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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沟去种田-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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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却好奇得很,太极石为啥会对这个打火机做出提示,真是奇了怪了,这明显是一个近代工业品啊。
  两百块的小玩意儿,几人也没放在心上,三人游瞎晃荡了一圈,找一家店吃了包子油条,准备往回走。
  路过一家烟店,李君阁进去了一会,买了棉芯棉线,火石汽油,准备给打火机换上。
  上车后,李昆吾开车,白老头在后座瞎翻着李君阁淘来的书籍,李君阁在副驾上开始拆解打火机。
  将店家给的塑料袋子摊平在腿上,李君阁将打火机打开,抽出内胆,拿烟店买的火机维护工具取下上火石地方的螺丝,安了一个火石进去,然后挑出最底下的棉垫,将里边的棉花跟棉线抽出来准备换掉。
  一团发黄的面纱棉线掉在塑料袋上。里面夹杂着一个东西。
  李君阁将那个东西拿出来,像是一块玻璃,又像是一小块单晶冰糖。
  “咦?这是啥玩意儿?”这下子李君阁明白太极石为啥要发出指示了。
  李昆吾问道:“咋地了?”
  李君阁说道:“这火机胆里掉出个东西,象玻璃。”
  白老头放下书说道:“多半是玻璃杂进去了吧?你这火机不靠谱啊,一准是地下黑工厂弄出来的。给我看看。”
  李君阁说道:“等等,等我擦一下。”
  擦完后说道:“嘿,还挺好看呢!别是钻石吧!”
  就感觉车明显一歪,就听李昆吾说道:“皮娃别闹!开着车呢!”
  李君阁将石头交给白老头观瞧,自己继续组装打火机。
  等火机装好,白老头将小石头交给李君阁,说道:“别说,还像模像样的,做得挺像戒指上那玩意儿。”
  李君阁伸手接过,李昆吾瞟了一眼,说道:“等下,这东西有古怪。”
  说罢找地方停了车,将石头接过来,在阳光下认真观瞧。
  这玩意儿大致是一个扁圆形,上面切除了很多的小平面,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很多切边反射着彩虹般的光彩,晃得李君阁眼晕。
  李昆吾看了半晌,说道:“这个……这个不像是普通货色啊……”
  李君阁说道:“首都有鉴定中心吧?要不我们去鉴定一把?”
  李昆吾说道:“嗐!还用什么鉴定中心,下午来看砚台那帮子人,尤其是海派粤派那俩,应该就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了。”
  说得有道理,李君阁抽了张纸巾,将石头包起来,找不到盒子,干脆将香烟盒子里的香烟都抽出来,然后将纸巾包塞进去揣包里。
  找个地方吃了午饭,汽车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大楼前。
  大楼只有四层,占地挺广,门口装饰得古色古香,上面四个大字“玉铺子营”。
  这里就是北工京派玉雕的老窝了。
  这名字真古怪,透着一股调皮劲又京味十足,李君阁笑道:“李老,这名字不会就是你的手笔吧?”
  李昆吾呵呵笑:“一时游戏提了一嘴,结果大家都说这名字好,于是就用了。”
  进得门来,每层楼都被各个工作室占据着,有大有小,集培训,加工,展示,销售于一体。
  李君阁看的挢舌难下,这规模也太大了!
  这时就能看出李昆吾的地位了,路过的各工作室人员,看到他都微笑着喊“李老”。
  乘坐着宽大的电梯来到三楼,迎面就是一扇大玻璃墙,贴着玻璃墙就是一排排展示柜,上面摆着不少的物件,大的如青玉鼎尊,白玉山子,小的如和田籽料罗汉,南红籽料古龙,大大小小,不一而足,悉数的话得小千件。
  李君阁吞了口口水,说道:“李老,这……这都是你的?”
  李昆吾笑道:“怎么可能,一半一半吧,还有好些是东主定做的。”
  李君阁说道:“一半也了不得啊。”
  李昆吾道:“产业做这么大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唉,我那个大弟子啊,手艺学得一般,经营倒是把好手,我啊,现在都靠他养着呢!”
  就听后面一个声音说道:“哈哈哈师傅你要再这样说,那我就只有立马跪下了。”
  众人转过头来,就见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了过来,说道:“各位好,我就是师傅嘴里的大弟子,钱大方,来来来,这是我的名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量活
  白老也摸出自己的名片来交换了。李君阁却没有名片,钱大方又摸出手机,郑重其事地将李君阁的手机号记录下来。然后抬头笑道:“走,我们先去雅室聊聊天,顺便等等其他人。”
  然后主动接过李君阁的箱子,进到雅室,又亲自给各人泡茶。
  这待人接物让人觉得非常舒服,大概就是俗话说的“天生好人缘”那种人了。
  待到众人坐定,钱大方说道:“师傅,展位都安排出来了,接下来听您的。”
  李君阁将大旅行箱拖过来,说道:“东西都在里边,全是砚台,一共五十多方。”
  钱大方叫过一个手下,跟他交代了一番,叫他拖着行李箱去摆设。
  李昆吾说道:“等一下。”从行李箱里将小石头的金蟾取出来,这才让工作人员离开。
  李昆吾解开包裹,把金蟾露出来,说道:“你来看看这金蟾,算了,你现在一脑门子都是生意,去把老二叫来,老二应该能懂一些。”
  钱大方笑道:“已经叫了他了,现在正换衣服呢,师傅我好歹是大师兄吧,手上虽然荒了,但是眼力总还在嘛!你就不能让我先瞅瞅?”
  李昆吾揶揄地一笑,说道:“这东西连我都差点走眼,你能看出门道来?行,拿去试试吧。”
  钱大方笑着接过,打趣道:“要不你先给我说说,待会等老二来我好摆摆大师兄的谱?”
  李昆吾哈哈大笑道:“偷奸耍滑就属你能!自己看,看不出来去面壁!”
  钱大方接过金蟾来,只翻看了一眼,就说道:“师傅你难不住我,这门道都在肚子里。”
  李昆吾大吃一惊:“老大你可以啊!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竟然比我还快!那你赶紧说说看是什么门道。”
  钱大方将金蟾放在茶几上,笑道:“没法说了,这该说的刚刚已经说完了。”
  说完又笑着解释道:“这就是用你这几个月琢磨的青珉石雕的,一看就是机工,我能看出来的就这么多,不过能得你如此看重,那门道只可能在嘴巴和屁股这两个眼里头,我估摸着,里头要不就是空的,不对,要空的没这么压手,那就是……弯的?”
  李昆吾哭笑不得:“说了半天还是偷奸耍滑!问题是……居然被你猜中了……”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这大师兄看着粗笨,心思实在是太伶俐了。
  这时一个瘦高个的中年汉子进来了,说道:“师傅来了?哟,这金蟾设计得不错呀,还结合了一些手雕呢!”
  钱大方说道:“老二,还有客人呢,先跟客人打招呼。”
  老二叫张衍,名字一交换,李君阁跟白老头才知道面前这位稍显腼腆的中年汉子,竟然也是这次天工奖的金奖得主,获奖作品是和田套件。
  钱大方得意洋洋地拉着张衍道:“来来来,刚刚师傅可是考校我了,让看出这金蟾的门道,你赶紧瞅瞅。”
  张衍将东西接过来翻看,比钱大方可认真仔细多了,又困惑地看了看金蟾的嘴巴和屁股,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金属棍,打开来里头是一根探针,伸进去两公分就不动了。
  然后抬头对李昆吾说道:“师傅,这是九曲珠的做法?”
  李昆吾笑眯眯的点头道:“不错,能看到这一步了,不过还没找到重点,你对着金蟾嘴巴吹吹。”
  张衍不明觉厉地吹了一下,果然一声清啸响起来。
  就听门口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说道:“你看我怎么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吧?京派小辈里我就看着张衍还不错,居然也在吹哨子玩儿。”
  一个老头笑道:“说不定这就是人家派内的独门修行方法呢?这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嘛,哈哈哈哈。”
  正是陆清依秦庄刘信之他们到了。
  众人连忙站起来迎接。
  李昆吾冷笑道:“呵呵,一个个眼高于顶,你们也过来吧,量量人家山沟沟里的手艺。”
  刘信之说道:“老李啊,这都大半辈子了,你还信‘高手在民间’这一套?天工奖这么多年,自由参赛作品有多少拿金奖的?这不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嘛!”
  李昆吾将金蟾递过去说道:“废话少说,量活吧!”
  刘信之将金蟾接过,翻看了一阵,惊讶的问道:“刚刚那啸声,是这金蟾发出来的?”
  对着孔眼看了看,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摸出玉石手电就往金蟾身上按。
  按亮手电,绿色的金蟾下巴出现一个一两公分左右的光圈,隐约能看到喉部那弯曲的孔道。
  随着手电的移动,孔道一点点地弯曲深入,随着肚子厚度增加,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绿绿的光圈。
  几个大高手刚刚都将脑袋凑到一起,这下一起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将手伸了过去。
  陆清依抢先拿到手,不顾秦庄的白眼,一边量活一边道:“这外头倒是没啥可惊诧的,这里头……这是九曲珠的工艺?”
  九曲珠的典故对玉雕匠人来说那是闻名遐迩了,所以一看到这东西,都立刻跟典故联想起来。
  李昆吾洋洋得意道:“咋样?四大派,哪派有这手艺?”
  秦庄说道:“我们派里有镂空玉球,象牙球,能做到十三层,偶尔有十七层,听正在搞十九层的,不过那是一层层剔出来的,这个工艺与这个有相通之处,但是也仅仅是有相通之处而已……”
  陆清依将金蟾交给刘信之,说道:“你们派里最能出细活,蟋蟀须子都能凌空雕出来,上次摄影师镜头盖子掉下来都能把蝴蝶翅膀碰掉,你给看看呢?”
  刘信之接过金蟾来,叹了口气说道:“天尚不全,那事儿只能说是天意了,现在连那镜头盖都成了展品的一部分,一起被博物馆收藏了。”
  秦庄问道:“那摄影师没赔死吧?”
  刘信之说道:“没让他赔,不过他自己个把自己吓得大病了一场,博物馆跟我都觉得这作品带点残缺跟故事性倒还不错,也就算了。”
  李昆吾竖着大拇指道:“这事情办的地道,老刘,我服你!”
  刘信之翻着白眼道:“还能有啥办法?上亿的东西,你叫他怎么赔?”
  说完将手电打开验看,接着说道:“要说这金蟾也还不错了,石材跟题材结合得很好,手艺算是中规中矩,有老李你北工的痕迹在里头,不过又不是你造办处一路,张衍十年前就能有这手艺吧?”
  秦庄也点头道:“值得称道的就是肚子里头了,可惜看不到全貌,但是这肯定不是普通工具能做到的,绝对有其它特殊的工具,而且还不止一样,必须是一套。”
  陆清依也说道:“另外还有一套加工手法,这也不是一两代人能搞定的事情,老李别藏着掖着了,快揭晓谜底吧,这都急死了!”
  李昆吾哈哈大笑道:“这就得打信之兄的脸了,这就是民间高手的作品,不过这事情还得皮娃来讲。”
  李君阁赶紧站起来,将老石头和小石头的故事有重新给几位大师重述了一遍。
  陆刘秦三人听得面面相觑,又看了手机上石头门楼和号鼓内部的三维图,以及老石头用树脂雕出的试验品,都坐不住了。
  秦庄说道:“这手机屏幕太小了看不仔细,小钱你们会议室有投影仪吧?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
  钱大方赶紧将秦庄他们带到会议室,大图一调出来,几个大师就讨论开了,聊个没完。
  这一讨论又是一个多小时,最后陆清依感慨道:“三位,小妹惭愧,这理事长做了三年多,竟然还野有遗贤啊,下一届,你们三位商量着谁来吧。”
  李昆吾赶紧摆手:“清依你这就过了,这个可不能怪你。”
  李君阁也赶紧说道:“陆奶奶这个真怨不着你,都怪我们李家沟太闭塞了。别说您了,连我这李家沟守着牌楼土生土长起来的,也是才打听到老小石头这父子俩,呃,也就半年不到的时间吧。”
  秦庄说道:“这光会挖洞也不行啊,还要看看整体设计和技术才行。”
  李昆吾说道:“嗯,我已经看过了,正好不是要研究砚材吗?皮娃带来了几十方砚台,都是老小石头的作品,已经摆好在展示厅了,就请大家移步吧。”
  一行人又来到展示厅。
  一个砚台一个柜子,射灯照着,精美异常。
  陆清依就笑道:“小钱,你这是把我们当外行糊弄吗?”
  钱大方挠着头说道:“哪里哪里,柜子都没锁,各位前辈看上那块,就取出来直接上手好了,这不是皮娃说想将这些砚台都卖掉嘛,我就想着能不能由我们工作室代劳了。”
  秦庄翻着白眼对李昆吾道:“你这大弟子肚子里的弯弯绕比那金蟾还多!老李活该你享福了,一个弟子善经营,一个弟子有手艺。”
  李昆吾也翻白眼:“没法跟你比,我这里净是大个萝卜,土豪也没法想买就买!经常还有国家任务,不像你们净整小巧精致的卖土豪,这次那块绿竹观音什么价?首页拍卖小四百万顿都不打一个!”rw


第二百四十九章 四派兼长
  秦庄哈哈大笑,说道:“算了算了,不是来看料量活的吗,哟,这钉子有点端料的样子呢!”
  打开柜子,取出一块簸箕砚,上头啥雕刻工艺都没有,就是底部几个眼都给做成了钉子,古朴大方。
  陆清依取出一方螭纹盘钮的方砚出来,仿的是楚青铜器,对李昆吾说道:“这是那位老石头的东西吧?李大哥,粗看有你北工的影子哟!”
  李昆吾说道:“要说刀工的话,这方素料螭纹盘钮砚就能看出端倪了,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魑龙的形体转折,还有腿部后面的翅膜,这就是快刀走出来的,一点不拖泥带水,这就是我北工的精髓所在啊。”
  秦庄说道:“不不不,你看这双螭盘钮的镂空雕,这明明是我粤派的风格嘛!嗯,北工之皮,南工之骨,不错不错!”
  李昆吾立刻不干了:“老秦你不要脸,明明是南工之皮,北工之骨!”
  刘信之说道:“哎呀不管是什么皮什么骨,这融会贯通乃是我海派之长,我看这魑龙纹有不少并非华夏的特色啊,这也是我海派的特点了呀。”
  李昆吾说道:“人家皮娃说了,这是最早九黎的文化传承,现在在苗族,黎族,侗族等民族里都有残存,跟华夏确实不是一路,但跟你海派假洋鬼子更不是一路!”
  气得刘信之直翻白眼,陆清依赶紧打岔道:“这南工北工啊,我认为刀法刀工当在其次,关键看气质。北工是庙堂之气,南工是市井之气;北工是煊赫端凝,南工呢,却是人情味十足;因此上啊,判断一件作品,应该从气质上判断。比如这双螭,你看母螭的嘴上还叼着一条小的,而公螭的目光正好与小螭对望,这就是将神话的图腾世俗化了,也就是我刚刚说的人情味,这是我扬派的特长……”
  李昆吾手捂脑门,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到底是来量活的还是来踢馆的?明明北工痕迹这么浓郁的一件作品,愣是被你们跟自己都扯上了关系……”
  李君阁若有所悟,说道:“其实我想是不是这样,这老小石头连同他们祖上一直在李家沟摸索,与外界交流很少,这么多年下来也搞出了一套自己的东西,但根源总是离不开我们自己的文化传统的,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因此搞出来的东西与外界各派其实也有神会之处,因此才各派的痕迹都能找得到。”
  几大高手面面相觑,突然都哈哈大笑起来,以理推之,说不定还真是如此。几个高手一时都没有想到,愣是被一个外行的毛头小伙子点破。
  陆清依说道:“对了,小石头的作品也不错,不过谁教他用雕刻笔的?明明可以跟着老石头深造的啊,凭他对材料的把握,对题材的深刻理解,完全可以参加自由作品入围嘛,要是选题立意新颖一点,拿个奖应该是没问题的。”
  呃,原来行家嘴里还有这说道!自己惹的祸,这口大黑锅这能自己来背。
  只好站出来说道:“怨我怨我,这个怨我,我不知道雕刻还有这么多讲究,只是想着用雕刻笔方便快捷,就给小石头弄了一套,难怪石头叔从来不碰那玩意儿。”
  刘信之说道:“这个事情也两分,如果东西材质硬度实在太大,比如翡翠之类的,要用老工艺出活,那确实太耗时耗力了,所以现代工具那是必须的。”
  秦庄说道:“当然了,在材质加工强度允许的情况下,肯定是手工比机工更能赋予作品生命力。”
  李君阁点头称是,说道:“那回去我就让小石头把电磨停了,重新将刻刀拿起来。”
  陆清依说道:“大轮廓还是可以用电动工具打出来的,而且琢玉跟刻石头手法是不一样的,算了这个跟你也说不着。诶,李大哥你不是要去李家沟吗?到时候好好给小石头指点指点吧,别弄坏了一棵好苗子啊。”
  李昆吾说道:“行,这个没问题,还有皮娃,不要认为电动工具出活快就是好事。在行家眼里面,这价值是两回事!你看看他们几个,除了拿素砚的秦伯伯,其它人手上拿的是啥?”
  几人互相看了看,又哈哈大笑起来,包括钱大方张衍,人手一方老石头的作品。
  陆清依感叹道:“李家沟的石头叔了不得啊,各位,给这作品定个性吧?”
  刘信之说道:“艺术传承很清晰,从技艺上来说,应该是脱胎于传统大型石雕,所有这些砚台,与其说是文玩是大型石雕的微缩版模型,小中见大,这就是他的作品具有北工大气象,细看又不是传统北工作品的原因。”
  秦庄说道:“嗯,这老石头的东西,题材传统,但是手法独到,跟四派各有暗通之处,又都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个人认为,已经可以算是卓然成派了。”
  李昆吾说道:“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些技艺来自祖上传承。但是由于一直不为外界所知,因此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新颖的表达方式。关键在于,这个表达方式,还已经形成了系统,对于我们各派来说,都具有值得借鉴和学习的地方。”
  陆清依点头,手指在螭纹砚上爱惜的抚摸着,低声道:“那就是说,一个新的大师诞生了……”
  李昆吾笑道:“准确地说,是一个大师被我们发现了,看这功力,人家够大师资格的时间,不比我们几位晚啊。”
  李君阁惊得目瞪口呆:“这……这就大师了?”
  陆清依笑道:“我们指的是技艺,国家级工艺大师哪里是那么好评上的,需要有作品拿到各种荣誉和国家奖项,作品需要有多个重量级的博物馆收藏,要有能得到行内认可的代表性作品,还要有相应的行业地位……技艺,理论,质量,数量,荣誉,创新,资历,还有大师们的认定,缺一不可,方能得到这个评定。你石头叔只是完成了其中一项而已。”
  李昆吾笑道:“不过这一项可是最硬的指标,很多人啥都有了,就缺技艺这一项,在研究员级别临门一脚几十年不得寸进。”
  刘信之说道:“皮娃可能不清楚,国家已经有一套成熟的体系,就跟古代科考一般,需要从普通工艺员开始,到助理工艺师,工艺师,省级国家级一步步考,当年我们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秦庄道:“不过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拿奖。你要是能拿到天工奖金奖,不管你以前什么级别,也能一步跨进国家级工艺研究员的行列,再得到大师们的评定认可和陆奶奶那些,就能登堂入室了。这就是国内各项大奖方兴未艾的原因。”
  说完又翻了白眼:“也是我们不给老李金奖的原因,他要是浪费了一个名额,其余人全得跟着往下降,好家伙那不得得罪全国同行啊!”
  李昆吾哈哈大笑,说道:“现在什么大师都泛滥,但是他们往往忘了加上俩字前缀,‘民间’,真正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那种,全国也不算多。这个头衔还是非常珍贵的。”
  李君阁突然觉得有点尿急的感觉:“国……国务院津贴……”
  陆清依笑道:“看把皮娃吓的,其实那也没啥,就是一个不容易得到的名头而已,那点津贴,我们随手一个雕件都不止那价。你放心,你石头叔的手艺既然已经为世人所知,很快就会有人追捧的,迟早会迎来自己相应的地位,这是想压也压不住的。不过其它的几项指标嘛,还得让他多出点作品,早日完成,到时候评定,我们作为专家也好说话。”
  李君阁抠了抠脑门,说道:“呃,这个有点难度了,他现在已经在着手复原门楼号鼓的大工程,这是老王家好多代人的魔障,这两样完成之前,我估计他没心思再干别的了。”
  陆清依遗憾地看着李昆吾,李昆吾说道:“呃,这个,等我到了李家沟再说吧,不管怎么说,今年发现了独立成体系的新工艺,光这个就了不得了,比出啥作品都强!可喜可贺啊!”
  转头又对陆清依说道:“不说别的,光着父子俩断石性的功夫就值得称道,这石料自我上手了,愣是摩挲了俩月,才给断出来,听皮娃一讲老小石头断石性的故事,那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陆清依笑道:“哟!难得李大哥如此谦虚,走,我们拿那方簸箕砚试试墨去,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么剔透的东西还能出墨。”
  来到设计室,陆清依将砚台摆在画桌上,李昆吾打开一个抽屉,取出半截残墨来,说道:“我这里还有半截‘清谨堂’,织造内臣孙隆的玩意儿,明神宗的最爱,算是对得起各位了吧?”
  秦庄笑道:“哟,老李这是很有信心啊!”
  李昆吾笑道:“你是不知道,跟你说,拿这砚台磨墨啊,会上瘾!”
  既然是试砚,那就跟正儿八经磨墨有区别,陆清依用毛笔蘸了一些清水,滴了几滴在砚台里,说也奇怪,这砚面虽然细润光洁,可水珠子一滴上去,并没有因为表面张力形成一个圆珠,而是如普通粗糙质地的砚台那般,水迹晕染开来。
  轻轻将半截墨锭在上面划着小圈,陆清依笑道:“李大哥,我明白你说的上瘾是什么意思了。”
  刘信之看得心痒难熬,说道:“来来来,给我试试!”
  从陆清依手里接过墨,刘信之也在砚台上推起圈来,边推边讶异道:“真的很神奇啊,视觉效果是一个错觉,看起来光洁明丽,磨起来这涩劲跟粘劲比名砚也不弱啊……”
  李昆吾说道:“可以了,再磨就过浓了。”
  秦庄这才讶道:“下墨这么快?”
  墨汁只有几滴水的量,很少,在砚台上也只是小小一个圆圈,秦庄拿指肚蘸起一点,轻轻一揉,一股滑爽的感觉传来,说道:“真的是发墨如油啊!这玩意儿整个一矛盾体啊,下墨这么快怎么还能做到这般细腻,这没道理啊?”r


第二百五十章 试墨
  李昆吾也说道:“要不是这么矛盾,我断石性能花上两个月?这石材不是一般的古怪。”
  个人都用指肚试了试墨,陆清依将砚台拿到水槽边,说道:“最后一项,水过能净,那就绝对是顶级砚台了。”
  说完准备打开水管冲洗。
  李昆吾说道:“慢着!我让你们看个西洋景。”
  说完拿过一个水盆来装上水,说道:“用水管冲的算啥,看我给你们玩一招。”
  说完将刚刚那砚台从盆子一头放下水,浸在水里拖到另一头提起来,整方砚台变得干干净净,就跟从来没有磨过墨一样。
  几个人连李君阁都惊得目瞪口呆,他自己都没有这么玩过。
  李昆吾得意地哈哈大笑:“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水过即净!”
  陆清依道:“哎哟这个厉害了!快,我们再来,这次按正常磨墨那样来,磨出些墨汁来试笔。”
  重新打水磨墨,这次秦庄也能上手了,边磨边对手感啧啧赞叹。
  雕刻大师都是登堂入室的书画家,比如篾匠叔就写得一手好瘦金体,李昆吾给大家铺上画纸。
  陆清依拿笔蘸了墨,想了想,画了一幅白描的观音坐像,不过只画了形体和衣饰,留着脸未开,趺坐莲台,一手持着净瓶,一手持着柳枝前伸,柳枝尖捎上还往下淌着水,欲滴未滴,苏工的技艺展现无疑。
  刘信之看得赞叹,说道:“清依的画艺又精进了不少。”
  陆清依一笑,说道:“来,老刘你也试试。”
  刘信之接过,说道:“不行,我得换一支。”
  换了一支笔,刘信之在观音柳枝下画了一块顽石,又在背景上加了几枝竹枝。
  摇头晃脑地放下笔,对秦庄说道:“不错,这墨画得过瘾。来,老秦,你也整几笔。”
  秦庄连连摆手:“这难的让老李来,开脸是京派的强项。”
  李昆吾哈哈大笑,提起陆清依刚刚用过那支笔,刷刷几下,一个端丽慈悲的人脸就跃然出现在纸面上,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就算完工了。
  开脸看似最简单,实则是最难的,几人看得啧啧连声,这功底韵味太足了,老李这真是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了。
  秦庄拿起大笔,用石鼓大篆先写了“点石图”三个大字,然后说道:“这诗留着慢慢想吧。”
  李昆吾笑道:“可别,皮娃,你不是吹你们李家沟传统文化如何如何深厚吗?要不你来一首?”
  李君阁正看得如痴如醉呢,突然听到这个,吓得连连摆手道:“怎么还有我的事?不行不行,不敢在各位前辈面前卖弄。”
  陆清依也笑道:“皮娃还有这本事?看不出来啊,反正是游戏之作,来一首!”
  一群人都在起哄,李君阁想了想,哈哈笑道:“那我就试着来一首,作得不好尽管取笑。”
  李昆吾道:“哟,这么快就有了?那赶紧!”
  李君阁一脑门子黑线,啥叫这么快就有了?朗声念到:“落地人生不自由,一般水米百般愁。世间安得摩诃手,争令顽岩亦点头?”
  陆清依噗地笑了:“不咋地,年纪轻轻装老成!”
  李君阁哭笑不得道:“陆奶奶,这看图说话,我只能做成这样了。”
  秦庄却道:“我倒是觉得不错,汲汲营营之辈太多,无怪观音大士宁肯点化顽石也不肯点化世人了啊。”说完刷刷写了下来。
  李昆吾感慨道:“老秦这番话,可是把我们都骂进去了,只有李家沟的老石头,几十年为令顽石开声,默默琢磨,算是能逃得开吧。”
  刘信之摸出自己的私印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将各自的私印都盖上,装裱起来,昆吾你去李家沟的时候,给我们带去,算是一份心意吧。”
  这份人情就吓人了,这代表着四人对老石头的认可,将之比喻成能令顽石点头的大能了。
  四人囊括了四派,四派又几乎囊括了国内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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