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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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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奔驰的外宾惹不起啊。
  车一直停到了楼门口,顾骜下来时,已经有好几个负责的同志等在那儿了,还挺有礼貌。
  “这里是1。06化纤面料走私案专案组,请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同志?”
  顾骜衣冠楚楚地下车,礼貌地解释:“别紧张,太客气了。我是中信信托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向你们提供一些证据——听说这个案子里,涉及到一些‘捏造中信信托为仪正化纤项目融资进程’以制造市场恐慌情绪的问题,所以我想为办案同志提供些第一手的资料,方便更好、更准确地为嫌疑人定罪,不知你们欢迎么?”
  一说中信信托,办案组的人当然知道。因为他们之所以把这个案子压到如今再审,也是受了上面指示,要等信托债发完后,好名正言顺重处这些投机倒把分子,既对真正的投机倒把者杀一儆百,又不至于让正常商贩寒心。
  同时,又免得在日本客人还没走时,给对方留下“商品经济抓得过紧、不够开放”的坏印象”。
  也算是用心非常良苦了。
  “原来是中信信托的同志,你们愿意提供证据协助办案,我们当然欢迎,不过……这位小同志,你有证件么?”
  出言问话的是个30多岁的干部,是罗胡分局管经济犯罪的大队长,姓牛;这次也是因为上面督办,所以亲自来处理。
  里面一共关了好几十个走私和炒作柔姿纱、的确良的嫌疑犯,都在被分别拷问。
  牛队长倒也不是信不过顾骜,毕竟开奔驰的怎么会是坏人呢。只是看顾骜实在年轻得不像话,才有此一问。
  但顾骜还真拿不出中信方面的证件,他的证件都是港商或者外资委身份的。
  毕竟信托债发行这个案子里,他跟中信是唱双簧的关系,明面上是两家人。
  “这个,我在中信的身份不好公开,这位队长怎么称呼?”顾骜说这,先递了一包555过去。
  “诶,我们这里是有纪律的。免贵姓牛。”牛队长连忙拒绝了三五牌。
  “别紧张,牛队长,证件我是有的,呐,这是汉乐电子的,你应该知道,就是现在开发区里头一家样板企业。”顾骜说着,硬把三五牌拍对方手心里,然后想了一计。
  “你想求证我在中信这次任务中的作用,我看现在也7点多了,你们这儿有电视机吧?你自己打开看看,应该能找到我。我可以先坐下歇个十几分钟,不急。”
  牛队长狐疑不定,先把顾骜让到里面休息室,也是整个临时看守所里唯一一间有黑白电视机的房间,还让手下人沏了茶。
  毕竟顾骜的港商证件不假,就算证明不了他和中信的关联,最多就是不然他会见嫌疑人,但礼遇招待总是没错的。
  电视上正在放新闻连播。80年起,中央电视台第一次进行了电传化改造,可以把香江的新华社分社的5分钟视频当天接收到京城,然后在新闻连播里播放。
  当然,香江的新华社分社也是没有能力全部自己采访的,他们的素材大多来源于驻香江的UPITN(美国的“合众国际社”驻香江的分社)白送提供。
  而在此之前,每天新闻连播中的国际新闻,都是只能由赵中祥念文字稿,没有现场画面的。(当时新闻连播只有20分钟,国内新闻15分钟,国际新闻5分钟。只有国内新闻有前方采访画面。)
  所以,在看不到外面世界的80年人民眼中,当时但凡有个电视机,每晚7点15分到20分的5分钟国际新闻,那是必须要看的。哪怕不想看新闻连播的人,最后这5分钟也非看不可。
  因为能跟看《追捕》一样看到外国的摩天大楼、飞机、新干线、自动化的高科技工厂。
  而今晚的新闻连播国际新闻事件,同样有很多重磅干货。
  “下面播报一条重要消息:我国首家信托债发行机构,中信信托公司,于今日在香江成功发行我国首笔日元信托债。日本著名企业家松下幸之助……等来宾出席了仪式。”赵中祥那动物交配季节的字正腔圆嗓音缓缓响起。
  镜头给到了奢华的香江顶级酒店,半岛酒店。
  “哗,香江人的酒店这么高档?这个装修也太豪华了吧,这些设施都是干什么的呀?”牛队长身后,好多本来在问案间歇的同志,都掐准了这休息时间,来看新闻连播,然后阵阵感慨。
  这是最惠而不费的休息方式,既看了西洋镜,还能显得关心国家大事,政治觉悟高。
  还是顾骜比较敏感,怕错过了关键画面,连忙敲黑板自证清白:“诶诶诶,牛队长,你盯着酒店装修看干嘛——注意这边,看到了吧,站在松下幸之助和盛田昭夫旁边的。”
  牛队长这才回过神来,往前冲了两步,抱住电视机仔细盯了三秒钟。
  所有人瞬间肃然起敬。
  原来眼前站着的就是新闻连播里的人啊。
  “小顾同志!有你为我们提供证据,我们办案就更有信心了,说吧,您有什么指导意见?”
  牛队长紧紧握了顾骜的手,已经把顾骜的话上升到了指导意见的程度。
  顾骜谦虚地说:“诶,别,这可不敢当。我是了解一些情况,不过我想会见某几个嫌疑人,才好更清晰地组织。毕竟有些东西涉及国家机密,如果和案情关联度不大、没什么必要的话,我还是不提供了。这里面就需要权衡嘛。”
  “没关系,您想见谁就见谁。”牛队长大包大揽,然后往后一招呼,“小楚,你今晚就听顾同志的,跟着他,想干什么你就安排。”
  “是!”一个下属连忙敬礼,然后转向顾骜,又敬了一下,“请首长指示!”
  顾骜拿过名单,装模作样看了几眼:“我先见一见这个史育猪。”
  ……
  遍体鳞伤的史玉猪,已经彻底没有了往昔的锐气。
  他被抓进来拷问还不到一周,但所有的桀骜和嚣张,都被彻底打掉了。
  曾经以“倒卖面料月入五万还不满足”著称,想进一步靠炒作市场信心、闯出一条原地赚差价月入20万路子的狂人,现在彻底接受了阶下囚的现实。
  “史玉猪!有首长向你了解情况,老实点回答!”小楚打开房门,让顾骜进去,不过顾骜和史玉猪之间,还有一道铁栅栏。
  “你到外面守着吧。”顾骜吩咐小楚,后者就走了,还把门关起来,坚决不偷听。
  “顾骜?”史玉猪的瞳孔剧烈收缩,猛扑过来,脑袋砰地在铁栅栏上撞得一响,又冒出些血来,但他却似乎不知道疼。
  “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倒让你费心了,想探视我,不容易吧。”史玉猪凄然扭曲地狞笑。
  顾骜点起一根三五牌:“我姐告诉我的,通知已经到你们学校了,你已经被开除学籍。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没想到在特区都能遇到你。”
  史玉猪狂笑道:“废话,坐牢都是板上钉钉的了,何况开除学籍。呵呵,哈哈,哈哈哈啊!我史玉猪读了3年浙大,最后却换来文凭都捞不到,就算出去了,也一辈子是个刑余之人——这下你满意了?”
  顾骜把烟往对方脸上一丢:“你好像对我挺有成见呐?如果是那样,我现在转身就走便是,老子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人,你这种臭虫还轮得到让我看你笑话?”
  史玉猪脸色数变。
  他一开始看到顾骜的时候,确实惊怒非常,毕竟他觉得顾骜肯定是来看笑话的,那还有什么好服软的?破罐子破摔呗。
  但顾骜似乎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已经是个犯人了,难道你还想将来用我不成?”史玉猪贼眼乱转地问。
  顾骜傲然道:“我这人向来宽宏大量,当初你自不量力想打我姐主意时,我就说过,只要你放弃那种想法,我可以不计前嫌给你一个跟我混的机会。现在我还是那个观点,你虽然是个不要脸的人,但世上有些生意就是要不要脸的人才做得好,那也算人尽其才了么。而且以可见的未来,唯文凭论的社会风气,你一个坐过牢的、丢了大学文凭的人,想身居高位,除了我之外,没人有这个魄力用你了。”
  史玉猪又是一阵眼珠子乱转:“那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可以让我少坐两年牢?”


第179章 用空调是部级待遇
  顾骜:“这也不是不可能——我看了卷宗,你在那伙走私头目之间宣扬‘仪正化纤短期内不可能拿到日元债开工’这个消息时,那也不算谣言。因为没有我的话,中信确实发不成这笔债。所以,你算不算‘造谣’,我说了才算。我向法庭提供详细内幕证据,就能把你从‘造谣’减轻到‘妄言’。牢还是要坐的,你别妄想脱罪,不过少坐两年还是有可能的。”
  噗通!
  史玉猪当机立断跪了下来,拿脑袋在铁栏杆上磕头。
  “顾少,顾哥,顾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猪油蒙了心,妄想跟您这样的人争高低,现在才知道是以腐草之荧光,争天心之皓月。我以后再也不敢对顾敏有任何非分之想,也绝对不敢妄自尊大,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还可以拿出更多不当得利退赃,只求依法减刑,顾爷,求您帮我斡旋!”
  看样子,牢狱之灾让他飞速成熟起来,变得能屈能伸了。这服软的架势,就差学狺狺狂吠了。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顾骜着手为提供证言和第二天的审判做些工作。
  他并不怕史玉猪反悔。
  对方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就算顾骜帮忙,最多也就是让他少做两年牢,但坐还是要坐的。
  这就意味着,他出来的时候可能是81年或者82年。一个已经失去了文凭、还留下犯罪记录的人,在那个环境下是绝对没单位会用的。
  仅有的出路,要么是投奔个体户,要么就是自己当个体户。
  而82年后经济问题的整肃、以及人心经过一波收放后普涨见识、变活络后,快钱是绝对没有79年第一波倒腾柔姿纱的确良那么暴利的。(虽然和后来比还是算好赚)
  除非史玉猪走牟其中的路线,否则根本连团队都搞不定——历史上的史玉猪能拉住不少小弟给他卖命,那是建立在他招牌好,别人肯信他。
  如果从一个浙大数学系的智者人设,变成了一个看不清前途的刑满犯,谁还听他的第一勺鸡汤忽悠?
  只有死心塌地给顾骜这种不拘一格用人才的主子卖命,才是他将来的唯一出路。
  看守所里的几天拷问,已经让他扭转了人设,低下了头颅。
  就算还剩一星半点的傲骨没断干净,后续在里面慢慢有人给他套菊花钻开导的。
  如果史育猪将来还敢耍小动作,有马风盯着顾骜也能第一时间碾死。甚至他不搞小动作,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脏活儿干完了,顾骜也不排除凭心情拍死,好告诉国内商界干这种脏活的下场。
  在史育猪前世拍摄脑白金广告的那一刻,就宣判了这个人在顾骜心中的死刑。
  顾骜将来是要做掌握世界传媒法则的人,不管原来的时空怎么样,这一世有了顾骜,人类就要遵守一个基本法则:
  没有人可以通过犯践博眼球和恶性炒作来出位。比如在原先的世界,第一个上街果奔的人肯定能红,因为“被骂也是关注度,点击就是GDP”,第一个当芙蓉、凤姐的人也能红。第一个打被全民唾骂广告的人也能商业成功。
  而顾骜就是要塑造一个“谁犯践搏出位就灭他门”的世界价值观,灭个几十门之后,教育世界这样红不了,把史育猪叶冒中这些恶性反面教材统统灭了,把第一个当震惊部和标题党的人的悲惨下场也公示一下,把未来娱乐圈炒丑闻红起来的封杀,顾骜说封谁谁就没法在圈子里混下去,自然风气淳净。
  ……
  “顾骜同志,你是说,在1980年1月4号这个时间点时,中信信托与三井、住友财阀之间的发债谈判,确实还没有实质性进展么?”
  次日的审判过程中,因为涉及到了这一段国家机密,所以依法没有公开审理。
  中间审判长叫了休庭,让闲杂人等离开,并且申明了理由:他要询问一位知道国家经贸内幕的证人。
  顾骜堂堂正正地说:“是的,我可以证明——我有一手的谈判进程会议纪要,当时发债的希望非常渺茫,是童老板后来不拘一格,扩大了样板工程的合作深度和合作模式,解决了日方的疑虑,才促成了发债的最终成功。”
  “这么说,你觉得14号嫌疑人史玉猪的情况,应该是属于散播有利于其炒作的信息、但不属于‘蓄意造谣’了?”
  “尊敬的审判长同志,这是一个价值判断,不是事实判断,不应该是证人置喙的。”顾骜非常谦退,有礼有节。
  “嗯,不错……”审判长显然业务水平还不如顾骜精熟,当下现学现改。
  两小时后,重新开庭,对所有人公开宣判。
  “……嫌疑人史玉猪,有囤积、炒作哄抬物价的犯罪事实……组织走私罪罪名不成立,投机倒把罪罪名成立。鉴于认罪态度良好,主动退赔违法所得共计33万元,现依法判处有期徒刑18个月。宣判前超期羁押部分,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
  史玉猪也不傻,他当初说这些话,并不是对着官府的人公然宣称的,而是在一帮上下游的走私商和二道贩子之间搬弄散播,好让他个人倒腾的差价空间更大。
  说白了,就是个砍价的说辞。
  所以,最终他是因为上游走私商们都被逮了,然后招供牵连进来的。本来如果定他造谣,甚至是认定“他鼓动、组织上游人员加大走私规模”,那就很严重了,走私团伙首脑枪毙都有可能的。
  现在顾骜拉了他一把,变成了“他预测会涨价,所以上游的人自发扩大走私规模,不是他组织的”,那就轻了好多倍。加上他赔钱积极,才能一年半出来。
  当然,这小子其实贼得很,他还提前留了几万块钱给家里过日子,所以他在牢里这两年生活是不用愁的。如今一个万元户就够过几年好日子了,何况是几个万元户。
  审判长全部宣判完后,有两名被认定为走私集团主犯的家伙,就被当众用56式枪毙了。
  史玉猪和其他外围人员,全部带去特区的监狱收监。
  ……
  顾骜听完宣判,跟韩婷吃了个便饭,然后开着奔驰回到香江,深藏功与名。
  当天下午,搂着萧穗登上了回沪江的专机。
  包船王、邵爵士,以及包船王的父亲,都同机。
  至于沪江滩的其他外景组拍摄人员,当然是没资格跟着坐亿万富翁的专机了,他们得等第二天启德机场的民航班次,才能去沪江。
  那个美国人派来的技术支持工程师,本来还想强调要跟设备待在一起,结果被顾骜用正当理由强硬回绝了:这些设备已经被邵爵士的影视公司租用了,算作合拍片的顾骜一方出资,人家老板要带着设备先去显摆,你有什么不服的吗?
  自己没资格坐爵士的专机,不会另想办法?那是你自己的工作能力问题!有种你让美国老板也掏钱给你专门包一个飞机啊!
  美方工程师只能吞了这个哑亏,到时候伪造维护记录了。
  不过他觉得也就晚到一夜,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他并不知道到了大陆之后,还有无数的拉肚子和宿醉在等着他呢。
  专机在虹桥机场降落后,两辆市政府的红旗来接邵爵士和包船王去西郊宾馆,顾骜和萧穗也跟着去了。
  包处长亲自在机场接机,跟顾骜接头后,就让几个海军装备规划所的人,把可以拆卸逆向的摄影设备搬走了,让他们一夜之间先弄个精度低、但外表能糊弄过去的替换件搪塞,然后把真货歇下来慢慢研究。
  “小顾同志!我代表兵器工业部和海军装备所感谢你了,没有你们在秘密战线上的默默付出,国家也搞不到这些东西啊。”一名兵器工业部姓秦的处长、也是章忠少校的老上司,亲自握着顾骜的手,激动地说。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顾骜很谦虚的样子。
  “真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啊。年纪轻轻有如此贡献却不骄不躁,唉。”秦处长颇为感慨,还没口子地继续称赞:
  “这次的事儿,因为性质所限,咱也不能给外资委送锦旗,不过我们一定会给中央写报告,让您的事迹上内参。唉,荣主任肯为兄弟单位仗义任事的魄力,我们都是非常佩服的,难怪当初能从五个工业部的外事局局长中脱颖而出、成为外资委分管重工业口的副主任,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个个都是一心为国!”
  都吹得人不好意思起来。尤其是萧穗,她是跟着顾骜一起去美国的,此刻就站在顾骜身边,觉得无比的与有荣焉。
  兵器工业部和海军装备所的人离去后,顾骜就不管那头的事儿了,他只负责吧东西弄回内地。至于怎么圆谎和制造假象,那是专业人士的事儿,术业有专攻么,轮不到他个外行人瞎操心。
  红旗开到西郊宾馆,酒店方面腾出了三号楼招待香江贵宾,还是市旅游局的梁局长亲自来安排的房间,并且询问了港商是否满意。
  西郊宾馆的前身414招待所都是平房和两层小洋楼。因为占地1000多亩的花园里,就只有几幢房子,所以没必要起高楼,都是平铺的。
  在414时期,只有给国家元首住的1、2号楼有空调。3号楼是给高官以下觐见随员住的,原先没有空调。还是伟人说了“给你们半年时间准备,开放414”后,才拨款装上了空调。
  去年夏天包船王第一次来沪江时,说“偌大一个沪江,连个能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指的就是全沪江所有营业性的宾馆,居然都没有空调。他这才动了“捐他个几千万,盖个有空调的酒店,以后来好有地方睡”的念头。
  而如今整个宾馆的环境,用一句话来形容,那环境就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在沪江这种大都市,搞这么浪费地皮的大手笔,人工造景假山瀑布,也是没谁了。
  包船王、邵爵士都是从寸土寸金的香江来的,就算住半山花园公馆住惯了,也依然被西郊宾馆的用地奢靡给震到了。
  “梁局长太客气了,内地的设计师,真是胸中有大丘壑啊,否则断不能为此。有如此好的资源,我对‘兆龙饭店’的成功更有期待了。”
  发话的,是包船王的老父亲。
  “包老先生过誉了,”梁局长受宠若惊,“几位在沪江的这段时间,就由鄙人亲自陪同游览接待,有什么需求,都可以随时提出来。”
  几百亿的大富豪,待遇就是不一样,到了沪江,能让市旅游局局长亲自全程鞍前马后接待。
  “那就却之不恭了。”包船王和邵爵士满口答应。
  顾骜不想露脸,就假装小透明。
  等两路贵宾都歇下之后,顾骜才和萧穗钻进自己的房间。
  “真没想到,在老家也能住到有空调的房间了。还以为只能在美国和香江见到呢。”
  尽管是冬天,单冷空调根本用不上,但稀罕的萧穗,还是忍不住把空调调到吹风状态,然后站在风口边举起手,感受吹风的流动。
  “老公,原先用冷气是领导人待遇。就算将来放宽了,允许有钱人自己装空调,那也至少相当于部长级待遇吧?”


第180章 悲剧持续重演
  沪江电影制片厂,摄影棚。
  “停!”随着导演一声喊停,又是几十尺的胶卷白拍了,材料损失上百元。
  制片主任徐凌本来不想多事儿,但见连续几次出状态,也不得不招呼大家都休息,然后他单独跟责任人谈心。
  如今的人工不贵,材料可贵呐。
  “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苏萍,你怎么回事,状态不行啊。这段你得表现出‘化悲愤为力量’的坚毅,怎么能酝酿着酝酿着就真哭出来呢!”
  徐凌责问女主角苏萍。
  制片厂正在拍一部反映空军科研单位奉献精神的主旋律电影。
  苏萍演的女主角,是空军某设计所的工程师,负责一款新式战斗机的研发。她的前夫是一位试飞员,因为技术难关,在试飞中牺牲了。但她必须化悲愤为力量,继续研发战斗机直到成功。
  然而,拍摄效果却很不好。
  “主任,对不起,是我这几天情绪控制不太专业,浪费了厂里的成本,您……您从我工资里扣吧。”苏萍诚恳地认错。
  她是因为担心女儿,最近情绪波动很大。
  几天前,女儿刚考完期末考试,就留了个条子,说去香江找朋友帮忙看病,然后不辞而别。丈夫又在外省工作,都没人商量。
  加上苏萍隐约觉得女儿可能是在男女问题上出了点小变故,才不敢和她明说,于是这种猜忌就更重了。
  一想到顾骜带着女儿出国前,她那么信任地说“你办事,我放心”,现在却闹得这样,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不过她的认错却不能让徐主任满意,他不得不继续敲打:“你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少工资,要是拍错一镜就让你赔几十块胶卷钱,你的片酬赔得起么?端正态度就好,别提赔不赔的!”
  这边正在做思想工作,厂区里突然驶入了一辆豪车,径直停在这边摄影棚边。
  “同志,请问里面目前正在拍摄,还是休息时间呢?”
  “正休息呢,你找谁?诶,你是苏姐的女儿吧?进去吧,你妈正跟徐主任思想汇报呢。”
  场务管理人员并没有阻拦。
  苏萍和徐凌也听到外面的响动,苏萍对女儿的耳音很敏感,立刻冲了出来,看到女儿后就一把抱住。
  “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妈说!非要自作主张!连什么病都不告诉!有你这么当女儿的么!”苏萍还怕家丑外扬,拼命压地音量,不敢大声,只能是咬耳朵质问,一边狠狠拍打女儿的脊背。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我已经没事,全好了。香江医生开的药都很好,这些我们回去再说吧。”萧穗轻声解释道。
  徐凌在一旁,也懒得看别人家务事,扫了一眼,注意到了一身华服的顾骜。
  顾骜非常有担当地跟徐凌握手:“刚才听工作人员说,因为苏姨情绪状态不好,害厂里损失了些耗材。都怪我没把萧姐第一时间送回来……”
  他才刚说了一半,徐凌就贼笑着一拳头捅过来:“我说呢,阿萍都老戏骨了,状态这么差,原来你小子把人家女儿都拐跑了。”
  顾骜不以为意:“一言难尽,我和萧姐是名正言顺交往。不过呢,徐叔,为了表示歉意,我这次可是给贵厂带来了一个不小的创收机会。”
  徐凌笑道:“哦,怎么说?”
  顾骜:“香江的影视巨头,无线的邵爵士,这次亲自来沪江了,要拜访首长。同时还促成了一部合拍片《沪江滩》,他们很重视,总预算加到了30万港币每集。有不少技术外包的活儿、龙套演员的组织、外景的布置,都是贵厂可以提供的,不知徐叔有没有兴趣创汇呢?”
  “30万港币每集?那就是五六万美金了?”徐凌的眼神登时就瞪大了,这几天被苏萍浪费了几百块人民币胶卷的郁闷,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电影制片厂从来都是消耗国家外汇的单位,很少能够创汇。(因为外国大片国内有市场,而国内拍的电影在外国没市场)
  哪怕是最强的长、京、沪三大制片厂,也都是这种情况。
  如果沪江厂这次能借助合拍片,攥出每集1万美金的外汇,那就是一笔大书特书的政绩了,京城和春城的同行都是做不到的。
  顾骜手上捏着这么一个项目,哪怕直接去找厂长,厂长都会殷勤接待。如今却因为此前的良好合作关系,通过他徐凌来上传下达,这是摆明了送功劳给他。
  “哎呀,小顾同志,哦不,顾少,我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这去外面转了一圈,那么多大生意信手拈来。有些什么需求,你尽管说,我报给厂长,马上给你核个成本!”
  ……
  “听说苏萍的女儿当上大编剧了!在香江都闯出名声,被人捧成美女作家呢!”
  “她写的剧本,有香江大老板,投6万美金一集的预算,拍成大制作,名字就叫《沪江滩》,反映的就是咱旧社会时候的资本主义生活!”
  “徐主任已经拿到了港方的投资标准,找普通角色演员和龙套演员,工资都能按香江那边的一定折扣,给额外津贴呢!听说跑个龙套一天能有10块钱!带台词的起码二三十块!还能顿顿有肉的盒饭吃!”
  “这么好?赶紧去徐主任那边求情吧,还把什么群演指标放出去社招干嘛,咱闲着的人直接去跑龙套啊!”
  徐凌一边去向潘厂长汇报,另一边无数的小道消息,自然从片场、行政办,乃至别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厂里。
  顾骜本来就没想隐瞒他跟萧穗的关系,毕竟萧穗急匆匆跑去香江消失了几天,将来难免学校里单位里有人会揣测,还不如大大方方认了,免得因为遮掩反而坏了女方名声。
  这年头谈恋爱处对象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只要他只有这一个女朋友,那就跟流氓毫无瓜葛。
  八卦自然而然也就往热点方向蔓延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很快有人开始纠正八卦流言:“别瞎说,根本不是什么香江大老板想捧她,是个做版权买卖的年轻人,叫顾骜。香江大老板是给顾少面子才掏的钱。人家顾少有背景着呢,手上拿着的港资公司,听说能被信托投资,还有日商考察——我都是前几天新闻连播上看见的。”
  这个传闻显然比上一种劲爆了好多倍,也吸引了很多同事的眼球。
  厂子里那些年轻的女演员都开始打听:“哇?那个顾少长得怎么样?帅不帅?到底多大年纪?穗子这下真是命好啊,遇到个又有能耐又帅的,这种机会百年难遇啊,多少有钱人都是糟老头儿。”
  很多年轻女演员就这样聊着聊着不由自主湿了。
  “还挺帅的,下班的时候我在摄影棚见过,比高仓健嫩点儿,比阿兰德龙丑点儿,不过比唐国强男人味。”
  “切,唐国强是奶油小生啊,跟他比男人味不是欺负人家小唐么。”
  “噗嗤~奶油小生,这词儿谁想出来的。”
  “还有谁,就上次接待的那个美国女明星,陈冲啊。”
  一帮女演员渐渐歪楼。
  但无论怎么歪,厂子里的人羡慕苏萍萧穗母女这点是始终不变的。
  ……
  人前的羡慕,终究只是事业和名声上的成功。
  对顾骜和萧穗来说,这些都不能掩盖真正的危机。
  萧穗知道,母亲更关心的是什么。
  所以离开制片厂后,她就一脸做错事的表情,低头不敢抗辩。
  苏萍也不知道女儿和顾骜具体是怎么发展的,一路不好多问。直到回到住处,她才客气地给顾骜沏了一杯茶,然后把女儿拉回卧室里拷问:
  “你们果然是在美国干下的好事吧,其实我当初也预料到有这种可能。他是拿逢场作戏的借口逼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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