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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之痴傻王爷代嫁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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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过去,东方夜却并不急于放开怀里的女子。他垂下双眼,盯着她的小脸,伸手去抚弄她精致的眉眼。
她在他的指间,竟然分外温顺,沉默着,只深深地看着他渐渐浓重的目光,似乎可以清楚的看得到他心底深处的眷恋与相思。
“怎么不说话了?”她看着他,轻轻地笑。
东方夜游移在她面上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面色恢复了几分明艳。
见不到她的日日夜夜里,她的眉眼在他的心里描绘了无数次,可描绘的次数再多,也不及真的出现在眼前带给他的震撼来得安心。
“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他只是问她,一贯好听的声音竟也有了一丝暗哑。
想!
怎么会不想?!
他的脸近在咫尺,如今虽然清瘦了不少,却并不损其丰神俊秀。
她伸出一只手去,拢住他的手掌,轻轻的摩擦。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明说,只消要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足以说明。
她的想念,其实并不会比他少多少。
东方夜勾起唇角,神情里终于有了真实的欢喜,用手托着她的脸颊,声音非常轻柔的道:“娘子,跟我回家好不好?”
花朝听到他说那个“家”字时,像是刻意咬重了几分,声音里带着一份坚定执着。
家,多么美好的词。
充满着浓浓的温馨与安逸的味道。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答应过他的,三个月期限已差不多过去,她从此会安心的陪在他身边。
……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般傻傻的拥着很久,直到后来要回去时,花朝这才发现被他们忽视已久的翡玉舒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她本以为翡玉舒应是先回了西临京城的院落,可待他们一同赶回去,却还是未能看到他的身影。
想到翡玉舒受打击后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花朝始终有些不放心,便让东方夜派人去找一找。
牵扯到感情一事上,东方夜比谁都要小气。当初在知晓翡玉舒跟随着花朝来西临时,他可是气恼了好一阵子,如今又哪里还肯派人去寻他。
“娘子放心吧,他那么大一个人,又不是小孩子,肯定不会走丢的。”他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还是派人去找找看,别出什么意外才好。”可花朝却不以为然。她也有自己的坚持,毕竟翡玉舒是跟着她一起来西临的,她多少有些责任。何况,看在与她关系不错的舒玉末头上,她也该确保翡玉舒的安全。
“……好吧。”东方夜这下没了法子,只得满不乐意的让属下去寻人。
院落里还有庄严在,从皇陵回来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里,而是同二皇子在寻找其他打开皇陵石门的途径。只是效果不佳,索性花朝如今也已经出来了。
当日皇陵祭祀时花锦鸿带来的那场叛乱很快被西临军打压了下去,西临太子死于混乱中,而花锦鸿也死在庄严手里。至于那把所谓的宝库密匙,也已经被庄严直接毁掉,那不知藏在何处的宝库也将永不现世,永久的深掩在埋藏着轩辕族人的地方。
庄严本就心性淡然,如今又大仇得报,至此之后,自是享受一片海阔天空。
当日,虽未得找到翡玉舒的消息,却收到了从东祈国传来的信笺。
东方夜看完之后面色十分不好,花朝见了不由上前问他:“怎么?是不是东祈发生什么事情了?”
东方夜迟疑着点点头,递上手中信纸。
花朝接过来,略略看了一遍,秀气的柳眉明显的紧蹙而起。沉默一瞬,只听见她叹道:“看来,我们该要尽快赶回东祈了。”
东方夜低眉看她,抿紧了唇角,温柔地抚过她的长发,肃声道,“这一趟回去,怕是麻烦无数,娘子……”
花朝明白他要说的意思,却依然笑道:“我既然答应了随你回去,又怎么还会退缩!?”
东方夜一怔,随即又微微一笑,面上寒意褪去,心里顿时温暖了起来。
决定过后,两人当下便准备启程前往东祈。花朝怕翡玉舒还会回来,于是便留下了一封书信给他。
……
西临城里繁华依旧。
那青衣着身的男子静静地信步走着,白净的面皮上没有了以往温和的神情,微弱地在唇边扬着一丝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那么哀恸,那么懊丧。
圆日自西边一角逐渐滑落,只余一抹暗淡的余晖,街上的青石却依稀可见点点闪烁的青色光华。
他仍是毫无目的的低垂着头一直往前走,似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街头的喧闹与行人的欢声笑语也好像完全被他屏蔽在外。
突然,从面前传来一道苍劲中带着一种看穿人心的声音:“看公子面色不郁,似有心结之事未能舒散。”
好一会儿,他才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往前一看,只见是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那一身黑袍大而奇怪,通体全黑,无丝毫的点缀之色。因为连头也掩盖在大大的袍帽之内,他看不太清此人的样貌,更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那一双隐隐透着诡异幽光的眼睛却绝不容人轻易忽视。
而此刻,这双眼睛似乎正满含善意的看着他。
他只是轻掀眼皮看一眼,尔后便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他本想选择无视此人的存在继续往前走,无意中却看到了其手中握着的木杖,他突兀地停下脚步,控制不住自己略显僵硬的表情。
那根木杖看起来似与普通木杖无异,只是其上篆刻着的古怪图腾与字体却教他过目难忘。
来西临之前,他或许并不知晓,但从皇陵出来之后,他不可能再会忘记。
他有点发怔,终于再次抬起头来正式看着这个莫名站在自己面前,来历古怪的人。
然后,就又听到他说:“公子的心事,老夫或许能帮上一二。”
------题外话------
……下周一发大结局。
第五十五章 隐秘
十多天后,花朝与东方夜终于赶回东祈国。
入了京城,东方夜对花朝说道:“娘子先行回府,我去一趟皇宫很快就回来。”
“好,你自己当心。”花朝点点头。两人便各自朝九王府与皇宫的方向驾马而去。
到了九王府,花朝就见云阳早已在府门外候着。
花朝翻身下马,在云阳身前站定,云阳刚准备行礼,花朝却摆手道,“不必多礼。”想起回京城后这一路行来听到的各种八卦与传言,她当下便问道:“那传说中的人……可是穆彧?”
云阳闻言一贯笑意张扬的娃娃脸顿时一敛,沉声垂首道:“正是。”
果然如此!花朝冷冷勾起唇角,抬头望着阳光下华丽巍峨的九王府,心里却满是阴霾。
流落民间的皇子?
与九王爷长相一模一样的皇子?
呵,穆彧当真是好手段!
皇宫。
东方夜本欲进宫见东祈皇,谁知还在门外就被东祈皇的近侍太监刘公公给拦住了。
“九王爷,皇上身体抱恙,此际正在休息,实在不宜打搅,您还是等皇上好了再来吧。”刘公公躬身说道,却刻意压低了声量。
东方夜听闻他一番话,沉稳得并不拿眼看他,只是平静地道:“父皇既是尚在病中,那为人子女的岂有不前来探望之理?”
他一抬脚便准备踏入其内,可刘公公却仍是拦在他身前。
“让开!”他冷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刘公公。
刘公公心知这位爷平日里便是最为难缠的人,本身对他也是有所忌惮,但此刻对于他的厉声呵斥,还是勉强硬着头皮道:“九王爷,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而是十王爷早早下了命令,奴才不敢不听啊。”
“十王爷?”东方夜却刹那间寒意漫身,眼神也跟着锐利起来,质问道:“我东方家何时多了一个十王爷,本王怎么从不知晓?”
面对于如此充满压迫力的目光,刘公公一阵头皮发麻。
当日东方夜离京时只是随意找了个名头,东祈皇一向对他宠爱有加,也就没有深究。只是不想他这一次离开便是近乎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里,不仅东祈皇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十皇子,就连朝堂之上也是有了千般种变化。
刘公公想着东方夜此前定是毫不知情的,而现在肯定也是收到了风声才急急赶回了皇宫。稍作沉吟,他迟疑着开了口,“……十王爷是不久前皇上才从民间找回来的皇子,亲王之位乃是皇上亲封,且。”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皇上此前也已有交代,在皇上病好之前,朝中一切事宜,暂时都交给十王爷负责。”
东方夜闻言,森然而立,虽然沉默,气势却未曾退让半分。双眸微微眯起,他继而又冷冷说道:“即便如此,他又有何资格阻挡本王?!”
“这……”刘公公看着他那张较之前寒意更甚的脸,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圆话。
“还不让开!”东方夜根本不想与他言语,依旧冷声道。
刘公公一脸难色,只得哀声道:“九王爷,您别让奴才为难啊。”
东方夜不为所动,刚想要硬闯,耳边就听到一道低柔的唤声:“小九。”
东方夜回首一看,来人正是东方谦。
他抬眼对上东方夜寒光森冷的双眸,却是浅浅一笑,道:“先随我回府再说。”
东方夜抿了抿唇角,最终还是随他一同离开了。
……
六王府。
四下沉默了好一阵子,东方夜看着东方谦,问他:“六哥早就知道此事?”
对于他问的什么事情,两人心照不宣。东方谦微微抬眉,只是轻描淡写的答了一句:“刘公公是我的人。”
这便是等于默认了?
东方夜一怔,深深看着他,随即却见他笑意轻巧的道,“不过早知晚知又如何,这东方家我从来也只认得小九一人。”
东方夜闻言终于舒展眉头,到底是兄弟俩人,私底下也没什么忌讳。他又极其轻微地蹙了蹙眉,淡淡问道:“皇上如今如何?”
东方谦表情平静,只是淡淡地叙述着,“命还在,但却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东祈皇因找回失散多年的皇子兴奋过度,脑袋中风,瘫痪在床。当然这只是表面信息,实际如何,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早就有了自己的定论。据宫里传来的消息,东祈皇却是在隔日与那位皇子在御书房单独面谈了两个时辰后才突然病危的。所以,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东方夜脸色不变,面上亦无丝毫本该有的担忧之色。他继续问道:“他,到底是谁?”这个“他”自然是指的东祈皇找回来的那位十王爷了。
坊间所传,这位十王爷是东祈皇与一位民间女子所生,而这民间女子正是已逝梅妃的胞姐,也就是东方夜的姨母梅大小姐。
梅大小姐与梅妃是双生姐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有一次东祈皇喝醉了酒,错把梅大小姐当成了梅妃,于是两人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当时东祈皇醒来后完全忘了此事,待他领着梅妃回宫之后没多久,那梅大小姐却发现怀有身孕,并且偷偷生了下来。
可惜那梅大小姐始终命薄,生下孩子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临终前把孩子托付给了一个随身丫鬟,希望她能将那孩子养大成人。
这么多年来,那丫鬟一直谨守主命。直至不久前,她才终于把身世秘密告诉给了那孩子听。于是,这才有了流落民间的皇子回来认祖归宗的戏码。
但对于这些传闻,东方夜却是半点也不信。
梅妃在民间有个双生姐姐,这一点确实不错。不过,那梅大小姐却是个天生的石女,所以根本不可能会与东祈皇发生滚床单那档子事情,更别说是生下他的孩子了。
所以,以上的官方说辞骗骗那些无知的外人还差不多,要想把东方夜也糊弄过去,简直是在做梦。
而既然这位十王爷并非梅大小姐与东祈皇所生,那就只能说是他的身世另有隐情,他的生母也另有其人。
可东方夜不理解的是,这十王爷既是确定已经认祖归宗,那又何必再向众人隐瞒他的母系,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东祈皇愿意编出这样一个连鬼都不怎么相信的故事来?
东方谦看着她,温柔地沉默着。
像是在等他回话,东方夜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开口。
他静默良久,在东方夜探究的目光里,突然长长地换了一口气,终于缓缓说了起来:“当年梅妃所生的其实是一对双生子,他只比你早出生半刻钟。”
所以,他,其实是你的亲生哥哥。
而你们,其实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只是,东祈皇室历来示双生子为不祥之兆。且从开国以来,凡是生下双生子的宫妃,皆是母子三人而亡的结局。
因此……
当时正宠冠六宫的梅妃又怎么甘心舍下富贵荣华,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梅妃本是想让自己的亲信将其中一子抱出宫外除掉,岂料那执行的人竟是一时心软,不仅没有把那孩子杀死,还抱着他逃出京外隐姓埋名抚养成人。”
“当时所有知情者一律被梅妃暗中处死,本来此事也确实保密得当,可就在几年后,那孩子却突然出现在了京城,皇上有所察觉,便又将此事清查了出来。”
“那时候你也该知道皇上对你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按说皇上本不会留他,但当时你恰好出事,而那孩子的智慧又与你不相上下。自然而然,皇上便把视线转移至他身上。”
“一年后,皇上让人将那孩子秘密送至西番,并且给西番王送了一封密函,与他达成某些协议。若不是你突然转醒,那孩子便该是东祈下一任皇帝了。”一席话说完,东方谦却轻轻笑了。
可惜啊可惜。
东祈皇的爱子从来就只有东方夜,自从听国师说起他有转醒的可能后,东祈皇的心便开始摇摆不定了。
所以,那远在西番的孩子便也就无法淡定了。
东方夜静静听完,这一刻终于全都明白过来。
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一丝一缕地消化着这个其实早就已经在心底存在了很久的假设。
确实,他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了。
而如今,这个假设得到了真正的印证。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接受,他以为自己可以很无谓地面对,可对于那个跟他一同从母胎里出生的孩子,到底是没能做到彻底无视他的存在。
他的心情很复杂,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
“六哥,事到如今,你就实话跟我说了吧,当年你为什么……会杀母妃?”东方夜忽然正色问道。
东方谦静静凝视着他,身影僵硬得半晌未动之后,才渐渐开口说话,“真的那么想知道么?或许不知道会比知道更好呢。”
东方夜亦是紧紧盯着他,只道:“如果与我有关,那好与不好也该由我来选择。”
东方谦在他坚定不移的目光下,神色有一瞬间的飘忽,复又浅浅笑着,眉目舒展,“罢了……小九说得很对,我不可能隐瞒你一辈子,你也确实该有知晓的权利。”
------题外话------
还剩下一点尾巴没写完,本来想写完明天一起更,但明天实在没空,所以先章发小章节吧,余下的后天一起发了
第五十六章
九王府。
花朝一直在府中等着东方夜,可这个说是很快就回来的家伙却是快到用晚膳时都还不见人影。花朝在里面等得久了不免有些担忧,索性站在府门前等着。
夜色降临,四周的景象开始朦胧。
终于不负她站成望夫石般的苦心,蓝黑色的夜幕里,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底。
东方夜远远见了候在府前的白色小小身影,原本渐渐生出苍凉之感的心底,忽然又觉得温暖起来。
花朝径自走上前去,看着他有些勉强的神色,轻轻握住他略微冰凉的手,有些担忧:“……还好么?”
东方夜摇了摇头,望着她的目光里有一丝掩饰极佳而不易觉察浓重,却笑道:“我很好,进去罢。”
两人当晚只是随意用了点晚膳,便回屋洗漱休息。
床榻之上,两人紧紧相拥而眠,彼此间的气息也似若有若无地纠缠着。
按说赶了十多天的路,两人本该很是疲惫,但是此际却谁也没有睡着。
屋内一片安静。
“娘子,你说……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东方夜忽然认真地问。
被他搂在怀里的人闻言微微一怔,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这种问题,仍能察觉出此刻的异常。从他回府时,她就敏锐的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尽管他掩饰得极好,但还是教她捕捉到了那一丝转变。
她想着他今天定然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没有开口问他,也没有急着回答。很久之后,那道亦是带着几分茫然的声音才响起,她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道。
“母亲”二字,对于常人来说本该再熟悉不过,可对她而言却是极其陌生。
因为,她也曾是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啊!
夜色渐深,四下愈静。
当天夜里,随着京中某处一阵歇斯底里地尖叫过后,一条最新八卦消息从当朝大将军府传出——听说将军府突遭夜袭,大将军的两个女儿,小女儿变成了干尸,大女儿被掳走不知所踪。
于是,京城里纷纷谣传是吸血怪物所为。
可是花朝却知道,那所谓的吸血怪物其实就是不见了的姬烟。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她早早就派了人监视姬烟。
当晚月圆,姬烟练了已久的巫族秘术终于在吸食最后一次处子之血后大功告成,而此次的祭祀品正好就是他的亲妹妹,姬菲。
本来这事情并不会发生,当时正是姬烟练功的关键时刻,岂料姬菲好死不死的撞在了枪口上。于是……
唉。
花朝心下暗叹,真不知道该说这姬菲倒霉,还是该说那姬烟心狠。
“需要派人把她找出来么?”东方夜询问道。
花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先不必了,免得打草惊蛇。”只要东方胜还在京城,姬烟又怎么可能跑得远。
隔日。
东方夜一早便去了上早朝。
东祈皇虽然病重,但名义上已经把所有事宜交由十王爷负责,所以早朝照旧。原本朝中以三派势力呈鼎立之势,如今因为十王爷的突然出现以及他的早有所谋,便又演变成了乱局。
这多出一个皇子,便意味着多一份皇权争夺,对于半路杀出的十王爷,东方胜与东方昊等人定然心有不甘,何况此人还曾将他们兄弟几人耍得团团转,于是,对他的敌意就更深了。
此前东方胜与东方昊两人尚且还竭力隐忍着,现下因着东方夜的回归,顿时便乱成一团。就在众人愈吵愈烈,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突如其来的一道旨意,又彻底将这闹势推向了一个*。
那正是多年前东祈皇传与西番王的密函,密旨所写:立十王为储,西番倾力相助。
满朝文武听完,无疑于在脑眉心上得了个晴天霹雳,惊得嗡嗡作响。这么一来,整个朝堂便像是炸开的沸水锅,纷纷乱乱地哄闹了起来,简直是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不过吵归吵,事实还是摆在眼前,而且现在连西番也牵扯其中,其他人纵使再怎么不服,也得先看清楚局势,暂且忍耐。
待到朝堂好不容易退散。
那一对双生兄弟也终于进行了第一次正面对面的交锋。
两道目光空中相接,一人勾唇浅笑,一人冷漠如常。
东方夜冷眼看着面前与自己长相相似、气势相近的男子,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复杂情绪。这是他头一回见到穆彧的真容,不,如今该是东方彧才是。
以前穆彧从未在人前露脸,不是黑衣蒙面,就是易了容。现在一看,才发现他们俩长得确实很像,不仅仅是模样,就连举手投足间也意外的相同。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几乎跟照镜子无异。
“对你现在看到的……还算满意吗?”穆彧嘴角带笑,声音是低低沉沉的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
东方夜神情里仍是透着淡淡的冷,双瞳渐渐收紧,话音平稳:“你也不过如此!”
穆彧冷冷地勾起唇角,同样漂亮的眉眼里透着几分不同于东方夜面上的诡谲,他说:“别着急,我会让你尝到弃子的滋味的!”
“弃子的滋味?”东方夜扬了扬眉,似笑非笑看着他,缓缓道来,“可你不是已经尝过了么!?”
那一瞬间,穆彧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笑颜居然现出一丝牵强,幽光闪烁的眼中瞬间如冰封般森冷。
这一刻,两人不见锋刃却暗藏杀机,全然呈现出一种全无掩饰的对峙。
东方夜还记得昨日东方谦跟他说过,在他清醒之后,东祈皇曾又给西番王发过一道密函,告诉西番王储君换人。而今日,那道旧旨却仍旧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其最大可能性便是西番王并未收到新的旨意,有人在途中动了手脚。
至于是谁下的手,如今不用想也该知道了。
东方夜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移到穆彧背后的人影身上,那原本满含书生气质的温润男子似乎正渐渐一点一滴地蜕变着,多了一分让人倍感陌生的气势来。
东方夜深幽的黑眸不由缓慢的眯起,犹自冷笑,呵……西番王世子。
……
对于今日早朝所发生的事情四下很快就传遍了,就连身在驿馆的舒玉末几兄妹也已有耳闻。
见到翡玉舒回来,舒玉末急冲冲上前,张嘴便问道,“大哥,外面传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早就知道父王与东祈皇的协议内容对不对?”
翡玉舒似乎并未料到他这个心性一向单纯的小弟竟会为了此事前来质问自己,他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舒玉末拧眉看他,“大哥不说话,是默认了吗?”见翡玉舒仍旧闭口不答,他不由叫囔了起来:“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他们见面那夜,大哥明明说过不清楚此事的,怎么现在还亲自参与了进去?
舒玉遏与舒玉柒也有同样的疑问。不过,他们毕竟不同于舒玉末,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亦是想着以大哥的为人定不会故意欺瞒他们,或许此事是另有隐情?
翡玉舒良久不语。
舒玉遏看了看他并无多少起伏的神色,不由拉着舒玉末的衣角斥责道:“十弟,不可跟大哥如此讲话!”
舒玉末抿着嘴唇,有些懊恼。说不清为什么,对于翡玉舒这回的做法,他竟是一点也接受不了。
这可是他最敬爱的大哥啊!
他撅着嘴,别过头去不看他,恼道:“大哥,你变了,以前的你无论发生身事情都不会这样做的!”说完之后,一跺脚,便快步离开了。
翡玉舒脸色一滞,瞬间垂眸掩去。
舒玉柒看着舒玉末跑远的身影,轻轻叹息,劝慰道:“十弟还是小孩脾性,大哥别在意。”
那个温软和气的男子随即又笑得十分和煦,轻声答道:“不会。”
“大哥能告诉我们,此次为什么要这样做么?”舒玉遏凝视着他侧过来的平静地脸,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出声询问。
翡玉舒温和的脸颊上原本柔和的光华忽然有一瞬的黯淡,只是淡淡地道:“没什么。”
舒玉遏与舒玉柒猛地一愣,大哥从不曾对他们如此冷漠的。
舒玉柒紧紧盯着他素来温和的脸上此际居然也有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神情,淡薄甚至凉意十足。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大哥看起来很陌生。
大哥几时有过这样?她细细想着。
这种感觉,似乎正是大哥昨夜从外面回来以后就开始有了的。
这样的神情,竟叫她生出一些不安。
她到底是女子,心里总是比男人要敏感一些。想到某种可能,她神色里有一丝的复杂,缓缓问道:“大哥,当初救你的人是九王妃,对么?你这么做都是因为她?”
他们都知道翡玉舒之前离开京城是去了西临国,而且还是跟随花朝一起去的。
翡玉舒闻言表情身形都有些僵硬,却不过瞬息间的事,蓦地又恢复如常。他低眉答道:“她不是九王妃!”
“什么?”舒玉遏与舒玉柒皆是一怔。
翡玉舒漠然地盯着半空,微微启动的嘴唇坚持着道:“她是花阴!”
对他而言,她只是花阴,独立的一个人。
缓缓走回房中,他脸上原来的笑意突然全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看似毫无表情的漠然神情。
这样诡异平静的神情,就像是被竭力压抑的真实感觉。
寝房里极静,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明黄色的丝帛,看了一眼,然后放在窜升着火焰的红烛上,将它点燃起来。
白烟弥漫,隐隐带着点烧焦的异味。
他抿紧了双唇,烛光下的脸忽明忽暗,神情莫测。
直至看着那丝帛上似有“储君”“东方夜”等字样燃烧殆尽,他才开启着自己醇厚而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字冷冷说道:“人人都可以自私,为什么我不可以?”
东方夜,你已经拥有了那么多的东西,总不能再叫所有的好运都让你占去了吧!
……
舒玉末从驿馆出来后就直接跑到九王府去找花朝。只是见了花朝之后,他却反而退却下来。
还在十几步之遥,他便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等到花朝走近,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对不起。”
花朝不明就里,拍着他的肩膀好笑问他:“怎么?好端端的你这是道什么歉?”
舒玉末依然垂着头,“我大哥他……”才说了几个字,他又咬着下唇停顿下来,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表达清楚自己要说的话。
花朝显然明白他要说的意思刚刚她也已经知道翡玉舒今日在朝中的举动,所以,他这是已经站在穆彧的队伍了?
想到西临一行,对于翡玉舒的突然转变,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心底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惋惜。
“你是你,你大哥是你大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你大哥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决定而已,没有谁对不起谁。”她颇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
只是,舒玉末听了她这番话后却并未释然,深拧着眉头,不知失神在想些什么。
花朝不动声色看着他低头不语的样子,瞥见他脸上明显的沮丧与黯然时,忽然唤道:“舒玉末。”
“嗯?”他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她。
花朝沉默了一下,忽地认真说道:“你回西番去吧!”
舒玉末一脸惊愕:“你要赶我走?”
“……不是。”花朝摇了摇头,还是笑着说:“以京城如今的局势,这里并不适合你。”她顿了顿,正色道:“而且你该知道,你有很多爱你的家人,别让他们为你担心。”
像他们这样出身贵胄之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心机重重,层层谋算,怎还会如他这般随性?掺杂到皇权争夺,很多事情就不可能再会那么单纯了。再在这京城待下去,他有的也只是危险,倒不如早早的回了西番。
舒玉末微微一震,静静看着她,神色复杂,却不说话。
其实,他很清楚花朝话中隐含的深意。诚如她所说,一直以来,家里的每个人都竭力护他,不曾教他沾染半点阴谋诡谲,可是,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想他不懂,他就不懂罢了。
思量很久,他终于点头应道:“……好。”
花朝淡淡一笑,笑容仿佛天际一朵薄薄的浮云静静舒展。
临行前,舒玉末看定她,一双黑眸明亮无比:“你可要记得我们间的约定。”
“嗯。”花朝温顺地点头。
他满意的转回头去,神情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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