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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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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英华无奈:“这不是剧本还远远没创作完么,反正您相信我们就对了,我们不会用歪曲历史的剧本坑您的行业声誉的。”


第345章 鸡同鸭讲
  “小顾同志,你比较了解国内外的影视创作文化差异,要不你帮我们解释解释?我们也是没办法,上头被当年的事情吓怕了,不拿到剧本终审权是肯定不会允许合作的。”
  乔英华跟贝托鲁奇哔哔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注意到了颔首不语的顾骜,开始向他求救。
  顾骜一脸无奈,只能先摆个基调:“贝托鲁奇先生,今天这事儿,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是王妃一行的行程,可以不必保密了,所以王妃托我来通知你一声,让你不要有顾虑。一切决策,您自己说了算。”
  “嘿,小顾同志,你这是帮倒忙呢!”乔英华急了。
  “没这回事儿,我只是不能欺骗自己的朋友,咱就事论事。”顾骜秉公把话圆了回来。
  他知道CFCC的困难。
  因为八年前、上一位誉满全球的意大利大导演安东尼奥尼的事儿,现在有关部门巨怕意大利人再抖出什么不和谐、口径不对的东西。那样就文化推广目的没达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终审权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不过,在听贝托鲁奇跟乔英华的谈判中,顾骜也琢磨出了点味儿。
  双方各自害怕的东西,貌似不太一样。
  中方怕的是剧本的历史定性部分拍板权旁落。
  而贝托鲁奇怕的是艺术调性的拍板权旁落。
  其实双方怕的根本不在一个点上,本来把话说开了,是有可能取得弥合的。
  顾骜虽然不喜欢清宫戏,但他也知道奔着严肃拿奖去的历史电影,肯定得是史料翔实的近代题材。
  就算他内心有点皇汉,他也知道大明的东西肯定是会被当成戏说、而非历史纪录的,那玩意儿一手资料太少。奔着拿奖去,溥仪的戏是很合适的。
  当然也不能把话说绝对,历史上99年的奥斯卡,就给了古代剧《莎翁情史》,甚至是干掉了同年斯皮尔伯格苦心孤诣搞的《拯救大兵瑞恩》上位的——
  在当时的媒体眼里,斯皮尔伯格符合了导演是犹大人、题材由真实厚重故事改编、体现美国精神和反纳挺犹、少数族裔奋斗、拍摄投入也大,怎么也得拿个奥斯卡最佳影片才对。
  不过《莎翁情史》的胜出,也第一次让整个好莱坞震惊于哈维·韦恩斯坦和米拉麦克斯公司的Lobby拜票能力,史称“莎翁血案”,直到20年后哈维被搞掉,当年这桩公案都始终被好莱坞人挂在嘴边抨击,说成是“好莱坞之耻”。
  虽然不能说“古代剧干掉近代剧就是好莱坞之耻”,但由此做出“近代剧更有搏奖优势”的结论,大致是没问题的。人家喜欢的就是《国王的演讲》这类年代题材。(中国人如果非要皇汉,并且拍出人性的复杂、挣扎的话,估计只能拍袁总统了,可惜那个会比末代皇帝更加404)
  既然不能阻止历史,那就卖个人情吧。
  ……
  “贝托鲁奇先生,我看你刚才对剧本创作风格的纠结,主要集中在剧本的悲剧性结局方面,对吧?我想我的解读应该没有什么误会。”顾骜谋篇已定,终于开始发挥他的金玉良言。
  贝托鲁奇直言不讳地说:“是的,我觉得如果你是奔着拿奖去,必须确保影片的绝对悲剧色彩——乔先生根本不懂三大电影节的评奖规则。如果一部电影不是彻底的悲情、而且是无解、无法救赎的那种,在评奖上会受到很大的劣势!”
  另一边,乔英华连忙诉苦:“可是您知道,溥仪先生最后是接受了我们伟大祖国的改造,成了一位好同志、好公民。他是得到了救赎的,你们无视这个结局,非要写成悲剧,这不是抹黑了我们的伟大感化吗!”
  顾骜示意双方都静一静:“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们对于剧情的故事主体、沿着自传原著《我的前半生》演绎,没有分歧?分歧只是在于最终的结局定性、是悲剧还是喜剧、主角是否悔改和救赎?”
  贝托鲁奇第一个答应:“是的,因为《我的前半生》并没有提到这一部分,我觉得我可以合理艺术演绎,毕竟这属于陛下的后半生。”
  顾骜听了,微微有些纳闷,因为他依稀记得,历史上那部《末代皇帝》最后拍出来,貌似并不能算“处处透着无奈的悲剧”,最后溥仪确实是被改造救赎了。
  可为什么如今这个贝托鲁奇却坚持不愿意体现救赎主题呢?
  他似乎提到了,不够迎合欧洲三大电影节的评奖标准。
  顾骜深思了一会儿,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
  首先,贝托鲁奇对三大电影节的价值评判导向认识是非常准确的。
  那伙欧洲学院派老爷们眼光非常毒辣,人家不但喜欢悲剧,而且只喜欢那种绝望的、到电影最后一秒也看不到救赎和出路的悲剧。
  你主角的悲惨遭遇必须死得透透的,不光肉身虐主,灵魂也不得救赎。
  换句话说,你要营造一个人性的“无解”,你才能拿三大电影节大奖,人物和人性一下子就立起来了,无数学院派老爷为你鼓掌。
  有解,有出路,就会被毙掉,被唾弃为“媚俗迎合观众”、“不虐主”。
  相比之下,奥斯卡就商业一点,也“庸俗”一点,你前期可以一样苦逼深邃。但最后稍微救赎、灵魂升华一下、或者小团圆小确幸一下,评审团也能容忍。
  所以历史上那种《末代皇帝》的拍法,充其量只能拿拿奥斯卡金像奖,但绝对拿不了欧洲三大电影节主单元大奖的。
  《肖申克的救赎》如果想拿去欧洲评三大电影节,那它就应该在老囚犯出狱后绝望上吊自尽那儿戛然结尾。最后拖到救赎出来了,那对不起,你别来欧洲了,乖乖跟着美国人的奥斯卡庸俗吧。
  ……
  想到这儿,顾骜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丫的不会是因为贝托鲁奇提前了四年多来华,所以他自身的心路历程还没调整过来,所以还一心扑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而没注意往奥斯卡发展吧?
  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他今年才刚拿戛纳金棕榈提名呢,热血尚未冷却,说不定一心就憋着一股劲儿,想真正拿一座金棕榈或者金狮。历史上要被蹉跎个四五年,发现无法登顶文艺的最高峰,才颓废地去追求奥斯卡金像奖。
  顾骜便一针见血地指出:“贝托鲁奇先生,我觉得你可不可以考虑换个推广思路呢?如果你拍这部电影,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欧洲三大电影节去,而是拿到好莱坞,参选奥斯卡,那么人性的救赎、有解之类的,就都不是问题了。好莱坞对艺术片的调性容忍性,可比三大电影节宽松一些,他们能忍受一个被救赎的主角的,甚至于他们就是主动希望看到救赎。”
  贝托鲁奇茫然一愣:“放弃三大电影节?就奔着奥斯卡去?我32岁就拿过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了,我现在盯着的就是金棕榈奖杯!”
  人都是这样的,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容易珍惜,还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其实吧,奥斯卡的逼格也没这么低,但偏偏贝托鲁奇9年前、刚刚32岁的时候,就少年得志拿过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了。所以在他心里,始终偏执地觉得三大电影节比奥斯卡值钱。
  何况,他是搞“艺术”的嘛,又不是搞“商业电影”的。1980年代的西方,艺术片导演对商业片的歧视是很明显的,有点儿像21世纪的严肃作家歧视网文写手。
  要到苏联解体后、美国赢得了对全球先进文化的意识形态定义权,情况才根本性改变。
  顾骜只能对症下药继续劝说:“你只是拿了最佳导演提名而已。在奥斯卡也不能算走到头了,说不定这次还能拿到获奖、甚至直接拿到最佳影片呢?美国人目前的意识形态,也是倾向于对华友好、发掘历史厚重的,做人要顺势而为。相比之下,倒是法国人和意大利人对于自身的文化优越感非常强烈,不怎么看得上中国的历史积淀。我觉得你只要肯投入,这部片子去奥斯卡肯定会有不错的收获。”
  顾骜的话,句句都劝在了点子上,一看就比乔英华这种不懂洋人评奖倾向的外行人高到哪里去了。
  贝托鲁奇终于有些意动。
  “可是,这种电影注定票房是好不了的,一开始就让人一眼看出无法去拿三大奖,投资人会犹豫的。中国的票房市场又那么小。何况,我在好莱坞已经多年没有合作愉快的发行商和宣传商了,9年前合作过的朋友好几个都退休了。”
  虽然他还在解释,但肯解释就说明已经在想操作层面的事儿了,合作意向算是解决了。
  顾骜越俎代庖地建议道:“投资和拜票的事情,我相信你只要跟王妃好好恳求一下,会解决的。现在的关键,就是在编剧基调上取得双方统一,至少要拿出一个双方都接受的剧情范围大纲。后续创作可以慢慢来,保证不超纲就行。”
  贝托鲁奇想了想,对乔英华摊牌:“看在顾先生和王妃的面子上,我接受这个条件。我们先弄出一个双方都接受的剧本大刚来,然后剧本的具体创作,由我找人完成,我不要你们中视公司的编剧团队。创作完之后你们拿去给有关部门审核一下,通过就拍,通不过就算了。”
  乔英华想了想,对方都已经同意交出终审权了,想掌握创作过程,也是应该的。
  只能让中视那些编剧组的人失业一把了。
  其实也不叫失业,毕竟都是央企员工,无非是不用干活白拿工资罢了,说不定中视的编剧组听到这个消息还会暗爽呢。


第346章 刚正不阿
  经过沟通,顾骜对于贝托鲁奇和《末代皇帝》的态度渐渐明确下来:既然阻止不了,而且这个时代要刷奖没有别的选项,那么就顺势推一把吧。
  艺术片的收入性利益没什么好眼红的,本来就没多少。
  剩下值得谋取的,就无外乎名声、人情、人脉、历史地位这些无形资产。
  名声和人脉属于基本操作,顾骜都有过两次经验了,具体没什么好赘述的。
  “历史地位”方面,会谈结束后,顾骜就想到了一个可以运作的点。
  顾骜前世对《末代皇帝》的很多幕后了解,都来自于矮大紧的脱口秀节目。
  他由此得知《末代皇帝》是历史上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被政府许可在紫禁城里拍摄的商业/艺术电影(资料性的不算),影片耗资巨大,中方给予的配合程度也非常惊人。
  虽然,就当时的客观环境而言,“到紫禁城里全程实景拍摄”这个噱头,对于后来影片拿奥斯卡最佳影片奖着实起了一定作用。
  但站在后人的角度来看,这种配合尺度和殊荣可能有些过了。尤其是后世到了21世纪,民间氛围逐渐变得皇汉,很多人士对一部晚清戏占据这个唯一的历史地位忿忿不平。
  顾骜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扮演一个孤独的先行者,上书言事,表明一下个人姿态,用“保护文化古迹”的大义名分,反对一下剧组进入紫禁城实景拍摄,并建议建立专门的影视拍摄基地。
  “保护文物古迹”的理由,物理和科学层面当然是充分站得住脚的,因为很多古物都经不起过度曝光,每年的累计照明光通量都是有限额的,否则就会加速老化。这也是很多博物馆里之所以禁止拍照的原因。
  同时,顾骜也知道,他这种反对最后当然是会失败的,所以无非是捞取这个首倡名分的义旗——这就有点像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在建国初年上书言事保护京城的古城墙,乃至其他一些传统建筑。
  虽然梁思成和林徽因注定是失败的,没能保护什么东西,但后人会记住他们的功绩。
  到了21世纪,社会舆论宽松后,多少公知文青乃至普通知识分子,开始各种纪念梁思成,甚至形成了“每当京城如何如何时,我们都应该想起咱欠梁思成老先生一个道歉”的网红句式。
  顾骜今天表个态,在历史中留档,将来社会变得开始尊重历史和古文明后,自然会有人站出来为顾骜的超前想法鼓吹。
  甚至眼下为此稍微被文化部有关领导批评两句,也在所不惜,反而可以为顾骜将来毕生的正确打一打悲情牌,把他打造成哥白尼伽利略式的悲情英雄。(而且是最终成功了的,不是伽利略这种一辈子扑街的)
  ……
  定下了这个思路后,一行人刚刚离开文化部的办公大楼,顾骜就截住了贝托鲁奇:
  “贝托鲁奇先生,我还有一点希望您配合——刚才我听乔总说、如果您接受拍摄任务,部里愿意给予最大限度的配合,包括在紫禁城内全程实景拍摄这一前人从未有过的待遇。”
  贝托鲁奇并没有意识到顾骜想说啥,所以很是得意地回复:“是的,顾,这有什么问题嘛?我承认,这是吸引我接下这个任务的非常重要的一点因素,我完全可以想象,仅凭这个噱头,将来电影完成后,在评奖时就能额外高升至少一个台阶。”
  顾骜:“但我希望你跟我联名婉拒一下——咱请求有关部门出资建设一个仿景的影视城,就类似于湾湾人在湾北的那个所谓‘中影影城’那样,供你取景。这是对保护文物古迹大有好处的事情,您要是表了这个姿态,历史会记住你的善意的,中国人民也会永远把你当成朋友。”
  贝托鲁奇听完,如同被蛰了一样惊叫着拒绝:“这不可能!作为一个电影艺术家,我当然希望在最本真的环境里再现历史,谁会想去影棚里造假!顾,你知道我绝不会答应的!”
  顾骜斩钉截铁地说:“我劝你这样做!因为你可以白白收获名声!同时,最后那伙人还是会乖乖请你进紫禁城拍摄。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首先国家出不起这个钱建造影城。其次文化部那帮人,其实比你这个实际拍摄的大导演,更加希望这部电影拿奥斯卡奖、以赢得政绩,所以他们比你更肯付出!
  我今天告诉你这么多,你应该心里清楚,哪些该守口如瓶。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如果肯跟我联名上书的话,那么,就要摆出一副我是发起人、而你是被我的大义所感动、才愿意为保护古文化而放弃一点艺术真实性。怎么样,可以做到么?”
  贝托鲁奇大为不解:“贵国的主管部门比我还希望电影拿大奖?哦,上帝,我在世界各地电影界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难道,你们是文化上过于自卑了,急需一个什么奖项来证明自己么?”
  “这话不能乱猜测!请你慎言!你就说答不答应!”顾骜冷下脸来。
  他刚才的话,严格来说有些把国情透给洋人了。但他是有分寸的,知道不会改变最终结果,而且没有出卖实际利益,只是多摆个姿态。
  贝托鲁奇眼珠子乱转起来。
  显然,他不想多生事端、增加变故风险。
  但如果真如顾骜所说,不会影响结果、同时又能白白邀买到一番“热爱文化、赞助艺术”的美名,那对于一个导演而言,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怎么办?
  贝托鲁奇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最终,显然是40来岁中年人的狐狡审慎起了作用,贝托鲁奇并没有被降智光环打击到,不肯凭借顾骜的只言片语就下决定。
  “这样吧,我觉得还是请示一下凯莉王妃殿下比较好——我在跟中方谈合作时,已经想好了拉凯莉王妃作为本片的投资者。
  如果我的投资人觉得花钱在华造景,是一笔可以承担的支出,那么上书的事儿就免谈了,我不想冒这个险,乖乖回去实景拍摄。
  如果我的投资人评估后也觉得她不会当这个冤大头,那我再来跟你联署、摆一下‘古文明保护者’的姿态,不摆白不摆。”
  这老狐狸!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顾骜光靠嘴皮子,完全忽悠不住对方。
  不过幸好,顾骜自忖还可以说服凯莉王妃配合演戏,不要显得太过慷慨。(当然具体的说服词不一定是这些,还可以是“如果在故宫里实景拍摄、对电影评奖和票房噱头都有好处”之类的理由。)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顾骜名声要买、好人要当、事儿也得办成,他一样不想拉下。
  同时,还希望借这事儿闹一闹,引起上面的大讨论,提前反思“是否应该允许外资在国内承包影视拍摄基地造景”的问题。
  那样,顾骜去年跟仇局长聊时想到的“横店模式”,才能提前在国内赢得更宽松的环境、和更优惠的政策。
  退一万步说,即使《末代皇帝》里面顾骜的运作砸到家了,没占到什么实质性好处。
  但只要他的上书一挑明、并且促成了“横店模式”提前在国内松动,那么将来不管谁到这一块捞钱捞好处,都得卖顾骜一个面子,认他是这一领域的“开山怪”江湖地位。
  这种“中国的某一个行业,是哥一手擎天建立起来的”面子,是很值钱的。就像牟其中哪怕2017年才从牢里出来,或者“褚橙”的经营者中间蹉跎了那么多年,但只要他们往那儿一站,依然有很多晚辈毕恭毕敬给他们江湖面子。(当然这里不是立FLAG,顾骜肯定不会犯错误)
  80年代,做生意难呐,尤其是想在某个领域喝头口水,把政策松紧往前面拱一拱,充当过河石,真是要机关算尽。
  ……
  当天下午,贝托鲁奇就去找凯莉王妃拉投资、顺带说了很多设想。
  凯莉王妃当然不会亲自出面评估电影投资的商业前途,所以派了她手下一名分管电影业务的负责人跟贝托鲁奇对接那些商业指标。
  顾骜之所以没急着揽投资,一来是历史上《末代皇帝》的外方投资高达2500万美金,比拍个《终结者》贵了3倍。而《末代皇帝》作为奔着拿奖去的艺术片,商业回报率并没有《终结者》那么高。
  顾骜明年就要面对跟雅达利的游戏机大决战了,可不希望一笔小三千万美金的钱被长期占着。他也不希望成为外资主导人,将来瓜田李下说不清、被人说在谈判中占国家的便宜。
  如此局面下,王妃的代言人跟贝托鲁奇公事公办地谈,进度当然不会容易。
  最终顾骜也没费什么劲儿,王妃自己就拒绝了“为了拍《末代皇帝》而在中国营建造景、即使将来还可以获得造景物的旅游业投资使用权”的建议。
  贝托鲁奇揣摩了一下,估计没有这种可能性了,也就横下心跟顾骜一起干一票、谋点儿虚名。
  次日,由顾骜说服贝托鲁奇联署的上书,就送到了上面。还有一位顾骜在港澳台司、台资处的同事处长一起联署——之所以带上这个人,是因为顾骜在上书里提到了要借鉴海峡对岸的先进经验、弄“中影影城”那样的模式、集中供应全国的乃至外国来的制片方使用。
  既然要借鉴湾湾的“有益经验”,不拉个台资处的处长一起联署怎么有说服力呢。
  这封上书立刻引起了一定范围的大讨论。
  最后的结论当然是本次驳回、但相关经验值得学习借鉴。
  顾骜知道,他要邀买的历史名声,这一刻就算是到账了。
  虽然眼下还没人关注他的这一举动,但过个二十多年,他就能多一份梁思成的美名。


第347章 水银泻地
  顾骜经过一番千辛万苦不可描述的斡旋后,终于把摩纳哥观光团和贝托鲁奇导演一行人送走。
  走之前,他还小心翼翼地陪着凯莉王妃和蒂芙妮公主去南方玩了一圈。在钱塘时,还找了仇局长安排,弄了个清凉的公馆给摩纳哥王室成员下榻,当然是以商业租赁的方式、给钱的。
  顾骜还趁机了解了一下家乡这半年多来的旅游业发展变化、跟仇局长通了个气、把上面的最新态度传达了一番,个中细节暂且按下不表。
  跟摩纳哥国营的航运公司的套牌串货生意,就此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末代皇帝》的拍摄意向,也就此敲定,但至少几个月内不会有实质性进展,因为双方还得忙活剧本大纲的创作、送审,以及充实。所以双方本来都定在1982年过完年后再考虑正式开机拍摄的事儿,此前都属于准备期。
  因为电影剧本的创作权与审核权的分离,审核归总局、具体细节创作由外资方托人解决,所以毫不犹豫地落到了顾骜手上。
  顾骜也只能让女友萧穗为他分忧润色。毕竟作为历史剧,主线可以跟着原著自传《我的前半生》走,顾骜不用过多干涉。
  他只要定几个调子并且加塞一些绝对必要的私货,剩下的完全可以信赖萧穗的创作能力。
  萧穗接到活儿时还有些不自信,毕竟她最近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创作着自己那堆还不成熟的作品,连顾骜年初交给她的《新白娘子传奇》剧本都搞不好。如今又让她写《末代皇帝》,她自己都没信心了。
  只有顾骜知道,此前《新白》的蹉跎并不能全怪萧穗,更主要是自己的要求问题:历史上那部《新白》对传统传说的改动太大、设计太奇葩。顾骜又背不下来剧情,所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指点。
  只能等萧穗写出一版后,才表示这儿不好、那儿不好,让她继续改,但是改成什么样又没个说法。
  有点像甲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啥,所以乙方设计师来请示时没头没脑,只能等乙方设计方案出来之后,甲方才知道“这个设计正是我不想要的”。
  相信做过设计师的人都会理解这种抓狂感。
  萧穗却没经历过这种“甲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命题设计”,她从来是由着自己的艺术理念自由创作的,就被搞得心力交瘁。
  加上接到《末代皇帝》时,她隐约知道顾骜刚刚做了些“逢场作戏”的事情,她便以为顾骜是为了安慰她的感情、所以给了一部能在世界范围内出名的电影剧本给她创作、作为安慰呢。
  萧穗这么刚烈的脾性,难免跟顾骜闹了一两个月小情绪,近乎于冷战——她可以接受顾骜逢场作戏,但她很讨厌男人用“交易/补偿”的态度对待感情。
  她可以无条件为顾骜的事业付出,一起奋斗,让她做什么都甘之如饴。可顾骜用功名利禄作为补偿逢场作戏的代价,她就接受不了了。
  幸好当时暑假已经快结束了,萧穗傲骨之下,回了沪江准备念书。双方冷静了一个多月之后,距离产生美,又在米娜的斡旋下渐渐化解了误会。
  萧穗最终认识到“老公并不是为了补偿他逢场作戏后对我的伤害,才谋取了在《末代皇帝》这个项目上的剧本创作权”,虽然《末代皇帝》是顾骜计划外的一环、但确实对推动国内文化产业开放程度有重要意义。
  解开了心结之后,萧穗才重新进入灵台空明的状态,全心全意扑到创作上去。
  这个过程里,顾骜并没有催促,他始终很包容,很反省。
  他知道,世上绝大部分事情都是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去催促去加急的,但唯有真正的艺术创作是催不了的。
  你需要给艺术家以时间和契机,去等待灵感,等心流。尤其是那种没有商业规则可以套路的纯艺术,人家不走心再逼她都没用。
  这种对艺术的理解和包容,也把萧穗的心重新拉回来一些,让顾骜的后方经历风雨考验后,更加恬淡和谐。
  ……
  三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
  历史的时钟悄然走进了1981年底。
  顾骜这三个月里,深居简出,没有再长期出差,终于跟着包处长、副主任等领导,把“机科办”的巴桶灰区技术梳理窃取消化这个大项目、统筹推进到了最后阶段。
  凡是能巧立名目坑蒙拐骗通过第三方迂回解禁进口的,基本上都搞定了。最后剩下实在搞不定的,再堆时间也没办法。几十家国家统筹的大型科研院所通力合作,在“机科办”的协调下下完了这盘很大的棋。
  与此同时。
  在外面的世界,顾骜发起和埋下的几颗种子,也在各方人员的宵衣旰食努力下生根发芽,稳步地推进着。
  (当官这段戏的具体工作内容,就这样过掉吧,其实前面就想早点跳掉这段剧情。但怕更突兀,所以先写了两步布局和伏子。等主角不再是官员身份了,就可以随便写了。同时希望读者们理解,很多事情其实你不是官了也还是可以做的,比如以类似于霍爷的身份。)
  自从11月初,中摩合作的第一批医疗设备替换耗材,运抵了叙利亚的贝鲁特港后,双方的贸易互信度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时至今日,第二批货也已经到港、第三批货已经发运。而且这第三批货的货物内容,也从一开始的医疗设备耗材,升级到了弹药和其他军需物资,都是可以与法国武器适配使用的。
  武器这种东西,太容易留下证据了,毕竟装备都是会存留的、炸坏了也还有残骸。
  但是弹药就好很多,用掉之后死无对证,只要存量不大,随用随买,简直隐蔽得一逼。
  很快,在黎巴嫩和叙利亚,都出现了法国人70年代造的“飞镖”式火箭筒、发射中式临时改版弹药的奇葩案例。只不过因为黎巴嫩袭击者都是很热血的,基本上不会活着被以色列人俘获,所以一年半载之内说不定都不会曝光。
  法国人的大炮和火箭炮,也开始出现山寨弹药,都是些技术含量不高的贸易。
  委里和兵器工业部对于这个结果还挺满意,毕竟稍微改改就消耗掉了不少跟苏联紧张时期的库存,同时创造了可观的外汇。
  谁都没往深处挖掘这样的交易是否另有深意,而是真心觉得交易本身就很赚、哪怕没有后招都应该支持。
  而中方马上将要在12月底运出的第四批物资,将突破此前“叙利亚/黎巴嫩”这个最终客户范围。
  这些货依然会被运到摩纳哥后秘密卸货转船,然后大部分继续送去叙利亚、但其中一部分富余的货物会另外转运到中美洲的萨尔瓦多和尼加拉瓜内战战场上。
  之所以出现富余,当然是因为连续三波“耗材”运到叙利亚后,叙利亚战场某些物资出现了暂时的饱和。再多囤积的话,有可能出现还没来得及打完就在战斗中被敌军缴获、曝光的危险。为了国际声誉,只能是忍一忍,少赚点钱了。
  同时,摩纳哥小国寡民,赚习惯了钱后,浪费运力和利润,也是不太能忍的,于是多出来的部分就允许中方弹药进入中美洲市场了。
  整个1980年代,萨尔瓦多和尼加拉瓜一直在打内战,规模不大,但是能打好久。
  这种小内战的具体因果没必要赘述。总之就是70年代末尼加拉瓜歌命之后,有红化风险,然后又被美国人介入、支持资产介级武装反扑。
  法国人和苏联人其实都有少量支援那边的人民歌命军,只不过苏联人是为了输出歌命,所以武器白送的。法国人则是为了赚点小钱钱,同时又不想得罪美国,所以就用摩纳哥人的幌子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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