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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界人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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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马上从回忆中走出来,“行,这是好事,报纸出来后你拿给谭书记看看,”李志国笑着嘱咐道,“宣传办这下也得跟我们学习,里面你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光耀,辛苦了。”李志国又表扬道。
短短一句话,让文光耀感觉到了自己的功夫没有白花,心思没有白费,领导的表扬,也是日后工作的动力。
两人正说着,安志杰和蔡江波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李志国当场表扬道,“光耀这次去省里学习,马上就在省报上发了一篇文章,江波,你也得多写多练。”
蔡江波有些不自然地笑着点点头,文光耀敏锐地注意到,李志国没有提安志杰,而安志杰脸上挂着笑,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典型引路”,这也是一种领导方法、工作方法,文光耀暗想,可是剑有双面,也会引起人的妒忌和反感,但愿蔡江波心胸大一些。
“看我这个脑子,”李志国刚走出门去,又转身走了回来,“正好你们三个都在,你们把资料室收拾一下,把最里面的那间用档案柜挡起来,”他看看文光耀,“一直住组织办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天就搬下来吧。”
李志国说完,就转身离开,安志杰笑着对文光耀说道,“光耀,你都赶上谭书记了。”
“谭书记?”文光耀有些不解。
“镇里只有杨书记、程镇、谭书记才有单独的宿舍。”蔡江波沉着脸,“王镇是正科,也还把办公室当宿舍。”他的口气仿佛文光耀干了什么坏事似的,又好象文光耀破坏了公平公正的秩序。
让他这么一讲,文光耀想想好象也不太合适,他刚要说话,安志杰把话接过去,“资料室也不是单间,还是阴面,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转身从铁皮柜子的抽屉里拿出钥匙串,仔细地看了看上面贴着的标签,然后解下其中的一把,递给文光耀说,“这是资料室的钥匙,你留着吧。”蔡江波捶捶腰,没有再说什么。
帮人干活,还说怪话,活干了,却没有人领他的情,这真的不是聪明的做法,文光耀看看蔡江波。
三人来到资料室门口,文光耀打开门,一股霉味又飘了出来,安志杰走进去,把窗户都打开,“光耀,你住进来得勤通风,来,先挪这个柜子。”
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墨绿色的档案柜就形成了一道墙,把最里间与外面两间分隔开来。
安志杰把外面电脑桌上乱堆乱放的杂志报纸都放到地上,“呵呵,这还有一张床头桌,嗯,再把这风扇搬过去,呵,就齐了。”
大家一通收拾,又从三楼把文光耀的床和铺盖卷收拾下来,隔开的“单间”马上有了单人宿舍的模样。
“办公室有人没有?上访。”门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三人吓了一跳,都赶紧走出门去,李志国闻声也从自己办公室里走出来,大家一看,却是崔宝森笑呵呵地站在门口。
“大周末,你也不休息,上什么访?不接待!”李志国明白崔宝森的禀性,也开起了玩笑。
崔宝森笑呵呵地说道,“我就是要上访你们办公室,好不容易歇个周末,都在家里陪老婆孩子,你们周六周日还往这跑,你们自己说说,辛苦不辛苦?。”
他明着批评暗里表扬,把李志国也逗乐了,“你不也回来了,今天不值班吧?”
“我不值班,跟你们办公室学习。”崔宝森笑呵呵地说道,“行了,你们忙吧,”他看看安志杰、蔡江波和文光耀,转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我去打个电话,让收破烂的把这堆东西收走。”蔡江波这时脸上慢慢有了笑容,“这样还看着利索些。”
文光耀急忙感谢道,“安哥、蔡哥,谢谢,中午都别走了,给我温温锅。”他笑着开起了玩笑。
温锅,又称“暖房”、“烧炕”,是海西的老传统,指新房建好后搬入新居,邀请亲朋好友前来认门,亲朋好友大多带着礼品前来,这几年却变成了直接给红包,而主人中午要设宴款待大家。
“中午不行,”安志杰笑道,他看看走出去的蔡江波,“今天中午得去丈母娘家,老丈人一早就去赶集买鲅鱼,中午包鲅鱼馅饺子,呵呵。”
“行,那改天再请,反正我们进了一个门,也是一家人,天天见面。”文光耀笑道,他见安志杰坚决,也不勉强,自己也想上午进趟城,去看一下吴卓然的父母。
文光耀又拿来拖把,把地上里里外外都拖了一遍,又从办公室拿来抹布,把窗台和窗子也抹了一遍。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光耀,电话。”安志杰在大办公室喊了一声。
文光耀赶紧跑过去,电话却是吴卓然打来的。他看看安志杰跟蔡江波,还是走到资料室才接起电话。
“你在政府还是到了市里了?”吴卓然温柔的语气马上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文光耀抬腕看看手表,见才九点多钟,“李主任给我安排了一间宿舍,现在收拾完了,我马上出发。”
“不是,”吴卓然的声音有些犹豫,“不是,……上午,家里有点事,……”
相处几年,彼此性格都很清楚,语气背后的意思也很明白,文光耀马上知道,吴家不希望自己去,他长叹一口气,顺手掏出烟来点上,长吸一口吐出来。
“喂,你说话,说话。”吴卓然见他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
“我没事。”文光耀转身把资料室的门关上,资料室的的发霉的味道还没有完全跑掉,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发了霉,无比潮湿。
毕业后,跟吴卓然去过一次她家,吴卓然的父亲挺热情,但母亲礼貌而冷淡,中午是吴卓然的哥哥吴卓越陪他在外面吃了顿饭,席间的话语与姿态却充满了地域和身份的优越感,话里话外隐晦地暗示让他放弃,看着吴卓然强作高兴的表情,他很不舒服。
他就纳闷,同是生活在一起的兄妹两个,同是作为吴卓然的父母,想法怎么会不一样,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八月十五,龙城人都讲究给丈母娘送月饼,可是一来上次的不愉快,二来毕竟还没有订婚,文光耀也就没有去。可是这次,明显的拒绝,让他感觉自尊心又受到了很大伤害。
但很快,他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遇到事情,可以沮丧,但要马上过去,他也不愿吴卓然夹在中间,太过为难。
“我没事,是不是他们有事,我以后再去。”他努力安慰着吴卓然,可是手掌却狠狠向前一劈,好象要把眼前的困难都要劈开。
“我知道,”吴卓然小声抽泣起来,“你知道我怎么想。”
这下文光耀慌张起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吴卓然哭泣,“我知道,知道,再想办法,你别哭了,”他不断安慰道,“没事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相信我,……”
好不容易把吴卓然说得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阵儿话,文光耀才打开房门,正巧李志国经过,他笑着走了进来,文光耀也赶忙“调整”自己的情绪。
“呵呵,象个单间啊,”李志国笑着走进来,他摸摸铺盖卷,“光耀,你的褥子太薄了,明天让老尹打电话,去给你再买一个,这样吧,干脆买个席梦思,放在床上面,”他见文光耀还想推辞,“好了,就这么定了。”李志国一语定音。
被人关心总是好的,特别是遇到困难、心情郁闷之时,文光耀感到李志国的面容更加亲切,“谢谢你,主任。”
“谢什么,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以后就在一个锅里摸勺子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李志国也很高兴,他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这样一通忙碌,快到十点时,大家看看杨永基没来就都各自散去,文光耀提着两盒烧饼就来到崔宝森办公室,推门一看,正巧阎兴成也在屋里。
烧饼没有捎给阎兴成,但他脑子转得快,马上说道,“出去学习一趟,给你们捎了点烧饼,刚才看见崔所了,阎站长,等会儿我给你送过去。”他顺手把两盒烧饼放到桌上。
他暗想,以后作什么事,一定要留下机动名额,一定要有富余,自己才不被动。
崔宝森笑呵呵地看看烧饼,“千里送烧饼,好吃情义重,我说吧,小兄弟是个有情义的人。”
阎兴成笑呵呵地看看文光耀,“谢谢你,还让你惦记着。”
崔宝森看看阎兴成,身子往椅子一倚,扭头看看墙上的钟,“十点了,走吧?”
“走,怎么走?”阎兴成问道。
文光耀赶紧说道,“崔所,阎站长,你们有事,我先走了。”
“你往哪走?”崔宝森笑道,“今天的主角就是你,”阎兴成也笑着点点头,崔宝森接着说道,“中午我都安排好了,到沈国章那里,给你和国土所新来的所长于兴业一块接风!”
“海防营?”文光耀马上想起沈岩来。
第74章 都说好才是真的好~宝森请客
“你开车,我和光耀都坐你的车,我们到国土所接上于兴业。”崔宝森笑着站起来,把桌上的烟和手机拿在手里。
文光耀暗动心思,参加场合是件好事,但要不要跟李志国汇报?在机关里,公事私事有时有着很清晰的界限,但有时也很模糊。
崔宝森扭头看看文光耀,“走吧,吃顿饭,没有人能吃了你。”他仿佛看穿了文光耀的心思,却不点破。
文光耀马上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也不尴尬,自己这也象林黛玉进贾府,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小心无大错。
见阎兴成快走几步去开车,他顺手给崔宝森把门关上,“三哥,财务支的钱,我下个月再还吧?”他现在身上没有一分钱,还了钱后,他就坚持不到下个月发工资了。
崔宝森径自往前走去,头也不回,“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呵呵,都是从年轻时过来的。”他人老成精,一切看得很穿。
“光耀,”崔宝森象想起什么似的,“那个张北龙正跟镇里打官司呢,把我们给告了。”
“他占道盖房还有理了?老百姓那天不都高兴得放鞭吗?”文光耀想想那天的场景,仍有些兴奋。
“谁说不是?”两人站到政府门前的台阶上,崔宝森抽一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可是我听王镇说,这个官司镇上还打不赢,我们是按城乡规划法拆的,可是咱们瑯琊岭也没有个规划,应该按照土地管理法拆。”
他回头看看文光耀,“张北龙现在挺猖狂,你小心些。”
文光耀明白崔宝森的意思,对他的提醒也很感激,但却不以为然,“我们行的是正道,他要搞歪门斜道,我们也管不了。”
他拿出烟来递了一支给崔宝森,崔宝森接过来,“你不知道,海防营的人野,你小心点。”
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也从来没有见他这样严肃,文光耀不由点点头。
阎兴成暗红色的桑塔娜轿车,老得都快掉牙了,但好歹也提前跨入了有车一族,“光耀,你没关上门,再使点劲,”阎兴成坐在驾驶位上回过头来,“你劲小了,门关不上。”
车子发动起来,声音并不比拖拉机小,但阎兴成开得很熟练,车子拐出政府的院子,直接朝镇东的国土所开去。
文光耀本想问问中午都有谁参加,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与谁也没有矛盾,谁去都要主动结识,这无用的、没有目的的话还是不要讲,说话就说有用的话,说到点子上。
“崔所,请教个事,”文光耀把头往前凑凑,朝坐在副驾驶上的崔宝森说道,“南刘的事你是怎么解决的?怎么副镇长、片长去都没有效果,你找了个人就给解决了?”这是从在省里培训就藏在心中的疑问,不问不快。
崔宝森笑着回过头来,“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你找三哥是找对人了,你以为我酒喝多了,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刘书勋,西港湾乡建办主任,这次出了力,”他得意地看看阎兴成,解释道,“我跟你说过,干乡镇工作,他仅次于我,啊,和兴成。”他又加上了阎兴成。
阎兴成边开车边笑着说,“光耀,三哥哪里痒痒,你就往哪里挠,三哥干乡镇工作数一数二,我不行。”他谦虚道。
“我说你行你就行,再谦虚这把岁数也当不了副科级了,”崔宝森笑道。
阎兴成也笑了,露出一口金牙,“我早不想了,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崔宝森也不再说阎兴成,却也不说南刘村的事,转面又兴致勃勃地说起乡镇工作来,“光耀,你干拆迁,是把好手,呵呵,可是乡镇工作不光拆迁,处理纠纷也很需要能力,有的人都叫老百姓吓得尿裤子,你信不信?”
尿裤子?显然有些夸张了,文光耀却是不信,但他却笑而不语,不去打断谈兴正浓的崔宝森。
“我年轻的时候,骑着辆破摩托车,一上午跑两三个村,处理三四家,光耀,你见到过能背诵土地承包法的老百姓吗?一条一条倒背如流,说起来头头是道,机关干部都赶不上他。”
“有一户,也象你说的南刘村那种情况,前面的那一户,后面的红砖墙就是不抹白灰,白灰墙多好看,他就故意气后面这一户,就是不抹白灰。”
“你去处理,人家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一个个都嘴上喷火,头上冒烟,憋着一肚子歪理,你敢不敢把事给挑开?你得有办法,先泼瓢水给他降降温,刺拉刺拉冒冒青烟,你再闻闻味,琢磨琢磨里面的味道。”
“孙鹏飞有次去处理一起纠纷,狼狗一下子扑上来要咬他,老伙计吓得小脸都青了,呵呵,把狗打跑后,他跟人家说咱俩唠唠嗑,那户村民开口就骂,唠你妈个逼,火烧房顶了,哪有那个闲心思?光耀,你说,他这不是给国土局丢人载份吗?”
文光耀看看崔宝森,有些明白他为什么死活看不上国土局原来的所长孙鹏飞了,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心里都有杆称,虽然交际也是一方面,但工作干不好,就没有威信,在别人心里始终差着一截。
阎兴成不紧不慢地开着车,也不去打断他。
“跟着我去处理纠纷,事解决了,咱还有尊严,还有面子,不栽跟头,为什么都愿意跟着我下村?因为咱说得有理,大家都佩服,你声大又能怎么样?声大也压不住阵。”
“当然,咱什么法都能想出来,什么招也都能用得上,好招坏招损招阴招都有,但咱就用好招,就用人格魅力去感化人,用工作魄力去打动人,许多事都是经验教训总结出来的,都是解决上访总结出来的……
见他说来说去,却始终不说南刘村的事,文光耀也得听着,崔宝森却打住话头,笑呵呵地问道,“三哥是不是在吹牛逼?”
阎兴成一下子笑了,文光耀却不能笑,他一本正经地说,“这都是经验,三哥,我就喜欢听你说话。”
崔宝森笑得越发开心,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阎兴成把车子开进一个院子,从反光镜里看看文光耀,笑道,“三哥这是想把一身本事传授给你。”
文光耀赶紧说道,“想学,想学,呵呵,做梦都想。”他隐约有些明白崔宝森的心思,但好象什么又都不明白。
“想学就好办”,崔宝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来,“我给于兴业打个电话,光耀,哪天你有空,我们俩去趟西港湾,让他请请你,呵呵,你也好好请教请教。”
文光耀忙说道,“我什么时候也有空,我得好好请请这位站长,跟他多学学。”
车子在国土所门前停下,国土所是坐二层小楼,院子粉刷整齐,色调统一,宽敞干净。
全市除了交通、工商、公安以外,国土所是又一个在乡镇搞规范化建设的双管单位,墙上色彩一致,车上色彩一致,这也是企业视觉识别系统在机关中的运用,企业中许多好的做法完全可以照搬到机关里来。
崔宝森刚放下电话,一个三十**岁的人便从二层楼的大门里走了出来,他个子中等,白白净净,前额头发已是不多,整齐地都一边梳着。
“三哥,一来就给你添麻烦。”于兴业拉门上车,手里还提着一塑料袋,他朝文光耀点点头,文光耀也笑着回礼,“于所。”他顺带一瞅,塑料袋里面装了两瓶茅台。
“麻烦什么?你不来我们中午就不吃饭了?”崔宝森笑呵呵地说道,“你拿的什么?”
“两瓶酒,不成心意。”于兴业笑道。
“怎么,你是嫌三哥没有酒吗?我们西港湾的人也这么不实在?以后不能这样了。”崔宝森转过脸来,笑着对阎兴成说道,“我们三个都是外来户,就你一个坐地户。”
阎兴成笑道,“你现在也属于坐地户,嫂子不也是瑯琊岭的?”
于兴业笑笑,“这两位是?”
“噢,国尧镇长给你接风,兴成没去,”他看看阎兴成,“乡建办主任,阎兴成。”
于兴业伸出手来,“你好,阎主任。”
阎兴成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我是兴成,你是兴业,以后就是兄弟们了。”
“呵呵,你不说我真还没注意到,”崔宝森笑着看看文光耀,“这是咱的小兄弟,姓文,文光耀,在党政办。”
于兴业也伸出手来,脸上挂着笑,文光耀也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于所,多指导。”
“呵呵,我初来乍到,你得多指导指导我。”于兴业笑道。
阎兴成的车开出了院子,“小文来的时间也不长,昨天刚从临阳学习回来,今天一是给你接风,二是给他也接风。”崔宝森笑呵呵地说。
于兴业笑着看看文光耀,没有说话。
“现在生活好了,天天过年,大鱼大肉都吃腻了,今天我们到国章那里,吃个新鲜,”崔宝森笑着解释道,“中午我一个领导也没叫,不是叫不出来,我叫,杨书记、程镇不敢说,谭书记以下还得给我几分面子。今天就叫了经管站站长戴增良,党政办老尹,向阳村的书记孙福堂,海防营书记沈国章,南庄村书记王书坚、交通所所长杜云龙,国税分局顾文清局长,享隆的副总赵季平,派出所的袁正钢出去训练了,没在家。”
阎兴成笑道,“这些人都是三哥比较中意的人,也只有三哥,才能把大家召集得这么齐。”
于兴业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三哥的名声我早就听说过。”
文光耀稍一琢磨,发现中午的客人很有意思,有机关里的中层正职,有村里的书记,还有双管单位的站所长,也有工厂的老总,因为在他印象里,南庄村书记王书坚自己也经营一家轴瓦厂。
第75章 都说好才是真的好~海防之营
桑塔娜底盘很高,俗称轿车中的越野车,很适合在这种乡村路上疾驰。
阎兴成的车开得很快,经过一片长满芦苇的盐碱地,就进入了一个村子。
崔宝森一路上不断回过头来跟于兴业介绍着瑯琊岭的风土人情,文光耀也听得津津有味,看来快速了解一个地方,真要从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人文掌故入手,而要深入了解一个地方,那就要从这个地方的历史沿革入手了。
后来他不管走到哪里,在看文件的同时,都要搞一本市志,放在床头,随时翻阅。
“看,那是烽火台。”崔宝森摇下车窗,指了指一个“馒头”似的土墩,土墩周围有许多地方被人挖过,露出层层的岩石。
于兴业也摇下车窗,往外看去,阎兴成主动放慢车速,“前面还有演武场、炮台,村西边还有一个大院,据说是明朝的千户所。”
大家随着他的介绍看到的却是一片红砖铺地的广场,崔宝森笑着解释道,“海防营都是明朝当兵的的后代,村里人也爱练武,国章把这里重新修整了一下。”
于兴业来了兴趣,“村里都练武吗?”
“那是,个个都会功夫,”崔宝森笑道,“国章家里的那口刀还是明朝时候传下来的,削铁如泥,国章当宝贝,一般人不让看,我倒觉着那口刀跟日本刀差不多。”
功夫兵刃,是男人间的共同话题,于兴业笑着问道,“那这个村里练什么功夫?”
“戚家拳,”崔宝森看了看于兴业,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个你都不知道?他索性继续“普及”道,“戚家拳主要是为了对付小日本,全是实战的招数,国章也跟我说过,他去过陈家沟,发现戚家拳和陈氏太极的炮捶很象,这兵器嘛,主要是戚家刀和红樱枪。”
大家都全身贯注地听他介绍,崔宝森更加精神,但却话题一转,说起了沈国章,“兴业,跟国章书记,你得好好交往一下。”
于兴业忙说,“我听三哥的。”
崔宝森笑道,“也不能什么都听我的,兴成知道,国章是个很豪爽大气的人,也好与人交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他看看文光耀,“不过,在瑯琊岭你多听三哥的也没错。”
“国章在家排行老二,家里兄弟姊妹五个,大哥在北*京当大夫,省里包括我们龙城的不少领导到北*京看病,都找他;”崔宝森笑道,“老三在人民医院当副院长,对象就是公安局交警大队的大队长李树兵,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于兴业忙不断点头,文光耀也暗暗记在心里。
“老四在一中当老师,对象好象是一中的副校长,你看我这记性,我忘了叫什么名了,噢,老五现在在省电业公司,全家没有差的吧?”
众人都不断点头,文光耀心中暗暗有些感慨,他想到沈岩,也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唐谷文家集,但思绪马上又回到了龙城的瑯琊岭。
“国章虽然在村里,但挣得多,海防营盐场他是老大,一年到头至少几百万吧!孩子有出息,关键得有个好娘,”崔宝森突然收敛了笑容,“国章他娘今年七十多了,大户人家出身,那个作派,你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我每次来,都过去看看她,逢年过节,也都过来坐坐。”
“老太太拉扯大五个孩子,不容易,那些年吃了上顿没下顿,因为家里出身不好,也遭了不少罪,但老太太很会教育子女,现在家里有钱了,但她教育孙子孙女,每天就给五块钱零花钱,多了一分没有,沈家出来的孩子都很懂礼貌,遇到长辈不打招呼,回家就没有饭吃。”
桑塔娜在一处高门大院前停了下来,众人下了车,黑色的大门油漆得乌黑铮亮,高大的门楼上飞檐斗拱,一颗颗闪亮的铜钉在大门上闪闪发光,两个粗大的铜环与大门旁的两个小石狮共同默默诉说着主人的威严。
“走,国章在家里等着我们,”崔宝森边走边说,“老太太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村里的孩子大都是她接生的,只要老太太往街上一坐,村里的人骑驴下驴,骑马下马,都要上前去打声招呼……”
院子很大,正屋是八间正房,两侧厢房与正屋相连,东厢房南侧装了一道卷帘门,估计是用作车库。
天井里全部用玻璃钢罩了起来,西侧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草,高大茂盛,东侧则安放着一处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一应俱全。
文光耀顺手拿起一把刀来,比划了一下。
崔宝森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见正屋的铝合金门开着,他直接朝里面走去。
“文光耀?”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紧接着,沈岩从花草间的躺椅上站了起来,她仍是一身运动休闲打扮,微笑着看着他。
沈岩跟他讲过父亲是海防营的书记,文光耀知道来这里大致会遇上沈岩,但她从花草间站起来,还是让他有些吃惊,他忙放下手里的刀,走了过去。
“叔叔。”沈岩也迎上来,笑着跟崔宝森、阎兴成打着招呼,看来两人也是经常过来。
“你们认识?”崔宝森笑道。
“我们是同学。”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同学?”崔宝森惊异地看看文光耀,“岩岩不是上的警校吗,小文上的师范吧?”阎兴成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见沈岩笑而不语,文光耀忙解释道,“前几天不是一块到临阳学习了吗!”
崔宝森恍然大悟,“噢,我还跟你爸提过这事,呵呵,看我这记性。”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个子很高,理着平头,头发一根根朝上竖立着,他面上虽然微笑着,但两只眼睛却很是凌厉。
“兴业,这就是国章书记,”崔宝森笑着介绍道,“这是国土所刚来的所长于兴业,咱的西港湾老乡,”他又看看文光耀,“这是党政办,小文。”
于兴业疾步上前,笑着说道,“沈书记,你好。”
沈国章伸出手来,微笑道,“欢迎,欢迎到海防营。”
文光耀看看微笑着的沈岩,见父女两人的微笑都很浅,都是淡淡的那种笑,笑不露齿,看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沈书记,你好。”文光耀看看沈岩,也走上前去。
沈国章的眼睛如鹰隼一般在他脸上掠过,也笑着伸出来,“欢迎。”他的手很有力度,文光耀暗想,这是一个掌控力很强的男人。
沈国章身后还站了一个中年人,却是个瘸子,他个头不高,戴着一幅眼镜,正谦恭地对大家笑着。
“老周,闺女学习挺好,在二中也拔尖?”崔宝森看来跟瘸子也很熟,这种残障人士自尊心都很强,崔宝森也不开玩笑。
“还行吧。”瘸子话不多,说起话好象嗓子里有口痰似的,但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同学来了,中午你管他饭吃吧,”崔宝森八面玲珑,他看看沈岩,“我进去看看老太太。”说罢,他就往里屋走。
沈国章又看了一眼文光耀,这次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的时间略长,沈岩笑道,“行啊,到了海防营还能饿着肚子回去?”她的目光定格在文光耀身上,“是不是,文光耀?”
文光耀刚想说话,沈国章笑道,“她奶奶不在家,让她三姑给接走了,去做做体检,在龙城住两天,”他看看崔宝森,“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崔宝森停住脚步,“行,”他又看看沈岩,开玩笑道,“岩岩,中午陪陪你同学吧?”
沈岩大方地看看文光耀,笑着说道,“今天不是我请客,我这样去,显得多没有诚意?”她顺手把脸侧的头发拢在耳后,
“我们同学改天再聚,既然认门了,以后就常来坐坐。”
文光耀也看看沈岩,“以后少不了麻烦,”他感觉自己的话有些生硬,但当着家长的面,跟女孩子又不好开玩笑,就又补充道,“你也常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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