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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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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想彻底实事求是,反应时代剧变中真实阵痛的创作观,放到90年代当然是没问题的,大家都能理解。
  进入新世纪后,观众们甚至连李云龙这样的角色,都更喜欢“说脏话的、有真实感的”。
  但是,在1979年,萧穗这种太过实事求是并且血淋淋的叙事倾向,却明显与她在复旦中文系的同学们格格不入,太超前了。
  大家因为她是光荣负伤、上过一线的英雄记者,暂时对她礼貌有加。
  不过对她的创作思想,却冷冰冰地保持距离。这让她这半个学期的大学生活,精神上颇为苦闷。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半年前帮过她的顾骜又出现了,而且寥寥数语的沟通,立刻就让萧穗找回了那种久违的亲切感。
  不是因为顾骜的帅或者事业有成;
  仅仅是因为顾骜的文艺鉴赏倾向之开明,就让萧穗心仪不已。
  坐在飞机上,看了一会儿起飞后的景致后,萧穗很快陷入了与顾骜无话不谈的倾诉状态,想把这两个月承受的不理解一股脑儿倒出来。
  顾骜感同身受地说了一个自己身边的例子:
  “你说的我都懂,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例子——我伯父去了蜀中建设三线,当初他是厂里技术最好的八级车工。而如今呢,时代变了,不用担心打仗了,那些曾经响应号召的人的贡献,也就忘了。还不如当初偷奸耍滑留在钱塘、甚至宁可下乡的。如今把农村的地拿出来搞乡镇企业,也比去大山里收入高。”
  虽然这个例子并没有涉及战争和人命,但萧穗觉得与她经历过的一切,在精神冲突上是那么相似。
  她心有戚戚焉地叹息了一句:“这种事情,我们国家有,资本主义的美国也有,难道是全人类共性的悲剧么?还有其他国家有么?”
  顾骜是外交学院的,国际史解读自然非常渊博,加上他前世经常看高大松的《晓说》,见识本来就广,所以下意识就回答:
  “这有什么奇怪的,菲茨杰拉德写的算轻的了,毕竟美国好歹还算有钱。一战同期,英国比美国恶心多了。邱死胖有一句名言:战争时期没有金钱。
  所以英国为了应对财政枯竭,用行政计划经济的手段,给一线军人压了极低的薪酬。但计划只能管得了军人,后方还是市场经济。因为青壮年大量当兵,劳动力短缺,工人工资暴涨,后方病残劳动力的平均工资,都比前线军饷高出三倍。
  所以我要是当初坐在德皇威廉二世的位置上,我绝对可以靠宣传战把英国人搞崩——只要在英军当中强烈宣传,后方逃避兵役的人工资比他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还高三倍,肯定能弄得英军哗变。只可惜威廉二世自己太优待军队、所以没想到这个眼界。
  一战当中,德国是明显的维持军队福利,但压缩国内平民的配给,因为他整个国家无论前后方都是战时计划配给的。英美是当兵的苦,后方的发财,因为他们只有军队被计划了,后方是市场经济的。
  所以英国要因为宣传而崩,必须指望扇动他们的前线军队哗变。而德国要因为宣传而崩,则必须扇动后方的平民,哪怕帝国覆灭之后,德军普遍还是效忠皇帝的。”
  (注:二战中这招对美国就不管用了,日本人也用过“东京玫瑰”瓦解敌军士气,天天让女声优在电台里吐槽“你们在前线为国流血,后方的资本家在睡你们的女人”,但当时美国已经太有钱了,前后方待遇都很好,所以无法哗变。一战时美军还是比较穷的。)
  萧穗听了,沉重地久久不语,然后一声长叹:“没想到这么普世,还真是一点浪漫的死角都不留,唉。被你这么一剖析,我怎么反而觉得凶残的德国人倒是挺性情的?”
  “别,可别被带歪成德棍,我负不起这个责任。”顾骜笑着制止。
  “我只是希望你开拓一下思维,别觉得自己看到的悲剧有多么惨烈,其实比你遇到过更值得惋惜的事情,历史上一遍遍发生着,从来没有新鲜。如果你多读书,就不会这么多愁善感了,而是跟我一样冷血。”
  “那还是算了,我就保持现在这种浪漫主义的无知吧。”萧穗歪着脑袋,看着舷窗外的云海,“要是哪天我因为无知再次偏执了,你负责开导我就好。”
  “那你还想赖我一辈子?”顾骜笑道。
  萧穗眼神一闪,半开玩笑地戏谑:“如果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也没关系。我不要名分好了,反正我就给你做个红颜知己,哪天想不开了就找你求开导。”
  顾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施展歪楼术给萧穗催眠,让她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
  太文青是一种病,对灵魂的追求超过了对名分和社会现实利益。
  ……
  两个小时的飞行后,航班降落在启德机场。
  因为天色已晚,顾骜也不想今天就去托关系求见,就打了个车带着萧穗先回自己的住处——也就是他当初让林国栋帮他租的公寓,用来放保险柜、藏那些侯赛因总统送他的文物的。
  公寓位于油麻地。
  为了保密起见,顾骜换过锁之后就没有给任何人钥匙过,公寓也就没人打扫。不过床上都有罩床罩挡灰,把罩子撤了就能睡觉。
  在楼下小店一人吃了一碗云吞面,上楼稍微收拾了一下,已经累了好多天的萧穗就大大方方去浴室冲洗,然后大大方方睡觉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带不锈钢花洒的淋浴,以及浴缸,而且地上铺的不是马赛克,而是瓷砖。
  有两床被子,所以一夜无话。
  足足酣睡了十几个小时,第二天九点钟才醒来起床,萧穗觉得积劳多日的疲惫,终于一扫而空了。
  顾骜并没有她这么累,所以她起床时,看到顾骜已经坐在阳台上喝红茶了。
  “怎么样?今天有安排么?”
  顾骜抿了一口茶水:“我已经给国内汇报过情况了,上面该打的招呼不会耽误的。邵爵士那边约了明天——你现在身上这一身,太土气了,一点都不像仰慕资本主义世界腐化堕落生活的,我先陪你从头到脚换一身行头吧。既然是搞秘密工作,也要注意包装才对。”
  萧穗看了看自己特地从国内带来的旗袍,本以为已经够漂亮,没想到居然还是被鄙视了。
  她想了想,半是玩味半是挑衅地问:“你给女生买过衣服么?说得好像你知道什么是洋气什么是丑?”
  “没买过,但我就是懂,我们课上有上的,很多事情不一定要亲自做过才知道。”顾骜针锋相对的抗辩。
  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萧穗尽管被他驳倒了,表情却是暗暗窃喜。
  “原来他从来没给其他女生买过衣服呢……真是好男人啊。”萧穗眼角有些湿润,微微侧过脸去。
  “不许害羞,到了香江之后,你名义上就要装扮成一个愿意被我潜规则的美女编剧,而我则是你的潜在投资人。好好酝酿一下情绪吧——明晚的酒会,可能会有英国人在场的。”
  “那你搂我啊,不然我怎么习惯?”萧穗很是光棍地耍流氓。
  顾骜就搂着小姐姐,信步逛到了旁边旺角的一座Shopping Mall里。
  “给你2000美元预算,全身上下都要搞定。”


第153章 投其所好
  第一次来香江的萧穗,被眼前的场景迷得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那一堆堆的英文牌子,她全部都念得出来,但一个都不认识。
  白逛了整整两个小时,顾骜体力这么好的人腿都走酸了,平时看上去娇弱、最近又没休息够的萧穗却是精神得很。
  果然女人一逛街就是另外一种生物了,尤其是没来过香江的女人,第一次逛简直狂热。
  连各个专柜的女店员都有点嫌弃,她才放弃了,茫然地问顾骜:“想找个轻熟女气质点的牌子,不要小姑娘,买啥好呢?”
  顾骜也是很抓瞎,老子前世是直男啊,而且合着你俩小时就瞎看白逛浪费时间呢?能不能目标感强烈一些?
  不管怎么说,问题还是得回答。
  顾骜绞尽脑汁回忆:貌似前世偶尔接触的那几个很能来事的少妇轻熟女同事,都喜欢巴宝莉?
  好像是因为巴宝莉的香水香型,一闻就是“性经历丰富”的代名词。
  而且这个牌子相对而言也不太贵。
  “巴宝莉?”他试探着建议,“不过我只知道牌子,具体喜欢什么款式,你自己搞定。”
  “巴宝莉啊……好像确实挺贴切的,又不太贵,还是英伦风的牌子,到邵爵士那种老派香江贵人府上作客,还是这个最好了。”萧穗稍微脑子里过了一下,就觉得顾骜的挑选果然挺贴切。
  她自己本来也已经把这牌子作为重点备选了。
  真要是搞个比较标新立异的法国意大利牌子,说不定又贵还不讨好。
  萧穗重新走进巴宝莉的专柜,而那俩半小时前已经接待过她挺久的女店员,显然不耐烦了。
  萧穗不会说粤语,也没有港普的口音,身上的旗袍虽然档次还行,已经是家里精挑细选的,但毕竟款式很老。林林总总,都能看出她是个内地来的。
  要不是她身边那个帅哥一身考究的法式西装,说不定女店员都要轰人了。
  “我要试一下这套圈领裸肩的晚礼服,还有那件配套的风衣。”
  萧穗犹豫半晌,指着一套会裸露出肩膀和一小半背部、但胸口有圈领带子护住的礼服。这个款式可以充分彰显肌肤的雪白细腻,入戏,裸露程度又是她比较容易接受的。
  而出门的时候,把配套的风衣一罩,哪怕只是敞着披,也能把背部和肩膀挡住;正面光依靠里面的礼服,就能遮得严严实实。所以不想被人看的时候,可以确保完全不被看。
  毕竟巴宝莉家这种熟女风的牌子,其他礼服不是露沟就是吊带,以内地人的审美实在太超前,接受不能。而且露沟吊带的晚礼服,更多是为了卖弄项链,萧穗也没什么好项链,更不希望顾骜多破费超支。
  “小姐,这件和你刚才试过的吊带差不多的。”女店员有些不乐意。
  不过在顾骜的力挺下,女店员还是去拿了。
  顾骜也懒得跟小市民面前装逼,很克制地又等了一个半小时,由萧穗挑完了全身行头,还买了两瓶巴宝莉家的香水,总算齐活儿。
  萧穗心很细,她试了巴宝莉的香型,确实非常熟女,可以让她的伪装更加逼真,掩盖掉处女清香的破绽。
  临走,顾骜也是为了对方好,善意地教女店员做人:“小姐,你不觉得看女客有钱没钱来决定服务态度,很傻么?只要够漂亮,你何来的自信认为没人帮她买单?”
  靠堆砌化妆品堆到七分的女店员羞惭而退。
  ……
  次日夜,太平半山邵府。
  一场例行的夜宴舞会。
  宴会主人正是年高德劭的邵一夫爵士,宴请了港督麦理浩,还有一堆同属明州帮的富豪,如船王包玉钢。
  邵爵士、包玉钢等五六个顶级大亨,都是解放前祖籍明州、年轻时在沪江经商的,抗战爆发后沪江沦陷于日寇之后,才辗转移民到香江。所以这一撮富商在香江也会自成一派,与其他如李地产的潮汕帮各有体系。
  所以回来之后,一大堆身家百亿的富豪,都需要从总督那儿了解将来各个领域的投资风险、哪些东西十八年后还能碰,哪些比较不该碰。
  麦督也就几乎每周都有富商宴请。上周是潮帮,这周是明帮。
  1979年的香江有钱人,对内地的态度是分层的。
  中产阶级和小富豪们,普遍是看不起居多。尤其是那些只靠本港生意赚钱、开不起内地厂子、也不可能从开放中分到红利的人,内地政策再好关他们屁事。
  而顶层的富商,因为已经知道97后新界是肯定逃不过回归了,所以开始有条件地亲善说得上话的内地来客,绝对不会像某些小说里那样嚣张不鸟内地招商引资官员。
  再说了,正如很多顶级富豪,是不屑于在穷人面前装逼的,那是暴发户干的事情。他们只在次一级的富豪面前装逼,而平时则非常彬彬有礼。
  这种态度的分化,也不能全怪香江人,而是全世界都这样:赤贫和顶级富豪希望国际化和跨区竞争更惨烈一些,而中产阶级不喜欢。
  毕竟越开放的世界,对顶级富豪意味着“可以把开支转移到成本更低的地方”;
  对赤贫者意味着“至少能找到一份混口饭吃的工作”;
  而对中产阶级则意味着“我好不容易有了一技之长可以卖身卖得贵一点,结果要跟更穷地区卖身价开得更低的人竞争”。
  全球化的进程,一言以蔽之就是顶级富豪联合赤贫屠中产分田地的歌命进程,把中产阶级的议价空间压掉100块后,拿出其中几十块分给赤贫,剩下的富豪自己收下。
  顾骜带着萧穗,乘着一辆从林国栋那儿弄来的车,一路转悠着上了半山。车子只是宾士,算不上多高档,却也是林氏事务所配的最好的了。
  晚宴的邀请函,顾骜也是费了不少手脚关系,才弄到的。具体用了他手头的影视版权公司,以及汉乐电子的名义。
  虽然这两家公司目前账面利润都只有几十万美元级别,跟今晚有资格到会的最底层富商,也差了一两个数量级。但顾骜有把影视弄回内地的特权,又有日本电子市场的先驱名声,多少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有些事情,圈子里的人都是你懂的。
  “顾先生和萧小姐是吧?里面请。”门口的女侍非常礼貌,给顾骜指了鸡尾酒会厅的位置。
  顾骜搂着萧穗,自然而然地进场了。
  萧穗有些紧张,没见过这么高档的场面。她只能靠得更紧一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被阔少包起来的女性媒体人。
  别说,这样的女伴儿,在酒会上还是不少的,很多都是TVB的二线女明星,到了这里却像鹌鹑一样安静。
  “别紧张,先拿两杯香槟,慢慢把人认全了。”顾骜安慰了萧穗一句,然后从一个托盘子的侍生那里拿了酒,分给小姐姐一杯。
  顾骜有外交学院的训练,这两年认人的本事非常见长,完全不用跟其他来交朋友混脸熟的商人那般、通过交换名片才能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正如大使馆的外交酒会上,基本上没人相互介绍。
  全香江排名前100的富豪,照片长啥样顾骜都印在脑子里了,出来之前国内就给他培训过。他完全可以跟007电影上的詹姆斯邦德那样自来熟,不要名片就直接过去拥抱、然后喊出对方的名字、喜好。
  并且搂着对方的肩膀,凑到耳朵边加一句“呦,今天怎么没带XXX来呀”的话,瞬间拉近距离。(看对方带了哪个情人来赴宴,然后就看玩笑问为什么不是带另一个情人)
  这种套话路数只要一使出来,哪怕对方没有经过训练、完全不认识你,那也是只能假装跟你很熟,然后聊几句,并且真心觉得“莫非我上次交换名片的人太多了,所以记不清自己认得这人?”。
  否则说不定顾骜稍微嚷大声一点,就后院起火了。
  仅仅花了不到15分钟,顾骜就像交际花一样认识了一大半的人。相反是本该扮演真·交际花角色的萧穗一脸懵逼,什么忙都没帮上,只是作为调侃素材让人品头论足了一番。
  “没想到你认识新朋友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跟男人交朋友跟与女人交朋友一样笨拙呢。”好不容易空了下来,萧穗长叹了一声。
  “开玩笑,我外交学院的,要是认识新人还要靠中间人介绍,我还混个屁啊。”顾骜口干舌燥,一口把剩下的香槟喝完,“我平时不这么干,是因为太费脑了,要提前做很多准备功课。工作已经这么累了,谁还耐烦下班了再拿工作技能讨好女生。”
  萧穗一阵无语:还真是个工作狂啊,对工作的认真态度,已经超过了本能自然欲望……
  喝完酒提提神,顾骜重新投入到了鹰隼一样的暗中观察。
  他已经把今晚的明州帮富商认全了,只差一个插话进去搭讪具体业务的机会。
  跟无用之人喝酒闲聊了整整40分钟,他不经意略过正在与邵爵士聊天的包船王身边五步时,终于听到了几句不甘的感慨对白:
  “包子,你说这给内地做慈善,到底讨不讨好?如今上面对我们港资这么友善,我是有心回去捐学校捐医院,摸不着门路啊。你上次回沪江,跟彭市长谈的事儿,听说有转机?”
  “六哥,这事儿我也看不明白,按说都是一分钱不要白送的,上回彭市长还跟我忸忸怩怩,但偏偏又约我下个月可以再聊一次,真是想捐钱结善都防着我们。”包船王无奈叹息。
  顾骜趁机自来熟地过去搭讪:“呦,这不是包老板么,您谈的应该是捐资4000万在沪江建设国营外事饭店的事儿吧?您放心,彭市长绝对不是把您推出去,当时只是想等7月份来沪江避暑时,当面请示。当时就表态了,这一块可以开放。还让市旅游局的梁局长半年内先把414开放商用,总结经验后再接受外资捐助。这也是希望更好地用好您的爱国之心,免得规划上浪费么。”
  他开口就是中央政策、决策内情,还真把包船王给唬住了,连一旁的邵爵士也有些狐疑。
  “这位小……同志?你是内地来的?”
  “沪江香江两头跑,做点小生意。两位都是大人物,可能没听过——汉乐电子,顾骜。”顾骜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
  包船王并不关心文娱界,所以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
  顾骜的游戏机公司,毕竟在日本才刚刚卖出400台。
  而在香江,更是只在出访前弄了第一家试点的游戏厅,只有20台机位,纯粹是为了在年轻人当中博取一个曝光率,压根儿没指望赚钱。具体一切顾骜都托给林国栋,找了个帮会社团的人帮忙运营,设备款回收后再交点份子钱就行了,剩下都归帮会。
  邵爵士因为产业都在娱乐业上,想了很久终于记起江湖上好像真有这么一号新人。
  “听顾少的口音,北方味儿不重,你是沪江人?”邵爵士眯缝着眼睛问,他的国语还是很标准的,毕竟30几岁才来的香江,少年时就养成了吴语的口音。
  “在沪江有些生意而已,我祖籍是钱塘的。”
  “呦,后生可畏啊,咱还算吴越老乡了,我跟包子都是明州的,你应该知道。”邵爵士不失礼数地笑笑,不过也没人会把富豪的客气当真。
  倒是包船王,因为刚才的话题与他的事业有关,忍不住追问:“顾少,在内地这种环境,你都能一年之内快速崛起,莫非是有点门路?听你对彭市长梁局长都很熟的样子?414的事儿,是怎么个故事,你倒不妨说道说道。
  我跟你实话说了吧,半年前放开了蛇口之后,我就想回内地看看,尤其是从小打拼的沪江。但如今的沪江那是真的破,一间能住人的酒店都没有。
  我拿了4000万想白送给市政府、捐建一个产权归国家的顶级酒店,就图个我回沪江时有个地方睡、住得舒坦。就这,彭市长都嫌钱烫手不敢拿,好像会犯错误,呵呵。”


第154章 验货
  以顾骜本身的实力,即使混到了与邵爵士、包船王这种几十亿乃至百亿港币身家富豪搭讪的机会,估计也就客套几句便没下文了。
  但如果能投其所好,知道一些邵爵士、包船王感兴趣的内地高层机密政策动向,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哪怕顾骜只是个小商人,也能被他们当成临时性的“客卿”笼络一下。
  这就是一个突破点。
  在79年的香江,论商人的江湖咖位,最大牌的就是霍爷和包船王。因为70~80年代,是全球海运业最黄金的红利期,包船王名下有2000万吨吨位的集装箱货轮、全球好多处港务局,正是如日中天。
  前世顾骜刚念初中的时候,赶上香江回归,他们的课外历史扫盲读本上,写着的“著名香江商人”,就只有包船王和董特首两人的名字,可见包船王江湖咖位之高。
  连地产李家,如今都因为房价涨得还不够高,而没那么大牌面。至于邵爵士,只是因为传媒大佬的身份,知名度比较高,但真论钱,比霍爷和包船王要少一位数。
  所以看到包船王对顾骜这么感兴趣,邵爵士也乐于陪在旁边,听顾骜摆摆龙门阵。
  两人聊天的重点,是后来著名的414开放事件。
  沪江的414招待所,也就是后来的西郊宾馆,在当时还是特供的,并不对外营业。是首长来沪江开会才能住的地方。
  7月中旬时,邓伟人来沪江避暑,觉得这样搞特权不好,就给了沪江市旅游局长下令:给你半年时间,把包括414在内的都开放了,改成对外宾营业的酒店。不应该再浪费这么多钱维护保养、却只有中央首长每年住几天。
  但偏偏6月份的时候,包船王在太苍港首座码头竣工时,回过一趟沪江,当时找彭市长想捐资造国营涉外酒店,彭市长却不肯。
  所以其实他当初要是晚两个月、等邓伟人放过话后再去问,说不定这事儿直接就成了。
  这里面的高层决策内幕,包船王当然不可能知道。
  但顾骜是有备而来,他们即将被改组到外资委,所以可以调到所有与外资政策相关的历史记录、脉络文献。哪怕是首长讲过哪句话、表过哪句态,都能查到。
  这些东西的秘级虽然不一定都对顾骜开放,但顾骜要来香江办事之前,港商们相关的历史接洽记录、乃至后续内部决策,他肯定都可以看。
  所以跟包船王聊起来,就滔滔不绝,很有把握的样子。
  ……
  “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大误会,他只是等着请示啊!那有转机之后彭市长应该直接跟我说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包船王发现其中误会后,很是豪气地吐槽了一句。
  “可能是彭市长觉得您都主动提白送钱、被他拒绝了,所以不好意思再向你开口吧。也可能是没机会。”顾骜陪着笑解释。
  “那顾少你回国后能帮我转告一下彭市长么?”包船王习惯了资本主义的快节奏,压根儿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程序性的虚伪。
  顾骜大窘:“这不太好吧,要不再等两个月,414对外经营期限就是明年1月,那边试点成功了,您要是没改变主意,我保您肯定如愿,世上哪有人白捐钱都不要的。不过,包叔,我觉得您还是别太放手,建成后产权可以捐给国家,建设过程还是应该按你们的方式来监督,否则这事儿真有可能成不了——宝钢建了一年了,过程中部分外资的使用奢侈浪费,那也是有的,我们自己也公开检讨过了。国内还是缺管大钱的经验呐。”
  顾骜这个提议很中肯,一下子就把自己摆在了为包船王出谋划策的份上,赢得了对方的好感。
  顾骜并不知道,他这消除误会的只言片语,已经改变了历史。
  本来么,包船王因为这次误会,后来也懒得多次热脸贴冷屁股。一直等霍爷跟廖主任谈的粤州白天鹅宾馆敲定后,他才跟后来的沪江市长重提捐资建设酒店的事儿。
  最终,在改开后全国第一批八家合资外事酒店里,沪江的华亭不仅晚于粤州白天鹅和京城丽都,甚至比金陵饭店都晚,84年才营业。
  如今,顾骜只是随口一提,却让沪江人超了车——霍爷的白天鹅因为是合资,所以涉及到敏感的土地政策,当时承诺了不占用粤州的土地,而是打桩填江造地,所以建设进度很慢。
  而包船王的壕气,竟是纯捐资,不要酒店产权,这就不存在土地问题了:因为当时政策只是不允许土地归资本家占有,但绝对支持土地被国有单位占有,或者说城市土地根正苗红天然就该是国家的。
  不用填江造地,建设速度自然飞快,最后82年就营业了。
  当然这都不是顾骜的本意。
  几千万港币的项目,只是被他拿来套近乎搭讪,不小心促成的,他个人也没捞到好处。
  看顾骜如此谈笑风生,吸引得邵爵士和包船王都这么有兴趣,周围的其他酒客自然也纷纷围拢过来,想暗中观察他们到底聊些什么。
  邵爵士也问起顾骜的娱乐本业生意,先问了些游戏机的行业前景,然后自然而然扯回影视方面。
  听说顾骜跟香江不少企业家有广告合作、还引进了海外版权到内地播放,再结合刚才顾骜表现出来的门路能量,邵爵士终于起了真正从事业合作角度考察顾骜的念头。
  他在内地认识的高官,比顾骜官大的多如牛毛。
  但能实实在在把港澳版权引入内地去卖的,邵爵士却一个都没遇到过。
  主要是眼下内地谁都不知道这种生意怎么个运作法,压根儿没得选。
  “哦,原来顾少跟国内的三大制片厂之一的沪江厂合作关系很深呢?送审关节也认识领导?”邵爵士得知这一点后,开始放下架子,非常和蔼地真心结交一下。
  顾骜笑着谦虚:“不敢当,只是正常渠道送审而已——哦,对了,我这位女伴,萧小姐,她父亲就是省级文联的,母亲也是沪江厂的明星,跟那边的制片主任也都熟。”
  “原来如此,那倒确实可以合作。”邵爵士点点头,往旁边使了个眼神,一个早已笑吟吟在那儿候着的四十来岁女人便走了过来。
  那是他的小妾方华,如今帮他管电影公司和TVB的日常事务,所以涉及到具体的娱乐业话题,年老精力衰退的邵爵士,都会让小妾一起帮他把关谈。
  为了这事儿,他最近还面临了不少家庭危机——邵爵士只有两个儿子,都是正妻所生。但是他把影视公司常务工作都交给小妾打理后,儿子们都以为他要把家产留给“姨娘”,跟他反目成仇、刚刚宣布断绝父子关系。
  而顾骜刚才一口气说出的那些零碎,邵爵士只是扫一耳朵,就凭经验看出并没有多少真正值钱的上层关系,所以也就让方华来鉴定萧穗的成色。
  顾骜看对方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能再激进一点了。
  他给萧穗使了个眼色。
  萧穗才刚刚跟方华聊了几句,说了些圈内人的见闻,于是就随手从手袋里掏出几页薄薄的稿纸。
  那是《沪江滩》剧本的大纲。因为剧本本身有好几万字,一百多页,太厚了,不适合拿到鸡尾酒会上来。薄薄几页的大纲则刚刚好。
  萧穗装作略天真烂漫、似乎对方华很聊得来的样子,请教道:“方姨,刚才聊的都是我家里人的事儿,我本职是个编剧。听说您是TVB的常务,这是我们内地的剧本,您不嫌弃帮忙看看,审美上有没有落后香江同胞太多。”
  “你写的?”方华用探询地眼神确认了一下。
  “我写的。”
  “那还真不容易呢,是个美女作家啊,顾少真是好福气,难怪捧你。六哥当年也是觉得我有才华,捧我的。”方华倒是一点都不以自居小妾为耻。
  但也可能是她太人精,为了在人前给邵爵士面子、好显得邵爵士有人格魅力能吸引女性不计名分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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