，那些老怪物就不会露面。他们不露面，以青丘一己之力，如何跟天机殿抗衡呢。桃花庵没了，我不想青丘城再没了。你们答应过我，将来要让我做那卯兔楼的楼主的。都没了，我找谁兑现承诺去！”米兔抬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程昱说道。其实，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就算天下都没了，只要程昱还活着，对于她来说就够了！苍生？应该由苍天去管吧？米兔抬头看了看空中的云彩，抬手摸了摸藏在囊中的无遗册。
“不是不对，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程昱抬手在米兔的头上搓揉了几下说道。看了看米兔被自己搓揉散了的发髻，程昱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孟浪了。
“你赔我的发髻，我早上梳了半个时辰。。。”米兔俏脸一红，抬手摸摸已经散掉的发髻，朝程昱挥舞着小拳头嗔道。程昱见状，急忙掉头就走。给妹子梳头？这事儿他还从未做过。米兔见他要逃，迈开脚步在后头穷追不舍起来。
“白玉京要攻打亥猪？消息打哪里传来的？”白玉京要攻打亥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五城。至于是打哪传来的，自然是打青丘大长老妆别离那里传出去的。别忘了，从前在桃花庵，她可是亲手培训了一批暗蕊专职从事这档子事情。如今桃花庵虽然没了，很多的暗蕊也不知去向，可是别忘了她培训的手段还在。青丘城里，资质尚佳的人很多。只要从中挑选一批加以训练，散出去就是一批合格的探子。
“消息似乎是一夜之间在城里传遍了，具体的源头，查不出来！”天宫城内，李靖上前对张百忍答道。
“好得很，查不出来。如今我天宫就连人家散布消息的源头，都查不出来了吗？今天人家来散布消息，明天说不定就是来散布谣言了。”张百忍看着阶下众文武，一时间大怒道。他说得也没错，今天人家散布小道消息都查不出来。如果明天人家来散布谣言，或者煽动群众呢？散布消息查不出来也就罢了，要是被人摸进来散布谣言或者煽动群众，到时候天宫城又该如何去应对？
“城主恕罪！”李靖急忙拜倒请罪。在天宫待了许久，对于天帝的脾气，他是一清二楚。他不如意时，做属下的千万不能替自己辩解。因为这个人的脾气，你越辩解他越上火。这个时候，只有主动请罪一条路可走。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头的怒火熄灭掉。要是不然，一怒之下他把你扔下界投个猪胎都有可能。不，不是有可能，而是他确实这么做过。
“算了，你起来吧。以有心算无心，确实防不胜防。今后，加强城内的巡查就是。”果然，见老帅李靖屈膝跪倒，张百忍一时之间倒是不好意思继续恼怒下去了。他轻叹一声，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拂袖对阶下的李靖说道。
“谢城主！”李靖后脊梁滚下一串汗珠，急忙起身道。
“白玉京要打亥猪，诸位可有对策？”等李靖入列，张百忍又开口问道。
“咳咳，那要看天帝您，是个什么打算了！”文臣武将都不开口，唯独那老么咔嚓眼的太白金星走了出来道。
“救，亥猪和酉鸡是如今唯一没有投靠白玉京的了。一定要救！”张百忍示意力士搬张凳子来，等那看似随时都可能挂掉的太白金星落座之后说道。
“救，那得出动咱们天宫如今的大能才救得了！例如，您，或者娘娘。又或者，咳咳，那个炼丹的老倌儿！”太白金星抬手捻须，看了看座上的张百忍，又看了看一旁的西王母，最后将眼神落在太上老君身上说道。
“一个白玉京，何至于如此危言耸听！”这一回是西王母不乐意了。她觉得，这老么咔嚓眼的货是在寻找存在感。
“咳。。。娘娘，那白玉京手下，可是有能人的。连番受挫，他必定不敢再来我天宫挑衅。但要他偃旗息鼓，对于是他的名声又会有损伤。那么，他就只有柿子挑软的，先捏上一个。借此维持住他的威势，又能将十二楼彻地铲平。没有了十二楼，白玉京就能专心与咱们为敌了。到那个时候，咳咳，说不得周边那些个墙头草们，会倒到他那边去也不一定。这天下，足够让人疯狂！”太白金星起身对西王母深施一礼说道。
“能人？莫非是。。。”西王母闻言，抬手轻扶了扶头上的凤冠。
“就是那个，您说，要是对上了他，是不是得您几位亲自出马？”太白金星捻须笑道。
“多亏你提醒，要不然这一次我们说不得要吃个大亏。这么说来，这一战，就得我们出手了？”西王母脸上恍然，随后侧身问身边的张百忍道。
“依老臣所见，倒不如将这消息传遍天界，咱们嘛，伺机而动就行！”太白金星起身来到张百忍身前，对他耳语道。
“为何？”张百忍心知这老货还有下文，随口追问道。
“依老臣看来，这消息来得古怪。怕不是有人在使那借刀杀人，驱虎吞狼之策！”太白金星捻须接着道。此言一出，张百忍当时就脸色一变。
“借刀杀人，驱虎吞狼？你是说，有人希望我们跟那白玉京打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再来趁火打劫？”张百忍将身子朝旁边让了让，拉住太白金星的袖子让他坐下问道。
“然！”太白金星瘪了瘪嘴道！张百忍没有说话，而是眯着眼神端坐在那里思考着什么。太白金星见状，连忙起身，轻轻迈步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位置！
第516章 大难临头
“昨儿个我们还在讨论这小道消息是打哪儿传出来的，今儿就有人从天宫那边确认了确有其事。看来那白玉京，不铲平了我亥猪是不死心啊！诸位，可有个什么应对的章程？”亥猪楼内，朱大老爷紧皱着眉头看着众人问道。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做声。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或许还能靠计谋求胜。可是彼此实力太过悬殊，再妙的计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会如同儿戏一般。
“不如，传讯去酉鸡，请那金鸡母前来共商大计？我们两家如今是唇亡齿寒，我们要是被白玉京打下来了，他们也落不着好！”良久，才有人从旁开口说道。
“金鸡母？那只老母鸡心思诡秘，谁能猜得透她在想什么？上回咱们被白玉京攻打，打一开始就传讯求援。可是到最后呢？一直到咱们把仗打完了，她才假模假式的带人过来。酉鸡到咱们这儿，用脚走也不过三两天路程吧？指望不上她的，这事儿咱们还得自己想办法。”提起金鸡母，有人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便宜占的时候，她跑得比谁都快。真遇上事情了，她是要么躲，要么装糊涂。聪明，金鸡母无疑是聪明的。可是别人也不傻，这种事情遇上她一次就够了。二回再来，人家也得防着他。多来上几次，这样的人就没朋友了。
“据说白玉京这回会派遣大能统军过来，咱们这点力量，连给人家塞牙缝都没资格。办法有，舍了亥猪，各安天命。”有人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长叹道。倒也不是他畏战，现实情况就是如此。大能，什么叫大能？一巴掌下来能把亥猪给夷为平地的那种人，才能称之为大能。这仗，没法打！早点逃了，或许还能留条活命。留在城里，只有死路一条。
“千余年的基业，说扔就扔？”议事厅里的气氛无疑是沉重的，千余年的基业，千余年的打拼。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规模，说不要就不要？有人是真心舍不得！虽说家业跟命比起来，命更重要。可是真要人们抛弃一切从头再来，这个决定真的很需要下狠心才能做得出来。
“不扔能有什么办法？”会议进行到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商量如何抗敌的会议了。逐渐的，大家开始在那里讨论起逃跑的事情来。从哪条路走，带走什么，留下什么。出了亥猪，奔何处去。是单独走，还是大家结伴一起。一时间，会议厅里嗡嗡声一片。朱大老爷就那么靠坐在椅子上，无力地看着人们。在他身边，朱刚烈则是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事到如今，就算他发言又能起什么作用？人心散了，队伍带不动了。
“散了吧！”良久，朱大老爷才颓然地拂袖起身。朱刚烈上前搀扶了他一下，却被他伸手给推开了。
“我还没有老到走路都要人扶的地步！跟我去祖宗祠，然后，让你妹妹跟你娘，收拾行李吧！”朱大老爷掀开门帘，顿了顿脚步对跟在后头的朱刚烈说道。
“不肖后人启禀老祖宗，千年的基业，不是后辈不用心去经营。时至今日，势不如人，不得已才决定放弃亥猪另谋生路。好歹，也算为亥猪留下一点血脉。他日老祖宗若是回来，万般罪责，后辈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祖宗祠里，只有一尊黑铁雕像。雕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就见他脚踏惊涛，手持九齿钉耙，双目注视着前方。雕像上每一寸地方都一尘不染，可见平日里朱大老爷没少对祖宗祠进行洒扫。
“爹。。。”朱刚烈上前磕了几个头，伸手想要将朱大老爷给搀扶起来。
“带上你娘和你妹妹，出城，去找程昱！”朱大老爷跪倒在地纹丝不动，口中沉声对朱刚烈嘱咐着。
“老祖宗的基业，在我手里头丢的，爹日后没脸去见老祖宗。对你娘说，我不在她身边，她的脾气改收敛一点了。出门在外寄人篱下，总没有在自己家那么安逸。心放宽一些，有时候人家说点什么难听的，就当听见狗叫了，不要凡事都往心里去。”朱大老爷直挺着上身，跪在那尊黑铁雕像的面前对朱刚烈说道。
“爹，我们一起走！祖宗的基业丢了没关系，爹将它丢了，将来儿子给你找回来！”朱刚烈跪在父亲身边，冲他连磕了几个头说道。
“不错，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朱大老爷还是头一次听自己儿子说出这么有志气的话来。他笑了笑，抬手摸摸朱刚烈的头赞许的道。
“听话，保护着你娘和妹妹，去青丘城找程昱。念在往日的交情，他一定会收留你们的。记住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不如意，忍！”朱大老爷轻轻抱了抱朱刚烈，然后解下腰间的那枚令牌塞进了朱刚烈的手里道。
“这枚令牌，是亥猪楼楼主继位时的凭证。你藏好了，将来或许还有用！事态紧急，爹就不大张旗鼓正式传位与你了。打现在起，你就是我亥猪楼新任的楼主。将来，让你娘做主，替你娶一房温良贤淑的媳妇为我朱家传宗接代。”朱大老爷替朱刚烈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拍拍他的脸颊对他笑道。
“我不走，我让人送娘和妹妹去青丘，我留下来陪爹守着亥猪！”朱刚烈仅仅抓住父亲的手连声说道。
“屁话！”朱大老爷闻言怒目圆瞪，甩脱了朱刚烈的手吼道。
“记住了，你是老子的种。老子死了不要紧，有你在老朱家就有机会翻身。如今这个形式，你能派谁去护送你娘？昂？你能信得过谁？嗯？男子汉大丈夫，现在是你替你娘和妹妹遮风挡雨的时候了。滚，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朱大老爷伸手勾住朱刚烈的脖子，将他拉到身前耳语着。末了，撒手朝朱刚烈的腿上踹了一脚道。
“爹。。。”朱刚烈踉跄着退到祠堂门口，张嘴喊了一声。
“滚，赶紧滚！”朱大老爷背过身去，握紧了双拳沉声吼道。
第517章 各奔前程
“不肖子孙资质鲁钝，一直领悟不到九齿之威，让老祖宗脸上蒙羞了。”赶走了朱刚烈，朱大老爷一抬手，亮出了手里六齿钉耙，低头擦拭着说道。将钉耙擦拭得锃亮，朱大老爷转身走到祠堂门口，就那么拄着钉耙站在那里。他知道，白玉京很快就会来亥猪。亥猪楼他可以不管，祖宗的祠堂他要用命来守。
“死在祠堂里，也算对得住老祖宗了！”朱大老爷缓缓闭上双眼，任由清风拂面就那么纹丝不动的站着。
“朱公子上街咯喂！”朱刚烈带着两个亲信，驾了一辆马车将母亲跟妹妹往城外拉去。途经市井，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这一回，没有人再去刻意躲避朱刚烈。大家都在慌乱地收拾着行装，准备跟随着可以信赖的人一起逃离亥猪。就连青楼的老鸨子，都流着泪将手里捏着的卖身契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趁着白玉京还没来，姑娘们各自逃命去吧。咱们有缘，他日再聚！”老鸨子流着泪，催促着青楼里的姑娘早点离开。倒不是心疼这些姑娘从此会浪迹天涯，无依无靠。她属实是在心头那些卖身契啊，一把火，烧了她多少钱！不过能从一个老鸨子的嘴里听见白玉京的名字，可见白玉京如今的威势可谓是如日中天。
“别喊了，早点走吧！”马车左右，各跟着一个亲信。朱刚烈朝着拉着的马儿甩了一鞭子，忍不住对那个扯着嗓子全城通报他行踪的汉子说道。他一直想找到是谁在背后黑他，可是一直到今天，才算知道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这，也算是缘分。看在这份缘分的面上，他决定既往不咎了。
“亥猪是我的家，我能去哪。朱大公子，白玉京已经到了，谁都走不了的！”那汉子冲朱刚烈深深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道。话音才落，空中一片乌云席卷而来。又过片刻，已是笼罩在亥猪楼上方，将那阳光遮挡了个干净。亥猪楼内，瞬息间就如同黑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人们开始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着，其中摔倒踩踏者无数。
“娘，咱们回家！”朱刚烈抬手朝空中打出一团亮光对马车的母亲说道。城外白玉京的人马已到，这个时候出城，比留在城里更加危险。有了光，惊慌的人们逐渐安定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亮光升起处聚拢过来。很快，朱刚烈的身边就围满了人。
“大家都不要慌，点上火把，回家去！”朱刚烈站在马车上，大声对围拢过来的人们喊着。家，或许扛不住对方的一轮攻击。可它是现在唯一能够让人们安定下来的一个地方了。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比家更能让人安心。人最后都会死，可是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死在家里，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听朱大公子的话，大家都回家去吧。等事情过了，再出来。”站在一旁的壮汉，这一次没有再黑朱刚烈，反而高声帮他安抚起那些民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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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了，何时事情才会过呢！”人们心里虽然依旧胆战心惊，可是眼下，除了回家之外，他们无路可走。出城？没见连打算出逃的朱公子都回头了么？他们都知道朱刚烈驾驶马车是打算去做什么。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怎么能从乱中活下来，才是他们当务之急需要去思考的问题。
“降不降？”空中云开，一缕阳光洒了下来。一道身穿黑衣，手托着玉净瓶的身影出现在云端。他俯瞰着城内，扬声问道。
“我们。。。”民众闻声抬头，看着那道似乎于天同齐的声音开口道。
“不降！”没等民众将剩下的半截话说完，那个粗壮的汉子却是已经抢先一步吼了出来。
“你。。。你想找死，别拉上我们好不好？”有人惊骇地看着那壮汉说道。投降，总能留一条活命吧？人们心里，大多数都这么认为着。
“哼哼哼，愿意投降的，从西门出城。站好队，不许乱。谁要是敢耍花样，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云端的黑衣观音，这一次居然没有急于动手。相反，他却是站在云端开始引导起那些已有了降服之意的人们。人口，不管是天界，还是人间，人口才是最关键的资源。黑衣观音，决定将这些顺民们都带回天机殿。若干年后，谁能保证他们当中不会出现一批有用之人？只有那样，天机殿才能发展壮大起来。
乌云散开，露出了天上的太阳。阳光洒下来，人们纷纷结伴朝着西门方向走去。只要依从他，总能留下一条活命吧？他们脚步缓缓挪动着，走几步，左右看一看到底会有多少人是跟自己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逐渐地，人们加快了步伐。因为他们发现，选择投降的人很多。有自己的邻居，也有自己的亲戚，还有一些守城的修士也脱去了身上的甲胄，抛下了兵刃加入到队伍当中来。这让大家都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你们怎么不走？”朱刚烈冷眼看着那些出城投降的人，稍后他一回头，看着依旧跟随在自己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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