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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景元)-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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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从白花花的浪头间突出一连串的黑影,那黑影似一块块移动的岩石,从浪花间朝孵化基地方向极速浮动,在搅拌机的轰鸣声下听不到一点响动。
“蟹,大蟹群!”
尽管黑影们的速度很快,快得让人无法看个真切,但它们竖起的棒球眼在灯光照耀下,如橄榄石一样反射出湛蓝光芒。当一只巨蟹从工地附近掠过,冰棍女尖叫出声。
“坏了。”
丁文已快速跟去,真没想到海底的“狮群”今夜来袭,而且是几十只的巨蟹群!
当闪入半球形建筑物内,巨蟹群刚刚攻到大门口,来势汹汹。
那扬起的大钳比狮子的牙齿还可怕,钢化玻璃被大钳一凿而碎。这些外墙的钢化玻璃经过重新加工处理,用石头都难以砸坏。
两名值勤的守卫已受重伤,孵化基地内已慌成一片。
但紧接着,蟹黄飞溅,肢钳折断,有七只蜘蛛巨蟹殃于一瞬间。其他的蜘蛛巨蟹觉察到危险,来得快、去得也快。
惊魂未定的叶振捷他们莫明其妙。眼前所发生一幕仿若一场梦,让一生从事科学研究的叶振捷和程烁今等人瞠目结舌。
这些巨蟹攻击无果,退地当机立断,可谁想得到它们来得这么快,想必被擒的那只巨蟹通过特殊手段传递的吧。丁文铁了心要清剿这些蜘蛛巨蟹,至少要捉几只回去做蟹肉羹。
蜘蛛巨蟹们退走的方向朝小巷,逆着小巷喷出的水流,肢脚扣住小巷岩壁潜入巷底深处。对桑木兰被卷入那岩穴,丁文似乎有些明白。蓝子落水后,毫不意外被潮流卷进大巷,然后顺着水流出小巷,由于台风的风向和天文大潮,可能短暂性造成小巷外的海水倒灌。
小巷底部也有地质断层,这不出丁文意外。
假设笔架岛属于飞来峰,虽经过两三千年的时间,一些所谓的地质断层必然存在。跟踪退走的蜘蛛巨蟹来到黑暗海底,当它们停下来的时候,骤然出现的青色珠光让丁文看到许多蜘蛛巨蟹和一截如白玉般脊骨。
脊骨无比巨大,骨质润白堪比白玉,骨刺狰狞如刺松,不知历经了多少年却没半点风化的迹象。
蜘蛛巨蟹也算蟹中异类,其个体大小还不如一截脊骨,真不敢想象,长着这个脊柱的生物到底有多庞大!
广袤无垠的大海到底还有多少奇特生物潜藏着?虽有颇多惊叹,却不能放任蜘蛛巨蟹这个种群在笔架岛上蛮横,丁文大肆出手了。
地底洞穴里,蟹黄染水,残肢断钳堆积,腥味引来海底许多生物,连两条人鱼都来分几杯羹。笔架岛下的生存空间本来有限,蜘蛛巨蟹种群显然是其中一霸,成年巨蟹此时几遭覆灭,必定引起链锁反应。
那颗大珍珠沉在水底,毫芒闪烁,给黑暗地底洞穴带来微弱光芒,当搅得浑浊海水逐渐沉静下来,将水底映照得更加诡奇。两条人鱼直立于水中,轻扇着鱼尾,注视着那颗大珍珠,不敢轻举妄动。
一条尺宽的沙蚕从岩缝悄然伸长扁平身躯,那柔软的多足与体色一样呈淡蓝,它的目标正是那颗大珍珠。
此时蓝子刚好醒来,一起观看着这方海底的神奇世界。蓝子随口问,不知游游有没罹难?现在自然不能告诉她真相,游游带来三只海豚与蜘蛛巨蟹搏斗,现场留下三只海豚被残杀的尸体,想来游游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蓝子的目光很快被那两条美人鱼所吸引,似乎被提起了兴趣。
嗯,就它们俩进来与蓝子做个伴。
丁文收回了那颗大珍珠,让沙蚕快要到嘴的东西凭空消失,也登时让地底洞穴重陷入黑暗,一时间惊坏了洞穴里的所有生物。
两条人鱼却扑通两声坠入洪荒湖,在水底下如两只无头苍蝇游动,可见它们受惊不小。两条人鱼象受到无形的力量牵引,湖面浮现两条匀称而曼妙身姿。
两张白晰嫩滑的脸与少女一般无异,五官显得更精致一些。若仔细一瞧,便会发现它们脸庞覆盖着细密的鳞片,眼眶上方却无眉毛,那纯洁如净的眼眸呈海蓝色,充满惊悸直望而来。偶现的牙齿细密而皓白,覆盖纹鳞的双臂如藕,纤纤细指间有蹼,鱼尾布满鲜明、绚丽的不同花纹。
抱着蓝子站在洪荒湖畔,蓝子嘴角翘起了俏皮的笑意,对这传说中的物种兴趣十足。
人鱼的传说实在太多,有的迷幻、有的以科学戳破这种迷幻,从上半身曼妙的体型来看,把它们称为海牛实在大煞风景。
“人、类、为、什、么。”其中一条人鱼居然说出人类的语言,带着非常怪异的腔调,一字一顿,每说一个字似乎都付出极大努力,不过意思还明白。
蓝子替它完善一番话后不觉地轻笑出声,也许对游游出自内心喜爱,有点爱乌及屋。人鱼能够进行简单的语言交流,这事倒没出乎意料,因为它们有了信仰就说明它们灵昧已开,而不是只有动物的本能。
“要你们陪我妻子一段时间。”丁文尽量放缓语速,坦言本意。即便这么说,依旧减轻两条人鱼的恐惧和敌意,它们本能地挣扎着急盼入水,不断扭动鱼尾却无济于事,嘴里不断发出惊恐的叫声。蓝子不忍,说放它们入水。
两条人鱼一放回水里便深潜至湖底不动,它们害怕极了,可不管丁文有没有恶意。
“饿了么?”
蓝子轻轻点起头,说很想喝到香喷喷的米粥。
出了空间准备吩咐小姨先煮一锅米粥,手机就响起,是父亲的电话。父亲开口第一句话问人在哪儿,说孵化基地刚遭到巨蟹群攻击,那边小玉迫不及待抢过电话,只管叫快点回来,大伙儿等得正焦急。
回转时,泡泡已开着快艇送两名伤重的战士,半球形建筑物里人慌马乱。一见到人毫发无伤,小玉奔上前,紧搂住胳膊喜极而泣;父亲和母亲均松了一口气。
蜘蛛巨蟹的事让大伙儿惶惶不安。的确,现在正处收紫菜的旺季,拖些时日裁剪紫菜也无妨。然而,如果听到这片熟悉的海域出现意外生物,那么乡亲们今后下海岂不提着这份心?
“没啥好担心的,这次大蟹攻击新孵化基地可能是偶然,大伙把这些蟹腿带回去压压惊。”
有人不由地笑出声,尤其桑良和小正几人。说白了,他们所见到的大蟹也就两三斤重。大伙儿终于见识到巨蟹有多大,还是九叔公说得好,海里倘若有这么大的螃蟹,那已经不是螃蟹了,而是海怪。
“老板,这会不会因为污染而发生异变?”林静如斯问。
“你灾难片看多啦,你以为是哥斯拉。”谢杏芳揶揄了林静一句。
小玉只扫了大蟹钳一眼,附到耳边悄声说,今日看完卢教授所给的全部资料,也去查了一些人物,竟发现到有趣的事儿,这份资料有一点点靠谱。
吁……这些天来,蓝子的伤病让人根本无法分心,经小玉这一提才又想起那份资料。
第二六五章一对土人
无论如何,大伙儿今晚都不想留在笔架岛。
提着一保温盒的米粥进入空间,便见着蓝子坐在洪荒湖畔,她身上青泥已被洗去,平静的水面映出一张丑陋的脸和一双悲伤眼睛。
“蓝子,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能恢复你往昔的容颜,你也知晓咱们的青木戒是多么神奇。”
蓝子勉强地展颜一笑,许是不想见到自己难看的笑容,不再往湖面多看一眼。久违的米粥香味只在鼻端闻了又闻,蓝子却不沾上一口,似乎已没有胃口。
蓝子幽幽地说她累了,想去休息。
坚强的蓝子该不会灰心了吧,听到她入睡后轻微的鼾声,丁文怔坐许久。
由于出了蜘蛛巨蟹伤人大事,做为笔架岛主人,不得不列席一场接一场的内部会议。
从第二天被催着起床,在新村的村委会议室参加两个会议,接着又移师到笔架岛开现场会,很快地磨完一个白天。
一起参加这样会议的冰棍女,时不时嘀咕,这会议怎么象讨厌的冬雨总个没完没了。
昨日刚晴天呢,下雨不过今天中午的事,而会议上安全生产被一而再、再而三重申,简直听得有点疲劳。
这次蜘蛛巨蟹袭击最后归结为意外,这让冰棍女的额头骤生两条黑线,磨得银牙擦擦响。
事实也只能如此定论,在场坐着近十位国内重量级的老专家,他们都说蜘蛛巨蟹类似极端行为有待研究,正如虎鲸前赴后继自杀在沙滩上都是未解之谜,官爷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会议要求加强笔架岛孵化基地守卫力量,不单单因为蜘蛛巨蟹伤人,更为了防盗。
趁着休会的当儿,冰棍女今日终于有攒足时间详说一些事儿,也没寒喧一番却直奔主题。她说上市公司的名称准备改名为“桑家海植”,公司总部的地址暂时设在桑家鱼庄,待渔澳镇科技园区批准下来,再搬到园内;计划逐步注入优良资产,兰琳鱼坊、桑家鱼庄、养殖场列为第一期,而前山草植和药厂列为第二期。
至于孵化基地,冰棍女连提都不敢提及,只是让咱出面动员乡亲们,这种机会非常难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呵呵,洗下满腿的海泥,从渔家转变为上市公司的小股东,从这边跳到陌生的那边“海”?也许正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眼下可以轻松赚到一大把钱了。
可当笔架岛附近海域升格为自然保护区,不用说养殖场,就算红树林、芦苇荡以及桑家坞的滩涂都成了稀缺资源,这年头什么最吸引人的,当数资源和尖端技术,这两样在桑家坞如今都不缺了。背靠着孵化基地,处于自然保护区内,800多亩的养殖场潜力无限。
“我不可能出面的,也不想做为这个上市公司的股东。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为什么总要把它复杂化,难道你们很缺钱吗?”
“这是现代经营模式,抗风险能力强,小文你也该适当转变一下观念。”冰棍女有点苦口婆心。
“转变观念?那请问上市公司一年能给乡亲们带来多少红利呢?”
“先期的资产已经大幅增殖,把未来十年的钱先赚到手,赚了钱还可以转投其他项目。”
“你可以推荐几个项目,如果哪个项目能象桑家坞的养殖场这种稳定赢利水平,那我甘愿什么事都不管,天天在家坐等你送钱上门。”
九叔公他们不傻,为这事没少找来,乡亲们压根不愿蹚进股海,说新村的各方面好不容易建设起来,养殖场这金饭碗在手里还没捂热,绝不能拱手让了别人。
冰棍女无奈地点头。
对受伤的战士经济补偿在别人看来很慷慨,但想法总会因人而别,其实从青木戒逐代传承者来看,长寿者活个千年、万年,短的也有数百年,最后留在洪荒湖畔方形青石碑上只是一个短简的符号。
活得太长久并非幸事。阅尽世间沧海桑田,一路寂寞的旅途有谁相陪?
小玉打来电话,彼此在电话里交谈的时间长些,从父亲前几晚所谈之事聊到楚阿叔,细细碎碎、断断续续。山妹子对这事另有看法,说不要在亲情之间充斥着赤祼祼的金钱,她和天行都不是老章头亲生子女,却获得老人家的慷慨。
楚阿叔通过小玉转达,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木兰,阿叔愿意全心全意为蓝子诊治。到底什么原因让这位执拗的山汉子改变了想法?按小玉的话,阿叔想通了。阿叔是大山里的能人,曾为阿婶被狼群叼走的尸骸独自奔进大山里,在那三年里不知斩杀了多少匹狼,直到方圆百里的狼几乎绝迹,因此阿叔似乎理解那份心情。
这当真意外。
蓝子的伤病能得到楚阿叔精心照料,自然让人盼望,毕竟术业有专攻,人家才是真正的妙手。
小玉最后吩咐,夜间风高浪大,不要急着赶回去,就在笔架岛上安心过夜,由母亲陪着说说话儿其实挺好的。有些话、有些事,仿佛撮粗了风筝的线,即使心儿飞得再高、再远,也不会断了彼此心灵相通的路。
冬雨苍茫了滩涂,风声中传来海鸟们的悲啾,在这冬季的寒风中,小玉的话就象熨烫了心。
这次巨蟹群来袭,所幸的是包品之和那班工人均无恙,蜘蛛巨蟹们的目标只是孵化基地。
“包工,我想从叶老手中讨几个蟹肢、蟹腿,让大伙儿拿去熬个蟹汤,兴许很补哩。”
对于这种慷慨,包品之和工头脸色剧变,急忙摇起手坚决不受,他们俩还心有余悸地望向灰暗的滩涂。与那些官爷们相比,二人的确可爱。官爷们口口声声提安全生产,会后总想方设法从叶老手中套走蟹肢蟹脚,理由总有许多,这些蜘蛛巨蟹的残肢断脚也算稀罕,给了便给了。
在工棚内结帐,碰巧到了晚饭时分,就在工棚蹭顿饭。
工地的伙食不算好,看着工人们狼吞虎咽,似乎也能提高自己的饭量,混了个腹中瓷实。冰棍女对这样伙食也不挑剔?这倒是罕见了。
饭后交给包品之一小瓶蚁酒和两颗青藤果,交代蚁酒若过火,可以吃颗果子压压。包品之默默地把酒和果子珍藏起来,显然舍不得独享。
施工队意外地提早歇工,这打乱了包品之的今年施工整盘计划,因此包品之显得闷闷不乐。
在桑家坞,除了大舅外,包品之和老章头常被戏称为“哼哈二将”。确实如此,若没有二人,工地和养殖场足够让自己忙得团团转,一刻都别想轻闲。
包品之要待施工队收场才会离开。在这个时候还能坚守到最后,冰棍女都开玩笑说,她明年可要挖人了。不过颇为奇怪,冰棍女这几日态度转变,盛气凌人的态度完全消失,还能从冰冷的脸庞时常见到笑容,到底什么缘故呢?
毕竟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有交集,丁文懒得深究原因,还需找个借口甩掉她去陪陪蓝子。
进入空间。
嘟嘟和小狼不知从哪儿疯回来了,衔来洪荒湖畔的许多瓜果,逗得蓝子不时轻声地笑。
“今天感觉怎么样?”
“小学快放假了吧,我想再听听那铃声。”
“不急,今天咱们先搭起住处。”
青石为柱、为墙、为斜顶,四周低矮的青石栏杆围着,敞着的门与窗挂着青石珠帘,石桌石床纷纷造就,还石浴桶……这一切仿佛在变魔术一样。
凭着湖边搭起一幢三间式的单层农舍,前后庭院移来的桔子树、葡萄藤、野草莓和西瓜等。不过奇怪,青藤枝在扦插入青石后,便快速地枯萎。
小狼与嘟嘟极兴奋地叫着,从这个屋窜到那个屋,在为这个空间里的家喜悦。
蓝子展颜笑说,这个家虽好却太安静了,不如在桑家坞能听到各种闲音,不过有个家总归是好。
其实滨江景观的套房与这里无太大差别,居于28楼上,同样居于钢筋混凝里。蓝子说得对,不如住在桑家坞。丁文安慰着桑木兰,待楚阿叔不日回到桑家坞,就能治好病,以后想在桑家坞住多久都行。
蓝子听此双眼一亮,她做梦都在想回到桑家坞,但很快地轻摇了头,“我现在这样容颜,即使父母见到了也认不得,说不定还吓坏了他们。老公,我听你的话,等养好了病再回去。”
替她摸上了青泥,蓝子此时就象一个青泥娃娃,静静地躺着,只眨动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突发奇想地说也想看看咱浑身涂满青泥的样子。
将自己也涂满青泥,正对蓝子还摆出“思想者”的惯有姿式,蓝子扯起双腮,想要大笑。
嘟嘟更绝了,跳进青泥桶里,钻出来时变成一只“土狗”;小狼这下可为难了,谁叫块大,沾得满头的青泥,只好叫着主人帮忙。
一对土人,再加两条土狗?却洋溢着浓浓的童趣。
蓝子极为高兴,说起童年一件趣事。
那年冬天,从九叔公的地里挖走两个大红薯,二人跑到山梁子南边烤起红薯,结果被九叔公逮个正着。九叔公拎住二人的耳朵凶着,可把她吓哭,眼泪涂得满脸象个小花猫似的。那时你一点都不怕,声辩要偷挖红薯还不如挖三奶奶家田地的,人家地里的红薯个又大、筋又少,吃在嘴里又甜。
九叔公松开了她,却敲了你一个“嘎嘣”,说他不信,在桑家坞耕地无人可比。你说九叔公如果不信,自己可以再去三奶奶田地挖三两个来,比一比就知道了。最后又吃了两个烤红薯,却让差些让九叔公和三奶奶两家争吵起来,还是阿婆拿出两碗白米才算解决了这场纠纷。
蓝子习惯地皱起鼻子,哼哼不平的是,她又没有阿婆护着,小屁股被她爸爸打得快开花了,还差点被赶出了家门,记得那时你也是出这样的主意,用海泥抹小屁股。
你净是坏。
“我当然坏了,要不怎么把你这个媳妇儿娶回家?”
蓝子的双颊浮现少见晕红,灿若晚霞。
第二六六章荷香青泥
楚阿叔重回桑家坞,还带来了天舒和天行。
一个壮似牛犊、另一个文文弱弱,两个兄弟又让林静和谭虹找到新的打趣对象。
当诊断蓝子的病况后,楚阿叔二话不说地摆弄开来。
既然蓝子食而不居、病邪积郁,楚阿叔已明确治疗方案:抽丝剥茧、由外及内,其中最主要的步骤泡制药汤,蚁酒成了这药汤主药引,辅助那些药材全是稀奇古怪的,有的甚至具有毒性。
治疗地点在旧孵化基地内的宿舍内,基于这边安静的环境考虑,以防蓝子在治疗过程中不受打搅。
煎药的大锅烟汽升腾,浓重药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小姨来喊药熬好了,乍见蓝子身上刺着许多细银针,吓了一跳。楚阿叔拿出少见的本事,对蓝子施以金针之术,有助药性渗入。
药汤倒进大木桶内,还要掺些热水,水色暗黄,丝丝冒着汽。桶里的水温不低啦,有些烫手,不得不小心翼翼抱着蓝子,一块泡入木桶里,让药汤没至颈处。为防止热汽散发太快,桶口还覆上一层薄纱布,这会儿啊,真有置身于湿蒸房内之感,浓重的药味直充鼻腔,让人有点窒息。
蓝子眨动着睫毛,身躯开始轻微地扭动。
“蓝子你忍着点、别乱动,热药汤对治病有好处。”
楚阿叔的声音也飘了进来。被施以金针过穴者,再辅以药汤泡制,必然会出现蚁痒,这是体表血液加速循环的现象。那蓝子身前身后被楚阿叔刺了36针,岂不是全身痒透?
蓝子的身躯仍在不断地颤抖、扭动,被她双手紧抓着的胳膊生疼。不到五分钟时间,蓝子张嘴低哇一声,嘴角溢出浅淡血渍。
“阿叔,蓝子嗑血!”
“唔,这是药气走得过快。”揭去薄纱布,楚阿叔细细察看后说,这血是郁血,破去后对康复更有好处。
虽一纱之笼,当桶口没了那张薄纱布,却觉胸口顺畅多了。蓝子的脸色潮红,翕张着嘴,那状态如水中缺氧的鱼儿,呕出那口血后,蓝子后仰着首,把头无力地靠在桶墙。若非楚阿叔正替蓝子把着脉象,又得大惊小呼。
小姨拿来湿热的毛巾替蓝子擦去嘴边血渍,似有怀疑打量着蓝子的面孔。这张面孔不复几个月前那般丰腴白晰、光艳照人,几乎面目全非,只剩下眉目间一些相似,难怪大舅妈和小姨颇怀疑,连昔日最疼爱蓝子的母亲都不愿过问。
当热汤十几分钟后冷成温水,楚阿叔示意抱出蓝子,娴熟地拔去了36根细针,吩咐注意防寒保暖,可以喂些山果酱,能吃过五谷稠汤当然最好。
“小文,果浆来了。”
吃的东西能从汁到浆,这是一个好转兆头,但青藤之果不可多吃,一日至多一颗,否则将虚不受补,因此按照楚阿叔吩咐那样,一颗青藤之果的果浆稀释成三倍的量,倒象鱼儿驯化的活,这个咱在行哩。
经过这番熏蒸,蓝子有些萎靡。替她洗去浑身的药汁,又在体表涂上青泥混合荷叶汁。
“小文,这些荷香青泥用剩就给小姨吧。”
观小姨言不由衷的神情,讨要青泥估计不是小姨的本意,而是另有他人。算了,小姨以往很少开口要这些东西,反正洪荒湖底多的是。小姨提走了半木桶的青泥荷叶汁,脚步甚匆匆。
既然楚阿叔和小姨都不在场,就把沉睡中的蓝子送回了空间,冲洗去浑身的药味,然后随手带上房门。站在二楼走廊,拿出一颗青藤之果咬在嘴里。脆脆的,微酸之后回酣,令舌根生津。
凄迷的冬雨随风飘扬,把桑家坞笼罩。
獴的一家子已搬进室内,秋末又增加了三个小成员,把人迹罕至的旧孵化基地当成它们的天下,到处鼠窜,不时咆哮出声响,似乎对于丁文这个人类不满。
想想被小狼刨得不成样的巨鳗,不如便宜了它们。
当巨鳗被抛落一旁,受尽冬季饥荒的獴们一围而上,毫不顾忌地撕咬着。这顿大餐来得意外,除了饱餐之外,獴们还想留有余粮,尽管五只成年的獴很努力,无奈这条巨鳗对它们而言太大,拖不动咧。
还好,如果不把这几个治蛇的“祖宗”喂饱了,温棚里的鱼必定遭殃,不过蛇獴养在这儿也好,总会吓唬那些心虚的来人。
围墙翻进一条身影,一瞧竟是天舒,天舒被蛇獴骤然出声吓出一跳。
这个“小牛犊”怎么翻墙了?丁文当即隐起形迹,想看个究竟。
天舒直奔宿舍楼二楼,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开的门正是蓝子治病那个房间。
“天舒,你在做什么?”
“啊,姐夫。”天舒又被吓个哆嗦,挠头讪讪地笑说想偷些荷香青泥。
一个小伙子要用荷香青泥?而且直言来偷。架不住逼问,天舒只好坦白,偷去荷香青泥是给林静她们用的。看天舒脸臊耳红的样子,丁文拍拍天舒的肩膀问,是不是觉得林静挺好啊?谁知天舒很大方地点头,没有一点忸怩。
“这世上的女人,姐姐排第一,静姐排第二。姐夫你一定要支持我。”天舒说得很认真。
唷,语不惊人不罢休,丁文怪异地暴笑,连声说支持、绝对大力支持。谁知天舒又愤愤迸出一句,差点让人踉跄,他现在可以把谢杏芳排到第三了。
傻小子,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还志气不低嘛。也许从小少了母爱,天舒的目光似乎有点偏差,典型地御姐倾向。算了,给些荷香青泥让天舒拿去充面子。荷香青泥到手,天舒走了几步回头竖起大姆指,带些匪气地说姐夫你够哥们。
遇上这种忍俊不禁的事,肯定要跟去看热闹,就当这个冬季少有的一件趣事。
这荷香青泥是哪个宣扬出去的?
天舒匆匆奔回鱼庄客房,把荷香青泥均成两份,换去一身湿衣裳后,先约了林静。林静敲门来了,看来与天舒挺熟络的,有说有笑的,估计开门就问荷香青泥就手了吗?看天舒在面前说得坦坦,可在林静面前不知所措,算了,让姐夫来帮你一把。
林静仿佛被莫名的风吹一把,不由自主倒向天舒。傻小子这下可好,软玉满怀了吧,丁文就不再继续看戏,却大笑着回到家。
呃,怎么见到一张张青脸,连小伢伢小脸蛋也涂上两道?小玉高兴地说这荷香青泥一抹在脸上,清清爽爽的好舒服,若不是小伢伢平常玩这泥巴团,小姨试着用过,还不知道这东西管用。小姨略觉不好意思,毕竟荷香青泥是从她的嘴里宣扬出去。母亲哼一声,好东西也不先考虑到家里。
丁文忽觉得头大。
蚁酒已让桑家坞男人们趋之若鹜,有楚阿叔顶着,目前没人想到自己;而荷香青泥系出自己的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下桑家坞的女人们岂不是盯着?如今传播极快,刚到桑家坞的天舒都知道。
果真不到片刻,小琳闻讯赶到,还带来了冰棍女和马晓灵。小琳意见很大,说今年夏天再没用到那西瓜皮了,瞧现在快人老珠黄,哥原来哥又搞出新花样,这怎么能闷声不吭呢?
说得好似……投降了,这事没办法辩解。
“其实这是海泥、牛粪、香精和成的,你们怎么净拿自己的脸做试验田呢?但愿不要出什么不良反应,到时别赖我哦。”
“小玉敢用,我怎么不敢,哥肯定不会害小玉的。”
于是家中的青面人又多出三个,小琳还很动感又说,干燥几个月的皮肤又可补水了,你们听,都可以听到饥渴声。
想想父亲和小姨等下回来,乍一见这种情形必定大吃一惊。为了眼不见为净,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小玉跟上楼,谁知小琳也跟来,还邀着冰棍女与马晓灵。
屋内的插养许多青藤枝,在朦胧珠光映照下显得葱葱,室内弥漫着清香,让人恍然走入一片果园中。小琳大声尖叫起来,有心数着青藤之果个数,就这些青藤枝,估计被小玉暗暗均出一部分给了母亲和虞翠花。
冰棍女与马晓灵也露出诧异神色,平日难得之物在这屋里却成了摆设,够奢侈的。
“哥你太天才了,我强烈要求抽几枝带回家。小玉嫂子,你真不够意思嘛,好东西咱们要一起分享,我肚子怀的也是你丁家未来媳妇哦。”虽然小琳大惊小呼的,但这话让人啼笑皆非,随她囔囔去。丁文不便掺在女人群里,到浴室象征性地洗把脸,然后又下楼去,移坐茶室,独自泡起茶。
荷香青泥当真这么有奇效?那么蓝子的容颜恢复将指日可待。
母亲瞥见一楼没了外人,摸进茶室里,首次开口要见一见那个病人。但丁文不愿,蓝子目前正处于治疗时期,避免外界打搅而影响蓝子情绪。母亲长喟一声,今年过得让人揪心,但愿这一个年过去后能够安平顺利,再无更多奢求。
今年也确实过得有些艰难,随着养殖场投产并产生效益,今年把养殖场的所有投资都回本了,桑家鱼庄和孵化基地盈利也在意料之内,现在除了笔架岛下还存在不安定因素,桑家坞其他各项大事已逐步进入正轨,明年轻松多了,剩余就是笔架岛修造和“畲村风情”。
母亲又说,今年的年会定在腊月廿五,到时你一定要去。
第二六七章桑家海植
今年的桑家坞年会如期召开。
蓝子的病况在楚阿叔精心治疗下大为好转,本来楚阿叔为辅药困扰,可见到一袋又一袋的冬眠中毒虫,阿叔又惊又喜,哈哈大笑说这回绝对可以逼叶老“就范”,当然是为山里的那条公路。果真,叶老和程烁今坐不住了,大叫楚阿叔手下留情,同样是毒虫已产生了变异,面庞大的水蚊、五彩蜈蚣、墨蟾等等。
坐在身旁的楚阿叔此时可谓喜气洋洋,说山里的公路在明年春天后可以开工。
今年的年会有个奇趣现象,台上除了大舅外,其他都是一色的女将,母亲、小玉、冰棍女、小琳和负责报告财务的马晓灵。这种女人当家作主的有趣现象让与会人无不好笑,泡泡啧啧又啧啧。
“怎么感觉女人们最近都变得水灵呢?养眼啊,你瞧丁婶也年轻许多。”
“你这小子都养出了金鱼眼,你没瞧着小文家最近女客络绎不绝。”楚阿叔的目光在会议室里四处搜寻,当见到天舒和林静坐到一块,而天行与海生、小雀儿有说有笑的,暗暗咬了咬牙。
“阿叔,你不觉得他们俩挺般配吗?天舒需要一个年纪比他的女人体贴和照顾。”
“恋母情绪,真有点小幸福哦。”泡泡一语道破天机。楚阿叔只能大眼瞪小眼,一时找不出词儿反对。
会议开始,就紫菜田、鱼料加工厂、兰琳鱼坊、养殖场、桑家鱼庄的经营状况报告给乡亲们,由于有外人在场,许多数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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