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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御医(九天)-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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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过去,这就过去。”孟群生等李钊雄挂了电话,就赶紧出门,同样是冒着雪,奔西苑别墅去了。
玉泉山披上了一层银妆,显得比平时更有味道,淡淡的,有一丝静穆飘逸的感觉。
山顶上,翟老驻足远眺,道:“好一派苍茫气象啊。”
“天地变成了一种颜色,人显得就更加渺小了。”曾毅就站在翟老的旁边,一大早陪着翟老到山顶来锻炼。
“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多的感慨。”翟老训斥一句,但自己也是发出一声轻叹,曾毅的一句话,让他联想起很多事情。
原本已经快要停止的雪,此时突然又有变大的趋势,转眼成了鹅毛大片,纷纷扬扬洒落下来,两人的头上肩上,落了不少的雪花。
身后传来“嘎吱、嘎吱”,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曾毅回头去看,发现是张杰雄。
张杰雄走到跟前,递上一部手机,道:“你的手机放在屋里,响了好几次,我怕有什么重要的事,就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曾毅笑着接过手机,看到未接的都是同一个号码,但不认识,就道:“这么早,谁会给我打电话,搞不好是打错号码了吧。”
正说着呢,电话又响了,曾毅就接起来,道:“你好。”
“是曾大夫吧?”电话里传来既热情,又略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
曾毅就道:“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李钊雄。”李钊雄报上自己的大名,他这个名字,在京城权贵圈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可报出名字后,听电话里那边的反应,似乎曾毅并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名字,李钊雄就补了一句,道:“我从西苑别墅过来的。”
曾毅就知道是谁了,张杰雄给自己介绍过乔家的情况,只是自己一时半会没有把李钊雄对号入座,“李主任你好,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手机没带在身边。”
“没关系。”李钊雄笑了一声,道:“曾大夫现在人在哪里,方便不方便?我想请你再辛苦一趟,复次诊。”
曾毅听李钊雄这轻松的口气,就知道乔文德的病见好了,道:“好,没问题,稍后我联系孟主任,这就过去一趟。”
“群生已经在西苑了,我是正要过去呢,所以刚好能捎曾大夫一段。”李钊雄呵呵笑着,总不能说自己是专程来请的吧。
曾毅当然也不可能让李钊雄亲自来接自己,道:“太麻烦了,我这地方有点偏僻,就不折腾李主任了,我自己过去吧,半个小时可以吗?”
李钊雄道:“可以可以,随时都可以。太失礼了,你是大夫,理应去接你才对嘛。”
曾毅不纠缠这个问题,道:“那我现在就出发,咱们等会见。”
“等会见。”李钊雄挂了电话,让司机就把车子停在了西苑别墅的门口,不过却是车头向外,一幅自己正要下山的样子。
过了二十分钟,就看一辆甲A越野车飞驰而来,车身后面扬起漫天的雪尘。
甲A看到李钊雄的座驾,先鸣笛一声,就开始减速,然后稳稳地停在了李钊雄座驾的旁边。
翟浩辉从车上跳下,快步朝李钊雄的车子走了过去,李钊雄已经放下了车窗,露出一张笑脸。
“李伯伯,您这是要去办公?”翟浩辉笑哈哈朝李钊雄打了个招呼。
李钊雄淡淡一笑,“是啊,领导不休息,我就不能休息。”
“下这么大的雪,李伯伯还要操劳国家大事,真是辛苦。”翟浩辉朝自己的手哈了口气,道:“就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碰到这种天气,都直想躲在家里不出门呢。”
李钊雄笑了两声,道:“你这一大早,不是也出来了嘛。”
“这不是来给李伯伯办差嘛。”翟浩辉哈哈一笑,指着自己身后的曾毅,道:“知道李伯伯要找曾毅,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曾毅两步上前,道:“你好,李主任。”
李钊雄心里非常吃惊,翟浩辉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只要在京城,晚上必定会在玉泉山陪着翟家老爷子,现在天色这么早,曾毅能跟着翟浩辉一起过来,这就是说,曾毅晚上是住在翟家的。这哪是翟老看重的大夫,分明是格外看重啊,保健委的专家那么多,可也没听过谁能住在翟家啊。
“你就是曾大夫?”李钊雄就推开车门下来,“哎呀,果然是青年才俊,仪表不俗啊。我得谢谢你,妙手回春。”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不敢当。”
“李伯伯,人我是不是就交给您了?”翟浩辉看着李钊雄。
“交给我,交给我。”李钊雄呵呵笑着,“本来就应该是我去请曾大夫的嘛。浩辉啊,辛苦你了,走,到家里坐坐。”
“就不坐了。”翟浩辉摇摇手,笑道:“人我就交给李伯伯了,我还得赶回去部里去做事呢,改天吧,改天我去拜访李伯伯。”
“你看你,什么拜访,说得那么客气。”李钊雄竖起眉毛,“到李伯伯家里,那不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嘛。”
“是是是,改天我去串门子。”翟浩辉笑着又搓了搓手,“那我就先走了,这天气,冷得可有些撑不住了。”
“去吧,去吧。”李钊雄笑着挥手,“看你这孩子,来去匆匆的。”
看着翟浩辉驱车离开,李钊雄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翟浩辉自从病好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可没这么会说话、会办事,见谁都是一副当兵的臭脸,难道这曾毅除了治病,还会治心?
李钊雄就笑着邀请,“曾大夫,来,上车,我送你上山。”
“说了不麻烦李主任,到底还是又麻烦你了。”曾毅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在古代,怎样去请大夫,那都是有礼数的,今天我这已经算是很失礼了呢。”李钊雄笑着让曾毅上车,然后吩咐司机一声:“掉头,先回山上。”
车子很快到了山上,乔家的那些医生,此时都已经散了。
乔文德听说曾毅来了,笑着从屋里出来,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那天第一次看到曾大夫,我就犯了这个错误,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啊。”
曾毅笑着道:“人之常情。”
乔文德一摆手,道:“屋子坐。”
众人直接进了里面的饭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清粥小菜,都是厨房特意做得清淡食物,害怕乔文德久病初愈,再次给吃坏了。
乔文德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对旁边的人道:“我吃清粥小菜可以,但曾大夫是年轻人,要准备一些有营养、长气力的食物才行。”
曾毅就道:“其实清粥小菜,最是养人。”
“曾大夫要是不嫌弃我这粗茶淡饭,那就一起坐下吃点吧。”乔文德一伸手,“一大早就搅扰曾大夫,怕是也没有吃早饭吧。”
这就是乔文德说话的厉害之处,先说换菜,再提邀请,让你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必须坐在饭桌上,你拒绝了,就是觉得清粥小菜太简陋了。
曾毅心中苦笑,只得道:“那就叨扰了。”
“是我们招待不周才是。”
乔文德先坐了下去,然后招呼大家都坐,特意让曾毅坐在了自己跟前,道:“这一个月来,身心所受的痛楚,想起来仍是令我印象深刻。而曾大夫一剂简简单单的药,就能让我大病痊愈,这份执简驭繁、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比起那些痛楚,更令我印象深刻啊。”
“乔老过誉了。”曾毅笑着,也没敢太过于谦虚,对于乔老这种人,你要是自谦,说这次治好病就是运气,他给你当真了,说不定就以为你是在拿他的姓名冒险呢,所以得慎言。
乔文德拿起桌上的一块小馒头,掰下一小块,放到了嘴边,细细嗅了一下,奇怪,同样的食物,今天就觉得不是臭的了。其实在吃饭之前,他还是有些顾虑,此时才完全放心,看来是真的痊愈了。
把馒头放进嘴里,嚼了半天,然后顺着一口稀粥吃下去,屋子里所有人的心,才跟着那块馒头一起落了地,老爷子终于能吃饭了。
“曾大夫的医术如此高明,不知道是师从哪位国手?”乔文德突然问到。
第二八二章图案
“不是什么大国手,我的医术,是跟我祖父曾文甫学的,是家传的医术。”
曾毅看着乔文德,在爷爷的手札上,可是对乔文德多有记录,所以曾毅直接就说出了爷爷的名字,说不定乔文德能知道一些爷爷以前的事情。
乔文德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反而是感慨道:“令祖能有这等医术,想来定是一位睿智仁和的人。”
“谢谢。”曾毅淡淡说了一声,心里有些失望。
“不知道令祖今年高寿?”乔文德又问。
李钊雄就竖起了耳朵,曾毅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据此推算,曾毅的爷爷也就是七十岁左右的年龄。这个年龄,又有如此高明的医术,倒是可以考察一下,说不定能到保健委担任一名健康顾问,现在好的中医大夫,可是非常难找啊。
“已经离世多年了。”曾毅道。
乔文德的筷子停顿了一下,随即道:“不好意思,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没关系。”曾毅摆了摆手,开始动筷子吃饭。
李钊雄有些失望,怎么是这样呢?曾毅能够治好翟浩辉,能够挽救常洪赢,还能治好自己家的老爷子,本身的医术,已经毋庸置疑,绝对是极其高明的,可就是太年轻了点,让人用起来不怎么放心。
饭桌上老爷子不说话,也就没人再说话了,一顿简单的早饭,很快进行完毕。
乔文德没有吃很多,就算曾毅不提醒,他也知道这种突然进食对胃是有伤害的,必须慢慢恢复,所以很克制自己的食欲,只是浅尝辄止。
吃过饭,乔文德邀请曾毅上了二楼自己的书房,落地的大窗户前,摆了一张小茶几,放着大大小小不少的盆栽,透过明净的窗户,窗外的雪花飘舞,与室内的绿意盎然,形成鲜明对比,极富意境。
“坐。”乔文德稍稍一抬手,就坐在了茶几前的一张椅子上,斜斜靠在那里,道:“曾大夫坐吧,病情上的事,我还要向你请教呢。”
“不敢当。”曾毅客气了一句,道:“乔老叫我曾毅,或者小曾就可以了。”
秦一舟拿出一张柔软舒适的羊毛薄毯,过来盖在乔文德的膝盖上,然后起身去沏好茶,泡好之后放在了小茶几上。
乔文德喝了一口热茶,呵呵笑道:“真是没有想到,曾大夫年纪轻轻,却是艺高人胆大,简简单单一副药,就能立起沉疴,药到病除,着实让人佩服啊。”
曾毅摇了摇头,道:“患者以性命相托,医者又怎能不慎而又慎。即便是面对再轻微的病,也一定要仔细体察、辩明病机,如此下药,才能做到有的放矢。我虽然是个晚辈,但也是丝毫不敢逾越医者操守本分。”
乔文德微微颔首,好一个慎而又慎啊。
旁边的秦一舟,也是目露惊奇之色,这个曾毅,倒是不能让人小视啊。
乔老夸他“艺高人胆大”,换了一般的年轻人,怕是早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听不出乔老这话的潜意思。而这个曾毅,却是明白了,反而讲了一番“慎而又慎”的道理,这分明就是告诉乔老,你现在病好了,回过头或许觉得我当时开那副超大剂量的猛药,是在标新立异,是一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行为。但我可以很负责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开这个药方,是经过慎重辩证的,绝不存在任何孟浪的地方。
“伤食者必然厌食,泄去宿食,自然就可以重新纳食。曾大夫这番吐故纳新的理论,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我看这不仅适用于治病,放在很多方面,也是行得通的。”乔文德道。
曾毅笑着摇头,“这可不是我个人的理论,医书上早有明确记载。”
“看来古人讲‘上医医国’,是有一定道理的。”乔文德笑了笑,感慨道:“要是能够早点知道曾大夫,我看我就可以免受这一月的病痛折磨了。”
曾毅明白乔文德的意思,这是对曾毅的一种间接褒赞,但也是对前面那些医生的一种不满和否定,曾毅可不想把别人当做踏脚石,他笑着道:“没有乔老说得这么夸张,我想就算我早一点过来,怕是能够做到的,也只能比别的大夫,稍稍减缓乔老两天的病痛吧。”
乔文德先是一滞,随即哈哈大笑,这个曾毅,真是太有意思了。
秦一舟看到乔老的这个举动,心里稍微一琢磨,也明白曾毅的意思了,心道这小子可不是一般地熟悉人情世故啊。
他说的一点没错,就算他一开始过来,怕是也不会比顾益生做得更好半分,问题不在于医生,而在于患者。曾毅开了一剂药,按说乔老吃完当天就该好了,可结果还是用了两天,不是医生的药不对症,是这服药不对患者的心、不对患者的身份地位罢了。
这次要不是乔老苦苦熬了一个月,觉得病愈无望了,也不可能会使用曾毅开的这种虎狼猛药。曾毅如果在乔老生病的一开始,就开这种药方,怕是早就被乔家的人二话不说,赶了出去。
这小子治好病乔老的病,不浮躁,不得意,反倒还能为前面的那些医生开脱责任,这份胸怀,这份心智,都不是时下一般年轻人能做到的。
乔老也就不再纠缠过去的事,伸出一只手腕,道:“那就辛苦你,再帮我仔细复诊一次。”
曾毅笑着搭了个脉,道:“吃得痛快,难免伤食;喝得痛快,就会病酒。乔老以后得改一改老习惯了。”
“是啊,太痛快了未必就是好事。”乔文德微微颔首,“到底是老了,以前的一些老习惯,是得改改了,身体吃不住了。”
秦一舟就记在了心里,回头第一件事,就让营养师拿出一个养生食谱,以后坚决按照食谱执行。
摸了有两分钟,曾毅收了脉,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一个月的病痛折磨,对身体有些伤害,我拟个调理的方子,乔老吃上几副看看。”
说着,曾毅把自己的行医箱提起来,打开了拿出纸笔。
这里是书房,并不缺纸笔,曾毅这么做,是想看看乔文德对自己的这个行医箱会不会有什么印象。
行医箱背对着乔文德,乔文德正好看到背面的花瓣在箱子打开的瞬间“绽放”,当时就有些惊讶,道:“哎呀,你这个药箱,倒是个宝贝啊。”
“这也是家传的。”
曾毅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乔文德反应,乔文德的眼中有一丝惊奇,但没有丝毫意外,这就是说,他以前没见过这个箱子。怎么会这样啊,在爷爷的手札中,明明有记载乔文德的病案啊。
趁着曾毅写方子的工夫,乔文德道:“你这只箱子,可否借我仔细观赏一下?”
曾毅就把箱子放在了乔文德的面前,“有何不可,乔老请便。”
乔文德亲自开合了一下箱子,连连称奇,道:“如此奇思妙想,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了。”
秦一舟也是不由自主站近了几分,单是这个工艺,这箱子就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珍宝了,至于箱子本身的材质,反倒是不值得一看了,他道:“乔老,我今天也是开了眼了呢。”
乔文德看了几遍,突然指着箱面上盛开的花朵,道:“小秦啊,你来看看,这个图案,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曾毅顿时就看向了乔文德,心中有一丝紧张,果然,乔文德这里有线索。
秦一舟盯着那图案看了许久,然后摇头,道:“想不起来,没有印象。”
乔文德放下那箱子,道:“我也只是觉得有一点眼熟罢了,细细一想,好像也没有印象。”
秦一舟就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天底下的花朵,都有些相似吧。”
“也许是吧。”乔老笑了笑,把箱子还给曾毅,道:“看来曾大夫的祖上,是出过大名医的。”
曾毅有些失望,或许是乔文德看错了,或许是乔文德以前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只是自己又没办法催问对方,只好暂且作罢。曾毅递上药方,道:“这个方子,先吃上三五副,见了效就可以停。”
秦一舟接过来收好,道:“辛苦曾大夫了,过几天少不得还要请你再复诊一次。”
曾毅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还在不在京城,道:“乔老的病已无大碍,只要在饮食上多多注意,就没有问题了。”
秦一舟笑道:“什么时候曾大夫说痊愈了,我们才能放心啊。”
复完诊,曾毅也不多耽搁,寒暄几句,嘱咐了最近的一些饮食注意事项,就起身告辞。
秦一舟亲自把曾毅送到门外,然后对孟群生交代道:“群生啊,曾大夫难得来京城一次,你就多抽点空,做好这个东道主。”
“那是应该的嘛。”孟群生此时满面红光,道:“这事就交给我了。”
秦一舟又对曾毅道:“曾大夫,实在是有些对不住,本来是该好好招待你的,可乔老身体刚刚痊愈,我得随时在身边照应,无法脱身。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多理解、多包容。”
“理解,理解。乔老的身体重要,秦主任肩上的责任,可是不轻啊。”曾毅笑道。
“等乔老痊愈之后,我一定设宴向曾大夫赔罪。”秦一舟哈哈笑了一声,乔老现在不比以前了,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随时都可能会有些病痛,如果能跟曾毅这种医术高明的人交好关系,绝对是有百益而无一害。
“秦主任这话言重了,让我惶恐啊。”曾毅笑了笑,道:“那我就先告辞了,秦主任快回去吧,再有什么事,就电话通知我。”
“好,好。”秦一舟这么说着,却是站在原地,看着曾毅上了孟群生的车,朝山下驶去,这才转过身,快步向屋里走去。
“曾毅,你要去哪里,如果没有什么计划的话,就由我来安排吧。”
孟群生看着曾毅,他现在真是非常激动,曾毅那天诊完病,说是帮不上什么忙,这让孟群生惶恐惭愧了很久,毕竟曾毅是自己请来的,又开出那么一剂极不靠谱的方子,乔家的人心里肯定难免有所想法,这让孟群生很惶恐,而惭愧的是,自己到底还是没能帮上乔老的忙,辜负了乔老平日里的看重。
可谁能想到,事情一转眼又来了个峰回路转,曾毅那剂极不靠谱的药,竟然一下就治好了乔老的病。早上孟群生赶到乔家的时候,大家的态度,明显比以前亲切了许多。
“孟大哥还有公事要办,就不必管我了,一会进城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了。”曾毅笑道。
孟群生怎么可能这样做,他就道:“行了,那就由我来安排吧。下雪的天,泡温泉是最舒服的,京城有个最好的泡温泉去处,我看就去那里吧。对了,把晏市长也叫上,大家难得聚一块,一起泡泡澡,打打牌。”
曾毅跟着晏治道一起到京城,这是什么意思,孟群生怎么可能不明白。以前孟群生只能说是尽力帮忙,但现在曾毅治好了乔老的病,乔家必定会酬功的,这事只要自己往乔家一说,在发改委这个方面,就一定不会有问题了,乔家的影响力,可是不容小觑啊。
“也好。”曾毅既然答应了帮晏容的忙,就不好推脱,道:“就听孟大哥的安排吧。”
当下孟群生就让司机往北郊的一处温泉山庄行去,路上又打了几个电话,约了晏治道,另外还有几个人,是准备介绍给晏治道认识的,要给晏治道指指路。
两人最先到达,就坐在贵宾大厅里喝茶,顺便等着其他几位。
此时曾毅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龙美心打来的,“曾毅,在哪呢?”
“龙大姑娘有什么吩咐?”曾毅就笑道。
“下雪了,本姑娘心情很好,打算带你出去赏一赏京城的雪,顺便泡个温泉。”龙美心咯咯笑着,“在哪呢,我去接你。”
“不巧的很,我已经在温泉了。”曾毅笑着。
“城北的那一处?”龙美心问到。
曾毅就点头,“是。”
“等着,我就到。”龙美心电话里有些咬牙,“你小子长本事了,竟然背着本姑娘,自己偷着出去玩。”
第二八三章神话
“有朋友过来?”孟群生问到,“要不要我派个人去接,这个地方还是有些难找的。”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她自己知道这个地方。”
孟群生就“唔”了一声,这个温泉在京城也是一处极有名的地方,曾经接待过不少的国家领导人和国外元首,所以规格很高,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曾毅的朋友既然知道这个地方,看来也是在京城有些头脸的人物。
晏治道是最先到的一个,他此时比较郁闷,自己放下龙山市大大小小的公务不做,专程跟着曾毅到了京城,本以为能快速介入机场的申办呢,谁知道曾毅一下飞机,就来了个人去杳杳,害得自己一连好几天都在窝在驻京办窝,不敢离开,也不能打电话去催,别提多郁闷了。
这还把龙山市的驻京办主任给搞迷糊了,晏市长这次来了京城,事也不办,门也不出,这是来做什么,难道来检查自己的工作吗,惊得他好几天没睡踏实,小心应付着晏治道。
“好大的雪啊。”晏治道进门拍掉肩膀上的雪花,笑道:“在南江,可是很少能下雪的。”
“润雪兆丰年嘛。”
孟群生上来先用这极其隐晦的一句话,给晏治道报了个喜,道:“晏市长快坐,先喝杯热茶,暖暖胃,提提气。”
晏治道精神大为振奋,听孟群生的暗示,似乎是机场的事情有眉目了,他道:“下雪天泡温泉,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孟处长好兴致啊。”
“最近这段时间太忙,正好趁着下雪,我也偷个懒,放松一下。”孟群生呵呵一笑,示意晏治道随意坐。
晏治道走过来,对曾毅抱以微笑,心道曾毅果然是能量颇大,这才两三天的工夫,就把这件极其棘手的事,给跑出头绪来了,“小曾,你的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都挺顺利的。”曾毅站起来,“晏市长请坐。”
“小曾你坐嘛,这么客气干什么。”晏治道笑着坐了下去,道:“顺利就好。”
三人坐下闲聊,晏治道才知道还有人要过来,听说是孟群生的几个朋友,他大概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要给自己指点门路呢。来的时候,晏治道也没听孟群生说还有别人,就在心里盘算自己今天带的钱够不够。
孟群生到京城也有一年多了,又是在发改委这样的衙门里办事,身边自然形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圈子,平时大家彼此照应,互通有无,办事也方便。在京城这块地面上,孟群生如今也算得上是一号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了。
不过他的那几个朋友,速度有些慢,迟迟不见露面,倒是龙美心先到了。
跟在龙美心身后的,是换了一身便装的翟浩辉,以及曾毅上次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名字叫做笑笑,曾毅有些印象。在笑笑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的小孩,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
几位年轻人一进来,贵宾厅里就立刻显得有了活力。
“我朋友来了,我去招呼一下。”曾毅就站起身,向孟群生、晏治道二人告了个罪,快步迎上去。
孟群生事先并不知道曾毅的朋友是谁,看到龙美心时,他就从沙发里站起来,脸上露出笑意。旁边的晏治道一看,哪还坐得下去,京城的这块地方,是出了名的权贵如云,谁知道这几个年轻人又是什么来头,但能让孟群生如此谨慎对待,必定来头不小。
“孟处长,这几位是……”
晏治道低声问了一下,他此时已经认出龙美心了,就是那天晚上在机场接走曾毅的人,当时罗刚永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外甥女,就给一笔带过了,至于龙美心究竟是什么背景,晏治道还没有打探清楚呢。
孟群生也只认识龙美心,因为龙美心是个比较高调的人物,至于翟浩辉,他却是不认识,当下悄声道:“前面身穿貂绒大衣的那位,是海关龙署长的千金。”
晏治道吃了一惊,这曾毅的人脉之广,似乎总是超出自己的想象极限,怎么一转眼,又跟龙家扯上关系了呢?晏治道都怀疑曾毅根本就是个政治大掮客,否则怎么会在京城有如此宽广的人脉呢,就是那么整日钻营的驻京办的主任们,也无法跟曾毅比啊。
龙美心看到曾毅,戏谑笑道:“才来京城几次,就找到这个地方来了,看来你这人藏得还挺深啊。”
“当领导的,总得留一两手底牌吧,哪能什么都让你看透呢。”曾毅笑着。
翟浩辉一旁淡淡笑着,并不搭话,他觉得自己今天过来,主要就是冲着看这两人斗嘴的。
龙美心哼了一声,指着最后面的那个年轻小孩,道:“今天还有个你没见过面的,我给你介绍……”
曾毅却是一伸手,笑道:“不用介绍,这一定是小罗了。”
眼前的这个小孩,跟罗刚永长得有五六分的相似,眉眼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哪还用再介绍,曾毅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罗刚永的小孩,否则也不会跟在龙美心、翟浩辉的后面了。
“曾毅哥。”
罗刚永的小孩,叫做罗海涛,今年才上大学,并没有跟他父亲一样走当兵的路,他知道曾毅是谁,所以很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龙美心没介绍成,牙根直痒痒,道:“察言观色、揣摩上意、时刻准备溜须拍马,这大概也是你的一张底牌吧。”
“龙大姑娘慧眼,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曾毅笑了笑,不以为意,又跟翟浩辉的那位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的女朋友打了个招呼。
打完招呼,翟浩辉就道:“你们聊,我到里面等你们。”
曾毅已经习惯了翟浩辉的行事风格,他很少暴露在外人面前,尤其是现在还带了女友,所以更不可能过去跟孟群生和晏治道应酬了,曾毅便道:“好,我们很快就过去。”
翟浩辉就领着笑笑先走了进去,罗海涛却没有走,他这个年纪,正处于刚脱离了大人的管束,拼命想要拓展自己人际圈子的时候。何况罗刚永之前混得不怎么如意,所以罗海涛在京城圈子里认识的人非常有限,龙家的年轻一辈里,也只有龙美心才会带着他出来玩,他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曾毅就领着龙美心走了过去,道:“这位是晏市长,是我的老领导,前几天在机场还见过的;这位是发改委的孟处长,是我的一位老大哥。”
按级别,晏治道要高孟群生一级;按礼仪,晏治道远来是客,孟群生是京城的东道主,所以曾毅的这个介绍顺序,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介绍完这边,曾毅又道:“这两位是龙美心、罗海涛,是我在京城的朋友。”
孟群生往前迈走了小半步,伸出手笑道:“曾毅说是有朋友过来,没想到是龙大小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晏治道一看罗海涛的样子,心里也猜到了八九分,这分明就是罗副司令员的儿子嘛,当下热情道:“今天大家就算是认识了,回头两位要是有空了,就到龙山去走一走嘛,我们那里虽然没有雪,但也别有一番景致的。”
龙美心笑着跟两位打过招呼,道:“常听曾毅提起两位,说两位平时没少对他帮助。”
这话让孟群生、晏治道很受用,但又很惭愧,好像自己没对曾毅有多少帮助,反而曾毅没少帮自己的忙。
寒暄两句,孟群生就道:“曾毅,你就不用管我了。你们几个年轻人自己去玩嘛,我们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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