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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乱年华(大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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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以后,老鼠让老豆子跪下。老豆子没跪,而是看老鼠。他想了想问老鼠,“老鼠,你们真要整我?”

老豆子的语气有点悲凉,说话时很平静。

老鼠听了老豆子的话,眼神复杂的点点头,然后说,“恩。”

“呵呵。”老豆子笑了。

“老豆子,这事你谁都别怪,要怪就怪你不该联合外人害张明明。真的,即使害雷哥,你都不该害张明明。”老鼠认真的说。

“呵呵,我懂了。”老豆子继续冷笑。

“恩,你人不错,我跟你还一起喝过酒。这样吧,今天我也不打你了,直接跺了一根手指头吧。”老鼠想了想对老豆子说。说完后,他还回头问我,“张明明,你说行吗?”

挑断手筋我没做过,第一次做我心里难免忐忑。剁手指头,我还勉强能接受。我的身上流了很多血,额头上流虚汗。我估计我嘴唇子白了,我微笑着点点头说,“行!”

封涛看出我脸色不好,他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

几个人同时将老豆子按在地上,老鼠抓着老豆子的手指头要剁。老豆子不服,大吼着,“张明明,你是我找人捅的,有种你来剁我手指头,别他吗像个傻比似的躲人家身后。”

“跺了。”老鼠瞄准老豆子的手说。“别乱动,我怕我剁多了。”

“啊!!!!”老豆子猛烈挣扎起来,使劲的摇晃。“草你妈,张明明,有种你来剁我啊!你他妈的,你个孬种。没有雷子,你是个几把!”

“阿福,按紧点。”老豆子动的厉害,老鼠不好下手。

“等等,我来剁!”我拿起一把刀,走到老豆子身前。我用脚狠狠的踩着老豆子手说,“草你妈,你不说我不敢剁吗?今天我剁给你看。”

“剁啊,草你妈,不剁你是我养的!”老豆子双眼通红,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张明明,快住手!”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十几道光柱照向我们。我被手电筒刺的挣不开眼睛,用手去挡手电筒的光柱。十几个青年,里面有华叔,还有两个女生。一个大胖子,一个娇小可爱。

第六十六章 我做的对吗

“张明明,快放了李雪她哥!”戴季娇声呼唤我。李雪站在戴季旁边,急的都快哭了。

“张明明,快放了老豆子,要不整死你!”华叔脸色铁青的看我。

“小比崽子,快放了豆哥!”跟华叔在一起的那些人,也使劲叫唤。

看到他们,我明白怎么回事了。我们前脚走,华叔就开始找人。老豆子是李雪她哥,我们抓了老豆子,李雪当然要来。李雪怕拦不住我,又找来戴季。戴季跟我熟,她希望戴季能出面说说情,让我把老豆子放了。

“草你妈,你骂谁呢?”封涛扬着刀问骂人的那群混子。

“小比崽子,就骂你呢,怎么的?”那混子指着封涛骂。

“张三,你敢骂我兄弟?”老鼠冷冷的看那混子。

那混子就是叫张三,他看到老鼠问他话,立刻消停了,不敢说话。雷哥回来,名声在乡里如日中天,老鼠跟着沾光,也成了不敢让人小觊的人物。在这些人中,除了华叔,谁都惹不起老鼠。

“张明明,老豆子是李雪她哥,你给个面子,放了他吧。”戴季好声好气的看我。她骄傲,能这么跟我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我看戴季这么跟我说话,也动了放老豆子的心思。

恩怨是我和老豆子的,放不放人我说了算。老鼠和他们都看我,等我说话。华叔眼中寒光闪烁,上下打量着我。如果我不放,今天这事肯定没完。

我是真想放老豆子,可偏偏老豆子乱动,像疯狗一样的骂人。他看有人来救他,变的更嚣张了。他大骂着,“小比崽子,你不挺能装的吗?草你妈的!”

“哥哥,求你别骂了。”李雪知道我冲动,怕我急眼了真砍老豆子。

“妈的,砍了我这么多刀,今天的事肯定不能这么算了。小比,今天有能耐你就整死我,要不我回去就整死你。”老豆子说完,突然猛力挣扎起来。他身上不知道拿来的怪力,竟然挣脱着站了起来。

华叔他们一群人冲过来要救老豆子,老鼠和阿福他们几个赶紧拿刀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过来。老鼠骂骂咧咧的,“草你妈,都把你们手电筒给我闭了,谁敢再照我眼睛,我他妈整死他。”

老鼠骂后,手电筒灭了一片,就剩下三个亮着,两个是我们照亮用的,一个是华叔手里的。

因为人都去拦着华叔他们了,封涛和黑子终于没制住老豆子。我感觉劲风袭来,才一转身,就被老豆子一脚踹在伤口上。我觉得肚子里有热乎乎的东西往外涌,我吓坏了。

老鼠看老豆子还敢打我,一拳就打的老鼠倒退两步。阿福比老鼠能打,阿福上来给个地绊,重新把老豆子放倒。老鼠、阿福、封涛和黑子四个人按着老豆子,老豆子也是强弩之末。被他们四个人按着,再也站不起来了。只是他嘴里仍然没闲着,一直不停的骂脏话。

剩下两个混子拿刀指着华叔他们,叫华叔他们不要过来。有人过来,他们就闭着眼睛拿刀轮挥。刀枪无眼,没人敢再往前走。

我觉得天昏地暗,肚子转筋的疼。我很疼,剧烈的疼痛让我疯狂。我拎着刀走向老豆子,指着老豆子说,“今天不要你一根手指头,我从今以后跪着走!”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狰狞了吧,老豆子终于害怕了。老鼠抓起老豆子一只手,死死按在地上。

“张明明,求求你别碰我哥!”李雪大声跟我喊。

“张明明,快放了老豆子!”戴季也急了。

“小比崽子,你敢!”华叔眼睛瞪的溜圆。

“我去你妈的。”手起刀落,老豆子大拇指被我齐根斩落。

“啊!!!!!”老豆子捂着断掉的手指惨嚎起来。那一刻,我仿佛听到无数乌鸦在叫,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屋子里有光,我却感觉那光在不停变幻,拧成一团又散开。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提着刀麻木的看着白花花的手指被华叔捡起,好几个人去扶老豆子。李雪流着眼泪,眼神中带着无限幽怨。而戴季,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伤人,第一次将别人致残。第一次,砍掉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手指头。那个人会哭,会笑,会疼,会流血。他有爸妈,有老婆孩子,有妹妹,我和他妹妹还算熟悉。

我问自己,我这么做,对吗?为了所谓的面子,值吗?我想问问小嫂子,我的心,黑了吗?

很难受,一直想着跺了老豆子的手指头,或者挑了他的手筋。然而当我真的剁掉他手指头时,我后悔了。心里很难受,酸酸的,软软的。我知道,那是我的良心还没泯灭。

要想不被别人伤害,就要不断的去伤害别人。混这条路,我还要继续下去吗?

没人找我报仇,也没人打我骂我。我,就像一个看客,一个局外人。大家全都忙着救老豆子,帮老豆子止血,扶老豆子去医院。没人理我,甚至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的身上流了很多血,衣服也被浸透了。

终于,我坚持不住,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又躺在医院。身上没力气,特别渴。吸了下鼻子,还有鼻涕,我发现我感冒了。病房里有四张床,屋子里想着打雷般的鼾声。三张床都有人,一张床躺着一个烫锡纸穿人字拖的青年,那是浩南哥。一张床上一个黑瘦少年盖着厚厚的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那是黑子。还有一张床,一个少年睁着眼睛看我,均匀的呼吸着。睁着眼睛睡觉,不用说,是封涛。

封涛看我,我也看封涛。我找水,床头有瓶矿泉水。我感觉肚子不舒服,发现又重新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我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瓶水,然后点烟抽。看看时间,已经半夜三点多了。我觉得封涛睁眼睛睡觉有意思,我就一直笑着打量他。

“你醒了啊?”封涛突然眨眨眼睛,问我。

我一直以为他在睡觉,他突然跟我说话,把我吓了一条。那种感觉,就像对着写真上的美女撸,她突然对我眨眨眼睛。

“你没睡啊,吓了我一条。”我跟封涛说。

“等你醒呢。”封涛打个哈欠,也点了一根烟。

“等我干什么,我又死不了。”我笑着跟封涛说。

“哎,你说咱们今天做的对吗?”封涛叹口气,问我。今天的事,他心里也难受吧。毕竟把一个人的手指头硬生生剁下来,那是非常恐怖的。不经意的我擦擦手,觉得手上有血。浩南哥那种觉得手上有油的感觉,我终于理解了。

我们的手,都沾满了血腥。鲜血的腥味,会伴随我们一直到老,那种血腥味,永远都洗不掉。

“我不知道。”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其实你跺了老豆子的手指头,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他那么贱,就是死了也活该。我就是觉得戴季求咱们,咱们不给戴季面子有点不太好。怎么说,咱们跟戴季的关系还行。”封涛叹着气说。

“……”听了封涛的话,我有种无语的感觉。我想着我把老豆子手指头跺了,老豆子可怜。而封涛,却想的我们没给戴季面子不太好。

反正也是,戴季从来不求人,她都那么求我了,我还跺了老豆子的手指头,她一定恨死我了。哎,恨就恨吧,如果我不伤害老豆子,老豆子就会伤害我。没办法,我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晚上我和封涛聊了很久,可能聊的声音有点打了,把浩南哥跟黑子都吵醒了。看到浩南哥,我挺惊喜的。一晃半个月没见,挺想他。

第六十七章 县高,我来了

浩南哥揉着眼睛拍了一下脸,然后给我们看他手上的血,“妈个逼的,有蚊子。回头得买盘蚊香,要不叮下难受。”

看着浩南哥脸上的包,我也觉得身上痒。挠了一下,被蚊子叮过的地方肿成个小包,越挠越痒。

黑子、浩南哥全醒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吹牛比。黑子和浩南哥不认识,封涛给黑子介绍浩南哥的时候,给浩南哥说的挺玄乎的,整的黑子直仰慕浩南哥。

“我叫吴浩南,跟陈浩南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浩南哥,也可以叫我双井子第一帅。”浩南哥说完,挠挠头发。烫锡纸时的那股焦味,头发上还有呢。

四个人聊的挺投契,浩南哥说请我们喝酒。浩南哥最近在城里打工赚了点钱,他在歌厅看场子,有时候帮小姐跑腿啥的能整点零花钱。加上工资,一月三千来块,这在当时不算少了。一有钱,浩南哥抽烟的档次也上来了,十五块钱的黄鹤楼。

我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但我们四个还是一起出去喝的酒。我的伤口开线,重新缝的,坐时间长肚子疼,我坐一会儿换成站着喝,站累了又坐一会儿。

年轻人,年轻就是资本,身体不怕祸害。

我们四个喝的醉醺醺回去睡觉,一宿就这么过去了。白天护士把我推醒,闻到我身上酒味给我说了一顿。那护士挺好看的,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看着也就比我大几岁,长的很有气质。浩南哥相中,帮着人家护士忙这忙那的,还问人家名字,整的人直脸红。

浩南哥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护士脸红,不说话。我瞟了一眼护士胸口的标牌,说她叫方静。护士和浩南哥惊讶的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黑子挠脑袋问我,是不是暗恋人家。我和封涛大笑,笑黑子傻比。没笑浩南哥,浩南哥早就知道,故意装傻跟人搭讪呢。

中午的时候,雷哥来了,同来的还有老鼠他们几个人。雷哥给我买了一篮子水果,还有两条烟。一进来就问我,好没好点。

我笑笑说,“没事,年轻小伙不怕祸害。”雷哥微笑,笑的挺温暖的,让我想到表哥。

我想了想问雷哥,“老豆子怎么样了?”

“老豆子手指头接上了,昨天晚上去省里医院接的。事儿老鼠都跟我说了,你放心养病,剩下的我给你摆平。”雷哥对我说。

“恩。”我点点头。剁掉老豆子手指头,后面的确有很多事。赔医药费是肯定的,人家会不会报警,还得商量。这件事,我得罪了华叔,老豆子以后也还得找我报仇。后面的事,无穷无尽。只有我混的像雷哥一样,爬到金字塔的顶端,我才能免去那些烦恼。

后面的事,都是雷哥帮我办的。他请华叔吃了个饭,华叔认识不少人,但他自己没亲信,愿意为他拼命的也没有。雷哥的面子,华叔给。喝酒的时候,老鼠给华叔道了歉,说年轻人不懂事,冲撞了华叔,以后还请多多包含。

华叔冷哼一声,四十八度的白酒,老鼠连喝三杯,华叔这才原谅老鼠。喝酒的时候我没去,这些都是浩南哥跟我说的。看场子的活,浩南哥给辞了。浩南哥说,跟着雷哥更有前途。

老豆子那边,华叔作保,雷哥赔了老豆子三万块钱。老豆子的手指头接上了,手指头能动,就是留下一条疤,也给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老豆子看到我不敢跟我对视。

雷哥第二次来医院的时候,我把三万块钱取出来给雷哥。雷哥不要,我说什么都要给雷哥。我跟雷哥说,“总给你添麻烦,上次浩南哥的钱都是你拿的。如果你再不要钱,我以后也不认你当哥哥了。”

雷哥刚抢回生意,身上也没什么钱,有事都是大家周转。他被我逼的没办法,这才收下我的钱。

这件事,我和戴季算是彻底闹崩了。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感情,全随着那刀一刀两断。来医院看我的,只有小米。跟戴季一起呆习惯了,看不到戴季有点想她。我问小米,“戴季呢?”

“戴季在家吧,这阵子天热,戴季不愿意出来。”小米说完,低着头为我削水果。她不看我,是因为她跟我撒了谎。戴季不是不愿意出来,是她根本不想见到我。

这次住院,我住的时间很长。上次伤口崩线,有点发炎,伤口总不好,我一直在医院打点滴。浩南哥、封涛、黑子、小米他们经常来看我,雷哥和老鼠还有阿福偶尔也会来几次。除了他们,还有一个让我意外的人。那个人是四大天王中的老三,他也来看过我。他买了不少东西,看我时有点尴尬。

抽过一根烟,我们俩有点熟悉。老三跟我说,“快上高中了,县高那边乱,不好混,有啥事互相照应点。”

“恩,一定的。”我点点头。人家给我面子,我也给人家面子。人踩人越踩越低,人捧人才越捧越高。

奶奶家,我一直让封涛帮我瞒着。没事的时候,我带着伤回奶奶家陪陪奶奶。身上有伤,我看家里的缸没水了,仍然坚持着把缸里的水填满。水是用水桶往里倒的,倒满一缸水要十几桶,倒满后头上全是汗。很累,但我更不想奶奶挨累。

晚上睡觉时,我会跟奶奶撒娇,让奶奶给我讲故事。在奶奶面前,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奶奶,我明天去封涛家住几天。”我跟奶奶说。

“哦。”奶奶没说什么。

关灯睡觉,感觉肚子上的线又开了,很疼。

住院的这段日子,只在奶奶家住过四天。回市里医院的时候,碰到过戴季一次。戴季身上背着个小包,充当售票员的角色。我们彼此看到,谁也不跟谁说话。我是做错了,但我不想承认。我又不是戴季的什么,我凭什么跟她解释。

而戴季,也一直看着窗外,连坐车钱都不跟我要。

不知不觉,县高那边开学了。开学那天,我爸妈要陪着我一起去报到。那时候我还在医院住着呢,怎么让我爸妈陪啊。因为我总折腾,身上的伤总不好,医院的大夫怒了,开学那天,说什么也不让我去。我没办法,就让封涛帮我跟老师请假。封涛跟老师说,说我骑摩托车摔了。县高上学的孩子农村的多,农村孩子大多会骑摩托车,或者玩家里的手扶拖拉机。我们班班主任没说什么,就是对我印象不太好。

县高,高一十八个班,附近几大乡还有城里学习不好考不上高中的孩子都在这上学。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上高中,封涛买了个手机。我的五万块钱赔老豆子三万,住院这段时间医药费全是自己花的,连吃带住我花了也有一万。剩下一万,花两千买了一部手机。彩屏和炫带真人真唱的,这在当时算是很牛比的电话了。

他们军训的时候,封涛给我打电话,说高一老乱了,一开学就有争老大的。他盼着我快点回来,跟他一起争个老大玩玩。

我说,“必须的,等我回去,咱们就不是双井子中学双龙,而是县高双龙了,哈哈哈。”

“哦了,那就等你回来。”封涛笑着说。

他们上学,没人看我。终于,我忍受不住寂寞办了出院。我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利索了。我听封涛跟我抱怨,说军训又苦又累。我多了个心眼,没一回家就报到,而是心思他们军训完了我再上学。

高中开学,我在家呆着,奶奶不说我。和老鼠还有别的混子喝了两天酒,因为一件事我提前去学校报到,参见军训。原因很简单,黑子被人打了。黑子一个打七个,打伤了三个,自己也受了重伤。

第六十八章 县高有点乱

踏进县高的大门,我冷冷的环视操场上穿着迷彩服军训的学生们。我背着一个大大的包,里面有我的被褥,我的衣服,还有我的洗漱用品。

肩膀上有肩章的教官们各自带着方队,那一个个方队之中,就有打伤黑子的混子。打伤黑子的混子总共是七个人,是城北农村的混子。他们号称七匹狼,在城北的农村有点小名。

我吐了口吐沫,七匹狼,我要把他们打成七匹狗。

军训休息的时候,我找到封涛。十八个班,我的班在十四班。封涛带着我找的十四班班主任,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姓刘,听说爱打人,班里同学都叫她白发魔女。去办公室找到白发魔女,白发魔女听说我叫张明明,有点不悦。她问我,你哪受伤了。

我撩开衣服,露出肚子上的刀疤。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刀疤,白发魔女也不例外。她想了想说,“我带你去宿舍吧。”我点点头,跟着白发魔女往宿舍走。

县高虽然没有市里的高中好,但是前两年刚刚修过,学校里什么东西都是新的。男生宿舍有两个,女生宿舍有两个,都是六层大楼。走进宿舍楼,我享受着那种离家住校的感觉,跟走进我的宿舍。宿舍是八个人的,加上我正好七个。学校发的被褥和脸盆还有洗漱用品,我带的东西有点多余。

白发魔女帮着我收拾的东西,收拾完后,她带着我去找我们班教官,说我受伤了才来。教官挺照顾我的,问我要不要休息休息。我摇摇头说不用,教官就让我跟着大家训练。

我这次来是给黑子报仇的,所以我身上一直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气。身边的同学们感觉我不是善类,都躲我躲的远远的。休息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戴季竟然跟我在一个班。对了,戴季说过,她家打算花钱给她念县高。

戴季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戴季一眼。然后,我们各自转过头,谁都不理谁。

跟着训练两节课,给我累的够呛。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封涛黑子呢。封涛说,“妈的,黑子胳膊被打断了,在寝室养着呢。”

我听了封涛的话,当即扔下筷子,要去看黑子。封涛摆手,示意我息怒。他跟我说,“这事不大,昨天晚上黑子被打了以后,我去联系咱们学校的老三。老三他们有三个,加上咱们两个,打那七匹狗正好。等吃完饭,咱们再去打七匹狗也不迟。”

我心里烦躁,就一直没吃,直到封涛吃完,我们才拎着黑子的饭走向黑子宿舍。我们是新生,新生都住一二楼。我和封涛还有黑子我们都在一楼,挺方便的。到黑子宿舍时,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黑子鼻青脸肿的拿着一本故事会,看的正起劲。

“妈的,怎么回事?”我看黑子被打的跟猪头似的,心疼够呛。

黑子看我来了,咧着嘴露出一排白牙,“明哥我给你讲个笑话,我刚看的,可有意思了。”

“看个几把,怎么回事?”我哪有心情听黑子说笑话,直接打断他。

黑子刚开学就被打,面子有点挂不住,一直在掩饰。他看我对他这么好,挺感动的说,“打我的七个是我旁边班的,昨天封涛喊我黑子,他们一直看我。晚上上卖点的时候,他们问我,是不是叫黑子。我说恩,怎么了。他们里面有个人就笑,说他们家养了一只狗也叫黑子。我心思咱们现在混的也好使了,他们当时也就三个人,我就把他们给打了。谁知道打着打着,他们又冲过来好几个,给我打的够呛。”

我听黑子说完,心里更火了。妈个逼的,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估计那几个找事的也是傻,不知道黑子打架厉害。他们要知道黑子打架厉害,也不能这么欺负黑子了。

刚开学,正好让我废了七匹狼,来个下马威。想着,我就和封涛去招呼老三他们几个。我们五个人,齐刷刷的朝七匹狼宿舍走去。到宿舍的时候,就一个戴眼镜的在屋吃麻辣烫。我问封涛,“这小子是七匹狼不?”

带眼镜的听我说完,吓的脸都变了。

“不是,这小子跟七匹狼没关系。”封涛说。

“恩。”我点点头,同时问带眼镜的,“你们寝室的七匹狼上哪去了,你知道不?”

“好像,好像出去吃饭了。”戴眼镜的说。

“行,你接着吃吧。”我说着坐在一张床上。七匹狼挺爱锻炼身体,屋里还有个臂力棒。我拿起那根臂力棒挥舞几下,觉得打架趁手。戴眼镜的看我这么凶,更害怕我了。

我们五个人,我敢下手,封涛敢下手,老三打架厉害,另外两个也不弱。我们五个打他们七个,没什么难度。我们五个人,就挺轻松的吹牛,在他们寝室抽烟等七匹狼回来。

老三跟我说,“明哥,你可真牛比,老豆子手指头都让你剁下来了。”

这次跺了老豆子一根手指头,我知名度大增。我的恶名,也在乡里传的很响。虽然说我坏话的很多,不过我喜欢。我挺享受这种出名的感觉的,我笑着谦虚的说,“一般般,没什么了不起的。”

老三嘿嘿的笑,说让我再混几年,都能比上雷哥了。我说哪里,早着呢。我们几个就那么吹,把吃麻辣烫的小眼镜吓的瑟瑟发抖。

等了一中午,七匹狼都没回来。我们几个觉得有点扫兴,身上的杀气减弱后几分。

下午军训站军姿的时候,好几个同学热的都晕倒了。晕倒的都是女生,教官怕我们挺不住,说还有谁受不了,可以去阴凉底下歇一会儿。我的伤刚好,这阵子又好吃好喝的,突然这么累,我有点受不了。我觉得要不行了,就跟教官说,“教官,我脑袋有点晕。”

说完之后,班里好几个同学都在笑。教官看我一个男生说受不了,苦笑着摇摇头,让我去阴凉底下休息。

休息之前,我狠狠瞪了那几个笑我的男生。那几个男生也没怕我,全都反瞪我。

大树阴凉下,坐着好多女生。我一个大男生坐在她们身边,觉得有点别扭。正坐着呢,又一个娇小的身影朝我走来。

当时阴凉下的人都快坐满了,那女生走到我这边,发现没地方,只好站着。站着的同时,她还瞪了我一眼。要是别人瞪我,她肯定是有病。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戴季。

自从跺了老豆子手指头后,我和戴季就一直冷战,谁都不和谁说话。我看戴季脸色不太好,我就笑着站起来,让她坐我那。我碰碰戴季细细的胳膊,戴季不理我。我看她跟我置气,就笑着推她,让她坐。

戴季也是热,站着还累。她看我好声好气的哄她,就心思给我个面子,先坐下再说。

刚要坐下,又一个娇小的女生坐在了戴季的位置上。戴季愣住了,然后跟那女生说,“同学,这地方是我的,麻烦你让一下。”

我也愣住了,因为那女生我见过。在哪见的,我有点想不起来了。那女生长的好看,即使穿着迷彩服,依然好看的像个小仙女。长的挺乖巧的,一对大眼睛像星星一般亮。

就是说话,有点刁蛮,和她的长相不相称,“不好意思,我没看到这写着你的名字,我就看到有地方,我就坐下了。”

那女生说话,摆明就是挑衅。戴季是谁啊,在乡里被众人捧在手心一样的人物。她也说出了一句和她外表极不相称的话,“草你妈,我是给你点脸了吧!”

“呵呵,你再骂一句?”那女生笑着看戴季。

“我说我草你妈!”戴季破口大骂。如果不是我拉着她,她已经上去动手打人了。

那女生坐的倒是四平八稳,一点都没害怕戴季。我拉着戴季,挺尴尬的。其实我不该管她,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她打架。

戴季被我拉着站在那骂,女生坐在那冷言冷语的回应。女生说话很厉害,十句话一个脏字没有,却能把人气的要死。戴季急了,使劲推我,让我别拉她。我一边劝戴季,一边劝那女生,我跟她们俩说,“两位姑奶奶,你俩别吵了好不好。被这么多人看着,不嫌丢人啊。”

“她都不嫌丢人,我嫌什么丢人!”两个女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妈的,看到七匹狼了,干他们去不?”正劝戴季和那女生呢,老三突然带着人跑来。此时刚好是休息,我果然看到不远处站着七个男生。那七个男生在那嘻嘻哈哈的说什么,看着挺装逼的。

“草,干他们!”我一把推开戴季,捡起一块砖头朝他们七个冲去。

第六十九章 找雷哥装我舅

与此同时,封涛也跟我们汇聚在一起。我们五个人,气势汹汹的朝七匹狼冲去。

“谁是老大?”我们一边跑,我一边问封涛。

“染小黄毛那个。”封涛指着我说。

黄毛!一看到染小黄毛的,我身上的热血变得更汹涌了。他妈的,老子最恨染小黄毛的!

他们七个正在说笑,有三个人看到我们冲来,脸色都变了。

“我去你妈的!”我大吼一声,手里砖头直接拍到黄毛后脑勺上。那黄毛被我拍了一砖头,痛苦的捂着脑袋回头看我。我又是一砖头,然后和封涛还有老三连拳带脚的打他们。

军训休息,整个高一的学生和教官们都在呢。我怕引起老师注意被开除,才打了几下我就喊一声快跑,然后我们五个迅速散开。

混子打架不是将军打仗,将军打赢了以后会原地站在那,接受士兵和百姓的膜拜。而混子打架,是要进派出所蹲拘留的。年代不一样,傻比打完了才原地站在那。

虽然有点猥琐,不过我喜欢。

我们五个人各自逃回自己原来的地方,我怕有嘴欠的告老师,我直接一头扎进女生堆里,让那些看热闹的找不到我。有看我们打架的四处张望,果然找不到我们。而被打的七匹狼,也愤怒的四处寻找刚才打他们的凶手。

戴季和小仙女一直在吵架,我出去打架后,她们就忘记吵架的事了。两个女生呆呆的,全看我打架。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我累的心里砰砰直跳。我怕被人看到,不看站着。一屁股坐在小仙女旁边,一个劲的往里挤。

“你挤什么啊?”小仙女笑着问我。

“别说话,我怕老师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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