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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之痴傻王爷代嫁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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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族里流传的。

“嗯。”

“为什么会这样呢?”花朝不解地问道。如果仅仅是因为受到刺激而形成第二人格的话,那么他们家族里早就有成千上万的精神病患者了。

那道声音没有回答,只是径自问道:“还记得自己在万兽窟的时候是怎么晕过去的么?”

花朝的眼神忽地冷了下来,抿紧着唇角,良久没有回话。

记得么?

如何能不记得呢?尽管那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可每当回忆起来,仍感觉像是历历在目、怵目惊心,仿佛那让人噩梦连连的日子从来没有走远过。

在那久违的记忆长河里,两个从小玩得最好的女童一起进入了万兽窟历练,她们说好了手牵着手,谁也不放弃,一同生,一同死。

可是,为何眨眼之间就全都变了呢。她明明只是一心想救她的玩伴而已,谁料到对方却反而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入了兽口。

花朝禁不住想要冷笑。呵,她怎么就忘了,她们家族可从来都是一个最冷酷最残忍的地方呐。无亲,无情,无爱,她自己居然还会傻傻的糊里糊涂地充当其中最可笑的笑话。

不过,上天对她总算还是有所眷顾的吧,好在她当时被另外一条巨兽的尾翼拍晕掉,然后就这样奇迹般地活了过来。而那个孩子最终的结局却是被巨兽啃得连渣滓都没剩下。

花朝深深换了一口气,神色里仍是残留着无法抹去的伤痛。

“这与你的出现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她想了想,在心中问道。

“当然!”那道声音却毫不迟疑地答道,随之冷冷地道来。

她们是天生的驭兽之主,体内的潜能与力量要比族里普通的驭兽者高了成千上万倍。可是因为一些原因,那力量却迟迟没有激发出来。直至被扔到了万兽窟历练,才逐渐开始有所觉醒。

原本力量觉醒的时候是绝对不能遭受任何中断的,可意外仍是发生了。花朝晕厥过去的时候,力量刚好只是苏醒了一半,因此,致使有了一强一弱极致悬殊的反差。

而之后,那股强势的力量便也从花朝的精神力中强制性地剥解了出来,从而一分为二,形成了如今的花阴与花朝。

花朝听完她的话,叹道:“这么说来,我们体内的另一半力量还尚在沉睡当中?”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就是那强大得快能逆天的驭兽之主,就连做梦都没有想过。不,应该说是,从来没敢想过。她明明只是一个渺小的异类、废材而已……

“嗯,就是你那一半。”冷冷淡淡的声音复又从心底里传来。花朝似从中感受到一股古怪的味道,暗暗回道:“你一定很嫌弃自己的另一半这么没用吧?”

她的心绪才刚落下,那另一道声音便毫不客气地迅速的回答:“有时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花朝喉间一噎,无语。自己没必要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吧?不过这答案对她而言却并不见意外,驭兽之主本来就是天生的王者,既然是王者又如何能瞧得起弱者呢?就连此际的她,面对另一半的自己时,亦是倍感压力山大。

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听说精分者严重的话,极有可能会自己跟自己掐架的呢。

“唔,那个……”花朝禁不住开始额头冒汗,以她还未苏醒的力量肯定不会是花阴的对手。可她才这么刚想着,体内那道冷冷的声音便嗤道:“自己跟自己打架,受伤的还是自己,这是蠢蛋的行为!”

花朝眼角抽了抽,无奈地牵动嘴角。好吧,反正她是肯定不会做这个蠢蛋的!

“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在那个世界消失呢?”过了片刻,她终于问出心中盘旋良久的疑问。

她一直觉得很奇怪,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便会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来。现在想想,多半可能是花阴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体内久久未有声音传来,直至隔了好半晌,才终于有所回应,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驭人。”

驭人?!花朝一惊,却也愈发不解,“驭谁?”蓦地一股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对她们家族里的人来说,驭人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只要功力高深者都可以做到。但这种功法比较阴损,施法者通常会损及自身。重者,还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所以,这也成为了她们家族明令禁止的禁术!

稍作迟疑,她答:“……你!”

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花朝果然面色惊恐,急道:“为什么?”

“因为想要把你那一半力量激发出来。”尽管这份残忍是针对的自己,可她的语气仍一直冷冷的,亦不见半点起伏,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花朝怔住,隐隐想起以前从族人口中得知他们新的驭兽之主力量还不完整的事情,难道就是因为这样?

“没错。”她以前试过很多办法想将体内另一半力量激发出来,都没有成功,所以只得选择了极端的驭人之术,可惜最终仍是失败了,还自伤自己。

虽然答案听起来有些无奈,可花朝还是止不住心里涌上小小的郁闷,秀气的小脸顿时紧紧皱起。这跟自杀自残有什么区别呢?

“可为何族人从不跟我说呢?”她不满的问道。这么多关于自己秘密的真相,自己却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真是太不甘心了。

“还不是那群老家伙下的命令。”不屑的冷哼声传来。这些老家伙自然就是她们家族里的各堂长老了。

花朝入万兽窟历练的那年,应该算是族里有史以来结果最惨重的一次,一百多个孩子里最后只有十多个活着走出来,而且多是变得痴痴傻傻、疯疯癫癫。那群老家伙虽然一早就收到新的驭兽之主出现的消息,可他们并不确定究竟哪一个人才是正主。等到一一排除之后,他们才将目光转到了在他们看来最无可能的花朝身上。

那个时候,花朝的双重人格已经产生,花阴时常会趁着花朝睡觉的时候出来活动,次数多了便也叫人发现了蹊跷。有些例外的双重人格也是有主导和支配之分,在花朝身上,自然是花朝是主,花阴是配了,所以花阴能每每现身也自是在花朝毫无防备意识之下的。

可族里的那群老家伙当时并不知道花朝与花阴的精分的真实原因,也并不知道她的力量才苏醒了一半。只是在他们看来,一个强者和一个弱者相比,他们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所以为了以免花朝发现异样,产生戒备之心,不再让花阴出来,他们便命所有的人将此事刻意隐瞒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花朝了然,随即又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会一次都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

“你不是没感觉到,而是从未用心去感受,你是在逃避,是在抗拒!”她冷然地叙述着,驳斥得一针见血。那时,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读取到花朝心中所有的信息,但花朝却反而不能,即使她时常刻意警醒她体内还有自己的存在,但她仍是感觉到不到,因为她封闭了自我意识。

花朝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辩解不出。

她自万兽窟出来以后,便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兴趣,也什么都不去在意,成天只是浑浑噩噩、懒懒散散、得过且过,而这也正好给了花阴出现频繁的契机。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蓦地又问道:“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你再次现身是在那夜农舍的时候?”

“嗯。”

刚睁开眼后,看到陌生的世界,她亦是感觉到茫然。以前的花朝没有防备,她很容易便能读取到她的记忆,可那一次,却是她头一回察觉到花朝的戒心。不过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大约是花朝正安心趴在东方夜身边睡觉,她的防范也有所松懈,所以她又将所有的事情记了起来。

“东方胜在营帐遭人刺杀,也是你干的?”

“嗯。”

“那么,虎魄呢?”花朝忍不住疑惑。

“它叫虎啸!”冷厉的纠正声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好吧,虎啸就虎啸。”花朝妥协,自己跟自己争个什么劲儿。

她依旧是口气森冷的解释出口:“虎啸与龙吟都是驭兽之主的本命兽,驭兽之主在哪里,它们自然也就在哪里。”

“怎么还有龙吟?”花朝有些诧异,她可还从未见过呢。

“就是你时常见到的那条小金蛇。”心底传来她幽冷隐忍的嗓音,显然是被问得有些烦了,“因为你那一半力量尚未觉醒,所以它的力量也还在沉睡中。”

“哦、哦。”花朝缓缓点了点头。她忽然高兴了起来,原来精分的好处也是巨大的呢,如今有这么一个强大的自己,那么她以后就可以安心的躲在她的羽翼下,悠然自得的过着舒适的日子了。

可是,她才刚嘚瑟起来,便听到那道声音冷冷地说:“明日一早就走!”

“走?走去哪儿?”花朝下意识的便问道,待到反应过来,她一惊,神色变了变,“你是说要……”

她还未说完,那道冷冽沉静的声音便补充道:“对!离开这里,离开东方夜!”话音寒意重重,

语气刺骨如冰。

------题外话------

o(╯□╰)o这两天真的写得很卡,删删减减、修修改改我也非常无奈,可最后还是写了这么一个很不满意的鬼样出来,汗,就先这样凑合着吧,大致的意思能明白就好。有不明白的就留言问我,要是哪个地方漏掉了重要的信息,我后面再补充。

第七章 忌惮的巫族

良久的沉寂,室内的空气仿佛已经凝结了。

“为、为什么?”花朝有些艰难的开了口,这个话题似乎提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那道冰冷的声音不答反问:“答案在我们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不是么?”

花朝心中无言,低下头去,回答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生涩,“我……”不过只说了一个字,便又是一阵沉默。可那瞳色漆黑的双眼在明亮的烛火里却一再幽暗了下去。

可她仍是平静地缓缓说道:“我们驭兽族人,生来就嗜血无情,之所以能一直站在强者的金字塔顶屹立不倒,便也是因为足够无情。而如今的我们已经明显触及到底线了。”

这话虽说得有些隐晦,但花朝却清楚明白的知道那所谓的底线是什么。

她困难地咬着下唇,双手不自在地绞起。是啊!在她们很小的时候族人便已经给她们上过这么一课呢,她们可以拥有很多东西,却一定不可以有——情!

因为他们说过,情,是弱者象征!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吭声的时候,心底的那道声音又接着说道:“而且在皇宫那日,我已隐隐的感觉到你那一半力量似有要觉醒的迹象,所以我们必须得尽快找个地方去闭关。”

花朝抿了抿唇,听出了她语中的急切,不由问道:“为什么要这么急?”身为驭兽之主,虽然能力才只是苏醒了一半,那也仍旧是强者中的强者,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是她们的对手?

她才这么想着,便听到那道声音在说:“天下间没有绝对的强者,即使是再怎么厉害的人或事,也总会有相克制的东西出现。我们只有成为真正的驭兽之主,才能够凌驾于万物之上。”话到最后听起来已显出了一分掩藏不住的冷傲,仿佛有一种凌厉而可怕的气势正从骨子里逐渐透出来。

花朝眉心一蹙,听得不甚明白,此时不解地问道:“难道世上还有让我们驭兽族人也为之顾忌的东西吗?”

“当然有。若不是有所畏忌,你以为族里那群强势的老东西为何会选择乖乖避世。”她冷冷的嗤了一声。

花朝沉默了一下,虽说他们家族与外界并未彻底的断绝联系,可也极少往来,称之避世也并不为过。想着她不免有些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我曾经在一本古扎里看到记载,那是一个比我们家族还要更古老的隐世一族,名为巫族。听说他们的巫术可以封印我们的驭兽之术。”她缓缓说道。

“巫族?”花朝一惊,眉头不自觉地复又拧起,随即幽幽地道:“我竟然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一直以为他们族人已经足够强大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能克制住他们的巫族。

“先想一想你每次醒来以后都在做些什么。”那微寒的嗓音一如话语中的风凉意味。

花朝刚想要反驳,却又在下一秒泄气地瘪了回去。唔……她似乎除了睡觉,就是在插科打诨呢。此刻想一想,若不是体内还有花阴的存在,她果真算是白活十几年了。

幽幽地呼出一口气,花朝一脸沮丧,单手托腮,沉吟半晌,苦苦斟酌。而后,她才问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倘若我们的驭兽之能真的被巫族的巫术封印了,那还能再解封吗?”

谈及潜在的危险,她居然还是波澜不兴的沉静,说道:“不知道。我是在家族祖祠禁地无意间发现的那本古扎,但因为是残缺本,所以后续记载的内容我也并未看到。”

花朝忽然问道:“你急着想要闭关,莫非也是与此事有关?”

她应了一声,“这个世界对我们而言,还太过陌生,也太过危险,这里到底存不存在着巫族之人,我们也还不清楚。不过,自从我再次醒来以后,就总是能感觉到心有不安,这是我们的本能意识,说明身边已有潜藏的危机。”

她顿了顿,继续冷声道:“驭兽之主,要每隔数百年才会出现一个,那是真正的当世王者,只要我们的力量全部苏醒,即便到时真的有巫族之人出现,又岂能奈我们何?!不过,在此之前,如果遇上了这样的人,不管是敌是友,能杀就杀。杀不了,便走!”

“嗯。”花朝微微皱眉,低头沉思。

她明白花阴的意思,以前在家族里的时候,虽然整日无所事事,却也相当安逸。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已经毫无意外的卷入到了这场皇权之争里来。几次遇险,若非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的自己,她只怕真的早就已经死掉了。何况,暗中还潜藏着许许多多未知的危机,她们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轻巧。

“所以……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里为好!”她再次开口道。

花朝脸色一变,挣扎着开了口,“可是……”

她却无视花朝的反对,坚持着冷声而道:“这世上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你在我面前逃避,就是自欺欺人。东方夜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明知道事实真相,却还一直不愿意承认。跟在这样一个心思深沉、诡谲难辨的娚人身边,对我们没有好处。还有——”

她一字一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道:“我们绝对不能再越过那条底线半步!”

花朝没有再说话,静静坐在榻上,脸上已经觉不出是什么神情,只是以手紧紧揪着身旁的被褥,那手上的皮肤迅速染上了一层蒙淡的苍白之色。

偌大的一间房子里,只有轻轻地跳跃的暖黄烛火,浮动着一室变幻的光影。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

翌日早上。

当花朝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发现东方夜仍旧笔直的伫立在庭院内,身上穿着的还是从昨日早上到至今仍未换下的黑色锦衣,一身缠绕不去的疲惫,显然说明他在原地站了一整晚。

此刻,他见了她,瞬间扬起一脸纯粹而欢喜的笑意,迎了上去,“娘子……”

花朝听着,黑眸里突然现出一丝暗淡,神色也随着一滞,却不过瞬息间的事,蓦地又恢复如常。她漠然地盯着他,平静地问道:“你为何会一直在这里?”

大约是她此刻的样子实在太过淡漠,东方夜猛地一愣,凝视着她侧过来平静地瞧着他的脸。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她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疏离。

这明明还是他的娘子,虽然不同于昨日那面的冷厉,可也不同于以往熟悉的温软与偶尔的凶巴巴,就好像是又变换了一个人……

“娘、娘子……”他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小声答道,“小夜夜在这里等娘子消气。”

“先回房去清洗一下吧。”花朝静静地看着他,神色里有诡异的平静,微微启动的嘴唇不见一丝平常扬起的笑意。

东方夜乖巧地点点头,一面说,一面细细看她的脸色:“娘子等下和小夜夜一起用早膳吗?”

花朝垂下双睫,淡淡答道:“不了,你自己吃吧。”说着背过脸去,准备离开。

“娘子要去哪里?”东方夜急着在身后唤道。

花朝驻足回首,嘴角微动,却始终没有回答。

看着一夜之间突然变得如此陌生的女子,东方夜面上有些恍惚,这一刹,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心底深藏的某一根弦一下便被强行拨断,那断掉的弦击打在胸口,刺出了一个微小的伤口,涩涩地疼痛着。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很不喜欢,虽然不至于大痛,却沉重得……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哪里不对劲?他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反复又想了一遍,也想不到其中的关键点。如果仅是因为他与舒玉末的事情,那也不可能会突然如此。

明明昨夜之前还很亲近的两个人,此刻就像是在他们中间隔了一道坚实巍峨的高墙的一般,有了不可随意跨越的距离与隔阂。看着她的样子,显然是刻意疏离回避。她是要——避着他,疏远他。

他轻轻上前,自背后轻盈地搂过她不盈一握的腰际,然后将她拢入怀中。

“娘子不会不要小夜夜的对不对?”他的头闷在她脖颈间,话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小小声地问道。

以前不知道,他原来竟然如此害怕‘抛下’、‘舍弃’这类的词。他怕她不理他,怕她疏远他,更怕她从此不要他。

花朝闻言身子一僵,起初平静的神色也突然起了一丝波澜。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了起来,红唇微微咬紧,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做声。然后,反手将他自己浑然不觉已在微微颤抖的双臂轻轻挣脱开。

她快步走到院落口,犹豫了片刻,所以没有立即扬长而去。

东方夜侧头看着她停在门口的背影,欲言又止。

花朝忽然回过头来,低眉想了想,看着他又淡淡说道:“东方夜,把暗中的影卫都撤走吧,让他们不必再跟着我了……”

第八章 花朝的怀疑

于熙熙攘攘的街口,花朝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的一处石阶上,目光呆滞。

她这样坐了多久?已经记不得了。只是站起的时候,双膝以下酥麻无力,差点跌到,攀着石阶旁的栏杆,她满腹郁结。

离开?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两个字,此刻对她来说是那么的艰难呢?她明明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走的呀,现在竟然会生出这般不舍的感觉来。

不舍?是究竟不舍得那座带给她温馨安逸、有家的感觉的府邸,还是不舍得某个时常带给她欢声笑语、嬉笑怒骂的娚人?

应该是后者占据的成分较多吧!?花朝咬着红唇,下意识地揪住胸前的衣裳。其实花阴的话一点都没错,她早早就踩到了那根底线,只是从来不愿意承认而已。这样莫名的坚持,除了有情,还会是为了什么?她自嘲地笑了,她果然还是他们家族中最另类的异类呐。

是有情,所以才会有这样强烈的郁结,正是因此,如今也才会生出那样浓烈的不舍。然而究竟有没有到认真爱上的地步呢?她一时想不明白,依旧十分茫然的站在石阶处发呆。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水墨色衣颀长的身影,那个人伸出手去,在她眼前轻轻晃动,叫嚷道:“喂,你这个女人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东方夜那个家伙呢,他为何没有陪你?”

花朝终于回过神来,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竟然是舒玉末。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没事吧?”舒玉末有些担心,静静看着她略微黯淡的小脸,有些不解。他昨天见到她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呢?站在这样热闹的街头她也能如此失神?感觉像是没魂了一般。

花朝只是轻轻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可舒玉末却瞅着越发觉得她不对劲,眨着眼睛想了想,有些怀疑道:“该不会是东方夜欺负你了吧?”

突然听到这让她满腹郁结的名字,花朝面色一滞,思绪放佛被一抹一闪而逝的恍惚所惊扰,双眸再次暗淡下来。

舒玉末看着眼里,又见她不说话,无疑是当她将他的猜测全数默认了。

他顿时急了,眉尖一挑,细长的双眼睁得圆圆的,因昨日打架而变得淤青紫肿的俊脸也紧紧皱着,不雅地叉腰道,“小爷就说东方夜这个家伙不可靠吧,这世上的好男人那么多,你做什么偏要嫁给他哩?要不,等我找到大哥以后,你就跟着我去西番吧?我家里的几位哥哥可比东方夜好多了,他们个个都……”

就在舒玉末还在喋喋不休为他家里的兄长做推销时,花朝已是颇为无奈地抬脚走人了,心里无力地叹气。唉,果然是有交谈性、障碍呀,他难道不知道她是被人强逼着来这里和亲的么?

“欸,小爷还没说完呢……”舒玉末在她身后嚷道,几步奔在她身边,继续嘟嘟囔囔着:“你也别嫌我烦,小爷说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好,小爷劝你还是尽早想清楚了,东方夜跟你一点都不合适,我家的几位哥哥都……”

又来了!花朝抚额,回头瞪他,这孩子被谁教坏了话这么多?她不胜其烦,不想再听他这么念叨,索性快步朝前走着。

可舒玉末仍是紧跟着,仔细看着她后,轻轻问道:“生气了?”他瘪瘪嘴,“小气。好吧,小爷以后不在你面前说东方夜的坏话就是了。”

花朝沉默不语,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

舒玉末起了疑心,觉得她今日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追上前去闷闷的问道:“小爷说了这么多话,你都不搭理一句。是小爷哪里得罪你了么?”

花朝脚步一滞,却不曾回头,语气不善的回道:“你没有得罪我,是你们西番人得罪我了。”

“嗯?”舒玉末愣了愣,这一下子有些不明白了,侧头问道:“我们西番人怎么就得罪你了?”他心想着这次来京的西番人也只有他们三兄妹,既然不是他,那就是……

“难道是我二哥和七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他拧着眉不解的道。可是,二哥和七姐素来秉性最好,从不与人为恶的呀,如何就惹到人生气了呢?

“不是他们。”花朝淡淡地开了口,一句话竟然没换一口气,“是一个总是身穿黑衣面蒙黑布没脸见人说话又阴阳怪气的家伙。”虽说因为穆彧是西番人而迁怒舒玉末确实有些不厚道,可说到底穆彧的出现总归是听从西番王的命令,或许舒玉末对此并不知情,但他终究是西番王的儿子。

舒玉末一手挠头,皱着一张俊逸的脸,满脸迷糊。他们西番有这样一个人吗?

思索无果后,他问:“他叫什么名字?”

“穆、彧。”花朝双眼平视前方,一字一字依次从她口中挤了出来。

“穆彧?”舒玉末似乎很吃惊,再次皱起了俊脸,小声嘀咕着:“他什么时候来京城了,这个小爷怎么不知道?”而且穆彧好像一直都挺正常的,并没有她说的这般怪异吧?!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满脸都是错愕,只能少根筋地询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想杀我,就在昨天晚上。”花朝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啊?”舒玉末张大嘴巴,闻言不由一惊,忙又问道:“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杀你呀?”

花朝不理会他的一惊一乍,暗暗咬紧牙关,恨恨地道:“还不是因为一个多月前撞破了他与东方谋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要杀我呢。”她冷冷地想,虽然穆彧昨天没能在花阴手里占到什么便宜,但他们的账要算起来也还真不少呐。

“你一个月前就见着他了?”舒玉末侧头望她,满脸都是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颇为费解道:“这不可能呀,一个月前小爷还和他在西番好好呆着呢,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里呢,难道他会飞不成?”

花朝终于有所反应,停下脚步,直直看着他,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在骗你?”

“当然不是了。”舒玉末连连摆手。

花朝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舒玉末有些为难地站在一旁,犹豫一阵,终于苦着脸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次我父王原本只是派了我二哥和七姐来京城找我大哥的,不过因为我太不放心大哥,所以就偷偷跟着来了,后来被父王及时发现了,便非得让穆彧带着我回去,我费了好一番劲求他,又得二哥和七姐一起帮忙求情,他这才肯放过我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可是行了一个多月的路程才到大京城呢,即使穆彧后来真的也跟过来了,那也不可能比我们早一个月到吧。所以我就想着,你会不会根本就认错人了?”

“他昨夜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还能有错?”花朝一怔,随即不以为然道:“他不是有很多影子替身吗?”

翡玉舒撇唇说道:“穆彧从来都只是一个人,哪里来的影子替身?虽然他这人有时确实有些神神秘秘的,但也从来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古怪呢。再说,穆彧还得帮我父王打理西番诸多琐事,怎么会有空跑来这里。”

花朝听着,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舒玉末瞥见她面上仍有怀疑的样子,不由说道:“你要是还不信,我带你去见我二哥和七姐,他们也可以一起作证。”

花朝侧头定定地看着他,神情肃然,一脸探究:“你说的当真?”

“那当然,小爷可从来不骗人呢!”舒玉末清楚的说道,答得极其认真。

花朝在他坚定且明亮的目光里注视了好半晌,终于转回身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只是她听错了而已?她紧紧抿着唇角,一边费劲地思索,耳边却又听到舒玉末在一旁不满地说道:“依小爷看,肯定又是你们京城里的哪个人在打着我西番的名义做坏事呢。”

“哼。这京城里的人果然是太坏了!”他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脱口而出,“他们先是想拉拢我父王,见我父王不肯,便把我大哥劫持走,然后借以威胁我父王。如今却又有人借着西番人的名义做坏事,摆明是想挑拨东祈与我西番的关系。这里人人都说我父王狼子野心,暗中扩张势力想要脱离东祈。哼!全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我父王若是真有这个心思,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都是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凭空捏造的罢了。”

花朝静静听着,漆黑的双眸里眼神渐渐深沉,思绪纷乱。

她不知道舒玉末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如今想着这近两个月以来事事都牵扯西番,也的确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或许……

她禁不住开始怀疑:会不会有可能这自始至终都是某人在借着西番故布疑阵,想要搅乱京中局势呢?如果是真的,那么,那自导自演这么一场戏的人又究竟会是谁?东方谋?东方胜?还是……

想起那个名字,花朝蓦地咬紧了牙关,心头仿佛锐利的银针刺过,良久不能说话。

舒玉末看着她继续漫无目的缓缓前行,不由上前一把拉住她,问道:“你还要去哪里,不回九王府吗?”

花朝脚下微微一滞,片刻之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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