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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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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这可是滚滚黄河啊,就贴着大河的沙漠,作孽啊。”
  京城来的《人人日报》和央视记者,显然也都是原先没到过环境这么恶劣、这么反差的地方,站在黄河边的沙漠上极目远眺,都看得震惊不已。
  她们完全不能想象,中国还有这样的地方。
  “顾先生,为什么黄河边都会有沙漠呢?这就是您选择来这里搞慈善、治沙的理由么?”
  “嗯,这些沙漠,是具备改造条件的,这里不缺水,只是因为植被破坏后,土壤营养物质被冲刷流失、土壤黏性彻底丧失导致的。所以我们要种梭梭,只要根系发达、善于积累腐殖质和黏土,把土固起来、土质改良起来,未必不能恢复到五代十国‘采秦陇大木,渭北尽坏’之前的状态。从秦汉到隋唐,黄土高原可是孕育了古文明的膏腴之地,并不是天然的沙漠。我虽然现在拿了香江的居留权,但作为炎黄子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顾骜扛着绑了红色剪彩带子的铲子,亲手在高峻的黄河岸边、已经有当地农民提前打了草格子的地上挖了个坑,然后把一课梭梭树苗中了下去,浇点水。
  央视和《人人日报》的记者们,选了个最能凸显人物高大的角度,咔嚓咔嚓地狂按快门。
  顾骜的背后是滚滚南下的黄河,岸边的大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像艺术家一样飘拂。


第637章 天下名声共一石,顾骜得其八斗
  “这几天收获大么?有没有什么灵感?有没有发现什么可歌可泣的素材?”
  “真没想到,中国还有这样的地方。我原先觉得我也是在蜀都军区当了几年文艺兵、上前线见过十万大山里艰苦日子的人了,现在想想,还是太嫩。”
  几天亲临一线的慈善环保生涯后,顾骜趁着一天午餐休息的时间,公事公办地端着餐盘坐到萧穗身边,非常礼貌地闲聊,然后就得到了萧穗如此这般的感慨。
  萧穗来之前,是真没想到过,这世上还有沙漠能紧靠着滚滚黄河的。这几天,她亲眼见到了一些从60年代就开始在当地研究治沙的默默无闻大学教授、还有一直坚持多年自发打草格的农民,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可敬。
  她的内心,也从想攒一部稿参选今年的茅盾文学奖评比,变成了想实打实把这些人的可歌可泣事迹写下来,心理负担反而松了不少,连因为思考过度而失眠的老毛病都变轻了一些。
  “顾先生,萧作家,你们聊什么呢。”
  两人正在说事儿,一个颇没眼色的央视女记者走了过来,笑容殷切地问好。顾骜跟她不怎么熟,这几天下来,只知道她姓徐,就喊她徐记者。
  顾骜便随性答道:“没什么,聊这些当地多年来坚持治沙的无名英雄的事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内容好写。”
  徐记者换了副一脸崇拜的表情:“萧作家是文学讲习所的高材生,又有那么多畅销书,写出来的肯定是很出彩的了。”
  萧穗微笑谦虚:“不敢当,你们央视的人,这几天拍得也很不错吧。”
  徐记者顺势接过话头,并掏出一盘录像带,推到顾骜面前:
  “正要向顾先生请教呢——这盘是这几天采访和纪实的剪辑,顾先生想先看一看么?我们会充分尊重被采访对象的,如果您觉得要去掉或者加上某些东西,可以随时和我们说,编导和摄影都会配合的。”
  原来,她手上拿的,是这几天央视纪录片摄制组的拍摄成果。
  一般来说,纪录片是很讲究尊重事实,看到啥就拍啥,很少会征求被记录对象意见的。
  顾骜有此待遇,也是一来他这次做的善事太大了,二来也是他在国内传媒圈高层关系太好。所以央视派出的普通摄制组成员,都巴不得给他面子、在他面前多晃几下争取混脸熟。
  不过顾骜并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也就乐得装高姿态:“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实事求是拍就好了。”
  “真是坦荡啊,如此高风亮节,佩服佩服。”徐记者收回录像带,赞了一句。
  不过,她显然是舍不得就此浪费跟顾骜搭讪的机会,忸怩了两步,也没真的走开,又没话找话地回头追问:“顾先生,能采访您一个问题么?不一定会拍下来。”
  “尽管说。”顾骜整了整衣领,一脸正气。
  徐记者犹豫了一下,组织好语言,这才开口:“您到去年为止,还是有公职在身的,去年年初的时候,我们电视台和《人人日报》,也都花过很大篇幅,报道您作为第一个在美国乔治敦大学华尔士外交学院读国际关系专业的博士生、而且还是基辛格教授亲自带的博士生、学成后毅然归国报效的事迹。
  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是什么让您选择了最终放弃仕途上的发展,选择专注经商呢?我们知道,您在美国求学期间,确实半工半读取得了惊人的商业成就,可是,这点金钱上的利益,与您可能达到的前途高度相比,我们觉得不算什么。
  至于去年年中的时候,您被人攻击并且辞职的理由,我们搜集了各方资料后,也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去年年底,随着南面某些事情重新定性,您的形象已经变得非常正面了。如果您愿意把生意交给别人,完全是有机会回归仕途的。所以,促使您决断的最底层因素,到底是什么呢?我们这些天都看得出来,您不是一个爱钱的人。”
  顾骜微微有些想笑,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他不是一个爱钱的人”的。
  估计,就是从他捐出了一千万美金种树治沙看出来的吧。
  只能说,85年国内的记者,对于美帝那套一边赚大钱一边搞慈善的资本家套路还不太熟。
  不过,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顾骜假装想了想,抛出了一个他早就酝酿好的答案——当然,他的酝酿,是准备写进历史书的,并不是为徐记者今天的问题酝酿的,对方只是恰好撞到枪口上了,那就拿来用一用吧。
  “我之所以不想再在仕途上发展,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局限性——我是因为身处一个特殊的时代变革节点,八年前机缘巧合、刚刚初二毕业、下乡了几个月就参加了第一届恢复的高考。
  所以我事实上是跳过了别人的高中时代,十四五岁就上了大学,又赶上了做那些适合我发挥、能够出成绩的风云际会,八年来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
  我这个速度,在仕途上来说,算是坐火箭一样了,但我也很深刻的知道我的短板和认知缺陷。因为我一辈子都是在中国的发达地区生活学习和工作,这次来榆州治沙之前,我到过的最内地的城市,是徽省的省城庐州。
  所以我对基层太不了解了,也不知道民间疾苦。我在做公务员的时候,离开岗位前已经是福厅级待遇了,后来到国企任职时,更是按照正厅级待遇配的企业,也就是做华兴通讯的一把手,虽然只做了短短几个月。
  我觉得,我这样的履历、这样的级别,如果继续做官,也不可能看到底层和偏远地区的疾苦了。通俗地说,那就是脱离人民。
  而以我的年龄,如果继续做官,未来又有可能升到一些我不敢想象的高度,我觉得让一个没有深入过群众的人担当这样的职责,风险有点大,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在商界继续当一个爱国人士,既可以做贡献,又不至于因为脱离人民、不深入群众造成什么公器的损失。
  就算我看走眼了,无非也就是自己生意上赔点钱嘛——做商人需要各式各样锐意进取的专才,而做官需要的是品性端方、性格稳重、眼界全面的人才,人尽其用才是最好的。”
  顾骜侃侃而谈的时候,旁边已经聚集起了不少这次一起来视察工作、报道慈善的其他看客,有记者有摄影,也有地方有关部门的领导。
  平心而论,顾骜离开体制之前的级别,跟榆州地方上的市长也差不多是平级了(地级的市)。听了顾骜这番话之后,地方上的人无不肃然起敬。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淡泊名利之人!他不继续做官,居然是因为时刻警惕自励、害怕自己没有基层经验、没有对国家的全面了解,骤然升职后决策失误给人民造成损失!
  这番道理,在那些想做官想破脑袋的人那儿,就算真·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的。
  “太伟大了,我觉得这段话完全有必要拍进这次的纪录片里。”徐记者飞快地记录着,觉得有必要别开生面地到时候补几段镜头。
  就算顾骜自己不肯对着镜头再说一遍,也可以处理成“采访他身边的人、合作过的人,对他的印象”,然后以第三人称转述出来。
  关键是这番观点太新颖,此前国内任何一个下海的官员,都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原先大伙儿听得最多的,无非就是觉得当官不赚钱、想要堂堂正正多赚钱,这才去经商。
  当然,说不出来也不能怪别人,实在是其他人没有22岁就做到这个高度、22岁就“失去了接触基层的机会”。
  其他人倒是想脱离群众,那也飞升不了啊。
  与此同时,这次的纪录片和采访,在这样处理了一下之后,就又多了一个外行吃瓜群众都喜闻乐见的看点,那就是:
  顾老板豪掷每年一千万美金的巨款、来大西北种树治沙,说不定除了慈善之外,还有一层次要目的,那就是为了“让他有机会接触人民、深入群众,看看中国贫穷困难的地方长啥样子”。
  这个理由,绝对是非常戏剧性的,也会非常有传播爆点。绝对可以形成后来冯老炮儿的电影《甲方乙方》里,那个“天天龙虾象拔蚌都吃得我恶心了,不吃还不行,得罪人呐!所以我就想体会几天苦日子”的大老板一样喜感。
  偏偏顾骜这不是故事,他这就是真人真事。
  90年代不敢说,但估计80年代剩下这几年,一直到90年代初互联网出现之前,顾骜都会成为中国人心中,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最有钱最壕的人,不接地气的时候应该是啥样子”这个问题时,就会自然而然蹦出来的形象吧。
  媒体也没让顾骜等多久,就在3月份,央视和《人人日报》的有关报导,乃至纪录短片的花絮剪辑,就已经纷纷登载播放出来了。
  “知名海归爱国人士顾骜的辞官心路历程”。
  “顾骜:每年千万美金善款、援建西北治沙始末。”
  顾骜说过的话,开始被人当鸡汤传唱,他没说过的话,也开始出现冒牌鸡汤,假托他的名字传唱,就跟写不出作文的小学生捏造鲁迅先生语录一样。


第638章 无论我揍谁,你们都找他报仇
  顾骜本人还留在大西北种树的同时。
  为他的方案提供技术支持和论证的东大渡边新一教授,以及香江大学林仁泽教授,已经陆续回到了各自的学校,继续学术科研工作。
  当然了,他们在走之前,也充分地接受了《人人日报》和央视的采访,新华社陕省分社和地方媒体自然也不甘落后。他俩从各种刁钻的专业角度,为顾骜的治理方案与预期效果大肆点赞,勾勒出一副美好的远景。
  他们发表的类似于“预制草格加梭梭树·沙柳,治理东亚水土流失型丰水沙漠效果论述”这样的论文,也分别以极快的速度在有关行业的学术期刊上陆续发表。
  当然,真正的论文题目肯定是不可能取得这么粗鄙无文的,这里只是为了便于圈外人转述。
  另外,他们第一时间发表的期刊,也不可能是EST这种本领域全球第一的货色,只能是先从次一级的开始发表,各方面数据酝酿采集成熟了才有可能上EST。
  EST也是要面子的嘛。
  时间转眼到了三月下旬。在顾骜本人没有回到香江的情况下。某几项跟顾骜、张仲谋利益切身相关的听证工作,却已经紧锣密鼓地进行到了最后临门一脚的阶段。
  这些听证涉及到的单位,包括香江的地政署、规划署,乃至有关的第三方商业性学术评估机构。
  在香江,每年一季度末的时候,各项开发规划类的听证工作都是最忙的。
  因为过年的时候,粤东人都年味比较重,不会干什么大项目。很多事儿都是扎堆到一季度末通过、二季度就可以放手大干。
  作为两署和某些发展基金的白手套,丹尼尔斯·罗本先生也忙碌了起来,跟春天大草原上急着交配的野生动物差不多忙碌,各方斡旋打点。
  他丢给姚教授的压力,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大。
  “姚教授,可不要掉链子,这次环评的沙角规划区,钉子户不够用,都被绕开了,新撒下去也来不及,你们的环评可是最后一道关卡了!”
  “放心,都在我肩上。就是拼上学术声望,我也会尽力阻挠他们的。”姚教授收下了对方上百万港币的好处、以及更多的经费许诺、学术机会许诺后,满口答应。
  只能怪敌人太狡猾,偏偏选取了目前还比较冷门的打鼓岭和沙角,所以才导致两署背后的势力来不及撒钉子户。
  设想一下,如果顾骜当初只是想进一步开发粉岭和上水周边的话。阻挠他的那一方势力,随随便便就能拉出几个村子的死缠硬扛。
  但问题就在于,顾骜是真心来搞实业的。
  粉岭、上水这些地块周边,你开发纯商业地产和住宅楼盘,好卖,能炒高价。所以顾骜进场之前,香江本土的四大地产家族,也早就已经在囤地了。
  打鼓岭、沙角周边,如果未来没有香积电,没有配套的实业,不与河对岸的特区工业体系形成联动,光开发住宅是卖不贵的。
  所以四大地产家族和布列塔尼亚人掌控的两署才不约而同都没在这里布局,给顾骜留了一块最终只能靠环评来阻挠的空白。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姚教授这股势力的价值,这一波才更加凸显出来。否则平素两署还有钉子户这张牌可以打的话,是不会轻易许给他这么多好处的。
  拿人钱财和机会,自然要替人消灾。
  一时之间,姚教授非常卖力,不仅各种让手下研究生和助教密集发论文力陈“打鼓岭独有生态环境不可替代,一旦被破坏将是全人类的损失”。甚至还不惜亲自接受公众媒体采访,大声疾呼。
  要是换做平时,这些象牙塔里的教授,还是比较端着架子的,讲究的是在听证会这样的专业人士用武之地才发力,不会轻易对公众喊话,那样太掉价了,有损学者的神秘感。
  这次么,完全是因为拿得太多了。
  “号召广大市民,保卫绿色香江!近年来,市区规划无序,地产巨头盲目扩张、野蛮圈地,以抢占抢建牟取暴利。郊区已经被破坏绿化、而未有效利用之棕土,累计面积上千公顷,相当于一整个打鼓岭。开发商不思整合这些被浪费掉的用地,却要怂恿两署破坏打鼓岭的绿水青山,试问我们的下一代,将来在香江还能看到天然绿色吗?抵制黑心开发商顾骜!抵制美国利益代言人张仲谋!”
  一时之间,本埠吃瓜群众情绪到也被调动了一些,连不少平素对顾骜和张仲谋没什么了解的老一辈市民,也开始讨论这俩家伙到底是什么邪恶存在——
  因为顾骜是做游戏机生意起家的嘛,早年天鲲的品牌,也占领过香江的街机厅市场。后来虽然跨圈卖随身听,不过在美国铺货也才大半年而已,到香江市场更是才登陆两三个月。
  所以,老一辈保守派眼里,就算听说过顾骜,也把他当成“教坏年轻人的黑心富豪”,大致上跟后世内地那些沉溺游戏的家长,对麻藤的感官差不多。
  姚教授的呼吁,似乎营造出了一个暂时看上去不错的氛围。
  香江人对于一个有过内地背景的富豪,是没有太多“与有荣焉”的归属自豪感的,顾骜在美国和日本生意做得再大,也不会让香江人觉得是在争光。
  只有内地人会觉得提气,哪怕顾骜拿了香江的居留权后,内地人依然会觉得顾骜在海外的一切成绩,都是每个中国人普遍沾光的荣誉。
  ……
  同一时刻,美国,华生顿。
  国会山附近的某家会所,TNC协会的重要人物之一、艾伯特议员,邀请了几位客人。
  其中有EST期刊的一名重要编委、UC伯克利环境工程学院的负责人、斯图亚特教授,以及另外两三位嘴也非常严、对圈内国际博弈规则很了解的客人。
  这位斯图亚特教授,不仅是RC伯克利相关专业的学术带头人,本人也是TNC协会的重要顾问学者,知道TNC的不少深度利益。所以他在决策的时候,考虑的就不仅仅是EST期刊的学术严肃性,更要考虑TNC协会在全球的影响力扩张。
  另外,UC伯克利是美国环境工程领域学术排名第二的牛逼大学,仅次于斯坦福,比哈佛还强一些。
  此时此刻,听了艾伯特参议员的一些提议后,斯图亚特教授一开始并不想买账:“艾伯特议员,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这事关学术独立!”
  艾伯特轻咳了一声,严肃地说:“请叫我艾伯特理事!我不是以参议员的身份在跟你聊这些话题,我是为了TNC的利益!
  TNC要想获得全球话语权的制高点,吸纳一些东方阵营的会员单位,乃至理事,也是很重要的。你知道,虽然TNC成立已经30多年了,还顶着‘全球XXX’的头衔,可苏联人是一直不买我们仗的。
  那些俄国专家只会论证‘用多余的核弹来炸出大坑造水库、兴修水利都是环保的’。随着历史迈入新时代,让中国人也认同TNC,对于我们有很大的意义!”
  然后就是一番细节不便赘述的深入沟通,艾伯特把这事儿的意义,以及顾骜与索尼的支持、宣传,都说了一遍。
  来人基本上也都听懂了,顾骜想要的利益是什么。
  斯图亚特教授选择了暂时缄默不语,静观其变。他对于政治和经济的利益交换没什么兴趣。
  于是,另一名今天被邀请来的、并非美国籍的客人问道:“可是,这件事情要是促成了,对你们美国的产业战略利益有好处么?如果对美国也没好处,还要损害布列塔尼亚人的利益,这个筹码划不来呀。岂不是只有中国人占了大便宜。”
  艾伯特却胸有成竹地立刻回答出了这个问题:“不,这个是符合美国的产业战略利益的——阿尔弗雷德先生,您或许误会;呃、以为张仲谋离开德州仪器,是顾骜的设计吧?一开始我们也怀疑,但深入调查后发现不是这样的。
  因为顾骜如果把张仲谋引回亚洲后,布局半导体设计产业,那么无疑会损害美国的利益。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非常脚踏实地地以投资半导体工艺为主。而你应该知道,半导体设计目前是我们美国全球最强、半导体工艺却是日本最强。
  张仲谋原来在德州仪器,最擅长带的研发团队,也是半导体设计领域的。顾骜相当于只是把张仲谋废物利用,这不像是蓄谋已久的布局,倒是张仲谋本身自然而然跟约翰·夏柏闹翻后,顾骜‘变废为宝’把张仲谋的剩余价值废物利用一下。
  这种产业,我们美国人犯不着保护,还应该大力支持,鼓励他们去跟日本人竞争,把日本人的代工成本和报价压下来——你们应该知道,这两年日本对我们美国的贸易顺差有多大,再不扶持一个代理人跟日本狗咬狗的话,美国利益只会更加受损。
  所以,我今天说的这些话,都是请示过足够权威的专家和产业界利益代表,他们都是乐见其成的,你们不必有顾虑。”
  “闹了半天,原来这事儿对美国也是有利的……那事情就变成牺牲一点布列塔尼亚人的利益,来换取美国的利益了,顺便压压日本人的价格。这样的话,这个筹码倒也不亏……”那名其他专业的访客如是揣摩着。
  然后,他跟斯图亚特教授轻声交流了一下,换了个眼神。
  大家都觉得原则上可以做。
  有些事情,光靠学术界话语权的迭代,是不足以从根子上解决的。但是,如果美国利益本身乐见其成的话,很多隐性力量就可以调动起来了。
  顾骜这种左右逢源式的推进,有点儿像韦小宝——韦小宝在好几次本来似乎非要选边站队的不可能任务中,依然做到了和稀泥,不就是仗着“不管我的第二波兄弟想要如何跟我的第一波兄弟火并,我都挑唆他们先对付共同的敌人吴三桂”,成功太极化解的么。
  康麻子要他杀天地会,他也让康麻子先去杀吴三桂。
  天地会要他杀康麻子,他也让天地会先去杀吴三桂。
  等到沐王府、郑家……一个个想让他杀他另一圈子的兄弟时,都让他们先去杀吴三桂。总要到《鹿鼎记》最后,吴三桂这个大挡箭牌死透得不能再死了,韦小宝才无法左右逢源。
  顾骜现在还很弱小,而日本人对美国的贸易顺差依然强大,老毛子这个全人类共同的敌人还可以多扮演几年《鹿鼎记》里吴三桂的拉仇恨角色,布列塔尼亚人也跟美国的利益不一致……
  所以总是可以被顾骜牵着美国人的利益,用“我杀你一个弟兄,但是还你两个吴三桂的手下让你杀作为交换,你也算间接为你弟兄报过仇了”的方式和稀泥。
  布列塔尼亚人也好,日本人也好,他们心里也苦啊,但是在老毛子死之前,估计顾骜还能巧妙转移仇恨好几年,这是没办法的。
  “我可以把那个姓姚的此前那些有学术不端的隐患提供出来,不过,不能污染了EST期刊的名声。这是我们的底限,充其量,只能是姓姚的自己猜测到了审稿人、私下与对方有所收受。”斯图亚特教授最终如此松口了。
  “这是当然的,怎么能损害EST期刊神圣的名声呢。”


第639章 让敌人内部分裂
  3月底,香江某大学附近的一处室内会场,开发与下套双方的舆论博弈,已经到了最后的白热化关头。
  “广大市民们!我知道,这几天有些无良歹徒,攻击我们‘打鼓岭环保促进会’是别有用心,说我们的论据没有事实基础,这些都是卑鄙的诬陷!今天,我们就拿出实打实的例子给大家看,相信父老乡亲们都是明眼人!”
  姚教授在主席台上振臂高呼,已经放弃了学者该有的恬淡,而是加入了面向公众的论战。
  自古文化人有所谓的“无裁判,不辩论”格调,做律师做专业学者的,都不屑于跟无知大众哔哔。姚教授走出象牙塔,做到这一步,也是卯足了劲。
  “诸位请看这张投影——这是一处位于大浦的大宗棕土,是79年的时候,抢在70年代当局规划大浦、元朗开发区的末尾,抢占抢划抢建的。
  那些卑鄙的开发商,把原先的红树林滩涂破坏掉之后,也不把地基做扎实,也不按原先的规划起高楼,只是稍微补充勘测了一下,就说土质太松软,暂时不适合开发高层建筑。把植被破坏、地皮抹平了之后就随便盖了玻璃钢瓦的临时厂房,现在那边已经成了一片用地非常浪费、低效的汽修厂。
  而且说好的是不需要经过环评和消防验收的临时建筑、按照本埠法律只能维持使用两年以内就该拆除,现在都第六年了,还拖着迟迟不拆——这些地产狗、开发商究竟是想干什么,大家看不出来吗?
  他们是想囤地啊!他们是看到了前几年两国谈判在即、立刻把大批房源建好了抛到市场上卖不贵、所以想等现在国际形势稳定、本埠前途明朗后,将来再在房价高位出货、痛宰市民们一刀啊!
  我们能让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地产商们得逞吗?我们能容忍他们原先拿到的地迟迟不开发、还捂在手里十年八年,再捂着碗里的捞着锅里的、捞新地皮吗?不能!我们要用我们的团结,逼着囤地奸商有一块、卖一块,上一块没卖完,绝对不给他们机会捞新地皮!所以,希望各位代表在听证会上时,都支持我的观点!”
  诸如“70年代末开发的大浦红树林滩地”之类的棕土囤地案例,姚教授当然还可以举出好几个,都是非常生动,还有苦主过来声泪俱下控诉。效果当然是非常好。
  凭良心说,他这番话也不算错,因为香江地产数大家族确实是卑鄙无耻到了一定程度,那些找借口先规划、后囤积、制造稀缺的事儿,有一块算一块,他们都没少干——
  少干的良心开发商,二十年前或许是有的。但是因为你不够奸,利润率不如那些奸的,所以这么多年市场竞争滚动累积下来,都干不过那些奸的,统统被灭了。
  如今本埠市民对地产家族的仇视已经非常明显了,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再过几十年,这种仇视只会越来越明显,说到底是英系的土地法律害的。
  只不过,顾骜和张仲谋,这次本来是搞实业为主的。姚教授及其背后的势力,在对大众舆论宣传的时候,是偷换了概念,把一切搞建设的人,都偷换成了等同于“地产商”。
  很显然,顾骜这一派势力,是不会允许姚教授他们在公众舆论上这样偷换概念带节奏的。
  就在姚教授大放厥词的间隙,台下一个《明报》的女记者站了起来,犀利地反问:
  “姚教授,恕我直言,您似乎是本部环境科学领域的学术带头人,您的论证不应该是集中于环保问题的吗?地产商拿了地之后怎么经营,也和您的学术有关吗?您为什么会花这么多精力用于调研和您专业不相关的问题呢?”
  “这……”姚教授也是要面子的,一时不好直接亲自回答。
  不过他可以使一个颜色,立刻就有学生和貌似中立的托儿帮忙接话。
  “你是不是地产李家、郑家派来的走狗!姚教授关心市民福祉有什么不对!”
  《明报》女记者微微一笑:“没什么不对,不过既然是热心公益想调查,就应该全面调查,而不是选择性失明地调查。
  据我所知,姚教授刚才说的那个在大浦区占地颇广的汽修厂,可是为本埠解决了数千个工作岗位,并且集中解决了本埠三分之二的私家车故障修理业务——而姚教授只用一句‘规划了两年的临时建筑、实际上用了六年还没拆’就轻轻撇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规划用途变更是很常见的情况,未必是开发商别有用心。六年前本埠才多少私家车?如今又有多少了、这个增长量数据姚教授知道吗?姚教授知道按照六年前本埠的修车厂产业规模,这些年来新界居民新增的车要是坏了,难道要拉去内地修吗?还是说从今天起,本埠买私家车应该开始限牌?
  这些都是必须本土化的技术服务产业,无法对外转移的,还解决了那么多新增就业人口。为了数千人的就业,把一块住宅用地变成工业用地有什么问题?难道在你眼里,所有的规划变更都是囤地的阴谋?”
  “这些记者肯定是顾骜和张仲谋买通了来砸场子的!不然不可能说话这么犀利、调查这么充分!”姚教授有些头大,心中如是暗忖。
  然而这并不算完。
  《明报》女记者当众拿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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