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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关三界(干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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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红说:“我会忽悠呗!这你还不知道?”

  她爸笑了,说:“我看你这回咋忽悠?”

  干红说:“是啊,真要找个班儿上,就不好说了。白天不行;晚上领导出去应酬,你还能请假,说我得陪人跑步、锻炼,给人治病?”

  她爸说:“那肯定不行,就得,就得跟你干嫂说,不能天天搁人陪着,得自己主动点儿,这样才能好得快。”

  

  第18章 我为啥能忽悠,随根儿

  

  干红笑了,说:“爸,你也挺能忽悠啊。这回我明白了,我为啥能忽悠,随根儿!”

  她爸也笑,说:“忽悠?你还就得这么说。你这不像上学,有整块的时间,上不上班的,还不行有个啥事啥的?有事就搁下了,那不耽误了?”

  干红说:“有理。真得调理调理,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们老师的妻妹,我整整用了一个学期——四个月,才见好。这四个月,风雨不误。”

  她爸说:“可真的——下雨阴天你们怎么到外边锻炼?”

  干红说:“我们有健身房,老大的了!和在外边,没有多少区别——是啊,在家就没这样的地方了,还真得安排一下呢。”

  她爸说:“这是你一个毛病——遇到事,心血来潮,一出一猛,不能往细了想想。你说你,冒冒喧天的就把那辆破车拉回来了,说自己修。能修上不能修上,暂且不论,你说你要上班儿了,我看你咋整?再找人拖出去?”

  干红的电话响了。干红看了一眼,说:“说曹操,曹操到——哎,邱哥,我正和我爸说你找来那么些人帮我把我家那辆破车拖回来的事呢,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在哪儿呢?”

  邱立坤说:“在公司,刚开完会。会上主要定你的事。”

  干红说:“我的事?我的什么事?”

  邱立坤说:“你来我们公司的事。有两个方案:一、让你当副总,在我之上,仅次于我们老总,二把手;二、你不愿意当头儿的话,就当骨干业务,有活儿你独自接,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们绝不插手,除了基本工资,你可以分百分之三十的佣金。你选哪一个吧?”

  干红说:“邱哥,你咋不早说?我都应下人家了,明天就上班了。”

  邱立坤说:“那你可以不去吗。”

  干红说:“那哪能呢?不说吐口吐沫是个钉儿,也不能出尔反尔,说话拉抽匣,那在社会上还怎么混了?那样,你们公司,你,要有啥事,用得着我,我干红二话不说,一定全力以赴!”

  邱立坤那边叹了一口气,说:“要是你们没答应别人,今天你能不能答应我?”

  干红说:“那是指定的。不用当官,不用发财,一般业务员我就去,谁让咱们对心思了呢?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吗?”

  邱立坤那边用不情愿的口气说:“行吧,那咋整?再联系,老妹儿。”

  干红说:“再见邱哥!”

  干红关了电话,手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她爸有些自豪地说:“看来我老姑娘还是香饽饽呢!这人也是你这次回来认识的?”

  干红说:“是。”

  她爸说:“你定去前头那家,不去这家?”

  干红说:“这家哪能去?他们玩黑的,替人讨债,抱不平。我能和他们混?”

  她爸说:“对。出门在外,这一点要把握好了。‘脏钱不使,犯法不做’。”

  干红说:“他们到不一定专干犯法的事。”

  说到这里,干红看了眼屋里挂表,说:“哎呀,都这个点儿了,我还去不去了呢?”

  她爸说:“你跟你严叔咋定的?”

  干红说:“定去的。”

  她爸说:“定去,就得去。不能整秃噜反账(说话不算话)的事。”

  电话响,干红一看是严梅,就按接听键,说:“怎么个意思?咋不按喇叭了呢?严叔没来?”

  严梅说:“你咋猜的?”

  干红“嘁”了一声,说:“就你那点儿咕咕咚儿(小把戏),闭着眼睛猜,都能猜着。”

  严梅说:“那我那手绢来来去去,你猜到了吗?”

  干红一下子来了兴致,说:“哎,对了,你快表演给我看!”

  严梅说:“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干红说:“你上来,上来!我一准儿给你破了!”

  严梅说:“好嘞!”

  挂上电话,干红赶紧收拾一下屋里,把一架落地穿衣镜搬到墙角处,她则站在与其对应的墙角,向那镜面看去,又急步走过去,调整一下穿衣镜,想了想又找来一件衣服,半搭在穿衣镜上。回到她原来站的那个角落,看了一会,表情上,认为很满意。

  外边,严梅已将车开了进来。布赖迩一听是严梅车声就欢快地叫了起来。

  干红知道是严梅来了,站在穿衣镜对面的墙角上,觉得太傻,做作,不是那么回事。不站在那里,又看不到镜面及镜面将要反映出的景象。搬过来一把小椅子,坐上去,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索性把椅子搬开,一屁股坐在床上。

  这时传来严梅开楼门,往楼上急速跑的脚步声。干红左右寻不到什么,就一头躺在了床上,双手指交插着、托着头依在两个靠枕上。

  严梅开门走了进来,看干红那样躺着,感到异样,在屋子里四下寻看着。

  干红说:“你找啥?”

  严梅说:“我怎么觉得这屋里好像藏个人似的,小红姐,你搞什么名堂?”

  干红说:“神经!来吧,你那手绢呢?”

  干红说着,打开了双手,从床上站了起来,够向严梅。

  严梅伸手拒着干红,说:“停,停停。哪有你这么近看魔术的?”

  干红说:“你不是近景魔术吗?”

  严梅说:“近景魔术,也得有个距离,谁像你,恨不得把魔术师抱住!”

  干红说:“好好,好,我离你远点儿。”干红说着倒退到与那面穿衣镜相对应的那个墙角——正是她希望站的墙角。干红站定后说:“我站在这儿行不行?”

  严梅说:“行,你就站那儿别动啊。”

  干红回头看看,角度偏了些,就有往后错动了小半步,正好来到墙角处,还瞄了一眼那面镜子,说:“行,你这魔术变的,要求还真高!来吧,快变。”

  严梅笑了,说:“‘魔术魔术,观者止步’,总想往前凑,放远了看,给我破了,那才是你本事呢。”

  干红说:“别嘚啵了,快变吧!”

  

  第19章 快给我包扎!

  

  严梅又举起了她的双手,翻过来调过去给干红看。说:“我手里啥也没有吧?你可看好了。”

  干红扮出不耐烦的样子说:“你快整吧,凡是你给别人看的,都没毛病。我还不知道你?”

  严梅继续表演,掏出了她那个小手绢。她掏手绢右手垂下去伸到裤兜里时候,左手也垂下去,翻勾着手,从墙角的镜面里看到从她袖管里滚出个什么,被她翻转的手接住,就攥起了拳头。

  因为就是一瞬间的事,干红没看清滚出个什么,不由自主的发了“哎”的一声。

  严梅说:“咋地啦?”

  干红说:“没,没咋地。你变吧。”

  严梅转过头看了几眼,没看出啥来,就继续变起来。她把那小手绢杨了两下,就往左拳眼里塞,将手绢一点一点塞入,全部塞入后,举拳一晃,右手往棚顶上一指,说:“去!”说完,左拳徐徐张开,小手绢不见了!

  干红抽了一口冷气,说:“咦!”

  严梅说:“差辈儿了——不是‘姨’,是‘妹儿’。”严梅说完,伸出左手向空中抓了一下,说:“回来!”然后,右手就伸入左拳眼里去掏,又从左拳中慢慢地抽出那块手绢!

  干红这时指着严梅的左手说:“别动!”

  严梅眨着眼睛,说:“我没动啊。”

  “说时迟那时快”,干红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就把严梅左拳攥住,把严梅扯了一个趔趄。因为她确信严梅的左手里还攥着个东西,就是从她袖管里掉出的那个东西。

  严梅哎呀一声,挺痛苦的。

  干红听了这一声,松开了手。

  严梅一甩左手,甩在床上一个东西,紧接着就去看自己左手掌。干红一看,严梅左手掌划出血了,她赶忙扯过严梅左手掌来看,见被什么划了一个不短的血道子,干红说:“我靠!这是什么划的!”

  说完,干红就去床上寻刚才掉上去的东西。捡起来一看,见是一个薄铁皮做成的小圆筒,不过经刚才一抢一夺的,已压扁压变形了。干红说:“啊!这玩意呀,我说从你袖头子里掉出个啥呢,原来是这玩意啊!行,你真行!”

  干红说着,把那压扁的铁皮做成的小圆筒撑吧撑吧,把圆筒撑起来,攥在左手掌里,又捡起严梅甩在地上小手绢,学严梅的样子把小手绢往左手的小圆筒里塞,塞完,右手伸出一个手指在空中画着圈,左手就把攥的那个小圆筒滑到自己袖管里,然后说:“去!”

  就把左手张开,说:“没了,看看,我也会变了!”

  在这一过程中,严梅始终右手托着左手在那抽着气疼着,看也没看干红一眼。

  干红自己捂扎完了,才想起严梅,她从袖管里控出那个塞着手绢的小圆筒,扔在床上,去捧起严梅的手,说:“没事没事。”

  严梅冲干红吼起来:“快给我包扎!”

  干红和严梅走到车前,严梅往驾驶室那边走,让干红板着肩膀头扳了回来,说:“我的严大小姐,别逞能了,你手那样还开车?我开吧。”

  严梅的左手缠着绷带。

  严梅说:“那么点儿个小口儿,你给缠这么厚的绷带!”

  干红学严梅的口气,说:“‘给我包扎!’”

  严梅㧐了干红一下,打开了副驾驶那边的门,坐了进去。干红进了驾驶室。干红倒车,拐出去。上了道,干红问严梅:“我严叔咋没来?”

  严梅说:“和我们邻居下棋赢了,去小馆喝酒去了,我往出走的时候,还没回来呢。”

  干红说:“那是哪那么一个臭棋篓子(下棋技能很差),连我严叔都下不过?”

  严梅说:“自打你爸出了车祸,他就总找人下棋、喝酒,哪像跟你爸干的时候,那么投入到拉活儿上了?喝着酒长吁短叹的,说‘人哪,你看老干我大哥,多刚强个人?咋啦?不还得认命?’你回来,说不走了,和他一起干,还上来点心劲儿了呢。”

  干红说:“不能让他颓废下去,得想个辙——哎,从禁止他下棋喝酒上做起。”

  严梅说:“谁能劝得动?除非你。”

  干红说:“这么着:以后下午上班前三小时,不允许他下棋、喝酒!有人找他下棋喝酒,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想招儿唬他。”

  严梅说:“行!除非你,别人整不动他!”

  他们上了大路开出不远,路过一个路口,放一块大牌子,上边写道“韩资电子厂诚聘工人。”

  二人开车到了华连中心大酒店。把车停好,就进了大厅。

  大堂吧背景音乐“经典情歌”《我悄悄地蒙上你眼睛》。干红心里说,怎么总是这首歌,好象意识到背景音乐,一听,准是这首歌。

  严梅看到谢小双已坐在那里,就象他似的,蹑着手脚来到他身后。没蒙他眼睛,而是人在左侧,用指头点他右肩头儿一下,他往右看,空空;严梅在他左边笑开来。谢小双说:“你们今天咋迟到了。”

  严梅坐在谢小双旁边的藤椅上,说:“谁说迟到了?喝酒的下来找代驾了吗?”

  谢小双说:“那都没有。你们比我来得晚,就算迟到了。”

  严梅这时注意到在靠近谢小双做的邻桌旁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自己和谢小双说笑,那女孩子侧头向他们这边,也微微笑着。

  干红走了过来,和谢小双坐了个对面。干红向邻座女孩摆了一下头,问谢小双:“亲戚还是朋友?”干红早严梅看出那女孩的表情。

  谢小双说:“我闺女她二姨。在家闲着闷,和我出来散心。”

  干红说:“那怎么不坐过来?”

  谢小双说:“哎呀,她……小玲,你过来,魔术师来了!”

  小玲微笑着转过头来,向干红,以为干红是“魔术师”呢。

  干红指着严梅说:“这个是‘大魔’。”

  严梅向小玲摆了一下手,手指头勾了勾,笑了一下。

  小玲象受到很大的鼓舞,起身走了过来,坐在挨着谢小双的藤椅上,看看严梅又看看干红,笑笑。但怎么说也是怯生生的。

  谢小双向吧台扬了一下手,“坡义”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先生,愿为您服务,您有什么需要?”

  谢小双被“坡义”恭维成大款的样子说:“给三位女士一人上一杯奶茶。”

  干红急忙说:“别算我,我嫌那玩意糊嘴。”

  谢小双说:“那你喝什么?”

  干红说:“我什么也不喝。中午灌的五、六泡儿红酒还没排出去呢。”

  谢小双说:“那妥了,给大侠上一杯红……绿……黑,黑茶,一杯黑茶!那茶解酒,醒脑。我上次喝半杯,精神大半夜!”

  “坡义”转向干红。意思是:大侠,给你上一杯黑茶,你要不要啊?

  干红没说什么。她没喝过黑茶,不知道什么是黑茶,什么味道。听谢小双那么一玄乎,真动了喝一杯尝尝的想法。

  “坡义”一看干红没反对,就说:“一杯黑茶,两杯白巧克力紫薯露。”

  

  第20章 小姑娘很单纯

  

  “坡义”走出去,严梅对谢小双说:“小谢,你什么也不喝?”

  谢小双手在嘴前一摆,说:“我不喝,晚饭喝汤喝多了,现在咽口唾沫都觉得增加负担!”

  大家笑。

  严梅说:“至于吗?”

  谢小双指着小玲说:“不信,你问她。”

  小玲掩口吃吃笑。

  谢小双转向严梅,说:“‘大魔’,来两手儿……哎,你手咋的啦?”

  严梅说:“来不了了——手划坏了。”

  谢小双惊讶的样子说:“咋划的,要紧不?”

  严梅看了干红一眼,说:“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谢小双说:“你的手可别坏了,全执着那两只手呢。”

  严梅和谢小双对话时,小玲的情绪跟着起伏变化。这小姑娘很单纯,像是刚刚踏上社会。干红忍不住问谢小双,说:“你妻妹不是咱海卫人吧?”

  谢小双说:“不是,家在zb,满口的西伯来子话,到哪儿找工作,一听口音人家就不要了。你没看她不敢说话吗?”

  海卫市排外,在他们眼里,南方人尖,东北人野,鲁西人,也就是他们称之为“西伯来子”人,土,没层次。干红特别不忿这个劲儿,以往和当地人争辩过,每次都是脖子粗脸红的。就是现在提起这个茬儿,她的脸立刻就急了,说:“就他们好!满脑子小农意识!这样一些人成为主流,这个城市没个进步!全世界的大城市、先进城市几乎都是移民城市,没有容纳的胸怀,就没有发展!小玲好好干!干出名堂来,让海卫市都说你们哪儿的话,不说的把他清除海卫市!说的,让他当局长、科长,董事长!”

  大家笑。

  小玲掩口吃吃地笑。

  “坡义”端着三杯茶饮走了来,在“三位女士”面前一人放一杯。

  “坡义”转身要走,干红对他说:“‘坡义’,反正现在没人,你也搬把椅子坐过来呗。”

  “坡义”说:“那可不行,工作时间。”

  “坡义”又向吧台那边怒了一下嘴,意思是老板在那儿呢,怎么敢造次?

  干红向吧台望去,见“幻帅”在吧台里边忙着什么边注意这边的动静。干红看他的时候,他还点头向干红示意。“幻帅”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做派,干红把这样的人定性为“装bi”。她对这样的人一定要当众揭露他们的虚伪架势,使他们至少在她跟前不敢再“装”了。

  可今天她没这个兴致。她端起放在她眼前的黑茶,吊在眼前看了看,见茶色比红茶绿茶深一些,往下,可能是茶的叶片映照的,发黑。干红又把那杯茶端近了闻了闻,很香。就呷了一小口,吧嗒一下嘴,点一下头说:“行,是味道。”

  喝着茶品,也始终盯住干红不放的小玲,看干红的样子笑出了声。

  干红对她说:“你没上韩国人开的电子厂去看看?韩国人可不管你是哪个地方的人,啥口音。在他们看来,中国人都一样。他们还正招工,我们那里就有一家。”

  小玲缩缩着,看着谢小双。

  谢小双说:“咋没去?电子厂是韩国人开的不假,但,管招工的是中国人,也是,不行。”

  干红来气了,她把茶杯往桌上一墩,说:“我还真不信了!明天我和你去,我看看他们怎么张口说不收!”

  干红住在二楼东北角那间屋,自己独住一张大双人床。

  刚进三月,阳光像长了一大块,不到七点半,东窗的阳光就钻进屋里挺远。

  干红昨天接了三个活儿,最后的那个,家住在江家寨立交桥那里,海卫大南边了。去,是高峰期,不敢快开;回来,几辆车都拒载:出租车用了“嘀嘀”“快嘀”之后,都不愿意拉远道的,一听说去远遥,踩上油门儿就蹽了。干红只好乘公交。公交好性格,从工友站到华连,差不多一个小时。再从华连坐严梅的车到家,又二十多分钟。干红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脚也不洗,牙也不刷,脱吧脱吧倒在床上就睡。所以,早上尽管大太阳照着,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忽然,干红觉得谁舔她的脸,睁眼一看,是布赖迩!

  干红本能地勾着头,躲避着布赖迩的舌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有人窃笑,干红扭头一看,严梅坐在床的另一边,就一只胳膊搂着布赖迩,一只胳膊搂着严梅又躺下了。

  干红闭着眼睛问严梅:“这么早你来干什么了?”

  严梅说:“这么早?眼看就到七点半了!”

  干红说:“姐昨天睡得太晚了,让姐再睡一会儿。”

  严梅说:“晚什么晚?谁不十一点钟睡的?十一点到七点半,你睡八个半小时了,就是个婴儿也睡够了,你怎么这么贪睡?”

  干红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严梅挣脱干红的臂弯,双肘拄在床上,说:“小红姐,今天还跟我去‘摩尔餐厅’啊?”

  干红说:“能找到那个什么总了?”

  严梅说:“堵呗。他还能总不去办公室?再说,李老师就交代我这么一件事我都办不好,说明我不行,不出头(办事怯场),起码连个出头的哥们儿都没有。”

  干红呓语般地说:“你就架拢(虚妄的抬举)我吧。”

  严梅笑着说:“你快起来吧,小红姐,你昨天还答应为人家小玲找工作呢!”

  干红说:“急什么,不得做了饭,吃了再走?”

  严梅说:“早饭我买来了:油条,茶叶蛋,豆腐脑儿。”

  干红睁开了眼睛,说:“豆腐脑儿?哪呢?快拿来!一说豆腐脑儿,我肚子就咕咕地叫起来了。”

  严梅说:“在叔那屋,你想吃就起来。叔正吃呢,没法给你端!”

  干红肘拄着身体,勾了起来,说:“小小梅,你可真有办法。我是服了你了!”

  干红胳膊上肌肉一条一条一圪垯一块的,如同健美选手。

  

  第21章 这个妹妹刚下学?

  

  吃完了饭,干红对严梅说:“给小谢打电话,问是他送过来,还是咱去接他们?”

  严梅嘟着嘴说:“是咱陪她找活儿,还是她陪咱找活儿?还接他去!”

  干红说:“别小肚鸡肠的。我怕小谢不当回事。那小女孩挺可怜的。”

  严梅嘴里叨咕着什么,掏出了电话,给谢小双打。

  谢小双立即接了,说:“望眼欲穿哪,就盼着你们的电话呢!”

  严梅说:“着急,你咋不打给我?怕花电话费?”

  谢小双说:“哪呀——求人办事的勾当,还能急三火四的?”

  严梅说:“贫(嘴)!你们在哪儿?”

  谢小双说:“在家里。上哪儿找你们?”

  严梅说:“你们往远遥走,走文化二路那股道进远遥,上大坡儿是‘玻璃钢’,下了坡不远,是高尔夫练习场,我们就在通往练习场的路口等你们。”

  谢小双说:“好了,我们马上就到!”

  说完,扣上电话,谢小双紧着催促小玲,说:“快走快走,‘大魔’好说,‘大侠’可是个急性子,整她不耐烦了,帮你找工作?眼皮儿都不带瞭你的!”

  说着,谢小双和他小姨子小玲往出走。他妻子也抓起大衣跟了出来。谢小双回头看见他妻子,说:“你跟着干啥去?”

  他妻子说:“我看看去怕啥的?”

  谢小双说:“你算了,呼呼啦啦像个啥?再说,你不照顾孩子?”

  他妻子说:“孩子有妈呢,再说,有两个小时还回不来?”

  谢小双有些急了,说:“你别跟着搅了,你去,事就不成!回回的,这次还想让不成啊!”

  他妻立即止住了脚步,说:“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还不行吗?”

  谢小双白了他妻子一眼,和他小姨子走了出来。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这边,干红和严梅已开车来到路口。

  路口放一块大牌子,上边写道“韩资电子厂诚聘工人。”干红就是凭这块牌子,才知道这里有电子厂,而且招工。

  干红和严梅的车刚拐进去,有一辆出租车就跟着拐了进来,在他们前边停下了。严梅说:“小谢他们!真快!”

  干红说:“我喜欢。刹刹楞楞的,鸡蛋壳子揩屁股——嘁哧喀嚓!”

  严梅笑,说:“你跟你爸、我爸他们这类话学得太多了!一张嘴就是这话。以后你想改也改不了了。”

  干红说:“改它干啥?这话多生动啊!”

  二人说着下了车。那边谢小双和小玲也下了车。谢小双向这边招着手,说:“嗨,同志们好!”

  严梅回应,说:“小谢好!”

  谢小双说:“同志们辛苦了!”

  严梅说:“为小谢小玲服务!”

  小玲笑弯了腰。

  别人也笑。笑中,谢小双往东边指着说:“那里还有工厂?”

  干红说:“有,可能还不止一家呢。”

  谢小双说:“韩国人真会开厂子,把厂子开在山里,周围都是树,空气可真好啊!”

  干红说:“人家韩国人,工作也是生活,环境都不能差了。”

  小玲这时说:“这里真好!”

  干红和严梅都一怔。昨天一晚上没听到小玲说一句话,今天她一说话,都感到意外。小玲嗓音挺好,只是声调,七拐八弯的,着实土气。

  几个人四周看着自然风光,就往里边走。走着走着,干红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严梅和谢小双,说:“你们俩跟着我们干什么?”

  严梅和谢小双怔住了,还是谢小双说:“我们跟你们站脚助威。”

  干红说:“你可得了,找个工作,呼呼啦啦去一帮人,象个什么?你俩在这等着吧。就我和小玲俩去。”

  小玲听了这话,还有点不放心的样子,一眼一眼地去看谢小双。干红说:“你看他干啥?不相信我?我能把你卖了?告诉你,你姐夫倒有可能把你卖了,我不会。”

  干红这话弄得在场的人都很尴尬,谢小双尤甚。但谢小双很会打圆场,他说:“还是你大侠卖吧,能多卖些钱,咱一人好能多分点儿。”

  大家笑。

  谢小双说:“你俩去吧,省着人家以为咱去打群架呢。”

  谢小双又对小玲说:“你跟大侠去吧,机灵点儿,别轻易说话。”

  干红抢白谢小双说:“干啥不说话?!怕谁呀!不说话人家寻思你是哑巴呢!该说就说,啥也不用怕!有我呢!”

  小玲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靠向干红,甚至抬起手用两个指尖儿夹住了干红的衣袖,干红看了一眼小玲的手指尖儿,很是受用的样子,说:“走,我看他们是什么面做的,敢不收我们小玲!”

  干红就领着小玲往里边走去。

  走不很远,就看到树林中有一排厂房,厂房前门脸挂一个条幅,上边写道:“乾珑电子厂诚聘员工”。干红笑了,说:“‘乾珑电子厂’,还‘康熙’呢!这些韩国人不讲究,胆敢用我们帝王的名命名他们的厂子!字不同音同也不行,工商局也不管管!”

  干红和小玲溜溜达达往哪厂房走。厂房正面虽然有门有窗,但都封闭着。往东转去才看第一排窗里有人影。

  人影是个老者,老者走过来,拉开了窗,问干红:“你们找谁?”

  干红说:“不找谁,不说你们这儿招聘吗,我们来应聘。”

  老者说:“应聘的,进来吧。”

  离窗不远,有扇对开的门,干红和小玲就拉开门走了进去,正好赶上老者从他的屋里走出来,老者没关他屋的门,闪一下身,说:“你们先在屋里等一会儿。”

  干红和小玲就走进了屋。跟着,就听老者冲哪里大喊:“haiya玲!有应聘的!”

  随后就听较尖刺“哎”的回声,一会儿,就听到机器发出噪声。虽然不很大,但很分明。其实他们进来已经能听到这机器声了,只是很小,而且注意力不在那上头。等一会就听到踢踢踏踏脚步声,一个年轻女人进了屋,毛毛躁躁愣头愣脑地看看干红,又看看小玲说:“你们应聘?”

  干红迎上去说:“啊,你管啊?”

  毛躁女说:“啊,你应聘?”

  干红说:“我应聘?你们这儿要缺董事长我应聘。”干红一把揽过小玲说:“我妹子应聘。”

  毛躁女傻乎乎地笑了,说:“我看不像你吗。”

  干红说:“看哪儿看出来的?”

  毛躁女说:“看着气质就不像来电子厂打工的。”

  干红说:“我妹子像不像?”

  毛躁女上上下下打量着小玲说:“这个妹妹刚下学?”

  干红说:“你眼睛挺毒!听说你们这儿不要西边的?”

  毛躁女说:“西伯来子的?”

  干红说:“啊,家在zb市,不正好是你们说的西伯来子人吗——我说,你们在韩国企业,怎么还把中国人分成三六九等,歧视中国人啊?”

  毛躁女闪烁其词地说:“歧视?没有啊,我们没有。我们那儿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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