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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御医(九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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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都到了,那就开会吧!”

费民安打了个哈哈,捧着茶杯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后,他的视线从众常委身上扫过,还特意在袁公平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公平,今天你的气色很不错嘛!”

袁公平感到意外,费民安谁都没有打招呼,为什么偏偏要跟自己说这句话呢,他心里开始揣摩,脸上却是笑着:“费省长的气色也很好,充满了激情和活力,大家说是不是?”

众常委都是点头:“是啊,费省长工作的时候,一向充满了激情,我们这些人都深受鼓舞啊。”

换作平时,费民安觉得这就是句客气的话,但此刻听到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什么意思,充满了活力,你袁公平是在讽刺我已经老了吗?他脸上不露声色,甚至还微微带着笑意,道:“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咱们言归正传,开始今天的议题。”

因为方南国这个一把手不在家,很多重要的议题,是没法到常委会讨论的,大家所讨论的,都是一些无伤大雅,但又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费民安跟平时一样,提出议题后,就端着茶杯,脸色平静地看着众常委讨论。

政治就是一种妥协,其实很多议题在上常委会之前,基本就已经定下了调子,所谓功夫全在暗处,在常委会上走这么一个过程,无非就是要把一件未定的事情,正式表决一下,然后确定下来。

费民安是要退的人了,显得很有气度,他不针对任何议题发表意见,在提出议题后,很快就宣布进行表决,所有的议题都很顺利地通过了,表决的结果,和事先料想的一模一样。

“下面一个议题,林业厅的盛德仁同志因为身体原因,需要住院接受治疗,林业厅的工作非常重要,不能没人来主持,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看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费民安抛出下一个议题后,就坐在那里,等着有人来发表意见。

南江省林业厅的厅长盛德仁再有一年就要退休,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病倒了,无法坚持站好这最后的一班岗。根据医院的意见,盛德仁的病怕是很难治愈了,所以林业厅的班子调整,就要提前进行了。

林业厅在以前是个清水衙门,可随着近几年国家对于环境保护的重视,大量的优惠政策和补助资金开始进入了林业厅,这个部门的地位就逐渐重要了起来,油水也是日渐丰厚,成为了很多人争夺的对象。

“我说两句吧!”作为组织部长,尹炳昌在干部任用的问题上比较有发言权,所以就先挑了头,“林业厅的常务副厅长罗红生同志,水平高,组织能力强,我看可以由他来暂时主持林业厅的工作嘛。”

“我同意炳昌部长的意见。”袁公平咳了一声,伸手弹了弹烟灰,沉声道:“罗红生这位同志,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年轻、有冲劲,学历也高,对于业务非常精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干部。”

罗红生是袁公平的人,这次盛德仁病倒之后,罗红生就开始在袁公平面前活动。袁公平已经计划好了,准备先让罗红生全面主持林业厅的工作,等盛德仁完全退休之后,罗红生只要在主持工作期间不犯什么错误,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坐上厅长之位。

上常委会之前,这件事袁公平也已经跟其他几位常委通过气了,基本定了调,相信问题不大,而且只是全面主持工作,又不是立刻升任厅长,常委们就算有人反对,力度应该也不会很大。

费民安心中更为恼火,罗红生年轻有冲劲,难道我费民安就已经廉颇老矣了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罗红生应该是上个月,才刚刚担任了林业厅的副厅长吧。盛德仁同志这次突然病倒,令人惋惜,现在林业厅的工作全面中断,在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找一位全面熟悉林业厅工作的干部来接手呢?”费民安笑呵呵放下茶杯,“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大家可以再议一议。”

费民安这句话出口,整个会议室就安静了下去,众常委脸上表情没变,心里却是暗自惊讶。怎么回事,费民安可是很久都没有在常委会上发表意见了,今天怎么会突然插手这么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人事安排呢?

这里面的意思,很值得寻味啊!

袁公平也是非常意外,罗红生是自己的人,这件事几乎所有常委都知道,费民安别的议题不发表意见,却单单对这件事发表了意见,再联想开会前费民安那句莫名其妙的招呼,袁公平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费民安?

尹炳昌此时极其尴尬,他跟袁公平没有多大交情,只是觉得这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干部工作又是自己份内的事,这才挑了头,可万万没有想到,许久不发表意见的费民安,居然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早知如此,自己多什么嘴,让袁公平自己冲就是了。

“我觉得民安省长的意见很有道理!”

荣城市委书记秦良信,跟费民安的私交不错,他说道:“罗红生同志非常优秀,这点毋庸置疑,可毕竟才刚刚担任了林业厅的领导,对于业务领域,难免有些了解不到的地方。这时候让他主持工作,无异于是赶鸭子上架,这是对这位干部前途的不负责,也是对林业厅工作的不负责。”

尹炳昌此时提出一条弥补方案:“林业厅的党组书记高学智,是林业厅的老同志了,业务熟练,兢兢业业,也是我们组织部考察的对象之一。”

有几个常委差点没忍住笑,心说也真是难为尹炳昌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急中生智,想出如此馊的一个主意来。了解情况的人都很清楚,高学智这个党组书记,因为和盛德仁不对付,在林业厅基本就是个摆设,连个五六把手都算不上,这时候你推他出来主持工作,不是火上添油嘛。

尹炳昌拿起杯子喝水,心中暗道倒霉,他可不想在费民安要退休的节骨眼上,去招惹对方,反正只是一个主持工作的名头,又是林业厅这种冷衙门,自己何必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去惹老省长不高兴,顺着他往下说就是了,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正因为是年轻干部,才需要多给机会嘛,罗红生同志毕竟接受党多年教育的干部,我们应该相信他是有能力主持好林业厅的工作滴。”

袁公平在常委会上,也并非势单力孤,还是有利益相同的人为他讲话。

袁公平自己也不想放弃,这件事他已经运作很久了,如果连一个林业厅主持工作的名头自己都搞不定,下面的人会怎么看自己,以后在常委会上,还有谁会把自己当回事啊。

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费民安点着一根烟,大吸了一口,道:“既然在这件事上大家的分歧很大,我看就暂时搁置,等南国书记回来后,再做表决!”

袁公平眼里就闪现出一丝恨意,不过一闪而逝,刹那又恢复了正常神色。

没办法,这就是常委会的规则,费民安现在有常委会的主持权,他无法保证让一项提案通过,但要是想否决的话,却是易如反掌,他只需搁置提案,就能让你的提案在还没有进入表决环节之前,就已经宣布作废。

这种搁置,其实就意味着否决!

第九三章莽撞

回到办公室,袁公平脸色凝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费民安要在这么一件小事上给自己难堪。方南国不在家,重大的人事安排,是无法到常委会进行讨论的,但就是方南国在家,也不可能把持所有部门的人事安排,像林业厅这种冷衙门一个临时主持工作的名头,在常委会是很小的事情了。

费民安今天搁置了自己的这个提议,从表面看,同样也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袁公平却看到了背后所隐藏的大问题,费民安是在借题发挥,他是在用这件小事敲打自己,表达不满。

这就让袁公平有些迷惘了,他想不到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费民安,对于这位即将退居二线的老省长,至少在表面上,自己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在费民安对几位老部下的安排上,自己也是投了赞成票的。

常委会上所有的议题都通过,唯独袁公平的提议被搁置,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省委省政府大院,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费民安对袁公平不满。

正值袁公平争夺省长大位的关键时刻,这个传言对他很不利。

一上午,袁公平都没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回想自己最近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费民安。

秘书敲门走了进来,道:“老板,文杰出了点事情!”

袁公平的眉头就皱了一下,他的这个儿子,从来就没给自己省过事,三天两头惹是生非,袁公平管得了一省的民生经济,唯独管不住自己的这个儿子。

“文杰让人给打了!”

袁公平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是意外,以前只有文杰打别人的份,被别人打,倒是头一次。

“警察把打人者给放了,听说是费省长的意思!”秘书小声说着。

袁公平的眼神一亮,难怪啊,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啊,也不知道那个打文杰的人,是什么背景,秘书没说,袁公平就知道自己的秘书也没摸到对方的底。

“文杰的事,我一概不管,这些事以后也不要拿到工作的时候讲!”袁公平板着脸,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出去。

秘书小心告退,他知道袁公平嘴上是这么说,但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甚至还要记自己一份功劳,表面看,自己讲的是袁文杰的事,其实是在提醒老板,今天常委会的事,可能跟昨晚袁文杰被打的事有关。

出了门,秘书也是坐在那里琢磨,到底那个打袁文杰的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费民安去说情。

下午下班之后,袁公平回到了省委常委院。

“叫司机明天八点过来接我!”

吩咐完明天的事,袁公平就迈步进了书房。

秘书跟进去,把袁公平的茶杯等专属用具放好,看袁公平再没有别的安排,就小心退出书房,下楼准备回家。

“宣秘书,我爸回来了吗?”

宣秘书一回头,发现眼前站着个脑袋上缠满白布的人,心说你是谁啊,谁认识你爸!

“我爸回没回来!”那人恼怒。

“啊……”宣秘书反应过来了,这是袁文杰啊,怎么听起来声音跟平时不一样,有点漏风跑气的味道,“是文杰啊,老板回来了,在书房呢!”

说完,宣秘书急就忙问道:“文杰,你这是怎么了?”

袁文杰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道:“开车撞了一下,把头撞伤了!”

“要不要紧?有没有到医院检查?医生是怎么讲的?”宣秘书一脸关切,连连发问,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谁不知道你小子是被人打了,竟然还装车祸。

袁文杰心里正郁闷呢,没搭理宣秘书,他也不愿意装车祸,但没办法,难道出去说自己是被人打成这样的吗?他们这种公子哥,最讲究面子,如果出了这种丑事,一定是能躲就躲,特别是脸上的伤,如果不彻底好利索,绝对不敢出去见人的。

袁文杰直接推门进了袁公平的书房,开口就道:“爸,我要被人打死了,你到底管不管!”

袁公平今天在办公室琢磨了一天,还想着要怎么挽回和费民安的关系,但看到自己儿子的这副惨样,他不禁是怒火升起。

袁文杰满脸紫青,摘下头上的白布,袁公平都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大猪头,就是自己的儿子袁文杰。袁文杰再张口一说话,带着嘶嘶漏气声,袁公平更是恼怒了,儿子当前的两颗门牙,此时已变成了黑洞洞两个窟窿,门牙都被打掉了,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下手如此狠毒啊!

“告诉过你多少次,要低调,不要出去惹是生非,这回你如愿了吧?”袁公平黑着一张脸,满口都是恨铁不成钢。

袁文杰往沙发上一坐,道:“我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说,我还要怎么低调!再低调,我的这条小命怕是都没了!”

天底下儿子怕老子的,一抓一大把,但袁文杰却是个例外,他不但不怕袁公平,而且是处处跟袁公平叫板,你说往西,我偏往东,你说抓鸡,我偏撵狗。袁公平也试着想扳回儿子的性子,但几番交锋,都以失败告终,他发现自己对袁文杰不闻不顾的时候,袁文杰还能好一点,自己稍微逼得紧一点,袁文杰肯定给自己惹个事出来。最后袁公平也没辙了,只要袁文杰不给自己捅很大的篓子,自己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算了。

“你出去看一看,下面的人还有谁把你这个副省长当回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警察连人都不敢抓,还明目张胆地进行包庇!”袁文杰提起这事就生气,“我被打无所谓,关键以后还有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够了!”袁公平把茶杯重重磕在桌上,“我就不信,你不去惹事,会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不信你自己就去看,我飞龙建设的楼都让人给扒了!”袁文杰心里恼火啊,他昨晚从警局出来后,就让人把曾毅的诊所砸了,想着怎么也要出一口恶气,谁知一转眼,自己的飞龙建设就让人给回砸了,汤卫国已经放出话来了,这个面子不找回来,绝不收兵!

袁文杰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去跟那些凶恶的土丘八去理论,这回流氓遇到恶霸,他也没辙了,只能到自己老子这里搬救兵了,不然自己的楼就要让汤卫国给挖倒了。

“最可恶的,是那个叫曾毅的野郎中,仗着是方书记的保健医生,几次跟我作对,要不是他从中捣乱,我怎么会被一个老瘸子打成这个样子!”袁文杰提起曾毅,不禁就要咬牙,一咬之下,又是呼痛,他现在全口的牙都让老孟踹得根基松动,吃口豆腐都可能崩坏几颗。

袁公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心中其实已经恼怒至极,一来是生气方南国和费民安的人竟然狗仗人势,敢把自己的儿子打到这种程度,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另一方面,他也是恼怒袁文杰不争气,惹是生非你也要有个惹是生非的样子,怎么可以让人欺负给到这种地步呢,丢人!

“你的这些破事,我没工夫管,也不会去管!”袁公平沉声怒哼,道:“你给我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袁文杰一听,就道:“你不管,我自己管,就让我被人欺负死算了!”说完,他拉开门,准备走人。

宣秘书此时正站在书房门口,袁文杰一进去,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得听老板的吩咐。

果然,袁公平看到宣秘书,就怒不可遏地道:“文杰的事,也不许你去管,让他自己给人家赔礼道歉去!”

袁文杰瞪了宣秘书一眼,大摇大摆下楼去了。

宣秘书小心说道:“老板,文杰还年轻,年轻人谁没有冲动的时候呢。”

宣秘书跟了袁公平这么久,太了解老板的风格了,他越是说不让自己管,其实就是要让自己去管一管,你真要听了他的话,不去管袁文杰的事,回头你这个秘书立马肯定就当到头了。当秘书的,不就是要为老板来解决这些烦心的事吗?

宣秘书看袁公平一脸的怒气,赶紧过去给他续了一杯水,道:“要不我去劝劝文杰?我们俩岁数差不多,交流起来应该更有共同点。”

袁公平没有任何表示,怒哼一声,坐回到书桌前。

宣秘书看袁公平没有明确反对,就赶紧退出书房,急急去追袁文杰了。

“哈哈,我老汤很少钓鱼,但这回袁文杰绝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汤卫国正跟曾毅坐在自家门口的凉伞下,甩杆子钓着鱼,有钱就是有这种好处,不用出门,也可以钓到很新鲜的鱼。

曾毅盯着浮漂,“袁文杰顶多算是个小鱼!”

汤卫国抓抓头皮,不禁也有些皱眉,是啊,袁文杰顶多就是个小鱼小虾,如果他老子不是袁公平,甚至连只小鱼都算不上。

两人心里就都有些凝重,袁文杰肯定是要倒霉了,但乔老会不会对袁公平下手,就很难说了。但两人也就能欺负欺负袁文杰,对袁公平毫无办法,袁公平不倒,袁文杰以后还会继续嚣张下去的。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会有这闲情逸致呢!”韦向南从自己车里走下,看到两人正在钓鱼,感到十分意外,她最了解汤卫国的性子,让他用钥匙开个门,他都嫌麻烦,直接一脚就踹开了,怎么可能会有钓鱼的耐性呢?

看到韦向南回来,两人都撇了鱼竿,跟着一起走进了屋子。

韦向南到外地去谈一笔业务,出去了好几天,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听着汤卫国讲得兴高采烈,她的眉心却是微蹙。

和曾毅汤卫国不同,韦向南现在虽然只是个经商的商人,但她在部队大院里长大了,从小见惯了政治斗争上的腥风血雨,她深知谋定而动、斩草除根的道理,如果打蛇不死,一定会反遭其咬,像曾毅和汤卫国这样,全凭意气用事,就算暂时出了口恶气,但将来绝对是后患无穷。

“姐,有什么不对吗?”曾毅看韦向南神色有异,就问到。

“你们太莽撞了!”

没有外人,韦向南也无需避讳,她走进书房,过了一会,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出来,道:“上次你打了袁文杰的人,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第九四章鸿门宴

“这是什么?”曾毅问到。

“你先看看吧。”

曾毅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他有些意外,里面竟然是关于飞龙建设内幕交易的一些细节材料和举报信,甚至还有以前经侦和法院的调查报告,这些调查结果,可能是因为袁公平的权势,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被束之高阁了,也不知道韦向南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的。另外还有一张U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数据。

“如果你们只是想出口恶气,我劝你们还是算了!”韦向南说到。

汤卫国有些不服气,瞪大了眼睛,“曾毅的诊所都被砸了,难道还要忍气吞声吗?缩头乌龟,我可做不来!”

“这世上不公正的事情多了去,你怎么可能都管得过来!”韦向南没有理会汤卫国,而是看着曾毅,“如果你们是想除掉袁文杰,那现在这样不痛不痒又算什么!打蛇不死,反遭蛇咬,这是世上最蠢的事情了。”

曾毅的心被猛地震动了一下,自己在医院狠狠地教训袁文杰,是出于气愤,事情再来一遍,自己还是会出手,但这并不代表着曾毅就傻到认为自己有跟袁文杰叫板的资本。

疏不间亲,这点曾毅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再风光,那也只是个保健医生,跟袁文杰这种真正的衙内是没法比的,如果乔老这次不出手对付袁公平,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绝对会是自己了。

与其寄希望于乔老出手,不如自己主动动手,打蛇就打七寸,必须要一击致命,让对方永无翻身之日,否则就成了衙内纨绔们争强斗胜的游戏了。这不是曾毅想要的,因为他很清楚,玩这种游戏自己没有胜算,自己根本没有和袁文杰争强斗胜的资本,玩到最后,失败的肯定是自己。

“姐,你说怎么办?”曾毅问到。

韦向南就知道曾毅听明白自己的话了,她拿起桌上的茶杯,颇有意味地道:“在外人的眼里,你是方书记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方书记的意思。”

曾毅若有所悟,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有很多人都会把自己打袁文杰的事,跟方南国联系起来,自己应该将这件事跟方南国,或者是冯玉琴通个气。

再一想,曾毅又觉得韦向南这话还有别的意思,她让自己把这件事告诉方南国,是不是在指方南国原本就和袁公平不和呢?

想到这里,曾毅也不耽搁,把东西往文件袋里一塞,站起来道:“姐,那我先去忙这事了。”

韦向南也不挽留,道:“小心!”

等曾毅走了,汤卫国才有点回过味来,道:“那我的兵还收不收啊?”

韦向南道:“收!”

汤卫国就有点不乐意,袁文杰还没服软呢,自己就这么收兵,有点太掉份了,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呢。

不过韦向南接下来又道:“如果袁文杰不赔偿曾毅的损失,等他把楼房修好,再去给他拆了!”

汤卫国一听,眼中放光、磨拳霍霍,他就喜欢干这种打人专打脸的事,“就这么办!”

上次曾毅升职的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喝多了,唯独韦向南很清醒,酒席散了之后,她就让人开始运作,收集了大量关于飞龙建设的黑材料,又买通袁文杰身边的人,得知袁文杰有个情人,在飞龙建设里担任出纳,手里掌握着飞龙建设这些年来所有的往来私账,这位女出纳将数据存在一张U盘里,随身携带。

汤卫国手底下的那些杀神,全都是溜门撬锁、盯梢打劫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这个U盘里的数据复制了一份,交到了韦向南的手里。

韦向南见过很多政治场上的悲剧,这些玩政治的人,表面看,从来都是一团和气,可要朝你下刀的时候,那就是雷霆一击,往往就在你最大意的时候,将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曾毅上次看似只是打了袁文杰手底下很无关紧要的人物,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件事就不会被袁文杰记恨在心。所以,韦向南就提前替曾毅,把实实在在的把柄捏到了手中。

保健基地建设办公室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专家委员会的专家,正在天南海北的聊着,现在的专家,开会虚聊的多,上手干实事的少。

“章主任,今天开会研究什么问题吗?”有专家把烟盒滑到章闻天跟前,“章主任,来,先抽一颗,解解乏!”

章闻天点着烟,吸了一口,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还不停地在桌上敲着节奏,“反正是大事,一会你就知道了。”

那专家又把烟盒传到了曾毅面前,曾毅并不抽烟,但出于客气,还是拿出一根放在桌上,然后把烟盒传给了下面的一位。他心里有些纳闷,章闻天突然通知所有专家过来开会,却又不说明开会的议题,真是让人有些搞不明白,曾毅自己就是专家委员会的副主任,却都不知道今天要讨论什么大事。

既然章闻天说了是大事,大家就只好坐下等了,这还是当时曾毅给定的规矩,凡是讨论大事,必须要有纪检小组的人在场,大家现在要等的人,就是纪检小组的组长江宝安。

曾毅是既来之,则安之,他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事,那个U盘里的数据,他已经看过了,是袁文杰公司的私账,里面涉及到了很多人,曾毅已经把其中的一部分打印出来,连通复印好的材料,一起寄给了正在中央党校学习的方南国。另外,他也把这件事跟唐浩然通了气,唐浩然倒是没有说什么,但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赞赏。

只是信都寄出去两天了,却渺无音讯,这让曾毅心里有些纳闷,按说应该给自己一个回复才对啊。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纪检组组长江宝安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

“江组长来了,那咱们可以开会了!”章闻天呵呵笑了起来,伸手一指自己右边的位子,道:“江组长,快请坐!大伙都在等你呢!”

江宝安直接走到曾毅跟前,满面严肃,沉声道:“曾毅同志,从现在起,你被‘双规’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屋子里的专家,全都吃惊地看着曾毅,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只有章闻天坐在那里,神态悠闲地吸着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曾毅此刻就明白了,原来今天这个会是鸿门宴啊,章闻天是早知道这件事,才故意把自己诓来的,不用想,这肯定是袁文杰的报复。韦向南说得对,打蛇不死,必遭蛇咬,仅凭个人意气就想主持正义,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啊!

“江组长,你们纪检组就是这样办案的吧,随随便便双规一个干部,总得有个理由吧!”曾毅看江宝安,自己一没作风问题,二没经济问题,要说是渎职犯罪,自己这个主任科员,连个实实在在的职位都没有,怎么可能谈到渎职呢?袁文杰也真是小题大做,对付自己这么一个毫无实权的主任科员,竟然也能用到双规这种手段。

“理由会让你知道的!希望你能认清形势,把自己的问题讲清楚!”江宝安根本不和曾毅辩驳。

章闻天此时弹了弹烟灰,虚情假意地道:“曾主任,组织上找你了解问题,其实是对你的一种保护,有没有问题,组织上经过调查,不就水落石出了嘛!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一定要积极配合组织调查,争取早日把问题讲清楚。我们大家,可还等着你回来主持大局呢,专家委员会没了你坐镇,可是不行啊!”

曾毅心中冷笑,真要是一种保护,你怎么不去接受保护啊。他手指稍微用力一弹,刚才放在桌上的那根烟就飞了出去,“叭”一下,正好砸在了章闻天手里的那根烟上,火红的烟头被砸断飞了起来,掉在了章闻天的头顶。

章闻天有些谢顶,正前脑门顶上的头发基本掉光了,他用侧边的头发梳起来,把前面遮了个七七八八,多少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这颗烟头掉上去,顿时就把他用来遮丑的头发烧断了大半。

“哎呦!”

章闻天从椅子里跳起来,急忙伸手把烟头拨掉,但好好的一个发型已经被废掉了,断掉半截的头发竖在那里,活像个乱糟糟的鸡窝,细细一看,鸡窝里还有一颗烫起的泡,鹌鹑蛋那么大。

众专家看章闻天这副倒霉样,都是想笑不敢笑,使劲在那憋着。

曾毅看着章闻天,脸上带着嘲讽,冷冷笑道:“章主任,你这是玩火自焚呐!”

“你……”章闻天伸手指着曾毅,气得浑身发抖,讲不出话来。

江宝安早听说曾毅有功夫,今天他还专门带了两名彪悍精壮的工作人员,但看到这一手,心里还是吓了一跳,当下赶紧一挥手,那两位纪检人员就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把曾毅夹住。

“我自己会走!”

曾毅伸手抱起自己的行医箱,大步走出了会议室,自己清清白白,身上一个污点没有,怕你们个鸟,袁文杰想用这招对付自己,多半是要失算了。

第九五章挽救

双规,这个提起来让无数党的干部胆战心惊的特殊调查手段,很多腐败分子都躲了过去,曾毅却偏偏赶上了。曾毅暗道倒霉,自己从加入组织,到被组织双规,中间才不到一个月,单论这一点,自己可能也创造了一个纪录呢。

到了楼下,曾毅被带上一辆金杯面包车,车厢内是做了特殊处理的,玻璃上箍了一层铁网,大概是防止双规人员跳车吧,车厢跟前面的驾驶室也是用铁栏隔开,四面都挂着黑色的窗帘,上车之后,外面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两名纪检人员跟在曾毅身后上了车,就从车座上拿起一块黑布,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想着要怎么给曾毅罩上去。

“不劳两位,我自己来!”

曾毅心中没鬼,根本不怕这所谓的调查,他拿过那块黑布,不慌不忙把眼睛遮了起来,心道方南国只是到中央党校学习去了,可还没有下台呢,你们就敢双规我,也不知道事情闹到最后,看你们如何收场。

那两位纪检人员看曾毅并没有试图顽抗,也是松了口气,干了这么久的纪检工作,他们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镇定的人,竟然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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