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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邪(废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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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下载尽在 】
作者:废情

 转型,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有的心灵斗争。
  从无邪到复杂,从纯洁到肮脏,从朴实到狡猾,从简单到成熟……
  我们总是在环境中一次次的调整,一次次的转型,最后一点一点的偏离了纠结的人性轨迹。


完本了,说几句。。。

完本了,43万字,绝非烂尾。

43万字不多,但对一本都市生活言情类小说来说,不长不短。

本书成绩很烂,或许是书名不佳,或许是不符合网文主流,但本书绝不是一本灌水文,可以说,不仅不是灌水文,而是一本读来沉重的生活文。

本文没有明确的主线,尤其是读者看书便寻的升级主线。本书主线虽不明确却很简单,就是主角的情感命运线及成长历程,贯穿始终。

也缘于这一点,可以说能静心看完本书的人寥寥无几,这从点击就可以看出。本书主角身边出现的女人很多,一个接一个,而主角也与之纠缠不清,暧昧其中,但我想,能静心看完本书的人,绝不会认为这是一本扯淡、无趣的泡妞、种马、后宫文,至于原因,读者自己体会吧。

在写此书的时候,我的心情一直是沉重的,甚至再写床…戏,写搞笑片段时候都是沉重的,即使发笑,但笑也是随之即隐,挂在脸上的也只是余笑之后的苦涩。

读书的时候,各位或许会想,主角身边的那些女人呢?她们最后的命运呢?除了丁晓薇,好似都没有交代。是这样的,不用交代了。其实你们也会想,如果主角稍稍回下头,抓住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女人,或许就会拥有一段不一样的人生,但他没有。生活就是这样,错过了便是错过了,那些女人应该都有了属于她们的幸福生活,或许主角在她们回忆中已成了一个混蛋男人……作为在女人堆里滚爬过来的男主,他又何尝不会这么想,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生活就是这样,我们一生中不也是错过了诸多人吗?

错过的那些女人们,祝福你们,你们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本书的结局并不轻松。乍一看,男主优柔暧昧数年,最终终于找到了爱情归宿及人生方向,这是非常完美了。但,是这样吗?敏感的看官应该能看出来,这并非是一个轻松、完美的结局。

在女人堆里滚爬了数年,对女人何等挑剔的男主和朴实无华、性格内向寡言,无喜无忧,不苟言谈的赵静在一起会幸福吗?或许,一场无法回头的爱情悲剧才真正开始上演……

一生为爱情而寻觅,却最终为爱情而奴役,《情奴》才是最想冠以本书的书名,可惜……编辑不给改了。罢了,就这样吧,无论如何,本书已完本了,不是么?

感谢读完本书的寥寥无几的几位读者,感谢出现在本书中的各位MM们,想起你们,你们总是让我无言以对……本书有着自己的影子,也有着你们的影子,感谢你我演绎那段爱情故事,让我完成此书。

好了,不多扯了。说下新书吧。新书再不写这沉重的玩意了,体裁都市异能+修真流,预计九月上传,望各位关注。:)。

正文

第一章 呆子有呆福

转型,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有的心灵斗争。

从无邪到复杂,从纯洁到肮脏,从朴实到狡猾,从简单到成熟……

环境培育了人,人总是在社会这个环境中一次次调整自己,进行一次次的转型,最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一点一点的偏离了纠结的人性轨迹。

对于肖远而言,如果不是高二那年,他的同桌,格拉市市委书记的儿子白兴亮情非所愿的将省第四届学生代表…大会的名额让他,他这个极度内向、自卑,木不拉几的呆子转型际遇或许要来得更晚一些,或许一辈子就当个呆子,呆不拉几的活下去……

那是九七年四月中旬的一个课间,肖远正在座位上给前排一位好学的女生讲解一道平面解析题,他同桌白兴亮鄙夷的瞟了他几眼,就不冷不热的说:“哎,肖呆子,想参加省第四届学生代表…大会不?”

肖远经常被白兴亮捉弄,所以在听到这句话时,权当耳边吹了一阵风,根本不加理会。

被无视,白兴亮就有些想口吐毒言损人了。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若不是因为他老爹是市委书记,若不是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儿子,这个全市唯一的名额根本落不到格拉市一中高二一班。

他是前天从老爸那里得知省上要召开第四届学生代表…大会这个消息的。身为高二一班的团支书,他本是当仁不让,可那会议偏偏是在在五一假期举行,赶五四青年节的趟。五一他全家,除了他的市委书记老爸,都要去海南旅游,所以他并不想去开什么会。

他本要将名额让心有所倾的宣传委员罗薇,可罗薇一听开会要去省会青山市,就连连摇头,怎么说都不去了。班团支部就三人,除了团支书他,宣传委员罗薇,就是组织委员肖远了,他只好让给肖远。

其实还可以让给别人,比如班长,学习委员,可他想过了,这种非同寻常的机会与其让给强大的竞争对手还不如让给木不愣登的呆子肖远。呆子不可能超越他,去与不去在他认为没什么区别,而且肖远就是团支部的人,说也说的过去。只是他心里甚不痛快,总觉得让肖远这个呆子捡了天大的便宜。更令他气愤的是,他极不情愿的准备将这个天大的便宜让给肖远,可肖远居然好似没听见,依然呆呆的低头画着两条抛物线。

见肖远不吱声,白兴亮不耐烦的推了下对方胳膊:“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啊?”肖远扭过头,左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右胳膊一抬,甩开了白兴亮的手,说:“听到了,但不明白。”低下头,继续在草纸上画抛物线。

看着肖远那傻样,白兴亮很想损一番,便将视线移向问肖远解析几何题的那个女生征求肯定附和:“你说他傻不?”

“嘻~”那女生笑了出来。

肖远的手抖了一下,将笔下的试卷给那女生推了过去:“那个,这题我也算不出来了。”

三日后,参加省第七届学生代表…大会的人选确定了,肖远。

肖远同学虽然木讷,内向,不善言辞,经常干些荒唐事,但内心世界却超乎想象的强大,他非常清楚这个名额为何会落在他的头上。他不在乎缘由。这是一个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机会可以让他忽略任何缘由。

放学后,肖远去校门后帮母亲收摊。自十年前肖远的父亲响应支援大西北,带着一家人告别农村,来到了荒凉无比的格拉市,在市一中任教,肖母便在校门口摆起了小摊卖起了零食。转眼十年过去,肖母十年如一日,依旧推着小推车卖零食,任凭漫漫风沙在脸上刻下无数道岁月的皱纹。

这天的天气确很糟糕,前一刻还是夕阳无限好,可这会已是大风肆掠,黄沙飞扬,这样的天的确无法摆摊了。肖远推着推车往回走,肖母跟着一边走一边埋怨天气。

家就在学校。回到家,肖父正在做饭,在医院药剂科上班的姐姐肖静还未回来。肖远放下车子进屋去做作业。

翻开化学课本,摆好作业本,拿起笔,本该写字了,可肖远却叹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肖远的眼前浮现出了娜玛琪的面孔。娜玛琪是他跟着父亲来到格拉市接触的第一位女孩。那是一个蒙古族女孩,长得非常漂亮,不仅学习好,而且能歌善舞,从小学三年级起,娜玛琪就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从那时起,娜玛琪一直就是他暗恋的对象。转眼十年过去,他和娜玛琪当了十年同学,可至今,他都没有勇气向对方表白。

就今天,娜玛琪课间和他说了两句话,可他紧张的连对方说什么都没听明白,闹出了笑话。这本不是什么事,可肖远心里却一直放不下,他平时表现就够傻的了,这一来,娜玛琪肯定觉得他更傻了。

肖远就是这样,内心强大,却过分自卑,别说在娜玛琪跟前,就是在别的女生面前,除了和他关系较好的季婷婷,罗倩等寥寥可数的几人外,几乎和之外任何女孩一说话就紧张,脸红,结巴,窘态百出,简直是糟透了。这是心虚的表现,也可以说是内心过分成熟、敏感的表现,如果脑子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或许也不会这样。

当然,肖远之所以这样,与他的童年与家庭环境是分不开的。肖远的家庭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虽与富裕挂不上勾,但也算不上贫穷。肖父是从农村走出的高中老师,有着所有农村人的坚韧,可以承受任何世俗眼光为家庭谋生计;肖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思想较狭隘,但即便如此,在生活面前,也是一位极为要强的女性。

这样的家庭组合本也没有什么,若在农村不出来,肖母种地,肖父教书,家庭条件也算是不错了。但一切就在一家人迁到格拉市之后,一切都乱套了。这格拉市虽是地处大西北的一座荒凉城市,可这城市再怎么荒凉,它也是一个市,绝不是小农村所能比拟的。肖父,肖母都是能吃苦,又好强的人,所以一来到这座城市,就一心要融入这座城市,一心要改善家庭环境,所以夫妻俩就勒紧裤腰带可以卖命。这样一来,孩子的教育就被忽视了。他们忽视了孩子需要什么,也忽视了孩子进入这个都市会有这什么样的心理变化。

肖远是玩泥巴长大的乡村野孩子,那时只有九岁,视线里只有好奇、新鲜,之外就是同学异样的眼光与瞧不起。而肖远年龄虽小,意识感却比较强,从进入学校的第一天的起,淡淡的自卑感就在其幼小的心里慢慢滋生。肖远不适应,所以急于融入新的环境,急于和别的同学一样,得到大家的认可,因而就干出了一些令人恨爱交加的事情,诸如溜勾拍马,偷鸡摸狗。

而那时的肖父肖母疲于奔波挣钱,自然不会关心到肖远在外面做了什么,直到有一天,肖远将手伸到了他们的口袋,屡教不改后,他们才痛心疾首,拳脚相见。肖母肖父无法理解儿子,在他们的眼里,他们不要命的挣钱就是为了孩子,而孩子却干出这种事,简直是败家子。但在肖远看来,没有关心,没有玩具,没有零花钱,我能怎么着,我不想和别的同学活的不一样,我不想老被人嘲笑……

肖远的童年就是在父母的巴掌下偷鸡摸狗的度过的。说重一点,童年时代的肖远所犯的事已足以进少管所了。幸运的是,肖远的运气一直很好,在外面做事很少被人逮住,即使逮住了也被骂上几句就过去了,这是很值得庆幸的。

随着年龄增长,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小学五年级,肖远,这个混蛋孩子突然脑袋开窍,一下子悬崖勒马开始好好学习了,这其中缘由连肖远自己都不知道。

到上初中时,肖远已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好学生。但这虽是好事,可肖远的性格却越来越内向,越来越自卑,也不知是童年所犯的那些事令他自卑、后悔还是咋滴,总之就成了一个又傻又呆,经常由于害羞紧张而出洋相的呆子形象。

这个呆子形象他自己也恨,也一直想改变,他努力过,可一次也没成功。他很好的将这个形象一直保持到了现在。不过还好,在玩得来的同学,朋友面前,他还说的过去。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有着两面性的青涩男生。

肖远想起娜玛琪,就会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娜玛琪是与他一起长大的,虽说这个“一起”只是他一厢情愿,但他总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娜玛琪跟前都无所遁藏,令他惭愧,令他自卑,令他无言以对……

坐在书桌前发了会呆,晚饭好了。

肖远走出卧室去吃饭。在饭桌上,他闷着头吃了一会,挠了挠脑袋,对父亲说了去西拓市开会的事。西拓市是青山省的省会,与格拉市有着十五个小时的车程。

听儿子说要去开会,肖父倍感意外,问:“什么会?”

“省学生代表…大会。”肖远有些忐忑的简单说了。

肖父还未表态,肖母道:“有啥好开的?还跑那么远?眼下学习最重要,别去了。”

姐姐肖静知道这是个机会,对肖远来说有益无害,立马反驳:“这么好机会咋不去?那都多大个人了,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肖远看着父亲。定夺权在父亲手里,父亲说去他便去了,父亲说不许去,他便不能去了。

“高考加分不?”肖父问。

“好像不加吧。”肖远说。

肖静发言道:“爸,这是省会,整个格拉市就一个名额,机会难得的更啥一样,别犹豫了,让去吧。”

“唔……”肖父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去吧,别把功课落下就成。”

“嗯。”见父亲答应,肖远赶紧表决心:“我会把课本带上的,一定不会落下功课。”

第二章 邹姐好

开会之前的肖远是兴奋的。

17岁的肖远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代表…大会,会是怎样的场合,会接触到什么样的人,只知道那是一个省级会议。虽是坐着听人讲话,但绝对能长不少见识。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那次大会,那次无意之中落在头上的机会,会彻底击溃他的心灵防线,令他痛下决心,尝试人生的第一次转型。

第二天中午,也就是肖远要去参加青山省第四届学生代表…大会的当天。

午饭后。

肖远擦着饭桌,肖父坐在沙发上抽烟看报纸。

肖远将桌子擦干净后,开口了:“爸,我下午就要去青山市开会了。”

肖父:“你一个人?去几天?”

“市团委有人和我一起,下午来接我。可能要四五天吧。”

“哦。”肖父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了三张百元钞票放在了桌上:“拿好,别丢了,别乱花。”

肖远没有激动也没有感动。如果没有不得已花钱的理由,这钱他还得原封不动的揣回来,这是经验也是教训。

肖母从院子进来,对儿子说:“我给你煮了几个鸡蛋,厨房还有两油饼,走的时候带着,十几个小时火车呢,别饿着。”

“嗯。”

姐姐肖静洗完锅出来,给弟弟塞上了一把零钱:“出去了买点有用的,想吃啥就吃。”

肖静初中毕业考的中专,上了省卫校,毕业后肖父走动了了下关系,如今刚满20岁的肖静已在市人民医院工作。

下午两点,肖远和校团委的老师在教学楼前等到了市委来的车。

车门一打开。两截穿着肉色丝袜的玉腿就伸了出来。随即下来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女人很漂亮,有着成熟美。穿的是正装,绝没半点风骚。

这一刻,肖远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这个年龄段的肖远最怕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校团委的李老师已迎了上去:“邹领导。”

女人抿嘴笑了:“什么邹领导,还是叫我邹娜吧。那个,和我一起去的学生代表呢?”

“就他。”李老师转身,却发现肖远木不登登的在七八步开外站着,只好赶紧招手:“肖远,还不赶紧过来。”

肖远正紧张的发毛。李老师这么一喊,他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原地站着,简直是太煞…笔了。

煞…笔就煞…笔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煞…笔了。肖远红着脸蹬蹬跑了过去。

李老师介绍:“肖远,这是我们市团委的邹领导。邹娜,这是我校的代表肖远。”

肖远的右手不停的在裤兜里掏着,也不知在掏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邹领导。难受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邹……邹阿姨。”

看着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说话结结巴巴的肖远,邹娜眉头不由皱了一下:“都大小伙子了怎么还这么青涩,唔,你还是别叫我邹阿姨了,叫我邹姐吧。”

于是,肖远就又结结巴巴的叫了声:“邹……邹姐好。”

邹娜有些头大。这次要去参加的可是省学生代表…大会,去了之后免不了开会讨论发言什么的,如今给了她这么一个青涩害羞的学生代表,她实在是有些担心。不过已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带着这个着实令她头大的家伙了。

黑色的小轿车开动了,出了格拉市一中,驶向格拉市火车站。

这是肖远生平头一次坐小轿车。他听着车内回响的王馨平的《别问我是谁》,看着窗外急速后移的白杨,偷瞟着邹娜飞扬的长发,心里那种紧张、和新奇和不安真是难以形容。

很快,小车在火车站的广场停下。

邹娜和司机下了车,砰砰关上了门。邹娜左右一看,却发现肖远不见了。莫非还没下车?邹娜喊了声肖远,拉开前车门往后一瞅,就见肖远满头大汗,双手正不停的在里车门上四处乱摸着。

显然,这个令她头疼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开车门。

肖远知道自己又出洋相了,心里更加紧张。不过就在这时,他右手在车门上摸着了个东西,一拉,车门开了。肖远大喜,赶紧背着书包下了车。

格拉市开往青山市的列车开了。

肖远和邹娜面对面坐在卧铺车厢走廊的座位上。

肖远很拘束,双眼不知道往哪里看。一会装出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漫无边际的黄沙,一会又贼不溜溜的迅速瞟过带着墨镜的邹娜。

邹娜被肖远的局促不安逗乐了,笑着说:“你怎么这么紧张?放松点。”

“唔。”肖远嘴上应着,心里却更紧张了。

他站起来结巴着说去上厕所,仓皇扭身就走。谁知这一走,一脚就踩在了身后坐着的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孩脚上。那女孩哎呀一声尖叫。肖远吓了一大跳,赶紧说对不起,弯腰去看那女孩的脚怎么样。这一弯腰,敞开的夹克刚好挂住了女孩的口杯,哗啦一下将一杯热水垃翻。妙的是水全倒在了肖远的背上,并未烫着别人。

肖远被烫的蹦起来。满脸通红。那被踩的女孩被肖远的憨样逗乐了,揉着脚说:“我没事,没烫着你吧?”肖远手使劲的挠着背,结结巴巴的连说没事,红着脸就往车厢连接处窜。他窜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扑哧一声笑。肖远听出那是邹娜的笑声,不过他没有回头。

站在车厢连接处,肖远匆忙脱掉了外套。那杯水温度不低,否则背上绝不会火辣辣的。不过肖远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他抖了抖白色的恤衫,从裤兜里摸出两块钱的哈德门,抽出一根点上了。他学会抽烟没几天,不想这一口猛吸进去就被呛的连咳起来。缓了半天,才又吸了一口,望着窗外茫茫的戈壁滩缓缓吐了出来。

戈壁滩很单调,一望无际,除了黄色还是黄色,唯有尽头的昆仑山在炎炎的烈日照射下深蓝一片。

“唉。”肖远摇着头苦笑了一下。形象彻底毁了,邹娜肯定在笑话他,会瞧不起他这个所谓的学生代表……

良久,他穿上了外套,谨慎而小心的盯着脚下,看着左右走进了车厢。

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朝前方一看,就看到了邹娜的眼睛。他又慌了,赶紧将视线移到了一边,匆匆走回了座位坐下。他没有抬头,直接将视线移向了窗外。

“肖远,你今年多大了?”邹娜问。

她想尝试着和大男孩聊天,消减对方的紧张心理。

“17。”肖远扭过头答道。

可一看到邹娜的脸庞,他又慌乱的将头移向了窗外。他连正视邹娜的勇气都没有。

“17岁,嗯,马上成人了。”

“哦。”

“学习压力大吗?”

“还好。”

“你抽烟?”邹娜嗅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肖远心里咯噔一下,慌忙否认:“没,没。”

邹娜笑了下:“紧张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老师。”

“哦。”

“我并不觉得抽烟的孩子就是坏学生,你觉得呢?”

肖远搞不清对方是不在套问他,于是非常警惕的开始保持沉默了。

第三章 会记在心里

邹娜尝试着聊天,却发现一直是一问一答,而且答案绝不会超过两字。

邹娜有些不耐烦了,说:“你就没什么可聊的?你可以说说你的学习生活,说说你喜欢干什么,可以讲讲笑话呀?”

肖远很想聊天,很想打破这种局面。他一直在找聊天的话题,可他越这么想就越找不到话题,总觉的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结果搞得自己紧张狼狈不堪,就像被审讯的犯人。

“不是,我……我不知道聊什么。我的学习生活还好,我喜欢的事蛮多,我……我不会讲笑话。”

无数的笑话在肖远脑子里闪过,可肖远觉得没一个合适的笑话拿出来讲,所以肖远在回答完问题后嘴巴就紧紧的闭住了。

火车轰隆隆的开着。

邹娜在一番尝试后终于放弃了。

她拿出一本杂志坐到铺上翻了起来。

肖远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望着窗外为自己的性格而纠结着。

呆坐了会,他又去抽了根烟后,爬上了铺,掏出一本化学辅导书看了起来。

邹娜再没有找肖远聊天。除了在饭点上叫着吃饭外,一路再没有说几句话。

第二天下午,列车抵达了青山市。

省第四届学生代表…大会安排在青山宾馆举行。参会代表们需要在下午六点前报道,晚上还有预备会议。现在是下午三点,时间并不宽裕。出了站,邹娜打了个的士,带着肖远直奔青山宾馆。

透过车窗,肖远忽闪着眼睛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高架桥,气派的高楼商厦……这些都是格拉市所没有的。格拉市没有超过六层的楼房,永远不会堵车,就那么几条主干道,骑车要不了二十分钟就可以出了市区,到戈壁滩上抓蜥蜴玩了……

“嘎吱~”的士停下。

这一次,肖远第一时间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在走下车的那一刻,肖远的心猛然间不自觉的跳了起来。

抬起头来,是至少在二十层以上的高楼。眼前,横挂着几张大条幅,上面写着欢迎参会代表等等标语。周围,是穿梭的人流,各种各样的小车。

站在这个地方,站在人流中,肖远的自卑感猛然增强。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暗暗告诉自己千万要小心,千万再不能出洋相。

邹娜说声走吧。肖远就小心翼翼的跟在邹娜身后走进了青山宾馆。

青山宾馆已被省上包了,住进来的都是参会的省级官员及各路代表。

肖远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代表,所以内心紧张而急促,甚至他觉得自己走路都在发抖。

他紧紧的跟在邹娜的身后。邹娜的身姿挺拔,步法轻盈,让他有种安全感。他尽量的挺着背,不让自己在眼中是那么龌蹉,可即便这样,他总觉得别人的眼光不停的在他身上瞟过,这让他极为的紧张与不自然。

他跟着邹娜报了道,领了胸牌,相关的文件,餐票,报道就算完了。

邹娜松了口气,对肖远说:“你在1817房间,我在1706房间,我就不带你去了,你自己去吧,会议时间安排文件上都有,你自己看看,唔,我会打电话提醒你的。”

肖远有些不解的看着邹娜:“我们不在一个房间吗?”或者说,他瞬间有了一种强烈的孤独与不安感。

这是肖远一路以来的第一个问题。邹娜看着憨憨的肖远笑了:“那个,男女代表不混住,你和别的地区的代表一起住。”

肖远脸唰的红了,低下了头。

邹娜拍了拍肖远的肩膀,看着大厅电梯道,轻叹了一口气:“走吧,我带你去18楼吧。肖远啊,邹姐不知该怎么对你说,你十七了,不小了,尽快的成熟起来好么?你要学会怎么处事,怎么办事,遇事该怎么处理,明白吗?”

邹娜就是那么淡淡的说着,听不出来任何语气。可这些话句句流淌进了肖远的心里。肖远的心暖暖的,就像一道暖流在心里迂回流淌。

肖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邹娜没有听到肖远的回答,便停下脚步回过了头。

肖远低着头。可邹娜还是看见肖远的眼睛红了。邹娜没想到这个大男孩居然还这么善感。她左右看了下,掏出一张纸巾给肖远递了去:“怎么搞的?你可是我们格拉市唯一的学生代表,快,别丢人了。”肖远接过纸巾来擦,这一擦居然抽泣了起来。邹娜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抓狂,跺了下脚道:“肖远,你给邹姐我长点脸好不?”

这句话很管用。肖远鼻子狠狠一抽,取下眼镜,擦了擦眼睛又戴上:“我没事。邹姐,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我会尽最大努力给你长脸的。”

肖远说的是此刻最想说的,真诚挚的心里话,邹娜也听出来这大男孩说的是最直接的心里话。她说了声走吧,放慢了脚步和肖远并排走向电梯。

那是直上直下的透明观光电梯。肖远头一次坐。不过肖远再没有流露出兴奋与新鲜的眼神。他安安稳稳的站着,好似他已坐过无数遍。他观察着邹娜上下电梯的举止操作,一一默默记在心。

将肖远送到1817房间门口,邹娜指了指贴在门上的名单上的“格拉市代表:肖远”一行字,微笑着说了声:“去吧。”肖远点点头,朝邹娜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了。

房间里有五个人正在聊天,三男两女,年龄看上去都比他大点。三男两女中各有一位穿着本族服饰的藏族同胞。

肖远走进去,三男两女的视线就全部落在了肖远身上。肖远没想到房间有这么些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欢迎格拉市代表,肖远。”一个穿着短版牛仔衣的女生很是大方友好的鼓起掌来。

于是,房间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肖远的视线落在了这个女生的脸颊上。他感激这个女生,所以,他记住了这个女生。

吸了口气,肖远努力的不让自己那么紧张,然后鼓足勇气,张口向大家问好。他已暗中提醒自己别结巴,但一张嘴,还是连着吐出了两个“大”字,才完整的说出了“大家好”三个字。他有些慌张。他的视线迅速扫过房间每一个人的脸庞,却发现大家都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眼神都很友好。

第四章 我唱歌,你伴舞

五位学生代表迅速给肖远腾出个地方。

肖远将书包放在墙角后坐下,听着五人大方、从容而风趣的做自我介绍。

肖远一直认为自我介绍是一件做作、滑稽而难以启齿的害羞事,所以他从不堂而皇之的介绍自己。可这会听着别人作自我介绍,他听到、感受到的却是亲切,自信,而非做作、滑稽。做作、滑稽的一直是他自己,而非别人。

他静静的听着每个人的自我介绍,而后报之以微笑。

微笑可以代替他说话。

介绍完了,大家继续聊天,他依旧静静的听着。

聊天的话题无非各自是从哪里来的,哪个学校的,有些什么地方特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等等,很无聊。但大家都有话说,而且说的很带劲。彼此陌生的人能迅速找到无聊的话题,能聊到一起,能打破陌生,其实已是一种境界了。而肖远,也就在聆听中明白了自己缺少的就是这种境界。

房间中这些人,除了肖远,都是来自各个地区大中院校的精英、人才,都是半只脚踏入社会的人。他们不会有任何的紧张、青涩。他们需要的就是各种表现,展现的机会。

聊到饭点,大家一起去餐厅享受晚餐。五颜六色,非常丰盛。

肖远一边吃着不知名的菜肴,一边四处环顾。餐厅很大,辉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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