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神相(江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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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芬身体狂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洪相，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洪相皱眉道：“你先回答是还是不是？”

戚少芬心中在纠结，因为这件事情是属于绝密，如果不是身份极高不可能知道的。但洪相猜对了，那个地方诡异，可是对于军方的生化研究有着重大意义。

半年前，研究所所在的地方，发生了件很诡异的事情。一个村民准备开挖土坡，但是挖出了十几具尸体，每具尸体都穿着古朴的服饰，而且身体完好无损。这惊动了大学教授，然后通过教授的影响力，让军方察觉。

洪相心里清楚，此地是个绝世凶地，所以才酝酿出如此厉害的先天煞气。

第59章第四人

满眼都是黄土，土坡上有裂隙，裂隙中似有阴冷的地狱。山坡顶端寸草不生，坡上青黄不接，如同河流大旱百年，干涸成坚硬的土块。又如山洪之后有污秽凝结，堆积于此。洪水滔滔，生灵涂炭最后归于平静，冤魂惨死，被困其中。

《洞林别诀，十凶》中记载：十凶之一，天败，其地曾经洪水推荡，龙神不安。风水之道，不过是峦山与理气。洪相精通峦山之道，金色的双眼中，此地阴阳尽显，黑白两色弥漫，宛如滔滔洪水，其间有怨气冲天，天地之间，有强烈的冤魂咆哮，与挣脱山坡笼罩。

头顶隐约浮现太极相，金色弥漫，方圆一丈都有灵气粒子在颤动，欢快的进出。戚少芬站在其身边，浑身舒爽，看着专注的洪相，忽然发现，他很神秘，充满令人高山仰止的感觉。

“怎么了？”戚少芬心中震撼，找不到原因，但是清晰的感觉到，呆在洪相身边，强势的她，有着极大的安全感，生出想要敬仰的冲动。

洪相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了一幕震撼人心的画面，无数的人死在了滔滔洪水之中，尸体漂浮在水面，最后沉淀水底，当怨气不得释放，便将此地造就成为绝世凶地。

睁开眼睛，洪相见戚少芬呆滞的眼神，咳嗽道：“我虽然长得帅，但是请不要犯花痴。”

戚少芬醒转，心中羞愧难当，怒道：“谁看你，自恋狂。”

洪相失笑，解释道：“让军方的人尽快离开此地，不然将有大祸，天败凶地，亲人罹难。李慧君沾染煞气，便使得家破人亡，虽然活下来，但是等于废了。”

戚少芬脸色微变，问道：“那我和常有志……”

洪相笑笑，说道：“你和常有志不必担心。你们两人的命格很硬，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你家中祭坛，可以化解煞气。”

“怎么说？”戚少芬忍不住问道。

洪相道：“此地为天败凶地，先天煞气虽然厉害可是与你家祭坛相比，小巫见大巫。每次回家，你身上的煞气就会被祭坛吸收的干干净净。而常有志算是江湖人士，一身实力，足以镇压体内煞气，但是长此以往，实力不进，煞气累积到某种程度就会爆发。”

指着黄土高坡，洪相继续道：“我想军方的专业人士肯定知道此地为绝世凶地，想要将利用先天煞气，至于你们搞的研究却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了。你想想看，说是科学研究，但是真正利用的是煞气吧。”

想着能量的来源，戚少芬脑海中出现天圆地方的器皿，其中红色液体，便是不断吸收地下的煞气凝结而成，以前并不知道，但是听洪相解释，刹那明白，随即心生惶恐。

“那怎么办？”戚少芬担忧道。

洪相摇头道：“此地煞气虽然重，可是并不代表绝对影响人的命格。”

戚少芬诧异道：“这话什么意思？”

洪相提醒道：“你不是说所有数据一夜之间都消失殆尽，怀疑有人作祟吗？”

戚少芬震惊道：“你的意思是，军方出了叛徒？”

洪相点头，凝重道：“他们既然知道是凶地，设计研究所的时候，肯定会有应付之道，这也是为何以前大家安然无事的缘由，但是有人从中破坏，便出大问题了。”

“他们是冤死的。”洪相平静道，“幕后之人心狠手辣，用十几条人命想要掩盖真相，如此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戚少芬兴奋道：“我们准备怎么办？”

洪相无奈道：“不要提我们，你是你，我是我。这种事情，不要插手为好。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们会得到惩罚的。”

戚少芬怒道：“难道你相信因果不成？”

洪相耸肩道：“不相信。为了安慰你而已。好了，我能够帮你的，已经全部做了，如果为了你的好奇心或者正义感去涉险，完全没有必要。第一，这种级别的斗争，不是你能够参与的；第二，就算你找出真凶，又能如何？不要说些天真的话，既然存在利益斗争，必然有着庞大势力在背后隐藏。以卵击石，不理智。”

先前见洪相能够找出事情真相，戚少芬激动的不得了，忽然见他半点同情心和正义感都没有，心中大怒，怒火之中，藏着淡淡的失望，怒其不争。

她想要的男人，喜欢的男人，必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充满正义感和同情心，是大英雄。本来洪相具备条件，却是想要甩手而去，如此大的反差，令其难以接受。

戚少芬咬牙道：“你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洪相沉默。

戚少芬冷笑道：“胆小，懦弱，残忍，无情，我看错你了。”

洪相摸摸鼻子，苦笑，却是没有反驳，心中暗道：“身边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而且一旦介入，如同陷入泥潭，难以自拔。沐婉儿和哥哥的事情，大于一切。为了保护亲人的安全，即便做无情之人，也不愿意多沾染是非因果。”

戚少芬气冲冲向前走，准备去研究所。洪相拦住，道：“你疯了不成？”

戚少芬冷笑道：“总比冷血之人好。有本事却不管苍生。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洪相无语。已经开始上升到道德的高度了，还有什么好说，但是他绝对不能退步，说道：“随你，不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懂吗？如果你无知，他们不会杀你，但是一旦牵扯到利益，就不敢保证了。”

戚少芬淡淡道：“我不怕死。”

砰！

迅雷不及掩耳，戚少芬看到一道虚影，然后昏迷过去。洪相抱着她上车，绝尘而去。车子刚走，研究所上的黄土坡，有黑色雾气冒出，宛如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将戚少芬安置好，洪相找水喝，刚要坐下，看到了摆在客厅里的黑色祭坛，身体一僵，默默看着。犹如看到了一双能够洞穿地狱的眼睛，洪相感觉到无数的阴暗袭来。阴魂来自九幽地狱，去往无情之处。

渐渐的，洪相神智有些迷失，刹那间醒转，心中骇然，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更加不会想区区祭坛竟然有着如此神秘的魔力，可以影响达到了太极相境界的他。

每一个祭坛，都有着生命迹象残存。

洪相断定，祭坛是很神秘的祈祷法器，隐藏着滔天的秘密，之所以没有深入挖掘，不仅是因为能力问题，还因为恐惧。如果挖掘出难以承受的恐惧，将如何是好？

此刻，洪相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

夜色降临，西京市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街道上，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透着凉意。路上行人，紧裹着双肩，路过名人故居，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感觉到强烈的冰冷，更胜寒冬。

感觉刹那逝去，烙印心中，行人浑身颤抖，像是遇到了大恐惧，仓皇离开。

名人故居，是王子乔名下的产业，来者非富即贵。最上等的包厢中，美丽的侍女离开，现场一片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沉默的有些沉重。古朴风格包厢中，树枝伸进了窗户，将绿意延伸进来。

圆桌周围有三个人。

一人穿着休闲服和拖鞋，随意的靠在椅子上，脑袋后仰，看着天花板，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身上的气息很平凡，没有半点凌厉的气息。

他是慕容，精致的令女人疯狂的脸上带着迷醉的笑容，一双桃花眼，闪烁之间有着电芒扫过，作为慕容家的长子，有着强大的政治背景和手腕。

一人裹着黑色斗篷，落座于中央，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先前一位侍女靠近，不自觉的感到心寒，然后将茶水翻到地上，惊慌不已，恐惧难耐。

他是尊者，一个神秘势力的代表，永远都将面目遮蔽，宛如不能见光只能藏在阴暗的鬼魂。他的气息很强大，至少在场面上，他所在的空间，煞气最为浓郁。

一人端坐，表情严肃，宛如飞鹰直击三千里，翱翔于云空，薄薄的真丝衬衫里，是一具充满震撼力量的身体。

他是鹰王。

三者聚会，没有讨论多余的话，上次聚会，王子乔尚在，可是现在被剔除在外，因为今晚会有真正的第四个人出现。他们三人等待了很久，心理素质最好的慕容，舍弃了最爱喝的柠檬茶，换成了西湖龙井。

滴答！

小雨淅沥，逐渐变大了。雨点打在屋顶，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阵风吹进来，将偷偷摸摸透进窗户的树枝吹动，鹰王的衬衫衣领翻开，露出了一块玉佩。

羽蛇玉佩，此时被他戴在脖颈上，发出淡淡的光芒，使得鹰王显得更加神秘和强大。

滴答！

外面想起了脚步声，沉重有力，只有气势极重的人才会发出如此脚步声，速度很慢，可是均匀有力，不多久来到了包厢门前，停止下来。

房间里的三人同时看向门口。

吱呀！

门开，一人出现。三人同时起立。

第60章三杯茶

嗖嗖嗖！

收起雨伞，水滴溅落在地板上，晕出了点点光，弥漫在包厢中。雨伞合拢，露出一张魅惑的脸庞，明眸皓齿，身段妖娆，走路如弱柳扶风，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令男人疯狂的**。加之凹凸有致的身材，令无数男人迷恋。

一个很美很魅惑的女人，骨子里充满令男人倾倒之气质。即便是见惯了美女，玩腻了各色女人的鹰王，忍不住一阵心神晃动，被她所迷惑。

尊者身体一震，然后恢复平静，显然刚才一对眼，那种魅惑生的气息，他都禁不住。只有慕容面色平静，一改往常淡雅神色，转为凝重，而且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谨慎。

女人进门，便将所有风头都夺走，这样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没有人可以掩盖，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商贾高官，在其面前，都无法控制自己，情不自禁的爱上她，为她做任何事情。

女人进来，看了看尚算平静的慕容，道：“请坐。”

声音如同空谷幽兰，清新悦耳。

没有人坐下。

女人一笑，人比花娇，款款落座，做了请的手势，三人才从迷失中醒来，悻悻依次坐下。鹰王觉得耻辱，更多的是愤怒，因为女人进门并没有看他，反而看了慕容一眼。他自认为纵横花丛，从未一败，只要他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但是面对这个女人，他产生了自卑，如果她愿意，舔脚趾都在所不惜，只要能够一亲芳泽。

慕容眼睛里白光闪动，然后恢复平静，没有惊喜于女人的一眼，而是心平气和。尊者将斗篷藏得更阴暗，更不愿将自己暴露出来，可是女人的目光扫视一切，将他都看透了。

“鹰王，我们暂时不能插手你的事情，不过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女人第一句话，使得鹰王将所有愤怒都散去，这一句话，便将他后顾之忧都解决了。

鹰王在太极门中，地位煊赫，位于门主坐下八大将之一，实力之强大毋庸置疑，而且有着强大的人脉关系，在西京市的地位举足轻重。但是他依然担忧，因为太极门门主知道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所以整日担心。且得到了羽蛇玉佩没有上交，这是大忌！

“多谢。”许久，鹰王吐出两个字，然后不知说什么。

女人看向尊者，魅惑的眼睛闪动着雷光，道：“蝎尊者，告诉你背后的人，对于这次合作，希望你们拿出点诚意，不然我会很失望。”

蝎尊者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女人，料不到对方一语就点破了他的身份，即便是慕容他们都不知道，但是想到女人的手段，心中释然，哑声道：“我们很快就会拿出诚意。”

女人微笑点头，然后看向慕容，道：“英雄出少年，西京市未来将有你一席之位。慕容家出了你这样的人才，如果能不死，未来几十年慕容家依然鼎盛。”

慕容受宠若惊，道：“愧不敢当。慕容只是站在先人肩膀上，取得些许成绩，不足挂齿。”

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说道：“胜而不骄，败而不馁。你很稳重。希望这次与慕容家的合作，能够有所成绩。”

慕容道：“尽力而为。”

“今晚，我有幸见到三位英雄豪杰，三位在西京市江湖中都是成名的人物，便不打算继续客套。现在，我们来谈谈计划。”女人亲自倒了三杯茶，一杯递给鹰王，令其心神紧张，“鹰王，你要加快控制太极门的步伐，门主虽然厉害，不过不是你担心的问题，只要你能够控制太极门，不让门内出现动乱，便算是完成任务，到时候，我会亲自将你的境界提升。你停留在灵惑境界化劲层次时间不长，可是后面的路，还需要更大的机遇和耐心。”

鹰王狂喜，急忙接过茶杯，发誓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女人将第二杯茶递给蝎尊者，说道：“能够取名尊者，本来是大不敬，对于先辈高手，尊者是强大的名号，区区化劲层次，妄想占据，实在是令人无奈。”

原本蝎尊者以为能够得到夸奖，可是听到女人的话，身体巨震，忽然，茶杯中的水全部跳出，分散在空气中，像是一颗颗星辰，不断的旋转，充满了毁灭的力量。

蝎尊者出手，想要将所有水珠儿都拿下，放回茶杯中。他自问是气劲使用的高手，即便是面对巅峰的化劲存在，都可以战而胜之，因为他是用毒高手。

一挥手，有黑色飘荡，想要逼退女人，蝎尊者不求战胜对手，但求能够全身而退，当见黑雾圈着女人而她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心中大喜，怒喝一声，然后飞身退到门口。

他做出跨步动作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你若是离开，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身体僵硬，蝎尊者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女人，黑雾化成了一颗圆球，被封印在水珠儿里。只是一颗水珠儿便将他的杀招破散，而周围还弥漫着几百颗水珠儿，如果全部袭来，他能够躲得过？

背脊无比寒冷，他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令女人误会，招来杀生之祸，颤声道：“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杀我？”

女人叹息一声，道：“我何时准备杀你？”

蝎尊者一愣，这才想起来，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出手，挥手将茶水化成水珠儿，是他的气劲被利用，口头上尊者名号的训斥不过是一些建议而已。

蝎尊者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女人笑道：“没什么，你们十二尊者，应该是用生肖起名，可是你不喜欢鸡，便化成蝎子，与我无关，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听说十二尊者喜欢残杀童男，让我转告一声，今后，请改掉这样的习惯。孩子就是初升的太阳，杀了有伤天和。”

蝎尊者沉默。

“能够做到吗？”女人问道。

蝎尊者抬头，黑暗的斗篷中露出挣扎的神色，道：“我尽全力改掉这种习惯。”

女人道：“很好。期待你的表现。请用茶。”

话音刚落，所有悬浮在水珠儿被女人轻描淡写的手舞动，重新汇聚在茶杯里，而那颗封印毒物的水珠儿则是烟消云散，没有人看出它是怎么消失的。

鹰王瞳孔紧缩，对女人的实力感觉到无比震撼，如果动手，连死都不知道怎么写。

蝎尊者接过茶杯，道：“谢谢。”

第三杯茶，女人收敛所有的气息，宛如弱柳扶风不堪一击的弱女子，将茶杯送到慕容身前，道：“请用茶。”

慕容看着那杯茶，却是没有接过，目光平静，闪烁着强烈的战斗**。温文儒雅的他，很少将另外一面展现，此刻，他想要战斗，并不想喝茶，喝了对方的茶杯，那么就要臣服于对方，这是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的。

“请喝茶。”女人面色有娇羞，再次说道，茶杯更前，几乎到了慕容的胸前。

鹰王和蝎尊者都盯着慕容，想要看看他如何应对，心中却是在诅咒，想要看看慕容真实的实力，他们没有与慕容交手，但是知道此人很强，臣服于别人的同时，也希望慕容与自己一样。但是遇到比自己有骨气的人，他们心里更加倾向于杀死对方。

慕容看着茶杯，不知道是茶水冒出的热气凝结的水珠，还是因为紧张溢出的汗水，一颗颗浮现在额头上。女人微笑如春风，没有丝毫强迫的意思，将茶杯递上，任他选择。

她没有半点威压，没有丝毫气的转动，只是站在面前，便如同一座山，压在头顶，慕容呼吸困难，依然咬牙挺住，他可以合作，但不能臣服。

傲气与骨气，是纵横天下的资本，如果现在臣服，那么将来永远都不能走向更高级的世界，所以他决定不接受这杯茶，而是用颤抖的双手，伸向了茶壶。

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微笑道：“难道我的茶不能喝吗？”

慕容没有说话，或者说不能言语，因为庞大的压力再次加重，于无形中令人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身体颤抖，骨骼响动，手不够长，够不到茶壶，他移动脚步。

砰！

地板在脚下碎裂，慕容鞋子破碎，露出脚掌，像爪子紧紧的抓着地面，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他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玄妙的状态，所有压力都被净化，消失于无形中。

握住茶壶，倒了杯茶水，慕容颤声道：“我自己可以。多谢。”

喝了一口属于自己的茶水，便是看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在绝对的压力下，慕容看到了晋升的希望，长虹贯日下，是条彩色的灵觉轨迹。

女人收回茶杯，所有压力消失，包厢恢复了原样，外面的风声更加大了，充足的雨水将西京市焕然一新，准备迎接新的人生。

“不错。”女人点头，然后落落大方的坐在椅子上，道，“三杯茶，敬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做好自己的事情……”

半小时后，女人撑开雨伞，从容离去。

包厢里，鹰王和蝎尊者，目光复杂，有敬佩，有嘲笑，也有感伤……

第61章相逢何必曾相识

蝎尊者也曾经年轻过，年轻力壮之时，在不大太平的年代，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用一双拳头打出了属于自己的荣誉。鹰王曾经辉煌过，三年前被太极门门主挖掘，实力突飞猛进，大笑西京市江湖，一呼百应。

但是两人尝到难以咽下的苦楚，在那个女人面前失去了所有荣耀，低下高傲的脑袋，虽然历经沙场，不急不躁行走在江湖上。他们有着自己的打算，但见慕容面对如斯强者都不卑不亢，心中不是滋味儿。

慕容随意坐在椅子上，面色从容，看不出任何不妥。蝎尊者目光一闪，问道：“英雄出少年，佩服。你觉得我们三人联手的话，可有胜算？”

鹰王竖耳倾听。

“胜算？”慕容看着蝎尊者，目光中露出嘲讽，摇头道，“我们全部加起来，都比不上人家一根指头。做好本分工作吧。这是最好活下去的资本。”

蝎尊者脸色微变，疑惑道：“她有那么强大？”

慕容道：“越过了灵惑的高山，便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下次会面，希望拿出点成绩，不然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下杀手！”

鹰王目露沉思，思考着慕容所说的话，三人中，以慕容最为神秘，也是最被忌惮之人，如今连他都如此说，那么那个女人肯定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人物，可能门主都不是对手，不，门主定然不是对手！

面对她，打自心底生出膜拜的冲动，像是遇见信仰，不想有半点亵渎，连抗衡的坏心思都淡化，猛然震惊，鹰王回过神来，额头冷汗直冒，叹口气，转身离去。

蝎尊者后一脚离开。包厢中，只剩下慕容坐下，看着漆黑夜里，窗外的大雨，漂泊入了窗子，洒在地板上，随着冷风来，使得房间里显得更加清冷。

“噗嗤！”

忽然，慕容吐血，捂着胸口，露出苦笑，暗道：“这是何苦呢？”

他之所以不服气，以弱小的躯体迎接沉重如山的压力，为的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尊严？

慕容不知道，在女人进来的那一刻，收伞的那刻露出的倾城容貌，深深烙印进入灵魂深处，只是他没有察觉，想要不被看清，用幼稚的行动来表示自己的不屈。

不屈服，便有可能站在同个层次；一旦屈服，便永远失去了追求的资格。

三杯茶，茶里有乾坤，这是礼，既然接受了，就要付出想象不到的代价。三人曾经雄心壮志，想要打造一个新的西京市，可是都在床边同时受到了一封信，然后来到了这里。

于是，那个女人出现了，用三杯茶征服了所有人，不管喝还是不喝，征服的形式由内而外，目的都达到了。

拖着受伤的躯体，慕容暗道：“虽然伤了，为何心中会喜悦，许久都没有出现的感觉，真是期待……”

……

西京市的雨越发大，洪相站在戚少芬家里的窗户边，看着雨水打在青叶上，天空不时有着闪电划过，预示着今晚会有一场暴雨降临，笼罩城市，洗涤污浊的生活。

摸着玻璃，传来丝丝冰冷，使得思维清醒，洪相打电话回去，得知沐婉儿去了梦瑶家中，现在回去公寓里也不会有人。对于神秘的梦瑶，他很好奇，但无缘得见。公寓中，空着一间房，便是梦瑶的，她很少来住，但是显然在公寓中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

沐婉儿，一个喜欢平凡恬静生活的女孩儿，卷进了江湖斗争，如同漂泊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儿，没有人掌控，只是飘荡着，寻找掌舵者，也是她自己是，也许是别人。

齐祸水，典型白富美，生性乐观豁达，有她在的地方，便有着笑声和欢乐，工作和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时而调皮魅惑，时而严肃认真，洪相都有点看不透，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陈梦瑶，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神秘女孩儿……

三个女人，因缘际会聚集在同个公寓；洪相插了进来，将原来生活的轨迹改变了许多。

玉戒指套在手指上，没有反应。体内黑莲，某时刻会醒来，最近一直沉寂，在蛰伏着。洪相来到了书桌上，其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书籍，各种类型。

随意翻开托马斯曼的《魔山》，看了几句，身后传来脚步声，洪相回头，见戚少芬愤愤神色，笑道：“瞪着我那么用力，目光是杀不死我的。”

戚少芬咬牙道：“懦夫！”

“我承认。”洪相笑道。

“冷血。”

洪相诧异道：“我的血是热的，爬行动物才是冷血，拜托有点常识好不好？”

戚少芬醒来，依稀记得被洪相打晕，心中的怒火，到了爆发的程度，当看到洪相不争气的自嘲神态，心中火气奇妙消了大半，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他。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两人开始了持久战。最后，洪相因为太过纯洁害羞，败下阵来，举起双手，说道：“好吧，对于今天的事情，我不小心动手……”

“不小心？”戚少芬冷笑道。

洪相皱眉道：“我救了你的命。”

“但是你让十几个人冤死。”戚少芬冷静道。

“不是我杀的。”洪相露出无辜神色，叫道，“不能算在我头上吧。”

“我让你帮我找到元凶，没让你去送死。你有没有想过，因为某些人的私欲，死了很多人人，难道不想让他们在地下安息？”戚少芬开始讲正义，又上升到了令洪相头疼道德高度，“你有能力，不帮我，良心过得去，你还吃得下饭？”

“应该可以，不信我吃掉几碗饭让你验证？”洪相找到了最佳反驳证据，说道。

戚少芬起身，指着洪相，气的说不出话来，拿起坐垫砰砰砰的甩动，最后扔到洪相怀中，大声道：“你难道没有点同情心，就没有为我想想？”

洪相见戚少芬抓狂失望的神色，忽然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你活下去。”

“我不在乎！”戚少芬怒道。

“我在乎。”洪相脱口而出，可是话刚出口，便知道糟糕了。戚少芬目瞪口呆的看着洪相，张大嘴巴，眼神包含着震惊和疑惑。

洪相皱眉，暗道是怎么了，说出不害臊的话来，好歹以前纯洁的像是朵小白花，绝对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可是刚才的话……有些乱。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洪相道。

“恩。”

“没事的话，不要冲动。研究所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光凭借正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有事情找我商量。”

“恩。”

“没事的话，早点休息吧。”

“恩。”

洪相离开，戚少芬没有阻拦，心中乱的很，复杂难明。她看着窗外，忽然发现了外面的大雨，这才想起，洪相没有雨伞，开门冲到门口时，已经没有洪相的影子。

“傻瓜。”戚少芬喃喃道，转身回去。

洪相跑了一段路，可是雨越来越大，不得已在一家全天营业的咖啡厅逗留，等了一个小时，外面的雨没有收敛的迹象，便叫了一杯咖啡，浅尝着黑夜里孤独的苦与甜。

店主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咖啡厅很小，只容得下几张桌子，可是位置很好，处在大街的街口。车水马龙中，总有人愿意逗留歇息，有意无意，便如现在的洪相。

与老板聊了一会儿，洪相了解到老板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南方北上的外地人，二十年前为了一个女人，只身来到西京市。老板与梦中人只见过一面，聊过一次，知道她是西京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也不知是何种力量，让老板冲动，奋不顾身来到了异乡，呆了二十年，这些年，他已经娶妻生子，过上了美好的生活。洪相问道：“难道对梦中情人没愧疚？”

老板笑道：“为什么会有？”

洪相诧异道：“你既然爱她，却又与其他女人结婚，难道不算背叛了自己？”

老板笑了，说道：“梦中情人和老婆是两码事。我二十年前喜欢的是一个梦想，然后追寻梦想而来，但是在遇到我老婆之后，便找到了另外一个梦想。不冲突。”

“应该有点关系吧。”洪相执着道，连自己都好奇为何会对这件事情上心，这与自己八杠子打不着。

“你觉得我应该为了永远都不可能见面即便见面也不一定在一起的女人耗费所有的青春？”老板反问道。

洪相哑然，忽然想起了沐婉儿、洪易还有自己，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刹那间有了一些领悟。

第62章袖里乾坤

窗外的雨渐渐变小，路面上的混凝土失去了雨水的遮蔽露出了真身，也因为雨水的冲刷变得清晰澄净，昏黄的灯光下，闪动着迷茫的光辉。洪相与老板相对而坐，品味咖啡中的苦与甜，脑海中浮现了一幕幕从前的影子。

“受教了。”洪相笑道，起身准备付钱，被老板拒绝。

“你我有缘。”老板道，“有时间来坐坐，这里晚上很冷清。多个人说话也好。”

“会的。谢谢你的咖啡。”

当洪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老板摸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