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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景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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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一次矿泉水觉得与井水没啥不同,在潜意识里仍将它列为淡水。
“家家户户!”随飘云与李若琳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可以看出惊喜。一块青石价值不下八百万,那方圆这么大的笔架岛满山都是青石,这价值将是天文数字。随氏企业转型,这将是一条康庄大道!
李若琳不动声色地问:“这个场里喝的水也是打井抽上来的吗?”
大舅妈觉得这城里净是大惊小怪的,连喝的水都问个不停,但还是认真给予解答,“那井得打多深?是从前面的池塘抽上来的。”
池塘,果然是池塘!
喝的是池塘水,养鳗用的是池塘水,养鱼则在池塘里,这一切都指向了池塘。
随飘云已下定决心将这方池塘拿下。
李若琳试探问:“听说,有的村民们对承包池塘有不同意见?这些人怎么就净眼红呢?”
大舅妈听到这事便没了吃饭的胃口,放下筷子,擦了嘴后说:“还不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天杀的这个人。以前承包这个池塘的人都亏本,现在转为小文承包,见他赚了些钱,就有人跳出来乱嚼舌头。没有小文承租金、赞助,哪来的石板路,哪来的水渠…”
见她说得义愤填膺,随飘云低下了头。
李若琳依然面不改色。在她眼里,只关心的是雇主的利益,只关心是否合乎法律程序,就是替一个杀人犯辩护,依然想尽办法为其寻找开罪或减轻刑罚的可能。她眼里只有律师的职业道德,其他均是参考因素,所以李若琳是一个理性的人。
夜是冰冷的,看似外表柔和的李若琳,心是铁打、冰冷的。
俩人回到宿舍,就商定明天确实实际情况后,应该直接找到丁文摊牌,加快实施随氏进驻笔架岛的计划,因为今天刚好是招商公告的最后一天。
旭日东升,阳光驱散了早晨雾气的阴霾,雾气散尽让眼前一新。
罗元昨晚半夜赶来了桑家坞,特地将钱送来。
章守志夫妇已在昨天下午还了银行贷款,也连夜跟着回来,他们一刻也不想呆在那座城市里。在刚破晓时分,章守志就摸黑起床,为喂食那些鳗苗而忙碌,心情本来如今天天气一般好,但自碰上随飘云俩人后,变得很不好,暗暗思量丁文怎么会留宿这俩人呢?把心里的闷气化作抽烟的烟气,一根接一根默默地抽着烟。
没有特殊原因很少早起的丁文,下楼见到蹲在台阶上的章守志,和台阶下十多个烟头,“老章,你一大早起来就污染养鳗场的空气啊。”然后俯身低声说,“你总不至于叫我将两位娇滴滴的姑娘家赶到芦苇丛中吧?”
“嗯?那最好,”章守志扔了烟头,转忧为喜地站身来,风趣地说,“最好来一次《红高梁》那片段,就叫芦苇荡一石二鸟记。”
“看来你这人挺黄挺暴力的。”丁文笑着捶了下章守志肩膀,打发说,“好啦,吃过早饭后,等会儿去趟养殖场,叫那帮人趁早滚蛋。”
章守志哈哈大笑,自是欣然答应。
“丁先生,咱们谈谈。”李若琳一脸严肃地说,跟昨天换了个人似的。
丁文随眼瞥见这位李女士,着一身黑色的裙套装,提着一方黑色的公文包,显得端庄肃穆,淡淡道:“我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吧。”
李若琳打开公文包,从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丁文,“我是随氏的专职律师。”
“很遗憾,我还以为李女士是位推销员,看来是我走眼了。”丁文扫了下手中的名片,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我今天是来做媒。”李若琳不苟言笑地说。
做媒!章守志只觉得怪异,想笑可笑不出。
“想寻找随氏和丁文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企业联姻,丁文皱起了眉头,却说起与企业联姻无关的话题,“从前有个媒婆,看到女方的姑娘缺了只胳膊,便对男方的家长说,‘姑娘家手头不方便。’男方以为女方经济不方便,答应只要订了婚都好说。但媒婆看到男方的小伙子塌了鼻子,心想坏了,又找到女方的长辈说,‘小伙子眼下缺了点东西。’女方也以为男方手头紧,催促媒婆玉成此事。
谁知成亲那天,一切都露馅了。男女双方都寻到乡里的里正,都告媒婆骗了他们,但媒婆振振有词地将这番经过说了出来,双方都心服口服,没想到媒婆倒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
章守志忍不住地快意大笑,而李若琳已气得脸色铁青。
“丁先生在说我在搬弄是非喽。”李若琳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已不善地说,“那个池塘,按每年纯利十万,五十年的总利润五百万,我想这个数目,丁先生应该很满意吧。”
“的确很满意。”丁文转头望向那池塘,在蓝天晴日下,宛如一块蓝宝石镶嵌在笔架岛上,“我这人有个脾性,卖家不对绝对不卖。”
李若琳闻言面色不变,似乎早预料到这个结果,或许也希望得到这样答复,仍表示遗憾地说,“随氏的合作大门永远为丁先生敞开,但我不得不提早通知丁先生,就相关事宜,我已经接受渔澳镇的委托。”
“干脆叫人来抢算了,搞出那么多事干什么?”章守志已闷不住,讥讽地说。
“这位先生说话请谨慎一些,随氏投资这座海岛也是按照法律程序办事。你若从中造谣生事,我们一样告你诽谤。”李若琳觉得这位老头没必要客气。
“滚!”那语气似冷到冰度。丁文非常厌恶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胆敢欺上家门口,在自己面前摆起谱来。
朋友来了,用美酒招待;豺狼来了,用猎枪。乡村的人热情是有对象的,忍耐也是有限度。
“老章,咱们一起去养殖场看看。”丁文搭上章守志的肩膀往外直走。
李若琳已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谦谦君子的丁文给她扔下这么一句话,但很快稳住了自己情绪,转身上到二楼。
在厨房里的大舅妈,将外面的事听得一清二楚,从橱子里拿出那瓶“外国花露水”,急匆匆奔上二楼,直找到随飘云,将香水交还了,“姑娘,咱乡下人用不惯这东西,你你还收回去啊。”
退出房间,只是疑惑地回看李若琳,这姑娘昨晚还温言笑语的,今天却变成了玉面罗刹,微叹一声:这姑娘怎地翻脸这么快?
第一百四章反客为主
“老弟,若是女人,我会迷上你。”
丁文搭在章守志肩膀的手,滑开了。
章守志诧异地问:“怎么啦?”
丁文说得认真,“一个小伙子,若被五十多岁的老太婆迷上了,是不是很无趣?”
“的确无趣。”章守志颇为赞同地说,“但老太婆有个女儿云英未嫁,长得灵巧可爱,可以把女儿嫁给小伙子。”
“可惜。”
“可惜?”
丁文摇头说:“可惜小伙子有爱人了,所以老太婆的女儿只能去找其他小伙子喽。”
章守志感慨说:“看来当媒婆这碗饭不是人人都可以吃的。我不适合当媒婆。”
“你确实不适合当媒婆,因为你是男的,要当只能当‘媒公。”
说完,俩人均放声大笑。
这时,肚子传来咕噜声。丁文拍拍肚皮,说:“肚老兄,只能暂时委曲你了,刚才以为你被气饱,把吃饭的大事给忘到一旁。”
章守志长唉一声,说:“我呢,却是一大早闷饱。”
俩人又一阵子大笑,饿着肚子打秋风的事,坚决不干。但在厨房门口,俩人错愕当场。
章守志张大嘴,差点让下巴掉到地上。
见鬼!大白天见鬼,那是两个漂亮的女鬼。
随飘云和李若琳正有说有笑坐在八仙桌旁,吃着她们的早餐。
李若琳明眸流转,嘴角挂着笑意地说:“这里的主人好客,又免费吃住,所以这顿早餐不能省。何况,我这做律师的,干的是脑力劳动的活,要经常补充营养才能保持自己的精力旺盛。刚才公事谈完了,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私人的时间。”
理由说得多充分。刚才横眉竖脸,现在温言可人,真疑问这人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丁文摸了摸下巴,还好下巴在着。
大舅妈盛来白米粥,招呼丁文和章守志吃饭。
四人各占八仙桌一角,若是摆上麻将,可以凑成一桌。
“飘云,咱们再住一个晚上,等下叫丁小弟一起陪着去村里串串门。”随飘云听了李若琳的话,眼里有了捉狭的笑意。
章守志刚喝下一口粥,差点岔了气。
丁文突然抬头看了李若琳,又看了眼随飘云。一个脸带笑容目光却冷漠;一个脸色冷漠眼里却有了笑意。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知道李女士笑得有多假。丁文状若轻佻地说:“老章,人说秀色可餐。什么时候起厨房摆起两盆解语花?真是奇怪。”
“是很奇怪。”章守志仍在埋头喝粥,肚皮开始抽动,因为他想笑。
随飘云狠狠地瞪了一眼,眼里的笑意如冬天一抹残阳,被乌云遮去。
李若琳咯咯呼干笑几声,自我检讨说:“听说做媒婆的,不但脸皮要厚,心还要狠,我承认自己还有不足、还需锻炼。这锻炼就从这里、从今天开始。”
丁文不想说了,只觉得碗里的白米粥更可爱些,想和一位律师辩说,尤其是女律师,不如用粥塞住自己的嘴巴。
记得房总曾说过的一次笑话。某位局长即将荣升,最后一次民主生活会,大家对于这位局长的各方面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会议室里一片赞扬之声,唯独一位办公室副主任提议批评:咱们局长什么都好,就是只有一个缺点。诸人拉长耳朵听着,有人暗想这位主任恁不是东西,人家都上调了还提意见!这位副主任继续说:局长只顾着拼命工作,却忘记保重自己身体。孰知身体是**的本钱,没有保重身体怎么继续做贡献?
嗯?原来缺点是为事业拼命工作。与会诸人脸红了,可副主任却一本正经。丁文觉得李女士与这位副主任有得一拼,做人怎能这样无耻呢,原来鲜花和牛粪就差这一线。
吃过早餐,该办正事去,不陪磨嘴皮子了。
养殖场。
退还承包金之事,由章守志去办。丁文沿着高低不平的养殖场土岸,边走边看。上次是从左峰远望的,再加上整池的海水掩盖,看得并不真切;现在海水都放干了,仔细瞧来,这个养殖场够破的。
许是当时围垦建场时为了节省资金,靠着山这两面岸基本利用原有的山坡,只是经过简单堆土处理,虽有经过夯实,但经不住这些年的海水浸荡和雨水冲刷,有的地方已冲出尺宽的水沟,沟沟壑壑,象九叔公脸上的皱纹。滩底也不平整,倾斜度太厉害,丁文蹲下身子瞄了瞄,直起身就叹。靠南的沙滩那岸不用去看了吧,原来干砌起来的片石已被沙盖住。
看来这个场子不经过修整,养什么没什么,还娇贵的九节虾呢?去年能赚一笔钱,也算老天给老章头他们开了眼。
但养殖场靠左峰脚下有大片沙积地引起丁文注意,有的青石已从山上滚落到沙积地,这明显是左峰水土流失堆积而成的。早听说左峰这边自然环境恶劣,每年都禁受大小季风的考验,没想到已恶化成这等模样。若不给予及时治理,听之任之,估计不出三五年,养殖场的养殖面积将缩小。
若是池塘的水引到这儿多好啊,许不定这片沙积地可逐渐成为一片绿洲,可惜村里的挖水渠半途而废,想以后更加不可能。走进这片沙积地的中央,顺着左右两侧直视,丁文心里似乎有了定计。
“老弟,老弟。”章守志正跑过来,远远便喊。
丁文朝他挥挥手,便往回走,待到近前。章守志已迫不及待地说:“搞掂了。肖湘没有到现场,我把他的委托电话给录音下来,那帮人正在收拾东西,一会儿就离场。”
吃一堑长一智,丁文点了点头,指着养殖场说,“老章,对养殖场有什么想法?”
露滩的养殖场,如卸了浓妆的老鸨,看起来残破,章守志竟臊红了脸,“才三年多,没想到会破成这个样子。”
“我是在问,怎样好好利用节前这段时间?”丁文骂了句,不过心里暗道:现在越破越好,好东西总惹人眼红。
章守志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嘿嘿嘿地笑起,直爽地说:“我的心思都在养鳗场,这边的事全凭老弟定夺,你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好!那你等着瞧,什么叫鱼儿堆满仓。”
听丁文难得露出口风,章守志心里已乐翻天,“那我可要预先联系一些门路喽,这些可是天然的海鱼啊。今晚要开闸门进水吗?”
丁文只摇头不说。
鱼群最近徘徊在紫菜地附近海域,那是因为菜苗浸泡洪荒湖水的缘故,丁文不知道这鱼群有多少数量,心生如何才能将鱼群引入养殖中的念头。洪荒湖中养殖淡水鱼已不成问题,而培植坛紫菜似乎有点小麻烦,因为坛紫菜已不再是原有意义上的,带状孢体迅猛成长,已长成单指宽的带状;颜色也不是原来红褐色的,象营养不足,浅得透明。
“老弟,我看养殖场和家里的养鳗场是不是养几条狼狗看场子,也省心安全防护。”章守志估计已熟虑过这个问题,此时自然顺口提出来。
“嗯,”丁文皱眉说道,“岛上的乡亲们倒什么,只怕以后来了大量岛外的人,那时可说不准了。”
“翠花告诉我,小玉她叔在前些日子在秋猎时,刚好摸了一窝狼崽子,有五只啦。”章守志伸出一边手说,“她叔最疼小玉,只要小玉一开口,没准能给个三两只。”
“狼崽子!不是列入保护了么?”知道这东西纯种的老贵,一只能卖个数万,甚至数十万,丁文还是摇了头。
“啥保护?这事由我来说好了,你就甭放在心上。”章守志几乎拍着胸脯,可谓信誓旦旦。
那帮人,在丁文眼里,算是鼠辈。都说浪费可耻,搁着诺大场子天天也不懂瞎弄个啥。唉,人家有钱,玩的就是浪费,咱又怎么招。看这些发型标新立异的家伙,睡到现在刚起床,那发型乱成鸭窝边的杂草一样,突然从面前消失,这世界突然变得顺眼多了。
一股臭脚丫子味、酒味、烟味,混合的气味从宿舍间里冲门而出。丁文虽没掩着鼻子,却也闭了气走马观花看了一遍。
几间宿舍乱得象猪窝,这能睡人?答案是肯定的,那帮人就是从这窝里钻出来。
“老章,这宿舍楼能扛得住台风吧?”丁文走到走廊尽头长吸了口新鲜空气,便问了这个话题。
桑家坞村子那边还好,有了这道山梁子和笔架山主峰阻挡,就是多大的台风也安然无恙,除非能把山给刮走。但这笔架岛的“南大荒”就不同,只有左峰给挡了些,东南风可是侧面而来。
人无远忧,必有近虑。谁知道一年十多场的台风降临何处?
章守志对这个问题,回答得吞吞吐吐,“这栋房子是砖砌结构…地基用的条石灌砂…其实,这几年台风都没刮到这…”
还不如住窖洞安全。丁文摆了手叫章守志不用继续说下去,知道这一切都为省钱、都为降低前期投入。
初期创业的民营企业都这样,能省则省。
被丁文这么一问,章守志感叹了,“这几年所赚的钱,都是瞎蒙来的。”
第一百五章不务正业
涨潮了,该回去。
桑木兰来电话说,她们仨人在老渡头等渡船。
回去,不仅仅接人,还要准备好鱼。为了掩人耳目,丁文现在总把鱼提早一天放到育养室的池里,这会儿天气冷,冷水中的鱼儿们几乎很笨拙,容易被捞到。回到家中,把捞鱼的活交给章守志,自己推起板车到了渡头。
罗元要走,丁文没有挽留,因为有人在省城等着。
“过两天,小霞说要去北京进修。”
都快过年了,还离家到京城?丁文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路,侧头见泡泡虽满面笑容,眉头却锁着愁,便邀请说:“等游彩霞到了京城,来岛上住几天吧。你不是想知道丹凤如何加速成长的秘诀?”
“有人说养观赏鱼是不务正业,所以我是不务正业的人。”罗元迷起泡泡眼,嘴角浮出自嘲的笑意,让腮边的肥肉轻微颤动了数下。
“笑话!”这句话从丁文的齿间蹦出。丁文总认为职业不分高下,如今百业兴起,行行出状元,还有人竟如此狭隘。
其实单说金鱼,我国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不过古代叫文鱼,古人叫金鱼为文鱼,是很科学的,不但说明金鱼颜色美丽,而且金鱼最基本的特征是鱼鳍发达,尾鳍分叉,体形像个“文”字。《山海经》记载:“睢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江,其中多丹粟,多文鱼。”晋代郭璞注文鱼:“有斑采也”。
而观赏鱼的饲养始于唐代。有野史说宋朝时的皇帝赵构,喜欢游山玩水,那时就已经开始在宫廷中饲养金鲫鱼以供玩赏。到了明朝万历年间,张德谦编写了世界上第一本观赏鱼养殖的专著——《朱砂鱼谱》,详细的介绍了金鱼的饲养技巧和经验。到了明代时,金鱼逐渐传入日本和欧洲,以后慢慢在世界各地都有饲养。
但明之前的观赏鱼饲养,是祖传秘密。南宋有名的文学家和史学家岳珂在他所写《□史》一书中已经对金鱼的饲养作了研究。他说金鱼是一种鲫鱼的变种,不过饲养者保守秘密,不肯传其术。饲养金鱼繁盛的地方是在当时的中都和杭州,很多人“凿石为池”,养金鱼在窗前檐下作为观赏物。当时用圆兜盛池塘秽水中的小红虫来喂养金鱼。金鱼变色的过程是:“初白如银,次渐黄,久则金矣!”他还记载了当时有一种黑白相间、色彩特别明亮鲜艳的金鱼叫“玳瑁鱼”。
近年以来,随着人们生活情趣的提高,观赏鱼越来越多。它们通常由三大品系组成,即温带淡水观赏鱼(中国金鱼、日本的锦鲤)、热带淡水观赏鱼(灯类、神仙鱼、龙鱼)和热带海水观赏鱼。
按说泡泡的现在家境也算小富之家,也一直受惠于方兴未艾的观赏鱼市场。
“泡泡,到桑家坞来,咱俩兄弟一起干吧。”丁文不忍罗元受此打击,如此提议说,“我可以从海里捞到活石。”
丁文所说的活石,当然不是一般意义的活石,是未明活性的青石。
能知道这石头的价值,罗元无疑是了解到信息最多的一个,他突然站住了,说:“文子,你既然拥有了这个资源,为什么还要起早贪黑地养鱼,卖石头不是来钱更容易?”
“你傻啊,俗话说:‘物以稀为贵。’田黄石之所以贵,除了因色质受历代帝王青睐之外,还有稀少的缘故。田黄只产于闽省福州府寿山溪内,与其他冻石一样不能成脉,是可遇不可求的。”丁文斜了罗元一眼说,“再说,你卖一块金砖,别人会说你是无意中捡来的;若你卖一板车金砖,别人会说你拥有了金矿。你说麻烦不?”
麻烦,确实一大堆麻烦。罗元和丁文都是怕麻烦的人。
“何况,你也说了。睡在那充满煤油味的纸币上面,滋味不太好受。”
罗元如刚认识丁文一样,紧盯了一会儿,背着双手摇了肥头,说:“文子,我来!我来桑家坞还不成么?”
潮涨起风,渡口北风凛冽,吹得直钻进脖子的冷。
远远望去渡口上出岛的人不少,但一行六人特别引人注目。冰棍女用棕色的长皮衣将自己包得紧紧的,很远就瞥见丁文俩人,嘴巴动了动,却假装没看到;李若琳也套上了风雪衣,摘下了墨镜,朝着丁文方向走去。
“丁小弟,咱们来不及向你这位好客的主人辞行,你可别见怪哦。想来,咱们还挺留恋这里,下次来还住你家。”李若琳唯恐渡头上十多位的乡亲听不到,大声地喊道,那样子似有点儿亲呢。
果然,十多双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丁文。
丁文将板车放到一旁,皱了下眉头,旋即开朗地笑说:“小李子,想来桑家坞作客当然欢迎,如果想收购鱼塘和养鳗场,我就劝你们不要来了。海边风大,吹黑你们,得不偿失啊。”想离间我和乡亲们之间的关系,却是没门。
乡亲们听了后,纷纷与丁文打招呼;而丁文却罔顾近到身前的李若琳,反而与乡亲们攀讲得火热,说起了种植紫菜的事。
几个人说很后悔,眼看着桑春他们的紫菜在这一两天就可以初次剪裁,早知道不听村里某些人的话,也把自家的海地种上。有人告密来着,说那几个城里人动员大伙儿,只要有人不支持池塘承包的,就一户给予奖励一万,问这事是不是真来着?
当面被人戳穿,但李若琳依然毫无惭愧,鼓动说:“当然是真的,下次镇里的人下乡时,大家可以先去登记。”
“李若琳女士,你的话是代表随氏,还是代表渔澳镇政府?”丁文轻描淡写地问。
“自然是……”李若琳及时止住了话,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在农村民主议事中,若发现有人串票或买票,就可以提请有关部门将本项的决议结果作废。
罗元将手机录音放了出来,很风骚地模仿起港片的警察说话语气,“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做为呈堂证供。”说完后,抑制不住地大笑。
李若琳的脸色忽然变得与白色羽绒服一样,终年打雁今日反被琢了眼,咬着唇已说不出话来。
“在你的眼里,我们这些手足沾着泥巴的乡巴佬,就象海边的软泥一样,任人随便拿捏吧?”丁文平淡地说,这平淡却蕴含着巨大的愤怒,扫了李若琳一眼,“我想你们的父辈或祖辈也应该从农村出身呢?但,我们这些乡巴佬们已在这避无可避的海岛生活了多少年,又碍着你们什么事!”
几位乡亲围着丁文和罗元,开始议论起来。
…又来耍人,又来骗人!
…早在学校被撤的那天,就知道渔澳镇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从来没真心为咱们桑家坞办过好事。
…是啊,听说他们偷偷向大虎买地,把他给坑了。
…天杀的这些王八蛋。
……
李若琳低下了高傲的头,她不是不敢面对这么双愤怒的眼睛,而是为自己犯的低级错误懊悔,悄悄地掉头离开人群。丁文指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随氏的专职律师,看来还不如泡泡你来得神气。”
船家在喊着“上船喽”,乡亲们已陆续上船。
罗元撇了撇嘴,说:“虽然卖相不错,但看来浑身是刺!不过论卖相呢,还不如…‘狮子头’!”
呃,狮子头?俩人默契地相互捶了下肩,然后大笑。
“记得啊,你还欠我那些鱼。”罗元叨念着这句话,登船后挥手离去。
桑木兰仨人回来时,她们这次买回来的东西不少,将板车堆个满。丁文又当了次拉车的老黄牛,拉的货堆中当然包括因晕船而恹恹欲睡的楚婉玉,车把子旁一左一右陪着两朵娇艳的花朵。
林雪芹问:“丁哥,听说小玉说,由你手上孵出了两百万的柳叶苗?可惜沈所被抽调去考察长江中下游水文情况。”
怪不得沈老头象突然失踪似的,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否则他早跑来桑家坞,自己还不被盯得死死的?丁文点了头说:“小芹,你来得正时候,我从明天起就专心于养殖场。”
“丁哥,你又不务正业了。只要把养鳗场管理的好,效益将非常高。”林雪芹倒苦口婆心地劝说。
按投入的话,养殖场投入更多;按发展的话,养殖场那边更具广阔的天地。只是现在还不能明讲,别乱了大家的心才好。不过今天第二次听到“不务正业”这四个字,丁文苦笑了。
“小芹,我支持他到养殖场。反正,他不务正业的事可多了,偷偷地培植起坛紫菜,还动员我大舅拉起渔场,也不差这一茬。”桑木兰其实弄不清丁文整日里在想些什么,但对于丁文的事业发展总一贯支持。
“我也支持啰。”楚婉玉虽然抱着头,却仍拉长耳朵听着。
“人家夫唱妇随,一个鼻孔里出气。小玉你参什么热闹?”林雪芹不满瞅了楚婉玉一眼。
“整天窝在养鳗场里太闷了,多个地方透气也不错。这该死的晕船!”
晕船,可怜的孩子。
第一百六章引鱼入觳
晕船的人,通常头晕、冒汗、脸色苍白、恶心,甚至可能呕吐。
楚婉玉属于晕船出现严重症状那种。呕吐了,连黄水都吐出来,然后体力不支要晕厥。
一到家,丁文只好抱上柔软如绵的楚婉玉,急匆匆送至她的宿舍。
晕船,丁文从没体验过,但醉酒,以往曾经常遭受,算来也是“酒精考验的战士”,那滋味不好受!
拼过啤酒,拼过肚胀如鼓,恨不得让全身的毛孔变成水龙头,永不关闭的水龙头;拼过红酒,绵绵入口,经过胃由冷化成热气,逐渐上脸,被风一吹后,只觉地开始斜了,躺的床铺在晃,真正体验了地球时刻都在运动;拼过白酒,无色的酒精似化作一团团烈火,从喉咙烧到胃,烧到自己一团泥烂倒在地上,便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记不起自己当时的丑态。
楚婉玉此时的状态,仿佛喝了“红、黄、白”掺酒,才会象这样又吐又晕的。
酒!有人喝了少量的酒,可以解晕。
其实,酒精只是用来麻醉,麻醉神经用的。
丁文从空间分出一小壸的青红酒,稍温后倒一小盏,加上了话梅,让一脸愁苦的虞翠花扶着楚婉玉喝下。
房间内残留着淡淡的荷香,混合青红酒的醇香,在空调暖气的吹送下,宛若清明时节路经酒肆的气味。喝下一盏青红后,楚婉玉紧皱的眉头已舒展开来,额头沁出细汗,脸色红润得如红富士的苹果,呼吸均匀睡去。
“虞姨,去煮些白粥吧。”丁文见状先退出,转回了自己的宿舍。
自己宿舍里,同样的荷香,同样的温暖。
桑木兰已脱去厚厚的外衣,在整理这次出岛的收获,一个个袋子堆得床铺都是。听见了推门声,知道丁文进来,连头都不回。任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怀中抱着别的女人,心里总会不舒服的;即便抱着的那个女人是病人,仍会有这个感觉。
丁文反手掩起了门,从背后抱住桑木兰。
桑木兰抿起嘴微笑,手头还提着一套利郎的西装,心思早飞到背后那份坚硬,于是红晕悄悄爬上了脸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短暂的分开却能让彼此感受到那份浓烈,甚至狂野……
“坏蛋你看,都把这些新衣服弄得乱七八糟了。”桑木兰带着深深的满足后,扫见散落在床铺四周的袋子、盒子,那双水湾湾的大眼,如锁住一湾春水,看得满屋皆是春。
嘴里说坏蛋,但心里恨不得某人天天都这么坏。
被窝是暖和的,但总得起来。不仅因为屋外阳光灿烂,门外有人已在催着。
听到章守志的喊声,俩人不由得嘻哈地笑起。因为这感觉象做贼,记得小时候到九叔公地里偷西瓜的事,俩人也是这样悄悄地伏在瓜藤之下。
章守志代收下卖鱼的钱,千多斤的鱼卖了八千多,以往在他眼里这些算不上一顿饭的费用,但今天手拿里这叠钱时,脸上充满了收获喜悦。当一个人被逼债逼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才会发觉这些纸样儿还是挺可爱的,没有它不行。
丁文穿上一套新衣出现在门口,竟让章守志啧啧摇头。
“我若再年轻二十年,绝不跟老弟一块走…因为姑娘们的目光都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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