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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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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城也就200英里车程,开车比坐飞机方便。
  此后三天,他在石头城各处拜码头托关系,满心以为恩斯特助理指点他的事情很容易做到。
  然而,结果却让他绝望了。
  “比尔主席说了,这是得州的内部商务,他不便干预。”
  “这是给比尔先生长脸的!您是不是高估了这个‘建议’的难度,其实他只要象征性建议一建议,我们州长就会服软的!”
  “他对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不感兴趣。”
  卧槽!黑石基金的人,到底下了多大的黑手,铺了一张多大的黑网?连这里都被他们的邪恶势力渗透了吗?
  张仲谋觉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第612章 隔岸观火
  “担心夏柏解散TI半导体研发团队后德州的就业数据?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夏柏先生肯定有办法创造更多低成本就业机会吧,就算本来不想创造,交易一下也有了。这种情况来说,无论是就业人口数、还是企业利润、上缴州税的所得税,至少五年内都是三赢的局面。”
  这段话,是顾骜接到比尔学长的咨询电话时,直言不讳剖析的。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如果不是拿对方当兄弟,是不会这么直来直去的。
  如果执着的只是具体指标性数据,那是很容易刷的。历史上美国80年代后期自戕科技企业的这一波大潮里,很多公司解雇了高人力成本的团队后,创造廉价劳动力就业机会、跟地方政府、工会博弈,那是一点都不手软的。
  只不过,他们开掉的是一群群年薪几十万美元的,创造出来的是年薪两万美元的,企业短期总成本还是明显大省的。
  而基础研发团队的开除,导致的企业竞争力下降,至少是5~7年后下一代技术成熟、产品上市时,才会彻底崩盘的,谁让基础科研成果转化为商业利润那么慢呢。
  这个账太容易算清楚了。
  也就是说德州仪器现在84裁掉半导体科研团队,后遗症是要到90年左右才会显现。
  90年的时候,现在的得州州长早已不是州长了,比尔学长也不是美南经发政策委员会主席了。
  我走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张仲谋根本不知道在他头顶上的阴暗角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就这样奔走无门,呐喊也听不到回音,憋屈地憋死了他报销“美人希”的雄心壮志。
  九月份剩下的这些日子,德州仪器内部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博弈,总之是CEO约翰·夏柏的反对派被彻底扫除。
  然后拿着高薪却不能在两三年内为公司创造出利润的半导体研发团队,就被分批裁员、开除、调整……
  而且是“业务裁撤”类的裁员,所以工会也管不到。
  调整的具体措施,当然不用对社会公众公布,要公布的只是数据而已。
  也就是调整了多少人、招进了多少人、学历/技能职称比例如何……
  调整后三季度利润、营收数字如何、四季度预期数字如何……
  换言之,股民要看懂的只是数字,他们是看不到具体人和人之间的区别的,最多看一下你调整掉的本科生是多少、进来的本科生又是多少,就足够详细了。
  至于这个拿20万美元年薪的科研本科生和那个拿2万美元的文科本科生有没有区别,股民哪懂这些。
  10月第一周,德州仪器的股票价格就猛涨了七八个百分点!原因当然是调整业务后,公司的数据一下子变得好看了些。
  当然,只有顾骜和彼得森、施瓦茨曼他们几个才知道,这波上扬还有好几个月,乃至半年时间,才会充分发酵出来,并且维持上两三年的高位。
  如果顾骜想出货德州仪器的股份,至少要到明年一季度,才是一个比较好的套利空间。
  “利好”总是要慢慢被股民发现的,也不可能因为一次人事调整,就完全立竿见影。
  ……
  一个月的各方斡旋、在俯视的视角给张仲谋一系挖坑下套使绊子、陷害美帝忠良之后,随着尘埃渐渐落定,顾骜和米娜也回到了华生顿,内心颇为感慨。
  “真没想到,美帝内部居然如此矛盾重重,勾心斗角。”
  在波托马克河畔的别墅里,米娜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上面遮着阳伞,手里拿着水蜜桃冰茶,优雅地叹息。
  顾骜躺在她旁边的躺椅上,手拿一张报纸,看着今天最新的道琼斯行情,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心情不错地回答:
  “有人的地方就有内部派系,我们搞外交出身的,不就是要发现外国人内部的利益矛盾,看看有谁可以暂时为我们所用么。学校里学的,难道你都忘了。”
  外交永远不是靠口才争取利益的,只有用利益争取利益。只不过做得好的人,可以慷他人之慨,把别人的利益拿出来当成自己的筹码交付、换取自己的利益。
  只要你抓到了这个别人个人、或者小团体利益与美国利益不一致的地方,那么让美国人卖国也是很容易的。
  80年代其他中国人干不了这个事情,无非是他们对外部世界的认识不够深刻,刻板印象浓厚,所以尺度放不开。
  更重要的是,因为美国人也有“中国人不懂美国人”这种刻板印象,所以对中国人这方面的戒心就会降低。结果更便宜了顾骜这个中国人中的异数。
  可谓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米娜翻个身,蹭到顾骜的椅子上来:“人家没忘嘛,在伊拉克这两年,我不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我一直以为只有伊拉克这类毒菜国家才这么那啥,没想到号称民猪爱国的美国人也这样。”
  顾骜忍不住笑道:“太可笑了,人性都是一样的,你只是原先太少接触美国人。”
  他笑得很得意,作为一个老阴哔,每次智力碾压敌人成功时,都会给他带来快感,就跟连环变态杀人狂在杀人的时候都能硬,是一个道理。
  “你又笑我!”
  顾骜的躺椅被两个人的分量压得嘎吱作响,幸好米娜才80几斤重,才不至于塌了。
  但是,如果受力不稳,情况就不一样了。
  十几分钟后,躺椅嘎吱一声碎了,两条木质椅腿一折,顾骜重重地随着椅背摔在阳台的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幸好阳台还是铺了地毯的。
  不过顾骜还是很绅士地先关心自己的女人:“没摔疼吧。”
  米娜心疼地说:“你还问我,我怎么会疼。都怪我,应该是你疼了吧。”
  顾骜强忍不说:“男人皮糙肉厚的,怕什么疼。刚才是我第一次希望自己胖一点。”
  米娜:“为什么?胖了就不帅了,小心我不要你!”
  顾骜:“我要是胖一点,以后给你当肉垫你就不疼了。”
  米娜小脸一红:“坏死了!又肉麻赚我眼泪!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感动的吗!”
  顾骜拍了拍米娜,示意她别压着了,然后起身掸掸衣服,说道:“你也准备一下,这几天我们可能就要回国了。随身听、唱片公司、给比尔学长道贺、让德仪自戕,四件事儿都完了,没理由再多留。”
  米娜贤惠地帮他抹平衣服上的各处褶皱,善意地提醒:“那你不用马上挖走张仲谋手下被裁掉的研发团队么?要是我们不急着动手,他回湾湾怎么办?”
  顾骜智珠在握地说:“没那么快的,张仲谋毕竟是德仪的常务副总裁,做到如此高位的人,就算跟约翰·夏柏彻底闹崩、加上夏柏也愿意赶他走,那也不是一个月能搞定的。
  现在是10月初,我估计,张仲谋至少要拖到12月份,圣诞节之前,才能彻底交接干净走人——如果假设他去志坚定的话。如果不够坚定,拖到明年农历过年都有可能。
  我们现在如果表现得太积极,反而容易被人激起不必要的联想。我在黑石基金有投资钱这一点,是迟早瞒不住的,以后肯定会为业内有心人所知。
  充其量,只是我的注资规模、以及我对黑石基金的影响力到了哪一步,别人依然含糊搞不清楚。要是让张仲谋现在就觉得是我害死了德仪的半导体事业部,他还怎么肯乖乖就范?
  咱总要徐徐图之,等他将来上了贼船下不来再说。我是觉得,先让张仲谋冷静一个多月,把走人的手续走起来。然后,11月份我再联络他,这样‘机缘巧合’谈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离开德仪的手续也刚好办完。”
  顾骜这么一说,米娜立刻就秒懂了,而且非常支持老公的决定:
  “那我这就去准备——不过,你就算不马上下手,至少也要安排人监视住他们的动向吧?”
  顾骜一笑:“这个当然,你放心,张仲谋本人我现在按兵不动,不代表我一个德仪半导体研发部裁员出来的人都不收——这几天,我已经以天鲲的招牌,招聘了两个硬件科研人员了,作为‘技术人才储备’先搁在天鲲。这些人都是张仲谋原先关系比较近的手下,稍微控制两个,就能旁敲侧击掌握他们这个团队的动向了。”
  见老公布局得这么缜密,米娜歪着脑袋想了想,貌似确实没什么纰漏,也就不再多言。
  彻底挖角德仪裁撤技术团队骨干的时间表,就这么被顾骜定在了一个多月之后的11月中旬。
  至于地点么,到时候也不一定要再来美国,完全可以通过中间人机缘巧合远程联络一下,然后请张仲谋到香江考察一下。
  顾骜不希望在对方面前显得“我在美国势力非常大,各界人士都有兄弟”,那样会让人多疑的。
  把主场放在香江,才会放松对方的戒备之心,让他们下意识觉得“顾骜在美国也就是个普通的、略微有点成功的商人,但不至于影响到美国的各界。所以之前发生在德仪身上的锅不关顾骜事。”
  另外,顾骜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潜移默化引导张仲谋慢慢把仇恨值集中到“股市金融资本”上,从而对股市恨之入骨。
  就像德国人一战战败之后,刚和谈时,是不会想到仇恨“背后捅刀”的金融业者的。你总要等他们冷静一下、在巴黎和会上看清各方嘴脸后,才会总结出仇恨。
  顾骜也要等对方自己总结出对股市的刻骨仇恨,不然怎么肯投靠没有股市的伟大国家。


第613章 多找几个女人装无辜
  越是临近收割季节,就越要置身事外做点掩护自己真实目的的烟雾弹工作。
  都多少年了,顾骜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比如最初,顾骜假借搞摄影机器人的名义、从好莱坞弄高于民用水平的美版重力加速度传感器,就不得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风流花少,自污其名。
  弹指间,都已经四年多过去了,套路却依然没变。10月初,顾骜就暗暗回国,准备花一个多月时间,在唱片公司和其他他在国内的娱乐传媒事业上,好让他之前的这次美国之行,主要目的看起来更像是为了“与索尼就唱片技术标准达成更多合作、并且督战CD随身听的发布”,把其他目的掩盖为“次要目的”。
  当然,顾骜也知道,无论他怎样把此次美国之行的另外两项布局掩饰为“次要目的”,只要他将来收割了德州仪器系的那些“切除器官”后,美国肯定有反对他的人会阴谋论猜疑这之间的种种内幕,泼脏水抹黑他。
  但顾骜并不怕。他在乎的,只是张仲谋来之前,别出乱子就好。
  至于张仲谋来了之后,已经造成既定事实,就算美国有人想事后诸葛亮哔哔也无伤大雅。
  以80年代中期的中美关系亲密、中方刚刚在东欧国家抵制了洛杉矶奥运会的国际大环境下主动首次派团参加奥运会。种种亲密利好让巴桶都逐步放宽,这种程度的人才团队流动也就谈不上是什么严格禁止的事儿了,而是正常的商业交流、资源配置。
  可以说,哪怕引起轰动和关注,尺度也会比当年的钱XS小很多。
  同时只要顾骜确保他本人没有留下恶意收购、垃圾债融资之类的资本运作过程中的黑点;挖来团队后别直接窃取德州仪器的现有技术、别把这些人用在完全相同的细分技术领域,那其他麻烦都不叫事儿。
  历史上台积电做的也不是德州仪器的生意,因为完全另起炉灶搞一模一样的东西是不现实的,你没有各方面的基础。
  张仲谋在德仪时主张搞的是CPU研发和设计,到台积电就略微转型到工艺和代工。
  而顾骜只要也让张仲谋继续转型搞工艺和代工,那就相当于是“废物利用”,没人能说他是“挖德仪的人、干德仪被骗废止的项目”。
  我挖来那些被你开掉的人之后、另辟蹊径干别的研究,关你德仪一毛钱屁事?
  ……
  10月7日,顾骜回到国内。
  因为已经摆脱了公职人员的身份,所以他这次难得地轻松了一下,连京城都不用去,直接回故乡钱塘。
  三年多了,他还从来没有哪次从美国回来时,能如此轻松。之前哪怕是跟着基辛格读博士的时候,他每次回国也得先去京城述职,至少是汇报一下在美国的见闻,那叫一个束手束脚。
  当然,美国并没有直飞钱塘这种小城市的航班,所以顾骜是在沪江下的飞机,然后让保镖开车来沪江接他。
  为了跟顾骜多缠棉一两天、连飞机上的时间都珍惜,米娜也跟着顾骜,选择了飞沪江的航线,然后两人在沪江机场惜别。
  米娜这次出来也够久了,她在外读书这么多年、又在京城工作、在伊拉克工作,已经好几年没怎么回家了。如今卸下公职,她也要回家团聚一段时间,并处理家里酒厂的进出口生意。
  “酒厂生意还要你亲自盯着的么?跟前几个月一样,交给那些神秘单位空降下来的人管、你当甩手掌柜不好么?你家离口岸也不远,这么多年正常进出口生意做下来,也没出纰漏不是。”
  在飞机上的最后几个小时,顾骜醒来后,温存怜惜地追问。
  米娜心中也是颇为不舍,却不得不解释:“我的家乡离开口岸是不远,才100公里都不到,在大西北算很近的了。不过,往年走的这条近的贸易路线是去哈萨克的,到阿拉木图。
  如今露西亚人在阿富汗打了好几年,外汇储备都没了,正规外贸他们根本拿不出钱来换,所以只能指望在那儿弄一点在露西亚国内不值钱、弄到中国很值钱、但正常渠道露西亚人又不允许卖的东西。
  这样,就要走偏南的新贸易路线了,这就费事儿不少,总得找个攻阿露军的人能控制的势力范围。”
  顾骜知道,这其实是跟靠近前线的露西亚驻军中的某些人做生意了,具体不好多说,而不是跟露西亚人正规的外贸公司做生意。
  84年的露西亚,基层还是没有彻底朽烂的,纪律也还算严明。不过自古都只有“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可见打仗的时候也不好要求太多。
  “那你自己小心。”顾骜不舍地关心。
  米娜感受到了这份温存,展颜一笑:“哪有你想的那么麻烦,我也就想办法借着这几年在中东混出来的人面,牵线搭桥一下,忙过了这个季节,后续就轻松些,到时候还是能空下来的。我刚回国的时候,不着急,无非是上面也算准了露西亚人的伏特加库存还比较多,所以磨他们几个月等涨价呢。再说那时候还是夏天,天气不够寒冷露西亚人喝白酒也没那么多。只有到了冬天,库存又喝完了,那才叫不好受呢。”
  顾骜想了想,恍然大悟,他开始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想到这几点关节,可见他是真的对那些旁枝末节的生意不走心。
  契黏科是年中的时候身体不行的,戈樵夫也是年中的时候颁布的禁酒令。不过因为这个禁酒令是禁生产令而非禁消费令性质,这就意味着禁令下来的时候,露西亚国内各个酒厂已经生产出来的库存还是有一些的,而且正常销售。
  所以,当时米娜家的酒厂也就做点未来扩大贸易的准备工作,并没有进入真刀真枪大干的阶段。
  等夏天的几个月淡季一过、各地伏特加酒厂的库存也耗去大半,极北之地的第一个寒冬来临,那才是白酒进货的高峰期。
  后世统计,到露西亚经济彻底恢复的时候,让他们敞开了喝,露西亚男人一年平均每人能喝掉20几升伏特加。
  也就是说,让这个国家的人不考虑钱喝不喝得起的问题、敞开了喝,一年大约能消费掉300万吨伏特加。
  这么一算,米娜家的酒厂原先一年几个亿人民币的销售额、10万吨上下的产能,在露西亚本土白酒生产被禁后,那是妥妥的不愁销路的。哪怕最近扩产了二厂,产能突然提升到20万,也可以轻松填上。
  要怕的只是万一将来禁酒令撑不下去了,露西亚本国人酿酒再次合法化——不过估计即使是戈樵夫放开,以苏联解体之前的粮食短缺程度,本国酒厂也无能力产能全开的。
  米娜家的YL特曲前些年也就六七块钱一瓶,还是750ml的大瓶装。最近三四年国内物价也涨了一波,不凭票的中高档酒黑市价也破10块了。按照如今的官汇卖到露西亚的话,大概值3~4个卢布。
  不过因为禁令而稀缺的物资,肯定是要卖贵一点的嘛,低于6个卢布肯定不能卖。而且计价方式也要考虑到具体交易,有所不同。
  就跟《战争之王》里凯奇叔去乌兰买东西,也不会按照官价买的。
  这还是塔吉克周边的交货价格。至于那边的驻军偷偷想办法把白酒卖到露西亚内地能值多少,就不是顾骜和米娜能知道的了,这部分利润也跟他们没关系,那是人家露西亚军官自己有本事,羡慕不来的。
  渠道能到哪一步,就赚到哪一步的钱。不捞过界的利润,这是生意长远的重要法门,太贪的人迟早没有好下场。
  ……
  飞机一降落,米娜就在沪江机场就地等着转机,顾骜直接回了老家钱塘。
  最后一程,路上没有了女伴的打扰,他有点时间静静地想想后续的安排。
  将来挖到张仲谋和其他德仪系的遗产后,设厂还是得往特区甚至是香江靠拢,因为这些产业涉及到太多的进口原材料了,拿回钱塘肯定是搞不起来的,还扎眼招仇恨。
  别的不说,光是起步阶段所需的光刻机,你内地就不好买。
  不过,这次回来先设一个唱片工厂的话,倒是没必要非去特区不可——眼下开CD厂,只有设备需要从索尼一次性进口一些,但后续的生产原材料,还是可以逐步国产化的。
  这种东西技术含量相对低,不像生产高精尖电子设备一定要进口芯片。
  因此就没必要挨着关税保税区抢地盘了。
  这几年下来,特区的沙角开发区、乃至旁边岩田港务局的地盘,都被塞满了。
  顾骜决定,这次回国就在故乡多待一阵子。
  到家的时候,顾骜刚从车上下来,就迎面看到女朋友萧穗来迎接他。
  顾骜一愣:“你怎么在钱塘?学校不忙么?”
  如今国内没有手机业务,所以顾骜回国后这几个小时,并没有和家人联系。他在美国的时候也太忙,没空关心国内发生了什么小事。
  萧穗温柔地解释道:“开学没几天,文化有关部门的‘大观园’就决定选址勘测开工了。披着摩纳哥皮的外资是我帮你定夺的,我估计你想盖在本地,为你的‘兰亭影城’进一步引流,就这么定了。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事儿奔走监察一下,过阵子我还要回京城的。”
  顾骜拍了拍脑门,他把这些小生意的事儿都给忘了。
  萧穗比他提前了一个多月回的国,看来是在家干得好大事呢。


第614章 君子报仇上辈子不晚
  “爸,我回来了。呐,这是美国捎回来的花旗参,威斯康辛的。”
  顾骜穿过自家花园,走进大厅,主动跟家里长辈打招呼。
  7月份他辞职之后,都没机会回家,就直接去美国了,所以这还是他卸任后第一次跟家里人团聚。
  所以刚回来,他也不好立刻全身心投入生意当中,总要跟家人虚与委蛇一下。
  老爹顾镛满面神清气爽,显然是对儿子的争气很满意,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如果顾骜7月份立刻就回来,老爹说不定内心还会有点疙瘩,毕竟老一辈人骨子里还是有讲究奉献和官位级别的心思作梗的。不过拖了两三个月后,上面对顾骜的定性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扭转,老爹这才觉得脸上有光。
  因为,这两三个月里,京城有关部门已经派了一些工作小组去了南方、顾骜曾经工作过的小岛,也发现了些情况,为顾骜的节操正名了,具体不方便多说。
  顾骜现在在国内商界,那名声可是好得很呢。
  “你小子,不解释清楚就躲出国外去!害老子担心你犯错误!带点东西就打发了?咱家是差钱差礼物的么?”老爹笑骂着教训,不过丝毫看不出怒意。
  顾骜心里暗忖:你丫的就是嘴硬,其实哥都告诉你多少次了,美国人压根儿不吃西洋参,威斯康辛农民种出来90%都是卖给香江人然后转手零售给东南亚华人的,还有10%也是在美国就地卖给北美华裔的。还不是你自己爱吃西洋参、还每次都要几斤几十斤地送亲戚朋友?还好意思说……
  顾骜对老爹的心态太了解了,以顾家如今的财富,哪里还需要出国的时候亲自顺路买礼品?但老爹还是国企厂长,眼界窄,经常跟本市圈子里的人打交道。
  让顾骜每次带点西洋参回来,图的不是吃,而是告诉圈子里的其他国企领导、政府官员:我儿子又去美国公干了一阵子。如果老是送更好的、美国人也稀罕的东西,老爹怕显摆给瞎子看,人家根本不认识。
  上了年纪的人也就这点小嗜好了,顾骜也就不去戳穿他。
  顾骜只是顺势岔开话题,问起家里其他亲戚的情况:“伯父和大哥小妹他们呢?最近情况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自己家里也不讲究尊卑礼数。
  老爹坐在打横的位置上,点起一根烟:“你大伯这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年的时候,咱好歹留他在家里住,结果正月一结束,他就非得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你大哥二哥也跟着出去住了。
  你大堂兄目前在厂里的‘全民办集体’那个制冷机厂做了半年多,我看他还不错,已经给他转正了车间主任,目前分管空调生产车间——那个车间规模小,盯的人也少,我这么安排他,也就没人心里不服。
  至于直接造制冷机或者冰箱的车间,生产规模大,油水多,盯的人多呢。咱家又不差钱,没必要搞那些歪门邪道,立身一定要正。”
  顾骜听了,微微点头,赞同老爹的做法。
  顾家这么有钱了,没必要留下任何资金上的原罪污点。
  如今是84年最后一季度了,距离国家全面放开乡镇企业、宣示“发展XXXX的政策是正确的”,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国内沿海省份的民营经济气象确实大不一样了,有钱人也又多了一波。
  国内的民用家电领域,冰箱的产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高峰,大城市里宽裕的家庭相当一部分都开始买冰箱了,不过空调却依然是极为高级的奢侈品,今年可以说是国内空调行业发展的元年。
  老爹当厂长的钱塘制氧机厂,从两年前国家专项打击经济犯罪后、为了解决就业而被市里摊派了在国企下面另搞“全民办集体”之后,老爹的思路还算清晰,一直只搞制冷相关行业——毕竟制氧机之类的空气分离设备,原先就是在制冷科技方面最专业,这样跨圈的话专业还算对口。
  厂里的全民办搞了两年后,制冷机车间和冰箱车间规模已经很大,利益也比较复杂,顾家看不上这点小破钱,别人却盯得死死的。
  相比之下,空调车间才成立不到一年,业务不大,金额流水也小。老爹作为总厂的厂长,而伯父当年也是在厂里有功、有不少徒弟的。大堂兄业务上手后安排他做个空调车间的主任,就没什么阻力了,也不用使手段。
  顾骜却知道,未来几年,如果跳不出家电产业的话,做空调后劲前途比造冰箱要大。今年已经是海尔张瑞敏砸冰箱的年份了,可见国内冰箱产能已经不是“你造出来就有人要”的时代了,冰箱多了之后,消费者也是要挑挑捡捡的。
  顾骜不想干涉什么,就让大堂兄憨人有憨福吧。
  然后他又问了二堂兄和小妹的近况,得知二堂兄在西子奥迪斯也干得不错,目前已经是业务科科长了,正常靠绩效爬上去的,没走后门。
  至于小妹如今还住在家里——因为厂子和伯父家租的房子位置比较偏,附近没有好学校,而小妹今年读高三了,要高考,伯父最后还是没忍心让她跟着搬出去吃苦,让她先好好住在三叔家、就近安排一所好高中借读,把大学考了再说。
  看得出来,再有骨气的父母,在子女教育环境问题上,那也是得向金钱服软的。
  不过今天小妹还没放学,所以没有回来。
  与顾骜的聊天中,老爹还额外透露了一些花絮消息:
  “你伯父一家,如今租住的房子在城北,已经是郊区了,比咱厂子还要北一点。他是年初租的房子,当时你大哥二哥还没赚到什么钱,你伯父又不肯接受我的资助,说我是走资派,所以只能租那么便宜的平房。
  再说,如今城里的房子绝大多数都是公房,你想转租没政策也不好租。结果可笑的是,收他家租子的,还是15年前咱厂里被开除出去的几户刁民、当初被厂里选中了要去三线建设,然后拖着不想去,故意犯错误被开除、成了农民的。
  现在是风水轮流转了,轮到他们对你大伯冷嘲热讽,还说他脑子缺根筋,国家号召就傻呵呵去了,现在连故乡的户口都没了,还要寄人篱下租住北郊的农民房子,乖乖被他们收租。”
  顾骜微微有些惊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这些年在美国的日子多,对国内的社会还是有点脱节的,底层风土人情一点都不懂。
  他详细问了好一会儿,才搞明白。
  众所周知,三线建设是69年跟苏修恶化后全面展开的,伯父顾铮他们一家,属于当年为国家做贡献觉悟比较高的,让你放弃钱塘这种富饶之地的户口、去蜀省大山里搞建设报销国家,他们也义无反顾去了。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心思比较活的。
  虽然,保留“市民”户口、做工人,在70年代初是比较吃香的,可地域执着也比较重要。
  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宁可留在钱塘做农民,也不想被国家调去内地穷山沟里做工人的。
  于是,当年钱塘制氧机厂,自然也有一些被选中要去内地的人,为了不去,故意犯错误、被厂子开除、接受处罚。
  当时又赶上城里人下乡解决城市劳动力过剩问题,这些犯错误的人就被就地插进近郊农场,丢掉了居民户口,变成了农民。
  然而15年河东,15年河西,如今开放了,农民也允许搞乡镇企业翻身了。那些觉悟差的人反而因为当年留住了钱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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